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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幽城,琴靜雨就急急地迎了上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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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擺弄著架上的草藥。

“您就是桑離?”

“桑離早就死了”

花白男人一邊擺弄著手裏的草藥一邊再找著什麽,這時候堯沭才發現他原來一只腳是坡的,這和一路聽來的傳聞有所不同,外面都傳這桑離曾經是靈者□□法最是高強之人,卻因為背叛師門而逐出丘靈,可堯沭眼裏的這個桑離卻是一個滿頭花白,步履蹣跚的老人,哪裏還有一點的武者風範。

“桑離死了?不可能煊赫不會騙我的。”

堯沭急忙跳下床。

“煊赫讓你來的?”

桑離一回頭的剎那,堯沭差點跌坐在地上,這桑離的臉就好像一堆和稀的泥巴,還沒來得及雕刻,他的眼睛、鼻子就迫不及待的擠了出來,甚是嚇人。

“你的臉?”

“燒的,你認識魁骨?”

桑離找到一個罐子,又轉回身回到木架旁一點一點往裏面加著藥材。

“他是我師父,就是一個魔鬼。”

“嗯,魁骨最是喜歡折磨人,喜歡看著他們痛苦,看著他們跪地求饒,”

“您也認識魁骨?”

堯沭沒想到桑離會認識你那個魔鬼。

“他給你種了沁骨釘吧?我看好像已經種了十幾年了,已經跗骨而生了,”

“前輩可有救治之法?”

堯沭試探著問。

“救你?我為什麽要救你?”

桑離把所需的藥材裝到藥罐裏,拿起桌子上的罐蓋就向外面走去,堯沭趕緊起來跟了出去。

“既然前輩不肯救治,我也無話,只希望前輩告知與我死亡之淵在哪裏?”

“你要去死亡之淵?”

桑離終於停下來,驚悚的看著堯沭。

“是的,我必須去救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你不是去救人,你是去送死,沒有人可以從哪裏回來的。”

“哈哈哈...死?我害怕死麽?如果真的那麽可怕,我就算死也要和她死在一起,請前輩告訴我吧”

“嗯,也是,你種了沁骨釘又沒解藥,也是活不久的。”

“那,前輩就告訴與我吧。”

堯沭從來就沒這麽彎腰求人過,即使是魁骨。

“你這是為了一個女人吧?值得麽後生?你如果現在回到魁骨哪裏也許還可以撿回一條命,如若進到死亡之淵,只怕你還沒找到你想找到的人,就已經去西天了。”

“那是我的事,請前輩看在煊赫的面子上,告訴我死亡之淵怎麽走。”

“煊赫?丘靈又把誰逐到哪死亡之地了?”

“是丘靈的新晉靈者黎雪嬈,也是煊赫的徒弟,黎松芙的女兒。”

堯沭有意說的這麽清楚,他希望這可以讓他說些什麽。

“黎師妹的女兒?怎麽會???這是什麽孽緣啊!老天呢!”

桑離突然失控重重的摔落手裏的藥罐仰天大嘯,那張醜陋的臉更加猙獰般的嘶吼著,兩顆渾濁的淚水慢慢的慢慢的在回旋著......

☆、丘靈舊愛

故事似乎要回到那個美好的時光裏,當年黎松芙、費資翔、煊赫還有桑離本是同門師兄妹,當時黎松芙還有一個師姐,叫堯紅英,一個像桃花一樣美麗的女孩。

黎松芙和堯紅英就像今天的黎雪嬈和堯蘺,堯紅英驕橫野蠻,她仗著自己是嗤軒國的郡主,在丘靈天不怕地不怕,更因為喜歡費資翔與黎松芙視若敵人。

怎奈費資翔喜歡的人是黎松芙,而那時的桑離卻偷偷喜歡著堯紅英,在初選靈者的大賽前,費資翔帶著黎松芙離開了丘靈,追求他們想過的那種自由的生活。

煊赫、費資翔和桑離三人手足情深,為了讓師妹和師兄逃過雪魄國的追殺,過上安靜的生活,偷偷的把他們帶到了一個秘密的地方,當時除了煊赫和桑離在沒有人知曉費資翔他們所去何處。

