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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 早早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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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疏墨像是想到了什麽很有趣的事情,露出一抹笑容看相許慎:“我和許慎,應該算是一見如故吧,哦?”

許慎從還在幼兒園的時候,身邊就不乏喜歡他的小姑娘,到了他從萌萌正太長成挺拔俊秀的少年以後,圍繞在他身邊的女性生物便更多了,他只是下課途中去一趟廁所,也能招來無數學妹學姐的圍觀。

即便許慎從不給予任何人期望,但白衣少年冷淡矜貴的神色也能引起一片讚嘆。

更何況圈子裏也有不少喜歡他的女孩子,總是找著機會在各種場合對他死纏爛打,這讓許慎很煩惱,他從來沒有打算將自己的人生規劃裏面過早加入戀愛這一環,女性對他的吸引力僅限於生物學以及醫學上的典籍註解而已。

而和許慎有同樣煩惱的人還有曾疏墨。

她因為父母在國外工作的原因,小時候是養在江南外公外婆家的,那裏的山水養人,曾疏墨年紀尚小就已然是美人胚子。

上了高中遷回京城,曾疏墨搬進了許慎家所在大院,也與他在同一所高中。

男孩子的青春期悸動總是來的異常炙熱,不管是這些長在大院的**,還是學校裏那些荷爾蒙正盛的男孩子,對於曾疏墨這麽個美的與眾不同,站在許多還不知道打扮自己為何物的女生中間,脖頸細長像白天鵝的女生,他們都非常大膽的發出喜歡訊號。

然而曾疏墨從小就確立了自己的人生志向,長大一點要像她的父母,爺爺奶奶一樣的外交家。

為什麽要跟這些小孩子玩那些懵懵懂懂的游戲?

曾疏墨也很煩惱。

而當某天傍晚,許慎在醫院裏熟悉他未來的工作環境後,還帶著點冰冷消毒水的味道,朝許家的小紅樓走去。曾疏墨從白色洋樓裏出來,準備去接自己的弟弟,曾昀比她小十多歲,這時候還在幼兒園裏摸爬滾打。

他們在擦肩而過的瞬間,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堅定。

他們是同一類人,目標明確,大步向前。

兩個人不約而同調查起對方身份,當天晚上便互通電話。

曾疏墨說:“我們假裝情侶吧,這樣就不會有其他人來打擾我們。”

許慎難得勾起嘴角笑了笑:“合作愉快。”

他們都知道,只有對方才能夠讓那些所有愛慕者不敢再靠近,畢竟在外人眼裏,他們大概就是最天造地設的一對。

然而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當他們看著對方的時候,什麽都沒看見。

曾疏墨發出一聲爽朗的笑:“然後在我出國的時候中止了合作,這麽多年應該都沒有聯系過,對吧?”

許慎不置可否,然後揉了揉君祎的頭發,再給她足夠的時間去消化。

至於在旁人眼裏,他們的恩愛都不過是定期演出來的而已,實際上如果有人再仔細去回想當年,會驚訝的想起來,所謂最佳情侶不過是偶爾一起出現在學校食堂,學校圖書館這幾個地方,卻都給所有人造成錯覺,以為他們心底的男神女神,都愛上了對方。

高中畢業,曾疏墨出國留學,一走這麽多年,許慎身邊沒再有伴侶,那些人便理所當然的認為,是他還惦記著自己的初戀,忘不掉她。

他樂得讓人誤會,反正給他帶來了很多清靜。

君祎確實有種暈暈乎乎的感覺,不敢確定自己聽到的話是不是她以為的那個意思。

“所以說……你們只是相對意義上的利用了對方為自己做掩護?”

君祎眼睛微微睜大,聲線也不那麽篤定。

“是這樣子的,其實呢……。”曾疏墨還要說什麽,但被許慎打斷。

“其實我們根本就不熟。”許慎冷靜道。

曾疏墨故意聳聳肩:“許慎替我說出來了,我們其實根本不熟。”

