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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基地大變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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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既然聶工來了, 就肯定得介紹給大家同學們認識。

可能有些人不認識聶工, 但只要是個人,都知道聶博釗。

胡素給介紹的, 大家一聽,都得說句久仰久仰, 畢竟人家雖然看著年齡不大, 但在石油行業, 那可是先驅級別的人物。

陳麗娜給季懷山猛灌了幾杯, 頭暈的慌,就說自己不去酒吧, 得帶著孩子回家了了。

別人倒還好,大家聽說明天麗娜要坐火車,一致約好, 明天早上一起到火車站, 先送她。

但季懷山又耍起瘋來了, 他大手一揮, 就說:“不行,一班十五個人, 缺了哪一個,今晚在酒吧我都不會高興的, 陳麗娜必須去。“

“既然我家屬說她不想去, 大家體諒一下, 我們就真不去了。”聶工說話的同時, 拂了季懷山一把,他一下就把聶工的手給掰住了。

“聶工,我要不答應怎麽辦,我大話都說出去了,她今天呀,不歸你,歸我們眾同學。”半開玩笑,但應該是聶工打的太輕了,他這一點覺悟都沒呢。

“哎哎,這倆人是要掰腕子還是怎麽地?”有人就叫開了。

“要掰給桌子啊,哪能就這麽掰,來嘛來嘛,咱們看看,聶工文質彬彬的,別給咱們季懷山大老粗把胳膊扭傷了啊。’

說實話,陳麗娜一直聽說聶工掰腕子厲害,但還真沒看過他掰腕子呢。

這不他上次輸給於連海了嘛,她一看季懷山也是個當兵的,一想,那身體素質只怕不是聶工能比的,還真怕季懷山要把聶工的腕子給掰壞呢。

沒想到人家好像也不咋使力,一手還抱著妹妹呢,單腕突然發力,居然死死的,就把季懷山的胳膊給摁到了桌子上。

“酒醒了嗎,季懷山同志?”聶工問季懷山。

季懷山腦子懵懵的,一只手牢牢的,給聶工箍著呢,大概是真沒想到聶工手裏頭居然這麽有勁兒,一反手,還想再翻過來呢。

聶工略一使勁,說:“酒醉了就開個房間睡覺去,別鬧了。”他一只大手,牢牢把季懷山的手給摁在桌子上,叫他動都不能動。

一身軍裝,給個搞工程的壓死在桌子上,這也太丟面子了。

鄧東崖剛醒來,還說:“同志們,我又緩過來了,咱接著喝。”

鐘山特體貼的過去,就把他重新給壓倒了:“陳麗娜家屬來了,剛一把腕子把季懷山給掰倒在桌子上,我看他臉色很不好,你要再起來,估計他得上凳子,躺著吧。”

鄧東崖小聲說:“你是不是在小陳丈夫跟前說我什麽壞話了?咱們同學開玩笑,別影響到人夫妻感情。”

“也沒說啥,就簡單說了一下,你這半年是怎麽處心積率,想把人家屬給拐走的。”鐘山實則是在開玩笑,鄧東崖當真了,眼睛一閉說:“行了,我繼續裝醉吧,你們說這話,是要鬧起人夫妻矛盾的你們。”

“於參謀,真是太久不見你了,沒想到你還是那麽帥氣。”陳麗娜半醉了,上前就握手。

於連海握過手了,展著自己雙手說:“聶工,你看看,什麽叫軍人,我這樣兒的,才叫真正的人民戰士。”

到於連海房裏一坐,沒想到前陣子緊急離開的高大勇也在呢。

“越南那邊估計是要開戰,咱們成都軍區是主力軍,我和連海還是做搭檔,陳書記,毛紡廠的保衛工作,看來要等戰爭結束了,才能繼續回去做了。”

陳麗娜腦子有點不清楚,但記得自衛反擊戰似乎是發生在79年啊,但現在才77年,難道這麽快就要開戰了?

