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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唐笙懵了一下下,“嚴不嚴重,我也過去看——”

“算了你不用過來了。他情況不是很好,現在還在搶救。有消息我再跟你說。”

“唉!”唐笙雖然也很擔心上官言,但事情一碼歸一碼,無論什麽理由都不是白卓寒把八個月大的孩子獨自扔家的借口啊,“出事了你怎麽不先給我打電話?你不能把小白糖自己放家裏啊!”

白卓寒真的是有點焦頭爛額了。當然他也明白,自己的心態因真相的起伏而有所變化,對小白糖的關心作亂的的確確無法繼續保持溫度。

接到韓書煙電話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想那麽多,以為孩子反正也不會走路,況且唐笙很快就回來了。於是隨便拿了幾個靠墊就把她給圍住了。

“對不起阿笙,我真的是太急了。”

“你跟我道歉?”唐笙真的是氣得眼淚都出來了,“你是孩子的爸爸,萬一她有什麽三長兩短,你該對我道歉麽?”

“阿笙,我現在真的沒心情跟你吵架!”白卓寒掛了電話,痛苦地抓著頭發靠在椅子上。

剛剛醫生出來了,說小蛋沒什麽大礙。只是左手臂脫臼,外加輕度腦震蕩。住院幾天再觀察一下,應該就沒什麽事了。

但是上官言到現在還沒出來,狀況是不是兇險,看那邊一臉呆滯的韓書煙滿身血就知道了。

“究竟是怎麽回事?”白卓寒站起身走到韓書煙面前,話音剛落,就見她突然噗通一聲跪在自己面前。

“白卓寒,是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一字一頓地聽完了韓書煙的敘述,白卓寒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成冰!

“湯藍……”

難怪自己,在第一眼看到那個女嬰的時候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不安感。

甚至都懷疑,這是不是自己在毫無意識的狀況下,跟她生的?!

那眼睛,像唐笙一樣憂郁而美麗,那?梁似自己一樣高挺而精致。那才是他和唐笙的女兒!

湯藍,湯藍,湯藍!

她究竟要怎麽樣呢!!!!

今天還有一更,下午三點

第099 絕對不可以告訴她真相

唐笙給女兒洗完了澡,這邊哄著她睡,那邊心神不寧地盯著電話。

她有點後悔,剛剛不該那麽激烈地跟白卓寒吵架。

上官言是他過命的兄弟,這麽久以來為了他們兩人的事沒少幫忙。白卓寒一時情急出亂子也是情理之中的。

但是唐笙也明白,今天的事不過是連日積壓情緒下的導火索。白卓寒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麽心不在焉了——

他對小白糖的態度急轉而下,就好像突然發現孩子不是他生的一樣!

唐笙覺得又好笑又難受,不就是長得醜點嘛!看來人家說的沒錯,當爸的永遠沒法跟當媽的比!

***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韓書煙並沒有避諱自己的責任,雖然她的‘犯罪’行為只能用未遂了形容,但是她知道,在上官言的心裏已經將她判了無期徒刑了。

白卓寒耐著性子把這些聽完,即便他焦躁的情緒已經快要燃燒到臨近點,恨不能現在就掐死湯藍——

“所以,你能聯系到白三先生?”

韓書煙搖頭,說他都是單線跟自己聯系的。

從上官言的衣物裏翻出那只血淋淋的,韓書煙懷著心痛交給白卓寒。

“他錄下了一段話,但是我們都覺得實在偽裝得太好,難以辨認。

他說他會給我教訓,我……我真的沒想到,他會對小蛋下手……”

警方已經去公寓處理過了,二十多條蛇應該是從樓頂的通風天窗裏扔進去的。

當時小蛋正在閣樓房間裏看動畫片,再怎麽彪悍的小男孩也不可能不被這種恐怖的東西嚇到啊!

雖然,這二十條蛇都是被拔了牙的肉用蛇。估計是餐館裏買來的。

“白三先生從來沒有讓我們殺過人。可我覺得……越是這樣的手段越卑劣…..他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人,只要你們難過,他就高興……”

“你覺得,他沖誰來呢?白家?”白卓寒冷冷一撇唇角,“白家的人都死差不多了。剩下的男丁,上一輩只有我父親和二叔,這一輩也只有我和卓瀾,白天翼在監獄。二叔腦血栓也癱了小半年了。還能沖誰來呢?”