他們當年就好像在維護一個既定行程似的,規定時間一起出現在規定地方,實際上,他們只有彼此的電話號碼,其餘什麽都沒有了。

甚至於他們就一起住在這個大院裏,也從來沒有私下裏約過對方。

君祎長長的舒了口氣,心裏面一直以來的大石頭也終於落了地。

實際上她不會奢求許慎在她之前,會不會和誰有過一段美好的感情,因為許慎也值得擁有任何東西。

不過是君祎內心一點嫉妒和占有情緒作祟,她希望如今的許慎心裏只有自己,不會再記著那個心中的白月光了。

而真實的情況讓她內心湧起巨大驚喜,很意外,但很喜悅。

君祎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句話,春光易虛度,不如早早相逢,她如果可以更早的遇到許慎,說不定人生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但現在這樣其實也足夠了,在她心裏面裝著許慎的時候,並未奢求許慎也給予她同等的回應,可就好像今天這枚戒指一樣,許慎卻給了她更多。

許慎扳過君祎的臉,認認真真看著她:“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從頭到尾,都只有你一個,沒有什麽初戀,也沒有什麽情人,只有你。”

君祎羞的臉頰通紅,又想起曾疏墨這時候還在旁邊,正色道:“行吧,這個話題就此議過了。”

“哎,你們這樣的情侶總是無時無刻不秀恩愛啊。”曾疏墨眨了一邊眼睛,五官顯得靈動許多。

君祎剛想說話,房子裏忽然發生了一陣喧囂。

然後有道尖銳的聲音在質問:“既然你不是程總的女伴,那你是誰邀請來的?”

君祎心裏響起咯噔一聲,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渝悅難道被發現了?!

渝悅確實被發現了,她從跟著許慎進到曾家以後,便開始挑選人物伺機而動,選擇了自己認為有利的人物攀談,雖然她很久沒有出現在公眾面前,其他人也不一定還記得她這個曾經的渝家繼承人。

在商場或者其他那些名利場上,一個人太久沒有出現是很容易被忘記的,渝悅知道自己的時間大部分花在鄒城身上,甚至跟著鄒城去拓寬他的公司和產業,用自己在渝家所學到的經驗去幫助一個外人。

現在倒是明白自己以前有多傻了,所以渝悅才要力挽狂瀾。

渝悅那般氣場強勢的模樣走進那些不同的圈子裏,然後拿出渝家繼承人的姿態,並且在對方疑惑自己身份的時候,將自己父親和舅舅擡了出來做擋箭牌。

倒是有不少人現在對她那個舅舅的印象更為深刻:“哦,程總的外甥女?”

“以前好像聽過,但是最近很久沒見過人。”

“程總的外甥女也是和程總一樣能幹啊,未來必定大有所為……。”

雖說渝悅都知道,這些人不過是看在自己父親和舅舅的身份,才給了自己面子攀談,不過渝悅無所謂,她只是要讓他們認識她就夠了。

讓今天到場的大多數權貴們都清楚,渝家那個繼承人啊,她又出現了。

渝悅知道自己父親想要將公司大權放下,和自己母親雙宿雙飛去了,所以如今程福生這個舅舅反而負責了渝氏集團的大部分生意,從這些人今天的表現,渝悅就能夠看出來。

看來舅舅的野心蠻大的嘛。

渝悅同他們表面和諧熱烈的寒暄著,其實心裏面是一片又一片的寒冰。

“王董,聽說您前段時間在收藏茶具?我那兒剛巧有一套名家親手制作的紫砂壺,您見了一定喜歡。”說著,渝悅拿出手機給那位老總看一眼照片。

對方眼睛立即亮了起來:“謔!這不是蔣太的作品?”

“不愧是王董,眼光真夠毒辣,一眼就瞧出來了……。”

王董笑的很是開心,對渝悅的印象也變得深刻起來。

“齊先生?我前段日子去歐洲,剛巧去了您的畫展,今日終於見到您本尊了。”

“哦?你還知道我開的畫展?”留著山羊胡的男人是商界著名的人物,不過很少有人知道他平日最愛的就是油畫,還開了個人畫展,只是知道的人並不多,除了少部分業內人士。

“是,碰巧有朋友推薦,我很喜歡您的那副《酒》……。”

齊先生眼睛亮起:“你竟然喜歡那副?前幾日我聽說被人拍下了,還在想,什麽人喜歡我喝醉時候畫的作品……。不過我自己卻是喜歡的緊。”

渝悅淡淡一笑:“齊先生,我當時很喜歡,回來許久也始終惦念,所以托人幫我拍下了,準備放在家中珍藏。”

