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金柏然處理結束的時候, 留下了自己的電話，帶著蔣子琪上車, 看了蔣子琪一眼，蔣子琪在哪裏閉目養神，金柏然也不知道大晚上的把人送到哪裏，尋思著送到酒店的話，是不是不大仗義。

清了清嗓子, 看著蔣子琪的方向，“你這是打算去哪裏休息啊, 要是沒地方，就先去我家裏吧。”

蔣子琪迷迷糊糊的, 就是感覺很累, 想著就近休息一下, 她自己房子那邊，離這裏不大方便，而且也不願意一個人回家，感覺很不好。

直起來身子，看著金柏然, 路邊的燈光昏昏暗暗，車子裏面的燈光忽明忽暗，蔣子琪可以看到金柏然有點硬朗的側臉，以及修長的胳膊, 可以看到他明亮的眼睛, 情不自禁的說了。

“說真的, 我們可以結婚試一試，要是不合適的話，就離婚，但是如果不嘗試一下，怎麽知道合適不合適呢？”

人太脆弱了，在最虛弱的時候得到的一切關愛都會被放大，蔣子琪感激金柏然，也珍惜現在的感覺，有人在這樣的時刻，能夠挺身而出，拉你一把，這個人除了周邦媛之外，迄今為止沒有別人。

金柏然手穩穩的，看起來沒什麽感覺，連一個眼角也沒給蔣子琪，這是很正式的，只有兩人的情況小，蔣子琪的發言，這是打算跟金柏然好好談一下戀愛，然後走進婚姻的墳墓。

大晚上的夜色很有魅力，給人無限的勇氣，看著前面地平線有些許的光芒，看得人心情很好，有勇氣重新開始，金柏然就點了點頭。

一場戀愛，以婚姻為目的的戀愛就這樣展開了，金柏然確實是需要結婚，他需要一個家庭來安穩下來，需要一個孩子來延續血脈。

年輕的時候十七八歲，就想著在草原上跑馬，但是年紀成熟的時候，就思考不一樣的事情，在什麽年紀幹什麽事情，這叫天命，也叫人生。

開著車直接就回家了，回家的時候，車子一停到門口，他媽就醒過來了，直接就趴在窗戶那裏看，一看好家夥，一巴掌就把老頭給拍起來了，眼睛不錯的看著蔣子琪的身影，這是個女的。

“快點起來看看，帶回來一個女的，我就說大半夜的出去幹什麽，原來是這樣，還帶回來家裏了，這是打算跟人家過日子，還是見家長啊？”

一個人瞎激動，還把金柏然爸爸謔謔起來了，真的打心眼裏感激這個女的，只要是個女的，就能當兒媳婦，兒子年紀大了，當媽的看著不結婚，是真的心疼。

婚姻不是負擔，而是找個人陪伴你，她不想兒子孤零零的一個，老覺得自己生活很豐富一樣，其實不是的，人生另外一種美麗並沒有體會到，所以對兒媳婦沒什麽要求。

自己兒子喜歡就好了，只要是他喜歡的，那兩人在一起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這就好了，相信自己的兒子，希望自己的兒子幸福。

那種看不上這個兒媳婦，看不上那個兒媳婦的老太太，真的是想當然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沒有人讓你去奉獻，也沒人一定要有義務為了你奉獻，給你兒子奉獻一切。

自己選擇的，就要尊重，很想當然了，給兒子做決定，跟兒媳婦鬧得很難看，沒有這個必要的，你拿著自己的退休金，好好享受人生才是真的。

人不能活兩輩子，你也不能代替自己的兒子活著。從小把兒子教育好了才是真的，好好在他人生最重要的時刻，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給他，這樣就可以了，後面的是自己的路。

