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向前吧，穿過前面的兩百裏山區，我們能少走一天的路。”

雷克斯拿著魔法地圖，尋找到現在的坐標，放大了地圖上的圖形。

“這裏有村子？”

“也許有，也許遷走了，這裏是果敢人的地盤。”

“不如繞開。”

薩林不想惹麻煩。果敢人是驍勇善戰的山地民族，秦因征服了這片土地，並沒有消滅果敢人，這裏沒有任何一個貴族願意來，就算封賞的土地再大，也需要有命才能享受。

“沒事，我會果敢語，這裏的人對法師不錯。而且相比之下，他們更討厭雲流人。”

薩林默然，雲流的前身是第四王朝，第四王朝曾經在果敢山區搞過屠殺，這件事情他恰好看到過。千年多的仇恨，沒想到果敢人還沒有忘記。

雷克斯在地圖上標註了詳細的前進路線，讓薩林記下來。

接下來要檢查裝備，在龍牙鎮，薩林用掉了大量的低級卷軸，構裝傀儡的八級魔核也消耗了大半，再也無法支持一場那樣的戰鬥。

薩林青銅魔法書中儲存的魔法也都消耗幹凈了，現在沒有時間停下來儲存魔法。他的中級卷軸和高級卷軸大多數是空白的，薩林也無法書寫這些卷軸。

如果有時間，薩林還可以書寫大量的低級空白卷軸，現在他只能為狩魔蜘蛛安裝上新的魔核，期待最近幾天不要有高強度的戰鬥了。

雷克斯的損失比較大，神羅之戒動用以後，一年內再也無法使用，魔法杖內儲存的兩個魔法也用掉了，她沒有能力儲存相同的魔法。好在她沒有動用白銀魔法書，十八個中級魔法算是她保留下來的最強能力。

在魔法書中儲存魔法比書寫卷軸容易，可消耗的時間並不少，主要優勢是不存在成功率這個問題。

魔法書的缺點也比較明顯，那就是儲存在內的魔法必須是使用者自己儲存的，否則在釋放的過程中會有極大的可能產生元素逸散，讓魔法失效，薩林自己還不具備書寫白銀魔法書的技能，惡魔魔法書現在儲存的六個中級魔法成了救命稻草。

好在席卡和奈麗絲都沒有受傷，薩林並不知道奈麗絲的身體被重新強化過了，消除了吸收玉髓造成的一些隱患。

席卡重新背起雷克斯，四個人小心的繞下山坡，向群山中走去。腳下無路，泥土濕滑，換做別的隊伍，速度會被降低很多。薩林的隊伍卻依然以每小時接近20裏的速度前進著，翻過了數道山嶺之後，一個巨大的村落出現在四個人的面前。

薩林停下來，村子裏沒有任何聲音，村口處有一個用木頭搭建的塔樓，塔樓內空無一人。從村口望進去，薩林只看到歪歪斜斜的木屋，還有坑窪不平的路面。

一個人都沒有！

“奈麗絲，進去看看。”

薩林不敢輕入，這村子的規模看起來至少該有一百多戶人家，現在靜悄悄的，連個喘氣的牲口都沒有。

雷克斯的傷並不算重，至少她還能釋放魔法，只是傷到肋骨，讓她不太想說話，現在是薩林在指揮隊伍。

奈麗絲點點頭，其實不進去她也知道，村子裏沒有人。確切的說，整個村子沒有一個活著的生命。奈麗絲如今已經成年，膽子大了許多，就算遇到黑魔法師也不會太吃虧。

她進了村子，轉了一圈，這才退出來。

果敢人的村莊很簡單，離地的木屋是防備蛇蟲的，他們不從事大面積種植，食物會放在一起儲存。

“主人，什麽都沒有。”

“什麽都沒有？”

薩林問：“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什麽都沒有，沒人，沒食物，沒武器，沒魔獸，沒牲畜……”

奈麗絲的秦因語說的越來越好了，她一樣樣的敘述下去，薩林攔住了她。

“有危險嗎？”

