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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09虛虛實實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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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自己很沒面子--同樣是總裁秘書的職位,她安安得到總裁的欣賞和支持,而自己卻不能順利通過試用期。

“我們之前同在人力資源部,對於唐總初來時候的公司人員變化,你應該記得和我一樣清楚。”安安笑笑說道:

“肖奕、寶兒姐、商務部經理,他們的離職,之前沒有任何征兆。而在世紀城開業之前,商務部經理甚至還是招商的主力。”

“但結果呢?”安安合上面前的筆記本,邊站起來邊說道:

“既然你不願意聽我說話,那麽我就最後提醒你一下:唐總對員工很寬容,但不代表他心裏對員工沒有全面的認識和評估。他要麽不出手,只要出手,就沒有可挽回的餘地。這兩個月的時間,你好自為之。”

安安說完,便拎著公文包,利落的離開。

黎芷坐在那裏楞楞的發呆,卻又隱隱的氣岔不平。

她心裏當然清楚安安說的都是事實,也知道唐寧現在對她是極不滿意,但就是無法接受由曾經平級、現在也並不比自己級別高的安安,對她如上級般的訓斥與教導。

而居然的

她的氣勢還讓人無法反抗。

“真tm見鬼了,走了一個又來一個。”

黎芷岔岔的摔著手中的筆記本,用了許久的時間讓自己平靜下來後,才慢慢的轉身離開接待室,用盡量職業化的樣子,快步回到自己的坐位上--至於安安說的話,她還沒傻到置之不理。

這兩個月,她得努力討好唐寧。

只是陳茵那丫頭是調到哪裏去了呢?

“小王,陳茵過來辦手續了嗎?”黎芷拿起電話給人力部的同事打了過去。

“是嗎?carlyle總部?”

“Miss夏的第一助理,薛濤的助理?”

“好的,我知道了。”

黎芷掛了電話,心裏一陣止不住、又覺得莫明的發堵和難受。

“千語姐姐。”陳茵背著雙肩包,手裏抱著文件夾,一副大學生做市調的模樣出現在夏千語的辦公室。

“你實習的直接上級是薛濤。”夏千語放下手中的筆,擡頭看著她。

☆、chapter295 父親歸來

“呃……我知道。我就和千語姐姐招呼一下。”陳茵沒想到夏千語在辦公室這麽嚴肅,只覺得一陣不習慣。

“你好,我是薛濤。”一直坐在夏千語對面,與她討論問題的薛濤站了起來,將手伸到陳茵面前。

“我叫陳茵,耳東陳,芳草茵茵的茵,很高興認識你。”陳茵大方的將手伸了過去。

“現在開始,你在carlyle中國公司的實習期為兩個月,實習上級是我,實習職位是秘書。”薛濤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轉身對著夏千語微微欠身招呼,在夏千語輕輕點了點頭後,才帶著陳茵離開了夏千語的辦公室。

“千語姐姐……在辦公室好威嚴啊。”陳茵抱著手中的文件夾,一路小跑跟著薛濤,一邊小聲說道。

“我們對夏小姐的稱呼是Miss夏。在這間辦公室,沒有什麽姐姐妹妹,同事們相互稱呼英文名,當然,你以後要回寧達,大家會喊你陳茵。”

“這是你的工作職責和辦公室工作要則,兩天時間背熟了,我會出題考你。”

“對了,在我這裏會有很多考試,每種考試會有兩次機會,但凡有兩次不過關的,你就可以請回了。”

薛濤回到辦公室後,從文件架上抽出一個藍色文件夾遞給她,在看著她毛手毛腳的接過文件夾後,又補充了一句:“對了,我們這裏不是學校,是企業,所以不要穿球鞋、不要背雙肩包、不要穿長裙,你可以觀察一下公司女同事的穿著,或者直接按Miss夏的方式打扮更好。”

“公司女同事?”陳茵的眼珠子瞪得老大,緩緩轉過身時,從薛濤辦公室外走過的女職員,個個都是白襯衣、深色西服、深色包裙,至於鞋子--清一色的黑色,唯一的區別就是鞋跟的高度。

陳茵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冰絲藍的收腰襯衣,外面是一件奶白色小西服,下面則穿了一條亞麻色的百褶長裙。