齊先生頓時有種找到知音的感覺……。

渝悅幾乎是將這裏當成了自己的主場,她在來之前早就對癥下藥過,保證能夠讓她接觸過的所有人都會對她印象深刻,不論是否能夠就此攀上關系,或者以後合作上能夠有益處,至少她想要的目的是達到了。

直到渝悅的舅舅程福生,帶著自己的女伴與渝悅正面相迎了。

“悅悅?!你怎麽在這兒?”程福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渝悅,所以很是詫異。

渝悅的眼神從程福生身上轉到他旁邊的女伴,年輕的女人,渝悅不記得在哪裏見過對方。

但不是程福生那個結婚才幾年的妻子就是了。

程福生不過四十,模樣倒也不差,如今沒有同齡人的頹喪樣子,看起來也是意氣風發,他也是在進入渝氏企業工作以後,才有了豐厚家產,不過娶的是某個家境普通的女人。

可是這才幾年啊?就帶著自己私底下養的小情兒出來見人了?

大概是程福生那位妻子實在分量太輕的緣故,程福生從來不帶她出席這樣的場合,頂多是在公司內部聚會上出現罷了。

心裏面明白,渝悅臉上也起了一點笑意,好似天真的問:“舅舅,您身邊這位是誰啊?”

但程福生並未在意渝悅話裏的那絲譏諷,而是關註在渝悅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上面。

渝悅像,她這個舅舅心裏估計正在慌亂,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吧?

他沒有讓自己看到請柬,自己卻出現了,是不是就證明……。自己已經開始懷疑他了呢?

渝悅臉上仍舊是布滿笑意,等待著程福生的回答。

“這個是我一個朋友。”程福生試圖掩飾。

“哦,那我舅媽呢?您沒有帶她來呀?”

渝悅註意到,自己在提起舅媽的時候,程福生旁邊那個女人眼裏出現了一抹狠厲。

暗裏吹了聲口哨,看來這位也不是個善茬,不知道自己那個家世模樣皆是平平淡淡的舅媽,能不能應付得來?

渝悅倒是突然擔心起來了,雖說她和舅媽的關系也不過是普通而已,節假日裏見一面,寒暄幾句罷了。

可她也是剛被劈腿的人,現在看見自己舅舅的行為,心裏便是止不住的火氣。

自己還有很多東西作為後盾,那舅媽呢?她在嫁給舅舅的時候,已經希望把自己的後半生都托付個這個男人了,而這個男人在做什麽?帶著妖艷的女人出現在上流社會的世界裏,興許晚上回去,一句加班就敷衍過去了。

這些男人為什麽總是這樣?以為女人就是可以被他們玩弄於鼓掌之間的物品而已,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什麽時候玩膩了想要丟掉,就可以丟掉?

一股又一股的火苗熊熊燃燒,渝悅終於忍受不住自己的怒氣,也忘記了自己今天實際上算是偷偷潛入這裏的偷渡客而已,不能太過高調,再說她的目的基本達成,這下被程福生碰見也就該走了。

“舅舅,舅媽今晚說不定在家裏做了你喜歡的飯菜,你就這麽帶著另外一個女人出來,這算是什麽?”

程福生面有霽色:“悅悅你不要瞎說,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怎麽在這兒?”

旁邊有個人突然說了句:“渝悅小姐難道不是程總的女伴嗎,我還以為程總今天特意帶渝悅小姐來這裏呢。”

渝悅立即知道遭了,可這時候她進退兩難。

尤其那個被渝悅明裏暗裏諷刺的程福生女伴,尖聲質問:“既然你不是程總的女伴,那你是誰邀請來的?”

該死的!渝悅在心裏抽了自己一巴掌,怎麽就這麽傻呢?不知道碰見程福生撒個謊就走了?

錯過了最好的逃跑機會,現在就只能等死了。

渝悅閉上眼睛,算了,大不了就前功盡棄加上被人嘲笑一番,她忍著便是了。

曾家主人,曾疏墨的父母也在另外一個廳裏得知了這裏的動靜,他們正在與人交談,表示抱歉以後走過來,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程福生的女伴看見主人來了,便得意洋洋的瞥了渝悅一眼,譏笑道:“這位啊,不知道是誰的女伴哦?有沒有人帶她進來的?沒有的話,就是私闖民宅啦,難道是進來偷東西的?還是準備做什麽壞事兒?咱們報警好了,看起來人模人樣的,不知道怎麽是這種貨色。”

渝悅被“貨色”兩個字刺激道,猛的睜眼,眼神裏充滿戾氣的盯著對方。

那女人被渝悅的目光嚇了一跳,往程福生那裏依偎一下,嘴上還不依不撓:“看,沒有人回答誒,真的是沒有人帶來的哦,看來真的是個小偷,大家要不要看看自己有沒有什麽東西丟了呀?說不定啊就是她幹的!”

