瘦骨嶙峋的惡靈似乎沒有視覺，那只轉過頭來的惡靈耳朵靈活的轉著，鼻子不停地抽動，嗅著火焰中的異味。

嘭！

奈麗絲擡腿就是一腳，在紫色火焰中潛伏而來的一個惡靈被她踢飛出去，從腰部折斷。奈麗絲撇撇嘴，道：“主人，這些東西不怎麽樣，我都沒用力。”

那惡靈摔在紫色的火焰中，另外十多個惡靈圍了上來。薩林發現自己的冰冷視覺還在，可是感知已經被縮小到了極其狹小的範圍。

圍住薩林等人的惡靈也不急於攻擊，在低空飛行的丹尼爾支撐不住，和翼骷髏一起摔了下來。他只是三級法師，翼骷髏能拉著他飛這麽久已經不容易了。

“你怎麽不逃？”

薩林看到丹尼爾身後的綠色死靈火焰縮小了不少，裏面的翼骷髏也萎靡不振。

“上面也是紫火，飛不出去。”

丹尼爾苦笑著回答，翼骷髏進化，他可沒有進階，如果亂飛，死靈火焰很快就會耗盡，還不如待在薩林身邊安全。

“這可難辦了。”

薩林並不認為這些惡靈好對付，一個黑執事釋放的技能，至少是五級以上魔法師的水準，甚至可能達到六級。現在丹尼爾說他飛不出去，那想要從地面離開也是不能的。

嗷……

一個惡靈身體像是蟾蜍一樣撲起，伸展到了極致，這一撲的速度驚人，薩林釋放了一個冰彈，直徑一尺多的冰彈準確的命中了撲來的惡靈，正好砸在腦門上。

惡靈的顱骨哢吧一聲就碎了，黑色的汁液四處飛濺，落進紫色火焰的時候已經凝結成冰。周圍的惡靈有些畏縮的樣子，可還是紛紛的撲了上來。薩林已經確定，一級魔法就能傷害它們，一級冰錐術連續釋放，十幾個惡靈紛紛被射爆了頭顱。

“主人，你等一下。”

奈麗絲幫薩林又踢飛了兩個惡靈，指著紫色火焰中惡靈的屍體。

最早被奈麗絲踢斷了腰的惡靈手腳掙紮著，把自己的身體重新搬直，在火焰中喘息。十幾秒的時間，它又重新爬了起來，向薩林走近。

薩林的頭頓時大了起來，這東西殺不死？或者說，它們可以在紫色的火焰中覆活？果然，沒過多久，那些被射爆頭顱的惡靈全部爬起，碩大的腦袋看上去完好無損。

“席卡。”

薩林召喚一聲，問：“如果撤去水紋之盾，你能承受這裏的溫度嗎？”

紫色火焰極冷，薩林已經習慣了惡劣的環境，依然有打哆嗦的感覺，可他也不敢隨意使用魔法取暖。現在魔弦珍貴，卷軸釋放恐怕也是意義不大，必須找到徹底殺死惡靈的辦法。

“能。”

席卡點點頭道：“比村子裏的冬天冷一些，不過我現在穿的多。”

薩林這才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席卡的時候是深秋，她穿著露出肚皮的衣服，還敢下水洗澡，體質已經不是沒有劍氣的戰士那麽簡單了。

薩林給席卡驅散了水紋之盾，加持了一個冰紋鎧甲。席卡不是魔法師，加持水紋之盾後無法戰鬥，她的武器也無法從水紋之盾裏攻出。

“你們兩個先頂著，我和丹尼爾實驗一下，看看什麽魔法才能徹底殺死他們。”

薩林異常沈著的說著。

他的魔弦還剩下大半，能施展一百餘個一級魔法，可這些惡靈能夠覆活，他就是有再多的魔弦也沒有用。席卡和奈麗絲兩個人的力量足夠大，暫時能應付這些惡靈。構裝傀儡不太好用了，魔核消耗太快，薩林要留著防備黑執事暗中偷襲。