怎奈,那堯紅英眼看著自己所愛之人帶著她人蝶翼□□,心生妒恨,主動示好與桑離,使得桑離以為堯紅英看穿了一切,終於明白了他對她的好,竟渾然跳進了堯紅英的陰謀裏,終有一日,無意中說漏了嘴,把費資翔和黎雪嬈的藏身之處告訴給了堯紅英。

卻沒想到一場災難就這樣打開了,堯紅英因愛生恨,偷偷的把費資翔的藏身之處告訴給了雪魄國,後來還夥同那些人設好陷阱陷害了費資翔。

這件事讓靈主羽宿知曉後,把堯紅英抓了回來,按丘靈院規,靈者夥同他人殘害同門師兄將驅逐到死亡之淵,就這樣堯紅英被逐到死亡之淵。

桑離知道是自己害死了費資翔,曾經想以死謝罪,卻被煊赫攔住。看著堯紅英被驅逐到死亡之淵,臨行時那種哀怨的眼神,深深的刺痛著桑離的心。

盡管在丘靈她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但桑離怎麽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所愛之人,九死一生而不管呢?

他在靈坤殿跪了三天三夜,祈求靈主把他與堯紅英一同驅逐到死亡之淵,但他的這一行為不但沒有得到羽宿的同情,反倒臭罵他迂腐,不辨是非,也不配做丘靈的靈者,就這樣桑離被烙上“逐靈符”逐出了丘靈,從此丘靈再無桑離這人。

桑離不怨恨任何一人,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但是他放心不下堯紅英,想盡了一切的辦法,終於找到了死亡之淵的入口,卻怎想到,他還未見到堯紅英,就在死亡之淵的沼澤裏被那千年的冥陰之火灼傷,差點喪命,幸好逃出死亡之淵後,被前來尋找他的煊赫救了回來。

從此後他的臉就落下了這樣的灼傷,而他的腿也從此殘掉了,自此他隱居在這深山裏,只有煊赫偶爾還會來看看他。

聽完桑離的這些往事,堯沭輕聲的嘆息了一聲,原來這也是個癡情的男人。

“那您就沒再去過死亡之淵?”

“我都這樣了,去了還有什麽用,只能是送死而已,這都是命。堯紅英註定要為她所犯下的罪責受盡一生的懲罰,而我,也要為自己的罪責茍且痛苦的過完這一生。”

“丘靈又是怎麽把人帶到死亡之淵的?”

這是堯沭一直不明白的。

“丘靈山本就有一玄道,只有歷代靈主才能打開,而這玄道只能把人送進去,卻不是出口。那個入口你就不要想了,羽宿決定的事情,任何人都別想改變。”

“您把死亡之淵的出口告訴我吧。”

“你真的不害怕?”

“前輩,我已是有今天沒明日的人了,為了見到自己所愛之人,我有何可懼?您就說給我吧。”

堯沭虔誠的眸子裏都是祈求。

“哎,魁骨那個老鬼。”

“您認識我師父?”

堯沭不安的看著桑離。

“認識?豈止是認識,他當年還和堯紅英定下了婚約,不知道堯師妹的父親在什麽地方認識的這個人,硬是把師妹許配給了他。當時堯師妹就是因為這樁婚事逃到丘靈的,遇到了費師兄就更不打算再回嗤軒嫁給那個來路不明的家夥。

後來堯師妹因愛生恨,就是讓魁骨捎信給雪魄國的,那魁骨是何等陰險小人,他不是因為喜歡堯師妹而娶她的,而是圖謀嗤軒國,當時堯師妹的父王是嗤軒國最有實力的王爺。直到後來堯師妹才和我說,他父王就是因為中了魁骨的沁骨釘,受困於他,才讓師妹下嫁給他的。

