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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卷 第五十九章 人性、政治、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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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這麽問就是看出了松本正賀非常的“有恙”,所以才故意激怒他。  不管怎麽說,一個失去理智的敵人總好過冷靜的敵人,再說我也確實對松本正賀現在的狀況很好奇。  眼前的松本正賀已經遠不是當年的松本正賀了。  當初和我交戰的松本正賀是自信而強大的敵人,雖然最終因為我的原因他丟掉了地位,可眼前的景象也未免太寒磣了一點。

當初我記得松本正賀擁有一套非常不錯的套裝,可是如今再看他……一身隨處可見的平明級忍者裝,手裏的武器居然還不是忍者專用的忍者刀,而是柄長柄武士刀。  對於大部分外國人來說東洋刀就是東洋刀,沒有什麽種類之分,然而和日本人幹了這麽多次仗的我自然不可能不認識日本人的武器。  在日本,不同的人使用不同的刀是有著嚴格區別的。  雖然我不清楚其中的具體分級,但至少我知道忍者用的是絕對不是這麽長的刀。  忍者刀應該更短更彎一些,這種長而直的並非忍者用的武器。  作為一名忍者連象樣的刀都配不到,這樣的待遇實在很難和松本正賀的身份聯系起來。  再看他身上的服裝,除了明顯的有破損之外檔次也非常低,根本就是大眾級都不到的垃圾貨,我真的很難想象松本正賀為什麽會穿著這樣一套裝備出現在這種看起來並不是很重要的伏擊隊伍裏。

事實上聽到我的挖苦之後松本正賀地表情就變的異常的暗淡,他原先那種傲氣和自信我現在在他身上已經一點也找不到了。  感覺就好象是換了個人一樣。

“盡管嘲笑我吧。  ”松本正賀破罐子破摔的說道:“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滿意了?”

我再次看了看松本正賀的表情覺得他不是在做假,於是收起了笑容問道:“你該不會是被趕下臺之後遭到了排擠吧?”

“哈哈哈哈……!”松本正賀突然放聲大笑起來,不過那笑聲中卻充滿了淒涼。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我為日本玩家的利益犧牲了那麽多,沒想到啊沒想到,最後真正了解我的人居然會是你這個頭號敵人!哈哈哈哈……”松本正賀說到最後已經分不清楚是在哭還是在笑了,總感覺他好象有點神經不正常地樣子。

其實松本正賀現在的情況我已經大致能猜到一些了。  在國戰開始前松本正賀一直是日本人地領頭羊,甚至於在後期戰爭開始之初日本連續失利的情況下他還自己出錢補充了大部分戰場款項。  然而最終戰爭還是出現了一面倒的失敗。  鬼手信長就是在那個時候崛起的日本玩家中的新一代領袖,而之前的戰爭失敗的責任則全部被推到了松本正賀地頭上。  要說對日本的功勞松本正賀不可能沒有功勞。  不過諷刺的是最了解這點的不是日本人,而是我這個敵人,因為凡是我們在日本遇到的阻力基本都是由松本正賀造成的,要不是他可能國戰還沒開始日本就已經被滅國了。  不過很可惜,我了解這些日本玩家卻不了解。  當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會動腦筋想事情,但當這個世界上有著一群人時只有個別人會去想問題,大部分則比較喜歡偷懶。  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自己根本懶得去想。  這種行為就叫做隨大溜,新一代的日本領袖們需要徹底掌握控制全就必然要破壞先代地地位,於是黑鍋全扣到了松本正賀腦袋上,不願意動腦筋的大部分國民也跟著相信了這些黑鍋就是松本正賀本來應該背起來的,所以松本正賀就瞬間從國民英雄的神壇上栽了下來,一夜之間英雄變狗熊,地位被撤、神器被搶。  現在混的連套象樣的裝備也搞不到了。  這麽大地落差松本正賀還能堅持住沒瘋掉已經說明他自制力超強了,要是一般人早崩潰了。

松本正賀正在那瘋狂的哭笑,一個狠毒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他的聲音。  “松本正賀你在那裏發什麽瘋?你想擾亂軍心幫助***嗎?還不快去對付紫日,你以前不是和他打過嗎?”

