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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之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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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利昂回到家裏,吃了一頓豐盛的中式晚餐,味道確實讓他很滿意,只是使用兩個木棍吃飯讓他有些洋相百出,總是夾菜不結實,弄的他狼狽不堪,看到妹妹依舊從容優雅,羨慕不已,可是又覺得入鄉隨俗應該如此,靜下心來使用,果然好了很多,雖然還不是那麽利索,但已經能把食物安全的送到嘴裏。

“伊蓮娜,大使讓我休息兩天再去工作,明天陪你去熟悉熟悉這裏環境吧?”

“好啊,我看這個國家很不太平,到處都難民,哥哥,這個國家的政府太無能了吧。”

“呵呵,那是,親愛的,他們政府政權不集中,派系林立,領頭人也不好幹啊。”

“那這裏豈不是不安全,哥哥,你出門一定要把護身符帶上,別讓我提心吊膽的。”

“哈哈,好,都聽我妹妹的。”

玫瑰,藍茶四人帶領著梅管事的人把臥室收拾的很舒適,讓利昂和伊蓮娜舒舒服服的休息了一晚上,一掃旅途的風塵仆仆,心裏都感嘆還是腳踏實地心裏太平,那一個月以來每天都晃晃悠悠的,人都有些飄飄然了。

香兒和寶琴就是梅管事找來的兩個機靈的小丫頭,手腳很麻利勤快,跟藍茶玉竹四人相處的也不錯,早早的起來就聯合做了中西結合的早飯,兄妹兩人笑容滿面的坐在飯桌上,樂滋滋的吃著,讓牡丹她們幾個心裏很欣慰。

還沒有出門就有人來擺放,利昂和伊蓮娜心裏十分的納悶,兩人剛來這個地方,誰都不認識啊,不過依舊相攜下樓招待來人,看到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一臉激動,眼睛濕潤,嘴角顫抖著不知道用什麽言語來表達自己的激動心情,看著兩個出色的男女,這可是他的兒孫啊。

玫瑰上前攙扶住老人,悄悄的用靈氣滋潤他的心肺,慢的他過於激動暈眩過去,越過利昂又癡癡的看著伊蓮娜,嘴裏喃喃自語,“真像,太像了,跟你的外祖母,我的妻子有六七分想象,好孩子,我是你們的外祖父啊。”

“當年我認識她的時候也就你這麽大,活潑可愛,我一眼就愛上了她,相處兩年我們結了婚,婚後很甜蜜,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你母親九歲的時候,家中長輩病危要我隨回去處理,你外婆生產的時候難產傷了身體,一直靜養多年都沒有完全恢覆,我怕她受不住長途旅行的顛簸,就沒有讓她們娘倆個跟著回國。

誰知道回來之後才知道他們是騙子自己的,他們身體很好,根本沒有任何疾病,他們讓我娶個中國的世家千金為妻,我不肯他們就把我關在莊園,大哥,二哥,三哥不幫我,連我最疼愛的小妹都勸我放棄你外婆。

還說既然生了一個女孩,又不能再生育,要來也沒什麽用處,我很氣憤,又萬分思念她們,心情郁結大病一場,這讓他們嚇壞了,病好之後就不再逼迫我,但就是不能回德國找你外婆和母親,他們想著我忍耐不了多久就會妥協。

誰知道我一直堅持很多年,一直通過我一起留學的發小,蔣良慶幫忙跟你外婆才沒有斷了聯系,有天聽到你外婆去世的消息,我萬念俱灰生不如死,可是全世界都不是那麽太平,戰火不斷,根本沒有航線回德國,我在痛苦中煎熬,哀傷過度,一夜之間滿頭華發。

就這樣漸漸的失去了你母親的消息,托人打聽多年毫無音訊,本來覺得過一天算一天,誰知道有天我去探望生病的蔣良慶,看到醫院裏創始人的照片,才重新燃起希望,你們別怪我啊,孩子們,我真的用心找過你們的,奈何事情發展不盡人意啊,你們能原諒我嗎?

我真是你們的外公,你看,我的學位證,我們留學證明,哦,對了,我這裏還有你外婆,你母親的照片,通信紀錄我都留著呢,每次想她們的時候我都會拿出來看看,這麽多年了,我以為不會再有希望。

誰知道讓我知道了伊蓮娜的消息,她長大太像你們的外婆,我心裏很激動,輾轉打聽到你們要來,托熟人在碼頭留意你們的消息,終於昨天讓我等到,想著你們一路旅途勞累,昨天就沒有前來,一夜無眠忍不住就來了,孩子們,原諒我嗎?”

