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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09虛虛實實 (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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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輕松。

“既然你約我來這裏,自然不是來告訴我,你多有把握用這些材料將我和千語扳倒。”唐寧淡淡說道。

“沒錯。”林柏文點頭:“對於Carlyle公司的財產外流,一定需要一個人來負責,因為查這件事的不只是我一個人,這個你應該知道。”

“我的個人意願,你的結局會怎麽樣不關我的事,但我不會看著Charlene進去那種地方。”說到這裏,林柏文的眸光一陣沈暗,沈默了好一會兒才接著說道:“我不會看到她帶著一身的驕傲,去那種地方讓人羞辱。”

唐寧一瞬不轉的看著林柏文,神情平靜而沈然,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麽。

但他卻從林柏文裏神情裏,看到希望--他從來不相信林柏文這樣的人會將愛情放在重要的位置。

但他相信,林柏文對千語的欣賞,大於愛情。

“ok,我同意你的意見。”半晌之後,唐寧突然說道。

“你知道我要怎麽做?”林柏文有些詫異的看著唐寧,在那麽一瞬間,感覺這個漂亮得過份的男孩子,早已不是印象中那個被自己罵著工作的小男生了。

一直……

他一直很優秀,一直是自己不願意正視而已。

“你的意思是我全部承擔下來,你會阻止千語接受審計。是嗎?”唐寧沈聲問道--聲音裏隱隱的緊張,只有他自己知道。

“是。”林柏文回答也很爽快。

“ok,不過,你這麽做,當然不是為了保護千語,所以……”唐寧沈著臉看著他。

“她必須助我拿下Carlyle中國公司,同時助我拿下總部全球總裁的位置。”林柏文的眸光變得犀利起來。

“這個想法,值得你用這樣的條件來交換。”唐寧點頭:“不過,我不確認Charlene會答應你。”

“我做了這麽多,自然有我達到目的的方法。”林柏文斂下眸底的犀利,又恢覆到剛才淡然散漫的樣子,看著唐寧說道:“我和你的交易,就是你承擔所有的事情,我將Charlene所有的證據全部銷毀。”

“第一,我怎麽相信你確實全部銷毀了?第二,你銷毀似乎並沒有意義,因為銀行還可在繼續提供。”唐寧輕扯了下嘴角,很認真的與林柏文談這個交易。

“文件我能存的地方也不過三個:第一,辦公室裏;第二:家裏;第三:銀行保險櫃。因為我在中國沒有朋友。同時我不可能交給Ben了,否則他不會這樣輕易放過Charlene。也所以,你可以去這三個地方,親自檢查我是否有留存。”

“至於銀行,我相信你有辦法。”林柏文笑笑說道:“既然你承擔了所有的責任,自然可以起訴銀行違反保密協議。或者你還有其它辦法,因為現在看來,我認為你比我想象的聰明。”

“ok,那麽我選擇相信你。”唐寧點頭,伸手將夏千語的資料拿在手上後,慢慢站了起來:“後面的事情你安排吧,我配合。千語的資料除了這些,你若還有,一並交給我。此其一。”

“其二,公司系統裏的簽審痕跡,我會安排黑客改掉,你配合我。”

唐寧直直的站在林柏文的面前,眸光沈然冷靜,卻又堅決篤定。

林柏文看著唐寧半晌,緩緩點頭:“也好,反正你也不在乎多這一項罪名。”

“到時候我通知你。”唐寧的目光從他的臉上緩緩掃過後,轉身大步往外走去--依然沈穩的步伐,看不出一點異樣。

林柏文看著他的背影半晌,一直到唐寧整個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內,才將目光緩緩的收了回來。

伸手拿起放在桌面上的資料夾,慢慢翻開,一頁一頁的慢慢看完--剛才唐寧根本就沒有看完,便同意了與他做交易。

不得不說,唐寧是個聰明人,知道這件事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所以並不浪費時間在討價還價上,而是直接談交易條件--在這種時候,目標越直接越簡單,才越容易實現。

因為,在收關的時候,誰都不希望再橫生枝節。

唐寧沒有去傅陵和安安那邊,而是直接回了公司,馬上聯絡了遠在京城的張之南。

“張總,我有件事和你說,你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夏小姐。”

“好。”

“第一,公司OA系統的我會處理一下,曾經發生過的事,就當從不曾發生過;第二,寧達這邊會有一些變化,以後會由陳茵和你聯絡,如果她通知你回總部,你馬上回來。所以未來城這邊,你馬上給我一個梯隊建設計劃;第三,任何人問起公司帳務問題,都不要提及夏小姐,只提你我共同經手的文件。”

“唐總……”

“張總,不僅是未來城、寧達以後,你也多操些心。”

“唐寧!”