四周有竊竊私語的聲音,渝悅也看見了有人真的在檢查自己隨身攜帶的物品。

渝悅冷冷的勾起唇角,嗯,這個女人煽風點火的本事著實不小。

而且她的這位好舅舅在這個時候,也一點出來幫助她這個外甥女的打算都沒有,可謂是打定了主意要站在一邊看好戲了。

看就看吧,反正她長這麽好看,不看白不看。

渝悅心裏拔涼拔涼的,只能夠假裝樂觀了。

曾疏墨的父親一張國字臉,很有威嚴,厲聲道:“這位女士,請問你有邀請函嗎?或者是哪位賓客的女伴?今日是小女的歸國晚宴,並未邀請閑雜人等。”

曾疏墨的母親聲線很溫柔,但也表達了同樣肆意:“如果你不在我們邀請賓客內的話,我們可能得先將你交給警察了。”

渝悅搖了搖頭,現在這個狀況,她自認栽了,是她自個兒不謹慎,其實也怨不得誰。

君祎撥開人群,準備到渝悅身邊去,卻突然被許慎一把捏住了手腕。

他目光沈靜:“別急。”

君祎掙脫不開許慎的禁錮,只能夠低聲問他:“那渝悅怎麽辦?現在她會被當成是小偷或者罪犯帶走,那是……。”

許慎摸摸君祎的臉,擡了擡下巴:“看。”

一陣輕巧的冰塊觸碰玻璃杯的聲音響起,大家不由往那裏看過去,身著墨色西服的高大男人依靠在吧臺邊上,不緊不慢的端起香檳喝了一口。

然後輕輕放下,他擡起那張精致漂亮的臉,狹長冰冷的雙眸註視著眾人,沖著曾家兩位主人輕聲開口:“我還說什麽事情打擾了我與你們的談話,不過是這等小事情。”

曾父用平輩人說話的語氣道:“是我們疏忽了,這就處理。”

“有什麽好處理的?”男人邁開修長的雙腿,幾步走到了眾人的包圍圈裏,接著,做出了讓除了許慎以外的所有人驚愕、難以置信、疑惑、各種各樣覆雜情緒的舉動。

他不由分說的挑起渝悅纖細的下巴,快速低頭在上面親了一口,聲線低沈魅惑:“寶貝兒,我就是一會兒不見你,你就讓我找不到了。”

周圍一下子陷入了詭異的安靜裏面,大概掉根針在地上也能聽見。

依依不舍的舔了舔渝悅的唇瓣,顧執擡起頭,將她擁進懷裏,目光冷硬的看向程福生與那個滿臉錯愕的女人:“兩位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悅悅是我帶來的人,和你們有什麽關系?”

顧執話裏的傲慢顯而易見,但由他說出來,好像又是理所應當的。

“原來是顧少的人?這就是誤會嘛。”有認識顧執的人,率先開了口打破寂靜。

接連有人幫忙,場合立即從尷尬的狀況裏恢覆了自然。

曾家兩位主人也笑著說明這只是個誤會而已,還責備起顧執來,怎麽不早一點介紹。

顧執無奈道:“我還沒有來得及介紹,她就從我身邊溜走了,這不才找回來?”

說完,他又捏了捏渝悅的鼻子,親昵道:“你啊,就是不想聽我談那些事兒,嫌煩的話,跟我說一聲就是了,我還能綁著你不成?”

渝悅發出幾聲幹笑,不知道該作何回應。

至於程福生和那個女人,都神色各異,沒再開口。

“你嫌無聊就去找君祎,等會兒離開的時候我叫你,不準溜了聽到沒有?”顧執狀似嚴厲的叮囑了一番,但誰都能看出他眼裏滿滿的寵溺。

渝悅還沒有從巨大的驚愕裏清醒過來,呆呆的點頭應了。

然後顧執就重新與曾家兩位主人繼續剛才沒有完成的話題。

君祎瞄了許慎一眼:“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許慎表情不變:“我知道什麽?”