白三先生,按照輩分,應該是個跟自己的父親平輩的人。

白卓寒搞不懂了,因為那樣的話,這個人不就是爺爺的私生子了麽?

爺爺不可能還有一個私生子的。

白卓寒了解白瑞方。他說過這輩子翻過一次大錯,不管這次大錯引起了後面多少失控的餘波。但一次就是一次……

“也不排除……是有人打著白三先生的名號。”韓書煙一直是這樣以為的,“我還是覺得他是想要向老太爺覆仇,但是老太爺已經走了。他還是不肯收手,我就不知道為什麽了。”

“馮寫意說,他要白家,只要白家。”白卓寒皺著眉頭想了又想,“神經病,你要白家可以直接跟我說,大不了我轉一半股份給你!”

這時候,手術室地門開了。

“醫生!”韓書煙撇下白卓寒。沖上去揪住人家逼問:“他怎麽樣!要不要緊啊!”

“如果不出現意外的話應該不會有性命危險了,不過不能大意,還是先觀察四十八小時吧。他肋骨斷了七根,差一點就插中左心房了。要不是那孩子的小胳膊給別了一下,估計……唉,也是命大。只不過——”醫生不會放過一點披露風險的機會,“他以前是不是受過傷?腦袋?”

“十年前了,頭部有受過重傷。失憶了整整十年。”

“難怪。”醫生若有所思。

聽到醫生解除了死亡危機,韓書煙心裏的巨石總算落地。

“醫生,他的頭不會又——”

“這倒沒有,不過倒地的時候應該是撞了下後腦。雖然只有一個小小的包塊,核磁共振下來也沒有大礙。只不過,我們發現監控的腦電波裏有些異常的動態,尤其是靠近記憶中樞這一塊。”

韓書煙看了看白卓寒,兩人聽的都不是很明白。

“醫生,你的意思是他還會二次失憶?”

醫生笑了,搖搖手:“不,我的意思是,他很有可能會記憶覆蘇。不過呢,對於當事者來說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要取決於他之前的記憶是否足夠快樂。總之,你們去辦一下住院手續吧。”

上官言,會恢覆記憶?

“你……”白卓寒不知該跟韓書煙說點什麽。她此時的表情是那麽平靜,又那麽覆雜。

搖了搖頭,韓書煙苦笑一聲:“我們已經分手了。出事前,他就決定了。其實我也覺得,這樣的結果未嘗不好。

當年我是個不稱職的殺手,後來又成了個不稱職的情人。如今我是不稱職的母親,更是不稱職的夥伴。

他恢覆記憶也好,再加上他未婚妻的一條命……我還給他就是了。”

天?了,韓書煙揚起漂亮的眼睛。倒影的萬家燈火,都如煙花般絢爛。

她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輕松了。

***

“阿笙,我有事跟你說!”

馮佳期突然匆匆上門,把靠在沙發上的唐笙嚇了個激靈。剛剛得知上官言脫離危險了,她也算是有心情稍微打個盹了。不過白卓寒並沒打算立刻回來,他說自己還有要事去辦。讓唐笙先哄孩子睡。

“佳佳?這麽晚了你怎麽跑過來了!”

“是我媽的事。”馮佳期都快要哭出來了,一邊抽著鼻子,一邊掏出劃開一條短信,“你看看!這是我媽發給我的。”

【佳佳,媽媽對不起你。在我們親如母女的這十幾年光景裏。我是真的把你和寫意當做自己的孩子來疼愛。只不過,我的前半生有太多太多割舍不下的愛恨情仇。我有必須要做的事。

事情做完了,我也該離開了。不要再找我,願你一切安好。】

“這是文姨發給你的?”這短信看得唐笙心裏也是涼涼的。

“是的。我昨天終於打通她的電話了,可是我問的話,她什麽都不回答。很快就掛斷電話,一直到剛才,才突然傳過來這麽一條莫名其妙的短信。我再打,就忙音了。可能是境外電話卡註銷。”

馮佳期急得淚水亂轉:“阿笙,我媽這是……認罪了?她現在有境外雙國籍身份,講這種話的意思就是擺明了不打算回來。我昨天查了我哥留在境外的幾處資產,有一棟別墅和兩個莊園都被她賣掉了。

阿笙……我真的沒辦法相信,她……”

“她嫁給你父親的時候就有三十多歲了吧。”唐笙無奈地嘆了口氣,“也許她以前真的還有一些難以啟齒的過去——”

“難道她的過去跟你們家有關?”馮佳期一語提醒了已經孕傻好久地唐笙,“你想想看,她綁架小君的目的難道不是跟你姨夫姨媽有關麽?”