堯師妹利用魁骨捎信後,在魁骨松懈的時候想一舉殲滅他,卻沒想到只是打瞎了他的一只眼睛,被他逃走了。

他逃走後,堯師妹的父王因為再無沁骨釘的解藥,很快就陷入痛苦中。為了不讓師妹難過,那段時間我潛心研制解藥,卻不想解藥還沒研究出來,師妹就被驅逐到死亡之淵了,而他的父王最終也在痛苦中折磨而死了。”

堯沭突然想起了桑離口中所說的那個王爺就是堯籬的爺爺,如今他們家的實力還是最強的,堯籬就如當年的堯紅英的覆制,只怕將來也會走上她姑姑的這條老路。

“師父這麽多年一直帶著半面面具,卻原來如此,沁骨釘的解藥?您研究出來了?”

堯沭想一想自己醒來時,全無痛的感覺,定然是吃了什麽藥。

“解藥是研究出來了,但是你的沁骨釘應該是在你小的時候就種下的,早已跗骨而生了,想要徹底的驅除骨釘,你不但要忍受常人不可忍受的刮骨之痛,更需要一個功法高超的人幫助你驅除殘毒方可。”

“還是算了,前輩只需給我些解藥就好,能讓我找到嬈兒把她帶出來,我就很感謝前輩了。”

“又是個癡情種,自古癡情,誰人罪?三千青絲,賦予誰?罷了、罷了。也算你我緣分一場,我本就欠費師兄一條命,就讓我試試吧。”

“不,前輩,給我一些解藥就好。”

“光吃解藥是走不出死亡之淵的,傻小子。”

堯沭還欲說什麽,沒防桑離雖坡著腳,卻瞬間就移動到了他的身邊,速度之快是堯沭不曾想到的。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都不得動彈了。

“傻小子,我桑離好歹也是丘靈的靈散,來吧...”

木門推開,堯沭被桑離一把推到床上,躺了下來。而此時的堯沭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桑離,拿著一些奇怪的藥放到他的嘴裏,稍刻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再是自己的了,如同一塊托著的木坨麻木的毫無知覺。但是堯沭的眼睛還可以看清一切,脖頸卻也是動彈不得的。

桑離凝重的看著他,一件件脫下堯沭身上的衣服,拿著什麽藥水一遍一遍的擦拭著他的四肢,稍刻就看見他手裏拿著一把薄如蟬翼的刀片。堯沭看著他緊繃著臉俯身對著自己的腳裸而去,當刀片切開腳踝處的時候,堯沭還是感覺到了好像切割的是一塊凍僵的肉塊,麻麻的、木木的,卻依舊能感覺那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割完,桑離又換上了一個尖細的鉤子,堯沭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正被桑離一點一點的從身體裏勾了出來,當乓啷一聲,有什麽東西落在地上時,堯沭心裏明白那是跗在自己骨頭上的沁骨釘。

就這樣,桑離一點一點的把堯沭身體裏的骨針勾出,敷上藥,這時的堯沭終於是堅持不住昏睡過去。在一個噩夢後堯沭驚醒了過來,麻藥過後的疼痛讓他恍如來到了地獄,他拼了命的掙紮著想要起來,卻發現四肢被死死的綁在了床榻上,更可怕的是渾身的功法盡失。

這一驚不得了,堯沭更用力的掙紮起來。

“桑離...桑離...你把我的功法還給我....出來....出來....”

房間依然是空蕩蕩的,沒有人給他回答。要說先時還充滿希望去救黎雪嬈,而此時的堯沭是徹底的絕望了,他沒有功法了,徹底的成了一個廢人,難道真的要望愛所嘆麽?

