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何其有幸，能夠遇到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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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
可是，他卻一直忘記了，蘇芷煙一直都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顧振楠的女人，註定不一樣！
那次之後，國內對他的防範很嚴，不敢再進來，也得不到顧振楠的任何消息。好不容易，下面的人說在法國看見了蘇芷煙，他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可以好好地膈應一下顧振楠。卻沒想到，最終還是只膈應了他自己。
“我還要感謝你，多給了我的妻子一個好好了解我的機會。”顧振楠說這句話的時候，態度懶散，語氣玩味。這件事情，小姑娘在電話就已經跟他交代過了，不但沒有懷疑，還笑嘻嘻地說：“阿楠，你那個時候真帥！”
所以，他是應該好好感謝一下這個人的。
但是，突然之間，顧振楠話鋒一轉，語氣之中充滿了淩厲：“但是，你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我今天會加倍地討回來！”
“哦？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戰鬥一觸即發。顧振楠和那人的本事，不相上下，跟著贏得把握更大一些，現在再加上一個蘇辰逸，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
這場戰鬥，整整持續了二十五個小時的時間。第二天早上八點的時候，蘇芷煙接到了蘇辰逸的電話。
“哥，你們任務結束了嗎？阿楠呢？”
“小煙……”隨後，都是沈默。蘇辰逸聽著蘇芷煙的聲音，接下來的話，更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
其實，顧振楠和蘇辰逸都沒有想到，在他們都以為自己勝利了的那一刻，還會發生意外。最終的結果，就是那人被他們制服了，被折磨得渾身是血，狼狽不堪。顧振楠說到做到了，那人曾經施加在蘇芷煙身上的所有的痛苦，他都加倍地還了回去，甚至更狠！
但是，就在他們享受著勝利，掉以輕心的時候，草叢中，還有一個人，顫顫巍巍地舉起了搶，槍口對準了蘇辰逸的頭部。只是，最終，這一槍落在了顧振楠的身上；他最先察覺到，替蘇辰逸擋了這一槍。
所以，這時候，蘇辰逸更加得難以啟齒。
聽著蘇辰逸為難的語氣，蘇芷煙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哥，阿楠，是……不是出事了？”
“是。”猶豫再三，蘇辰逸給了蘇芷煙準確的答案。
“你們現在在那裏？”蘇芷煙的聲音，尖銳，好像又帶著點“刻薄”。
“在醫院裏，軍區醫院。”
“我馬上過來！”
這個時候，蘇芷煙正準備起床的，身上穿著松松垮垮的睡衣。掛了電話之後，她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隨便拿了一件外套，急沖沖地出門了。
兩個人辦了婚禮之後，兩個人就從顧宅搬了出來，住在顧振楠部隊的宿舍裏。這樣的話，兩個人會一些相處的時間。這一刻，蘇芷煙無比慶幸自己當初做了這個決定，因為這個地方，離軍區醫院，真的很近……
當她趕到那裏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在了。她是最後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大家都想瞞著她，但是醫生說了手術的風險之後，還是選擇了通知她。
“醫生，我丈夫現在怎麽樣了？”蘇芷煙拽著醫生的胳膊，眼裏全是哀求。
“子彈離心臟的位置，只有五毫米，做手術的話，他很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不做手術的話，他肯定會死。”
頃刻間，蘇芷煙就像一只抽了氣的皮球，癱坐在了地上。也不出聲，但是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眾人看著蘇芷煙這個樣子，心疼不已。最終，還是顧釗走到了她的面前，費勁地蹲下來，替她理了理淩亂的頭發：“好孩子，現在我們把決定權交到你的手裏，你說救，咱們就救；你說不救，咱們就不要那個臭小子了！”
蘇芷煙是他的妻子，最終的決定權，就應該在她的手裏。
蘇芷煙又像是醒過來了，立馬站起來，繼續抱著醫生的胳膊：“醫生，做手術！你一定要救他，如果他成植物人了，我就照顧他一輩子！”
只要有希望，她就不會放手。不管結果如何，她都舍不得放開他的手。哪怕以後顧振楠再也醒不過來，能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她也會覺得滿足！
番外（四）
有這樣一個人，笑起來如沐春風，猶如小太陽暖人心房，猶如星光照亮心間。盛夏的光景中你是一縷溫暖人心的光芒，帶來一場又一場萍水相逢的驚喜。
寒春、初夏、涼秋、經冬，還有以後的漫長歲月，陪伴你走過的日子是最值得珍視的回憶，足以照亮我所有經過的年華。
愛是不言語，用心呵護不受傷；愛是永相隨，榮辱與共不放手；愛是相扶持，風雨肆虐甘如怡，愛是敢付出，漂洋過海只為你。
……
醫生聽了蘇芷煙的話，看了一眼周圍其他人的反應，看他們都沒有異議之後，就轉身，毫不猶豫地走進了手術室。