“上了戰場,一定要小心,我記得自衛反擊戰死了很多人的。”

於連海和高大勇的嘴巴一起張開,都能塞一只雞蛋了,因為聽不懂陳麗娜在說什麽。

聶工聽她講過自衛反擊戰,連忙解釋說:“她喝醉了,估計亂說話了,你們趕緊休息,我們得走了。”

於連海說:“聶工你等一下。”

他翻著自己的包,掏了三條大黃魚出來,說:“千裏路上寄金條,就沒見過你這樣兒的,趕緊,拿回去給你家小衛星買花戴,咱們的交情,跟大黃魚沒關系。”

高大勇在事後堅決沒收大黃魚,一聽聶工居然給於連海寄大黃魚,也是一巴掌就拍過來了:“你們這些文化人,骨子裏就透著酸氣,趕緊拿走,我最討厭的就是這些東西。”

但妹妹大方啊,也不知道金條是啥,自己拿了一條,但非得要送高大勇和於連海一人一個,他倆不拿她就哭,沒辦法,倆人只好一人拿了一只。

妹妹還給於連海裝到上衣兜兜裏了,拍了拍,指著他的鼻子,那意思是不準拿出來。於連海一要拿,妹妹哇的,就是一聲哭。

陳麗娜頭暈的厲害,拽著聶工,發現他似乎瘦了很多啊,就說:“這半夜的,現在外頭應該有小面的,你去給咱找一輛吧,哎呀,我酒沒喝醉,給那幫男人的煙啊,給熏醉了。”

現在街頭還沒有出租車,但有小面的。

不過,這麽晚了,聶工當然不會把陳麗娜再帶回連床鋪都打包好的房子裏去。

他一手抱著已經睡著的閨女,一手扶著妻子,上了電梯,再上了兩層樓,喊服務員開了間房,把陳麗娜扶進去,全家就一起睡下了。

“天啦,一夜八十塊,聶博釗,你真是給錢燒的,這種豪華套房,你是怎麽舍得開的啊你?”第二天早晨起來,陳麗娜一看自己睡的是最豪華的套房,直接就要瘋了。

她給妹妹洗完澡,自己也躺浴缸裏了:“不行,這要不泡個澡再走,我會後悔死的。”八十塊啊,她上黨校的時候,毛紡廠給她一個月才發一百五。

聶工說:“你工資是降了,可我工資提了呢,我現在一月下來能拿二百五十塊,再說了,這地方咱也不是天天住啊,就住一晚上能怎麽樣?”

“我看你真是個二百五,你有四個孩子了聶博釗,那不都得上大學,出來還得買房,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意味著咱倆的壓力得多大啊。”

對此,妹妹很不讚同:“咩!”嫌陳麗娜小氣,還嘮叨。

陳麗娜生氣了:“聶衛星,我一個人養了你半年,他見你才半天,你怎麽就向著他說話啦”

妹妹還光著呢,抱上爸爸的腳,搖著要衣服穿去了。

“我給妹妹穿衣服,你趕緊泡,咱還得回家拿行李呢。”倆人跟打仗似的,這不退了房,又跑回郭濱家搬行李,叫了一輛面的,打著車趕緊兒的,就往火車站趕。

好吧,說是要給她送行的同學,一個也沒來,反而是鄧東崖起了個早,在火車站前站著呢。

“陳麗娜,這是我地址,回去記得常寫信啊。我只要有時間,就會去你們礦區考察的。”

“你要不答應給我協調,開轉線,就甭想我給你寫信。”陳麗娜說著,就排到長長的隊伍後面了。

“陳麗娜,我覺得吧,你雖然有你的理想,但對於經濟環境,並沒有一個清醒的認識。我想跟你說的是,那怕烏瑪依現在是經濟先行實驗市,它的地域也限制了它,它沒法像上海呀,深圳呀這些地方一樣先富起來,畢竟它遠在內陸,就從交通條件上來說,你們就註定發展不過我們。而你想你們毛紡廠的布賣進上海,那是癡人作夢,因為上海,才是真正的輕工業之都。”

