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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 絕處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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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就是楊端午。”謝策緊繃著的嘴角沒有帶笑,用一種上當受騙的語氣說道,“你好大的膽子,連本公子都敢玩弄。”

端午冷冷地說:“我從來都不會玩弄別人,謝少世子誤會了。”

“我誤會?”謝策伸手按住了劍鞘。

只要他一伸手,劍尖就可以直抵楊端午的脖子,讓面前如花似玉的女子,一下子就倒在血泊中。

可是,那樣,這個游戲就不好玩了。

謝策想著,放開了手。

端午的目光沒有一絲躲閃,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她現在有多麽的危險。

“謝公子是來看病的麽?如果不是,還請離開吧。我這裏,是給人看病的,不是來陪人聊天的。”

謝策笑了笑,“看病麽?你若是能看出我的病來,今日我就不殺你。”

端午搖搖頭:“謝少世子這樣的人,乃是禦醫看病的,小女子不懂,不敢給您看。”

“這天下還有你楊端午不敢做的事麽?”謝策苦笑了一下,“什麽雪兒,原來只是你編造的名字。害得我還找了雪兒很久。”

端午臉上並無詫異,“那麽少世子您現在找到雪兒了,雪兒是一名醫者。”

謝策坐下,把手遞給她,“既然你說你是一名醫者,那麽,你給我看看病吧。”

“我說了,我不看。”

“可是我命令你。”謝策眼光變冷。

端午笑了笑,“那麽你是欺負我一名弱女子了。”

“你楊端午若是弱女子,那麽天下就都是弱女子了。”

端午攤了攤手:“好吧,既然謝公子這麽說,那麽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還一定要看出我的病,若不然,我一樣不會放過你。”謝策今天就是來找茬的。

他謝策身強體壯,能有什麽病?所以他才要端午一定要看出他的病。

端午給他把完脈,看他手掌濕熱,便說:“謝少世子陽盛於內,氣血充盈,精力過亢,陰不足則陽亢,這就是疾病,不治恐引發肛風內動,忽然暈撲,精力早亡。若是嚴重,則早衰,英年早逝之怔也。”

謝策聽的目瞪口呆,還從來沒有人敢說他有病!

“你敢咒我!”

謝策惱羞成怒。

“我只是實話實說,給你看病的郎中或者禦醫,哪個敢說你有病。可我說出了,希望你多活幾年,你反而還怪我。”端午收拾桌上的東西,“那麽藥方也是可以免了。”

謝策大怒,拍了下桌子,“楊端午,你就不信我殺了你?”

“當然不信,因為在你的身邊,從來沒有人會當眾指出你的缺點,我卻可以,你殺了我,以後你就發現不了自己的錯誤了。”端午說,“一個人永遠活在謊言裏,你不覺得你很可憐麽?”

謝策強壓下怒火,仔細思量端午的話,發現是有這麽點道理。

過去,身邊的人都是討好他的奉承話,誰指出過他的缺點了?

“好,我可以饒你不死,不過,你要跟我回府去。”謝策說。

端午哈哈大笑起來,“不好意思,我有相公的,跟你回去算什麽?”

謝策氣得咬牙切齒:“你以後我不能抓你回去?供我賞玩麽?”

“你當然不會了,因為,恕我直言,少世子,日後,你的升官發財,都要靠著我呢。”

楊端午如此大言不慚,謝策被激怒地好像一只暴躁的公牛,“好吧,你倒是說說,這話怎麽講?你若是敢再胡說八道,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端午說:“要講,那你先坐下,你這麽生氣,我也不好講。”

謝策於是坐下,“諒你也搞不了什麽鬼?”

端午見四下無人,說服道:“謝家現在最缺的不是銀子,也不是兵權,因為現在謝家都有了。謝家最缺的是聲望。如果有了聲望,謝家可以一直強大下去,就好像那些世襲罔替的士族一樣。可如果沒有,不出三代,謝家必完。這絕對不是謝家想看到的。少世子,我說的對不對呢?”

謝策大駭,他從來沒見一個人,把謝家的人分析的這麽準確。

或者說,從來沒有一個人敢。

能分析謝家目前的局勢的人很多,可他們都沒有膽量在謝策面前說出來。

除了楊端午!