“沒有，就是一座被搬空了的村子。”

薩林點了點頭，自己是謹慎過度了，這裏不是高加索地區，果敢人驍勇，卻沒有高加索人的祭司，戰士中少有能達到劍師水準的人。果敢人的祭司，早就被第四王朝殺幹凈了。唯一要擔心的是果敢人的毒藥，不過自己是魔法師，能夠偵測毒素。

“我們去休息一下。”

薩林感覺十分疲勞，這幾天神經一直繃得很緊，隨時要面對危險。他的一條手臂也斷了，想要恢覆，也要五到七天，這是魔液的功勞。一般人骨頭受傷，至少要三個月以上才能康覆。

不用疾行，席卡放下了雷克斯，道：“你們進去，我上塔樓。”

她把棍棒背在身後，手腳麻利的從梯子爬上了塔樓。她沒有走門，而是從窗子翻了進去。席卡的身影才消失在窗口，塔樓內就發出巨大的碰撞聲。

隨後，席卡憤怒的呼喝聲傳出來，什麽東西被敲碎了，黑乎乎的一個影子飛出，落向地面，薩林一直開啟著冰冷視覺，看到那是一具骷髏。

骷髏重重的摔在地上，薩林可沒有忽視它眼中幽暗的光。虛幻沼澤立刻釋放出去，將骷髏困住。

哢……哢……

骷髏的下頜骨一張一合，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席卡的聲音從塔樓上傳來：“讓它別亂動。”

骷髏很快就不動了，席卡的腦袋從塔樓的窗口探出來，向下對薩林道：“我抓住一個家夥。”

“你不是說沒有人嗎？”

薩林惱怒的看了一眼奈麗絲。

奈麗絲委屈的道：“村子裏是沒有，這個……”

“接著！”

席卡從窗子裏拋下一個人來，那人在空中手舞足蹈，大聲尖叫。雷克斯釋放了一個束縛術，細密的風索纏繞著這個人，將他輕巧的放在了地上。

這人蓬頭垢面，一件長袍上全是窟窿，腳上的鞋子也少了一只，他被束縛術捆綁著，臉恰好對著薩林等人。這是一張極其樸實的面孔，就像是斯科琴亞最為老實的那種農夫。

連教宗都讚嘆過，在斯科琴亞，如果一個人還肯老實的種地，這個人肯定有純凈的靈魂。

“別殺我，我沒錢，我很窮，我……”

這個人殺豬般的叫了起來。他四方臉上的眉毛濃重，眼中含著淚水，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的樣子。

薩林走上前去，低頭看著這個家夥，問：“亡靈法師先生，你要是沒錢，怎麽可能擁有一具亡靈位面的骷髏？”

那骷髏突然跳起來，就要撲向薩林。薩林的手上白光一閃，一道冰箭準確的命中了骷髏的胸口，骷髏被冰箭凍得一窒，薩林道：“它再亂動，我就用冰箭打碎你的腦袋。”

被束縛住的亡靈法師不敢亂來了，他這才發現，薩林穿了一件灰色的魔法袍，魔法袍上有兩道魔法標記。五級魔法師？

這是他誤會了，這魔法袍本來是雷克斯的，薩林現在只是四級法師。

“亡靈法師先生，得委屈你一下了。”

薩林招了招手，讓奈麗絲提起這個亡靈法師，向村子裏走去。

亡靈法師見薩林瞬發魔法毫無征兆，頓時死了反抗的心。摔在地上的那具骷髏跟在了四個人的後面，席卡在塔樓上沒有下來。

隨便找了間幹凈的木屋，雷克斯在屋子裏鋪下毯子，先坐下休息。奈麗絲吧亡靈法師扔在地上，那骷髏站在門口，沒有亡靈法師的命令，它也不攻擊任何人。

薩林看了一會兒那具骷髏，道：“很漂亮的翼骷髏，可惜殘缺了。亡靈法師先生，這村子裏一個人都沒有，是被你殺掉了嗎？”

