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誰殺了誰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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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了不是自己的錢買了一搜豪華游艇後，越棯心情頗好，不過在出門時她碰到了好久不見的許城，他的身後依舊是跟著當時審訊室裏的實習生。
大廈門口很寬，行人來來往往，越棯原先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準備從側邊避開他，奈何她往左邊走，許城也忘左邊走。
得，這是專門來找她的。
躲避不了越棯便主動停了下來，笑著給對方打了一聲招呼，“許隊長，好巧啊，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你。”視線後移動落在實習生身上，“你們這是在出任務嗎？”
“我們………”
實習生段位明顯沒越棯高，剛準備開口就被許城按了回去。
開玩笑！讓小警員對上越棯？怕是才說了一個字她就能把他們的來意給摸得一清二楚。
“不巧，我們是來找你的。”許城看了一眼四周，揚著下顎指向不遠處的小餐館，“吃過沒有，不急的話就邊吃邊聊？”
現在不到十一點，誰這麽早吃午飯？
許城這話徹底把越棯的後路堵死了，不等她拒絕，許城對身後的小警員說道，“我東西忘車裏了，去幫我拿一下。”
“？？？？”他記得車上好像沒什麽東西要拿吧？許隊這是打算幹什麽？
小警員一臉懵逼，疑惑之餘，手機微微震動。
【許隊：去查查剛剛她在這棟樓裏幹什麽。】
原來如此！
警員得到了指令離開，許城走在前面對杵在原地的越棯說道，“站哪幹嘛？走吧。”
把兩人的小動作放在眼裏，越棯提起步子跟了上去。
小餐館裏，許城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點了兩個菜，隨後漫不經心的捧著溫熱的茶杯吹了吹，“說吧，這段時間幹什麽去了？”
“嗯？”越棯不動聲色的打了個太極，“我一個學生，我能做什麽？”
“你還知道你是學生？”許城挑眉，“你知道你多久沒去上學了嗎？”他也是前天去學校找越棯才發現她居然有大半個月沒有去上學了！無奈之下他又去了越棯住的那家暗巷賓館，卻被前臺告知這個小姑娘除了第一天住在這裏，其他時候都只給了房錢而已。
許城辦了這麽多年的案，心裏的那根弦驟然出聲，這事情不對勁！
小姑娘開了賓館房卻不入住，說明她在其他地方有窩，有窩卻不退房，說明她在隱藏自己的行蹤。
曾經辦過的案中，許城見過許多有這種反偵查意識的人，他們不是一方梟雄就是準備幹大事的人。
而越棯是屬於哪種人呢？
越棯頗為無奈的笑了笑，“許隊，雖說都是警察，可是你們刑偵局的還管青少年逃學的問題嗎？你這麽關心我上不上學幹什麽？”
“那好，那我們換個話題。”茶杯中的白煙彌漫在兩個人的中間，隔著那層水汽，許城直勾勾的盯著越棯。
“你知道劉池最近在幹什麽嗎？”
“他在幹什麽又管我什麽事？”越棯淡定的喝了一口茶，“許隊長，你有話就明說吧，兜了這麽大個圈子過來找我就只是嘮嗑？”
“我如果說是呢？”
她放下茶杯，纖細的背脊挺得筆直，“你自己信嗎？”
“哈哈哈哈哈哈，小姑娘不錯啊。”太極打完了，許城滿意的看著越棯，“這次的尾巴收拾的挺好的，如果不是時間間隔太短了，估計連我都發現不了你的手筆。”
越棯笑而不語。
“父親再娶後去世，由於未成年，你的監護權就落在了繼母手裏，那兩個人把你當成拖油瓶，自然是不會好好對待你，長久生活下來，你少說也要吃不少苦，更別提學校的環境了………依你的脾氣，我估計你一直都在隱忍。”
“可是終於有一天，發生了一件你接受不了的大事，你決定不再隱忍了。”
許城像是在回憶，自顧自的說，“第一步，不知道你用的什麽方法把他們銀行卡裏的一百六十萬黑了，還降低了他們所有卡的信用點，既貸不了款也借不錢，為了生存，他們只有主動出去找工作。”
越棯聽的興起，剝開了桌子上的花生米，“繼續。”
“你知道他們母子沒有手藝又吃不了苦，劉雪只有向以前一樣找有錢人吸血，劉池在外花天酒地開銷驟減。”
“由奢入儉難，生活檔次降低，日子這樣過下來難免會有摩擦，劉雪一心傍大款，劉池開銷又大，母子離心，分道揚鑣。”
“劉池脾氣暴躁且有吹氣球逛夜店的習慣，那個地方又亂又雜，就他現在的心裏狀態，只需要有人在他身邊扇扇風，你說他會怎麽樣？”
不知不覺中，小餐館裏已經坐滿了人。
越棯幫許城把空杯續滿，“看來許隊長你確實挺閑的，連個自甘墮落的人也要關註。”
“今天同事在毒窩裏抓到了他，在審訊室裏他一直在念叨那一百來萬。”也正是如此，許城才把這件事和越棯聯想到了一起，抽空調查了所有的資料，他發現裏面的巧合多的不可思議！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是有人在精心策劃！這得有多麽縝密的心思啊！對人心的拿捏，對事物走向節奏的控制，一步扣一環，環環相扣，沒有一點意外！更讓許城毛骨悚然的是這裏面他找不到關於越棯的一點也痕跡！就算知道是她做的他也拿不出任何證據！
越棯她不過才十六歲！