利昂,伊蓮娜心裏也是一陣唏噓,造化弄人,才會出現今天的這個局面,看著老人急切的想要證明他的身份,走過去一左一右坐在他的身邊,利昂拿起他幹癟的手,忍不住放到自己的臉上蹭了蹭,一臉幸福的對著老人說:

“外公,我們從來沒有忘記過您的存在,在我小時候,母親經常嘮叨,說您多博學多才,多英俊瀟灑,是她最崇拜的人,母親從來沒有怨過您,只是當時的環境造就今天的悲劇,我想外婆也從來沒有怪過您。

我們的父親一戰就沒有回來,母親在那個年代也沒有能挺過來,當年父親執意要迎娶我母親,祖父哪裏幾乎斷了聯系,跟伊蓮娜就剩下您一個親人了,外公,你不要說什麽原諒不原諒的話,你能健康的活著,就是對我們最大的疼愛。

這次聽說這裏有人找我們,我跟妹妹商量了一下,就接下了這裏的大使館武官一職,任期滿之後我們就一起回德國,再也不分開好嗎?”

“好,好,真是太好了。”

外公叫孔祥煦在覆旦大學外語系教授德語,父母去世之後跟家裏基本斷絕了來往,一個人生活在覆旦大學的教師樓中,為人樂善好施,待人溫和有禮,是一位德高望重學者,也一直單身至今,帶著對妻子的思念,過著孤寂的單身生活。

利昂,伊蓮娜心裏很佩服他的堅持,心疼他心裏沒有熄滅的火種,知道大清早的孔祥煦肯定不會用早飯,兩人又一左一右的伺候他用了些早飯,利昂笑容都沒有斷過,老人臉上也帶著同樣的笑容,幸福而甜蜜,仿佛汪洋大海中沈浮的人,找到一塊救命的枯木一般。

利昂帶著他來到花園裏散步,一邊走一邊溫和的交談,兩人談論最多的還是他們的母親,索菲亞,也許是血親的影響,也許是外婆,母親在天堂的祝福,兩人散步回來已經親密無間了,小的依賴老的,老的疼惜小的。

伊蓮娜發現外公身體不是很健康,有一些小毛病,吩咐玫瑰,玉竹拿出好東西,給他補補身體,務必讓他的身體蘊養的健健康康的,牡丹,藍茶找出衣料制作新衣,香兒,寶琴去收拾一間朝陽的房間,讓外公住下了,以後不會在離開兄妹兩人的左右。

“伊蓮娜,我們去幫外公搬家吧,我不想讓外公離開,每天下班回家,一家人能團團圓圓的在一起,那可是我多年的夢想呢。”

“好啊,下午我們一起給外公購買衣服,外公一個人吃了那麽多的苦,現在應該享清福的,放心吧,外公,哥哥有錢呢。”

“呵呵,好,一起去買。”

車輛行駛進覆旦大學的教師樓,左鄰右舍都出來打招呼,看來外公的人緣很好,受人尊敬,宿舍樓外面看來有些破舊,但是裏面很幹凈整潔,孔祥煦住在二樓,推開房門不大的屋子裏到處都是書籍,剩下的就是一張簡單樸素的床鋪,他過的太清貧了,利昂動手把書一本一本裝進紙箱子裏,伊蓮娜跟玫瑰把床鋪簡單的整理好。

利昂一趟一趟的把東西放入車的後備箱裏,周圍的鄰居看到一個身材魁梧,英俊的外國小夥子進進出出孔教授的房間,還有一位金發碧眼傾國傾城的外國女人,都好奇的向他詢問情況,當得知是他的外孫,外孫女的時候,臉上都露出喜悅的表情,口裏還說著恭喜的話語。

裏面有一位青年人十分的熱情,見到孔教授要離開,就自告奮勇的幫忙把手續辦理了,在大家依依不舍中,孔祥煦坐上黑色的轎車緩緩的離開住了好多年的宿舍樓,眼裏沒有什麽不舍的神情,滿滿都是對為了美好生活的向往。

沒過一會,覆旦大學很多人都知道了,孔祥煦教授找到了他失散多年的外孫,外孫女,坐著氣派的轎車離開了,大部分人都為孤苦了這麽多年的老人感到高興,這麽多年來老人為了學校的建設盡心盡力,很多人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高興的孔祥煦帶著利昂,伊蓮娜一臉炫耀的來到校長辦公室,跟李登輝嘮叨他家的孩子多麽多麽的優秀,多麽多麽的能幹,李登輝跟孔祥煦一樣,對感情很真執著,一生只娶一位妻子,終身無悔,把整個身心都獻給了覆旦大學,得知孔祥煦的外孫女士雙料博士,厚著臉皮讓他答應讓伊蓮娜來學校執教。

伊蓮娜創辦的天使醫院,售賣很多西藥,價格也不貴,醫生的醫德有目共睹,無論富貴貧賤一視同仁,天使醫院分平民樓,貴賓樓,分開住院治療,減少雙方的摩擦機會,醫德口碑很好,吸引很多前來就診的民眾,上海的醫學院的學生都希望能到天使醫院去實習。

李登輝又一次走在了前茅,再次走後門給自己的學生爭取到最大的利益,然後像趕蒼蠅一樣把孔祥煦幾人轟走了,孔祥煦不服的聲討李登輝過河拆橋是多麽的不道德,看著他的孩子氣,利昂笑了笑,拉著他的手帶著妹妹坐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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