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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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緣抖著手黎秋川打電話：“你是怎麽知道的？”
黎秋川不緊不慢地一笑：“這很好查, 我無意中看到了你手機上的軟件。但是你平時是不讀書的。”
封緣：“......”真是失策啊失策！
似乎不知道她的羞窘, 他接著道：“這部寫得不錯, 文筆不足, 但感情充沛, 怪不得你砸了那麽多的.....”
她臉色漲紅, 惱羞成怒：“黎秋川, 你給我等......”
他突然問道：“晚上我回去, 你想吃牛排還是意大利面？”
封緣一楞，自然地接道：“牛排吧。這次牛排你不要去上一家, 上次買的有點老。”
黎秋川應了，封緣又道：“對了，你來的時候把小芳也帶來吧，我看老帽這幾天有點想它了。”
黎秋川又應了一聲，兩個人膩歪了一會才依依不舍地掛斷電話, 掛斷之前, 封緣覺得忘了什麽事, 於是她又補了一句：“黎秋川, 你給我等著！”
黎秋川忍俊不禁。
封緣一直找對方的破綻, 只可惜這人在過去不紅的生活也無趣地很, 她只能打聽到對方早上吃了什麽, 幾點出門幾點回來, 作息比機器人還要規律。
然而對方的動作比她還要快，第二天，他特意點讚了一條封粉在《不覆》首映式那天發的微博, 然後評論了一句：“星空表很好看。”
封緣：“......”
他知道了，他又知道了！再這樣下去對方會把她在兩人cp群裏的事情挖出來不可！
封緣咽不下這口氣，就在一籌莫展之時，幸好在和劉育偉吃的一頓飯上給她提了一個醒。
鳳朝會所裏，劉育偉最近又胖了許多，他捧著比臉大的湯碗啼哩吐嚕喝著，肚皮一起一伏。
封緣看他喝湯都有一股暢快勁，不由得笑道：“您現在應該接到不少劇組的邀約吧，飯量都比以前大了不少。”
劉育偉擺了擺手，但臉上免不了得意：“也沒多少，但是我大多都看不上。”
封緣一挑眉：“現在找您的劇本應該都不錯啊，怎麽會看不上。”
劉育偉拿起筷子搖了搖：“這才哪裏到哪裏，等《不覆》獲了金豹獎，到時候情況又是不一樣了。”
說起金豹獎，身為電影屆的最高獎項，一直以來都是電影人的追求。《不覆》的演員、導演、劇本、和攝像的實力都是毋庸置疑的，應該會有一爭之力。
她道：“明年的競爭應該很激烈，但我相信我們的努力不會被辜負。”
劉育偉點了點頭：“確實激烈。特別是最佳男主的競選。最近娛樂圈裏青黃不接，老戲骨們一個個被從棺材板裏挖出來演戲，我聽說有幾部電影已經入圍了國外的大獎。最佳男主的選擇雖說明面上看的是演技，但實際結果還是受背景、經驗、運氣等等多方面原因的影響，所以咱們還是不要報太大的希望。”
封緣擺弄茶杯的手一頓。
劉育偉感覺到沈默，擡眼看著她一眼，這一眼就把他看得眉飛色舞，止不住地露出壞笑：“哎呦呦，這還沒嫁過去呢，就開始關心上人家的未來了？”
封緣毫不意外劉育偉會知道她和黎秋川的事情，她臉上只熱了一瞬，就大大方方地道：“哪有女朋友不關心男朋友的。”
劉育偉搖頭失笑，接著唏噓一聲：“能讓你說出這樣的話，這小子是下了不少功夫啊。其實我也沒想到你們兩個真的能走到一起，當初請他當男主的時候，礙於你的面子我還糾結了很久呢。”
