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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我的令詞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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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楞住了。

現場一片寂靜,鴉雀無聲。

眾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後都把目光看向程夫人。

程夫人也有些楞神,頓了頓,看向杜構道:“清和,你這令詞不對啊。”

杜杜構面色平靜,微笑道:“不知哪裏不對?”

程夫人無奈,拿起身前的籌器,指著上面的字對杜構道:“清和,你看這上面寫的字,論語玉燭!這意思就說,用著籌器抽簽,其中的令詞必為論語所出,即一句為論語,一句是根據論語含義引申出的酒令規則,而你的令詞,卻是一句我們從沒有聽說過的詩詞,後面的酒令規則更是隨口說的,做不得數的。”

杜構好整以暇的反駁道:“夫人,這可怨不得我,玩酒令之前,您親口說的,今天玩點新鮮的,不拘於傳統規則,您之前說的玩法,只要求我們說出令詞,可沒規定必須是論語玉燭裏的令詞啊!”

程夫人頓時啞口無言。

杜構說的沒毛病,這事先她沒有定制好規則,也怪不得杜構鉆空子。

程夫人苦笑一聲,一時不知怎麽辦。

下方卻頓時議論一團。杜構的令詞中,被罰的是滴酒未沾的人,在場之人或多或少都喝了酒,但是也有沒喝的,那就是程家的幾小。不知什麽原因,程家幾小除了被罰酒的程俊和不得不應酬的程處嗣,其餘人都是滴酒未沾。

也因此,他們最先不幹了。

程處亮眼睛一瞪道:“這不公平啊,你這令詞都是隨口編的,那豈不是只要抽到你,到時誰喝酒、喝多少你可以隨便吩咐?”

“哈哈,處嗣,我的令詞可不是隨口說的,首先,酒酣胸膽尚開張,這是詩詞的其中一句,雖不算文采斐然,卻也不是普通白話。其次,我詩句後面的規則也不是隨便說的,你們想想,我的詩句中描寫的,人已沈醉,但依舊胸懷開闊,膽略興張。如此豪情,滴酒未沾者,罰酒三缸,不過分吧?”

程處嗣傻了,他就一武夫。論語都沒被全,詩詞更是不懂,怎麽可能說的過杜構?

其他人也是臉皮抽搐,感覺一震牙疼。

好家夥,他們算是見識到杜構的口才能力了,這根本沒法反駁啊。

但是眾人也不想就這麽認命,要不然今天有一個算一個,都得被杜構收拾了。

但現在硬的已經講不通了,那就只能服軟了。

程處亮左右看看,見沒人願意出頭,只能硬著頭皮道:“清和,一個酒令而已,沒必要這麽認真吧?況且,三缸酒,是不是有點多了?”

杜構眼睛一瞇。“你的意思是這行酒令輸了可以不當真,不想喝就一笑了之?”

“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程處亮急忙解釋。

杜構搖搖頭。“夫人,晚輩坦言,晚輩沒有參加過任何酒宴,所以沒有背過任何令詞,不怕眾位笑話,就是這行酒令我都是頭一次聽說。按理說,我這種情況,就算不參加也沒什麽,但是為了不給大家掃興,我硬著頭皮答應了,我既然答應了,那就要想辦法參與行酒令,要不然我一直被罰酒那玩的還有什麽意思?所以晚輩剛才才投機取巧,不過,夫人也不用為難,如果夫人覺得我壞了規矩,那我自罰三缸,主動退出!”

事情到了現在,如果杜構在看不清情況,那他就白白闖蕩酒桌十幾年了。

今天的所有事情,就是一個坑。一個程咬金設計出來的坑!

如果是正常酒宴,那行酒令完全沒必要更改規則,酒籌令玩法就是最公正公平。就算是改規矩,最起碼也要想出來一個公平合理的。程夫人今天的一舉一動,完全是有所針對,不說別的,就說程家眾小至今滴酒未沾,這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酒桌上,凡是亂改規則者,必有所圖!

再者,論語玉燭裏的令詞裏的罰酒規則,大多數是針對身邊之人的,只有少數是特殊指明的,所以,程夫人只要控制好抽出的簽號,他就能保證程家眾小避免被罰。

至於程咬金的目的,也很顯然,他就是想讓杜構和李震等人“自相殘殺”,將眾人灌醉,至於最終的目的,杜構還不敢確定,但是可以肯定,絕對沒什麽好事!

所以,杜構剛才才會那麽較真,要不然一個酒宴,不就是喝點酒嗎?杜構還不至於動腦筋坑人,他的酒品一直是很好的。

杜構的一番話,讓所有人都是一楞,都不知道杜構為何突然如此認真。

只有和杜構朝夕相處的房遺直等人發現了些許端倪,心裏都打起了堤防。

上首,一直低首含笑的程咬金見場面陷入了僵局,眼睛一瞇,終於忍不住咧嘴笑道:“哈哈,清和說的有道理。就按清和說的做。不過缸太大了,換成壇吧!”

說完,便讓人端上了十幾個比酒杯足足大了好幾十圈的小酒壇。然後給每人面前擺了一壇。

程咬金接著道:“清和說的有道理,酒酣胸膽尚開張,今天喝的高興,酒杯喝著不過癮,都用酒壇。”

程家幾小見此,知道躲不過了,也不再猶豫,皆是連著喝了三大壇酒,臉不紅,氣不喘。

唐朝的酒度數固然低,但程家的都是好酒,十幾度肯定有了。而且程家幾小從小被程咬金訓練,都是酒壇子裏長大的,這點酒對他們來說,解渴而已。

杜構心中暗罵,這老東西把責任都推給他不說,還打算無恥到底。

看來今天是躲不過去了。程咬金畢竟是長輩,還是國公、大將軍。他能請小輩喝酒已經是給了天大的面子,如果杜構等人找借口推辭,那就不光是失禮了,嚴重的,還可能和程家結下恩怨。

所以,事已至此,只有一條路——喝!

也許是程咬金有些心急了。

接下來速度加快了不少,而且程夫人還暗中操作,讓所有人都不斷地被罰酒,包括杜構。

最關鍵的是,從那次以後,再沒有一次抽到杜構!

但杜構也不是任人宰割之人,他看得出來,程咬金不希望程家幾小喝醉,那他說什麽都不能讓程咬金得逞。

杜構使了個心眼,讓杜小妹當傳話筒,給房遺直等人出主意。

既然不讓他作詩,那就讓別人作,反正這酒宴早就變了味道,他也不怕在添一把火。

杜小妹見杜構神態認真,難得聽話。

就這樣,在眾人驚呆的眼神下,房遺直、魏書玉、牛開山、杜小純火力全開。

一首首眾人從未聽過的、還坑人至極的令詞不斷出現。

“金樽清酒鬥十千,主家好客飲一壇!”程家眾小苦著臉一人喝了一壇酒......

“濁酒一杯家萬裏,子孫滿堂五壇起!”子孫滿堂,即開枝散葉,後輩眾多。程家六小互相瞅瞅,一起分喝了五壇......

“擬把疏狂圖一醉,相貌粗狂喝三壇!”程家眾小......

程家眾小被坑苦了,論語玉燭上的令詞,最多就罰一壇,多數還是三分...五分...七分...而杜構的令詞,每次都是三壇起,要不是他們人多,恐怕早就悲劇了。

就這樣,沒過多久,正堂的正中央,擺了數十個空酒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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