亡靈法師不是黑魔法師，不會濫殺無辜，可他們的脾氣都不太好，生氣的時候做的事情就很難說了。

老實忠厚的青年亡靈法師哢吧了幾下眼睛，感覺薩林不好對付。他望向冥想的雷克斯，心中說不出的郁悶。自己不過是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睡覺，也會被人抓起來問話。別的法師都那麽受人尊敬，為啥自己就這麽倒黴？束縛術是個簡單的魔法，維持的時間也比較長，不過至少要超過敵人的兩級，才有可能維持這麽久的時間。

媽的，兩個大魔法師！

“亡靈法師先生，這裏只有我的問話方式比較溫和，你要是讓我失去耐心，對你來說不是什麽好事。”

“我……”

亡靈法師想了半天，感覺自己不該和兩個大魔法師慪氣。只好老實的回答：“大人，我只是個小法師，哪敢明目張膽的殺人。我來的時候，這裏已經空了，連根骨頭都找不到。大人，您有吃的嗎？我都要餓死了。”

薩林看他面色蠟黃，身體虛弱，搖頭道：“做法師做成你這樣，還真是失敗，吃的沒有，除非你老實說話。別告訴我你很窮，死靈火焰最便宜的也要數百萬金幣。”

亡靈法師哭喪著臉道：“就是因為這個，我才變得很窮。否則我召喚出骷髏大軍，早就成為皇家法師了，哪用奔波。”

“骷髏大軍？就憑你？你當我什麽都不懂嗎？除非你能找到穩定的通道，可以隨時打開亡靈位面。”

薩林本來不想為難這個亡靈法師，可這個亡靈法師實在是惹人生氣，嘴裏沒有一句實話。要是他和席卡一樣實在，薩林早就給他一口面包了。

“我是找到了位面坐標。”

亡靈法師出乎意料的倔強，薩林卻發現了他眼中的狡黠。

束縛術消失了，薩林扶起亡靈法師，席地坐了下來，他拍了拍亡靈法師的肩膀，道：“我是操縱元素的法師，你的坐標，對我毫無用處。你只是小小的冒犯了我的朋友，我本來沒考慮殺死你。你這麽緊張做什麽？難道你身上有重要的秘密怕我知道？”

見亡靈法師面色變白，薩林心中驚訝，難道自己隨口一說，就猜對了？

亡靈法師的表情此刻是異常豐富的，憤怒，悲傷，痛苦，失落……

薩林笑了笑，這家夥又和自己沒仇，自己不用審犯人一樣的詢問他。薩林取出黑面包，黃油，熏肉。鋪好油布，放在了亡靈法師的面前。

亡靈法師看著眼前的食物，突然雙手捶地，大哭起來。

薩林只是楞了一下，隨即釋然。自己當年不也為了一快面包流過淚嗎。不過這個亡靈法師差不多三級了，難道連打獵都不能？

“你先吃吧，吃完再說。”

薩林把食物往前推了推。雷克斯出門在外，也不是很講究飲食。這些東西都是軍隊裏的標準，亡靈法師抓裏面包，整片塞進嘴裏，噎得翻起了白眼。薩林本來覺得好笑，可亡靈法師一口氣上不來，喉嚨中哢哢的聲音，臉被憋得發紫。

薩林趕緊扶住就要栽倒的亡靈法師，用力的給他捶背。

哢……

亡靈法師吐出卡在嗓子裏的面包，大窘。

奈麗絲取出一個大碗，薩林給亡靈法師制造了一份修覆之水。亡靈法師不敢再狼吞虎咽了，如果薩林不幫他，他剛才就會創造一個奇跡——他會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被噎死的法師。

“你叫什麽名字？”

薩林見亡靈法師吃的差不多了，才重新詢問起來。

“丹尼爾·康。”

“你是貴族？”