封緣裝作不在意地哼了一聲：“我這麽優秀，他喜歡我不是理所當然。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兩個能有現在，您是最大的功臣。”
劉育偉擺手否認：“我就相當於牽個線而已，你們倆能走到一起還是他努力的結果。”
封緣聽出他話外的意思，不由得問：“怎麽說？”
“你不知道？”劉育偉隨意地道：“他沒跟你說當初為了讓你對他改觀，我們兩個合夥糊弄......”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勁，猛地閉緊了嘴巴。
封緣看著他，然後一點一點地瞇起眼。
晚上，黎秋川參加一個訪談節目，正在後臺準備。他閉著眼讓化妝師吹頭發，他不說話的樣子和平時差距很大，看起來冷了很多，連化妝師也不敢和他主動搭話，室內只能聽到嗡嗡的吹風機聲。
突然，門被猛地推開，化妝師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回頭。
化妝師看見了封緣，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再看了看黎秋川，似乎是想到什麽，捂嘴一笑趕緊跑了出去。
黎秋川一看見封緣，眉眼就是一彎，然後伸出手：“怎麽有興趣來後臺？”
封緣拍下他的手，挑眉道：“怎麽，你私下工作的樣子我不能看嗎？”
黎秋川聽出她語氣有異，雖心下有疑但面上毫不慌張：“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
封緣按住他的肩，自動跨坐了上去，然後捧起他的臉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的眼睛：“我今天和劉育偉吃了一頓飯，你猜猜他說了什麽？”
黎秋川下意識地皺了一下眉，此時他暗怪劉老頭的嘴沒個把門，又有一種秘密被發現時，心裏石頭落地般輕松感，各種情緒在心裏轉了一轉，就是沒有被抓包的心虛，他微微向後一靠，平靜地問：“都說了什麽？”
封緣擠壓著他的臉，咬牙道：“他說你當初為了騙我，故意請他做了一場戲，讓我對你產生好感。又為了撩撥我，故意讓他說了一番話讓我心軟，然後參加那個什麽破綜藝。”
黎秋川難得地挑了一下眉梢：“他真是這麽說的？”
封緣道：“真的這麽說的。”
黎秋川沈默了一下：“此時求饒還來得及嗎？”
封緣點頭：“來得及。只要你把這麽長時間都瞞了我什麽事都一一交代，再保證以後必須什麽都聽我的，我讓你往東你就不許往西，我讓你抱抱你就不能親親，我說什麽就是什麽就可以！”
黎秋川為難地皺起眉毛：“有一件事恕我不能答應。”
封緣的眉毛皺得比他還要緊：“什麽事？”
“抱抱的時候不能親親。”
說著，他猛地按下她的後腦勺，封緣猛地瞪大眼，不由得“唔”了一聲，接著開始響起布料摩.擦的聲音，還有急.促的喘息聲。過了一會，有人偷偷喘口氣，又被很快拽回來。
半晌，兩人慢慢分開，封緣的腰無力地塌了下來，她勉強擡起手捶他：“你幹嘛？”
黎秋川道：“我怕你因此跟我分手，所以想把以後的份都補回來。”
封緣：“......”