“你這麽說的話……”唐笙急急忙忙把翻了出來,“佳佳你把這條短信給我,我轉給白卓寒,讓他看看怎麽回事。”

女人的思路總歸是有些狹隘的,常常不如男人那般理性而明晰。

“要是我哥還活著就好了……”馮佳期咬的嘴唇都破了,短短一年來,生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她從一個不用擔憂外面天塌的大小姐變成今天的孑然一身,縱有再多地堅強也會偶爾還原成淚水打濕的紙老虎。

唐笙心疼她。她想,佳佳缺一個男人。缺一個能配的上她,能傾盡全力為她遮風擋雨的男人。

“你覺得高斌怎麽樣?上次他把文姨踢傷了,懊惱了好一陣。之後還向我打聽過你呢——”唐笙想說點能緩解緊張情緒的話題,“我覺得他人不錯,別看平時動刀動槍的。但是能陪在白卓寒身邊那麽多年,得多好的脾氣啊。”

“我沒心思想這些。”馮佳期蜷縮在沙發上,一臉懊糟。

唐笙也不想討沒趣了,正好這會兒小白糖在樓上哭了。她趕緊上去看孩子,“你自己吃點水果什麽的哈,嫌我女兒醜,我不帶你上來看了。”

然而馮佳期哪裏可能老實坐的住,不一會兒就顛顛跑上來了。

“餵,白卓寒回短信了沒有?他怎麽說啊?”

唐笙瞄了瞄,沒動靜。翻開來一看,糟了!

“發錯了,發我阿姨那裏去了!”

小白糖在梁美心那住了兩個晚上,這會兒白卓寒剛剛去給接回來。姨媽就想孩子想得不行了。

剛才還發短信來問唐笙,孩子冷熱啥的。所以短信置頂在最上面,唐笙剛剛手一抖就給轉錯了。

這邊剛剛把短信重新發給白卓寒,那邊梁美心的電話就進來了——

“阿笙,你給我發的什麽東西啊?”

“啊,沒什麽,發錯了。”唐笙本來是想隨便敷衍一句的。畢竟,如果文惜的事真的跟顧家有關。現在事情又沒水落石出,她怕敏感的姨媽再胡思亂想。

“這樣啊,那沒事了。”

梁美心也信得太容易了吧?這讓唐笙反而滋生了一絲隱隱的不安。

“佳佳,你說你媽媽她可不可能很早就認識我姨夫和姨媽?會不會——”

能讓女人不顧一切的,只有男人。這個道理,唐笙從自己,從身邊的一切人身上都能得到闡釋。

馮佳期看著搖籃裏的小白糖,搖搖頭,不說話。她心情很煩躁,看看小猴子還能稍微平靜一點。

馮佳期到現在都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把這條短信交給警察。

只是誰也沒想到,此時獨自坐在家中的梁美心,腦中卻是風起雲湧地泛濫著邏輯——

她不算是個聰明地女人。性情柔軟而溫和,敏感又簡單。生於物質條件優渥的書香門第,父慈母愛手足親密。她受過良好的教育,也邂逅過夢幻般的愛情。

顧海礁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彼此一見鐘情,攜手整整三十年。

她一直覺得是自己命硬,父母走了,哥哥走了,妹妹走了,女兒走了,如今顧海礁也走了。

但是梁美心依然沒有怨恨過命運,她心甘情願地接受了成為最後一個人的那份責任,要用餘下來二十幾年的光景。把過去那些事,替逝去的人們一遍遍回憶。

除非,她發現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們相愛了那麽久,他心裏,得有多少愧疚呢?梁美心的淚水沿著眼眶一圈圈打轉,這一次,終是沒有掉下來。

揮起手,一拳砸在愛人的遺像上。碎片切割過她這雙柔軟無骨的手,鮮血一滴滴落在那男人照片上熟悉的眼角眉梢裏。

遺像上的顧海礁,五官的輪廓早已沒有了年少時的意氣風發。

歲月塵封了他的活力,也塵封了他的秘密。卻塵封不了,兩人之間最珍貴的相知相遇——

“同學,借我抄抄!”