僅僅憑借幾句話和旁邊的人的態度我就已經大致搞清楚了這些人的關系。  剛才那個說話的顯然是這次的帶隊人物,而松本正賀居然不是這次的負責人,他竟然淪落到只能當一個步卒地地步了。  所以說人民這個巨大地集體才是利益的最大需求群體。  盡管本著法不責重地原則,很少有人敢於指出人民也會犯錯,然而事實就是人民這個團體恰恰就是真正的利益實體。  盡管做為人民這個巨大集體組成部分的每個國民可能都是普普通通的善良人,但這個集體的總和卻實際上表現出了最最極端的惟利是圖與貪婪。  對利益的絕對追求使的人民這個大集體不可能容忍任何的利益損失,你能為這個集體創造價值,那你就是英雄,而一旦你做的不好,那麽這個集體就會瞬間否定掉你。  盡管不好聽,但人民這個集體實實在在的是在履行著“有奶就是娘”的生存原則。  松本正賀現在已經被榨幹了,所以他不再是日本人民的保護神和精神領袖。  而是成為了一個比普通成員都不如的被淘汰掉的“娘”。  其實遇到這種事情的人松本正賀不是第一個。  想想蘇聯的社會**就知道了。  當年推翻沙皇時高喊著**好,之後頂不住美國人的金錢攻勢了又開始喊還是資本主義親。  無非就是看誰給的好處多罷了。

說實話松本正賀落到這步田地也有他自己的因素在裏面,不了解人民本質的人不配當領袖。  掌控人民就是在玩火,玩的好燒光敵人那是本事,玩不好燒了自己也不能怪人。  像松本正賀這樣不會玩火的一開始就不該坐上那個位置,駕馭不了社會馬車還想當領袖地人最好還是做好玩火自殘的準備。  但是……盡管松本正賀玩火玩過頭了。  但我卻非常高興,因為我發現了一個巨大的機遇。

占便宜我認第二相信也沒誰敢認第一了,現在的松本正賀雖然成了日本人的棄子,但那些拋棄他的是無知的普通玩家,其中很多人甚至都沒見過松本正賀,他們只是聽別人說就跟著做地隨大溜人員。  可是我不同。  我不是人民的一份子,至少坐上冰霜老大這個位置後我就已經不是了。  我現在就是那個在玩火地人。  這就要求我必須具備遠比一般人更長遠的見識。  松本正賀還有利用價值,而且是非常有價值。  他在日本的使命已經完成,剩下的價值就該為我所用了。

看了眼那個說話的人,我擡手甩出一柄飛刀正中那家夥的咽喉,看著他瞪著眼睛栽倒在地之後我才笑著對松本正賀伸出了橄欖枝。  “真沒想到你居然混的這麽慘!怎麽樣?有興趣和我談談嗎?”現在開口招攬不是好主意,先套近乎才是王道。  在松本正賀還把我認為是敵人地現在不管說多少好話都可以歸類為廢話的範疇,除非讓他排除這種認識我才有招攬的可能。

聽到我的話松本正賀明顯楞了一下。  盡管被大家所拋棄,但松本正賀畢竟是松本正賀。  他從神壇上掉下來有自己的原因也有客觀原因。  但那都不代表松本正賀是個愚蠢的人。  事實上我一直覺得松本正賀還是滿厲害的,至少槍神在腦子方面就不如松本正賀。  至於日本現在的領袖鬼手信長,那家夥在我眼裏就是只大猩猩。  戰鬥力比松本正賀強出不是一星半點,腦子卻差了十萬八千裏,成天計劃這個計劃那個,發動地頻率到是很高,在愚蠢的普通人眼裏好象很積極的樣子,其實效果遠不如當初松本正賀的安排。  想想。  當初松本正賀依靠一個月一次的戰鬥計劃硬擋了我們一年多,鬼手信長平均三天一次的進攻計劃卻丟掉了三分之一地國土,哪個更厲害一比就出來了。

“你想收買我?”松本正賀一下就猜到了我的意思。

我沒有否認。  既然打算招攬就不能用對敵人那套了。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點水平我還是有的。  “如果我落魄了,你會放過這個機會嗎?”