半晌，她鼓著臉道：“我怎麽會和你分手，我還要折磨你，讓你一輩子都活在愧疚裏，天天任我差遣！”
黎秋川看著她，眉眼微彎，然後像是流水一般微微垂下，眼底蕩起微波，那是心疼的情緒。有時候他在想，他為了這一天，一路上不斷地跑，生怕有一點松懈，他太過於執著目標，有時候反而忘了什麽東西。
他早已忘記了最初的自己，然而他卻不願封緣這樣。
他希望她永遠是任性的、肆意的、向上的封緣。
他沈默了一下，聲音像是承載了太多東西，有些發啞：“小緣，我不否認我是故意的。就像是尤曼說的，我接近你就是蓄謀已久。不僅是這兩件事，有太多的你不知道的巧合、意外，都是我有意為之。
你氣我心機深沈也好，罵我不懷好意也罷，但是我絕對不會放手。”
封緣沈默。
黎秋川深吸一口氣：“退一步說，即使你和我分手，你也擺脫不了我，別忘了咱們兩個還有一個公司，我和你打斷骨頭連著筋，註定了永遠分不開。”
說到這裏，他擡眼看她，一向淡然的眸子裏隱隱閃過偏執。
封緣和他額頭相抵，有些沈默。也許尤曼說得對，黎秋川接近她是早有預謀。然而對方看到的是心機，她看到的卻是黎秋川在一片逆流之中，順著繩子向她爬，爬得雙手鮮血淋漓。
她想起在會所裏劉育偉說過的話，微微恍神——
“當初你們兩個勢同水火的時候，還是他天天敲我的房門求著我幫忙，想讓你對他改觀。他當時說為了劇組的和諧，但我看著他一臉的鄭重與小心，哪還有不明白的？”
“當初他拍完了那部動作片的電影，本來有一部獻禮片正等著他，沒想到他推了那部能搭上官方的電影，去參加那個什麽沒人看的綜藝節目，還通過別的導演傳話給我，就是為了等我軟化你，你說他折騰一圈只是為了和你待幾天，也是真夠傻的。”
他做了那麽多，他們兩個每一寸地靠近，都是對方嘔心瀝血、不斷強求的結果。
而且在這其中，失了任何一環都不會是現在的模樣，她無法想象如果沒有對方的“有意為之”，他們兩個人現在會是什麽關系。或是形同陌路？還是一如既往地水火不容？
她和尤曼說過，她和黎秋川的相遇是命中註定，也許這裏的“註定”，又是黎秋川花費了多少心血達到的“命”呢？
所以，她不相信尤曼的話，她只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眼裏沒有心虛，卻有一種即將失去她的慌亂。黎秋川的嘴巴會騙人，但心可不會騙人。
她擡起眼，和他糾.纏著呼吸：“你總是在強求，好像生怕我跑了，帶著我每走一步都要用繩子在我們的手腕上多纏上一圈，走到現在我和你已經分不開了。”
黎秋川聽出她語氣中的松動，自己的喉結一動，就像是有巨大的梗塞被他硬咽了下去。半晌，他低下頭重新調整自己的呼吸。然後珍重地捧起她的臉：“事實證明我做的是對的，否則我的懷裏不可能有你。”
封緣紅著眼一笑。
說完，他微微抱緊她，在她耳邊沈聲道：“小緣，我承認我瞞了你很多事情。但有些事情就像是埋在低下的冰糖，有些的.....只是砒/霜。我現在已經沒有全部挖出來的力氣。但我願意把這個特權交給你，無論你挖出什麽，我都隨你處置。”
封緣在她懷裏挑高了眉梢：“真的？”
黎秋川點頭，她信心十足地哼哼了兩聲：“那你等著吧。”
黎秋川嘴角一勾：“不生氣了？”
封緣眉毛先立了起來，然後再得意地勾起嘴角：“怎麽可能不生氣。不過我知道你在試鏡的時候就對我一見鐘情就不生氣了。我以前覺得你說對我一見鐘情是哄我開心，沒想到真的在那個時候就喜歡我。”
說著，她得意到眉梢都揚起來了。
她以為黎秋川聽到這話會害羞，沒想到他欲言又止地看著她，滿臉的意味深長。
封緣納悶：“怎麽了？”
黎秋川搖了搖頭，像是決定了什麽似的，笑道：“好吧，如果你這麽認為的話也不錯。”
封緣不明所以。
待黎秋川被小帆叫去前臺接受采訪的時候，封緣剛想走突然聽到桌面上有什麽一震，她一轉頭就發現原來是對方的手機忘了拿。
她滑開屏幕，然後輸入密碼——對方的密碼她什麽都知道，不就是“140729”嘛。
她輸完了密碼，然而這一次盯著這串數字，莫名感覺有一點不對勁，就像是忽略已久的問題終於讓她看出了一點苗頭。然而她剛深想，就被跳出來的信息打斷了思緒。
“熊升：黎老弟，錯過《不覆》是我的命，但我也感謝你為我和許導牽線，期待明年能和你在金豹上一決雌雄！”
封緣：“......”