那是大學時代的選修課考試,馬列主義基本理論,擁有著極高的逃課率和極高的掛科率。

本著必修課選逃,選修課必逃的原則。臨到考試了,大多數男生手裏那本教材還跟新的似的。

顧海礁也不例外,有點課餘時間都用來鉆研專業課了,才沒心思聽老教授嘰嘰歪歪講哲學主義呢。

所以等到卷子一發,基本上是沒有一句話能讀通順的。

他戳了戳坐在前排那個很認真的女孩——

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只知道卷子上寫著財會專業。

此時她很認真地讀著題,很認真地填答題卡,很認真地蹙著眉頭思索——

長發?在平整地臉頰上,著淡綠色的小花襯衫和一條到腳踝的棉布裙。

她的背挺得很直。輕輕一戳就很敏感。

老師轉身過去,她小心翼翼地回頭:“我……我才背了不到兩個禮拜的書。也不確定答得對不對……”

說著,她打開纖細的胳膊肘,將答題卡推過來幾寸。

顧海礁看到了那個好看的名字——梁美心。

成績出來了。顧海礁23分,梁美心22分。

原因是,他擔心全抄的一樣被發現,於是自己改了幾個答案。

重修的課堂上,他們很自然地坐在了一起。不過這一次。顧海礁一節課都沒逃。

披上婚紗的那一天,梁美心問他,當年自己到底是哪裏吸引了你。

“漂亮,認真,聽話,還笨……”

顧海礁說,你在我眼裏,這些全是優點。

彼時。她以為所有的幸福已經全被自己不客氣地收入了囊中。她糊裏糊塗地過了前半生,老天爺說——你這種女人,活該一輩子幸福!

她從來沒有偷看過妹妹梁美儀的日記,也沒有看到過——她曾將那個暗戀好久的學長的名字,寫滿了一張心形的信紙。

如今,全都泛?成了謊言和背叛。

梁美心想:愛恨情仇皆是空。誰犯了錯,下輩子再算;誰犯了罪,警察去抓。她只想平靜地守著丈夫的靈魂。等到上帝接走自己的時候,記得看一看,他有沒有等在天堂口叫著自己的名字懺悔。

可是她怎麽能允許那個女人……就這樣逍遙法外呢?

***

“你怎麽來了?”開門看到白卓寒,湯藍還是心有怯怯。她的表情故作鎮定,但臉頰上那兩道敏感的傷疤卻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幾下。

“唔——”

白卓寒的大手就像鐵鉗,二話不說就擰在她的脖頸上。一下子攫住了她的呼吸!

“我女兒在哪!”

湯藍被擠出了淚水,手腳並用著掙紮:“你說……什麽……我不知道!”

“湯藍,你不要以為我永遠不會有底線!把女兒還給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白卓寒從來沒想象過用這雙手親自掐死一個人會是怎樣一種體驗。

湯藍的臉色從白轉青,從青轉紫。最後兩眼一翻,才等到白卓寒松手。

她抱著喉嚨大口大口地咳嗽著,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了。

湯藍住的公寓不大不小,目光所及處還有奶瓶和尿不濕之類的嬰兒用品。亂成一股特有的奶香和溫馨。

白卓寒翻遍了房間的每個角落,卻沒有孩子的蹤影。

“你憑什麽說孩子是你的?”湯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那是我的女兒,我生的我養的。你有什麽證據說是我偷你的?”

“你少廢話!快把孩子交出來!”白卓寒實在沒心情跟她廢話。“是不是我的女兒,帶出來驗血!”

“呵,女兒不在我身邊,被我爸媽帶到外地去養了。我一個女人還要想辦法賺錢,帶在身邊不方便——”

白卓寒抓起湯藍的頭發,近乎失去理智地將她慣在墻上。

咚一聲,當時就飆出了血。

“你真以為我不敢宰了你!”

湯藍笑了,笑容僵在臉上。一手按著額頭,一手飛快地從臺子上抓起一枚水果刀,就在白卓寒面前割開了手腕!

“你不是要我放血麽?行啊,我放,你看著——”

不得不承認,湯藍瘋狂自殘的行徑的的確確是嚇到白卓寒了。

他曾低估了這個女人對自己扭曲的愛,自然也就低估了今天她越發扭曲的恨意值。

“白卓寒,我死了,你就永遠也不會知道她在哪了……”

“你到底想怎麽樣!你到底要圖什麽!”白卓寒將湯藍拎起來。一巴掌丟在床上,欺身上去,一把就扯開了自己的襯衫!