只要黑執事敢露頭，薩林拼著傀儡被毀，也要把他拍成肉醬。

席卡本身就穿著魔法鎧甲，披上冰紋鎧甲之後，又戴上了一副手套，徹底的不怕這些紫色火焰的低溫了。她棍棒飛舞，砸飛了數十個惡靈之後，驚訝道：“好像越來越多啊！”

“是。差不多四五百個呢。”

奈麗絲回答。

“你怎麽知道？”

席卡不信。

“感覺。”

奈麗絲一邊回答，一邊用雙腳去踢接近薩林的惡靈，她在惡魔位面生活的時間不算短，出生後就失去了父母，讓她很早就開始接觸了戰鬥。那些惡靈就像魔蟲一樣，就算躲的再遠，也能被小惡魔發現。

薩林塞給丹尼爾一個皮囊，裏面都是低級魔核，道：“你先休息，恢覆下死靈火焰，等一會兒我休息的時候，不要節省，全用掉。”

丹尼爾在唐古拉斯的時候，也算家境富裕，否則不可能購買了死靈火焰之後還能那麽快的升到三級，這全是低級魔核的功勞。即使如此，薩林的慷慨也讓他心中溫暖，到底是魔法師，不是那些斤斤計較的商人，這一皮囊的魔核，怎麽也有三五百塊了吧。

薩林開始從0級魔法試驗，用不同的魔法攻擊惡靈，希望找到一種針對性的殺傷魔法。數十個魔法輪番試驗之後，薩林遺憾的發現，沒有一種魔法可以徹底的殺死這些惡靈。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惡靈的防禦力不怎麽樣，酸液濺射就能很輕松的將惡靈融化，可惡靈很快又會在紫色的火焰中覆活。

“丹尼爾，你來。”

薩林手握一塊四級魔核，開始恢覆魔弦。

丹尼爾先是丟出一小團死靈火焰，然後才試驗其他的亡靈魔法。薩林用冰冷視覺觀察著這些惡靈，惡靈有血有肉，不過像是死掉很久的屍體，行動速度極快，對溫度異常敏感。丹尼爾的亡靈魔法花樣層出不窮，可是和薩林一樣，亡靈魔法也無法阻止惡靈的覆活。

“雷克斯，你還在嗎？”

薩林大聲的喊道。

“在。”

雷克斯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薩林稍微放心了。雷克斯繼續道：“薩林，這東西怕恢覆類魔法，用修覆之水殺傷起來最容易。”

黑執事的聲音陰森森的，飄渺虛無：“嘿嘿，你們就別浪費力氣了，我就不信你們的魔弦會一直消耗不盡。投降吧，和我回唐古拉斯，只要你們幫我活捉亡靈法師，我會請大主教寬恕你們的罪。”

丹尼爾臉色頓時難看起來，薩林向他搖了搖手指，示意他不要出聲。這簡單的挑撥伎倆對於薩林和雷克斯是毫無用處的，別說這兩個人不肯，就算是肯投降，到了唐古拉斯，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裏。

“他在騙我們。”

薩林低聲對丹尼爾說著，用手指著前面火焰內正在啃噬屍體的惡靈。那些惡靈久攻無果，竟然開始吞食被薩林殺死的那些黑武士和神官的屍體。

惡靈吃掉這些屍體後，身體開始鼓脹起來，很快從肩膀部位冒出另外一個頭來，這個身體越來越大，最後嘎吱吱的分裂開來，變成兩個惡靈。

“你被抓回去的結果是在光輝廣場上被燒死，我要是被抓，就和他們一樣。”

薩林看著眼前惡心的景象，在心裏把教廷從上到下咒罵了一遍。

丹尼爾這才放下心來，繼續他的實驗。

薩林讓奈麗絲也把構裝傀儡取出，兩個傀儡並排放在身後，體型龐大的傀儡擋住後面，惡靈不得不從正面攻擊。他們的爪牙並不能傷害構裝傀儡的身體。

嘭！

丹尼爾射出了一個磷火彈，炸飛了五個惡靈，有些頂不住了。薩林已經非常滿意了，丹尼爾的骨矛維持的時間非常久，刺穿一個惡靈後，骨矛消失，惡靈才開始覆活。按照兩個人恢覆魔弦和死靈火焰的速度看，就算不動用卷軸，也能支持很久。