他自己一生謙遜，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與多能幹，有多麽得了不起，但是，在進去的那一瞬間，他自傲地想著：憑我的能力，是可以創造奇跡的，不會讓一個那麽“英勇善戰”的人，一輩子躺在病床上，度日如年。他這一生最敬佩的，就是保家衛國的軍人。今天的這個人，他會花自己百分之二百的努力與精力，盡心盡力！
醫生進去之後，蘇芷煙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無論是再堅強，都無法忍受自己的丈夫，一輩子都躺在病床上，不能言語。她的心，好像在聽到顧振楠出事的那一瞬間，就已經碎了。或許，這幾年，她一直都在依靠著顧振楠而“活”。
看著蘇芷煙這副樣子，最難受的人，就是蘇辰逸了。蘇芷煙結婚的時候，他跟她說過：小煙，無論你是蘇芷煙，還是顧太太，哥哥都會護你一輩子的！可是現在，卻因為自己的疏忽，讓顧振楠成了這個樣子，他內心的愧疚，都快要溢出來了。
“小煙，對不起，都是哥哥的錯。如果他不是為了救我，也不會變成這樣的。”他憐愛地把地上的蘇芷煙抱起來，說著自己內心的懺悔。
“哥，你說什麽傻話呢！不管是阿楠，還是我，都不怪你的。你們的使命不就是保家衛國嗎？他現在守衛住了國家，而你是他的家人，他救你，都是應該的。你不要覺得愧疚，這一切，都是應該的。”無論怎樣，我都做不到去責怪你。他是我的丈夫，而你是護著我長大的哥哥，我做不到責怪你麽任何一個人。也許，這就是命中註定吧；也許，我和阿楠的此生，必定要經歷此劫。
說完之後，蘇芷煙給了他一抹笑。
但是，這是蘇辰逸見過的蘇芷煙最“醜”的笑。這笑容中，充滿著苦澀，充滿著力不從心的無奈，充滿著對命運安排不公的不滿；然而，更多的是，對他這個哥哥的安慰與鼓勵……
現在，每一個人的心情，都很覆雜。蘇國政看著自己的女兒，很想上前去安慰她，但是，他發現自己無法坦坦蕩蕩地說出：“小煙，放心吧，振楠會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蘇芷煙不傻，這樣的話，根本就安慰不到她。
……
已經過去四十八個小時了，醫生還沒有出來，搶救室的燈，一直都亮著。蘇芷煙覺得，時間再多走一秒，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現在的她，真的很矛盾。她希望著醫生現在就出來，這樣的話，她就不用受折磨了；而在另一方面，她又不希望醫生出來。因為，她怕醫生出來之後告訴她，顧振楠以後再也醒不過來了……
時間過得越久，每一個人，都開始變得焦躁；內心的不安，更甚！
終於，又過了二十四個小時之後，醫生終於出來了。門打開的那一瞬間，蘇芷煙像是突然間醒過來，立馬沖到了醫生的面前：“醫生，情況怎麽樣？”
“我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如果，三個月之後，他還不能醒不過來的話，就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所以，這三個月的時間，是最重要的階段，你們一定要好好地照顧他，多跟他說說話，去喚醒他的意識……”
蘇芷煙沒有聽清楚醫生到底說了些什麽，只是聽到醫生的那句“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之後”，她的大腦就進入了一片空白區域，什麽都聽不到，什麽都不能思考。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反應過來，對著醫生和周圍的所有人，堅定地說：“我會好好地照顧他。”不管以後，顧振楠會不會醒過來，她都會照顧他。因為從兩個人結婚的那一刻起，她是顧振楠的責任，而顧振楠也是她的責任，要彼此照顧，彼此相依一輩子的責任！
由於顧振楠還在重癥監護室，不能進去探望。蘇芷煙站在那清晰明亮的玻璃窗前，看著床上那個渾身插滿了管子的男人，眼淚無聲地往下掉。
顧振楠，你這個騙子，你說好要愛我一輩子，要疼我一輩子，要護我一輩子，不讓我吃半點苦。可是你現在躺在這裏，不願意醒來的，究竟是想怎樣啊？！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就要跟別人跑了，我就不要你了！
這一次的發生的事情，讓所有的人，都始料不及，萬萬沒有想到。所有的人，都不願意看到蘇芷煙這個樣子，但是卻無可奈何！
……
顧振楠從監護室之後出來之後，唐文欣專門請了一名男護工。想著人家畢竟是專業的，照顧起顧振楠來，會得心應手一些。
但是，她的“好意”，蘇芷煙沒有接受，護工來的第一天，就被蘇芷煙給“趕”回去了。她說：“我自己的丈夫，我自己照顧，不需要別人的幫助！”即使唐文欣和黎煙她們勸過她很多次，但是，在這件事情上，蘇芷煙偏執得“可怕”！
那幾天，顧振楠還在監護室的時候，她每天都會去護工中心學習，學習怎樣更好地去照顧顧振楠，她想，她不會比任何一個護工差；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她自己照顧，比任何一個護工都要用心。
她已經把工作室交給了白木全權打理。因為，她已經在顧振楠的病房裏安了家，她現在的心裏，只有顧振楠一個人，已經顧不上其他了。她認為自己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照顧顧振楠，等著他醒過來；就算他醒不過來了，那沒關系，因為她會一直等下去！
她每天待在病房裏，給顧振楠擦身子，給他餵水，靜靜地看著他，給他講故事，講過去他們幸福的過去。但是，每天說的最多的，就是顧振楠曾經對她的承諾，她企圖用這樣的方式，來喚醒顧振楠。
每每講到動情處的時候，她會擡起頭，望著白白的天花板，不讓眼淚落下來。
自從第一天之後，蘇芷煙再也沒有哭過。每一次，她想要哭的時候，告訴自己：不要哭，阿楠不喜歡看自己掉眼淚；如果她乖乖聽話的話，阿楠就會早點醒過來了。
就這樣，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顧振楠還是沒有任何想要醒過來的跡象。大家都知道，可能沒有什麽希望了。因為醫生私下告訴他們：一個月，是最好的蘇醒時間；那天所說的三個月，是為了安慰蘇芷煙，說出的“善意的謊言”。