“我沒有想烏瑪依能爭過深圳上海,就好像我也沒有想過我們的布能賣到上海一樣。但是,我們的優勢在於什麽,我們的羊毛和棉花,是全世界最便宜的,所以,我的布比你的成本要低得多,你們可以和國際接軌,而我,要的則是整片的內陸市場,我要你開通上海專列,不是為了把布賣到上海去,而是,從內蒙到北京,唐山,天津,再到東北,好大的市場呢,你明白嗎,我們一直以來,都不在一個頻道上競爭啊。”

鄧東崖聽了陳麗娜這話,兩只眼睛頓時亮了一下。

事實上,他是因為她的能力和她的想法,才一力的,想把她給弄到上海去,但她自己呢,為了聶工,也為了自己的家,對於他這個誘人的計劃,那是考都不考慮一下。

和國際接軌非常重要,但內陸的大片市場,那也是非常強的購買力。止這一句,鄧東崖聽出來了,陳麗娜的想法,遠比他的更深遠。

而他呢,一直以來除了插科打諢開玩笑,說實話,就沒有想過,跟她認真談談經濟上的規劃,現在想想,真有點後悔,是他小看了她,沒把她當個同道,只當個聊一聊的朋友。

鄧東崖心裏挺後悔的,還想跟她多談談,這不排到隊了,陳麗娜和聶工該進站了。

“這樣吧,我努力開專列,等上海那邊事情幹順了,我一定去烏瑪依找你。”鄧東崖揮著手說。

陳麗娜回頭還沒說再見了,已經叫人流給裹進進站大廳了。

事實上,她一直以來覺得,鄧東崖此人可交。但是吧,他老跟季懷山混在一塊兒,季懷山那人呢,有點不尊重婦女,就沒跟他多聊過。

如果她想的沒錯,早晚,鄧東崖得去礦區找她。改革開放之初的上海,就好比高速列車,她反正得搭上那趟快車,來好好兒的賺點錢。

畢竟聶工這輩子看來是不會下海了,永遠緊巴巴的日子,也不是陳麗娜想要的。

而真正想帶著礦區人民賺錢,還非鄧東崖不可。

總算上火車了,一張下鋪,一張中鋪,妹妹不知道自己半年前就坐過火車,一看車動起來了,哦的一下眼睛就亮了。

兩只圓蒙蒙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窗外。

等了一會兒,進隧道了,於是車內的燈全開了,她又是咦的一聲,坐在聶工懷裏,兩只耳朵豎的跟兔子似的,專心看著窗外呢。

“這你閨女呀,生的可真俊。”對面下鋪是個五十多歲的婦女,笑著說。

“你們是去哪兒啊?我是要去呼河浩特看我妹的,哎喲,她插隊在那兒,這不前兩年回城,她在哪兒結了婚嘛,就不肯回來了,天天跟我說草原上美著呢,我尋思著,啥地方有咱大北京好啊,我們說是不是?”這個婦女嘮嘮叨叨的,就說開了。

陳麗娜卻不這麽覺得:“你們在北京,家裏院子應該不大吧,要在呼河浩特,指不定你妹有個大院子呢?”

“雖然說我家現在就十分米點兒小房子,可那是北京啊,她確實跟我說在內蒙有大院子呢,但是,那能比嘛。”

陳麗娜說:“人和人的追求不同,我就覺得,大院子比窄窄的一點小房子好,但也有人覺得,城裏的窄房子更好,這分人吧。”

“反正呀,我就是看不上這地兒,你說,這天下,還有咱們北京能比的地兒嘛,你們是擱北京沒房子,你們要有,肯定也不想往這大沙漠裏去,我說的是吧?”