一想到越棯被他提點過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許城說不清自己是何感受，心裏百感交集，十分覆雜。
“你接下來想要做什麽？”
他不知道劉池的這個局她設了多久，就目前來看，越棯很明顯在設另一個局！
不去上學，也沒有工作的跡象，開了一間賓館空房作掩護………先不說錢是從哪裏來的，可這麽大的動靜，她肯定又要做什麽大事！
越棯的人際關系也簡單，她自己收拾了家庭問題，那麽剩下的就只有一個學校問題，想到不久前她的質問，難道……
“你想給餘墨報仇？！”
越棯擦了擦嘴，眼神無辜，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許隊長。”
“我只是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無依無靠被學校退學的問題學生而已，報仇什麽的，想想就行了。”
許城：“……呵。”
＃你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差點就信了＃
許城還想說什麽，手機振動，他劃開屏幕。
【二狗子：許隊許隊！我查到了！你絕對猜不到越棯去這棟樓裏幹什麽了！】
【二狗子：她交了定金想買一棟荒野別墅！但是提的要求太過分了，她沒有買到，別墅必須要有吊橋，外圍要有森林，別墅還能容量五十人。】
【二狗子：對了，她還買了一搜游艇。】
【二狗子：媽耶，有錢真好………不對！她哪裏來的這麽多的錢？我看了他們的合約，是用的越棯身份證，上上寫的是22歲？她不是才十六嗎？！！】
……
看完這堆線索許城收斂起眼底的笑意，他看著越棯壓低了嗓音，“修改身份證年齡，購買荒野無人的別墅，越棯，你瘋了嗎？你在找死嗎？！！”
越棯不可能不知道那些人的後臺有多硬，餘墨就是個例子，眼下她做出這樣的謀劃很明顯是不想活了。
“你還小，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趁沒人發現，趕緊收手！”許城深呼吸一口氣，“你是個好苗子，沒必要為了這些人毀了你的未來！有些事情交給大人們來解決。”
“大人們的解決方式？私下解決，兩家歡喜？”越棯起身站在許城身側嗤笑著，“學校鬼樓裏埋了多少屍骨你知道嗎？這個社會病了，等真到了以後，鬼樓無處不在，你說我還有未來嗎？”
許城張了張嘴，腦子裏勸解的話一句也說不下去，最後眼睜睜的看著越棯離開。
小警員剛進來就瞧見許城走神的樣子，他聳拉著肩，整個人仿佛被什麽壓垮了一樣。
“許隊？怎麽了這是？那越棯呢？”他把剛剛查到的資料交給許城，“這是我查到的東西。”
許城接過資料，也沒有打開，過了半晌，他撕碎了這些東西。
“許隊？！你、你撕了它幹啥？不查了嗎？”剛剛發生了什麽！他錯過了什麽！？是越棯讓許隊自閉了嗎？
“對啊，不查了。”許城瞇著眼，點了根煙叼在嘴裏，“反正不是我們的案子，走吧，回去了。”
“……哦。”
小警員也覺得奇怪，明明劉池這個案子是屬於緝毒部門的，也已經結案，可是為什麽今天許隊要來查一個小姑娘？
小警員前思後想不得其解，最後用狐疑的眼光看了一眼許城。
之前許隊就和越棯有交集，該不會是喜歡上別人了吧！所以才會找個理由過來！
“走了，還傻站在那裏幹什麽？”
自覺挖出了許隊不得了秘密，小警員心情十分覆雜，聽見許城的召喚，他慌忙道，“哦哦哦！來了！”
齊巡總覺得最近家裏怪怪的，就好像是有人在註視著自己一樣，把家裏都翻了個遍，偏偏什麽都沒有！
難道是那幾個女生？
不可能啊，先不說她們性格軟弱，成績糟糕，就說照片在他手裏，只要她們還想做人就不可能把這件事說出去。
可能是最近改卷子改得太多，壓力大了，齊巡在心裏安慰自己。
【滴滴——】
電腦屏幕亮了亮，齊巡點開郵件，是今年桃李數學杯高中生的比賽通知名單和地點！
上面寫著為慶祝桃李數學十周年，官方將今年的預賽地點改到了一搜豪華游艇上！在考完試後所有的選手們都可以享受三天三夜的海景，游艇上有晚宴及各種娛樂措施……今年官方還弄得挺有新意的，齊巡嘴角掛著滿意的笑。
附件是被選舉的學生名單，他點開後才發現今年他帶的學生一個都沒選上！反而是三班那群少爺小姐進了好幾個！
有黑幕！肯定有黑幕！
齊巡有些不太高興了，這個桃李數學杯在數學界的分量很足，他對外的數學教學口碑之所以這麽好，就是因為他帶過好幾屆冠軍，眼下他看好的苗子一個都沒進，這不是在打他的臉，損他的名聲嗎？！！
名單裏的幾個少爺小姐他教過，根本不是這塊料！這位置肯定是買的，所以他的學生才沒有進！
縱使心有不甘齊巡還是忍了下來，這天下來他把憋在心裏的氣撒在了下午來補習的女學生身上。
齊巡不知道的是他幹這些事的時候，未關的筆記本攝像頭把這一切都記錄了下來反饋給了電腦另一端的越棯。
侵入齊巡的筆記本後臺，越棯找到了總共三百張照片，她把齊巡電腦裏所有的照片發給受害者，隨後永久刪除了她們。
【你們安全了，他威脅不到你們了。】
【再等等，我會幫你們報仇的。】
當晚好幾個女孩收到這份匿名文件後，對著自己的父母強硬的說道，“我不去上數學補習班了。”
“學校裏不準開設補習班，齊………老師的小班被發現了，他不做了。”
“哎呀，那咋辦啊！你數學這麽差，我們求了那麽久，他好不容易才同意的。”坐在沙發上的父母們全然沒看見女兒臉色蒼白，“那我們找誰給你補啊！要不再求求齊老師？”
“我說了不補了！我討厭數學！我恨他！”
砰——
摔門聲從樓上傳來，樓下是父母永無止境的爭吵。