“那麽,你想怎麽樣呢?”謝策忽然覺得楊端午實在是太有趣了,有趣的沒次都能帶給他意想不到的樂趣,“你該不會是告訴我,要幫我們什麽吧?”

“我是要幫你們,可也不能叫幫你們。”端午說著,喝口茶潤潤嗓子。

“有屁快放!”謝策繃起了臉。

端午故意慢慢地說:“我是要幫你們,可我幫你們的目的,卻是為了我自己。我要你們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才會告訴你們辦法。”

這女子,真把自己當成謝家的救世主了,謝策越想越好玩,不如都答應下來,看看她說的辦法究竟是什麽,也好玩的過癮點。

於是,謝策隨口應道:“你說吧,什麽條件,我都答應就是了。”

“少世子可別答應的這麽快,若是做不到可不好。”

“你放心,我會答應的。”

“很簡單,我要舉薦一個人,進入太醫院。就這麽一個條件。”端午說的很認真,謝策問:“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那是我的事,你不需要問。”

謝策忍下怒火,“好吧,那你說說你的辦法是什麽?”

哼,他就不信,一個小丫頭能讓謝家聲望好起來。

“很簡單,我有一本傳世名著,是一個神醫寫出來的,如果你們答應了,我就把這本書送給你們,你們憑著這本書,找郎中給人治病,一定可以得到百姓的擁戴。”楊端午不緊不慢地說。

謝策大笑起來,他還以為楊端午所說的是什麽方法呢,原來是要給他們謝家一本破書!“我憑什麽要相信你,那本書是傳世名著呢?”謝策冷笑著,語氣裏頗為不屑,“再說了,你和我們也不是朋友,你幫我們,會不會是反過來要加害我們,我憑什麽要信你呢?”

楊端午笑得很淡然:“那麽請謝少世子回去,三天內再來找我,到時候,少世子就一定會答應了。”

謝策伸手要摸她的下巴,被楊端午一掌打了開去。

“請謝少世子自重。這附近都是人,若是他們知道謝少世子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一個弱女子,只怕謝家的名聲,又要被抹黑了。”

謝策大怒:“你竟敢威脅我?”

“我沒有功夫威脅你,我不像你,天天都這麽閑的。”楊端午淡然說道,連眉毛都沒擡,“你放心,這裏我已經買下,我不會離開的。你三天後再來找我。”

說完,低下頭去,研磨要寫字了。

謝策氣得嘴角抽動,可回頭看著滿街的百姓都在圍觀,想起他娘交待他的話:“策兒,你別再鬧出什麽事讓你祖父煩心了,如今朝廷上,針對我們謝家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你要忍耐。”

謝策點點頭,“好,你三天後再來,看你敢耍什麽花招!”

謝策氣呼呼的走了。

百姓們都擠進來,“這是哪家藥館子啊,裏面的姑娘是誰?好大的膽量啊,連謝少世子都敢氣。”

“是啊,剛才謝少世子可是氣呼呼地走出去,對這姑娘無可奈何呢。”

端午鎮定安靜地在磨著磨,看大家都進來了,站起笑著鞠躬:“我這裏是回春堂,開藥房的。我家夫君不在家,所以由我代他給大家看病。若是各位不嫌棄,可以來排隊由我診脈。不過,我這裏只要是一診脈,就需要十文錢,小女子做的是小本生意,還希望各位多多支持。”

大家都靜靜地站著聽端午說話,觀察她的長相,沒有一個人說她小氣,連搭個脈都要錢。

這若是換為是別人,早不知要埋怨多少次了呢。

“姑娘,你真會看病啊。”終於有人好奇地問。

端午點點頭:“你可以來試試。”

大家都對端午很是好奇,而端午那溫和無害的臉又很容易給人信任的感覺,雖然誰都不知道她的醫術如何,可還是有很多人願意讓端午試一試。

“都排隊啊,一個個來,先交錢,再看病。”端午吆喝著,伸手要錢,這大大方方的樣子,絲毫沒有小家子氣。

夜涼如水,楊端午關好店鋪大門,栓好,又去把窗戶也給關了,還不放心,把家裏的櫃子搬過來,抵在門窗上,這樣才放心。

經過今天這場,她想隱名埋姓也是不可能的了,很多人會知道她的名字,包括清河縣謝家的人。

雖然謝老爺和謝夫人已經被關押起來,可是謝家這麽多人,包括謝清檸也還是在逃,這些可都是她的仇人啊,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暗中派殺手對她做什麽。

