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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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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站在這裏,難道他們還有別的陰謀?

“我遇到埋伏後,逃了出來,受了點輕傷!”

“呃,後來我發現丹田內縈繞著一道黑霧,而且試了許多辦法都不能驅趕出去。”

話音未落,就感到手腕一緊。

“別抵抗,放輕松。”江琛的一絲靈力緩緩註入藺初體內,穿過經脈,來到丹田。

好一會兒,他才收回手。泠泠的眼睛盯著藺初,直讓她頭皮發麻,心裏發虛。

“為何不早些說出來?”這樣那個老魔在的時候便可以捉住他,問個清楚明白。

藺初直覺告訴她,現在態度一定要端正,否則可能就會“惹禍”了。

於是急忙安撫,“你莫要憂心,師祖他老人家告訴我,這個東西可以去除,只是需要他回到流光派後才可。”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東西在她身上就是個不安全隱患,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咬了她的小命,她竟然一點都不感覺擔心!

江琛抓住一個關鍵詞,“你師祖?漢陽道君?”

藺初自覺失言,閉口不答。

“告訴他吧,沒關系。”識海中蕭瀚的聲音傳過來,也不知他是什麽時候醒過來的,看到了多少。想到可能自己的那些情狀被師祖看到,她就感到臉一陣陣發燙。

***

“晚輩江琛見過漢陽前輩。”

江琛作為一個別人家的孩子,打小就是別人學習的榜樣。平常嘴上不說,可是實際上打心裏面認可的修士並沒有幾個,藺初的師祖恰恰是其中之一。再加上他與藺初的關系,所以還是決定恭敬些較好。

“師祖說讓你不用多禮。”

蕭瀚沒想到他不過是幾十年沒有接觸修真界,這裏的天下都要換人了。自家徒孫不到三十歲就飛著到了金丹期,沒過幾日就突破了中期,讓他一度懷疑自己元神虛弱不經意間修養了數十年。現在又出來一個半百的元嬰修士,還是徒孫的心上人。

想他也是修真界不世出的天才,比起面前這兩個也算是渣渣了。果真是後浪推前浪,英才輩出呀!

“阿初,你可還記得墨雲珠?”江琛急於解除藺初體內的隱患,便向當面和蕭瀚交流,然而蕭瀚原身又過於虛弱,這才想起來曾經他們在祁禾山秘境中尋到的那顆墨雲珠。

“對,這可是修養神魂的好東西,你……”藺初記得當時江琛只要了墨雲珠,也不知他有什麽用處。

江琛拿出墨雲珠,放在藺初手裏。“快讓前輩出來。你的識海終究不如這裏更適合。”

很快,藺初感覺識海一陣顫動,而後手心的墨雲珠傳來生命的氣息。

“沒想到你們竟能弄來這東西。”果然是福緣深厚。蕭瀚的身形從墨雲珠裏浮現出來,溫和的看著兩個小輩。

蕭瀚修為到了化神境界,已經是修仙界食物鏈頂峰。墨雲珠這種法寶,卻只聞其名不見其影。他剛棲身到裏面,就感到元神受到滋養充實了不少。

“要想解除小五身上的魔族手段,需要去千佛寺,尋江氏家主。”

蕭瀚語畢,兩人具是一驚。

“可是那個一等世家江家?”不會有這麽巧的事情吧!

“不錯。”蕭瀚平靜的回答。“我與江家家主有舊,屆時請他施法幫你去除便可。”

藺初與江琛互相看了一眼,齊齊轉向蕭瀚。

“前輩,江家家主已經數年不得其蹤,恐是在魔族手裏。”江琛語氣沈重,帶著難以名狀的黯然。

蕭瀚不知道江彥竟然和自己一樣也被魔族捉走,長嘆一聲:“那小五的體內的黑霧,恐怕還需要就出江家主後才能去了。”

“為何定是江家家主才能去除呢?”藺初不解。

“江家繁衍上萬年,先祖曾是驅魔者。他們練得功法對魔族有壓制作用,只是萬年間修真界太平無事,他們的這門功法就不再流傳。除了家主,旁人不得修煉。”

聽完後,藺初垮下肩膀,救出江家家主豈是易事?魔道在暗處,正道努力布局了這麽久還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只怕還不待江家主出來,她體內的黑霧就會出什麽事。最差的結果也是被黑霧吞噬意志,陷入魔道。想到這裏她心裏一沈。

與藺初的反應截然相反,江琛眼中射出亮光。“前輩說的可是《大行伏魔術》?”