就如一頭完全沒有理智的野獸,他捏住湯藍的手腕,用襯衫惡狠狠纏上去。連骨骼哢哢的作響都能聽得清楚。

雙手扣在湯藍的肩膀上,白卓寒用膝蓋死死頂在床兩側:“把女兒還給我!你想要我不是麽?我成全你,*舒服你行不行?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

湯藍閉上眼睛,死魚一樣的身體泡在鮮血裏。突然就發出猙獰又可怖的笑聲:“白卓寒,你想知道我要什麽?我就要這樣子,看到你可憐兮兮地求我,看你無能為力地抓狂。

我就不告訴你,她在哪?等到有一天,她會走了,會跑了,會管我叫媽媽了。我就帶著她到唐笙面前。指著鼻子告訴她,這個賤人搶了媽媽的男人,咱們沖她吐口水好不好?”

白卓寒一個耳光扇過去,湯藍頓時口鼻流血。可是她依然在笑,像個演技很投入的女鬼。

“我警告你,敢動我女兒一根寒毛,我把你切碎到你媽都拼不起來!”

白卓寒像踹一堆垃圾一樣踹了湯藍一腳,奪門而去。

沖進樓下公廁的洗手間。他恨不能把自己身上每一寸被那個賤人碰觸過的皮膚都洗一遍。

究竟是怎樣變態的心理,會將原本一個那麽驕傲那麽光彩照人的女子扭曲到今天這個程度——被她愛過一場,簡直是白卓寒今生最悲催的劫難。

“高斌,二十四小時監視湯藍。人手不夠就去聘請雇傭兵,多少錢你做主就是。不管她去哪,幹什麽,一定不能離開視線。”

“白先生,你覺得可以報警麽?”

“報什麽警!現在跟綁架有區別麽?她有外籍身份。我們沒證據,甚至孩子在哪都不知道。警察根本連立案都不肯。這個死都不怕的瘋子,萬一真的惹惱了她……我怕孩子會……”

白卓寒一拳捶在洗面臺上,又追加了一句吩咐:“不能告訴唐笙,現在這個時候更不能告訴她了!她會瘋的,會去跟湯藍拼命的。

我……我再去找一下程先生……”

已經連續兩天加更啦!快誇我。明天十點見,如果你們還覺得我更的慢,那是因為劇情到高潮了,很緊張~

咳咳,鮮花鉆石呢!我不吼就不送嘛!哼~~~

第100 這是,我們應承擔的代價

唐笙向來不太喜歡麻煩別人,今早也實在是沒辦法了才給芳姨打電話。

老阿姨在鄉下剛把兒媳婦帶出月子,自然也是舍不得孫子的。

可是唐笙這裏人手太缺了——

“卓寒,我今天下午想去公司一趟,你能不能早點回來?”

在白卓寒出門前,唐笙照例把搖籃推進書房。芳姨離開這兩周,她幾乎是沒辦法上班的。部門裏的事情只能依靠電話郵件來處理。

但是昨天晚上,實驗室裏的一批數據又出現問題了。唐笙想來想去不放心,還是決定親自去看看。

“我晚上約人了。你要是忙不過來,叫姨媽過來幫幫忙吧。”白卓寒回答。

“卓寒,我知道上官受傷的事讓你心情很不好,”唐笙嘆了口氣,慢慢走上去拉住他的手,“可是我們現在為人父母了,不能因為心情不好就不管孩子啊。我姨媽前段時間已經幫了不少忙,昨天我打電話過去,感覺她身體和精神也不太好。我們自己克服克服好麽?”