薩林見丹尼爾正常起來以後，儀態中再也看不到窘迫，一個面包，就能將一個人改變這麽多。

丹尼爾臉上一紅，回答道：“我是法師，三級亡靈法師。”

“唐古拉斯人吧。”

丹尼爾不情願的點點頭，他是唐古拉斯帝國的貴族。不過唐古拉斯帝國和秦因不同，建國千年，貴族的數量已經沒法統計了，太多。他只是個三等男爵，家族只有幾裏的土地，完全靠和斯科琴亞人做生意才能維持。

“你怎麽會跑到秦因來？”

薩林明知故問。神聖教廷已經宣布了亡靈法師是褻瀆者，丹尼爾就算是公爵，也得趕緊從唐古拉斯帝國跑路。

薩林只是沒有想到，丹尼爾的回答比他假設的還要精彩，這個倒黴的亡靈法師能活著來到秦因簡直是個奇跡。

丹尼爾的家在唐古拉斯的西南，領地的位置並不好，這裏時刻受到雲流艦隊的威脅。不過他極其聰明，幹脆和雲流人做起了生意，幾年的時間就攢出了三條船，可以南下雲流，北上斯科琴亞。

這對唐古拉斯貴族來說是非常丟人的事情，唐古拉斯的貴族們寧可餓死，也懶得去經商。當然，大貴族最擅長的還是橫征暴斂，如果沒有神聖教廷，唐古拉斯帝國早就崩潰了。帝國越是腐朽，教廷就越是興旺。

一個人如果連飯都吃不上，又無法反抗，很容易就會投入某個信仰的懷抱。

教廷自身就有無數的土地，商行，每年只需要拿出一點點來，補貼這些教徒，就會造成連鎖效應，讓更多失去土地的農民加入到教廷之中。

丹尼爾本來是個魔法學徒，魔法師在唐古拉斯就沒地位，一個學徒，更加不會引起什麽關註。他和薩林一樣，無法形成魔弦，本來已經死了這條心。可是他的父親老丹尼爾在一次航海中救下了一個亡靈法師，於是丹尼爾轉學了亡靈魔法。

學習亡靈魔法除了需要晶石，還需要死靈火焰，來確定和亡靈位面的坐標。一般來說，死靈火焰提供的坐標是很模糊的，丹尼爾並沒有太多期望。模糊的坐標，意味著亡靈法師的死靈火焰成長的很慢。

不過父親一死，他不想繼續經營生意，還是想方設法的購買到了一份死靈火焰。這死靈火焰讓他賣掉了三條船。

丹尼爾沒有想到，他買到的死靈火焰是極品，短短的三年時間，他從一個學徒晉升到了三級魔法師。按照一般規律來算，亡靈魔法都是開頭容易，後面艱難。可他進階的速度說明了他只要繼續努力，是有可能在死前成為魔導士的。

亡靈魔導士一樣能夠增加壽命，丹尼爾開始用心起來。正在他躊躇滿志的時候，教廷宣布了那條讓他恐懼的命令，亡靈法師為褻瀆者。

他立刻捐獻了大部分的家產，賄賂了當地的二級神官。在神官的庇護下，丹尼爾逃離了家鄉。可那個二級神官隨即出賣了他，宗教裁判所的人開始了陰魂不散的追殺。

丹尼爾一路逃亡，最後乘船跑到了雲流帝國。利用以前經商的門路，他總算又弄到了一筆錢，打算在雲流重新開始。不料他無意中發現，教廷在雲流帝國內已經有了大量潛伏的人，而且把他的行蹤匯報給了裁判所。

如果這些人拼著暴露身份也要抓到他，丹尼爾早就死了。亡靈法師如此稀少，教廷很樂意讓他成為第一個在光輝廣場上被燒死的亡靈法師。

這一次丹尼爾跑的更快，他不敢再接觸以前認識的人，直接加入了一個傭兵團，乘船出海冒險。

雲流之南的大海裏，有無數島嶼。那種地方，教廷的力量暫時還無法達到。只是丹尼爾仿佛被詛咒了一般，他參加的傭兵團發現了一個大島，島上有很多珍稀魔獸，面積也大得可怕。

單是這份海圖就能賣出一個天價，可惜島上已經有人了。這個大陸般的島嶼被雲流的高斯家族占據，秘密經營。高斯家族中有公爵兩個，皇親四個，是雲流炙手可熱的顯貴。只是島嶼的長度超過一千裏，發現之後就要歸皇室所有。高斯家族秘密占據了這裏，當然不希望被人傳出去。