“我們送你上補習班不是為了你好嗎？摔什麽門！翅膀硬了是不是！”
“恨它？你恨數學我們不恨啊！你自己成績才考那點分數，你還好意思不上補習班？”
“你這個成績和你表姐比比！我們家臉都給你丟盡了！”
……
女孩進了房間便躲進被子裏無聲痛哭。
終於、終於有人救了她們，這樣的日子可以結束了。
桃李數學杯的名單一下來，在三班驚起了不少風浪，他們有些人都覺得這份名單是不是打印錯了，畢竟好幾個人根本就是學渣，給答案都會抄錯的那種。
“哈哈哈哈陳哥，你咋進了啊！是不是偷偷背著我們上了齊大爺的補習班？”
“去你大爺的，你才上了補習班呢！”陳哥看著其他幾個人呸了一聲，“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們這幾個不也是一樣的嗎？”
“我考試的時候丟的骰子，運氣好，沒辦法，你們羨慕不來的。”
“對啊，這次考試的場地居然是豪華游艇！我要回去重新買個泳褲！”
“你們幾個別皮了，小聲點，這次封少都沒被選上……只有莫少和刁少。”說話的人偷偷的看了一眼角落，“這不會是寫反了吧？！封少可是次次都被選上的，怎麽這次………”
“噓！封少也是我們能議論的？你們也不怕被人聽見！這比賽對封少來說參不參加都無所謂吧！”
“也是，畢竟封家那麽有錢，也不在乎這次的比賽了。”封少從來都不給他們一起玩，也不搭理他們，為人孤傲，臉上從來都不有過多的表情，來了就上課，下課就走，和打卡上班一樣，整個教室裏唯一能和他說上話的也就只有莫崢和刁錫。
“不過這次的名單居然有越棯？這個女人還敢出現在我們的面前？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幾個人的聲音雖說壓低了不少，可是作為話題中心的封少還是聽到了不少。
數學比賽？游艇？這是這次的解密信息嗎？
他低頭註視著視線的左上角，在那裏，所有人都看不見一行紅色的標題字。
【個人新人關卡：審判游輪。】
【通關要求1：進入審判游輪。】
【通關要求2：找出鬼。】
所以這次的關卡他需要先去搞一張門票？
審判游輪？不是桃李數學杯的嗎？
封淵放下了手上的書認真思考了起來。
經過了幾個世界，他知道每個關卡的名字都是重點，審判這個詞用在這裏說明他們都有罪，只有有罪的人才會被審判。
他們一定是做了什麽事。
至於鬼？
讀取了游戲記憶，他知道了這所學校有個鬼樓，昨天剛剛拆遷完。
那麽鬼是不是和這個有關？
海面上，一艘豪華游艇拴岸邊隨著微風起伏搖擺，光影折射在粼粼水波上泛著彩色的光，每呼吸一口都能感覺到空氣裏飄散著屬於海水的鹽腥味。
齊巡剛帶著八個人到了海岸邊就碰到了領頭的工作人員。
“齊老師是吧，等你們很久了，我是桃李杯的工作人員，我叫孟年。”來人剪著寸頭，著一身西裝，看起來十分幹凈利落。
“你好你好。”齊巡握了手，把自己身後的一群人讓了出來，“這是我這次帶的學生，麻煩您多多照顧了。”
孟年掃了一眼這群人，隨後垂下眼眸，斂住自己的神情，“怎麽會呢，給你們服務，榮幸之至。”
雙方寒暄過後工作人員帶著他們參觀了這艘小型游艇。
一樓是給他們每個人都安排好了的房間，二樓是餐廳，船艙在下面，分別是駕駛室和機房。
“這破游艇這麽小的嗎？還沒我家池塘裏的游艇大。”趙雪梨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和船艙，“這麽小你讓我們怎麽住啊！”
“對，確實有點磕磣！”陳源立刻附和，“你們桃李杯的十周年年慶連個像樣的游艇都租不起嗎？”
“對啊，這小床，硬邦邦的！”
……
“莫哥！我們換個地方吧！”趙雪梨挽著男友的手臂撒嬌道，“等明天考試的時候再來就行了吧！”
孟年賠上笑臉，“不好意思，考試前下船艙就意味著自己主動放棄，成績計零處理。”
“別鬧，等明天考完了再說。”莫崢看了一眼沈默不言的封淵心情大好，讓他以往拿鼻子看人，這次還不是沒有過預選賽！
裝什麽高傲！還不是利用了家裏的特權讓齊巡帶他上來！所以無論這個地方再怎麽破爛，他也要考了再下去。
“小是小了點，湊合一晚上。”莫崢挽著趙雪梨的腰，低語著，“你那小，今晚睡到我房間了，怎麽樣？”
“討厭！”
趙晚晴也拉著自己的男友翻了個白眼，“嗤，也不怕搞出人命。”
“趙晚晴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咯。”
……
齊巡知道這個班的情況，奈何誰都得罪不起，最後打個個圓場讓所有人都散去，“行了行了，都回自己屋裏，等晚飯的時候到餐廳匯合。”
等人都散去，狹隘擁擠的走廊重新變得空曠，齊巡問身邊的孟年，“這次的游艇考場就只有我們學校的嗎？還真是有點不習慣呢！”
孟年點了點頭，“雖說我們還有其他的考試場地，上頭分配下來的這個場地只有貴校，三天三夜。”
“可是………”
不對啊，按照以往的考試規則，一個考場不可能只有這麽點人啊？
“我們學校加上我只來了九個人，這人是不是太少了點？”而且這次的選舉名單大多數都是數學不好的，成績也都是來渾水摸魚，他們過來參加這比賽，總感覺哪裏怪怪的啊？
“準確來說，加上你，一共有十個人，已經有一個女孩提前上來了。”孟年走到前面頓了頓，側身低語，“全到了，夠了。”
齊巡走的慢，沒聽清他後面的這句，疑惑道，“啊？誰啊？”他是把人一起都帶上了啊？有誰提前到了？
“姓越，您應該也認識，要不我帶你先去見她？”