☆、桑離之死

堯沭咬著牙關強挺著身體傳來的一陣陣的劇痛,此時的身體之痛怎比他心裏的痛,功法沒了,桑離也不知所去,他的嬈兒怎麽辦?堯沭一遍一遍的在腦裏問著自己,他決定就算一無所有,他也要死在離她最近的地方。

盡管堯沭咬牙挺著不喊,但致命的疼痛還是讓他再次昏了過去,滿頭是汗的又大叫著驚醒過來,這一波的疼痛似乎輕了些。但也只是片刻的舒緩,更痛的一波又襲過來,堯沭拼了命的弓著身體來抵抗這煉獄般的折磨,最終還是在精疲力盡的時候昏了過去。

就這樣反反覆覆的幾次折騰,堯沭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幾次,也不知道自己醒過來幾次,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由白晝變成黑暗,他整整折騰了一天,四肢早就因為自己的痛極時的掙紮,而勒出了條條血痕,桑離卻一直不見影蹤。

半夜裏堯沭再次驚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疲憊不堪了,折騰了這一天再加上這一大晚,肚子裏早就空空的叫個不停了,身體上的痛隨著一波波的洗禮已經慢慢減退了,他現在極渴望能吃上那熱騰騰的米飯。

正思付間,黑漆漆的空氣裏真的就傳來了熱氣噴鼻的米飯味道,那種甘甜的味道抵著他的舌根,忍不住的下咽著早就幹渴的口水。

“餓了吧?來先喝口水。”

桑離點亮一盞燈,拿著他自制的黑碗給堯沭倒了一碗水,剛觸碰到堯沭的嘴唇就被他一口氣吸個精光,他真的渴壞了。

“來來吃點東西就有力氣了。”

噴香的米粥一端過來,堯沭的胃就開始不停的收縮起來,當米粒滾進他的胃裏,那種身體本能的歡悅張揚在他的臉上,一碗米粥很快就吃完了。堯沭等著第二碗米粥時,卻沒見桑離再回來,這種感覺自己就像被桑離豢養起來的狗,堯沭想起了魁骨、想起了從前自己就是這樣被魁骨豢養著。

那時候的自己稍一不聽話,輕則會招來一頓打罵,重則是幾天沒有吃的可怕後果。也是從那個時候起,他就告訴自己哪怕是餓死也絕不祈求與人,總有一天他要改變這一切,做自己的主人。

堯沭閉上眼睛,也緊緊的閉上嘴巴,他盡量的讓自己安靜下來,他需要思考,這是磨難告訴自己的捷徑。只有冷靜下來找出問題的關鍵才會突出阻礙走出去,從前如此,現在還是如此。

煊赫讓自己來找桑離,那桑離就不會害自己,除非這個桑離是假的。但種種跡象看,他應該就是桑離。如果是這樣,那他就沒有害自己的理由,想到這一層堯沭反倒輕松了不少。

那自己的功夫難道是因為身體的骨針抽出而盡失的?這需要桑離給他一個解釋,堯沭在黑暗裏等待著、等待著......

天有些微亮,堯沭半睡半醒的時候,他感覺桑離又回到了這房間裏,好像拿了很多東西放到了他的破桌子上。他顯得很累,喝了口水稍坐一會看著床榻上躺著的堯沭,凝重的思考著什麽,站起來向堯沭走了過去。

“小子我知道你聽得見,吃了我的藥你的功法十天半月就會恢覆過來,但是我想你早就等不及一天了,哎!你的這種心情我懂,我懂....”

說著話桑離慢慢的把堯沭四肢上的繩索打開,堯沭這個時候才慢慢的睜開眼睛,坐了起來,輕輕的活動了一下四肢,雖然很是無力,但是卻有了一種輕松的解脫,一種自由的喜悅。

堯沭起身給桑離施了個禮。

“謝前輩..嗯..”