松本正賀沒做思考就斬釘截鐵的肯定道:“不會。  ”

“所以我也不會。  ”

“你這混蛋居然想判國。  我砍了你。  ”松本正賀身後的一個忍者突然出手捅了松本正賀一刀,我當時簡直想笑出聲了。  真要感謝這個白癡,要不然我估計說服松本正賀起碼要多花好幾天時間。

松本正賀雖然本身實力就不如鬼手信長,現在的裝備也過於糟糕了一些,但那都是相對我們這些高端勢力而言的。  相對這些垃圾兵他還是很強的。  那刀雖然確實捅中了,但松本正賀讓開了要害,所以只是受了很重的傷,並沒有當場就掛掉。  後面的人還想再補刀,但是立刻被一支箭射中了額頭直挺挺地向後倒了下去。  附近幾個想動手地立刻被沖上去的鈴音騎士撞到了一邊。  斯哥特一把抓住松本正賀地後領把他扔了出來,國王和二世一起上前幫我接住了松本正賀放到了地上。  小純立刻開始使用治療術幫他恢覆傷口。

松本正賀看了看我然後苦笑了起來。  “很愚蠢是嗎?”

我沖他露出了一個很真誠的笑容把松本正賀搞的一楞神。  這可能是他第一次看到我這樣笑。  在他還在楞神的時候我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既然站在這個位置上就該知道自己能得到什麽和可能失去什麽不是嗎?你難道不認為這樣也很有趣嗎?”

松本正賀沒有扶我的手而是自己努力著站了起來,但是在這之後他卻露出了一個非常平靜的笑容。  我知道他相通了。  “一直以來我都輸的很不甘心,因為我發現自己的手下總是不如你的,所以我覺得我是輸在輔助力量上,而不是我自己的實力上了。  但是今天,我突然明白了。  這些部下不是自己撞到你懷裏來的。  能把他們聚集起來就是你地本事。  這也是我們的差別。  你註定是個領導者,而我只夠格做一名指揮者,我服了!”說完他爽朗的伸出了一只手和我握在了一起。

“你的國家情節怎麽辦?”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觀。  之前我認為愛國就是我的一切,但我玩火失手了,燒了我自己。  現在我已經沒有資格談什麽愛國了。  日本已經不是我的祖國了。  不是我要背叛她,而是她拋棄了我。  那麽,我沒什麽好內疚地。  ”說到這裏松本正賀突然很沈重的道:“知道我為什麽混地這麽慘還在玩《零》嗎?”

我搖了搖頭。  說起來這還真奇怪。  要是一般人肯定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憤怒的離開游戲再也不會玩了,可是松本正賀居然還是堅持在這裏。  這點到是我一直也沒想通的。

看到我疑惑的表情之後松本正賀帶著苦笑說道:“說出來你可能會笑。  你大概不知道,我在日本有間公司,是我父親留給我的。  嚴格來說我應該算是個富家公子。  戰爭初期為了阻止你們的支點城建立我投入了大量資金,最後甚至不惜以公司做抵押貸款組建軍隊進行反擊,因為我相信《零》是寬金融游戲,只要操作地好它是可以產生實際利益的。  然而戰爭失敗了,所以利益就不存在了。  沒有資金償還貸款。  我的公司也沒了。  父母過世之後公司是我的全部,現在我連生活費都成問題了。  參加這樣的襲擊隊每天還能拿幾個水晶幣的報酬,勉強夠我吃飯的。  你明白了嗎?”