“越？”齊巡腦子裏浮現出了一個唯唯諾諾的身影，這個女孩在他的名單上，只是還沒來得及下手而已！
想到這裏，他頓時感覺來了，混濁的眼睛亮三分，裝作沒想起來的樣子對孟年說道，“也行，你帶我找她，我正好給她做個考前突擊。”
孟年前進的步伐稍微停頓，不過很快回覆了正常，他笑了笑，把人領進了船艙內部的空房裏。
齊巡一進房間，孟年就把門給反鎖了起來，聽著聲響，他心中警鈴大作。
他後退半步和面前的男人拉開距離，眼睛警惕的註視著孟年，“你要幹什麽！你不是桃李杯的工作人員！你是誰！”
“您老貴人多忘事啊，居然把我給忘了。”孟年冷笑了一聲，他從包裏拿出了框架眼鏡帶上，“這樣你就應該能想起來了吧？”
“！！！！”
孟年！孟！
孟可可！
怪不得他覺得孟年很眼熟，孟可可也是當年他輔導過的“特殊”學生！
可是孟可可不是跳樓了嗎？！他怎麽回到這裏？孟可可死前把事情告訴他了？
不可能！自己手裏還捏著把柄，孟可可應該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思緒轉了好幾個彎，齊巡感覺自己快呼吸不上來了，額頭冒起密密麻麻的冷汗，“你是孟可可的哥哥！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桃李杯的工作人員！”
說到這裏，齊巡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什麽，“郵件是你發的！這裏根本不是桃李杯的考試場地！你讓我帶了這堆學生………你到底想幹什麽！”
怪不得數學成績差的人也被選拔上來了，這根本就是一場陰謀！
“幹什麽？你說呢？”孟年解開袖口挽了挽，“你自己心裏清楚，還要我多說什麽嗎？”
砰——
“啊！！！”
孟年一邊說著一邊對著齊巡的臉拳拳到肉，齊巡頓時血肉模糊。
“你說呢？你這個禽，獸！”
“我妹妹才十六歲！花一樣的年紀就死了！是你毀了她！狗娘養的東西！”
齊巡護住頭，四處躲閃，他不過就是個教書的，身體常年被掏空，實力擺在那裏，反抗不了，他很快就被抓住。
“你妹妹是跳樓死的！又不是我殺的！你找我們也沒有用啊！”
“抑郁癥！她得抑郁癥才會跳樓自殺的！都是你們家人不關心她！你們的錯！和我有什麽關系！”
說到這裏齊巡吐出了口中的血沫，癲狂的笑了笑，“是你們殺了她，不是我！哈哈哈哈哈哈！你們才是殺人兇手！”
“都說她是抑郁癥跳樓，我的妹妹我怎麽會不知道。”孟樓等他笑完後扯著嘴角詭異的笑了笑，眼眸深邃幽暗，“她的屍體，是我屍檢的，內臟摔成肉泥，裏面碎的碎，爛的爛，一團糟，所有人都讓我直接火化，是我一點一點給她拼回去的。”
孟年的狀態很不對勁，齊巡想要叫救命讓人來救自己，奈何喉嚨幹裂的厲害，他竟然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縮，孟年提著他的衣領把人給拉了回來，抓著他的脖子就往地上撞。
砰砰砰——
後腦勺疼痛到幾乎炸裂，他掙紮不能，整個人想個皮球一樣被他按在地上拍，心止不住抽搐。
自己要死了嗎？！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孟年的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好像很近。
“你猜我拼到子宮的時候，我找到了什麽？一個胚胎，三個月大，對，她懷孕了。”
“我一直沒找到是誰害的她，直到我收到了一張照片。”
聽到這裏，齊巡劇烈掙紮起來，他的嘴早就被孟年用東西塞住，現在只能“唔唔”的搖頭。
他、他知道了！
是誰！是誰告訴他的！
不！人是自己跳樓的！不是他殺的！
求求你，放過我吧！
孟年讀出了齊巡眼裏迸發的念頭，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我妹妹當時是不是也是用過這種眼神來祈求你？告訴我，你是怎麽做的？”
“唔！！！”對不起！我錯了！別這樣！放過他好不好！
孟年看了他半晌，松開了手，從包裏拿出了紙巾把手上的血跡擦拭幹凈。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輕易死的，你們一個個都跑不掉。”
說完，孟年看向房間的角落，那裏堆放雜物箱的角落裏不知何時起就站著一位衣著黑裙的女孩，陰影遮住了她大半的身影，不仔細看根本就沒人會發現她！
她從角落裏走出來，黑色的鞋子踩在鮮紅的血跡上，鞋跟碰撞在木地板上，聲音清脆襯得整個環境越發詭異。
齊巡眼前一片被血糊了一片，看不清來的人是誰，他只聽見她對孟年說，“審判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去把東西準備好就叫他們吧。”
審判？
什麽審判！他們要做什麽！
“要帶他過去嗎？”
“嗯，所有人，一起。”女孩應聲點了點頭。
“真好，楊姐他們的仇也終於可以報了。”
作者有話要說：
越棯：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我4個傻子，我明明想要存稿的，因為還有一章沒寫完，結果按成了直接發送………心疼的抱住自己，不能夫吸！
這張不僅解鎖了之前的伏筆還點明了標題！我棒不棒！
誰殺了誰，你們懂了吧！