君祎瞪他一眼:“當然是顧執也在啊,不然你覺得我會說什麽?”

許慎輕聲解釋:“剛才碰了一面,沒有說話。”

“那你就知道他會……。”

許慎翹了翹嘴角:“直覺。”

君祎不想搭理他了。

渝悅終於回過神來,腳底像是踩著棉花一樣,雲裏霧裏的走到君祎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瓦特?剛才發生了什麽?”

她這麽一副明艷的模樣配上懵懂的表情,實在不甚和諧。

君祎便說:“要不你再清醒清醒?需要我給你來盆涼水?”

渝悅使勁搖頭,然後眼睛一亮:“有了!”

“什麽有了?”君祎有些想要試試看渝悅額頭的溫度,不是剛才那個事情讓她腦子都刺激糊塗了吧?

渝悅擺擺手,正色道:“沒事兒,嗯,剛才得謝謝顧執替我解圍。”

“然後?”

“沒有了啊。”渝悅理所當然,“還要怎麽樣?”

君祎很想問,你就不想想,顧執剛才為什麽要幫你,以及做了什麽?

她覺得,渝悅這會兒大概還沒有徹底清醒,隨她去吧。

這場晚宴很快到了結束的時候,渝悅沒再看見過程福生,也不知道對方這時候會在想些什麽,但她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

離開之前,許慎帶著君祎去向主人道別,曾父曾母看起來還有些頗為遺憾,但也沒多少什麽。

出了門以後,君祎才說:“他們不會也是以為你和曾疏墨會有什麽發展吧?”

“可能是?”

“怪不得他們看你的眼光那麽遺憾,到手的優秀女婿飛了,是挺不舍的。”

許慎在夜風裏攬過君祎的肩膀,故意往她耳朵裏吐氣:“優秀女婿變成君家的,你還不滿意?”

“我不知道我父母滿不滿意,你去問他們啊。”君祎耳畔一熱。

許慎失笑:“我想應該是滿意的,不然怎麽什麽話都不說就把你交給我了?”

“他們那是……。算了。”君祎不想說話壞氣氛,雖然吧,事實也是這樣,他們兩個人的確是利益作祟,不管那個能夠幫助君家的人是誰,他們興許都會勸君祎嫁過去。

許慎很敏銳的知道君祎沒有說出來的話是這樣,但也沒有多言,只是將她摟的緊了一些。

回到公寓,許慎剛剛打開公寓大門,君祎就接到了渝悅的視頻通話邀請。

她想著現在和許慎應該沒有必要瞞著對方,便直接接通了,坐在沙發裏和她通話:“怎麽了,現在清醒了?”

晚宴結束的時候,渝悅並沒有真的和顧執一起離開,兩個人就好像很有默契一樣,裝作那時候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不是,我突然想起來一個事情。”渝悅神情有些嚴肅,“我今天打聽到一個消息,你爸媽在和我舅舅那邊接觸,可能是打算合夥做什麽生意。”

“我爸媽?他們怎麽能與你舅舅接觸到?”

許慎坐到君祎旁邊,自然而然的就將君祎摟到懷裏,那邊的渝悅註意到出現在君祎肩膀上的手臂,立即知道是誰的,怪叫了一番後才重新恢覆到正題:“你爸媽的實力的確不可能,但是現在你們家不一樣了好嗎,有你旁邊那位,現在他們什麽生意做不了?就算是銀行,都能因為許家的關系,多貸款給你們家的生意。”

君祎突然覺得腦仁有些疼:“我不懂生意上那些東西,所以他們是要做什麽?”

“具體的我不知道,反正……我的直覺不是什麽好事兒。”渝悅想了很久,才說,“我會繼續調查的,不過我現在在公司裏的權力已經沒有很大了,很多東西都只能慢慢來,看吧,希望不要是壞的事情。”

君祎也只能希望是這樣。

“那就多麻煩你了。”君祎嘆口氣,她家的生意過去為什麽會面臨破產的地步,就是因為她的父母雖然有做生意的本事,可也很容易上當受騙,總是去做一些聽起來利潤很高,真正投資以後卻收效甚微的事情,導致家裏產業故步不前還瀕臨危機。

盡管有了許家,將家裏產業救了回來,可那也不意味著就能夠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君祎當初甚至想過,破產就破產吧,她還有些積蓄,再努力掙錢也不是不能讓生活重新步入正軌,不過發生在君徹身上的事情終究是讓君祎打消了那個想法。

況且那始終是父母奮鬥了很多年的企業,說沒就沒了,他們大概會很難過。

君祎想了想,還是遞了個眼神給許慎以後,拿著手機去了臥室,問渝悅:“你不準備說說和顧執的事兒?”