顧釗，那個本來還中氣十足的老人，似乎在短短的時間內，蒼老了許多；顧心夕那個跳脫的女孩子，似乎在一瞬間長大了；而顧家、蘇家、黎家的氛圍，都被低沈彌漫著。
三個月過去了，顧振楠還是沒有醒……
四個月過去了，依舊未醒……希望越來越渺茫。
但是，蘇芷煙從來都沒有失望過。冥冥之中，似乎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放心吧，顧振楠一定會醒過來的！她也就這樣堅信著。
五個月後的一天，蘇芷煙累了，握著顧振楠的手，小憩。她睡得不是很熟，突然間感覺自己的手指動了一下，，以為是幻覺，沒有搭理；但是，後面又動了，她睜開眼的時候發現，真的是顧振楠的手指在動。
她似乎是被嚇傻了，緊緊地盯著顧振楠的手指看。然後，又像是突然間反應過來了，大喊著“醫生”，沖出了病房。整個樓道裏，都是她的聲音；短短的路程，她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掉，那是興奮、激動的淚。
經過精密的檢查，醫生告訴她：病人可能隨時會醒過來。
這一刻，蘇芷煙覺得，她所有的等待與堅持，都是值得的。她就知道，顧振楠那麽愛她，肯定舍不得留下她一個人的！
果然，沒到一個星期，顧振楠真的醒了。
看著顧振楠睜開眼的那一瞬間，蘇芷煙也不管顧振楠還是個病人，對他破口大罵：“顧振楠，你這個大騙子，你這個大豬蹄子，你都要嚇死我了！”一邊“罵”著，還覺得不過癮，小手還不停在顧振楠的身上亂打。
顧振楠慢慢地反應過來了，握住了蘇芷煙不安分的小手，虛弱地說：“老婆，手會疼的。”
還是蘇芷煙熟悉的顧振楠，這一刻，蘇芷煙覺得很真實。她真的害怕，再也聽不到顧振楠溫柔地叫自己“老婆”，感受不到他的溫柔。
在這一刻，醫生覺得自己創造了一個奇跡。雖然他知道這是愛情的創造的奇跡，但是他還是覺得驚喜。有牽掛的人，可能真的會舍不得！
“阿楠，你真的醒了嗎？”蘇芷煙看著顧振楠，傻傻地問。
“醒了。再不醒的話，你就要跟人跑了！”他昏迷的時候，蘇芷煙跟他說的話，他好像都聽到了。
……
看著顧振楠醒過來了，大家都感到很開心。但是，他們都知道，這次最大的功臣，就是蘇芷煙，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如果沒有她，顧振楠可能就不會醒過來了！
那些低沈的氛圍，因為顧振楠的蘇醒，一掃而空……
番外（五）
多少次跌跌撞撞的旅行，多少個不眠不休的夜晚，多少遍不期而遇的相見。是你的微笑留住了繁花美眷，一季一獨開；是你的容顏留住了流年似水，一生一年華；是你的眉眼留住了清風輕徐，一風一執念。
我喜歡你無期，只因膏藥無醫；我喜歡你無際，只因有你相依；我喜歡你無救，只因一曲一人。
從未離去，在這等君等到繁華無盡；一生相依，我深愛君愛到不知停息；思你入骨，思念為君一人孤守寂夜。守一段情，為你繪江山如畫；思一個人，為君守那時諾言；作一首曲，為和你月下舞曲。
世間縱有百媚千紅，唯獨對你情有獨鐘。世間雖有千嬌百姿，唯獨是你不能放下！
……
結婚的第六年，蘇芷煙有點憂愁。因為她的兩位媽媽，天天往部隊這邊跑，旁敲側擊地讓她生孩子；而顧振楠那邊，唐文欣催得更緊，直言：“振楠，你歲數大了，應該當父親了。”比蘇芷煙大幾歲的男人，心裏很郁悶。
被催得久了，蘇芷煙也開始考慮，她和顧振楠是不是應該也要個孩子了。她不討厭小孩子，反而很喜歡，尤其是看著蘇辰逸和周曉晨的那個胖乎乎的小男孩，覺得很可愛，滿心歡喜，總是想要逗逗他。
她想，如果是她和顧振楠的孩子，她會更喜歡的。如果是男孩子的話，她希望像顧振楠多一點，器宇軒昂；如果是女孩子的話，她希望像自己多一點，亭亭玉立，再多一點活潑可愛，就更好了。
光是這樣想著，腦海中勾畫著他們的身影和可愛模樣，就讓蘇芷煙覺得很是期待。
晚上，顧振楠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小嬌妻今天有點過於殷勤了。睡覺的時候，兩個人剛剛躺在床上，他的小嬌妻就羞澀地戳了幾下他的胸膛，用低不可聞地聲音說：“阿楠，我給你生個孩子吧。”一個只屬於你的孩子，我們的結晶。
蘇芷煙的話音剛落，顧振楠一個翻身，就被壓在了身下。
“阿楠，你幹什麽啊？你快起來，你好重啊！”
“gan ni。別鬧，咱們生孩子！”
其實，顧振楠也曾幻想過他們的孩子。只是，他覺得蘇芷煙現在還小，他不想用孩子過早地把她綁在家裏，想著讓她再多玩幾年；所以，每次唐文欣提起的時候，他就用各種理由搪塞過去。現在，既然他的小嬌妻都提了，那他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希望，他們的孩子，是一個小姑娘，很像很像蘇芷煙的小姑娘。這樣的話，他情願把天下的星星都給她摘下來，毫不猶豫！
顧振楠將籠罩在蘇芷煙身上的月光撕碎，白色的遮蓋落在了地板上，她背後有兩塊突出的骨骼，像是蝴蝶的翅膀一般，牛奶澆灌般的後背，有一條深深的溝壑。他流連於這塊被冰封的湖面之上，卻炙熱地撫過。
潮漲潮落，是拍打在她身體裏的節奏，漲時激情有力，落時有時那麽的溫柔繾綣，她感覺自己的每一一個部分都慢慢地融化在那片熱潮裏。
終於，海面平靜了，沙灘上留下許多貝殼，她泛起的那層迷人霞光將它們染成了淡米分色。
……
蘇芷煙躺在床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力氣。她雙目放空，有些後悔幾個小時前，自己對顧振楠的撩撥。尤其是今晚的顧振楠，格外得“兇猛，瘋狂”……
顧振楠看著滿臉潮紅的妻子，一臉心滿意足地道：“老婆，我帶你去洗澡。”
“不，我不去，我要睡覺！”蘇芷煙的反應很“激烈”。
“老婆，我不會做什麽的。”顧振楠信誓旦旦地保證。
……