原來的封淵漠視著校園暴力，算的上是混沌中立，算不上過錯，所以越哥沒給他發邀請，但是有玩家進來了，他又作，就只有給新人玩家下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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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廈門口很寬，行人來來往往，越棯原先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準備從側邊避開他，奈何她往左邊走，許城也忘左邊走。
得，這是專門來找她的。
躲避不了越棯便主動停了下來，笑著給對方打了一聲招呼，“許隊長，好巧啊，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你。”視線後移動落在實習生身上，“你們這是在出任務嗎？”
“我們………”
實習生段位明顯沒越棯高，剛準備開口就被許城按了回去。
開玩笑！讓小警員對上越棯？怕是才說了一個字她就能把他們的來意給摸得一清二楚。
“不巧，我們是來找你的。”許城看了一眼四周，揚著下顎指向不遠處的小餐館，“吃過沒有，不急的話就邊吃邊聊？”
現在不到十一點，誰這麽早吃午飯？
許城這話徹底把越棯的後路堵死了，不等她拒絕，許城對身後的小警員說道，“我東西忘車裏了，去幫我拿一下。”
“？？？？”他記得車上好像沒什麽東西要拿吧？許隊這是打算幹什麽？
小警員一臉懵逼，疑惑之餘，手機微微震動。
【許隊：去查查剛剛她在這棟樓裏幹什麽。】
原來如此！
警員得到了指令離開，許城走在前面對杵在原地的越棯說道，“站哪幹嘛？走吧。”
把兩人的小動作放在眼裏，越棯提起步子跟了上去。
小餐館裏，許城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點了兩個菜，隨後漫不經心的捧著溫熱的茶杯吹了吹，“說吧，這段時間幹什麽去了？”
“嗯？”越棯不動聲色的打了個太極，“我一個學生，我能做什麽？”
“你還知道你是學生？”許城挑眉，“你知道你多久沒去上學了嗎？”他也是前天去學校找越棯才發現她居然有大半個月沒有去上學了！無奈之下他又去了越棯住的那家暗巷賓館，卻被前臺告知這個小姑娘除了第一天住在這裏，其他時候都只給了房錢而已。
許城辦了這麽多年的案，心裏的那根弦驟然出聲，這事情不對勁！
小姑娘開了賓館房卻不入住，說明她在其他地方有窩，有窩卻不退房，說明她在隱藏自己的行蹤。
曾經辦過的案中，許城見過許多有這種反偵查意識的人，他們不是一方梟雄就是準備幹大事的人。
而越棯是屬於哪種人呢？
越棯頗為無奈的笑了笑，“許隊，雖說都是警察，可是你們刑偵局的還管青少年逃學的問題嗎？你這麽關心我上不上學幹什麽？”
“那好，那我們換個話題。”茶杯中的白煙彌漫在兩個人的中間，隔著那層水汽，許城直勾勾的盯著越棯。
“你知道劉池最近在幹什麽嗎？”
“他在幹什麽又管我什麽事？”越棯淡定的喝了一口茶，“許隊長，你有話就明說吧，兜了這麽大個圈子過來找我就只是嘮嗑？”
“我如果說是呢？”
她放下茶杯，纖細的背脊挺得筆直，“你自己信嗎？”
“哈哈哈哈哈哈，小姑娘不錯啊。”太極打完了，許城滿意的看著越棯，“這次的尾巴收拾的挺好的，如果不是時間間隔太短了，估計連我都發現不了你的手筆。”
越棯笑而不語。
“父親再娶後去世，由於未成年，你的監護權就落在了繼母手裏，那兩個人把你當成拖油瓶，自然是不會好好對待你，長久生活下來，你少說也要吃不少苦，更別提學校的環境了………依你的脾氣，我估計你一直都在隱忍。”
“可是終於有一天，發生了一件你接受不了的大事，你決定不再隱忍了。”
許城像是在回憶，自顧自的說，“第一步，不知道你用的什麽方法把他們銀行卡裏的一百六十萬黑了，還降低了他們所有卡的信用點，既貸不了款也借不錢，為了生存，他們只有主動出去找工作。”
越棯聽的興起，剝開了桌子上的花生米，“繼續。”
“你知道他們母子沒有手藝又吃不了苦，劉雪只有向以前一樣找有錢人吸血，劉池在外花天酒地開銷驟減。”
“由奢入儉難，生活檔次降低，日子這樣過下來難免會有摩擦，劉雪一心傍大款，劉池開銷又大，母子離心，分道揚鑣。”
“劉池脾氣暴躁且有吹氣球逛夜店的習慣，那個地方又亂又雜，就他現在的心裏狀態，只需要有人在他身邊扇扇風，你說他會怎麽樣？”
不知不覺中，小餐館裏已經坐滿了人。
越棯幫許城把空杯續滿，“看來許隊長你確實挺閑的，連個自甘墮落的人也要關註。”
“今天同事在毒窩裏抓到了他，在審訊室裏他一直在念叨那一百來萬。”也正是如此，許城才把這件事和越棯聯想到了一起，抽空調查了所有的資料，他發現裏面的巧合多的不可思議！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是有人在精心策劃！這得有多麽縝密的心思啊！對人心的拿捏，對事物走向節奏的控制，一步扣一環，環環相扣，沒有一點意外！更讓許城毛骨悚然的是這裏面他找不到關於越棯的一點也痕跡！就算知道是她做的他也拿不出任何證據！
越棯她不過才十六歲！
一想到越棯被他提點過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許城說不清自己是何感受，心裏百感交集，十分覆雜。
“你接下來想要做什麽？”
他不知道劉池的這個局她設了多久，就目前來看，越棯很明顯在設另一個局！