桑離步伐一閃,繞到堯沭的身後,輕輕一點堯沭再次昏倒在床榻上。

“要謝謝我,你就一起謝吧。”

說著話,桑離扶著堯沭坐到地上,而他也盤膝而坐,雙目慢慢的緊閉,雙手合十在胸前慢慢的運氣、慢慢的向堯沭的身體推去,直到雙手平推至堯沭的後胸,桑離集中全力緩緩的從雙掌迫出一股真氣,那是他桑離這一生所有的功法和修行,他此時正全力的施與堯沭。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過去,堯沭在一股宏大靈氣的迫使下驚醒過來,睜開眼的同時他更是驚悚的發現有人在給自己註入靈力,而這個人不想也知是桑離。

盡管堯沭此時和桑離已融為一體,但是他腦袋一片混亂,他不知道桑離為什麽要把一生的修為都傳給自己,他不能讓他這麽做。

“前輩不不不...我不能接受這些...”

“閉嘴,在動我們都會崩潰而亡,這是命..”

話說到此,桑離突然一聲歇斯底裏的大喊,一股超然的靈力最後註入堯沭的身體,而再看此時的桑離滿頭的白發直抵頭頂瘋狂的張揚著,而他那張醜陋至極的臉開始慢慢的萎縮、萎縮成了一個枯骨的老者,垂下頭顱。

“前輩......”

堯沭一把扶住靈盡身欲亡的桑離,淚奔而泣。

“為什麽?....為什麽?....”

“孩子、這樣你就可以去死亡之淵,把喜歡的人帶回來了,桌子上我給你備好了需要的東西,哎!沒想到我的死最後還可以賺得一些眼淚,我知足了..知足了...你你你要是見到...見到...紅英告訴她她....我等不到她了....這個替我給........她....”

“前.....輩.....”

隨著桑離的手滑落一枚乳黃色的雙蠶佩滑落下來,桑離早已氣斷魂散了。堯沭緊緊的抱著桑離的屍身好久好久都回不過神來,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就像夢一樣不可信,但是看著懷裏早已漸涼的桑離,這一切又發生的這麽真實。

堯沭從來就沒奢望過會把體內的沁骨釘驅除,更沒想過會有人甘願把一生的修為都傳給自己,這是什麽樣的緣分和恩德,竟然是一個從不相識的老者給予了他這一切。堯沭雖然有師父,但那如虎狼一樣的師父反倒侮辱了堯沭的名聲,他抱起桑離冰冷的屍身。

“前輩,您就是我堯沭的師父,今生今世唯一的一個師父,只要我活在這世上一天就絕不給您丟臉。師父您安心的走吧,只要弟子能活著從死亡之淵回來,一定每年都會來祭拜您。”

堯沭埋好桑離,用食指在木板上用鮮紅的血水寫下了師父桑離的名字,鄭重的磕了三個頭,不在流一滴淚,他答應師父要帶著喜歡的人走出死亡之淵,他不能讓師父看見自己的怯懦,他是堯沭,桑離唯一的弟子。

茅屋裏堯沭打開開桌子上桑離留給他的東西,那是一張皮紙地圖,應該就是死亡之淵的地形圖,還有一本藥書也定然是桑離一生所學。在這些東西裏最亮眼的竟然是一件銀亮色的馬甲,堯沭打開這看似很薄拿著卻很是有些分量的東西,不知何用,卻在這堆東西下押著一封信。

小子:

算你和我這老頭子有點緣分,我這一生的寶貝就送給你了,你一定要學以善用才可,看見那件銀蟬馬甲了吧,那可是用千年雪蟬絲織成的,既有刀槍不入的強硬,也可抵禦那死亡之淵的冥陰之火,穿上它你死亡之淵之行就已經成功一半了,剩下的事情就靠你自己了。

老頭子我這一生無兒無女,也沒有一個半個徒弟的,等我死後你喊我一聲師父,也讓我高興高興呵呵呵。小子別感激老頭我把一生的修為給了你,那是因為我再也去不了死亡之淵了,如有可能你把雙蠶佩交給她,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樁心事,我們也算是扯平了。好了,把我給你準備好的藥吃下去,你就可以上路了。

桑離

“師父......”