蕭瀚點點頭,驚訝的看著江琛,沒想到還有人知道這門功法,他也是與江彥交好後無意間才得知。

“實不相瞞,晚輩正是江家少主,現任家主江彥正是晚輩父親。”江琛又向蕭瀚行了個晚輩禮,這次看起來倒是親近不少。

“怪不得看你總覺得眼熟,方才聽你說姓江,我竟是沒想起來。”

“晚輩早年入千佛寺修行之時,父親曾經將此門功法傳與我。”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賢侄早些與小五驅除體內隱患。”這聲賢侄 ,將兩人的關系拉近不少。

又是五日過去,黑霧盡消。兩人攜手回門派,卻不知有陰謀正在向他們襲來。

☆、第 48 章

藺初獨自駕著飛劍,剛到流光派山門,就看到二師兄程墨在門口處徘徊。他身後還跟著數名弟子,還不待藺初開口, 他就像是感覺到什麽一般, 轉頭看著藺初的方向, 眼中劃過覆雜之色。

“小師妹。”

劍身輕盈的帶著藺初穩穩的落到地上,驚不起一絲塵土。

藺初看了看這陣勢,築基、金丹修士都有,還有四人穿的不是本門弟子服飾, 心中升起一股不妙之感。三兩步跨上臺階,走到程墨身前。

“二師兄在這裏是等我嗎?”

“你傳回消息說這兩日會回來,師父命我在此接你。”程墨唇邊帶笑,語氣溫和,一如數年前的模樣。可是眼神卻暗示性的掃了周圍的弟子幾眼, 生生把那幾個不是本門之人伸出來的手嚇了回去。

“藺初道友,在下乃是圖英城周家人,奉家主之命在此處等候道友多時。”四人中一個外表約莫三十來歲的男子朝藺初踏出一步,正重其色的介紹道。

聞言, 藺初心中產生疑惑, 圖英城周家?不就是暗影森林中的那對男女的家嗎?她知道是沖著自己來的,雖然不知道周家有什麽事和她有關系,但身正不怕影子斜,在自己家門口師父師兄們都在還怕了不成?心中自有一番計較,面上看起來卻是一派坦蕩之色。“各位道友好。”

程墨走到幾個周家人的藺初中間,擋住了他們有些侵略性的打量目光:“既然師妹已經回來了,你們也可以放心了。周家主和掌門及長老尚在殿內候著,諸位道友請和在下一起先進宗門內交流。”

藺初與程墨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頭,接著的是流光派執法堂的弟子,周家人面面相覷半晌,而後急忙追上。

家主為了防止流光派的人給藺初通風報信,讓她逃之夭夭,便命自己手下的幾個親信跟著在門口候著,看到藺初就要把她立即帶回來。

千機殿內,氣氛凝重。

掌門宋立成在掌門寶座上正襟危坐,左側是修雲真君木瀾,後面站著的事她的大弟子陸辭。右側坐的的男子面色陰沈,任由桌上的靈茶變涼。

“周道友,今日我那不孝小徒兒就要回來了,你一口咬定女兒周曉燕是我徒弟所殺,這凡是都需要有個證據,若是最終發現不是,可莫怪我木瀾要為徒弟討個公道。”

大紅色水袖劃過黑木桌面,纖纖玉指伸出,端茶、揭蓋,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流暢自然。她說著話,眼睛卻仔細的觀摩著杯子上的紋路,仿佛能從上面看出一朵花來。

周懸左手駐在桌上,聽到木瀾這樣說冷哼一聲,“若是沒有證據,老夫怎會來流光派等著捉人。只是屆時還望修雲長老莫要包庇徒弟才好。”