然後,外加一雙黑邊白球鞋。

她都覺得自己挺職業了,身上的顏色挺素了,可和這些女職員比起來--簡直是太花哨了。

“薛濤……哦,我這樣喊你可以嗎?”陳茵被突出其來有些多的規矩弄得有點兒懵,所以還是先確定一下自己上級的稱呼。

“可以。”薛濤點頭。

“我今年22歲也,你覺得我穿成……她們那樣,合適嗎?”陳茵的內心是掙紮的。

“Miss夏今年二十六歲,入行的時候二十一歲。”薛濤淡淡說道。

“那個……”

“如果需要,今天可以提前30分鐘下班去買衣服。”薛濤沈聲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陳茵妥協的說道。

“先看資料,有不懂的記下來,和我預約解答時間。”薛濤伸手指了指旁邊一個辦公室,對她說道:“這兩個月坐那邊,以前唐寧用過的辦公室。”

“哦,好。”陳茵的笑容一下子就堆了起來。

看著她比翻書還快的變臉,薛濤不禁搖頭。

“那我先回辦公室了。”陳茵歡快的說道。

“去吧。”薛濤對她的情緒轉變,只覺得無語--二十二歲,也不小了。

夏千語二十二歲的時候,已經跟著顧止安做投資實習了,經手的都是上百億的項目;他二十二歲的時候,已經進入投行做項目助理了。

他們的二十二歲,哪裏象她這樣不懂事。

薛濤搖了搖頭,將思緒轉回到自己的工作上--對於上司的安排,他習慣了沒有任何質疑的去執行。

更何況,陳茵的背景他清楚,在要用她背後資源的同時,能夠讓她再發揮一些職場上的價值,也算是人盡其用。

他理解。

陳茵走進唐寧曾經用過的辦公室,也是她曾經來過一次的一間辦公室。

當時還因為他的辦公室沒有一件與夏千語有關的物品,而判定他們之間只是合作關系,誰知道……

“每個人的愛情都是不同的。”

“唐寧和千語姐姐之間的愛情……應該是成年人的愛情吧,現實、默契,又高質量。”

陳茵在辦公室轉了一圈後,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伸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讓情緒平覆下來後,突然間想到什麽,便又立即起身,拿了筆和筆記本,跑出辦公室,到處走走逛逛、還邊寫寫畫畫。

倒是其它人都忙著,也沒有理會她。

等她再次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手裏的繪本上多了好些個服裝、發型、鞋子、人物姿態的素描。

“這才是真正的職業人吧。以前……唐寧都沒對我提過什麽要求呢。”陳茵看著自己手中的繪本,長長的吐了口氣。

將本子放到一邊後,陳茵打開薛濤給她的文件夾--第一頁,就是告訴她每天必做的事、必讀的書。

還有那麽些是英文原版。

好在自己雖然不是學投資的,也在英國呆了這麽幾年,看起來應該不吃虧才對。

陳茵打開電腦網站,將薛濤列的書單一一找了出來,只是在看那些書的介紹和目錄時,突然覺得:自己天天看這些書,腦袋會不會方掉?

就在陳茵每天穿著深藍色的西服套裝、紮著高高的丸子頭,薛濤的眼皮底下生不如死的實習的同時,桂南生的案子判下來了:偷稅漏稅罪名成立,除了補稅之外,判處有期徒型一年。

就在桂南生的案子判下後的第三天,唐晉旗從英國回來,準備出庭王健的案子。

“爸。”唐寧抱著鮮花快步走上前去,給了父親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將鮮花塞進了他的懷裏。

“搞什麽,還送鮮花呢。”唐晉旗笑得嘴都合不擾了,卻還是佯做不理解兒子的做法。

“歡迎老爸回家。”唐寧拉著父親的手,一臉自帶陽光的笑意,慢慢往外走去。

唐晉旗的目光還是四處尋找了一下,雖然是意思之中的沒看到夏千語,心裏未免還是有些失望。

不過這失望的情緒也只瞬間而已--夏千語是什麽樣的人,哪兒能以平常人待之。

只要兒子喜歡、只要和兒子兩個人相處得好,就好。

唐晉旗在車上一直閉目養神著。

或者說,他本能的有些排斥去看這個熟悉城市的一景一物,這容易讓他想起難堪又傷心的往事。

說是放下,可真的回到了這個環境裏,情緒便不受控制的波動起來。

唐寧側眸看了一眼父親,心裏有些隱隱的難過。

在他的心裏,即便發生了破產自殺的事件,可父親的形象依然如少時般強大有力--可現在……

他真的很不想……

看到父親無力的樣子。

“爸……”唐寧輕喊一聲,見唐晉旗的眼皮抖動了一下,卻並沒有睜開眼睛,想了想便也沒有再繼續說話。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意面對的事,這種情緒是別人所不能理解的。