這一聲師父應該可以讓桑離瞑目九泉了,堯沭穿上銀蟬甲,把地圖大概看了一遍,收入懷中,在把那本醫書小心的納入囊中,整裝待發。收拾好一切,堯沭騎上歡兒再次回頭看了看師父的茅屋,依舊是綠蔭裏的一道淡雅,如果可以,他想帶著嬈兒在這裏相守一生,守著師父、守著嬈兒過此一生。

一個回轉身,堯沭策馬而去,他不敢停留半刻,因為多耽擱一點的時間,也許嬈兒就多受一分的煎熬。

他看著手腕那串陰陽墜已經好久都不閃光了,他曾經答應過她,會永遠在她的左右保護她,就算歡兒如獵豹一樣的速度,依舊讓他覺得太慢太慢....如今他恨不得插上一對羽翅,瞬間就來到嬈兒的身邊,把她緊緊的擁在自己懷裏,再也不要打開。

☆、冥陰之火

按著桑離留給的地圖,堯沭很快就找到了那片茂盛的森林,看著這片生機盎然的繁綠,怎麽會和死亡搭上一點的界。如果不是有地圖在手,堯沭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地方。

這裏很美,植物出奇的茂盛,似乎要比一般的植物都要高出一頭,也粗壯的很,尤其是那些各色的野花也是較其它看過的要鮮艷碩大的些。

因為害怕真的再也回不來,堯沭在進入森林之前就把歡兒放在林外。越往裏走堯沭就有一種變成小人的強烈感覺,世間萬物是如此的神奇,人總是習慣的以為自己是萬物之主,習慣的淩駕於一切之上,卻不知在大自然的面前你卻微小的可以忽略掉,也只是它身邊的一粒灰塵而已。

這樣的美景很容易讓人迷失自己,也放松警惕,但是堯沭他本就是個做事謹慎之人,隨著越來越深的進入,在美景的後面慢慢的暴露出了險惡的事實,那一束束碩大的、鮮艷的花蕾邊總是能發現一些小動物的屍骨。看似光鮮漂亮的一面卻最是隱形的殺手。

堯沭提起精神,小心百倍的拿著手裏的劍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廣袤的森林開始泛起薄霧,堯沭帶上面罩,看著地圖他應該是到薄霧森林了,地圖上說這裏越往深處走霧氣越大,這種霧氣會讓人產生幻覺,進而被困在這裏直到精疲而亡。

霧氣越來越大,厚重的霧氣讓堯沭的衣服濕透了緊緊的貼在了身上,他不得不提高警惕隨時不可預知的危險,提著劍憑著那一點點微弱的劍光慢慢的摸索著。

突然在薄霧裏他看見一個熟悉的人,那一身素白的衣衫緊緊的裹著一個高挑的人兒,那張紅撲撲的臉頰上蕩起彎月一樣的笑靦,就是那雙眼睛讓堯沭心禁不住的疼了一下,是嬈兒,是他的嬈兒...

“嬈兒....我來救你了..”

“呵呵呵....呵呵呵...來追我啊.....”

“別跑....別跑....我是堯沭啊....”

黎雪嬈完全不顧堯沭的追趕,像只快樂的小蝴蝶自顧的飛舞著。在堯沭的眼裏他的嬈兒就該是這樣的,快樂的就像一個出塵的小仙子,美麗的眼睛總是泛著讓人憐愛的光芒,那份純真、那份可愛可以敵得過世上所有的美顏,總是讓你忍不住的不停去追趕,隨著她去感受生命裏最珍貴的那份喜悅和快樂。

“堯沭...快來啊....快來追我啊....”

“傻丫頭等等我...”