陸辭站在師父身後,心中焦急。看周懸胸有成竹、義憤填膺的樣子,她就怕師妹接不住招,受到冤枉。

兩人皆是寸步不讓,掌門宋立成撫了撫拇指上的掌門指環,說道:“周家主只管放心,若事實果真如家主所言,本座在此定是會秉公辦理。”他遞給眼睛要瞪出火來的木瀾一個眼神,木瀾只好把氣吞進肚子裏。

周懸後面的男子面無表情,站的筆直穩當。眼中偶有哀痛之色,眼底卻是精光閃閃。

千機殿作為流光派歷代掌門之所,自是恢弘壯闊、氣勢如虹。藺初在外面等著掌門的傳召,腦中回想的卻是程墨方才對她所言之事。

周曉燕死了,還被人認為是自己殺死的,怎會這樣?雖然她大小姐脾氣大了點,不講道理了一點,但是兩人幾乎沒有沖突,自己沒有理由殺了她,況且她身邊不是有一個未婚夫,兩人連手,便是以藺初現在的修為恐怕也不能在他們兩人手裏拿到好處。

“別擔心,師父在這裏定不會看你白白受委屈。你只管放心,出事了有宗門在你後面擔著。”見藺初陷入沈思,程墨以為她在擔憂此事,便安慰了幾句。小師妹的性子他了解,平常最是乖巧聽話不過,身為真傳弟子身上的法寶數不勝數,也不會為了貪那點小便宜去主動傷人,所以周家人過來問罪,他一點都不信他們的說辭。

藺初回了個勉強的笑意,周家雖然比不上流光派,但也不是小家族。即使藺初不知道他們為何把賬算在她的頭上,她也不會退縮,反而讓宗門和師父為她勞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定了定心,等著裏面的傳喚。

***

殿內只有掌門和師父兩個大頭,她看到大師姐眼中不加掩飾的擔憂和關心心中一暖。還有一個看她目露兇光之人應該就是傳言中的周家家主周懸了,忽然她目光一頓,看著周懸身後的楚天闊。

“對於周家少主遇害之事,你可有什麽話要說?”掌門的質問,把她的視線拉了回去。

她恭敬的回答:“回掌門,弟子對此事也是方才到山門時聽師兄提起才知道。”她說的都是實話,自然毫不畏懼眾人的打量。

這一打量宋立成才發現藺初的身上有道意浮現,心中一凜:不到三十歲的金丹中期修士!心裏原本的打算馬上改變,想新的對策。無論怎樣,都要把藺初從這件事裏面扒出來。

“周家主,晚輩確實在暗影森林見過周道友,只是並未過多交談,便已分道揚鑣。”說著,藺初把視線轉向楚天闊:“楚道友全程都在,應當知道我說的不是假話。”

楚天闊低下頭,“確實如藺道友所說。”

不等幾人松口氣,他又言道:“只是後來我與周師妹遇襲時,並不知道那人是誰。”

“黃口小兒,老夫豈會冤枉你不成?天闊,你出來說說你們與她發生了何事。”周懸聽完藺初的話惱怒不已,“天闊,把那件東西拿出來。”

東西?

這下不只是木瀾他們,就連藺初都一個咯噔。

她看著楚天闊走到堂前,拿出一塊令牌。雙眼猛然瞪大,這……不是清味樓的高級會員令牌嗎?紫色令牌上面大大的藺字異常醒目。

江琛自凡界之行後,就給了她兩塊清味樓用的令牌。一塊與旁的高級令牌一樣,紫色祥雲花色,在清味樓除了五樓,別的可以隨便選擇;另一塊是通體白色上綴神獸圖形的靈玉,拿著這個在江氏家族任何產業都可以享受超人待遇,包括上清味樓五樓。

是以,她的兩塊令牌放置的位置完全不一樣。沒想到倒是被有心人拿去,招惹了禍端。

“此物是我女兒與你爭鬥時拼命從你身上摘下來的,你可還有何話要說?”