“阿笙,我是真的有事。”白卓寒轉過身來,輕輕撫摸唐笙的臉,“你要是實在忙不開,公司的事就先別管了。”

“那怎麽行呢?研發部接二連三病倒,容偉那裏都快成光桿司令了。我們是跟頭把式的,好不容易難產出第一批試驗品,這馬上就年底了——”

“阿笙,做生意跟你們做研究不一樣。如果公司條件不成熟,可以隨時下馬一個項目。白氏聖光向來不缺市場危機意識,但現在,還沒到不創新就存亡的關頭。

我昨天問過向紳,藥妝香氛這裏市場調研下的結果還有待商榷。實在不行,押到年後吧。你也休息休息,花點時間陪孩子……”

“可是……”唐笙知道自己不能多嘴,因為剛剛的這番對話也可以被看成是董事長對研發部經理的指示。

“我就是覺得有點可惜,算是我第一次站在這樣的位置陪你並肩作戰……”唐笙嘆了口氣,轉身去抱孩子了。

其實白卓寒只是不想讓她擔心而已。

昨天上午,境內外免疫檢驗局的幾位高管親自來到聖光。說是因為近幾個月來,一種新型的流感病毒在t城蔓延起來。現在控制住的二十幾名患者裏。聖光的員工就有一半以上。這不可能不引起官方的重視。

白卓寒私事公事已經焦頭爛額了一大筐,現在還要配合政府調查病毒來源。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上,他只能先選擇暫停藥妝香氛的項目。

但是對此時的唐笙來說,她的失落感是難以言表的。

“卓瀾……你最近好不好?”

餵完了孩子,唐笙隨意處理了幾封郵件後,給白卓瀾打了個電話。

“阿笙姐?是你啊。”白卓瀾很意外接到唐笙的電話。

“藥妝項目取消了,今早卓寒跟我說的。”

“這件事啊,我知道了。聖光畢竟只是個擁有生產b類親膚資質的日化集團,多元化發展本來就是摸索進行的。阿笙姐,你不會因為這麽一點小事就灰心吧?”

白卓瀾電話那端的聲音很清晰,伴隨著咯噔咯噔的細微雜音。

“我倒沒什麽,就是想跟你說說嘛。畢竟這份企劃是你——誒?電話裏什麽聲音?”唐笙揉了揉耳機,以為是音效有問題。

“沒有,是我在走路。”白卓瀾笑道,“現在我每天能走一個多小時了呢。不過有時候控制不好速度,比科比還快!”

“哈,”壓抑許久的心情難能在這一刻綻放些許輕松,唐笙輕輕嘆了口氣:“卓寒要是能像你這麽樂觀就好了。”

“阿笙姐,你是不是跟我哥吵架了?”白卓瀾一語中的,唐笙無言應對。

“也不是啦,只是他最近情緒很不對……我也說不出他哪不對。卓瀾,這幾天他有去看過你麽?”

“沒有,我倒是去了一次公司。因為一項資質協議需要全股東簽名。反正我整日待在家裏也無聊,就叫小南陪我去了。”白卓瀾頓了頓又說,“不過阿笙姐,如果你覺得他有事瞞你,那多半就是了。我哥這個人根本不會撒謊,小時候他藏什麽東西我都能找到。他哪裏有鬼,眼睛就不敢往哪裏看。哈哈哈。”

跟白卓瀾打完電話後,唐笙還是覺得心裏不舒服。

盯著正在熟睡的女兒,她突然覺得此刻的自己太渴望與人溝通了。

小白糖要是會說話就好了——

雖然她知道,跟丈夫有了些不愉快後到處找他家人傾訴的行為實在有點怨婦,但唐笙還是控制不了自己地給白葉溪也打了個電話。

上次向晚春過生日,他們一塊吃了頓飯。後面就各忙各的了。最近一次見面是半個多月前,白葉溪過來公司找容偉。唐笙當時正在跟向紳談論項目,這等火藥味勁爆地場面——她還是躲開了。

“阿笙?”

白葉溪的聲音有氣無力的,聽著就讓人不怎麽舒適。

“大姐你怎麽了?”

“沒事,有點感冒。”白葉溪沒有去醫院上班,請了兩天病假臥床。

“感冒有這麽嚴重麽?”唐笙有點擔心。聽白葉溪這個氣場,隔著電話線都能感受到她在發燒,“你家裏有人麽?等卓寒回來,我去看看你吧。”

唐笙知道,自從白葉溪跟容偉在一起後,向紳就已經搬出去了。

而且上次給向伯父慶生日的時候,她也聽說陸巧英夫婦接下來打算出國度假一段時間。

空蕩蕩的家裏,該不會就白葉溪自己躺了兩天吧?