“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你什麽好了!”我隨便安慰了他幾句讓他先不要著急,我們行會會幫他解決生活困難地。

其實松本正賀混到這樣子也並非完全是因為他貸款賭對中國戰爭能獲得勝利,只是真正的原因屬於機密我不可能告訴他這個日本人。  其實玫瑰早就說了,《零》是一枚金融炸彈,它不是個單純的游戲。  很多對經濟一知半解的人可能會嘲笑我們說:“光靠一個游戲賺錢難道就能把別國的經濟拖跨了嗎?”我只能說有這樣思想的人對經濟真地不是和了解。  沒錯,《零》確實是金融炸彈。  但它真正在吸收的不是錢而是人的時間。

一個國家的社會體系有著強大的自我修覆能力,就算《零》再能賺錢也不可能光靠撈錢把別國撈跨。  錢這東西就是信用證明,所以它是永遠賺不完的,吸收資金對我們有好處,卻不是主要目的。  我們的目標是真正能左右一個國家的核心——勞動力。  當大家都在玩《零》的時候就會發現不少人在《零》中賺到了錢,這就使《零》不再是一款單純地游戲。  因為它不光是收錢,同時也向部分玩家付錢。  在這個過程中《零》地性質由單純的游戲變化為了一種工作,雖然大部分玩家把《零》當成是業餘職業,但不管怎麽說它在吸收人們地剩餘時間。  那麽,當剩餘時間被吸收了之後會怎麽樣呢?

答案是社會調整。  由於大家的時間都花在了游戲裏,各種現實中的實體性服務行業全都在向游戲中轉化,這就造成了社會秩序的紊亂。  拿餐飲業打個比方。  人們每天為了生存實際上吃不了多少東西,比如零嘴和軟飲料,這些東西對人的生存基本上是沒有意義的存在。  現在,大家都在游戲裏享受更高等級的美食。  現實中的餐飲消耗自然是大幅度削減。  飯店沒生意會怎麽樣?首先服務人員不用那麽多了。  其次做菜的材料也不用那麽多了。  這就涉及兩個方面。  多餘的服務人員會被裁掉,這些人就沒了工作。  而其他行業也和餐飲業一樣正在裁員。  這些人更是找不到工作,那麽他們只能把目標投向不限制大家賺錢的《零》。  當然了,這其中大部分是賺不到多少錢的。  但是,《零》是一個巨大的循環機構,它在不斷的用先填入的錢去支付之前的利息,也就是說被迫被吸引進來的人短時間內還是可以靠《零》生存下去的,但這實際上就是飲鳩止渴,結果當然是越喝越渴越渴越喝,那麽,崩潰也就不太遠了。

事實上事情還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要不然只要國家多創造就業機會就是了。  《零》之所以能成為金融炸彈就在於它是不可逆的。  還是剛才地餐飲業。  之前說到飯店減少食材的消耗,那麽會被影響到的就將是各種食材供應單位。  在日本這種現象首先表現在航海捕撈行業上了。  魚的消耗下降,海洋捕撈的數量就要跟著下降。  不用捕那麽多魚就不用太多的捕魚船,也不需要太多的捕魚工人。  工人還是會被裁掉,這進一步加劇了就業危機,而船只地富裕則影響到了兩個行業。  一個是造船業,另外一個是燃料業。  不需要船就不用造船。  船廠的工人留著也是白拿工資,老板們當然就只剩一個選擇了——裁員。

根據以上地順序向下推就是了。  《零》的作用同時作用在整個國家。  其結果就是反覆加速並推動以上的事情不斷循環,最後的結果就是使社會失業率逐步增加,同時社會經濟體系逐漸偏離軌道,最後徹底崩潰無非就是時間問題。