就是不知道雷克斯能否頂住，薩林有些擔心，卻不再出聲呼喊，他們之間的話，黑執事也可以聽到。

看似安全的環境，實際上是最危險的。這道理和魚蛙的寓言一樣，薩林和丹尼爾的遲早會疲勞，不能一直堅持下去。魔弦恢覆的速度會越來越慢，等魔弦耗到無法恢覆，大家就要靠肉體搏鬥了，那時候就是死亡到來的時刻。

丹尼爾也想到了這點，他有些絕望，對薩林道：“是我連累你們了。”

“你不要急，我需要點時間計算一下。席卡，你們兩個盯緊點，奈麗絲，保護好我。”

薩林說完，直接坐在地上，任憑冰冷的火焰在水紋之盾上燃燒著，他的精神力進入了女神的項鏈之中。

他要計算出惡靈的弱點，可是惡靈不屬於元素類的生物，項鏈內的二十四個空間，薩林只學習了一個，也就是包含費加羅魔法公式的那個空間。其餘的還在熟悉階段，根本無法掌握。

薩林穿過十餘個項鏈空間，在第十三個空間停下來，這個空間的能量運行，和惡靈極其相似。薩林沈靜下來，開始觀察學習。

想擊敗惡靈很容易，就連一個初級劍士都做得到，可是想要殺死惡靈，只有兩個辦法，第一個，是找到黑執事，殺掉，這些惡靈就會獲得解脫。第二個辦法，就是計算出惡靈的組成方式，用最徹底的辦法，把惡靈從這個空間抹去。

十二萬個蝌蚪一樣的文字出現在這個空間裏，薩林驚訝，這個空間內的規律非常簡單，比費加羅魔法公式還要簡單，雖然字符多出了十倍，實際上描述的方式卻是三百多個文字一段，如此有規律的排列，他需要計算的結果會大大減少。

在這一段段的文字裏，薩林找到了和惡靈最為接近的描述。

薩林仔細的揣摩著三百多個字符，這些字符他以前沒見過，可每個字符的含義他都可以直觀的了解。這是學習了費加羅魔法公式之後的一個優勢，只要是有規律的文字，薩林都能簡單的閱讀出其中的含義。

這就足夠了，薩林不是想制造出一個墮落之書這樣的神術裝備，他只是想明白那些惡靈的本源是什麽，如何才能摧毀。

魔法師認為，世界是六大元素構成的，最開始，每個位面只有一個原點，六個元素。這六個元素聚合，逐漸形成一個位面，這個過程是十分漫長的，而且演化的時間越長，這兒位面的壽命就越長。

這六大元素以地水風火為基礎，形成二十四個基本變化。

所以這個世界不論如何覆雜，每個細節都可以逆向推演，計算出本來的面目。

實際上女神的項鏈裏有二十四個空間，代表了梅爾斯大陸的二十四種本源。當掌握了所有本源後，理論上說，魔法師可以開始創造屬於自己的世界。

拉法爾的魔法塔中，那個金屬奶酪般的柱子裏，就是根據這種理論創造出來的一個世界。

薩林當然不是想學拉法爾，他只需要明白一點點局部的變化，然後就可以徹底的幹掉那些惡靈。

薩林本來短時間內不會再去學習其他的本源，可深陷在黑執事的囚籠內，薩林也沒別的選擇。

惡靈的軀體依然是六大元素構成，所以魔法可以將其傷害。這符合梅爾斯大陸的第一規律。薩林默默地思索著，逐一推翻各種可能。

女神的項鏈中，計算速度比外面快了不知道有多少倍，薩林沒有著急。

席卡的棍棒亂舞，四面八方撲上來的惡靈被擊飛，她身體表面的冰紋鎧甲已經消失，薩林似乎進入冥想狀態之中，已經有四個多小時了。

惡靈的攻擊越來越頻繁，三個人輪流休息，如果不是有兩個構裝傀儡阻擋住一面的攻擊，情況會越發的不妙。

奈麗絲，我要多休息十分鐘。席卡說著，抱著她的武器，坐在了薩林的對面，也閉上眼，似乎直接就睡著了。

“嗯。”