不去上學，也沒有工作的跡象，開了一間賓館空房作掩護………先不說錢是從哪裏來的，可這麽大的動靜，她肯定又要做什麽大事！
越棯的人際關系也簡單，她自己收拾了家庭問題，那麽剩下的就只有一個學校問題，想到不久前她的質問，難道……
“你想給餘墨報仇？！”
越棯擦了擦嘴，眼神無辜，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許隊長。”
“我只是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無依無靠被學校退學的問題學生而已，報仇什麽的，想想就行了。”
許城：“……呵。”
＃你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差點就信了＃
許城還想說什麽，手機振動，他劃開屏幕。
【二狗子：許隊許隊！我查到了！你絕對猜不到越棯去這棟樓裏幹什麽了！】
【二狗子：她交了定金想買一棟荒野別墅！但是提的要求太過分了，她沒有買到，別墅必須要有吊橋，外圍要有森林，別墅還能容量五十人。】
【二狗子：對了，她還買了一搜游艇。】
【二狗子：媽耶，有錢真好………不對！她哪裏來的這麽多的錢？我看了他們的合約，是用的越棯身份證，上上寫的是22歲？她不是才十六嗎？！！】
……
看完這堆線索許城收斂起眼底的笑意，他看著越棯壓低了嗓音，“修改身份證年齡，購買荒野無人的別墅，越棯，你瘋了嗎？你在找死嗎？！！”
越棯不可能不知道那些人的後臺有多硬，餘墨就是個例子，眼下她做出這樣的謀劃很明顯是不想活了。
“你還小，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趁沒人發現，趕緊收手！”許城深呼吸一口氣，“你是個好苗子，沒必要為了這些人毀了你的未來！有些事情交給大人們來解決。”
“大人們的解決方式？私下解決，兩家歡喜？”越棯起身站在許城身側嗤笑著，“學校鬼樓裏埋了多少屍骨你知道嗎？這個社會病了，等真到了以後，鬼樓無處不在，你說我還有未來嗎？”
許城張了張嘴，腦子裏勸解的話一句也說不下去，最後眼睜睜的看著越棯離開。
小警員剛進來就瞧見許城走神的樣子，他聳拉著肩，整個人仿佛被什麽壓垮了一樣。
“許隊？怎麽了這是？那越棯呢？”他把剛剛查到的資料交給許城，“這是我查到的東西。”
許城接過資料，也沒有打開，過了半晌，他撕碎了這些東西。
“許隊？！你、你撕了它幹啥？不查了嗎？”剛剛發生了什麽！他錯過了什麽！？是越棯讓許隊自閉了嗎？
“對啊，不查了。”許城瞇著眼，點了根煙叼在嘴裏，“反正不是我們的案子，走吧，回去了。”
“……哦。”
小警員也覺得奇怪，明明劉池這個案子是屬於緝毒部門的，也已經結案，可是為什麽今天許隊要來查一個小姑娘？
小警員前思後想不得其解，最後用狐疑的眼光看了一眼許城。
之前許隊就和越棯有交集，該不會是喜歡上別人了吧！所以才會找個理由過來！
“走了，還傻站在那裏幹什麽？”
自覺挖出了許隊不得了秘密，小警員心情十分覆雜，聽見許城的召喚，他慌忙道，“哦哦哦！來了！”
齊巡總覺得最近家裏怪怪的，就好像是有人在註視著自己一樣，把家裏都翻了個遍，偏偏什麽都沒有！
難道是那幾個女生？
不可能啊，先不說她們性格軟弱，成績糟糕，就說照片在他手裏，只要她們還想做人就不可能把這件事說出去。
可能是最近改卷子改得太多，壓力大了，齊巡在心裏安慰自己。
【滴滴——】
電腦屏幕亮了亮，齊巡點開郵件，是今年桃李數學杯高中生的比賽通知名單和地點！
上面寫著為慶祝桃李數學十周年，官方將今年的預賽地點改到了一搜豪華游艇上！在考完試後所有的選手們都可以享受三天三夜的海景，游艇上有晚宴及各種娛樂措施……今年官方還弄得挺有新意的，齊巡嘴角掛著滿意的笑。
附件是被選舉的學生名單，他點開後才發現今年他帶的學生一個都沒選上！反而是三班那群少爺小姐進了好幾個！
有黑幕！肯定有黑幕！
齊巡有些不太高興了，這個桃李數學杯在數學界的分量很足，他對外的數學教學口碑之所以這麽好，就是因為他帶過好幾屆冠軍，眼下他看好的苗子一個都沒進，這不是在打他的臉，損他的名聲嗎？！！
名單裏的幾個少爺小姐他教過，根本不是這塊料！這位置肯定是買的，所以他的學生才沒有進！
縱使心有不甘齊巡還是忍了下來，這天下來他把憋在心裏的氣撒在了下午來補習的女學生身上。
齊巡不知道的是他幹這些事的時候，未關的筆記本攝像頭把這一切都記錄了下來反饋給了電腦另一端的越棯。
侵入齊巡的筆記本後臺，越棯找到了總共三百張照片，她把齊巡電腦裏所有的照片發給受害者，隨後永久刪除了她們。
【你們安全了，他威脅不到你們了。】
【再等等，我會幫你們報仇的。】
當晚好幾個女孩收到這份匿名文件後，對著自己的父母強硬的說道，“我不去上數學補習班了。”
“學校裏不準開設補習班，齊………老師的小班被發現了，他不做了。”
“哎呀，那咋辦啊！你數學這麽差，我們求了那麽久，他好不容易才同意的。”坐在沙發上的父母們全然沒看見女兒臉色蒼白，“那我們找誰給你補啊！要不再求求齊老師？”
“我說了不補了！我討厭數學！我恨他！”
砰——
摔門聲從樓上傳來，樓下是父母永無止境的爭吵。
“我們送你上補習班不是為了你好嗎？摔什麽門！翅膀硬了是不是！”
“恨它？你恨數學我們不恨啊！你自己成績才考那點分數，你還好意思不上補習班？”
“你這個成績和你表姐比比！我們家臉都給你丟盡了！”
……
