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子青和張令儀到公司附近的飯館吃飯，館子裏座無虛席。客人們一個接著一個喊服務員上菜，服務員便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一般，來來回回地在餐廳的各個角落穿梭。

子青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見對面的後廚。一道墻隔開了後廚與餐廳，墻上鑿出一塊長方形的傳菜臺。透過傳菜臺那個四四方方的孔洞，一眼便能瞧見後廚裏的廚師們忙前忙後地為客人們準備食物的樣子。

張令儀看了看四周後說：“你瞧瞧，吃個飯就跟打仗似的。”

不一會兒，子青和張令儀點的東西便上齊了。

張令儀邊準備碗筷邊問子青：“子青，你跟我說實話，你和顧北楊的關系不簡單吧？”

子青不安地看了張令儀一眼，心虛道：“沒有的事。”

張令儀瞟了子青一眼說：“我又不是傻子，看你早上那個樣子，分明和顧北楊關系匪淺。”

子青含糊不清道：“大學時我對他不太友善，得罪過他不少回，我怕他記仇，所以剛才見面才有些不自在。”

“這樣啊。”張令儀松了一口氣說道：“我還以為你們以前是情侶。又或者，哪怕你們曾經不是情侶，也是差一點就走到那一步的關系。”

子青忽然笑了起來說：“他不大喜歡我，因為我總是和他頂嘴。”

“你喜歡顧北楊嗎？”張令儀頓了頓又繼續說：“如果你不喜歡顧北楊，那你能不能幫我從中搭個線？”

子青怔了怔，問張令儀道：“你喜歡他？”

“他長得好看，物質條件又好，雖然現在還說不上喜歡，可我對他的印象不錯。”

子青頗為為難地看了看張令儀說：“可我和他不熟，怎麽幫你？”

“這個好說。這周末你請顧北楊吃飯，帶上我一起。”

“可自從他畢業後，我和他就斷了聯系，這樣冒然請他吃飯，不大好吧。再怎麽說，請人吃飯總得有個由頭。”

張令儀說：“你這樣和顧北楊說，就說難得再見到他，加上你在學校的時候得罪過他，所以想向他賠罪。”

“可是……”

“再說了，你多認識一個人多一條人脈總是好的。往後不論做什麽事也方便一些。再退一步說，從你到公司來那天起直到現在，我對你不錯吧？”

子青點點頭說：“恩。”

“那你忍心拒絕我這點小小的要求嗎？子青，這可是積德的事情，以後肯定福報無限。”

子青聽張令儀這樣說，又是好笑，又是為難。

“那我試一試。”

張令儀夾了一大塊雞排放進子青的碗裏說：“謝謝你。你能具體和我說一說你是怎麽得罪了顧北楊嗎？”

子青尷尬一笑說：“大學時我當著顧北楊喜歡的女生的面說他空有其表，讓他下不來臺。”

張令儀又問說：“後來呢？因為這件事情他們沒有成為男女朋友？”

“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因為我的那句話才沒有成為男女朋友。”

此刻，店裏邊的客人漸漸都散了，只留下三三兩兩的客人毫無規則的散在店裏邊，周遭也跟著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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