哪怕他是兒子。

一路無語,等車子到了唐寧住處的小區,唐晉旗的眼皮抖動得更歷害了--那一刻絕望的縱身一躍的身影,象放電影一樣回旋在腦海裏。

他腦海裏當時的樣子,就如後來新聞裏報道的一樣--絕望而頹廢,生無可戀。

“爸,我們回家了。”唐寧將車停穩後,大手緊緊的抓住父親有些顫抖的手,輕聲喊道。

“哦,到了啊,我這是年紀大了,精神可沒以前好了。”唐晉旗這才慢慢的睜開眼睛,低啞的聲音裏,緩緩轉頭看向窗外:眼眶忍不住的就濕潤了。

下車後,唐寧也不說話,只是緊緊握著父親的手,默默的陪著他--邊看、邊想、邊往家裏走去。

“所以必須要當庭說出當年事情的全部經過是嗎?”

“是的。”

“我擔心老人的情緒會有波動,因而影響身體,他剛做過大手術,目前還在恢覆期。”

“我知道,我會盡量安排由我來陳述事情經過,唐老先生只用回答是、或否就行了。”

“那就拜托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



站在門口,聽見屋子裏夏千語與律師溝通的聲音,唐晉旗只覺得情緒一下子湧了上來--若說剛才看到熟悉的景物讓他想起當初的絕望情緒的話,現在聽到夏千語與律師直接談起當年的事情,那麽多的細節,便一下子湧現在眼前。

唐寧陪著他站在門口良久,也推門進去、也不催促他--只是靜靜的陪著他。

唐晉旗大口喘著氣,努力平覆著自己的情緒。

終於在二十多分鐘以後,唐晉旗漸漸平靜下來,伸手推開了門,大步往裏走去:“千語丫頭,你也太小看我唐晉旗了,我有那麽容易打跨嗎?”

“唐老回來了。”

“唐董。”

千語與律師齊齊起身,與唐晉旗打著招呼。

夏千語自然的將目光看向唐寧,在看見他輕輕點頭後,隱隱的擔心才放下來。

“唐董您先休息,我晚些時候再過來。”陳律師對過程其實很清楚,所以他其實也是擔心的,擔心唐晉旗的身體狀況。

畢竟在床上躺了大半年的人,又做了腦部手術,能夠走著回來,已經是醫學的奇跡了。

“不用,我不累,我在車上睡了一覺了。陳律師有什麽要交待的、還有什麽要問的,我們就開始吧。”

情緒平覆下來後的唐晉旗,站在陳律師這個外人面前、站在夏千語這樣強勢的晚輩面前,還是那個沈穩大氣的寧達董事長。

------題外話------

加上早上的,今天就是8000更了,我覺得還可以呢,嘿嘿,慢慢往一萬更靠攏了。

☆、chapter296 結案

“陳律師,大家先吃點兒東西,一會兒就開始吧。”唐寧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強迫父親去休息,卻也沒有同意馬上就開始。

“好。”陳律師微微點了點頭,與唐晉旗一起往餐廳走去。

相識多年的兩個人,又重新走到一起,就象當年共事的時候一樣--在床上沒有知覺的躺了半年、又在醫院呆了半年的唐晉旗,在與陳律師的寒暄裏,慢慢找回了曾經叱咤商界的感覺。