女孩進了房間便躲進被子裏無聲痛哭。
終於、終於有人救了她們，這樣的日子可以結束了。
桃李數學杯的名單一下來，在三班驚起了不少風浪，他們有些人都覺得這份名單是不是打印錯了，畢竟好幾個人根本就是學渣，給答案都會抄錯的那種。
“哈哈哈哈陳哥，你咋進了啊！是不是偷偷背著我們上了齊大爺的補習班？”
“去你大爺的，你才上了補習班呢！”陳哥看著其他幾個人呸了一聲，“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們這幾個不也是一樣的嗎？”
“我考試的時候丟的骰子，運氣好，沒辦法，你們羨慕不來的。”
“對啊，這次考試的場地居然是豪華游艇！我要回去重新買個泳褲！”
“你們幾個別皮了，小聲點，這次封少都沒被選上……只有莫少和刁少。”說話的人偷偷的看了一眼角落，“這不會是寫反了吧？！封少可是次次都被選上的，怎麽這次………”
“噓！封少也是我們能議論的？你們也不怕被人聽見！這比賽對封少來說參不參加都無所謂吧！”
“也是，畢竟封家那麽有錢，也不在乎這次的比賽了。”封少從來都不給他們一起玩，也不搭理他們，為人孤傲，臉上從來都不有過多的表情，來了就上課，下課就走，和打卡上班一樣，整個教室裏唯一能和他說上話的也就只有莫崢和刁錫。
“不過這次的名單居然有越棯？這個女人還敢出現在我們的面前？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幾個人的聲音雖說壓低了不少，可是作為話題中心的封少還是聽到了不少。
數學比賽？游艇？這是這次的解密信息嗎？
他低頭註視著視線的左上角，在那裏，所有人都看不見一行紅色的標題字。
【個人新人關卡：審判游輪。】
【通關要求1：進入審判游輪。】
【通關要求2：找出鬼。】
所以這次的關卡他需要先去搞一張門票？
審判游輪？不是桃李數學杯的嗎？
封淵放下了手上的書認真思考了起來。
經過了幾個世界，他知道每個關卡的名字都是重點，審判這個詞用在這裏說明他們都有罪，只有有罪的人才會被審判。
他們一定是做了什麽事。
至於鬼？
讀取了游戲記憶，他知道了這所學校有個鬼樓，昨天剛剛拆遷完。
那麽鬼是不是和這個有關？
海面上，一艘豪華游艇拴岸邊隨著微風起伏搖擺，光影折射在粼粼水波上泛著彩色的光，每呼吸一口都能感覺到空氣裏飄散著屬於海水的鹽腥味。
齊巡剛帶著八個人到了海岸邊就碰到了領頭的工作人員。
“齊老師是吧，等你們很久了，我是桃李杯的工作人員，我叫孟年。”來人剪著寸頭，著一身西裝，看起來十分幹凈利落。
“你好你好。”齊巡握了手，把自己身後的一群人讓了出來，“這是我這次帶的學生，麻煩您多多照顧了。”
孟年掃了一眼這群人，隨後垂下眼眸，斂住自己的神情，“怎麽會呢，給你們服務，榮幸之至。”
雙方寒暄過後工作人員帶著他們參觀了這艘小型游艇。
一樓是給他們每個人都安排好了的房間，二樓是餐廳，船艙在下面，分別是駕駛室和機房。
“這破游艇這麽小的嗎？還沒我家池塘裏的游艇大。”趙雪梨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和船艙，“這麽小你讓我們怎麽住啊！”
“對，確實有點磕磣！”陳源立刻附和，“你們桃李杯的十周年年慶連個像樣的游艇都租不起嗎？”
“對啊，這小床，硬邦邦的！”
……
“莫哥！我們換個地方吧！”趙雪梨挽著男友的手臂撒嬌道，“等明天考試的時候再來就行了吧！”
孟年賠上笑臉，“不好意思，考試前下船艙就意味著自己主動放棄，成績計零處理。”
“別鬧，等明天考完了再說。”莫崢看了一眼沈默不言的封淵心情大好，讓他以往拿鼻子看人，這次還不是沒有過預選賽！
裝什麽高傲！還不是利用了家裏的特權讓齊巡帶他上來！所以無論這個地方再怎麽破爛，他也要考了再下去。
“小是小了點，湊合一晚上。”莫崢挽著趙雪梨的腰，低語著，“你那小，今晚睡到我房間了，怎麽樣？”
“討厭！”
趙晚晴也拉著自己的男友翻了個白眼，“嗤，也不怕搞出人命。”
“趙晚晴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咯。”
……
齊巡知道這個班的情況，奈何誰都得罪不起，最後打個個圓場讓所有人都散去，“行了行了，都回自己屋裏，等晚飯的時候到餐廳匯合。”
等人都散去，狹隘擁擠的走廊重新變得空曠，齊巡問身邊的孟年，“這次的游艇考場就只有我們學校的嗎？還真是有點不習慣呢！”
孟年點了點頭，“雖說我們還有其他的考試場地，上頭分配下來的這個場地只有貴校，三天三夜。”
“可是………”
不對啊，按照以往的考試規則，一個考場不可能只有這麽點人啊？
“我們學校加上我只來了九個人，這人是不是太少了點？”而且這次的選舉名單大多數都是數學不好的，成績也都是來渾水摸魚，他們過來參加這比賽，總感覺哪裏怪怪的啊？
“準確來說，加上你，一共有十個人，已經有一個女孩提前上來了。”孟年走到前面頓了頓，側身低語，“全到了，夠了。”
齊巡走的慢，沒聽清他後面的這句，疑惑道，“啊？誰啊？”他是把人一起都帶上了啊？有誰提前到了？
“姓越，您應該也認識，要不我帶你先去見她？”
“越？”齊巡腦子裏浮現出了一個唯唯諾諾的身影，這個女孩在他的名單上，只是還沒來得及下手而已！
想到這裏，他頓時感覺來了，混濁的眼睛亮三分，裝作沒想起來的樣子對孟年說道，“也行，你帶我找她，我正好給她做個考前突擊。”
孟年前進的步伐稍微停頓，不過很快回覆了正常，他笑了笑，把人領進了船艙內部的空房裏。