“其它沒事,我要安排系統的事了,有事給我發郵件。”

唐寧說完便直接掛了電話--他沒有問林柏文的時間安排,但拖得時間越長,對夏千語來說就越危險。

他最不能拖的理由,是不能讓夏千語知道。

當一切都成定局後,夏千語的對也沒用;但如果還有可能,夏千語定不會同意他的決定--所以,他要搶一切的時間,在進去之前將一切安排好。

“陳茵,你現在哪裏?”唐寧掛了張之南的電話後,又給陳茵打了過去。

“我在carlyle辦公室。”陳茵快速答到。

“現在到我辦公室來。”唐寧點頭。

“好的,馬上到。”陳茵不知道是什麽事,但女人的直接總讓她感覺到打這個電話的唐寧,與平時有那麽些不同。

“路上小心。”唐寧小心的叮囑了一句後,才掛了電話。

然後給安安發了信息:“安安,結束後到我辦公室,但不要告訴傅陵和千語。”

到現在,除了這三個人他可以完全信任外,幾乎找不到其它的人來與他一起處理這件事。

安安在收到唐寧的信息後,臉色微微變化,她的目光停留在“別讓傅陵和千語知道”這幾個字上時,心裏一陣莫明的慌亂。

“唐寧這是嫉妒了嗎?現在還不來。”傅陵笑著說道。

“說是世紀城和創投的帳目有些問題。”夏千語擡腕看了看時間後,對傅陵說到:“我回公司看看,你們繼續。”

“一起過去吧。”傅陵擡手喊了服務員買單。

“傅陵,我肚子好象有點兒不舒服。”安安看著傅陵,有些勉強的說道。

“傅陵,你照顧安安,唐寧那邊的事情你大約幫不上什麽忙。”夏千語拎著包起身,對傅陵說道。

安安在桌子下面踢了傅陵一腳後,傅陵只覺有些莫明,卻也知道安安可能是有話要說,便也沒有堅持陪千語一起離開。

在千語離開後,傅陵問安安:“肚子疼得很歷害?要不要去醫院?”

“唐寧可能要出事。”安安緊咬下唇,突然說道。

“怎麽回事?”傅陵的臉色微變。

安安將手機的信息遞到傅陵面前:“我知道絕對不能和夏小姐說,但我相信在唐寧和夏小姐面前,你會選擇犧牲唐寧而去保護夏小姐,而我沒有辦法同時瞞著你們兩個,去幫助唐總。”

“是倒帳的事?”傅陵沈眸盯著安安手機上的那排字。

“不清楚,我感覺是。”安安點頭:“唐總要瞞著你和夏小姐,那麽肯定是大事。”

“我去找唐寧。”傅陵沈聲說道。

“傅陵,你想辦法引開夏小姐行嗎?我想現在去公司一趟。”安安看著傅陵說道。

“好,你記得將事情告訴我,多一個人處理總會多一種可能。”傅陵點頭,在買完單後,與安安一起離開。

在15分鐘後,估摸著夏千語快到寧達公司,但應該還沒進辦公室的門,便給她打了電話,說是京城那邊湯氏有了新的消息,讓她馬上到自己的辦公室去。

在得到夏千語肯定的答覆後,傅陵與安安對視了一眼,將安安放在地鐵站口後,開車快速往公司方向去。

“唐總。”陳茵匆匆趕過來,神色凝重的看著唐寧。

“安排你兩件事。”唐寧將手中寫好的紙條遞給她:“第一,幫我向你父親了解一下,有哪些途徑可以從銀行拿到客戶的私人帳戶清單,包括個人客戶和企業客戶。”