但是，從浴室出來之後，蘇芷煙不想跟顧振楠說話了。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他們的話，是萬萬不能相信的！氣死她這個寶寶了！
然後，接下來的每一個夜晚，顧振楠都很勤奮，很努力地……“造孩子”。
果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一個月後，顧振楠在蘇芷煙生理期的那天，已經準備了姜汁紅糖水，做好了準備工作，但是，蘇芷煙的“姨媽”沒有準時到訪。就這樣，一個星期過去了，還是沒有來。
“老婆，我們去醫院看看。”
“去醫院幹什麽？我不想去。”自從經歷過幾年前的生死離別之後，她對醫院這個地方，已經到了深惡痛絕說完地方，根本就不想再踏進裏面半步。
“你這個月大姨媽還沒有來，已經推遲了一個星期了，我們去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出什麽問題了。”
“阿楠，你是懷疑，我懷孕了嗎？”蘇芷煙一臉驚喜地看著顧振楠。
講真，顧振楠這個還沒有上任的新手爸爸，沒有經驗，還真沒有考慮到這一方面。蘇芷煙雖然痛經，但是她的經期一向很準，基本上就不會推遲。這次遲遲未來，他只是擔心小嬌妻的身體是不是出什麽問題了，還真沒有往這一方面想。
不過，聽到蘇芷煙的這麽說，他眼前一亮。走到了衣櫃前，替蘇芷煙拿衣服，一邊拿，一邊說：“老婆，我們去檢查一下。”
“好。”蘇芷煙也覺得很欣喜。
自從結婚以後，顧振楠是真的寵著她；然後，她就變成了一個神經大條的人，很多事情都記不住。她的生理期，顧振楠記得比她自己清楚多了。如果今天不是顧振楠提起，她自己都不會到她的大姨媽已經推遲了一個星期。
軍區醫院，離他們現在住的地方不遠，走十分鐘就到了。往醫院走的時候，蘇芷煙被顧振楠用他的大衣裹進了懷裏，還是有點忐忑：“阿楠，如果不是的話，你會不會失望？”
“不會。如果不是的話，就說明我的戰鬥力不好，還需要再接再厲！”
“……”
一系列的檢查之後，醫生明確地告訴他們：蘇芷煙的確是懷孕了，而且已經三周了。
激動和欣喜過後，顧振楠很盡責地，在跟醫生詢問孕期的註意事項，而蘇芷煙在想：她家男人的戰鬥力，真的很棒！
從醫院出來之後，兩個人分別給唐文欣和黎煙她們打電話，和她們一起分享這個好消息。然後，唐文欣告訴他們，讓蘇芷煙回顧宅住，不能再繼續待在部隊裏了。
顧振楠覺得這個提議很好。部隊，確實不是個修養的好地方，而且，他什麽都不懂，唐文欣照顧的話，會更好一些。所以，他打算把蘇芷煙送回去。
回去的時候，顧振楠開車格外得小心，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出什麽意外。而蘇芷煙看著顧振楠這小心翼翼的樣子，覺得好笑，不用這麽謹慎的，她和寶寶，都沒有這麽嬌弱的。
但是，回到顧宅。
蘇芷煙下了車，剛走到門口就傻眼了，幾乎認不出來這 到底是啥地方。
從院子外開始一直到門口，被人鋪了一層厚厚的軟毯，門口堅硬的柱子墻壁都被包裹了一層軟墊，不遠處的石子路上，還有一群人把石子一粒一粒摳出來然後重新覆蓋上泥土.
嗯……蘇芷煙覺得，她剛剛真的錯怪顧振楠了。
懷孕期間，對蘇芷煙來說是一種折磨，不過是一種幸福的折磨。所有的人都寵著她，對她小心翼翼的；她只要拿起什麽東西，唐文欣和顧心夕就會緊接著出現自己的身後，“小煙，你坐著就好了，這些東西我來弄”，“嫂子，你要什麽東西，你叫我一聲，我給你拿啊”。
蘇芷煙覺得他們實在是太緊張了。
晚上，蘇芷煙跟顧振楠“訴苦”，說她想找點事情做。但是，顧振楠跟他說：“老婆，你應該慶幸。如果是我照顧你的話，你根本就不會有下床的機會，天天在床上待著就好了。”
“……”怎麽辦，她突然間不想生孩子了？！
懷孕期間，蘇芷煙依舊很乖巧。她不會像其他的妻子那樣，恃寵而驕，大晚上地讓老公給自己買吃的，也不會問這種“我和你媽掉進水裏，你先救誰”的奪命題。她也沒有孕吐反應，只是每天閑得有些發慌罷了。
所以，她很體恤顧振楠，因為顧振楠顧宅離部隊有些遠，他每天來回，就需要三個小時。手指頭怕他太累了，讓他別每天都兩頭跑，就在部隊裏住著。
但是，顧振楠不願意。他說：孩子成長的每一個瞬間，都不想錯過。而且，每天只要看見自己的小嬌妻，他就不會覺得累。只是，每天只能看不能吃，有些難熬罷了。
……
在所有人的悉心照料下，蘇芷煙進了產房。顧振楠緊緊地盯著那扇門，臉色緊繃著，有些嚇人。
蘇辰逸看著他這個樣子，仿佛看到了當初的自己。他以為，結婚後的顧振楠，變得更穩重了，但是現在一看，還是有些少年氣。
當初，他醒過來，自己去看他，他笑得很得意，對他：“你不要覺得愧疚。即使你是一名普通的戰士，我都會救你；不過，看在你是我大舅子的份上，我想要救你的心，就更濃烈了。
我當時在想，如果我救了你，你以後就不好意思為難我；每次想要為難我的時候，想到我救過你的命，那‘憋屈’的感覺，真的很棒！”其實，他就是看不得蘇芷煙難過。
當時，他沒有預料到的，就是那個人的槍法很好，差點送自己上西天了！
……
基因這個東西，真的很強大。二十幾個小時過後，醫生終於出來了，告訴他們：“恭喜你們，是一對龍鳳胎，都平安。”
但是，顧振楠現在哪裏顧得了這些，急忙問醫生：“醫生，我妻子呢？”
他的話音剛落，臉色蒼白的蘇芷煙就被護士推出來了。她看著顧振楠，笑得一臉委屈：“阿楠，以後不生了，真的好疼。”
“好好好，不生了，打死都不生了！”
蘇芷煙睡過去了。只是隱隱約約間，察覺到自己的脖頸處，有些濕潤。她想，這大概是他的錯覺吧。
……
正如蘇芷煙所幻想，男孩子是哥哥，顧昕宇，眉眼間，跟顧振楠極為相似；而女孩子是妹妹，叫蘇念，像極了蘇芷煙笑的時候。
在顧昕宇的記憶裏，好像從他記事起，他的爸爸就跟他說：“毛毛，你是哥哥，一定要寵著妹妹！不能欺負念念，知道了嗎？”
顧昕宇只想給爸爸一個白眼：妹妹那麽可愛，我寵著她還來不及呢！怎麽舍得欺負她？！
……
“阿楠，你是什麽時候喜歡我的啊？”
“一見傾心。”
顧振楠緊接著道：“再見傾情。”
一見傾心，再見傾情，眉間心上，皆是憶念。