金柏然媽媽老安慰了，自己就打開門縫悄悄地看著，金柏然房間在二樓，她就蹲在欄桿那裏看著，還真的看到蔣子琪的臉了。

一直看著看不見了，自己才進房間，她自己不睡了，把燈就打開了，這樣子金柏然爸爸就沒法睡了，爬起來聽著她在那裏說。

“真的，我看到了，小姑娘長得很漂亮了，一看就是個好孩子，很單純了，關鍵是年紀看著很小了，就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精神不大好。”

第一個感覺就是鮮嫩，跟自己兒子一對比，老夫少妻的既視感，當然也理解，年紀大的都喜歡小的，人之常情。

看了看時間，也不睡了，自己起來去廚房，看看有什麽東西需要準備一下，閑著沒事在那裏寫菜單，看這樣子，大家中午是一起要吃飯的。

金柏然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金柏然媽媽就一直在客廳裏沒動彈，看著金柏然醒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走過去坐下，金柏然挑了挑眉，“媽，昨晚上一個朋友來家裏住了一晚上，出了點事情，應該還沒有起來吧，中午準備一下，要在家裏吃飯的。”

金柏然媽媽點點頭，“當然好啊，看看喜歡吃什麽，你應該知道吧，給做點好吃的補一補，女孩子最需要這些湯水了，要格外註意。”

一雙眼睛瞬間睜大了，金柏然什麽瞌睡都沒有了，一臉覆雜的看著親媽，這人是怎麽知道是個女的，怕不是昨晚上看到了？

“那個是我女朋友，我們打算結婚的，待會起來了你看一下，我們待會再討論這個問題。”

金柏然媽媽這下子有點慌了，真的沒想到，發展神速啊，自己兒子最清楚了，作息很規律，就一直在家裏，根本就不像是有女朋友的人，生活的就跟個單身狗一模一樣，這女朋友就不知道是哪裏來的。

“你們這是昨晚上認識的，然後一見鐘情，就跟著你回家了，然後準備結婚，這是不是有點浪漫啊？”

呵呵噠，想多了，金柏然面無表情的把電視劇給關了，他媽以前很精明的，怎麽年紀大了就喜歡看這些沒腦子的八點檔，智商都沒有了。

“你們見過吧，蔣家的小女兒，蔣子琪，我們以前見過幾次，前幾天剛確定了關系，昨晚上打算結婚的。”

真的是火速啊，中午蔣子琪起來的時候，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午飯的時候了，但是一直睡得很好，沒人來喊她，她腦子裏面瞬間的空白，自己拉開門一看，才反應過來這不是自己家。

一下子就把門關上了，然後去找手機，拿著手機就給周邦媛打電話，“這個我也很尷尬，不知道為什麽就昨晚上到他家來過夜了，現在怎麽辦，大中午的就被人給堵在家裏面了，溜都溜不走。”

周邦媛剛下課呢，在路上準備去餐廳吃飯，一個人拿著個挎包，裏面放著兩支筆，幾本書還有一個本子，這年頭，書包都很少用了，書比較少。

“不是，子琪你不要怕，你這麽優秀還怕什麽呢，要是覺得還可以就大方一點好了，要是喜歡你的話不會怪你的，我覺得一定是喜歡你的，不看看金柏然那麽大年紀，簡直是占你便宜了，硬氣一點，不然金柏然都爛大街了。”

爛大街的金柏然現在就想著要不要把人喊起來，家裏面爸媽都在，本來打算出門的，但是一聽是要結婚的，金柏然爸爸就特意沒出門，自己在書房裏等著。

結果就聽見有聲音，蔣子琪自己出來了，衣服還可以，就喜歡跟周邦媛聊天，這人特別有自信，讓你覺得自己就是最好的，而且值得最美好的東西。

蔣子琪開始覺得尷尬，但是稍微適應了一下，就跟自己朋友家裏的父母一樣，一口一個叔叔阿姨很親熱了，對於昨晚的事情一句話都不提。

金柏然媽媽對著蔣子琪很好了，覺得女孩子不容易，吃得就一個勁的給蔣子琪吃，還很關心，比對著陶鳳琴對著周邦媛就差那麽一點，主要是結婚了，估計就是一樣的好婆婆了，現在這是差一點火候。