“第二,如果我離開公司超過三天,你就通知京城的張之南回J市來。”

“唐總,是出了什麽事了嗎?”陳茵神色緊張的看著他。

“有些事,所以需要你幫忙,不過應該可以順利解決。”唐寧微微笑著說道。

“好的,這兩件事情我記住了,我現在就回家。”陳茵看著唐寧臉上勉強的笑容,卻根本不達眼底,知道事情不是他說的那麽簡單,卻也選擇不再追問--幫他,盡她所能的幫他。

陳茵抓著唐寧寫的紙條,快速轉身離開。

“陳茵。”

安安下電梯、陳茵上電梯,兩人在電梯門口遇見。

“安安姐。”陳茵後退一步,在電梯門前站定。

“唐總找你?”安安沈眸看著她。

“是的,了解銀行一些流程,但我也不是很懂,所以我需要回去問我爹地。”陳茵點頭。

“恩,去吧,不過……”安安看著陳茵,想了想說道:“不要讓你父親知道是唐總在問。”

“我明白。”陳茵用力點頭。

“辛苦了。”安安用手輕輕拍了拍陳茵的肩膀,伸手幫她按了電梯下行鍵後,才轉身快速往唐寧辦公室走去。

“唐總。”安安直接推開辦公室的門,在看見唐寧一切如常時,在心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恩,還是告訴傅陵了?”唐寧笑笑問道。

“以我的智商,要同時瞞住他們兩個,真是太難了。”安安坦白說道:“所以在二選一的情況下,我選擇瞞住夏小姐。”

“我們兩個的聰明,比起他們兩個,總還是差了一層。”唐寧哈哈笑了起來。

“我只說我自己,可沒說你呢。”安安拉開唐寧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了下來,看著唐寧問道:“是出事了嗎?”

唐寧看著安安,許久之後,慢慢點頭:“是出事了。”

“嚴重程度?”安安暗自吸了口中氣,努力將自己的情緒穩住。

“Berlin從銀行拿到我們所有轉款的明細清單,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我將寧達的款,挪為私用轉給了傳奇公司。”唐寧慢慢說道。

“既然他找您談,是願意用您的認罪伏法,換夏小姐的安全嗎?”安安一針見血的問道。

“是的。”唐寧點頭。

“唐總……”安安不禁低聲輕呼:“夏小姐不會同意您這樣做的。”

“所以我要瞞著她。”唐寧再次點頭。

“可是……唐總……一定還有別辦法,現在傅陵知道了,或者我們告訴夏小姐,人越多想到的辦法就越多對不對?”安安的情緒有些混亂起來。

“每個人想維護的事情、想保護的人都不同,目標一分散,方法就會變得無力和無效起來。”唐寧淡淡說道:“安安,我需要你的幫助,但我不需要你告訴我怎麽做,恩?”

“我……”安安張了張嘴,看著唐寧沈然而堅定的目光,知道他決心已定,自己若不聽從,反倒誤事,當下只得點頭。

“Berlin既然已經出手,你在傑安的使命便已結束,所以給你三天時間,你從傑安離職,回到傳奇公司。任職總裁助理,在總裁不在期間,全權代理公司營運。”

“寧達這邊我已經安排了張之南回來,但他回來必然會影響世紀城的推進。到時候你和夏小姐商量,能不能調薛濤過來--當然,這需要她在carlyle還有話語權的情況下。”

“陳茵這邊,她願意留下你就多照顧一些,她這次在公司融資方面貢獻很大,又是陳行長的千金,公司的變化不影響對她的安排。如果她不願意留下,你也要給陳行長一個解釋。”

唐寧看關安安,將事情一一交待清楚。

“唐總……”看著唐寧象交待後事一樣,安安的眼圈驀的就紅了。

“你是職業經理人,處理事情要有職業化的態度。”唐寧沈眸看著她。

“好的,我知道了。”安安點頭:“黎芷怎麽安排?”