“掌門,弟子可發心魔誓,若是弟子殺了周道友,弟子此生都不得進階。”藺初一席話不帶絲毫猶豫,心魔誓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如果有違誓言,修行便會被心魔所擾,直至身死道消。

☆、第 49 章

鏗鏘有力的誓言讓在場眾人都為之一肅,尤其是周家家主,藺初毫不閃躲直視他審視的目光,周懸被藺初眼底的坦蕩清明所震撼。

當真不是她嗎?周懸垂下眉頭細細思索。

“周家主, 你看呢?頑徒已然發了心魔誓, 況且就憑一個令牌並不能證明周小姐就是她殺的, 許是有人居心叵測將它偷了過去,嫁禍於她。”

木瀾心中不快,做為一個師父,還是個自詡很有責任心的師父, 徒弟被人栽贓嫁禍欺負到家門口,卻還要忍著,真是墮了她堂堂元嬰真君的名頭。她倒不是怪徒弟給她招惹麻煩,只是生氣要為了門派利益讓無辜的徒弟受委屈。想到門派利益,她妙目涼涼的轉向正上方高坐的掌門宋立成。

宋掌門感受到這充滿暗示意義的視線, 本就端正的坐姿更加莊重了。別看修雲師妹是一峰之主這些年消停了許多,她的英勇戰績還讓他們同輩人記憶猶新。

“修雲長老莫要這麽早下決斷,總之我女兒的死因和真兇一日沒有找出來,令徒便有一日的嫌疑。”周懸話雖是這麽說, 語氣卻沒有初見時那樣的咄咄逼人了。

感覺到了自己發揮作用的時候, 宋立成還是冷著他那張臉說道:“周家主放心,我們流光派會協助你們查清楚這件事。”

得到這個許諾,周懸就更安心了。縱然他是個修仙世家家主,可是對上流光派實力還是差了不知道多少層,來這裏興師問罪是仗著自己站在有理的一方,而流光派泱泱名門正派定不會折了自己的名聲。倘若他們真的不在乎這些要護住藺初,他想為女兒報仇還需要些功夫。

“那便等著宋掌門的好消息了。”

全程楚天闊除了剛開始說過幾句話,後來一直安安靜靜的站在周家主身後。聽到幾人交談也不插話,按理說來他一直與周曉燕在一起,應當知道的最清楚。可是卻沒有對此做出什麽反應,一直冷眼旁觀。

殊不知他本就心虛,害怕多說多措,這才沈默不語,可是這殿裏卻沒人忘了他。

“天闊,你把你們遇襲的事情好好和宋掌門他們說說。”周懸對於楚天闊並沒有什麽好印象,原本他就是投靠在自己家族,又承諾了對女兒好。別以為他不知道,楚天闊大致是看不上自己女兒的,只是曉燕那丫頭剃頭挑子一頭熱。

此次去暗影森林,竟是把命都送了進去,這個男人卻好運的活了下來……越想周懸臉色越沈,目光不善的看著楚天闊。

******

“阿初,你的東西怎會到了周小姐的身上?”

落霞峰符寧殿裏木瀾帶著同樣憂心的幾個徒弟,盤問藺初的事兒。

“師父,您還不了解小師妹嗎?她可不會隨意主動去找人幹架,定是被人鬧到了頭上。況且師妹都發了心魔誓,那個周小姐被誰害的還說不定呢!”陸辭一向心直口快,不待藺初回答就強了話頭。

好在藺初也知道她的性子,並不在意。

木瀾瞪了陸辭兩眼:“我是懷疑阿初的意思嗎?師傅我什麽時候不相信你們了,你以為阿初和你這個滑頭一樣讓人不放心呢?”一口氣說完,看到大徒弟臉上明顯討好的笑,又說道:“阿初說說這個情況,我們也好想個對策。”她也不問藺初身上元嬰修士都難得的身份牌從何處得來,弟子的機緣是他們自己的。

藺初聽完還真的就開始想了,這個令牌她並沒有多在意,也不知道它丟了。若是有外人知道她把外人趨之若鶩的代表身份的清味樓高級令牌隨意丟棄,真要有人罵她敗家子了。

斟酌了一會兒,藺初猶豫著說道:“難道是掉了被人撿到利用了?”餘下幾個師徒無力的想:這不是廢話嗎?