半晌，她開始運氣：“黎秋川，你給我等著！”
作者有話要說：結局分幾章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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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秋川不緊不慢地一笑：“這很好查, 我無意中看到了你手機上的軟件。但是你平時是不讀書的。”
封緣：“......”真是失策啊失策！
似乎不知道她的羞窘, 他接著道：“這部寫得不錯, 文筆不足, 但感情充沛, 怪不得你砸了那麽多的.....”
她臉色漲紅, 惱羞成怒：“黎秋川, 你給我等......”
他突然問道：“晚上我回去, 你想吃牛排還是意大利面？”
封緣一楞，自然地接道：“牛排吧。這次牛排你不要去上一家, 上次買的有點老。”
黎秋川應了，封緣又道：“對了，你來的時候把小芳也帶來吧，我看老帽這幾天有點想它了。”
黎秋川又應了一聲，兩個人膩歪了一會才依依不舍地掛斷電話, 掛斷之前, 封緣覺得忘了什麽事, 於是她又補了一句：“黎秋川, 你給我等著！”
黎秋川忍俊不禁。
封緣一直找對方的破綻, 只可惜這人在過去不紅的生活也無趣地很, 她只能打聽到對方早上吃了什麽, 幾點出門幾點回來, 作息比機器人還要規律。
然而對方的動作比她還要快，第二天，他特意點讚了一條封粉在《不覆》首映式那天發的微博, 然後評論了一句：“星空表很好看。”
封緣：“......”
他知道了，他又知道了！再這樣下去對方會把她在兩人cp群裏的事情挖出來不可！
封緣咽不下這口氣，就在一籌莫展之時，幸好在和劉育偉吃的一頓飯上給她提了一個醒。
鳳朝會所裏，劉育偉最近又胖了許多，他捧著比臉大的湯碗啼哩吐嚕喝著，肚皮一起一伏。
封緣看他喝湯都有一股暢快勁，不由得笑道：“您現在應該接到不少劇組的邀約吧，飯量都比以前大了不少。”
劉育偉擺了擺手，但臉上免不了得意：“也沒多少，但是我大多都看不上。”
封緣一挑眉：“現在找您的劇本應該都不錯啊，怎麽會看不上。”
劉育偉拿起筷子搖了搖：“這才哪裏到哪裏，等《不覆》獲了金豹獎，到時候情況又是不一樣了。”
說起金豹獎，身為電影屆的最高獎項，一直以來都是電影人的追求。《不覆》的演員、導演、劇本、和攝像的實力都是毋庸置疑的，應該會有一爭之力。
她道：“明年的競爭應該很激烈，但我相信我們的努力不會被辜負。”
劉育偉點了點頭：“確實激烈。特別是最佳男主的競選。最近娛樂圈裏青黃不接，老戲骨們一個個被從棺材板裏挖出來演戲，我聽說有幾部電影已經入圍了國外的大獎。最佳男主的選擇雖說明面上看的是演技，但實際結果還是受背景、經驗、運氣等等多方面原因的影響，所以咱們還是不要報太大的希望。”
封緣擺弄茶杯的手一頓。
劉育偉感覺到沈默，擡眼看著她一眼，這一眼就把他看得眉飛色舞，止不住地露出壞笑：“哎呦呦，這還沒嫁過去呢，就開始關心上人家的未來了？”
封緣毫不意外劉育偉會知道她和黎秋川的事情，她臉上只熱了一瞬，就大大方方地道：“哪有女朋友不關心男朋友的。”
劉育偉搖頭失笑，接著唏噓一聲：“能讓你說出這樣的話，這小子是下了不少功夫啊。其實我也沒想到你們兩個真的能走到一起，當初請他當男主的時候，礙於你的面子我還糾結了很久呢。”