聶工和陳麗娜對視了一眼,笑了笑,但沒說話。

好在到了呼河浩特,這個特能說的婦女就下車了。

要不然,陳麗娜的頭都得叫她給吵瘋掉。

小孩子比大人的適應能力更強,這不,連著坐了三天的火車,聶工的眼睛都直了,人妹妹還很好呢。

聶工抱著她轉的時候,有人給了一顆大白兔奶糖。

好家夥,一顆糖,可算是開啟了她人生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吃完糖之後,她就認為,人必須吃糖,而不是吃奶了。

給沖好奶粉,人頭一扭:“糖。”

聶工無奈,給找了一顆大白兔哄著吃了,再給餵奶,嗯,這才願意喝了。

而下一頓沒了糖,小嘴一嘟,那奶就死活都灌不進去了。

陳麗娜才不管呢,拉著妹妹講了一大通吃糖對牙齒不好,她的小奶牙牙會變黑的嚴重後果,妹妹一幅看穿紅塵的小眼神兒,不理,反正就是,沒糖就不吃奶,吃了糖,就乖乖兒的吃奶。

想陳麗娜當初三個皮小子都沒怕過,這下倒好,給個小丫頭折磨的沒辦法了。

這不,等下一趟車停,聶工趁著到站休息的功夫,趕緊下車,在站臺上,從那些推著東西賣的人那兒買了一包大白兔奶糖回來。

好吧,妹妹可不比那幾個哥哥好哄,人家才不準媽媽把糖收起來呢,自己拖著,放到床角,然後就一直自己守著,也不多吃,但是,隨時自己都必須看見,一幅防著爸爸媽媽吃的樣子。

“人說小的一個向來是最不聽話的,我看是。”陳麗娜給氣的,假裝自己生氣了,把妹妹一推,就說:“好啦,這孩子從今往後,送給爸爸吧,我不要啦。”

一聽媽媽不要自己了,妹妹那叫一個一秒變慫啊,立刻從塑料袋裏扒拉了一顆糖出來,爬陳麗娜的頭上,轉來轉去的,就準備要餵給她吃了。

要討好人的時候,她簡直,比聶衛疆還會獻殷勤。

陳麗娜不理,閉上眼睛繼續裝睡,直到妹妹把一袋糖都交到她手裏,她才把妹妹給抱上了。小家夥,想跟媽媽鬥,那不是自討苦吃嗎。

到烏魯下了火車,吉普車聶工是停在火車站的,就是長時間沒開,臟了點兒,撣凈了黃沙鉆進車裏頭,一股作氣就開到了基地。

“呀,半年不見,你們的新辦公大樓這就起來啦?”陳麗娜遠遠看著一幢貼著白色磁磚的新大樓,就說。

聶工說:“可不,現在得重新裝修我的實驗室呢,礦區為了咱們實驗室,投入了好幾十萬,從今往後,那一幢六層大樓,就全是我的了。”

果然,舊的辦公大樓正在貼磁磚,從外面看,一襲銀色的瓷磚,在藍天艷陽下居然有一種未來式的科技感。

當然,這意味著他得招更多的學生進來,除了平常自己的研發之外,還得為了共和國,培養更多的,像他這樣的人材。

進了基地,因為沒見聶衛民幾兄弟嘛,陳麗娜就挺納悶的。

“他們不知道我今天回來?”她問。

“知道啊。”聶工說。

“那怎麽沒有一個接我的,聶工,是你又給他們找了個新後媽,還是他們現在長大了,習慣了放羊,沒人管的日子,聽說我回來了反而都躲啦?”陳麗娜越發的納悶了。

這才半年啊,到底不是親生的,這就人走茶涼啦?

這不車停到自家門口了嘛,聶工還沒下車呢,指著隔壁的陳自立家,說:“你不在的時候,礦區其實一點也不太平。

首先,現在的偷油賊們猖狂到無法無天,現在不是單純的偷油了,有時候連我們的司機都打,一車車的油全部卸走,還敢跟公安展開槍戰。”

礦區的偷油賊,那就跟牛皮蘚一樣,成清不掉的歷史了。

陳麗娜抱著妹妹下了車,一把推開門,好嘛,跟她想象中的差不多,柴跟那狗拉過似的,滿院子亂橫著呢,菜園子也荒了,屋子裏那窗簾她走了半簾,應該就沒洗過。

總之,這就是個老光棍的家。

妹妹雖然生在這兒,但把自己當客人,給爸爸抱著裏裏外外轉了一圈兒,說:“喜歡。”