奈麗絲點點頭，從手鐲裏取出了大量的一級卷軸。這些卷軸是從龍牙鎮得來的，薩林和雷克斯都沒有看上。因為一級卷軸基本上是二級法師制造的，只是為了熟悉一級魔法，本身並沒有什麽儲存價值。

所以一級卷軸的材料都很普通，能夠儲存的魔法也不會超過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一過，這些卷軸就成了廢品。

這些一級卷軸如果不是因為薩林等人的到來，第二天就會被送離龍牙鎮，迅速的在附近的城市中賣掉。

一級卷軸，可以讓魔法學徒釋放。低廉的價格是它的優勢，大多數傭兵請不起法師，就連貴族也未必請得起。一個最糟糕的一級卷軸，價格甚至只相當於一個一級魔核，不會超過5個金幣。

這5個金幣絕對不算貴，它可以讓一個學徒施展出一級魔法，比如霜陣。

圍攻一個三級以下的魔獸，霜陣可以讓任何目標的速度不可逆轉的降低，為劍士創造出致命攻擊的條件。

奈麗絲現在廢物利用，不浪費太多的體力，只是一個個的卷軸展開，抵禦一次攻擊。她可以釋放卷軸，卻是成年後得來的能力。她的精神力和薩林一樣強大，只要有足夠的卷軸，奈麗絲相當於一個肉搏能力驚人的魔法師。

丹尼爾抓緊一切時間，恢覆他的死靈火焰，對於奈麗絲又能肉搏有能釋放卷軸已經沒有興趣探查究竟了。四個小時的戰鬥，讓他身後的死靈火焰又黯淡了幾分，急需魔核的力量補充。

奈麗絲的面容在紫色的火焰照耀下顯得無比妖艷，她釋放卷軸的時候，碧綠的雙眼中射出若有若無的金色光芒，照耀在卷軸上，魔法便被激發出來。她的腳下已經堆積起了一百多個用過的廢棄卷軸，這些卷軸的價值加在一起，可能還沒有一個有效的三級卷軸高。而現在，級別不再重要，數量才是唯一的標準。

奈麗絲估計自己這樣間隔著休息，支持上三五天都不是問題。惡靈太弱了，比魔蟲還不如。

薩林突然睜開了眼睛，奈麗絲正好展開了一個火球卷軸，巨大的火球漫無目的的射出，制造這個卷軸的法師恐怕根本沒有掌握火球術的要領。

火球術本身是二級魔法，有一級的簡易版本，一級的火球術沒有鎖定目標的能力，可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斜著飛出去。

好在四面都是敵人，這個巨大的火球爆炸起來直接摧毀了十多個惡靈的軀體，迎面撲來的惡靈被奈麗絲用腳踹飛，去覆活了。

薩林看得直搖頭，這個卷軸如果讓自己釋放，展開的時候就會發現卷軸的問題，進行魔法修正，至少可以對準目標。奈麗絲盡管能夠釋放卷軸，可她本身一個魔法都不會，只能夠亂放一氣。

沒有學習過的魔法通過卷軸釋放出來，是無法進行控制的，大多數魔法師準備的卷軸，都是自己學習過的，否則威力必然下降許多。所以薩林手頭擁有大量的中級卷軸，卻沒有分給奈麗絲幾個。

讓奈麗絲通過釋放卷軸來學習對魔法的控制，消耗要比薩林大出上百倍。薩林是個魔法師，不必每次都通過釋放卷軸來感受魔法的細節，可對奈麗絲來說，熟悉一個魔法，親自釋放卷軸是唯一的途徑。

奈麗絲用掉了三百多個卷軸，總算遏制住了惡靈的攻勢。

“奈麗絲，休息吧，讓我來。”

