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人非常註重個人隱私，如果不是特別交好的朋友，他們根本就不會把真心話分享給其他人，所以接下來兩人的談話應該會十分勁爆，吉莉安見萊特曼來了興趣，組織已淘汰的考生離開。

給合夥人留點面子，雖然說他不在乎那東西，可是畢竟頂著自家公司的名聲。

“威廉先生，請。”

吉莉安攤開手，“如果明年你還對我們集團感興趣的話歡迎報名。”

威廉扯著嘴角不痛不癢笑了笑，他並不打算就這樣離開了。

“不，我不打算就這樣離開了。”他抿了抿嘴唇，“她汙蔑我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看樣子還有好戲可以看，未通過面試的人停了下來待在一邊，這個舉動仿佛是一股力量，讓威廉有了和越棯理論的勇氣。

“你必須和我道歉！”

他又重覆了一遍對越棯這樣說道，“當著所有人的面！道歉！”

同為男人，傑克一看威廉就知道他打算犯蠢，遞了個臺階過去準備拉人離開，“算了威廉，說你兩句又不會少一塊肉，她還是個女人………我們走吧，到吃飯時間了。”

“我………”威廉打算順著梯子往下下，餘光瞥了一眼傑西卡，話在喉嚨裏一轉，就變了。

“我不！不行！今天我一定要得到她的道歉，這關乎我的尊嚴！”

越棯皺了皺眉，沒等她開口，萊特曼撐著下顎問，“她為什麽要道歉？她說的全都是對的，她不需要道歉。”

室內一片寂靜，誰都認出了面前的男人就是傳說中的人肉測謊儀萊特曼博士，也是他們應聘這家公司的創始人之一………他們的教授也常常把這個傳奇人物掛在嘴邊，他的好多視頻都是他們的啟蒙教科書。

萊特曼醉了一宿，脾氣本就不太好，眼下這些人團團圍在這裏，這個威廉又在這裏為了面子死纏爛打，他頭更痛了。

“威廉對吧，你告訴我她哪裏錯了？尿床？出軌？還是對那邊的小姑娘起了壞心思。”萊特曼“嘖”了兩聲，“得了吧，壞男孩，我也是從你這個年齡過來的，我知道你現在心理想什麽，你想證明什麽，為了保護你最後一點自尊心，你還是離開比較好。”

威廉右手很快握住又松開，他感覺自己快透不過氣來了，松了松領帶，緩上兩口，“傳說中的萊特曼博士也是這麽膚淺的男人嗎？”

“你的導師推薦你來時沒有告訴你不要試圖惹惱我嗎？”

萊特曼點了點身後離開大半的人群，委婉提醒對方，“現在該到謝幕時間了，早點回家吧。”

傑克拉了拉威廉的手肘，這一次威廉沒有再堅持下去，他順著對方的力走開。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的。”

萊特曼聳了聳肩，有些無所謂，“拭目以待。”

還是社會閱歷太少了，輕輕一激就什麽都藏不住，身後有人在看，所以為了面子一直強撐著，萊特曼敢保證，他再呆著去最後一絲面子都沒有了。

人群散他，場地清空，休息室仿佛一下就變大了不少。

萊特曼再也忍不住了，他癱在椅子上，樣子十分頹廢，“說說吧，你從哪裏得知他有三個姐姐的？他身上好像沒有其他東西能夠證明他家庭狀況。”

越棯輕輕笑了笑，“還是從他手機裏，他訂電影和餐廳是點了電話簿，他習慣分類，從他媽媽那裏學到的，所以他吧家庭分到了一類。”

所以越棯才知道他有三個姐姐。

“觀察力很好，相當不錯。”萊特曼不留餘力表揚了一下，“側寫能力是從bau部學到的？”

“一部分。”

“bau的待遇相當不錯，能放棄這種工作，我可以推斷你放棄bau是為了在這裏學到我的微表情分析？”

“沒錯。”

“那就開始吧。”萊特曼坐直，在越棯打量他時他也在打量越棯。

視線在空中交錯，移開。

吉莉安知道萊特曼這是對新人感興趣，準備認真了。

萊特曼十分紳士，“女士優先。”

“日出和炸彈，看樣子昨天晚上的熱情又火辣的女士是來自墨西哥？賓館是隔壁vick，早上吃了樓下推車裏番茄熱狗。”

沒有任何表情，萊特曼就這樣看著她。

越棯頓了頓，萊特曼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所以她發現從微表情方面很難分析出萊特曼對自己的話有什麽反應，更別說她的微表情還只是學習階段，就連學習視頻也是從萊特曼視頻裏學到的，並沒有專業人士幫她進行系統學習。