彼此彼此。這大概是他和她之間說過最美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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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卻一直忘記了，蘇芷煙一直都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顧振楠的女人，註定不一樣！
那次之後，國內對他的防範很嚴，不敢再進來，也得不到顧振楠的任何消息。好不容易，下面的人說在法國看見了蘇芷煙，他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可以好好地膈應一下顧振楠。卻沒想到，最終還是只膈應了他自己。
“我還要感謝你，多給了我的妻子一個好好了解我的機會。”顧振楠說這句話的時候，態度懶散，語氣玩味。這件事情，小姑娘在電話就已經跟他交代過了，不但沒有懷疑，還笑嘻嘻地說：“阿楠，你那個時候真帥！”
所以，他是應該好好感謝一下這個人的。
但是，突然之間，顧振楠話鋒一轉，語氣之中充滿了淩厲：“但是，你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我今天會加倍地討回來！”
“哦？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戰鬥一觸即發。顧振楠和那人的本事，不相上下，跟著贏得把握更大一些，現在再加上一個蘇辰逸，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
這場戰鬥，整整持續了二十五個小時的時間。第二天早上八點的時候，蘇芷煙接到了蘇辰逸的電話。
“哥，你們任務結束了嗎？阿楠呢？”
“小煙……”隨後，都是沈默。蘇辰逸聽著蘇芷煙的聲音，接下來的話，更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
其實，顧振楠和蘇辰逸都沒有想到，在他們都以為自己勝利了的那一刻，還會發生意外。最終的結果，就是那人被他們制服了，被折磨得渾身是血，狼狽不堪。顧振楠說到做到了，那人曾經施加在蘇芷煙身上的所有的痛苦，他都加倍地還了回去，甚至更狠！
但是，就在他們享受著勝利，掉以輕心的時候，草叢中，還有一個人，顫顫巍巍地舉起了搶，槍口對準了蘇辰逸的頭部。只是，最終，這一槍落在了顧振楠的身上；他最先察覺到，替蘇辰逸擋了這一槍。
所以，這時候，蘇辰逸更加得難以啟齒。
聽著蘇辰逸為難的語氣，蘇芷煙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哥，阿楠，是……不是出事了？”
“是。”猶豫再三，蘇辰逸給了蘇芷煙準確的答案。
“你們現在在那裏？”蘇芷煙的聲音，尖銳，好像又帶著點“刻薄”。
“在醫院裏，軍區醫院。”
“我馬上過來！”
這個時候，蘇芷煙正準備起床的，身上穿著松松垮垮的睡衣。掛了電話之後，她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隨便拿了一件外套，急沖沖地出門了。
兩個人辦了婚禮之後，兩個人就從顧宅搬了出來，住在顧振楠部隊的宿舍裏。這樣的話，兩個人會一些相處的時間。這一刻，蘇芷煙無比慶幸自己當初做了這個決定，因為這個地方，離軍區醫院，真的很近……
當她趕到那裏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在了。她是最後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大家都想瞞著她，但是醫生說了手術的風險之後，還是選擇了通知她。
“醫生，我丈夫現在怎麽樣了？”蘇芷煙拽著醫生的胳膊，眼裏全是哀求。
“子彈離心臟的位置，只有五毫米，做手術的話，他很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不做手術的話，他肯定會死。”
頃刻間，蘇芷煙就像一只抽了氣的皮球，癱坐在了地上。也不出聲，但是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眾人看著蘇芷煙這個樣子，心疼不已。最終，還是顧釗走到了她的面前，費勁地蹲下來，替她理了理淩亂的頭發：“好孩子，現在我們把決定權交到你的手裏，你說救，咱們就救；你說不救，咱們就不要那個臭小子了！”
蘇芷煙是他的妻子，最終的決定權，就應該在她的手裏。
蘇芷煙又像是醒過來了，立馬站起來，繼續抱著醫生的胳膊：“醫生，做手術！你一定要救他，如果他成植物人了，我就照顧他一輩子！”
只要有希望，她就不會放手。不管結果如何，她都舍不得放開他的手。哪怕以後顧振楠再也醒不過來，能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她也會覺得滿足！
番外（四）
有這樣一個人，笑起來如沐春風，猶如小太陽暖人心房，猶如星光照亮心間。盛夏的光景中你是一縷溫暖人心的光芒，帶來一場又一場萍水相逢的驚喜。
寒春、初夏、涼秋、經冬，還有以後的漫長歲月，陪伴你走過的日子是最值得珍視的回憶，足以照亮我所有經過的年華。
愛是不言語，用心呵護不受傷；愛是永相隨，榮辱與共不放手；愛是相扶持，風雨肆虐甘如怡，愛是敢付出，漂洋過海只為你。
……
醫生聽了蘇芷煙的話，看了一眼周圍其他人的反應，看他們都沒有異議之後，就轉身，毫不猶豫地走進了手術室。
他自己一生謙遜，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與多能幹，有多麽得了不起，但是，在進去的那一瞬間，他自傲地想著：憑我的能力，是可以創造奇跡的，不會讓一個那麽“英勇善戰”的人，一輩子躺在病床上，度日如年。他這一生最敬佩的，就是保家衛國的軍人。今天的這個人，他會花自己百分之二百的努力與精力，盡心盡力！