堯沭忘了這是薄霧森林,因為他太想她了。而突然一股陰冷又炙烤的氣體猛地向他襲來,堯沭本能的揮劍抵擋的同時騰空後退,卻看見他的嬈兒還在繼續的歡跑著。

雖然躲過了這突然的一擊,但是堯沭的手上的灼傷還是讓他猛然驚醒,用力的晃動了一下腦袋,看著手上不曾泛起亮光的陰陽墜,他才明白,這一切都只是幻覺而已。

定下心來,就算遠處還會隱隱的傳來黎雪嬈的笑語聲,堯沭強克制著心裏的渴求,不敢越雷池半步,因為剛才的炙烤已經告訴他,他已經來到了桑離被燒殘的地方——冥沼。

拿出一顆桑離留給他的藥丸,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只用稍刻,堯沭就看清楚了薄霧下的這片沼澤,咕咕冒著氣泡的黑沼澤裏那泛著藍色冥火的地方,應該就是桑離口裏的冥陰之火,如果剛才自己不是穿了銀蟬甲,只怕早就燒成了灰碳,堯沭不得不打起精神冷靜的觀察著一切。

顯然薄霧森林裏的霧氣都是從這裏發出來的,只要過了這冥沼應該就算過了薄霧森林。說來輕松,但是薄霧下這冥沼到底有多大怎麽也看不清楚,要想穿過那冥陰之火光有勇氣是可笑的,必須要想一些辦法。

看著那黑漆漆咕咕冒著泡的冥沼就好像張著大口等待著食物的怪獸,堯沭思付了半天,突然想到了什麽,詭異的一笑,只見他從身體處摸出了一個紅黑色的小瓶子,拿到了眼前,又看了看冥沼。

“魁骨、這次還真要感謝你送給我的這個東西,只怕這次要過這冥沼就只能用它賭一次了”

說著話,堯沭打開紅黑色的小瓶,一股詭異的黑色氣體慢慢的升騰起來,只聽得堯沭一聲大喝,雙指一彈把這股黑氣迫到冥沼之地,瞬間一副美麗的畫面就出現在堯沭的眼前。

“呵呵呵要的就是這個”

只見先時還泛著籃氣的冥沼,一遇到這股黑氣竟然氣焰全無,仿佛瞬間找到了所愛之人,兩股黑氣癡纏的糾纏在一起,咕咕的氣泡都忘了喘氣,只顧著看著兩股氣體糾纏著。

堯沭也不耽擱,黑氣迫出時,人也早已提起真氣淩空而去,今日的堯沭已非往日,本就功法上佳的他,如今又兼有了桑離一生的修為,那自然是提升了幾大節。只見他毫不費力輕點著手裏的劍體與冥沼中,輕松的過了冥沼。

而此時再回頭觀望隨著那股黑氣的消失,冥沼好像反應過來自己上當了,怒氣沖沖的咕咕咕的用力的冒著氣泡,那冥陰之火噴湧的更是猛烈,就好像要把整個森林都要燃盡一樣,霧氣越來越重了。堯沭也不多停留,轉身向更深處走去。

使離那片沼澤,前面的路慢慢的變得清晰不少,四周的樹木似乎也恢覆到了常態,這樣的畫面讓堯沭的心略微的放了一下。但是走了一段路,堯沭發現一個奇怪的事,那就是這一路走來卻沒有發現一個有生命的活物,就連一片骨頭渣都未曾發現。

如此美麗的地方,怎麽會不活一物?那只有一種解釋,這背後隱藏著一個更大的危險。意識到這一切,堯沭不得不屏住呼吸,拿出地圖再次查看,卻發現桑離在這段地圖圈上一個碩大的圈,這讓堯沭更是提緊了心情,他不知道桑離畫著圈是何意,但是一定是很危險的地段,忍不住握緊手裏的劍柄小心的前行著。

當一個人獨自面對那種未知的危險,那種緊張的呼吸聲會隨著詭異的腳步聲一點一點加重,哪怕一片落葉也會激起千層的浪。

堯沭心裏渴望著這種危險是可以看得見的,而不是這種揣測中的不安。他仗劍小心的一邊觀察一邊前行著,樹林似乎越來越濃密了,想看見更遠的地方已經變成了奢侈,空氣變得越來越悶熱,剛有些潮幹的衣服這時又被自己的汗水再次浸濕了。