社會是臺巨大的機器,我們搞亂了其中一個零件,結果所有零件都受到了傷害。  想讓它重新運轉起來到不是不可能,但那需要時間和金錢。  而我們就是在這個時間短撈取時間和金錢。  到時候最後的結果就是把別國的社會制度搞地一團糟。

什麽?你問我們國家怎麽辦?這個還不簡單?金融炸彈的“威力”就在於它“炸斷”了經濟鏈條,而經濟鏈條就是錢。  我們國家是炸彈的制造者,我們當然知道經濟問題的嚴重性,所以我們會盡量做各種疏導,只要保證關鍵點不斷線,外圍經濟體系受到一點沖擊反而有好處。  大家都知道我們搞金融炸彈就是為了即將到來的太空移民。  大家馬上要逃命去了,留下一個爛攤子反而更容易割舍,況且異星入侵的事情也不可能一直隱瞞下去。  一旦事情公開,受到沖擊的外圍產業產生的富裕勞動力自然可以馬上投入移民產業,省得國家強制調動人民還會說三道四地不情願。  我們現在只要守住支柱性產業,其他的產業沖散了正好方便生產轉移,這麽好的計劃上哪找去?

事情說大了。  再回到松本正賀這來。  我之前就說過,這小子是個很有能力的家夥。  以他的能力本來不該混的連飯都沒地吃。  而他現在確實就是混到了不回游戲就沒飯吃的地步了,這其實就是說明金融炸彈的效果已經開始生效了,而且已經形成一定規模。

《零》對社會的影響采用了溫水煮青蛙的方式,進行速度非常的慢,別國政府很難意識到出問題,而等他們真的意識到問題時就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在發現問題後只要花一段時間必然能發現問題的核心出在《零》這個游戲上,可是他們必須選擇禁止或放任游戲發展下去。  放任這條傻瓜也知道不行,可禁止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不管國民教育程度多高,普通老百姓永遠都是盲從和容易煽動的,等別國政府發現問題禁止游戲時很多人已經離不開游戲了。  那時候《零》除了是娛樂還是他們地生活來源。  突然禁止游戲會讓各種被掩蓋地社會問題集中在一起一下子全部爆發出來,那時候就不是簡單的社會動蕩了。  發生政變和內戰已經算是最保守估計了。  當然,前面兩種可能還都是建立在我們不插手地前提下。  如果我們插手,後果自己想去吧。  你還別覺得可怕,要不然怎麽說這是絕戶計呢?

松本正賀加入後我也沒空帶碧姬絲練級了,只好先讓淩幫我帶著碧姬絲訓練,反正我的魔寵智商比玩家都高,用不著我在旁邊看著。

我拉著松本正賀先傳送回了支點城,然後又跳回了艾辛格,一出艾辛格的傳送陣就聽外圍嘩啦一聲幾十桿長戟指了過來。  “會長開讓開,那家夥是松本正賀!”

“廢話,我當然知道他是誰。  ”

“難你還……?”

“把武器都收起來,這是我剛挖過來的幫手。  ”

“啥?”帶隊的玩家驚訝的指著松本正賀問我:“你該不是要讓他加入我們行會吧?”

“你幹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我是不會幹傻事地。  ”

“是。  ”那個會員立刻帶著隊員和npc守衛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我則拉著松本正賀跑出了傳送陣。

剛一出傳送陣松本正賀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就是真實的艾辛格?”

“你不是見過嗎?”

“上次來的時候是偷襲,哪能像逛大街一樣東張西望啊!再說那次是晚上,而且頭頂也沒有那個東西啊!”

我看了一下上方。  “哦,你說上面的天空城啊!那是後來建的。  現在的艾辛格分為雙子城,上面地那個新城區叫艾辛格天空城,現在我們站的這個地方是艾辛格地面城,在下面還有艾辛格地下城和艾辛格核心城。  天空之城向上還有艾辛格移動要塞,就是把東京轟掉了一大片地那座移動要塞。  ”

“我現在知道以前和你們的差距了!”