渝悅卻不以為然:“能有什麽事兒啊我們?”

“他今天可是又一次救你於危難水火之中,這個人情可是欠的巨大,你拿什麽還?”

渝悅勾起一抹垂在耳邊的發絲,繞來繞去:“拿什麽還,大不了拿命還咯,我這條小命他還不記得稀罕。”

“我覺得他大概是稀罕你這個人……。”君祎說的小聲,沒被渝悅聽見。

“我有了想法了,等我具體實施以後再告訴你吧,晚安!祝你夜生活愉快!”

夜生活三個字的含義,讓君祎的臉頰蹭一下又燒紅了。

她知道有些事情遲早會到來,也讓自己做好準備,可真到即將面對的時候,還是有些緊張。

再從臥室出去,許慎已經不坐在沙發上了,靠近許慎的房間,就能夠聽見他房裏傳來的隱約水聲。

他大概在洗澡?

就跟被什麽東西附身一樣,君祎不由自主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她像是做賊,刻意放輕了腳步,害怕被許慎發現她的存在。

然後她又像是個偷窺狂,站在床邊盯著浴室的磨砂門。

上次睡在這個房間裏面,她就註意到了浴室門的材質問題,只要開著燈,裏面的人影便會投在門上,模模糊糊,影影綽綽,卻更加的……暧昧撩人。

浴室裏的許慎側著身體,即使只是個模糊影子,也能讓君祎看出他的身材有多麽完美。

從裏面散發出來的性感氣息讓君祎不由轉過了身,拍拍自己臉頰,暗罵自己。

卻沒有註意到浴室的水聲已經停了。

而一雙還帶著潮濕的手臂從她腰間穿過的時候,君祎不由驚呼出聲:“許慎!”

他炙熱的胸膛就貼在她的背後,體溫透過衣料過渡給她,很快便蔓延到了四肢百脈,五臟六腑,讓她所有的氣息裏,都沾上了許慎的味道。

君祎也能感受到許慎有力的心臟跳動,仿佛帶著她的呼吸也步調一致了。

許慎微微嘶啞的聲音在她耳後響起:“怎麽,忍不住來偷看我洗澡?”

“哪有,你想得美。”君祎不敢轉身,只能以這樣的姿勢被許慎擁在懷裏,明明已經失去了主動權,還沒有忘記口是心非,“我只是進來問你要不要喝牛奶而已,誰知道碰見你在洗澡。”

許慎卻不理她的解釋:“哦,所以就借著這個機會來偷看我洗澡了?”

“許慎?!”君祎有些惱怒,她即使不照鏡子,也能知道自己的臉頰這時候是多麽紅。

“好,就算你不是來偷看我洗澡的吧。”許慎低下頭,下巴剛剛好放在君祎的頸窩裏,末了,他還舒舒服服的蹭了蹭,“嗯,累了。”

知道他今天下午做了一臺手術,站了好幾個小時,晚上又參加晚宴,君祎便說:“那就先去睡覺吧。”

“不想睡。”大概是這個夜晚太過美妙,許慎的語調柔和的像是只貓在撒嬌。

這個發現讓君祎揚起了唇角,附和:“好,那就不睡。”

許慎在她耳邊喃喃說:“真好啊,你終於是我的了。”

君祎笑了:“這句話應該是我說才對。”

她又想起來補了一句:“不過我還在追求你的過程裏,如果我有什麽表現不好的地方,你一定要提出來讓我改正。”

“不用改了,你什麽都好。”許慎說的很認真,一點不像是在開玩笑。

於是在許慎的視線裏面,君祎連小巧可愛的耳垂也變成了誘人的粉色。

他性感的喉結不由動了動。

“……我還沒有問你呢。”君祎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說著,她看著自己無名指閃爍著微光的戒指,又看向許慎緊錮在她腰間的雙手,他骨節漂亮的手指上,那枚戒指依然光芒萬丈。

“你是什麽時候買的戒指?”