薩林一直沒有插手，他在計算著這些惡靈的速度，心中考慮，要如何才能準確的命中惡靈。

“薩林，我來？”

丹尼爾自告奮勇。

“我想控制一只惡靈，又不想消耗太大，你能用幾級魔法控制？”

薩林知道自己不可能一次成功，要反覆試驗，所以必須控制好消耗速度。

“白骨枷鎖，一級亡靈魔法，我一直以為沒多大用處的。”

丹尼爾不好意思的回答。

“好，你準備吧。”

薩林喘了口氣，看到前面的紫色火焰裏，陸續有惡靈覆活。好在這些惡靈不僅沒有視覺，也不是受黑執事直接指揮的，它們每次覆活，都要重新搜索薩林等人的蹤跡。

“丹尼爾，盡量多控制幾個！”

薩林說著，已經開始準備魔法，他的手上亮起的是青色的光芒，一個巨大的冰彈在薩林的手上凝結，這個冰彈的個頭已經比南瓜還要大了幾圈，發出冷森森的金屬光澤。

薩林在這一刻無比自信，這個一級魔法，他要制造出絕大的殺傷力來。

冰彈表面開始汽化，形成了一個水霧繚繞的大球，這個大球很快就無法抑制自身體積的膨脹，分裂起來。薩林準備魔法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一秒，霧氣繚繞的冰彈還在手上，換成是別的法師，早就把這危險的東西扔出去了。

冰彈一個變兩個，兩個變四個，四個又變成八個，一直分裂到六十四個，薩林這才感覺有些控制不住，所有繚繞著水汽的冰彈被他釋放出去，在半途中，水霧分解，劇烈的燃燒起來。

砰砰的炸裂聲不絕於耳，冰彈破碎，火焰四射，所過之處，惡靈紛紛撲倒在地，有些直接被火球燒成了灰燼。

薩林欣喜萬分，這一次的實驗是如此的成功，超過了他的預期。

六十四個冰彈，就是六十四個一級魔法，如果是在以前，這會直接消耗掉薩林三分之一的魔弦。

這一次，薩林實驗的是序列魔法，只不過別人的序列魔法都很單一，只是為了完成起來容易，不至於被魔法反噬。

薩林的序列魔法，根本就是將魔法更加的覆雜化了。冰彈不僅沒有被簡易化，還轉變了三種形態，加入了元素轉換這個技巧。

正常來說，一個四級魔法師這麽幹，會直接消耗幹凈所有的魔弦，陷入比較長的虛弱期。薩林不僅沒有虛弱的感覺，他還計算出了自己這次消耗掉的魔弦數量。

他消耗了差不多相當於七個半一級魔法的魔弦，也就是說，這一次的攻擊，本身有六十四個強化版一級魔法的威力，卻只消耗掉了不到正常情況下八分之一的魔弦。

這個技巧根本不是費加羅魔法公式提供的，而是薩林計算惡靈的弱點時候發現的。惡靈吞噬屍體，分裂出第二個惡靈的時候，消耗比較少，這和魔法師的常識有些抵觸，薩林敏銳的發現了這點。

一件事物想要轉化成另外一個東西，消耗的能量是不可能少於兩個轉化物體之間的總和。這是煉金術裏的常識。

可釋放魔法不是煉金，那些惡靈也不是在生孩子，惡靈在分裂的過程裏，除了吞噬屍體和靈魂，還在吸收冰冷火焰裏的能量。

薩林在準備魔法的時候，也在這個空間內吸收著元素的力量。當冰彈一個分裂成兩個的時候，薩林只消耗掉了一點五份魔弦。冰彈第二次分裂的時候，他依然保持著這個消耗比例，一直分裂到第六次，薩林感覺控制不住了，這才立刻將魔法釋放了出去。

繼續分裂，魔法失控的話，不僅六十四份魔弦無法節省分毫，還要付出相反的代價，薩林的魔弦會被清空，而且會直接從他的體內抽取元素，完成這個魔法，這就是標準的魔法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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