“其實也談不上差距。  無非就是用錢砸唄!誰錢多誰兵強,這道理到哪都不錯。  ”

“可我就是搞不到那麽多錢啊!”

“嘿嘿,不是你搞不到那麽多錢,而是你不會用人。  ”我指了下遠處的一座巨型建築道:“看到那座頂上有個天平雕塑的建築了嗎?”

“恩,看到了。  難道那是法院嗎?真沒想到你們內部的制度居然強化到了需要建立法院的地步!”

“什麽玩意啊!那不是法院!”

“不是法院?那是什麽啊?”

“是財政中心,專門管錢的。  我們行會有一支五百人地專業金融管理隊伍,專門負責世界各地的經濟事物。  所以我們的各個地區都在賺錢。  ”

松本正賀嘆氣道:“我以前可是到哪都花錢,從來沒聽說還能賺錢的!”

“所以說你們不會用人嗎。  好了,想參觀有的是時間,現在跟我去見幾個人。  ”

松本正賀雖然之前來過艾辛格,但之後艾辛格變化太大,即使是他之前見過依然跟個土包子一樣一路問東問西的,結果明明只有十幾分鐘的路楞是走了快一個小時才到,活活把我給累的差點準備用傳送戒指了。  我們剛一邁進軍神地指揮中心松本正賀就激動的沖到了巨大的水晶墻前問道:“這上面顯示的信息是實時的嗎?”

“當然。  要不然你以為我x什麽指揮全球戰略?”軍神反問道。

“什麽?你能在這裏指揮全球戰略?”

“當然。  ”水晶墻上突然彈出一個戰場畫面。  “這是日本地區的戰鬥畫面,好象是本行會地第二軍團正在和鬼手信長控制的聯盟裏的保王會戰鬥。  畫面側面的是本行會指揮官的頻道,右邊是前線偵察蚊子傳回的戰場信息,我這裏還連接著戰場上每個隊員的頻道,必要時可以單獨指揮每個人。  ”

“你能精確到人進行指揮?”

“你以為呢?”

松本正賀直到這個時候才開始打量軍神。  “你見過我?”

“沒有。  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不過我知道你叫松本正賀。  是日本黑龍會的前會長,現在則淪落成了打工者,不過剛剛你被我們會長說服加入了我們。  ”

“你全都知道?”松本正賀可是一直跟著我的,他根本不知道我什麽時候通知過別人。

軍神解釋道:“我能時刻監視每個人身邊的動靜。  紫日身上也有連接用地水晶通訊器,只要不是在屏蔽區我當然能知道他地情況。  實際上你們在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  ”

松本正賀搖了搖頭:“真是甘拜下風。  你們有這樣地指揮系統我們根本是無力抵擋,失敗也是正常的。  ”說到這裏松本正賀突然停在了一個畫面前驚訝的問道:“這畫面難道是從太空拍的?”

“沒錯。  ”

“難道你們有衛星?”

“是不是衛星我們也不確定。  ”我解釋道:“那是巴貝爾塔的攻擊鎖定系統傳回的畫面,那東西是我挖回來的寶貝,具體怎麽運做的我們也不太清楚,估計可能是真地有一串衛星在天上為它服務。  ”

我正說著大門忽然被推開了。  走進來的是鷹。  “松本正賀?”看到松本正賀的時候鷹嚇了一跳。  畢竟松本正賀在我們國家地位太銘感。  要是二戰時期的斯大林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突然發現希特勒坐在裏面估計也是這反應。

“別緊張。  別緊張,人是我請回來的。  ”我趕緊安撫鷹。  免得他們在這裏打起來就麻煩了。

“什麽?你請他回來幹什麽?”鷹是武將類型的人物,對政治不能說是一竅不通,但絕對不擅長。  所以他沒我們那麽多花花腸子。

我先對軍神道:“著急行會所有主要領導開會。  ”

“需要叫到這裏來嗎?”