許慎收緊一點手臂,回答:“送你上班那天。”

恰逢許慎值了小夜班以後第二天休假,許慎便送了君祎去報社,末了他調頭離開,卻並沒有直接回家。

而是去了珠寶店。

許慎在那日加班回家,喝著君祎為他一個人熬的小米粥,心思一動,便將人拉到身邊十指緊扣。

君祎那時候太過緊張,並未明白許慎那樣做的意義,只是陷入了情愫的悸動裏面。

而許慎在那短短的手指交握裏面,摩挲過她的骨節,已經將她手指的尺寸記在了心裏。

就好像優秀的裁縫能夠通過肉眼看出一個人的身形尺寸,並且絲毫不差,許慎也能夠憑借自己對人體的了解程度,通過簡單的交握之後判斷出君祎的手指尺寸來。

所以他都不需要君祎到場,便買到了最合心意的戒指。

將這個過程告訴君祎,君祎除了感動許慎的心細之外,也感慨自己竟然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事情。

果然她還是落後了許慎一步。

但今天許慎對她的救贖,又何止是沒有讓她在眾人面前出醜?他是給了君祎一個有過承諾的未來。

“對了。”君祎不知道今晚怎麽了,各種情緒作祟,讓她思緒翻騰,想起了好多事情。

許慎噴出的灼熱氣息就灑在君祎後頸的敏感皮膚上,讓她不由顫抖一下,好不容易才穩定下心神開口:“我們相親了三次。你為什麽都失約了?是因為你根本不想相親還是其他原因?那如果不想相親,你後來為什麽又堅持要同我結婚?你的失約對以前的我來說,只不過是沒有禮貌而已,但現在好像有其他想法。”

君祎不懂許慎的心思為什麽那般神秘,好像誰都搞不懂他在想什麽,而只有他才能夠作為一場游戲的主宰者。

她一直記著許慎的那三次失約,並且耿耿於懷。

“聽我解釋。”許慎無聲嘆口氣,“第一次,我按著時間準備好嶄新衣服,甚至噴了我從來不喜歡的香水,但是剛剛出門就接到電話,我負責的一個重癥病人情況有變,我是他的主治醫生,必須由我到場負責。”

“第二次,我想應該可以為第一次的失約道歉,於是準備了一束百合,可是我在離咖啡廳一條街的時候,遇到了一起車禍,我是醫生,不能見死不救。”

“至於第三次……在我從淩利安那裏得知你要到醫院采訪的時候,就準備好了,第三次也失約。”

君祎不明白:“所以你是故意的?”

“是。”許慎低低笑了一下,“既然都已經有前兩次了,證明我們不應該在那樣的地方見面,再說,幹脆讓你對我印象更深刻一些,壞印象,總比沒有印象強吧。”

君祎咬著嘴唇,說不清這是什麽感覺。

也許是巧合和意外,但也是精心策劃,許慎將他們的相遇放在了醫院裏。

不過倒確實是印象深刻。

“那時候我真的很想這輩子再也不要見到你。”君祎說完,便掰開許慎的手臂,轉過身,勾著許慎的脖子,眼眸裏盛著深沈的愛意,“可是呢,我現在後悔了,要是見不到你,我這輩子該多失敗啊。”

許慎咬了一口君祎的嘴唇,啞聲道:“我告訴你,單身多年的男人,是不能夠輕易招惹的。”

君祎挑眉:“那我就招惹了怎麽辦?”

許慎眼中閃爍著幽幽暗火:“那你就……完蛋了。”

“哦,那我還就想試試看。”

君祎話音落下,許慎灼熱的親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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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推個文,《豪門重生之宋氏長媳》慕容瑜霏

夏明瑤怎麽都沒有想到,她和自己的丈夫風風雨雨二十年,最後卻死在了丈夫的弟弟和弟媳手中。

自己的丈夫慘死,女兒不過十二歲的年紀,就落到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手裏,不知生死。

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疼愛的小姑子,被一刀一刀殘害致死。

而造成這一切的,竟是丈夫的親兄弟!

自己最親的人都被殘害致死,夏明瑤那雙明亮的眼睛裏,竟流出赤紅色的血來:“杜伊歡,宋俊濤,若有來世,今日之辱,我必要百倍償之,叫你們不得好死!”

未曾想到,上天眷顧,讓她回到了大學畢業的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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