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確定嗎？”

“尚姐拍了視頻的。我也是偶然間發現的。”周媚有些臉紅紅地說道：“晚飯的時候，我去了下廁所，聽到隔間裏有特殊的聲音。我悄悄過去，看到尚姐正用手……嗯，你知道的。當時她戴著耳機，一只手拿著手機正看著什麽。我還以為她看的是小電影呢，一把搶過來，誰知道裏面竟然是吳艷與李剛。”

既然有視頻作證，自然假不了。只不過，李剛與吳艷都死了，他們兩個關系再怎麽親密，也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我輕嘆一聲，沒有多說什麽。

道是周媚見我不說話，有些遲疑地說了一句：“陸離，你與吳艷的關系並不熟，就算是你約吳艷出去，她也不一定會去吧？”

“你的意思是？”我訝異地看著周媚。

“我知道，我這話沒有任何的根據，我只是覺得，除非你用強的情況下，吳艷又怎麽會輕而易舉的跟著你去危樓？”

我現在明白周媚的意思了，顯然，她是想通過這種手段，來打消我的自我審判。

“陸離，你殺吳艷的事情，有著太多太多不尋常的地方了。吳艷又不是我，在第一次差一點死了的情況下，她還會再跟你出去第二次嗎？”

“吳艷承認過，她對那種性愛的方式有所偏愛。像這種異樣的性愛，有些女人會喜歡，甚至於上癮的。所以，第二次約她，她才會出去。”

在我看來，周媚之所以這麽說，只是變著方法要幫我洗清嫌疑而已。我很感激她這樣對我。但我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起什麽別樣的心思。

我是真的有病，無論起因是什麽，都無法改變我有病的事實。

“好吧，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就算那吳艷真的喜歡那種調調，可是黃麗呢？黃麗又怎麽說？就我所知，黃麗與吳艷並不認識，她又為什麽會跟著吳艷一起去危樓，而且還跟你玩那個調調？”

“黃麗有毒癮，而我手上，又正好有高純度的毒品。也許我是用這種方式引誘的她。同樣的，吳艷跟我玩那個調調，也很有可能是因為我手中的毒品的原故。”

我輕嘆了口氣對周媚說道：“好了周媚，你不要在這上面白費心機了。想想那天你差一點死在我身下的事情吧。而我當時恰恰失去了那段記憶。所以，我的很多記憶，真的不靠譜的。如果當時沒有醒過來，你可能也會死在我身下了。”

我不想周媚再在這上面浪費時間與精力。更不想她為了幫我‘脫罪’而鉆進另一個牛角尖。

我只希望她能好好的活下去。

“你僅僅因為與我一起時那樣，而認定自己虐殺了那三個女人，還是太過武斷了些。陸離，我阻止不了你審判自己，但我希望你能夠更加理性的面對所有的疑點。”

周媚一臉嚴肅地說道：“總之，我覺得吳艷跟那個李剛之間一定有什麽事情……”

周媚端著木板離開了，我搖頭嘆息。雖然我不希望周媚鉆牛角尖，可現在看來，她已經鉆進去了。

天陰沈沈的，今天晚上還會下雨。

雖然沒有了鎖鏈，但我卻沒有想過要進‘房間’裏躲雨。

在我的心中，這種程度的懲罰與我犯下的罪惡相比，根本算不上什麽。有了懲罰，我的心裏才會稍稍好受一些。

周媚回來的很晚，直到村委會完全黑下來，才推開破爛的木門走進來。

點燃氣死風燈，坐在床墊上的周媚很是興奮：“陸離，關於吳艷與李剛的事情，我又調查了一些情況。從其他人的口中，我大致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李剛與吳艷之前就認識，而且，兩人之間的關系，絕對很親密。”

“周媚，他們兩個都死了，就算是知道這些，又如何？”我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就算兩個人之間有什麽親密關系，那又怎麽樣呢？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別的不說，如果周媚不因為我而改變的話，誰又知道她跟鄭中和以及林清清之間，有那麽深的情感糾葛？

“不一樣！”

周媚一臉的認真：“如果李剛與吳艷之間的關系很親密的話，那麽，李剛那天晚上約吳艷出去，吳艷同時也願意出去的可能性就是存在的。換句話說，造成吳艷與黃麗死亡的人，除了你之外，李剛也是很有嫌疑的。”

說實話，我真沒有想到這個可能性。也許這就是旁觀者清吧。只不過，現在兩人都死了，也沒有什麽證據去證實這一點了。

“如果我這個推斷是正確的，那麽李剛、吳艷還有黃麗之間，一定有某種內在的牽連。”周媚沈聲說道：“而這個內在的牽連就是毒品。”

我不得不點頭，同意周媚的這個推斷。

“你說韓冰給你提供了高純度的毒品。”周媚頓了頓繼續道：“關於這一點，我去找韓冰求證過，也看到她用來裝高純度毒品的小瓶子了。不過說實話，那點毒品，作為藥用，自然是足夠的。可是用來吸食，尤其是給黃麗那種重度上癮患者吸食，是不夠的。”

我皺起了眉頭，想了想道：“黃麗是直接靜脈註射的，而只有我能夠從韓冰那裏拿到一次性的註射器。盡管，毒品的量不足，但也是能夠暫時性的滿足一下黃麗的需求的吧。”

“你忽略了一點，陸離！”

周媚沈聲說道：“黃麗是重度吸毒者，普通的吸食，已經無法滿足她了。同樣，吳艷雖然沒有達到她那種程度，但從她屍體上的針眼也可以確認，吳艷的毒癮也絕對不會低。”

“嗯，是的。不過，這能說明什麽？我又忽略了什麽？”

周媚沈聲回答：“我調查過，黃麗死前那晚上，的確是吳艷叫著她出去的。如果你只有那麽一點的毒品，你猜吳艷會不會願意跟別人一同分享數量並不多的東西？人都是自私的，尤其對吳艷她們這些癮君子來說。”

我沈默了。

——因為我的確是忽略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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