“放心,我自己就是醫生,嚴不嚴重最清楚了。”白葉溪摒著鼻音說,“可能是最近醫院流感太多,空氣也不好。你還是別管我了,當心再傳染給小白糖。”

白葉溪這麽說了,唐笙想想也對。於是只好悻悻地掛了電話,見人家生病,也沒好意思說白卓寒的事。

唐笙覺得有點難受:想當初,無數個孤獨的夜晚她是怎麽熬過來的?如今一點點小事,就會心神不寧到這個地步。

其實唐笙的不安皆來源於此。一旦習慣了白卓寒的好,就受不了他再有半點不好。人跟貓一樣,都是會餵刁的。

唐笙想著想著,抱起地上的糖糖擼了擼。女兒在睡夢裏的小臉突然裂開咯咯咯的弧度。

每每想到孩子,唐笙又覺得渾身充滿了希望的力量。

“小白糖,爸爸要是不乖,咱娘倆兒就自己過。把他踹了好不好?”

白卓寒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一身疲憊的樣子讓唐笙心疼不已。

“飯還沒吃吧?我給你熱熱。”唐笙的廚藝已經有了很大進步,至少現在能把菜炒成了菜,而不是生化武器。

“我先去洗澡。”

“不去看看小白糖麽?她今天叫出一聲怪怪的音,聽起來好像爸爸啊。”唐笙從廚房裏探出頭。

“哦,我去看看。”

白卓寒洗好了澡出來,披著浴巾坐在小白糖床前。

小東西眨巴眨巴眼睛,咿咿呀呀地叫了一聲。聽起來,真的很像‘爸爸’。

白卓寒的眼睛霎時間就紅了——

他的女兒,也已經這麽大了。也是快要學說話的年紀,快要能叫爸爸媽媽了。

可是,他連抱都還沒有抱過一下。

“小猴子,你要是能有心靈感應就好了。”單手撫著搖籃,白卓寒輕輕摸著孩子的小臉蛋,“看在我們那麽愛你,把你當成自己親生女兒來疼份上。你要是能知道你的小姐妹在哪……就告訴爸爸行麽?

我和媽媽還是會一直一直疼愛你的,把你們養成人人羨慕的姐妹花,好不好?”

已經一周過去了。按照白卓寒的指令,高斌派人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監視著湯藍。然而她除了去醫院換藥,回家裏睡覺外,壓根沒有任何異常地舉動。

白卓寒有些喪氣了,他甚至覺得孩子可不可能已經被那個所謂的‘白三先生’帶走了。他恨不能現在就跟敵人交涉談判——

你想要白家不是麽?只要把女兒平安還我,多少錢我都雙手奉上。

於是今天下午,他跟程風雨的助手見了一面,把上官言之前錄下來的音頻交給他。

姓林的助手告訴白卓寒,程先生三天後會從國外回來。還好之前的案子解決的順利,他願意幫白卓寒把整件事跟蹤到底。

“卓寒?”這時唐笙上樓來,催他下去吃飯,“菜都要涼了,下來吧。卓……?”

白卓寒轉過身去,悄然擦了一下眼睛。但這個細小的動作,卻被唐笙完全捕捉到了。

“卓寒你怎麽了?怎麽……哭了?”

“沒有。”白卓寒不肯去就唐笙的目光。

“睫毛都濕了。”唐笙仰起臉。抱住白卓寒的腰。他身上還留有沐浴過後的香氛氣息,是唐笙很喜歡的品牌。

“小白糖會叫爸爸了,感動的。”白卓寒挑了挑唐笙的下頜,俯唇吻過她額頭。

晚餐過後,白卓寒在書房辦公。唐笙給孩子餵了奶又哄睡,這才獨自來到洗手間——

她換了一件寶藍色的真絲吊帶睡裙,是之前代購過來的,今天第一次穿。

她把頭發悉心吹幹,長度剛好能蓋住肩背上的傷疤。唐笙總為這份缺陷略有不自信,因而這麽久以來,她一直沒答應過白卓寒從後面跟她親熱……

手裏的香氛是她之前閑暇在實驗室裏配出來的,甜美醉人的果香最能放松緊繃一整天的腦神經。

唐笙看了一眼生理日歷表,已經快有兩周沒跟白卓寒在一起了。

他越來越奇怪的情緒,在這檔子事上表現的也是十分明顯。

所以唐笙的不安,從來不會是沒有緣由的矯情。

化了淡淡的妝,唐笙赤著腳依進書房。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找白卓寒。

男人只披了一件浴袍,對著電腦專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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