好吧,比起北京那種窄窄的小樓房來,妹妹更喜歡這寬寬的院子,暖暖的陽光,高高的沙棗樹,和墻角長了好多葡萄的葡萄架啊。

隔壁還有馬呢,妹妹眼睛一轉,盯著馬就再也不肯松開了。

隔壁陳自立家的院子,跟聶工家的一樣亂,而且,大門緊鎖,看來是沒有人住著的。

“別看了,自立全家都不在家。”

“他們家這是又去哪兒啦,聶工,我才出門半年,怎麽有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陳麗娜再問聶工。

聶工頓了頓,說:“這也是為啥你兒子們沒在家等著你的原因。那不王姐家兩個外甥,在礦區鬼混們,十四五歲的油頭小青年們,也加入偷油隊,這還不止,他們把陳甜甜也給勾上,說是要還她出去打工,然後給拐出去,到現在還沒找回來了。”

“所以王姐一家呢?”

“王姐心臟病犯了,陳自立把她送回老家了,自立這不找甜甜去了嘛。你那倆兒子,天天說要到礦區抓那些偷油賊,要去找甜甜,沒辦法,我就給放到農場,讓你姐夫給關著去了,否則的話,我怕他倆真要跟你說的似的,變成黑社會。”

卻原來是這麽回事兒。

這不正說著呢,外面拖拉機突突的響,陳麗娜停了掃帚往外一看,還沒反應過來呢,整個人只覺得往後一揚,一股臭汁腥氣,猛的快跟她一樣高的二蛋攔腰一抱,一嗓子的大吼:“媽!”

聲音也膨,吵的陳麗娜耳朵都在嗡嗡作響。

聶衛民一進門就去找妹妹了。

陳麗娜掃了一眼,見這孩子現在身高直逼聶工,自己看他都得仰著脖子了,心說他這半年可長的真不少。

對了,她還沒見三蛋兒呢。

說實話,孩子那怕是一個媽生的,總會分著遠近,她在北京的時候,從來沒有夢到過聶衛民和二蛋,倒是老夢見三蛋兒。

總能夢見自己生完孩子出來,他眼淚汪汪的樣子。

這不,三蛋進來的最晚嘛。

白帆布鞋,白襯衣黑褲子,他也打扮的最幹凈,可見她不在的時候,就只有三蛋一個人還在講究衛生。

歪著腦袋,提著兩串葡萄,三蛋笑瞇瞇的看了陳麗娜好久,撲過來啦:“媽媽,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啊。”

陳麗娜心說,這就對了嘛,想就要說出來,愛也要大聲的說出來。

否則的話,邊疆七年,我的青春和汗水可就真算是,白白的浪費了。

上海啊,她心說,我可是拒絕了上海和唐國強一樣的帥哥,重新回到這兒的啊。

八月瓜果飄香,蔬菜豐盛,王紅兵不止帶來了肥肥的兔子,雞,鴨子,還有各式各樣的甜椒、番瓜、黃瓜等蔬菜,水果。

那不因為甜甜給人拐跑啦,聶衛民看著很不高興嘛。

陳麗娜還不知道具體情況,也不知道咋安慰他,就問說:“衛民,最近吃的好嗎?”

“甭提了,你在的日子,那叫吃飯,你不在的時候,我們兄弟只求一點,就是活下去。”他倒說的溜得很。

“那行,今天我給你們用羊肉炒個甜椒,再燒個兔子,然後呢,再給你們一個炸個大雞腿,怎麽樣?”陳麗娜於是說。

二蛋就跟把全村的老鼠吃完之後,還餓了三個月一樣的兩眼發亮:“媽媽,我因為想你,昨天晚上真的一夜沒睡覺。”

“是想我做的飯吧?”陳麗娜說:“趕緊劈柴去。”

她把甜椒籃子遞給了聶衛民,讓他給自己摘甜椒,就問開了:“甜甜的事兒,究竟是咋回事,我估計你比別人清楚,否則的話不會這麽悶悶不樂,跟我說說,行不?”

聶衛民摘著只甜腳,十四歲的大小夥子了,突然兩眼一紅,聲音輕輕的,就叫了一聲:“媽媽!”

孩子肯定有難言之隱,但是,不好意思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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