是的,他還不是一個糟老頭。

他還可以為公司、為兒子做許多的事情。

看見父親的精氣神慢慢的恢覆,唐寧一直緊握的手,這才慢慢的放松開來。

“過去一起坐吧。”夏千語將手伸入他濡濕的掌心,輕輕捏了捏後,看著他微微笑了笑。

“過去吧。”唐寧點頭,牽著她的手走到餐廳,在父親和陳律師的對面坐了下來。

蔥油雞蛋餅、香焦吐司、紅豆包、小餅幹、紅茶、咖啡、牛奶,中式西式都有,簡單卻很豐盛。

“小寧還會做這個了呀?”唐晉旗看著兒子,不禁感嘆。

“千語做的。”唐寧微微笑了笑。

“我都忘了,你是開過西點屋的。”唐晉旗點了點頭,將目光放在夏千語的臉上,卻仍無法將她看做是自己兒子的女朋友--從認識她開始,她就是叱咤投資界的女魔頭。

就算後來知道他就是故友的女兒、自己曾經抱過的那個小姑娘,卻仍無法將現在的她、與記憶中的影象關聯起來。

所以

其實在唐晉旗的心裏眼裏,夏千語就是那個讓人談之色變的投資高手,專業、強勢、冷厲、不近人情。

夏千語微微笑了笑,低頭吃東西,並不說話。

在她沒有記憶中的犀利後,唐晉旗反而有些不習慣。

在餐桌上,唐寧引導著話題,說些溫和而又與過去少有關聯的事,讓唐晉旗一點一點的回到當下的環境裏來,也慢慢的有了好的狀態。

“所以你在發現王健攜款逃走後,第一時間就封鎖了消息、並封了公司的帳是嗎?”陳律師問道。

“是的,這樣才能有跡可查。”唐晉旗點頭。

“後來就讓肖奕去收款,也是因為他這個人有些貪,私心重,我不想讓他知道公司詳細的財務情況。”

“但以他對公司的熟悉、還有在公司的根底,其實想知道是輕而易舉的事。”

“所以客戶的款收不回來,肖奕是有很大的嫌疑的。但這是我後面才知道的,當時和投資公司的談判,還讓他承擔了很重的責任。”

“我的話又多了,我們打官司要有焦點。肖奕的事以後再說。”

“王健的事走了風聲之後,公司上游開始逼款、下游的款又收不回來、銀行貸款周期也到了,公司自營業務的收款期又沒到,所以資金鏈一下子就斷了。”

“接著世紀城停工,工人罷工,事情就壓不住了,所以我一邊申請破產保護、一邊找投資公司進來。”

“這個時候,奕唐就順理成章的進來了。後面的事情,就是大家知道的那樣--在股市還沒有崩盤的時候,奕唐就拼命壓價,我當然不同意。”

“後來我找到千語,我們從利益和感情雙向出發,達成後面的合作共識。奕唐眼見到手的生意要飛了,馬上將寧達的財務情況用正式文件公布了出去。”

“這時候carlyle的合作程序還來不及走完、寧達的股市全面崩盤,寧達這個行業第一的商業地產公司,就這樣傾刻間……倒地不起。”

唐晉旗語氣極為緩慢的,將當年的經過細細說了出來。

“在出事之前,你有沒有聽王健提過奕唐?或者桂南生?或者發現王健有可疑的行徑?”陳律師停了一會兒才問道。

“嗯我想想”唐晉旗穩了穩自己的情緒後,接著說道:“在這之前的一年,奕唐找我談過投資合作的事情,被我拒絕了。但兩件事情之間,間隔的時間很長。”

“恩,這說明桂南生有參股寧達的動機。”陳律師點頭,將一份文件遞給唐晉旗:“就是這份投資合作計劃書是嗎?”

唐晉旗微微楞了楞,接過文件翻了兩頁後,連連點頭:“正是這一份。”

“是少公子找出來的。”陳律師微微笑了笑,從唐晉旗手裏將文件接了過去。

“這孩子……出事之後,真是難為他了。”唐晉旗沈沈的嘆了口氣,卻又低下頭不去看唐寧。

陳律師微微笑了笑,繼續問道:“這是王健轉款的憑證,我已經請法院指定的會計師事務所做了鑒定,確認是用對公虛轉的形式,將帳轉走了。”

“是的,因為我們當時有三種業務形態,所以有三個財務團隊,分別處理本業務的資金帳務。王健就是將資金在內部公司之間相互轉撥的需求取得我的簽字授權,然後拿到我的法人私章,將錢轉了出去。”唐晉旗提到這事,不免又是一陣激動。