封緣裝作不在意地哼了一聲：“我這麽優秀，他喜歡我不是理所當然。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兩個能有現在，您是最大的功臣。”
劉育偉擺手否認：“我就相當於牽個線而已，你們倆能走到一起還是他努力的結果。”
封緣聽出他話外的意思，不由得問：“怎麽說？”
“你不知道？”劉育偉隨意地道：“他沒跟你說當初為了讓你對他改觀，我們兩個合夥糊弄......”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勁，猛地閉緊了嘴巴。
封緣看著他，然後一點一點地瞇起眼。
晚上，黎秋川參加一個訪談節目，正在後臺準備。他閉著眼讓化妝師吹頭發，他不說話的樣子和平時差距很大，看起來冷了很多，連化妝師也不敢和他主動搭話，室內只能聽到嗡嗡的吹風機聲。
突然，門被猛地推開，化妝師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回頭。
化妝師看見了封緣，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再看了看黎秋川，似乎是想到什麽，捂嘴一笑趕緊跑了出去。
黎秋川一看見封緣，眉眼就是一彎，然後伸出手：“怎麽有興趣來後臺？”
封緣拍下他的手，挑眉道：“怎麽，你私下工作的樣子我不能看嗎？”
黎秋川聽出她語氣有異，雖心下有疑但面上毫不慌張：“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
封緣按住他的肩，自動跨坐了上去，然後捧起他的臉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的眼睛：“我今天和劉育偉吃了一頓飯，你猜猜他說了什麽？”
黎秋川下意識地皺了一下眉，此時他暗怪劉老頭的嘴沒個把門，又有一種秘密被發現時，心裏石頭落地般輕松感，各種情緒在心裏轉了一轉，就是沒有被抓包的心虛，他微微向後一靠，平靜地問：“都說了什麽？”
封緣擠壓著他的臉，咬牙道：“他說你當初為了騙我，故意請他做了一場戲，讓我對你產生好感。又為了撩撥我，故意讓他說了一番話讓我心軟，然後參加那個什麽破綜藝。”
黎秋川難得地挑了一下眉梢：“他真是這麽說的？”
封緣道：“真的這麽說的。”
黎秋川沈默了一下：“此時求饒還來得及嗎？”
封緣點頭：“來得及。只要你把這麽長時間都瞞了我什麽事都一一交代，再保證以後必須什麽都聽我的，我讓你往東你就不許往西，我讓你抱抱你就不能親親，我說什麽就是什麽就可以！”
黎秋川為難地皺起眉毛：“有一件事恕我不能答應。”
封緣的眉毛皺得比他還要緊：“什麽事？”
“抱抱的時候不能親親。”
說著，他猛地按下她的後腦勺，封緣猛地瞪大眼，不由得“唔”了一聲，接著開始響起布料摩.擦的聲音，還有急.促的喘息聲。過了一會，有人偷偷喘口氣，又被很快拽回來。
半晌，兩人慢慢分開，封緣的腰無力地塌了下來，她勉強擡起手捶他：“你幹嘛？”
黎秋川道：“我怕你因此跟我分手，所以想把以後的份都補回來。”
封緣：“......”