醫生進去之後，蘇芷煙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無論是再堅強，都無法忍受自己的丈夫，一輩子都躺在病床上，不能言語。她的心，好像在聽到顧振楠出事的那一瞬間，就已經碎了。或許，這幾年，她一直都在依靠著顧振楠而“活”。
看著蘇芷煙這副樣子，最難受的人，就是蘇辰逸了。蘇芷煙結婚的時候，他跟她說過：小煙，無論你是蘇芷煙，還是顧太太，哥哥都會護你一輩子的！可是現在，卻因為自己的疏忽，讓顧振楠成了這個樣子，他內心的愧疚，都快要溢出來了。
“小煙，對不起，都是哥哥的錯。如果他不是為了救我，也不會變成這樣的。”他憐愛地把地上的蘇芷煙抱起來，說著自己內心的懺悔。
“哥，你說什麽傻話呢！不管是阿楠，還是我，都不怪你的。你們的使命不就是保家衛國嗎？他現在守衛住了國家，而你是他的家人，他救你，都是應該的。你不要覺得愧疚，這一切，都是應該的。”無論怎樣，我都做不到去責怪你。他是我的丈夫，而你是護著我長大的哥哥，我做不到責怪你麽任何一個人。也許，這就是命中註定吧；也許，我和阿楠的此生，必定要經歷此劫。
說完之後，蘇芷煙給了他一抹笑。
但是，這是蘇辰逸見過的蘇芷煙最“醜”的笑。這笑容中，充滿著苦澀，充滿著力不從心的無奈，充滿著對命運安排不公的不滿；然而，更多的是，對他這個哥哥的安慰與鼓勵……
現在，每一個人的心情，都很覆雜。蘇國政看著自己的女兒，很想上前去安慰她，但是，他發現自己無法坦坦蕩蕩地說出：“小煙，放心吧，振楠會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蘇芷煙不傻，這樣的話，根本就安慰不到她。
……
已經過去四十八個小時了，醫生還沒有出來，搶救室的燈，一直都亮著。蘇芷煙覺得，時間再多走一秒，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現在的她，真的很矛盾。她希望著醫生現在就出來，這樣的話，她就不用受折磨了；而在另一方面，她又不希望醫生出來。因為，她怕醫生出來之後告訴她，顧振楠以後再也醒不過來了……
時間過得越久，每一個人，都開始變得焦躁；內心的不安，更甚！
終於，又過了二十四個小時之後，醫生終於出來了。門打開的那一瞬間，蘇芷煙像是突然間醒過來，立馬沖到了醫生的面前：“醫生，情況怎麽樣？”
“我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如果，三個月之後，他還不能醒不過來的話，就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所以，這三個月的時間，是最重要的階段，你們一定要好好地照顧他，多跟他說說話，去喚醒他的意識……”
蘇芷煙沒有聽清楚醫生到底說了些什麽，只是聽到醫生的那句“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之後”，她的大腦就進入了一片空白區域，什麽都聽不到，什麽都不能思考。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反應過來，對著醫生和周圍的所有人，堅定地說：“我會好好地照顧他。”不管以後，顧振楠會不會醒過來，她都會照顧他。因為從兩個人結婚的那一刻起，她是顧振楠的責任，而顧振楠也是她的責任，要彼此照顧，彼此相依一輩子的責任！
由於顧振楠還在重癥監護室，不能進去探望。蘇芷煙站在那清晰明亮的玻璃窗前，看著床上那個渾身插滿了管子的男人，眼淚無聲地往下掉。
顧振楠，你這個騙子，你說好要愛我一輩子，要疼我一輩子，要護我一輩子，不讓我吃半點苦。可是你現在躺在這裏，不願意醒來的，究竟是想怎樣啊？！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就要跟別人跑了，我就不要你了！
這一次的發生的事情，讓所有的人，都始料不及，萬萬沒有想到。所有的人，都不願意看到蘇芷煙這個樣子，但是卻無可奈何！
……
顧振楠從監護室之後出來之後，唐文欣專門請了一名男護工。想著人家畢竟是專業的，照顧起顧振楠來，會得心應手一些。
但是，她的“好意”，蘇芷煙沒有接受，護工來的第一天，就被蘇芷煙給“趕”回去了。她說：“我自己的丈夫，我自己照顧，不需要別人的幫助！”即使唐文欣和黎煙她們勸過她很多次，但是，在這件事情上，蘇芷煙偏執得“可怕”！
那幾天，顧振楠還在監護室的時候，她每天都會去護工中心學習，學習怎樣更好地去照顧顧振楠，她想，她不會比任何一個護工差；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她自己照顧，比任何一個護工都要用心。
她已經把工作室交給了白木全權打理。因為，她已經在顧振楠的病房裏安了家，她現在的心裏，只有顧振楠一個人，已經顧不上其他了。她認為自己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照顧顧振楠，等著他醒過來；就算他醒不過來了，那沒關系，因為她會一直等下去！
她每天待在病房裏，給顧振楠擦身子，給他餵水，靜靜地看著他，給他講故事，講過去他們幸福的過去。但是，每天說的最多的，就是顧振楠曾經對她的承諾，她企圖用這樣的方式，來喚醒顧振楠。
每每講到動情處的時候，她會擡起頭，望著白白的天花板，不讓眼淚落下來。
自從第一天之後，蘇芷煙再也沒有哭過。每一次，她想要哭的時候，告訴自己：不要哭，阿楠不喜歡看自己掉眼淚；如果她乖乖聽話的話，阿楠就會早點醒過來了。
就這樣，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顧振楠還是沒有任何想要醒過來的跡象。大家都知道，可能沒有什麽希望了。因為醫生私下告訴他們：一個月，是最好的蘇醒時間；那天所說的三個月，是為了安慰蘇芷煙，說出的“善意的謊言”。