可憐的丹尼爾再次逃亡，和他一起的傭兵都被幹掉了，他隨身的亡靈兵也只剩下了這只翼骷髏。戰鬥中翼骷髏的骨翅被打斷，丹尼爾已經身無分文，買不起魔核，只靠死靈火焰，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修覆這具骷髏，更別提修煉了。

回到雲流，他怕被高斯家族的人發現，不敢在海邊活動，幹脆前往泰坦公國，途中又撞上了裁判所的人。他只好向另外一個方向，逃來了秦因。

薩林不知道丹尼爾這個家夥算是幸運還是不幸，要說不幸吧，這麽多次的追殺，他竟然活了下來。要說幸運呢？被教廷和高斯家族都惦記著，肯定談不上是幸運的。

“丹尼爾，放心吧，在秦因，法師是安全的。”

薩林安慰他。

“安全什麽，裁判所的人一直跟到了秦因，你以為我想在山裏藏著？翼骷髏沒了翅膀，速度很慢，亡靈魔法殺死的獵物根本不能吃，我這些天都是靠抓螞蟻果腹……”

螞蟻！

薩林這才明白丹尼爾這個亡靈法師為什麽住在果敢人遺棄的村莊裏，這裏全是木屋，估計有些生長了大量的白蟻。

丹尼爾的遭遇，已經不能用倒黴來形容了。

“你方才說，裁判所的人進入了秦因？”

雷克斯忽然睜開眼睛，遠遠的看著丹尼爾。

“是，那些瘋子……”

丹尼爾想起自己被追殺時候裁判所的表現，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普通人會對亡靈法師十分恐懼，可丹尼爾覺得，世界上最可怕的人是裁判所的信徒。

“是黑執事還是黑暗神使？”

雷克斯冷冰冰的問道。她不是針對丹尼爾，她是憤怒。父親一死，教廷的人開始無所顧忌了，弟弟繼承了皇位，帝都實際上在薩菲羅斯的把持中，薩菲羅斯不肯重新出兵，秦因貴族內部隱然有了分裂的跡象。

“是黑執事，如果黑暗神使追殺我，我早就死了。”

“那你也很了不起，黑執事……”

薩林開始思考起來。如果只是黑執事，他不用害怕，那相當於五級魔法師，不過裁判所的執事戰鬥力較高，需要雷克斯出手才能對付。追殺一個亡靈法師，裁判所動用的人手肯定不少，自己現在還在躲避追殺巨龍的人，所有的事情纏在一起，才是真正的麻煩。

薩林取出紙筆，按照記憶畫出了一個簡易的地圖，對丹尼爾道：“他們在哪個方向？”

丹尼爾在地圖上用手指點了三處，道：“這邊，還有這邊……大概不到三十個人，分成三隊，我打算明天就去赤銅堡，找個商隊，北上去龐培，裁判所的人肯定不敢去龐培鬧事。

看來你不用去龐培了，薩林嘆氣道：“這個方向上，有大批的雲流人潛入，似乎在找什麽人。”

“啊？”

丹尼爾頓時傻了，高斯家的人也瘋了？為了自己一個小小的三級法師，竟然派遣大量人手進入秦因，難道不怕秦因惱怒？

薩林當然不能告訴丹澤爾那些人是找巨龍的，他用很同情的目光看著丹澤爾，道：“大家都是法師，對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幫你解決裁判所的人。”

丹尼爾依舊發呆，過了半晌，才道：“那麽、閣下，我將要付出什麽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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