她既然已經暴露了行蹤,就不得不小心。

她把隨身帶的匕首放在磨石上磨著,匕首尖利,閃亮,在石頭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倪重陽昨天給她備了一盒銀針,她打開,在銀針上塗了劇毒。

然後小心別在自己的腰帶裏子上。

若是有人敢近前,這銀針也是很好的武器呢。

冥府上,百花爭艷,吸引了不少蜂蜜和蝴蝶在花叢間穿梭,懂養蜂的仆人還借勢安了一個蜂巢。

院子裏,何湘捷坐在石凳上,桌子上,放著一盞茶,青瓷的茶盞卻藏不住清香的茶葉香。

圍繞著何湘捷,是一圈各色的花兒,一陣風吹過,便能揚起各種香味,或甜如蜜,或幽如蘭,還有些雖然無特色,卻在混雜的香味中保持著自己的特色,也是挺特別的。

“湘捷,要吃點什麽嗎?”倪鵬坐在一邊,陪伴著何湘捷。

自從何湘捷病恙之後,倪鵬一直牽掛不下,長久的勞心勞力,在倪鵬的臉上,又刻下幾條深深的痕跡,頭發,也白了許多。

起風了,倪鵬把何湘捷勸回了屋。可倪鵬心裏也明白,何湘捷親近自然,是渴望能恢覆健康。

府上的傭人倒還算實誠,對何湘捷的照顧,也是貼心的很,還把新釀的蜂蜜拿來給何湘捷飲用。

這時,倪重陽進來了,手裏拿著一本醫書,還有一個醫藥箱。

自從何湘捷失語之後,倪重陽便開始搜尋各種醫藥的可能,但致聾的藥材很多,能導致失音的原因,卻是很不尋常。

但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倪重陽在一本蒙了灰的醫籍裏,找到了些蛛絲馬跡。

雖不敢說有十足把握,但倪重陽還是決定要試一試。

依據何湘捷的表現,倪重陽判斷,何湘捷很可能是誤食了過量的半夏。

這半夏雖也是治病藥材,但不可生用,否則會有中毒之虞。輕者致人言語不利,重則可致人死地。因此,醫籍上也明確說明,半夏需姜制,以平毒性。

倪重陽取了二兩生姜汁,混合了半錢蜂蜜,給何湘捷服下。頃刻間,何湘捷頓時覺得喉間一陣氣流湧動,但卻吞咽不利。

細心的倪重陽,也從何湘捷的臉上,讀出了內中感覺。

倪重陽判斷,何湘捷失語,乃為氣閉之證,只須把喉間氣機打通,便能令何湘捷恢覆言語。

雖此方不能速效,但倪重陽還是看到了一絲希望。

“爹,讓我陪著娘親吧,你休息會兒。”看著一旁默認不語的倪鵬,倪重陽的心中,一陣不是滋味。

晚飯後,倪重陽親自煮了一碗黑芝麻糊送到倪鵬手上,“爹,趁熱吃吧。”倪重陽想讓倪鵬的頭發能夠恢覆烏黑,還特地加了些何首烏。”

翌日,倪重陽用同樣的方子,準備了一碗生姜汁給何湘捷。並且,在脾經,肺經當令的時候讓何湘捷服下,當時辰走到酉時,再一次喝下一小碗。這次,何湘捷的喉間,突然發出陣陣清響的嗝聲,似乎剛吃飽一般。

倪重陽在何湘捷一旁,細細的體會著何湘捷的表現,偶爾還貼近身子,聽何湘捷的嗝聲。

“額。”突然,何湘捷發出了一個聲音,雖沒有那麽清洗,但倪重陽看到了希望。

“娘親,你是不是感覺好一些了。”倪重陽激動的問道。

何湘捷的臉上,也是露出了欣喜的笑,頻頻點頭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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