藺初也很想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名,可是委實想不出來到底是誰看自己不順眼。

“總之,我覺得那個楚天闊很有問題,那個周小姐是他的未婚妻,兩人一直在一起,偏偏他沒事。”陸辭不知怎的就是看楚天闊不順眼,大好的一個青年渾身總透著一股子陰郁勁兒,哪裏比得上自己二師弟溫潤陽光。

程墨感受到陸辭的視線,嘴邊下意識的露出一抹完美的笑意。

“阿初,你現在可是金丹中期修士了。”

木瀾早就看出來自家徒弟的修為,那真是比磕了丹藥都快。不等藺初反應突然出手,探上她的經脈,又轉眼之中松開手。“不錯,根基很穩。”她是怎麽也想不到半年內藺初就又進了兩大階。

“日後恐怕我們都要叫阿初師姐了。”略帶些玩笑意味的話語從程墨口中說出來,直聽得藺初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修仙界可不只是論資排輩,那可真正是實力為尊。同等境界下,自然是看資歷。不同境界時,哪怕兩人相差幾百歲,只要你境界高於他,他就要低你一頭。光是想想自己小小年紀從小師妹一躍成了大師姐這個場面,就覺得心裏一抽一抽的。

“不不不,二師兄說笑了。”藺初連忙擺手推辭,她有預感,自己要是認下這個師姐的稱呼,今天恐怕就不能完整的回到自家小竹屋了。“師妹年紀小,什麽都不懂,平日裏只會修煉,其餘一竅不通,需要各位師兄師姐的指導幫助,不敢擔下師姐這個稱呼。”

看藺初額頭冒出一層汗,木瀾喝住了程墨:“好了,這麽大人了還嚇唬你師妹。看她小臉白的,我們落霞峰沒那麽多破規矩。誰來得早誰就是師姐師兄,沒得為了這個爭執。”

程墨本就是突生想法,從小被木瀾教養著長大,怎會在乎那點虛名?師妹強大他們落霞峰的好處就更多,他怎會新生不快?陸辭撞了一下程墨,眼裏滿是責備:看你把師妹嚇得。

在師父和師姐師妹的三重夾擊下,程墨無奈趕緊說道:“阿初莫慌,師兄只是逗你玩。”

聞言,藺初臉上的蒼白總算消去不少。露出笑意:“我就知道你是跟我說笑。師兄的威嚴在這裏放著,師妹可是畏懼的很呢!”

真是害怕嗎?也不盡然。藺初知道自己的修為增長快,就擔心前面的師兄們感到有壓力,引發師兄妹矛盾,雖然她覺得在師父的“特殊”教導下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看師兄們並沒有因此萎靡,她也就安心了。

回到竹屋,還是幹凈整潔。藺初築基期後就可以選自己的洞府了,只是她懶得動彈,便沒有換地方。竹林深處的小屋在避塵陣下數年如一日的整潔,藺初卻不是那個初入山門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了。

想到自己現在還是自身難保,她就忍不住想起江琛。殊不知對方境遇也並不比她好多少。

作者有話要說: 一不小心就過淩晨了!

☆、第 50 章

江家作為修仙界跺跺腳地動山搖的存在,這兩年因為家主失蹤沈寂了不少。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少江家自身實力,單說它與千佛寺交好, 修仙界就沒有人敢小瞧他。

江家正院, 只有家主才能住的地方。空置了幾十年, 這幾天才顯得熱鬧起來。

新家主月前在家族眾長老的期盼下上位,江家的事物越發井井有條。新家主不是沒有經驗、沒有實力的小人物,正是前任家主江彥的弟弟江良,修為數年前突破元嬰期, 身份上也算是名正言順。

“哼,不過是一個庶出,不知使了什麽手段竟是當上了家主。”