“這份文件,就是您剛才說的,當時王健騙取您的法人章的轉款申請,對嗎?”陳律師拿出文件讓唐晉旗確認。

“是的,沒錯。”唐晉旗控制著心裏的憤怒,沈沈點頭。

“好的,我們已經提請專家鑒定,王健的入職簽名、平時的文件簽發、這份申請、之後的轉款簽核,筆跡同屬一人,所以可以確認這些文件都是真實有效的法律證據。”陳律師點了點頭,小心的將證據收了起來。

然後又向唐晉旗確認了王健離開的確切日期、報案的確切日期,以及相關材料證據的確認。

也就是陳律師所說的所有信息,唐寧都找到了詳實的文字材料,這當真是鐵證如山。

“就憑這些證據,判王健有罪是毫無疑問的事情。但這些,好象都無法證明,整個事件與奕唐、與桂南生有關系。”唐晉旗沈吟著說道。

“我們現在的目的是定王健的罪。在王健的案子塵埃落定後,我們再追訴桂南生,到時候就是讓王健來指證桂南生,證據並不需要我們來提供。”陳律師點了點頭,解釋了這次官司的主體,以及後續的安排。

“好,能有一個伏法,我心裏也就滿意了。若不是小寧和我說起桂南生和王健的關系,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寧達的資金問題,是一場有預謀、有策劃的事件。”唐晉旗恨恨的說道。

“爸,今天主要是讓您熟悉一下明天庭上的一些程序,還有確認這些證據,案子的結果陳律師已經有把握了。後續桂南生的官司也並不難打,您就放心吧。”唐寧輕輕拍了拍父親有些茍蔞的後背,輕聲說道。

“好、好,你安排的,我都放心。”唐晉旗連連點頭,卻怎麽也掩飾不住眼角的濕意。

在陳律師又交待了幾句明天上庭要註意的事情、可能會發生的突發事件後,便告辭離開。

夏千語又多呆了一會兒後,也去了公司。

唐寧則留在家裏陪著父親。

“爸,想去公司走走嗎?”唐寧陪父親在各個房間走過一圈後,輕聲問道。

“不去了,我的出現對公司來說並非好事。”唐晉旗站在書架前,看著被唐寧整理回來的、滿滿一書櫃的工作筆記,沈吟良久後,低聲說道:“就讓我安靜的來這一趟、再安靜的走吧。”

“爸您為之付出了幾十年的公司,就真的不再去看一看了?還有很多老同事,他們都還在。”唐寧站在唐晉旗的身邊,聲音低低的說道。

“……不去了,我現在的生活……很好,公司的事情,就交給你和千語了。”唐晉旗緩緩搖了搖頭。

“那……好吧。”唐寧只得點頭,心裏卻又難過。

“小寧,爸看到你和千語這麽好,心裏真的挺高興。”唐晉旗沈默半晌後,將話題轉到了他和夏千語身上。

“我們一直很好。”唐寧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唐晉旗連連點頭,看著兒子問道:“那有沒有計劃,什麽時候結婚?”

“爸,這可要一樣一樣的來。”唐寧的眸光微閃,笑笑說道:“我和千語現在都有太多的事要做,結婚的計劃,只能往後一壓再壓。”

“倒也是。”唐晉旗不禁覺得略略的失望,卻也能理解他們現在的情況--又是公司、又是項目、又是官司。

三頭六臂也不過如此了。

當真是

難為他們了。

晚上,唐寧在家裏做了簡單的晚餐。

唐晉旗看到不免又是一陣心疼--這個從小都有傭人伺候的兒子,也學會幹這些粗活兒了。

想想心裏不免又難受一陣。

後來見夏千語沒有過來,難免又問起。聽說是在公司加班,心裏又是直嘆息。

曾經他自己也是這樣的工作節奏,但現在看到唐寧和千語也是如此,一邊是心疼、一邊又覺得自己離他們的世界已經太遠了。

遠到

是真正進入老年世界了。

所以最後夏千語也沒有到這邊來過夜,他也沒有多問什麽--他們的世界,他已經不懂了。

所以

能操心什麽呢?