齊巡一進房間，孟年就把門給反鎖了起來，聽著聲響，他心中警鈴大作。
他後退半步和面前的男人拉開距離，眼睛警惕的註視著孟年，“你要幹什麽！你不是桃李杯的工作人員！你是誰！”
“您老貴人多忘事啊，居然把我給忘了。”孟年冷笑了一聲，他從包裏拿出了框架眼鏡帶上，“這樣你就應該能想起來了吧？”
“！！！！”
孟年！孟！
孟可可！
怪不得他覺得孟年很眼熟，孟可可也是當年他輔導過的“特殊”學生！
可是孟可可不是跳樓了嗎？！他怎麽回到這裏？孟可可死前把事情告訴他了？
不可能！自己手裏還捏著把柄，孟可可應該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思緒轉了好幾個彎，齊巡感覺自己快呼吸不上來了，額頭冒起密密麻麻的冷汗，“你是孟可可的哥哥！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桃李杯的工作人員！”
說到這裏，齊巡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什麽，“郵件是你發的！這裏根本不是桃李杯的考試場地！你讓我帶了這堆學生………你到底想幹什麽！”
怪不得數學成績差的人也被選拔上來了，這根本就是一場陰謀！
“幹什麽？你說呢？”孟年解開袖口挽了挽，“你自己心裏清楚，還要我多說什麽嗎？”
砰——
“啊！！！”
孟年一邊說著一邊對著齊巡的臉拳拳到肉，齊巡頓時血肉模糊。
“你說呢？你這個禽，獸！”
“我妹妹才十六歲！花一樣的年紀就死了！是你毀了她！狗娘養的東西！”
齊巡護住頭，四處躲閃，他不過就是個教書的，身體常年被掏空，實力擺在那裏，反抗不了，他很快就被抓住。
“你妹妹是跳樓死的！又不是我殺的！你找我們也沒有用啊！”
“抑郁癥！她得抑郁癥才會跳樓自殺的！都是你們家人不關心她！你們的錯！和我有什麽關系！”
說到這裏齊巡吐出了口中的血沫，癲狂的笑了笑，“是你們殺了她，不是我！哈哈哈哈哈哈！你們才是殺人兇手！”
“都說她是抑郁癥跳樓，我的妹妹我怎麽會不知道。”孟樓等他笑完後扯著嘴角詭異的笑了笑，眼眸深邃幽暗，“她的屍體，是我屍檢的，內臟摔成肉泥，裏面碎的碎，爛的爛，一團糟，所有人都讓我直接火化，是我一點一點給她拼回去的。”
孟年的狀態很不對勁，齊巡想要叫救命讓人來救自己，奈何喉嚨幹裂的厲害，他竟然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縮，孟年提著他的衣領把人給拉了回來，抓著他的脖子就往地上撞。
砰砰砰——
後腦勺疼痛到幾乎炸裂，他掙紮不能，整個人想個皮球一樣被他按在地上拍，心止不住抽搐。
自己要死了嗎？！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孟年的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好像很近。
“你猜我拼到子宮的時候，我找到了什麽？一個胚胎，三個月大，對，她懷孕了。”
“我一直沒找到是誰害的她，直到我收到了一張照片。”
聽到這裏，齊巡劇烈掙紮起來，他的嘴早就被孟年用東西塞住，現在只能“唔唔”的搖頭。
他、他知道了！
是誰！是誰告訴他的！
不！人是自己跳樓的！不是他殺的！
求求你，放過我吧！
孟年讀出了齊巡眼裏迸發的念頭，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我妹妹當時是不是也是用過這種眼神來祈求你？告訴我，你是怎麽做的？”
“唔！！！”對不起！我錯了！別這樣！放過他好不好！
孟年看了他半晌，松開了手，從包裏拿出了紙巾把手上的血跡擦拭幹凈。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輕易死的，你們一個個都跑不掉。”
說完，孟年看向房間的角落，那裏堆放雜物箱的角落裏不知何時起就站著一位衣著黑裙的女孩，陰影遮住了她大半的身影，不仔細看根本就沒人會發現她！
她從角落裏走出來，黑色的鞋子踩在鮮紅的血跡上，鞋跟碰撞在木地板上，聲音清脆襯得整個環境越發詭異。
齊巡眼前一片被血糊了一片，看不清來的人是誰，他只聽見她對孟年說，“審判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去把東西準備好就叫他們吧。”
審判？
什麽審判！他們要做什麽！
“要帶他過去嗎？”
“嗯，所有人，一起。”女孩應聲點了點頭。
“真好，楊姐他們的仇也終於可以報了。”
作者有話要說：
越棯：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我4個傻子，我明明想要存稿的，因為還有一章沒寫完，結果按成了直接發送………心疼的抱住自己，不能夫吸！
這張不僅解鎖了之前的伏筆還點明了標題！我棒不棒！
誰殺了誰，你們懂了吧！
原來的封淵漠視著校園暴力，算的上是混沌中立，算不上過錯，所以越哥沒給他發邀請，但是有玩家進來了，他又作，就只有給新人玩家下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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