江家祠堂,家族裏有頭有臉的修士來了不少,偌大的院子不一會兒就擠滿了人。一個灰色胡子的老者, 站在臺階下,臉上滿是不屑的表情,顯然對江良上位很是不滿。

他旁邊的人隨便拉出來一個也是築基後期修士,再加上江慎沒有掩飾自己的聲音, 對於他說的話眾人自然一字不落聽得清楚。對於江良上位, 他們心裏就算有意見,也不會像他一樣光明正大的說出來。灰衣老者名喚江慎,是族中難得的金丹後期修士,一向忠於江家正統。

江良恭敬地上完香,各項家主上任儀式都一樣不拉。底下有不服氣的人心中冷哼,江良平日裏慣會做樣子,最後還不是露出了狐貍尾巴。

站在高臺上,俯視下面那群江家有身份的人物,江良心中滿是成就感,只感覺多年來的憋屈一口氣釋放出來:終歸你們還是要拜倒在我的腳下!

“眾位長老、管事都知道本座大哥江彥數十年前失蹤,無人引領,江家就逐漸衰落。月餘前,本座在暗影森林與魔族交戰,最後負傷而歸。說來也是慚愧,這傷正是本座侄子江琛所致。”

話畢,他停頓了一下。果然,下面眾人已經交頭接耳起來。而後語氣沈痛的說道:“江琛他已經和魔族勾結到一起了。”

“此事可有證據?”有人急忙不相信地問道。畢竟人們印象中江琛還是金丹期,而江良已經到了元嬰。差一個大境界還能把人傷了,這可不是一般的越階挑戰,修士修為越高,境界間的差異越明顯。

江良看了問話的人一眼,是江彥的心腹之一。把頭轉過去,一副不想多言的樣子,“大長老可以作證,當時是他給我處理的傷口,該知道靈力與琛兒的相同。”

“哼,誰知道你與少主到底誰是哪個作怪的人?”江慎壓根不相信江琛會主動傷害江良,但就兩人的血緣關系也不會下手。有此想法的人肯定不止一個,只是……大長老站在江良一頭,勢力太大,江良自己多年也經營了不少勢力,沒人願意以卵擊石。

“眾位長老百忙之中來參加在下的上任儀式,日後就勞煩各位協同本座一起管理江家,本座定會為江家、為各位負責。”

掃視了一圈,江良滿意的看到無人來反對自己。遞給左側首位站著的大長老一個隱晦的眼神,就見大長老江誠上前幾步拱手說道:“定不辱家主所托。”

“家主臨危受命,乃是為了江家繁衍昌盛,屬下定追隨家主。”

“是嗎?讓你這等不忠不義之徒來做家主,那我江家豈不是要亡了。”聲音渾厚有力卻帶著年輕人特有的清朗.

熟悉的人一下子就聽了出來,“少主,是少主回來了。”

江琛就在眾人的註目下落到江良對面。

看了一會兒,江良先開口:“琛兒,你,你回來了。你傷了叔父叔父不怪你,只要你回頭是岸。”看他的眼中盡是殷切,不知情的都要被他給騙過去了。

“你也知道自己是我的叔父,我父親這些年對你不薄,你卻聯合魔族妄想傷害與我。”

只要想到父親的失蹤和他有關,江琛心中的怒氣就直直上升。

“琛兒,你怎的如此執迷不悟。”江良擺擺手,難過的說道:“都怪我這些年因為兄長失蹤忙於庶務,忘了對你的教導。不想你竟被魔族所迷惑,做出這等事情。”江琛如今不過半百之齡,況且結嬰後,壽數可達兩千年,在修仙界中真的算得上是個小兒了。他父親失蹤之時他也已經三十來歲,總歸已經定了性。

“呵,那真是幸虧我父親把我教好了才失蹤,否則此時我還不一定成了何種樣子。”很少有人知道江琛自幼是在千佛寺修習,只除了幾個親信。江良卻是知曉的。

兩人的一席對話讓眾人摸不著頭腦,不過卻知道是爭奪內權。

僵持之際,大長老出馬了。他走到江琛面前說道:“少主,屬下測過家主的傷,確實是你的靈力氣息,其中還夾雜著魔氣。”