顧釗，那個本來還中氣十足的老人，似乎在短短的時間內，蒼老了許多；顧心夕那個跳脫的女孩子，似乎在一瞬間長大了；而顧家、蘇家、黎家的氛圍，都被低沈彌漫著。
三個月過去了，顧振楠還是沒有醒……
四個月過去了，依舊未醒……希望越來越渺茫。
但是，蘇芷煙從來都沒有失望過。冥冥之中，似乎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放心吧，顧振楠一定會醒過來的！她也就這樣堅信著。
五個月後的一天，蘇芷煙累了，握著顧振楠的手，小憩。她睡得不是很熟，突然間感覺自己的手指動了一下，，以為是幻覺，沒有搭理；但是，後面又動了，她睜開眼的時候發現，真的是顧振楠的手指在動。
她似乎是被嚇傻了，緊緊地盯著顧振楠的手指看。然後，又像是突然間反應過來了，大喊著“醫生”，沖出了病房。整個樓道裏，都是她的聲音；短短的路程，她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掉，那是興奮、激動的淚。
經過精密的檢查，醫生告訴她：病人可能隨時會醒過來。
這一刻，蘇芷煙覺得，她所有的等待與堅持，都是值得的。她就知道，顧振楠那麽愛她，肯定舍不得留下她一個人的！
果然，沒到一個星期，顧振楠真的醒了。
看著顧振楠睜開眼的那一瞬間，蘇芷煙也不管顧振楠還是個病人，對他破口大罵：“顧振楠，你這個大騙子，你這個大豬蹄子，你都要嚇死我了！”一邊“罵”著，還覺得不過癮，小手還不停在顧振楠的身上亂打。
顧振楠慢慢地反應過來了，握住了蘇芷煙不安分的小手，虛弱地說：“老婆，手會疼的。”
還是蘇芷煙熟悉的顧振楠，這一刻，蘇芷煙覺得很真實。她真的害怕，再也聽不到顧振楠溫柔地叫自己“老婆”，感受不到他的溫柔。
在這一刻，醫生覺得自己創造了一個奇跡。雖然他知道這是愛情的創造的奇跡，但是他還是覺得驚喜。有牽掛的人，可能真的會舍不得！
“阿楠，你真的醒了嗎？”蘇芷煙看著顧振楠，傻傻地問。
“醒了。再不醒的話，你就要跟人跑了！”他昏迷的時候，蘇芷煙跟他說的話，他好像都聽到了。
……
看著顧振楠醒過來了，大家都感到很開心。但是，他們都知道，這次最大的功臣，就是蘇芷煙，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如果沒有她，顧振楠可能就不會醒過來了！
那些低沈的氛圍，因為顧振楠的蘇醒，一掃而空……
番外（五）
多少次跌跌撞撞的旅行，多少個不眠不休的夜晚，多少遍不期而遇的相見。是你的微笑留住了繁花美眷，一季一獨開；是你的容顏留住了流年似水，一生一年華；是你的眉眼留住了清風輕徐，一風一執念。
我喜歡你無期，只因膏藥無醫；我喜歡你無際，只因有你相依；我喜歡你無救，只因一曲一人。
從未離去，在這等君等到繁華無盡；一生相依，我深愛君愛到不知停息；思你入骨，思念為君一人孤守寂夜。守一段情，為你繪江山如畫；思一個人，為君守那時諾言；作一首曲，為和你月下舞曲。
世間縱有百媚千紅，唯獨對你情有獨鐘。世間雖有千嬌百姿，唯獨是你不能放下！
……
結婚的第六年，蘇芷煙有點憂愁。因為她的兩位媽媽，天天往部隊這邊跑，旁敲側擊地讓她生孩子；而顧振楠那邊，唐文欣催得更緊，直言：“振楠，你歲數大了，應該當父親了。”比蘇芷煙大幾歲的男人，心裏很郁悶。
被催得久了，蘇芷煙也開始考慮，她和顧振楠是不是應該也要個孩子了。她不討厭小孩子，反而很喜歡，尤其是看著蘇辰逸和周曉晨的那個胖乎乎的小男孩，覺得很可愛，滿心歡喜，總是想要逗逗他。
她想，如果是她和顧振楠的孩子，她會更喜歡的。如果是男孩子的話，她希望像顧振楠多一點，器宇軒昂；如果是女孩子的話，她希望像自己多一點，亭亭玉立，再多一點活潑可愛，就更好了。
光是這樣想著，腦海中勾畫著他們的身影和可愛模樣，就讓蘇芷煙覺得很是期待。
晚上，顧振楠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小嬌妻今天有點過於殷勤了。睡覺的時候，兩個人剛剛躺在床上，他的小嬌妻就羞澀地戳了幾下他的胸膛，用低不可聞地聲音說：“阿楠，我給你生個孩子吧。”一個只屬於你的孩子，我們的結晶。
蘇芷煙的話音剛落，顧振楠一個翻身，就被壓在了身下。
“阿楠，你幹什麽啊？你快起來，你好重啊！”
“gan ni。別鬧，咱們生孩子！”
其實，顧振楠也曾幻想過他們的孩子。只是，他覺得蘇芷煙現在還小，他不想用孩子過早地把她綁在家裏，想著讓她再多玩幾年；所以，每次唐文欣提起的時候，他就用各種理由搪塞過去。現在，既然他的小嬌妻都提了，那他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希望，他們的孩子，是一個小姑娘，很像很像蘇芷煙的小姑娘。這樣的話，他情願把天下的星星都給她摘下來，毫不猶豫！
顧振楠將籠罩在蘇芷煙身上的月光撕碎，白色的遮蓋落在了地板上，她背後有兩塊突出的骨骼，像是蝴蝶的翅膀一般，牛奶澆灌般的後背，有一條深深的溝壑。他流連於這塊被冰封的湖面之上，卻炙熱地撫過。
潮漲潮落，是拍打在她身體裏的節奏，漲時激情有力，落時有時那麽的溫柔繾綣，她感覺自己的每一一個部分都慢慢地融化在那片熱潮裏。
終於，海面平靜了，沙灘上留下許多貝殼，她泛起的那層迷人霞光將它們染成了淡米分色。
……
蘇芷煙躺在床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力氣。她雙目放空，有些後悔幾個小時前，自己對顧振楠的撩撥。尤其是今晚的顧振楠，格外得“兇猛，瘋狂”……
顧振楠看著滿臉潮紅的妻子，一臉心滿意足地道：“老婆，我帶你去洗澡。”
“不，我不去，我要睡覺！”蘇芷煙的反應很“激烈”。
“老婆，我不會做什麽的。”顧振楠信誓旦旦地保證。
……
但是，從浴室出來之後，蘇芷煙不想跟顧振楠說話了。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他們的話，是萬萬不能相信的！氣死她這個寶寶了！
然後，接下來的每一個夜晚，顧振楠都很勤奮，很努力地……“造孩子”。