“調她回人力部,升職為總監助理。”唐寧說道。

“好的。”安安低頭在本子上將唐寧的話記了下來,卻在努力的忍住不哭的時候,眼淚卻一滴滴的滴在了筆記本上--唐寧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所以她當然知道被人查出來的後果是什麽。

“你先下班吧,我還要處理一些事情。”唐寧看著她,柔聲說道。

“那……我就先走了。”安安伸手擦了眼淚,慢慢的收好筆記本、慢慢的站了起來,緩緩轉身後又回過頭來,不死心的問道:“唐總你聯系律師了嗎?”

“聯系了,他正在過來的路上。”唐寧點頭。

“那……我……我就在辦公室處理這些事吧,反正電腦也在手邊。”安安鼓起勇氣說道。

“隨你。”唐寧淡淡笑了笑,並不阻攔。

“那我去陳茵的位置上,您有事給我打內線。”安安點頭,這才轉身快步往外走去。

只是回到位置上,情緒卻怎麽也不能平靜下來。

打開電腦,對著屏幕發了許久的呆,發現自己的註意力完全無法集中在一個點上。

“你是職業人,處理事情的態度要職業化。”

這是唐寧剛剛說的話,可是她已經很努力了,卻發現自己還是做不到……

看著電話裏,傅陵發來問詢的信息,安安的眼淚就不停的往下掉,連回信息的勇氣也沒有……



唐寧在安排完公司的事情後,便打開電腦、戴上耳機,鏈接上之前聯系的一個網絡黑客,同時通知了林柏文。

大約十五分鐘的時間,便讓carlyle的OA系統全面癱瘓。

在系統不能運轉的十分鐘裏,黑客將唐寧發過去的、有夏千語的簽審痕跡的記錄全部抹掉,然後迅速恢覆了系統。

“本國時間晚11點,公司正常沒有人看系統;總部時間下午2點,午休的人比較多,看系統的人處理一天的低峰值,影響最小。”

在系統恢覆後,林柏文打過來電話。

“ok,多謝。”唐寧點頭。

“還有什麽需要交待的嗎?”林柏文沈聲說道。

“我還需要四天時間。我父親那邊我需要過去一趟。”唐寧低聲說道。

“……”電話那邊,林柏文一陣沈默。

------題外話------

林柏文已經開始全面進攻了。

☆、chapter301 約見顧止安

半晌之後,林柏文冷然說道:“法院那邊也還需要時間走手續,我不等你了。”

“……你很急?”唐寧淡淡問道。

“我的節奏,自然不能由著你來牽引。”林柏文冷哼著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也無話可說。”唐寧淡淡說道。

“那就這樣。”林柏文也不理會唐寧的態度,說完便掛了電話。

“所以他是準備現在起訴了。”陳律師與安安一起推門而入,陳律師一臉的沈峻,跟在他身邊的安安則一臉的擔心。

“是這樣。”唐寧放下手中的電話,慢慢的坐了下來。

“唐總,還是告訴夏小姐吧。”安安走到唐寧的身邊,著急的說道。

“安安!”唐寧擡頭,嚴厲的看著她。

“我……對不起。”安安緊咬下唇,後退兩步,慢慢的走到律師身邊坐了下來。

“我們來分析一下案子。”陳律師攤開手中的資料,對唐寧說道。

“恩,具體情況就是我電話裏和您說的那樣。證據全部是影印件,包括銀行提供的轉款清單也同樣是。”唐寧點頭,拿了筆記本走到陳律師的身邊坐了下來,同時將夏千語的資料遞給了陳律師。

“我先看看。”陳律師點頭,翻開夏千語的資料,一份一份的仔細看起來,邊看邊在筆記本上做著記錄。

唐寧也一直關註著他的神情與筆記,一語不發的等著他。

傅陵的辦公室。

“怎麽回事?這麽急?”夏千語推開傅陵辦公室的門,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湯哲自殺了。”傅陵看著夏千語說道。

“那麽……付彗珍呢?他們家老爺子,不是一直將這事交給她在辦嗎?她在集團的股份,也與湯哲的自由有關。現在……”夏千語的腦袋迅速的轉動著,心裏隱隱煩悶,卻並不知道自己這種煩悶的情緒,到底是因為整件事情的發展會因為湯哲的死亡而失控,還是在擔心付慧珍的安危與未來,會受此牽連。

“千語。”傅陵沈沈吐了口氣,有些隱忍的看著她。

湯哲自殺其實是好幾天之前的事了,他最近一直這麽忙,表面上是安閣項目的施工推進與國際設計溝通,實際上是在跑湯氏家族因此引發的震蕩。

他們早有收購湯氏的計劃,但湯哲的自殺,引發的變故,不知道湯氏在體制內是會更強勢、還是更弱勢。

湯氏企業內部的股權又將如何分裂?