“不用,連上通訊線路就行了。  ”

“了解。  ”

交代完軍神我又對鷹道:“正好你來了。  今天我們來商量點事。  ”

我正說著背後地水晶裏突然傳出了玫瑰的身影。  “什麽事這麽緊急啊?咦?松本正賀?他怎麽在這裏?哦……我明白了!”玫瑰可和鷹不一樣,剛開始確實楞了一下,但是馬上就反應過來了。  “老公你還真厲害,連松本正賀君都請來了!”

松本正賀苦笑著道:“我現在連吃飯都成問題了,只要給錢,誰請我我也不能拒絕啊!”

“不是這麽慘吧?你以前可是日本地區實實在在地帝王啊?”說話的是突然出現在畫面中的紅月,她顯然也聽到了之前的話。

“帝王?”松本正賀慘笑道:“那是過去!現在我要是不能在下周之前弄到三百萬日圓就要把房子交給銀行了。  到時候別說帝王,我恐怕只能找個紙盒箱子像乞丐一樣睡在天橋下面了!”

“真沒想到堂堂松本正賀居然也能混到這份上。  ”這次說話的是修羅紫衣。  這丫頭和我們不同,她不懂政治,但精於管理,而且愛國熱情出奇的高,所以對松本正賀也沒什麽好臉色。

水晶墻上陸續出現了行會一線主管的頭像,等人都到齊了我才把松本正賀推到了中間。  “松本正賀大家都不陌生吧?”

闖王道:“勝利號地事我可還記著呢!”

勝利號是永恒級超級戰列艦之一,排水量高達19萬7千8百噸。  僅比永恒級首艦永恒號小了兩百噸,但速度上要比永恒號快出一節,可惜在完成戰鬥任務返航途中遭到日本魚雷艦攻擊而不幸沈沒,當時闖王就在勝利號上,你說他能忘嗎?

松本正賀聽闖王這麽說無奈的道:“雖然當時不是我在指揮,但畢竟那時我是日本總指揮。  你要怪我我也沒辦法!”

我趕緊打圓場:“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大家都是聰明人,沒有利益的事情我們翻出來也沒用。  我這次召集大家是想和各位說件事。  松本正賀君現在已經答應投靠我們了,相信大家能明白其中的意義吧?”

“有什麽意義嗎?”按時大鍋飯這個家夥果然第一個冒出來。

“我就知道你不懂!”素美在另外一個畫面裏說道:“雖然現在被拋棄了,但松本正賀畢竟是曾經的日本總指揮,很多秘密他都知道,甚至是直接參與的。  就算鬼手信長接位後會改變很多東西,但不可能全部都放棄掉。  也就是說松本正賀至少能了解到日本人一半的防禦部署。  另外,松本正賀是土生土長地日本玩家,他了解日本職業的優缺點以及日本玩家的心理和習慣,只要和他多研究一下就能制定出很多具有針對性的戰術策略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還有。  他的身份也非常特殊。  應該是可以和日本上層地一些npc勢力有所接觸。  這本身就是一種資源,而且在玩家中相信也不是所有人都討厭他。  應該還是存在著一部分傾向他的人員的。  這些人雖然無法影響大局,但總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

松本正賀聽到這裏嘴吧已經張的能吞下一個雞蛋了,他沒想到素美看上去小小年紀居然這麽厲害。

鷹問道:“這麽說來你是打算讓他當我們的日本方面戰術顧問是嗎?”

“那太浪費了。  ”紅月道:“他知道地東西非常多,只當顧問太浪費人才了。  我看他完全可以充當方面軍指揮官。  ”

鷹看了眼松本正賀然後對他說道:“我實話實說你別生氣。  雖然你說要投靠我們,可畢竟是你說,我們沒什麽可以約束你的。  方面軍指揮官關系重大,叫給你……說實話我不放心!”

眼看紅月要反駁我趕緊插話:“都別吵了,我本來就沒打算把他留著我們行會裏。  ”

“什麽?”一聽這話松本正賀急了。  他現在等於已經讓鬼手信長的人知道了他投靠了我們,要是我們再不要他他可就真是裏外不是人了!