果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一個月後，顧振楠在蘇芷煙生理期的那天，已經準備了姜汁紅糖水，做好了準備工作，但是，蘇芷煙的“姨媽”沒有準時到訪。就這樣，一個星期過去了，還是沒有來。
“老婆，我們去醫院看看。”
“去醫院幹什麽？我不想去。”自從經歷過幾年前的生死離別之後，她對醫院這個地方，已經到了深惡痛絕說完地方，根本就不想再踏進裏面半步。
“你這個月大姨媽還沒有來，已經推遲了一個星期了，我們去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出什麽問題了。”
“阿楠，你是懷疑，我懷孕了嗎？”蘇芷煙一臉驚喜地看著顧振楠。
講真，顧振楠這個還沒有上任的新手爸爸，沒有經驗，還真沒有考慮到這一方面。蘇芷煙雖然痛經，但是她的經期一向很準，基本上就不會推遲。這次遲遲未來，他只是擔心小嬌妻的身體是不是出什麽問題了，還真沒有往這一方面想。
不過，聽到蘇芷煙的這麽說，他眼前一亮。走到了衣櫃前，替蘇芷煙拿衣服，一邊拿，一邊說：“老婆，我們去檢查一下。”
“好。”蘇芷煙也覺得很欣喜。
自從結婚以後，顧振楠是真的寵著她；然後，她就變成了一個神經大條的人，很多事情都記不住。她的生理期，顧振楠記得比她自己清楚多了。如果今天不是顧振楠提起，她自己都不會到她的大姨媽已經推遲了一個星期。
軍區醫院，離他們現在住的地方不遠，走十分鐘就到了。往醫院走的時候，蘇芷煙被顧振楠用他的大衣裹進了懷裏，還是有點忐忑：“阿楠，如果不是的話，你會不會失望？”
“不會。如果不是的話，就說明我的戰鬥力不好，還需要再接再厲！”
“……”
一系列的檢查之後，醫生明確地告訴他們：蘇芷煙的確是懷孕了，而且已經三周了。
激動和欣喜過後，顧振楠很盡責地，在跟醫生詢問孕期的註意事項，而蘇芷煙在想：她家男人的戰鬥力，真的很棒！
從醫院出來之後，兩個人分別給唐文欣和黎煙她們打電話，和她們一起分享這個好消息。然後，唐文欣告訴他們，讓蘇芷煙回顧宅住，不能再繼續待在部隊裏了。
顧振楠覺得這個提議很好。部隊，確實不是個修養的好地方，而且，他什麽都不懂，唐文欣照顧的話，會更好一些。所以，他打算把蘇芷煙送回去。
回去的時候，顧振楠開車格外得小心，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出什麽意外。而蘇芷煙看著顧振楠這小心翼翼的樣子，覺得好笑，不用這麽謹慎的，她和寶寶，都沒有這麽嬌弱的。
但是，回到顧宅。
蘇芷煙下了車，剛走到門口就傻眼了，幾乎認不出來這 到底是啥地方。
從院子外開始一直到門口，被人鋪了一層厚厚的軟毯，門口堅硬的柱子墻壁都被包裹了一層軟墊，不遠處的石子路上，還有一群人把石子一粒一粒摳出來然後重新覆蓋上泥土.
嗯……蘇芷煙覺得，她剛剛真的錯怪顧振楠了。
懷孕期間，對蘇芷煙來說是一種折磨，不過是一種幸福的折磨。所有的人都寵著她，對她小心翼翼的；她只要拿起什麽東西，唐文欣和顧心夕就會緊接著出現自己的身後，“小煙，你坐著就好了，這些東西我來弄”，“嫂子，你要什麽東西，你叫我一聲，我給你拿啊”。
蘇芷煙覺得他們實在是太緊張了。
晚上，蘇芷煙跟顧振楠“訴苦”，說她想找點事情做。但是，顧振楠跟他說：“老婆，你應該慶幸。如果是我照顧你的話，你根本就不會有下床的機會，天天在床上待著就好了。”
“……”怎麽辦，她突然間不想生孩子了？！
懷孕期間，蘇芷煙依舊很乖巧。她不會像其他的妻子那樣，恃寵而驕，大晚上地讓老公給自己買吃的，也不會問這種“我和你媽掉進水裏，你先救誰”的奪命題。她也沒有孕吐反應，只是每天閑得有些發慌罷了。
所以，她很體恤顧振楠，因為顧振楠顧宅離部隊有些遠，他每天來回，就需要三個小時。手指頭怕他太累了，讓他別每天都兩頭跑，就在部隊裏住著。
但是，顧振楠不願意。他說：孩子成長的每一個瞬間，都不想錯過。而且，每天只要看見自己的小嬌妻，他就不會覺得累。只是，每天只能看不能吃，有些難熬罷了。
……
在所有人的悉心照料下，蘇芷煙進了產房。顧振楠緊緊地盯著那扇門，臉色緊繃著，有些嚇人。
蘇辰逸看著他這個樣子，仿佛看到了當初的自己。他以為，結婚後的顧振楠，變得更穩重了，但是現在一看，還是有些少年氣。
當初，他醒過來，自己去看他，他笑得很得意，對他：“你不要覺得愧疚。即使你是一名普通的戰士，我都會救你；不過，看在你是我大舅子的份上，我想要救你的心，就更濃烈了。
我當時在想，如果我救了你，你以後就不好意思為難我；每次想要為難我的時候，想到我救過你的命，那‘憋屈’的感覺，真的很棒！”其實，他就是看不得蘇芷煙難過。
當時，他沒有預料到的，就是那個人的槍法很好，差點送自己上西天了！
……
基因這個東西，真的很強大。二十幾個小時過後，醫生終於出來了，告訴他們：“恭喜你們，是一對龍鳳胎，都平安。”
但是，顧振楠現在哪裏顧得了這些，急忙問醫生：“醫生，我妻子呢？”
他的話音剛落，臉色蒼白的蘇芷煙就被護士推出來了。她看著顧振楠，笑得一臉委屈：“阿楠，以後不生了，真的好疼。”
“好好好，不生了，打死都不生了！”
蘇芷煙睡過去了。只是隱隱約約間，察覺到自己的脖頸處，有些濕潤。她想，這大概是他的錯覺吧。
……
正如蘇芷煙所幻想，男孩子是哥哥，顧昕宇，眉眼間，跟顧振楠極為相似；而女孩子是妹妹，叫蘇念，像極了蘇芷煙笑的時候。
在顧昕宇的記憶裏，好像從他記事起，他的爸爸就跟他說：“毛毛，你是哥哥，一定要寵著妹妹！不能欺負念念，知道了嗎？”
顧昕宇只想給爸爸一個白眼：妹妹那麽可愛，我寵著她還來不及呢！怎麽舍得欺負她？！
……
“阿楠，你是什麽時候喜歡我的啊？”
“一見傾心。”
顧振楠緊接著道：“再見傾情。”
一見傾心，再見傾情，眉間心上，皆是憶念。
彼此彼此。這大概是他和她之間說過最美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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