半晌，她鼓著臉道：“我怎麽會和你分手，我還要折磨你，讓你一輩子都活在愧疚裏，天天任我差遣！”
黎秋川看著她，眉眼微彎，然後像是流水一般微微垂下，眼底蕩起微波，那是心疼的情緒。有時候他在想，他為了這一天，一路上不斷地跑，生怕有一點松懈，他太過於執著目標，有時候反而忘了什麽東西。
他早已忘記了最初的自己，然而他卻不願封緣這樣。
他希望她永遠是任性的、肆意的、向上的封緣。
他沈默了一下，聲音像是承載了太多東西，有些發啞：“小緣，我不否認我是故意的。就像是尤曼說的，我接近你就是蓄謀已久。不僅是這兩件事，有太多的你不知道的巧合、意外，都是我有意為之。
你氣我心機深沈也好，罵我不懷好意也罷，但是我絕對不會放手。”
封緣沈默。
黎秋川深吸一口氣：“退一步說，即使你和我分手，你也擺脫不了我，別忘了咱們兩個還有一個公司，我和你打斷骨頭連著筋，註定了永遠分不開。”
說到這裏，他擡眼看她，一向淡然的眸子裏隱隱閃過偏執。
封緣和他額頭相抵，有些沈默。也許尤曼說得對，黎秋川接近她是早有預謀。然而對方看到的是心機，她看到的卻是黎秋川在一片逆流之中，順著繩子向她爬，爬得雙手鮮血淋漓。
她想起在會所裏劉育偉說過的話，微微恍神——
“當初你們兩個勢同水火的時候，還是他天天敲我的房門求著我幫忙，想讓你對他改觀。他當時說為了劇組的和諧，但我看著他一臉的鄭重與小心，哪還有不明白的？”
“當初他拍完了那部動作片的電影，本來有一部獻禮片正等著他，沒想到他推了那部能搭上官方的電影，去參加那個什麽沒人看的綜藝節目，還通過別的導演傳話給我，就是為了等我軟化你，你說他折騰一圈只是為了和你待幾天，也是真夠傻的。”
他做了那麽多，他們兩個每一寸地靠近，都是對方嘔心瀝血、不斷強求的結果。
而且在這其中，失了任何一環都不會是現在的模樣，她無法想象如果沒有對方的“有意為之”，他們兩個人現在會是什麽關系。或是形同陌路？還是一如既往地水火不容？
她和尤曼說過，她和黎秋川的相遇是命中註定，也許這裏的“註定”，又是黎秋川花費了多少心血達到的“命”呢？
所以，她不相信尤曼的話，她只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眼裏沒有心虛，卻有一種即將失去她的慌亂。黎秋川的嘴巴會騙人，但心可不會騙人。
她擡起眼，和他糾.纏著呼吸：“你總是在強求，好像生怕我跑了，帶著我每走一步都要用繩子在我們的手腕上多纏上一圈，走到現在我和你已經分不開了。”
黎秋川聽出她語氣中的松動，自己的喉結一動，就像是有巨大的梗塞被他硬咽了下去。半晌，他低下頭重新調整自己的呼吸。然後珍重地捧起她的臉：“事實證明我做的是對的，否則我的懷裏不可能有你。”
封緣紅著眼一笑。
說完，他微微抱緊她，在她耳邊沈聲道：“小緣，我承認我瞞了你很多事情。但有些事情就像是埋在低下的冰糖，有些的.....只是砒/霜。我現在已經沒有全部挖出來的力氣。但我願意把這個特權交給你，無論你挖出什麽，我都隨你處置。”
封緣在她懷裏挑高了眉梢：“真的？”
黎秋川點頭，她信心十足地哼哼了兩聲：“那你等著吧。”
黎秋川嘴角一勾：“不生氣了？”
封緣眉毛先立了起來，然後再得意地勾起嘴角：“怎麽可能不生氣。不過我知道你在試鏡的時候就對我一見鐘情就不生氣了。我以前覺得你說對我一見鐘情是哄我開心，沒想到真的在那個時候就喜歡我。”
說著，她得意到眉梢都揚起來了。
她以為黎秋川聽到這話會害羞，沒想到他欲言又止地看著她，滿臉的意味深長。
封緣納悶：“怎麽了？”
黎秋川搖了搖頭，像是決定了什麽似的，笑道：“好吧，如果你這麽認為的話也不錯。”
封緣不明所以。
待黎秋川被小帆叫去前臺接受采訪的時候，封緣剛想走突然聽到桌面上有什麽一震，她一轉頭就發現原來是對方的手機忘了拿。
她滑開屏幕，然後輸入密碼——對方的密碼她什麽都知道，不就是“140729”嘛。
她輸完了密碼，然而這一次盯著這串數字，莫名感覺有一點不對勁，就像是忽略已久的問題終於讓她看出了一點苗頭。然而她剛深想，就被跳出來的信息打斷了思緒。
“熊升：黎老弟，錯過《不覆》是我的命，但我也感謝你為我和許導牽線，期待明年能和你在金豹上一決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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