又能建議什麽呢。

第二天早,唐晉旗洗漱完後去到客廳,便看到夏千語在廚房做早餐,當即不由得楞了半晌--她在廚房的樣子,當真是不合適。

“千語,怎麽又是你做。”唐晉旗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過去。

“唐寧要趕一份資金計劃書。”夏千語將簡單的早餐端上桌子,看著唐晉旗笑著說道:“唐老,其實我會的很多,只是不常做而已。”

“我知道你會的很多,但是你吧還是適合出現在談判桌上。”唐晉旗自己拿了碗筷,給自己盛了碗粥後,邊喝邊說道:“千語,我當然是心疼自己兒子的,但也心疼你。”

“謝謝。”夏千語微微笑了笑,給自己盛了一碗粥後,在唐晉旗的對面坐了下來。

“千語,你那天給我打電話說的事情,我還有幾句話要對你說。”唐晉旗扭頭看了一眼書房的方向,唐寧還沒有出來。

“您說。”夏千語點頭。

“恩。”唐晉旗理順了一下思路,對夏千語說道:“千語,說心裏話,我將唐寧交到你手上的時候,我沒想過他能做商業。”

“但他的表現當真是讓我意外。所以現在雖然還是心疼,但驕傲大過擔心。當然,最多的,是對你的感謝--如果沒有你,不會有今天的唐寧。”

“千語,謝謝。”唐晉旗看著夏千語,認真而誠懇的說道。

“我是無利不早起。您當時把兒子交給我,那5%的股份,我可是沒準備還給他的。”夏千語笑笑說道。

“最終你給他的,可不止這5%。”唐晉旗了然的笑了。

“誰知道呢,看似得到的多,或許失去的更多。”夏千語微微斂下眸子,低頭慢慢的喝粥。

唐晉旗看了她一會兒,才緩聲說道:“千語,你和唐寧都還年輕,所以你們有大把的時間去想、去選擇。我以一個老人的身份和你說一句:我們做父母的都有個誤區,明明以為是為了他好,但他卻不感激、不滿意,他有自己的想法。”

“戀人也一樣,戀愛中要自私一些。你想得到什麽樣的愛情,你就去爭取。不要管對方是怎麽想的--因為愛情,是兩個人的相互靠近,不是一個人的無邊付出。”

“你做得再多,不是他需要的,他仍然會不快樂、不滿意,何苦呢。”

夏千語的眸色微動,半晌之後才輕聲說道:“唐老,那可是您的兒子。”

“你當我在醫院呆著就只會吃藥不會想事呢?”唐晉旗笑著說道。

“這個”夏千語也笑了--她還真是這樣想的。

“我一直擔心唐寧會不適應這個環境,會被人欺負,所以希望你能保護他。但其實,我們都不能保護他一輩子,但我們可以愛他一輩子。你說呢?”唐晉旗柔聲說道:

“千語,我們都是從商出身,我們在商言商,對自己投資的東西總希望有大的回報--你小時候唐伯伯救你一場,你就要活得好好的。”

“所以,好好愛自己、好好愛唐寧。可不可以答應唐伯伯:只要你沒有愛上別的男人,就不要離開小寧?”

“若是他先愛上別的女人了呢?”夏千語笑笑問道。

“我打斷他的腿。”唐晉旗義正言辭的說道。

“噗嗤”夏千語一下就樂了:“我可不要一個斷了腿的男人。”

“別岔開我的話,我的意思是:你們只要都愛著對方,不管有什麽困難就都要一起走下去。其它的情況,我相信你們會自己處理。”唐晉旗嚴肅的說道。

“這個交易我不做,我這個人慣不會給別人承諾,談判也從不用承諾束著自己。所以唐老,還是那句話:我不拿自己的未來做交換,愛也罷、不愛也罷,我按自己的心去選擇。”夏千語端起碗,將碗裏的粥快速喝完後,擡腕看了看時間,邊站起來邊對唐晉旗說道:“還有30分鐘我們出發去法院,您準備一下。”