“呵,什麽原因你不是最清楚的嗎?我是該叫你大長老,還是該叫你蝕魔魔君?”江琛話畢,江良和江誠臉色微變。

“你說什麽?琛兒,話可不能亂說。”江良暗地裏運起靈力,註視著江琛。

江琛也不與他多言,出手直逼江誠而去。霎時間兩人鬥在一起。

“快看,真的是魔族。”場中眾人看著大長老魔氣在爭鬥中洩露,又把懷疑的視線轉向江良。

“大膽魔族,竟敢來我江家作亂。”江良感覺到眾人的眼光,硬著頭皮飛身加入進去,只是未盡全力,甚至還在暗地裏幫著魔族。

“江良,你是何意?莫非你們是一夥的?”江慎看出他的敷衍,只是元嬰修士的爭鬥他這個金丹期幾乎不能近身。

突然情勢急轉,江琛從戰場中脫離出來,江良與噬屍老魔卻被困在裏面。“多謝老祖相助。”

光頭老和尚出現在眾人眼前,渾身威壓甚重,幾乎為平生僅見。眾人心頭大震:化神修士!

不過幾息功夫,江良和魔族便被千佛寺老祖使用法寶困住。兩人掙紮片刻,使用了不少術法,都難以掙脫。“江家小兒,本座還是小瞧你了。”

“阿彌陀佛”,“元嘉,你俗家之事老衲已助你些許,剩下的還是要看你了。”即原老祖的千佛寺的壓軸人物,數百年都不曾出世,江琛自幼在他身邊長大,自是要看顧一些。

說話間,卻聽到眾人驚呼。“魔族逃跑了。”

江琛卻好像早有預料,“窮寇莫追。”

“老衲先行離去,那魔族自有人追去,你且安心。”說完臉一陣風都沒有,就不見了身影。

******

“師父,弟子還有一事。”師姐師兄離開後,藺初找理由待了一小會兒。這時才斟酌著開口。

木瀾坐在軟塌上,顯然早已料到藺初有話要對她說。“說吧。在為師面前還擔心個什麽?”

下面的事情過於重大,藺初抿抿唇,從儲物戒裏拿出來那把折扇,遞到木瀾面前。

不知為何,木瀾總覺得自己看到那把折扇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腦中有什麽飛快的閃現,她猛然坐正了身子,“這把扇子你從何處得來的?”語氣是不加掩飾的急切,不知情的人忍不住心生疑惑:平常萬事不放在心上的師尊怎會有這般失控的時候?

從掏出墨雲珠,拿出江琛給的引靈香點燃。香煙裊裊升起,一道人影緩緩浮出,木瀾早已是淚流滿面。

“師尊。”

“小五,你先回去。”蕭瀚揮退了藺初。

看到木瀾泣不成聲的樣子,心裏也酸酸的。師徒幾百年,木瀾哭的次數鮮少。自己數十年杳無音信,她便是已經成了元嬰真君,也該是怕了。

藺初出了符寧殿主殿,想著師父和師祖多年不見該有很多話要說,便決定先行離開。

“小師妹。”

藺初順著聲音回頭,眼睛裏頓時盛滿了笑意。“四師兄,好久不見。”

施天棠早就聽說周家帶人來找小師妹興師問罪,想著去和小師妹共進退。但是木瀾知道她的性子,一眼不和就要與人幹架,便阻止了他,是以在門口盤旋許久才見到藺初出來。

這些年藺初便是再遲鈍的人也該看出四師兄的心思了。只是她是個幹脆利落的人,既然已經和江琛定了,便不會招惹別人。不能回應,也不希望四師兄再把時間浪費在自己身上。

“你沒事吧?”施天棠上下打量了一番,見藺初完完整整的出來,這才放了點心。“我就知道是那些人誣陷你,便是殺人有哪個傻子還留下罪證?”

藺初心中一暖,為他的無條件相信而感動。“真相還早著,即使知道不是我做的,我也要知道首位,豈能平白無故被人栽贓。”

兩人邊走邊談,不一會兒便到了分岔口。施天棠有心和藺初多待一會兒,可也知道兩人不可能了,就不再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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