這所有的變化,將直接影響到他們收購湯氏的可行性--是繼續計劃?還是轉換方向?

這一切,都要等、或者想辦法去影響到事情的進展,才能再做評估。

這些事情,他原本應該和夏千語及時商量,夏千語在投資環境上的把握比他更精準快速。

但是……

付慧珍從手握30%股份的集團財務副總被拉下來,除了股份還在,權利卻已被架空。更有甚者,被那個大了她一輪的丈夫家暴。

他想,千語說是不在乎這份親情,那是在付慧珍能夠保護自己的情況下。如果付慧珍失去一切呢?

千語還會坐視嗎?

他沒有把握,卻也不想千語受到那個從沒給過她關愛的名義母親的影響。

所以直到現在,他不得不用湯氏的消息拖住她--一個是多年不聯系的母親、一個是正熱戀傾心的愛人。

如果這兩個人同時出事,大約唐寧會讓她更傷心一些吧。

可是,老天如此不公,為什麽要讓她又受一回這樣的罪呢!

“千語,她……有些不好。”傅陵沈聲說道。

“除了權利被架空、股票被奪走,還有什麽?”夏千語沈聲問道。

“家暴。”傅陵緩緩說道。

“嘶……”夏千語倒吸一口涼氣,放在桌上的手情不自禁的緊握成拳。

“受傷情況還好。”傅陵輕聲說道。

半晌之後,夏千語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緊握的雙拳也慢慢松開,擡眸看著傅陵說道:“他比她大了一輪還多,聽說身體還不好。就算家暴,也不至於就受傷了。”

“如果她選擇受傷,那就是希望這傷,能幫她得到什麽。”

“你……”傅陵有些吃驚,卻又欣慰的看著夏千語--他這麽快就恢覆了思考能力,顯然付慧珍會對她有影響力,但影響力還沒有他想象的大。

相比起來……。

傅陵突然覺得自己做的決定正確極了。

“沒錯,聽說在談股權。”傅陵點頭。

“進展如何?”夏千語沈聲問道。

“我認為……”傅陵看了她一眼,果斷說道:“我們應該給支持。”

“前提是她能答應與我們合作。”夏千語冷聲說道。

“她這麽多年,在身邊並沒有培養起可以信任的人,所以我們現在介入,正是時機--無論她因為什麽原因結婚,但現在她是四面楚歌,我們的力量,她無法拒絕。”傅陵篤定的說道。

“我同意你的意見。”夏千語點頭,手指在桌面上輕叩著,嘴裏說著同意,眼底卻又似有些猶豫。

“你不想見她?”傅陵誤解她的猶豫。

“奕唐轉款的事情,也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如果在銀行最後一批貸款和安閣第一筆項目項到帳之前,有人查覺轉款的異常,會很危險。”夏千語輕輕吐了口氣,心裏有股隱隱的不安,卻在眼皮輕跳了一下之後,看見手機突然黑屏。

“怎麽回事?”夏千語關機再開機,發現是手機的oa系統崩潰,打開後全部是亂碼。

夏千語的眸色一沈,劃開通訊錄立即將電話打給了唐寧:“你在幹什麽?”

“十五分鐘後恢覆。”電話那邊傳來唐寧沈靜的聲音。

“現在是那邊的午休時間,也是高層看系統的高峰時間,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這樣做是弊大於利。所以……告訴我原因。”夏千語肅聲問道。

“陳茵告訴我,有人找過銀行系統的人,說是要查幾個帳戶的往來帳明細。具體結果還不清楚,所以我們必須清除這邊所有能查到的痕跡。我記得你這個級別的職員,簽審結果由直接上級批覆,然後在月底的時候,系統自動統計各業務線的簽批業務匯總--所以現在,丟失幾條記錄,gary這一層,應該可以處理。”

“危險是有,但也不是你想的那麽大--查無對證的事情,他們再懷疑,又能奈你何?”