我安撫他道:“別著急。  聽我把話說完。  我的意思是不要讓你在我們行會內部成為會員,再怎麽說你也是日本人。  而且身份這麽特殊,和我們行會打了太多地仗。  你要是突然加入我們行會。  本行會地中國籍玩家肯定不容易接受,即使解釋也很麻煩,而且不排除一部分人表面上接受實際上和你對著幹的可能。  到時候你過地不舒服,對我們行會的發展也是個影響。  ”

“那我要怎麽辦?”

“我打算讓你回日本重新建立一個行會。  ”

“什麽?”

“你先別激動好不好?我不會把你一個人扔過去地。  我會派人和你一起去,一方面是對你的制約,另一方面也是你的助手和聯絡員。  我們會提供給你資金和各種你需要的東西,然後你可以利用以前的聲望拉攏一些人加入。  實際上你在日本並沒有被遺忘。  只是人們地你之前的表現不滿意而已。  但是現在不同了。  你可以代我們管理日本,我會和你配合著打幾場仗,然後讓你獲得一些勝利,同時集中力量壓著鬼手信長的人打,讓他丟面子,這樣你地聲望就會逐漸恢覆。  之後我們會在和你的戰鬥中逐漸敗退,最終把我們控制的日本領土逐漸轉移到你的手上。  因為你是我們的人,所以這不過是左手抓著的蛋糕交到了右手裏。  但對日本玩家的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對外你組建的可是日本行會,在他們看來國土是回到了你們日本人地手裏。  到那個時候你想弄死鬼手信長還不是跟攆死一只螞蟻差不多?”

“你可真夠狠的!”松本正賀忍不住激動的說道。

“當然,你也別太興奮。  送你過去是可以,但放虎歸山我是不會幹的,這個你必須要理解,你畢竟是日本人。  我們不可能完全的信任你。  所以,我要你偷渡來中國,我們能在現實中監管你的身體,那游戲中你也自然不會再做傻事不是嗎?另外,日本那邊地新行會將有我的人滲透其中,而且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跟著你,所以你最好不要和我耍手段。  你落魄到現在這樣就該清楚,當初那樣的條件你們都不是我們的對手,現在就算你重新成為日本的無冕之王,我一樣有辦法再次把你從王座上拉下來。  而且這次將會是萬劫不覆。  ”

“我明白。  我不會做傻事的。  他們這樣對我,我不可能再去幫助他們。  ”

“很好。  我就是覺得你是個聰明人。  所以才願意把你帶回來,別讓我失望。  ”

紅月這個時候忽然問道:“雖然這樣日本玩家會重新擁戴松本正賀,可是我們這邊怎麽辦?我們好不容易占領了日本那麽大片地方,突然全被反推了回來,這個國內人民的情緒恐怕承受不住吧?”

玫瑰幫我回答道:“人民的情緒是需要靠上層建築來引導的。  我們完全可以轉移註意力嗎!”

“轉移註意力?怎麽個轉移法啊?”

“打美國。  ”素美說的非常幹脆。

“打美國?”紅月依然不太能理解。

素美解釋道:“是地。  打美國。  雖然中國人普遍不喜歡日本人,但大家都知道美國才是能和我們叫板地強國,欺負日本有報仇的意思在裏面,卻沒有多少成就感。  真正能讓中國人感到自豪地惟有把美國人打的不敢還手才行。  到時候我們可以集中力量猛攻美國,只要在那邊打出成績,日本這邊的失敗就可以解釋成戰略重心的轉移,到時候雖然國內有人會覺得可惜,但卻不會責怪我們,反而會說我們行會實力強大能和美國人硬碰硬。  ”

松本正賀看著我們在那討論,自己忍不住說道:“看到你們的智囊團和領導班底,我終於知道自己的差距到底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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