“小寧還沒吃早點。”唐晉旗轉身看向書房,唐寧還沒有出來。

“他在車上吃。”夏千語說著,便去了廚房,將早點一一放進保溫盒裏,收好後拿回來放在餐桌上,然後去臥室補妝。

整個動作流暢熟練,就象她做項目計劃一樣。

臨到出門,唐寧才從書房走出來,邊往外走還在邊與夏千語商量一些項目上的事。

上車後是夏千語開車,唐寧與唐晉旗一起坐在後排,邊吃早點邊與父親聊天,以緩解他略有些緊張的情緒。

其實唐晉旗並不緊張,只是有些激動而已。

但能與兒子多聊天、能慢慢熟悉和了解兒子現在的生活節奏,他是挺樂意的。

開庭時間是10點。

夏千語與唐晉旗都是事件的當事人,所以做為證人參與庭審,而唐寧則做為家屬在庭下旁聽。

因為是被告缺席審判,法院也為被告安排了一個援助律師,對原告方所提供的所有證據進行疑點追蹤以及證據有效性的審核。

而王健的犯罪事實太過明顯,唐晉旗方提供的證據也非常完善,所以基本沒費什麽功夫,在兩小時的事實陳述、疑點駁答、證據解釋之後,當庭宣判王健的職務侵占罪成立,且數額特別巨大,判處歸還所侵占財產,並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謝謝法官、謝謝陳律師,好在我還有命看到這個結果。”

當法官當場宣讀了判決結果,一直控制著情緒的唐晉旗,一時間不禁老淚縱橫。

“您要相信,法律永遠是公正的,所以任何時候都要留著命來等一個公正的結果。”法官意味深長的說道。

“有道理、有道理。”唐晉旗連連點頭,原本有些茍蔞的背,在此時看起來竟也似挺直回來原來的模樣。

唐寧走過去扶著情緒激動的父親,默默的陪著在法院的原告席上站了許久、久到法官和工作人員都已離去,才扶著情緒漸漸平靜下來的他離開。

“唐董。”一行人走出法院,便看見了許久未見的肖奕。

“恩。”唐晉旗淡淡的點頭。

“官司有結果了?”肖奕關心的問道。

“在擔心會不會把你那200萬的事情牽連出來?”唐寧輕諷的問道。

“我只是關心一下唐董,擔心他老人家的身體會受不了。”肖奕冷冷說道。

“我很好,你的事情就當對公司貢獻的回報,以後就不用再提了。”唐晉旗態度極為冷淡,說完後轉頭看向唐寧和夏千語:“我去陳律師那邊坐坐,你們兩個先去忙吧,不用管我了。”

“陳律師。”唐寧擡眼看向陳律師。

“恩,我和唐董敘敘,晚上再找幾個老友一起坐坐。”陳律師笑笑點頭:“小寧你就放心,我會把老先生安全送回家的。”

“陳律師費心了。”唐寧輕輕點頭,並不理會站在旁邊的肖奕,與夏千語一起將唐晉旗送上陳律師的車後,再回過身來,看見肖奕還站在那兒看著他們。

“走吧。”夏千語將目光從肖奕的臉上轉回來,看著唐寧淡淡說道。

“走吧。”唐寧與夏千語一起轉身,大步往自己的車邊走去。”唐寧、夏千語。”肖奕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兩人腳步微微頓了一下,肖奕已經大步走到他們的身邊。

“我不認為,我們還有什麽可談的。”唐寧看著肖奕,冷然說道。

“希望你還是那個聽話的好孩子,你父親說的不追究,你不要忘了才好。”到這時候,肖奕也不再故做姿態。

“當然,我父親說的話,在我這裏永遠有效。你在寧達所做的一切,我們都不再追究。”唐寧沈然說道。

“我相信你。”肖奕淡淡點頭。

唐寧沈眸看了他一眼後,轉身與夏千語並肩往前走去。

在走出離肖奕100米的時候,夏千語突然停住了腳步,背對著肖奕,揚聲說道:“肖奕,你記清楚了,唐老和唐寧答應你,不代表我答應你;以後你在瞿志國那邊有什麽動作,還是悠著點兒的好,你賺你的錢,但要損了我的利,別說你過去那點兒事,你所有的事我都得給你挖出來。”

“夏千語!”肖奕原本已經放心的轉身,在聽到夏千語的聲音後,不禁一陣暴怒。

“敢做敢當,否則就不要做。”夏千語回過身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後,利落的轉身、快步離去,再無半分猶豫。

肖奕被氣得臉發紫,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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