電話那邊,唐寧的聲音沈穩而平靜,即便熟悉如夏千語,也聽不出他聲音裏的異樣。

“以後做這些事,必須提前通知我。”夏千語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想不出哪裏不對勁--若事情真如唐寧所說,他這一招也確實是險中求穩的做法。

而且……

他也沒有理由撒謊。以林柏文想切斷未來城資金的做法來看,目的就是以資金缺口引來總部審計,然後查到公帳往來的問題。

既然這一招被唐寧和她破解掉,去找銀行拿帳號的往來清單,以假設為前提,要求審計是最直接的方法--這一招平時不一定可行,但在董事會兩方勢力爭鬥得如火如荼的現在,這樣的證據已經足以提請審計的參與了。

“今天事出緊急,又不想影響傅陵和安安的喜悅心情,所以就沒說,以後當然不會。”唐寧溫潤說道。

“我和傅陵有些事,就不到你這邊來了,晚上回家再說。”夏千語的聲音放緩了些。

“好,我這邊也請了陳律師過來,咨詢一些後面可能會有的危險,回家我們再溝通。”唐寧如實的將自己的情況告訴了夏千語--沒說的,只是最後一步而已。

“怎麽回事?”傅陵有些緊張的看著夏千語。

“說是berlin在調銀行的轉帳明細。”夏千語沈聲說道。

“這條路是對的,但恐怕不那麽容易。”傅陵的心猛然一沈--他剛才發消息給安安,她沒有回。

而唐寧這麽急的讓安安過去,所以……

林柏文應該是查到了。

“這件事交給唐寧處理吧,我們能做事的人有限,而手頭的事每一項都不能馬虎。”傅陵暗自吞了下口水,沈聲說道。

“明天我和你商量與付慧珍合作的事。berlin那邊,我可能需要還查一查。”夏千語點頭。她同意傅陵的意見,卻並不放心全部交給唐寧來處理。

並不是不信任他的能力。

而是這件事發展到現在,她的危險一樣一樣的被唐寧除去,那麽此消彼長的情況下,他的危險就越來越重。

如果她不參與……。

“我們商量一下,湯氏問題的切入口。”夏千語壓下心中的擔心,著眼於解決眼前的事情。

“好。”傅陵點頭,將手中所有湯氏的資料鋪開在桌子上,與她商量後一步的計劃。

寧達公司,唐寧辦公室。

陳律師在看完夏千語的資料後,問唐寧:“全部都是覆印件。”

“是的。”唐寧點頭:“而且創投公司的原件已經被我銷毀了。”

“ok,創投公司的文件就此作廢,我們還可以告他們偽造證據。”陳律師點頭,接著說道:“carlyle內部的簽審文件還是存在疑問,因為夏千語簽審的記錄一定有人看到過,而現在消失了,現在的技術可能無法將痕跡覆原,但能找到攻擊的路徑。”

“路徑在國外,服務器是臨時接過來的,查不到。”唐寧篤定的說道。

“ok,那麽這一條,對方可以懷疑,不能認定有、但也不能認定沒有。”陳律師點頭:“我們再看銀行帳,若對方由此提請carlyle公司對夏千語進行內部審計,在內部往來帳與oa系統裏都查不到夏千語的工作痕跡,所以我們不怕他們來審。”

“而最需要擔心的,是他們向法院提請起訴,申請法官去銀行調夏千語的私人帳流水,再查到她是傳奇公司的股東之一,然後繼續往深去查她的個人資金來源,這一下,就將那位顧先生一起扯了進來。”

“至於定罪,因為沒有夏千語參與轉帳的記錄,所以只能認定她和顧先生違反公司員工守則與投資領域的行業守則,她們將失去工作崗位與行業發展機會。”

“但是夏千語是你的上級,你在系統內做的所有事情,她都有管理責任,甚至教唆嫌疑。所以如果公司繼續起訴她,同時看到過她簽單原始單據的人很多,哪一個出來指證事情的經過,給她定罪也並不是不可能--而且你還多了一個做偽證、銷毀犯罪證據的罪名,罪加一等。”