周邦媛在餐廳吃飯，一個宿舍的女生下課都是一起的，但是黃君如跟於素華兩人是一起的，周邦媛跟葉芳芳也沒什麽共同語言，周邦媛就是自己吃的。

正好是下課的時候，人特別多，周邦媛看了看那隊就有點不大想吃了，因為天氣熱不說，而且人那麽多，排到自己的時候大概都是殘羹冷炙了，菜式都是土豆絲啥的，不大想吃。

結果就看到有人在前面扭頭喊自己，是張教官，在前面排著呢，周邦媛覺得有事情才喊自己，就走到前面去站著了，反正不打算吃飯了，壓根就不排隊了。

“你就站在我旁邊不要動就好了，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周邦媛一下子就笑了，這是插隊了，她一個女的在那裏一站，後面的人也沒什麽意見，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有的去占座，飯卡給一個人排隊，一會就能火速趕往吃飯現場。

而且一些情侶，人家壓根就不會排成一行的，都是並排站著的，瞎子都不會誤會你故意插隊的，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前面兩個人，馬上就排到了，周邦媛先來的，張教官很有紳士風度了，對著女生很體貼，很多國防生都是很紳士的，不是西方的那種，而是骨子裏面收到的的教育，就是保護女性，保護弱者，自己擔起責任來。

“到前面來吃吧，正好有座位。”

張教官看著人家吃完了，就在前面帶路了，這吃飯的人呢是真的很多了，不訓練的時候，都不是軍裝的，看起來就是跟一般學生一樣，但是身姿更加挺拔。

那點心思，自己清楚，其實不是在這裏占座的，跟同學一起呢，但是看到周邦媛就改了主意，幾個戰友排隊回來了，吃了一會都沒看到張教官，也懶得起來找，肯定是遇到熟人一起吃飯了。

張教官看著周邦媛，打量了一眼，其實新生跟老生很容易區分的，無論是神態還是其他，但是到了周邦媛這裏，看不大出來，走到哪裏都好像很淡定，很容易適應。

“你最近適應的怎麽樣啊？有沒有不習慣的，或者是需要幫忙的，可以來找我，尤其是想著買大件的東西，我們男生力氣大，可以給你送到宿舍去。”

這還真的說到周邦媛心坎上了，宿舍裏面沒有那種大鏡子，就是試衣鏡，不大習慣，就想著買一個，但是大學裏面的快遞都不是送到宿舍的，就是你願意，宿舍阿姨也不願意，都得取快遞點自己拿。

但是周邦媛還沒有想好，她想著買一個，但是其他人不一定願意，放在那裏花錢還占地方，得商量一下，就笑了笑，看著張教官穿便裝不如穿軍裝好看。

“好啊，先謝謝你了，有幫忙的地方一定會說的。”

張教官也不知道說什麽了，吃飯都覺得很拘束，因為第一次跟喜歡的女孩在一起吃飯，無論是拿筷子的姿勢，還是吃飯的姿勢，都小心翼翼的，怕周邦媛覺得不好。

這樣的滋味，只怕是只有暗戀過的人才知道，想讓她更加喜歡你，註意到你，千萬不要引起來她的厭惡，所以才會一舉一動都謹慎思考。

穿衣的時候會想起來，會去想自己這身衣服她會不會喜歡，要不要換一身。走路的時候，會去想要不要從這裏走，萬一就遇到了呢，遇到了哪怕是打個招呼，也幸福的冒泡。

所以經常走那一條路，去吃那個餐廳，因為遇見一次都覺得幸運，慢慢的成為一種習慣，深入骨髓，每一個的夜晚，星星眨眼都覺得是她對著你在微笑。

套用一句話，暗戀的人，就連見面時的呼吸都曾反覆練習，一個上翹的嘴角都恨不得是愛你的形狀，就希望你多看一眼，流露出來對你一點點的喜歡，就給你無限的自信，無限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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