臉部43塊肌肉可以組成一萬多表情，而個體差異又會對這些表情產生不一樣的解釋，這就造成了很多迷惑選項、細致問題——例如剛才問威廉最近尿床，具體在幾歲越棯就問不出來了。

她改變了問法，不再專註於細節，“你離異了，有一個女兒，女兒是跟你的。”

“……身手不錯，槍法也不錯。”

最後越棯總結，“也是一位十分慷慨的老板。”

很有意思。

萊特曼摸了摸自己的胡渣，“很有意思，但是你能告訴我更細致點嗎？”

瞧見了越棯的漏洞，萊特曼反問，“受過專業訓練的人你看不出來了吧。”

“是的。”

非專業人士能做出這樣的結論，萊特曼十分滿意，“八九不離十，只是你沒有用我們集團最熟稔的微表情分析，還是一個牙牙學語的孩子。”

對威廉還有幾個微表情分析，到他這裏就完全放棄了分析，只有側寫和演繹，只能說她的觀察和、邏輯推理能力很不錯………不得不說，她的做法十分聰明，很能博得兩個合夥人的芳心。

“培訓期為一周，一周後基本上就可以跟我出任務，bau真的是瞎了眼才會把你給我送過來。”萊特曼感嘆道，“如果你學的更快一點，一個月後就可以擁有自己的獨立辦公室。”

“哦，親愛的，我都開始嫉妒你了。”吉莉安調小道，“現在有時間，能給我解釋一下你怎麽看出萊特曼約的是墨西哥火辣女郎嗎？”

她對萊特曼眨了眨眼睛，“你最近喜歡上這種口味的嗎？”

對合夥人的戲謔萊特曼撐著下顎，故意做出回憶的動作，“是的，這種口味，我也很好奇在看不出微表情的情況下，你是怎麽知道我約過火辣的墨西哥女郎。”

“酒味，你領口有汙漬，是很重的‘日出’，這是墨西哥人偏愛的種類，昨晚上你去泡吧，她故意拿著日出從你身邊走過，還不小心撒在了你的身上不是嗎？”這就解釋了為什麽領口有一團不太明顯的顏色了。

“你沒有換衣服，說明你並沒有把她帶進家裏，你不允許她進入你的私人領地，結合年齡不難推斷出你有一個孩子，吉莉安的辦公室自己在休息室旁邊，而你的辦公室在對面，包裝精美的玩具熊，很少女，女孩子的生日禮物。”她指了指沒有關門的辦公室，從這個角度能看見裏面不少東西，玩具熊是單親爸爸送給女孩最優選擇。

“至於番茄熱狗，在你衣袖上，有番茄的痕跡，我的早飯也是它，味道很不錯。”

“至於身手，和槍法，我並沒有在你身上看見啤酒肚，食指和中指有理留下老繭………”

“這些都只是你從他身上的痕跡推斷出的？”吉莉安高興壞了，“我們撿了一個天才！”

萊特曼不予否認，“是的，天才，去準備合同吧，等三個月後就晉升成我們的合夥人。”

吉莉安也對越棯十分滿意，她上前擁抱，“歡迎你加入我們稱為萊特曼集團的一員，明天八點上班，上班前記得先去人事部領自己的工作牌，還有什麽疑問嗎？”

越棯搖了搖頭，“能加入你們是我的榮幸。”

一切都安排好，越棯轉身離開，人影消失在街道盡頭，萊特曼和吉莉安並排站在窗口。

夕陽照在大地上，照在大廈上，照在窗口上，整個視線裏都是火紅一片。

“她很好不是嗎，第一感覺像極了年輕版本的你。”

萊特曼癟了癟嘴，“得了吧，她可比我狂多了，我可不敢在面試場合和競爭者們擡杠，會被打死的。”

他說的打死是真的打死，這個年齡的他應該才進中情局給前輩們端茶遞水坐冷板凳，一有空閑的時間便去拿各種審訊視進行慢放回放，給自己做微表情訓練。

吉莉安給萊特曼倒了一杯紅酒，兩人就這樣站著欣賞完夕陽的餘暉。

“年輕真好。”

“是啊，朱利安都十二歲了。”說到這裏吉莉安有些疑惑，“你今天怎麽回想起過來上班？”

像是想起了什麽糟心事，萊特曼頭疼得厲害，“別說了，我是過來拿傳真的。”

“有案子？”

萊特曼嘆了一口氣，“是啊，案子，和之前一樣，還是那個小團體，放出言論要炸毀娛樂場所和建築物。”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嘴角掛上一抹笑意，“正好今天招了一個前bau編外人員，明天你把她帶上，又多了一個免費勞動力啊。”

吉莉安：“……不，你醒醒吧，我們都是要給工資的。”

作者有話要說：

萊特曼：:)#此時一位靚仔路過JPG

越棯：？？？？#醞釀話語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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