陳律師根據唐寧提供的事實與證據清單,給唐寧分析了夏千語在整件事情裏的危險系數--比想象中的好,但也並不樂觀。

而最終決定她是否安全的,在於林柏文、或者說那幫想整她的人,是否會起訴她。

“如果手握證據的林柏文,將這一切的證據全部不交出去,也不提請起訴。其它人提請起訴的可能性有多大?”唐寧沈聲問道。

“不大。”陳律師用筆尖敲了敲稿紙,對唐寧說道:“第一,他們是外國人,不懂我國的法律,這麽覆雜的推算,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很難推出全貌;第二,在沒有切實的證據能證明夏千語有犯罪線索的情況下,法院不會接受他們的立案申請。”

“ok,那麽關鍵就是林柏文,是否會將手中現有的證據和線索提供出去、是否想起訴夏千語。”唐寧點頭,已經清楚的了解了千語在這其中的各種可能性。

“是的,所以我們再來看看你的情況。再來看林柏文的動機,看他有幾成可能放棄起訴夏千語。”陳律師點頭,將夏千語的資料推到旁邊後,在稿紙上與唐寧勾劃著各方關系。

兩人這一討論,就到了深夜。

中間夏千語也沒有再打電話過來,傅陵也沒有和安安聯絡。

直到臨晨1點,唐寧、陳律師和安安才討論完所有的可能,也根據唐寧的意見制定了對策。

“陳律師,麻煩你了。”唐寧伸手與陳律師重重一握。

“不麻煩,只是……”陳律師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緩緩轉身後,在走出辦公室大門的時候,還是又轉回身來,看著唐寧,表情凝重的說道:“小寧,你爸爸的身體不如從前了。”

“陳叔叔,我……”一直平靜而堅持的唐寧,直到此刻,臉上才流露出淡淡的憂傷。

“小寧,還有時間,不急著做決定。你好好兒想想--你爸爸才經歷了公司破產易主、自己暈迷不醒長達半年,好不容易盼到你能獨立、公司的官司又贏了,你要是這時候進去,他恐怕會真的受不住。”

“為了夏千語,值得嗎?”陳律師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我會仔細考慮的,但陳叔叔,現在,先按我們商量的去做。”唐寧沈沈吐氣,堅持著說道。

“那好吧,我先去準備資料,你再好好兒想想。”陳律師低低的嘆了口氣後,才重新轉身,快步往外走去。

“唐總,現在走嗎?”安安看著唐寧問道。

“你先回去吧,傅陵已經知道了,就不必瞞他了,把我的意思告訴他,他會知道怎麽做的。”唐寧輕聲說道。

“好。”安安點頭,斂眸拿了自己的包,又擡眼看了唐寧一眼後,忍不住又叮囑了一句:“唐總,你也早些回去。”

“恩,我還整理一些資料。”唐寧點頭,擡頭給了安安一個溫潤的笑臉。

“那……我先走了。”安安的眸色一片憂郁,卻還是配合著他的安排--如果說她心裏最真實的想法,她突然有些埋怨夏千語。

再好、再優秀、再欣賞、再崇拜,在這種時候,還是會怪她。

如果不是為了她,這麽溫雅淳和的唐寧,怎麽會做那許多危險的事?

她太強勢、太自我、對工作要求太高,唐寧也不過才入社會一年時間,不拼命、不冒險,怎麽能達到她的要求。

她就不能……

不能遷就一些唐總的性子嗎!

安安趴在方向盤上,忍不住的哭了起來。唐寧於她,到底還是有著不一般的意義,他們一起從從什麽也不懂的樣子,到突然面對這樣高強度高難度的工作時,一起經歷著被逼著往前跑、被逼著成長、被逼著面對一次又一次挑戰時候,相互都不放棄的支持。

他們就象戰友一樣,見證了彼此的褪變與成長、稚嫩與強大;他們的心裏,都收著彼此最初的樣子、最狼狽的姿態、最努力的堅持。

“安安。”

似乎有人在敲車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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