汗水順著堯沭俊氣的臉頰不停的滑落,但他卻不敢分神擦拭一下,任這汗水晃弄著視線。

恍惚間,堯沭看見在前面有一根粗大的黑皮枯木擋住了去路,這黑皮木好像死了很久,和這盎然的樹林反倒成了鮮明的對比,堯沭不打算繞過去,他想更快的去嬈兒的身邊,哪怕一秒的耽擱都是多餘的。

提著劍朝著枯木的方向走去,剛才還和風暖洋的微風,這時候突然吹來一股冷颼颼的勁力,滿身汗水的堯沭冷不丁的打了個寒戰,一身的汗水都縮了回去,一種不祥的感覺強烈的襲來。

他停下腳步本能的提起氣,觀察著四周。一切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的不妥,也許是自己太緊張了,堯沭不僅冷冷的嘲笑了一下,繼續著前行。

枯木就在眼前了,他必須低下頭才可以鉆過去,剛欲伸手搭在枯木上低頭鉆過去時,堯沭驚悚的臉色突變,天呢!這哪裏是枯樹啊!這是一個長著鱗片的軀體,那一片一片泛著寒光的鱗片正均勻的蠕動著,好似沈睡中了很久。

堯沭不敢想這樣龐大的軀體上會長著一個怎樣碩大的頭,他不敢擡頭去尋找它的源頭,只想小心的、在小心的鉆過去,心裏暗暗慶幸這個龐然大物好像還在睡夢中,只要他小心的走過去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

低下頭小心的爬了過去,並沒有弄出一點的聲響,但是那種緊張讓他的呼吸都變得沈重起來,鼻孔裏傳來的那股腥臭味,讓堯沭感覺到它的頭就在上面,他盡量讓自己快一些,誰想越是緊張越是出錯,眼看著爬了出來,卻一個不小心,踩在了一段枯枝上,那驚悚的嘎吱一聲,讓堯沭大驚一聲不好,提起真氣就騰空飛了出去。

誰知還懸在半空的身體卻被一股更是強大的吸力緊緊的吸住,讓堯沭是上也不能、下也不可,他使出全身的力氣想掙紮出去,卻怎知他遇見的卻是千年蟒獸,此獸是鎮守死亡之淵入口的靈獸,看似休息,實則那怕一片落葉都逃不出它的耳朵,當堯沭踏上這片森林之時,它就早已警覺了。

堯沭越是拼命的掙紮越是被這蟒獸吸的更緊,更可怕的是它那半丈有餘般粗壯的身體開始不停的收縮,猛地彈了出來,緊緊的把堯沭纏住。堯沭心裏大呼一聲不好,難道他堯沭要命喪於此麽?堯沭從來沒這麽絕望過,隨著身體被蟒獸一點點的纏繞,堯沭絕望的仰天怒吼。

“嬈.....兒........”

☆、蟒獸之災

當身體被蟒獸緊緊的纏住時,堯沭是徹底的明白桑離畫著圈的地方到底是什麽了,但是一切都似乎太晚了,堯沭明顯不是這靈獸的對手,自己就像風雨中搖逸的小船,任由命運的主宰。

他從來沒有這麽絕望過,他從不害怕,可是那種見不到嬈兒一面就要死的絕望,讓他忍不住仰天大吼一聲。

“嬈....兒.....”

這一聲淒慘的哀吼聲傳到好遠好遠,就連那蟒獸都緩下了步調好像遲疑了一下,陰陽墜竟然莫名的閃動了一下。但這一切的一切只是一秒的插敘,該發生的還在發生。

蟒獸繼續懲罰著這個跑進禁區的家夥,那張巨盆大口血一樣打開,那種腥臭味撲鼻而來,堯沭知道自己將成為這巨蟒的食物了,他不甘心就這麽死翹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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