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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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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

京城與蘇州相比, 又是一種不同的氣勢。

若說蘇州是吳語軟儂的柔情女子, 而京城則是一個飽經風霜的巨人。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打從前朝之時, 這裏就是國都,歷盡風霜幾百年, 延續至今,依舊是一國的政治中心。

巍峨聳立的城門, 寬闊筆直的街道, 大街兩旁商鋪酒肆林立, 路上行人衣著光鮮, 摩肩擦踵,十分熱鬧。即使慶豐班的人因為走南闖北, 也算是見識比較多了的, 第一次見到這種繁榮的景象,站在大街上,除了瞠目結舌,竟沒能有其他反應。

還是秦明月打破了僵局, “咱們還是先找一個地方落腳吧。”

她在現代那會兒去過的地方還算多, 這種場面在她眼裏還真不算什麽。不過這種視若無睹的表現,擱在別人眼裏就成了鎮定自若。老郭叔幾個年長者羞愧不已,暗道自己活了大半輩子還不如個小女娃。

按下不提, 既來之則安之,都是四處跑慣了的,大家也沒有來到一個陌生地方的不習慣, 甚至老郭叔在恢覆了鎮定之後,主動帶著大家去找地方住,輕車熟路得好像不止一次來過京城。

秦明月免不了有些詫異,老郭叔這才道:“咱們在街頭上跑慣了的,見過的市面多,自然知道哪些地方適合落腳。每個城池裏都有這麽一個地方,都是像咱們這種出來混口飯吃的聚集的所在。不用往別處看,哪個地方窮人最多,哪個地方最熱鬧,就往哪處找。”

果不其然,在找過一個路人問過路之後,老郭叔就帶著眾人往城東去了。

到了一處熱鬧喧嚷的集市,沿路看到不少街頭賣藝、玩雜耍、說書乃至於賣狗皮膏藥的,老郭叔上前套了會兒近乎,緊接著就帶著大家去了一個客棧。

這客棧十分破舊,在一處背巷子裏,離集市並不遠,房錢也不貴,包一個小院的話,一個月只需要三兩銀子。

說是小院,其實就是三間房子,還有一處巴掌大的空地。房間是大通鋪,環境也不太好,到處破破爛爛的。

秦明月打從進來後,就一直皺著眉,直到看到一個穿著粗布襖子卻露著胸膛的大漢和老板娘調笑,柳眉更是皺得死緊。

直到老板娘帶著大家去看房,期間因為前頭有生意,又被叫走了,讓他們自己看,她才開口道:“這裏人太雜了,而且就這種地方還要三兩銀子一個月,瞅瞅這桌子腿兒都是斷的……”她踢了踢房裏僅有的那張木桌,“與其把銀子送給他們,不如咱們自己去買個小院兒,反正大家都是要住的。”

自打白蛇傳開演後,前前後後的賞錢,加上惠豐園對分的票錢,差不多讓慶豐班賺了近三千兩銀子,所以秦明月說這話很有底氣。

老郭叔不以為然,擺擺手道:“先不說京城的房價肯定比蘇州貴,咱們初來乍到,首先以打聽消息為主。明月丫頭,在戲上頭,你天資卓越,懂得舉一反三,可論這些瑣碎事,你不如你老郭叔。咱們既然打算在京城紮根兒,萬事開頭難,不把這裏頭的門門道道都弄清楚了,光紅口白牙放話要紅透京城,那都是空口白話。”

“這……”秦明月當即窘然。

她雖自信滿滿,但說實話來之後的章程如何,她還真從沒細想過。也是沒功夫想,因為京城對她來說就是一片空白。

樂叔在一旁笑著道:“行了,月丫頭聽你老郭叔的,沒錯兒!”

“嗯。”

秦明月點點頭,她也不是那種犯了錯不容人的說的性格。

交了一個月的房錢後,大家就收拾收拾住下了。

這家店確實是破,不光破,還又臟又破。在進了自己和念兒住的那間屋後,伸手就摸了一手灰塵,秦明月當即就有一種扭頭就走的沖動。可看著念兒,看著老郭叔他們正在忙著要打掃衛生,她又說不出這種矯情的話。

沒道理別人都可以,她不能行,又不是沒有經歷過苦日子。

大家都在忙,秦明月也被分派了活兒,那就是幫著打水。

老板娘一面將她往水井處引,一面道:“這家店是我那死鬼公婆留下來的,我那男人是個軟蛋,幹啥啥不中,就只能靠著這家祖上傳下來的小店為生。小本經營請不起人,店又太破,沒啥有錢的貴人來住,就只能做一些像你們這樣跑江湖人的生意。不過我家店雖是破了些,但勝在價錢便宜,在京城這地界我估計你們是找不到像我家店這麽便宜的地方了。也是你們來的湊巧,剛好有個演雜耍的班子退了房,不然我這兒還真沒地方給你們。”

這話說得秦明月不知道該怎麽接,只能打著哈哈笑著。

一盆又一盆往回端水,好不容易才將房裏打掃幹凈了。大家都累得不輕,想叫些飯來吃,老板娘說店裏不供飯,大家只能稍作歇息會兒,又外出吃飯。

幸好這裏離集市不遠,集市上有不少賣吃食的小攤子,花了差不多一兩銀子的樣子,一夥人才總算吃了個肚兒圓。

結賬的時候,老郭叔直吸氣,心疼銀子心疼的。

來了這麽久的時間,秦明月對這裏的物價也算是心裏有數。在蘇州,吃一桌次點兒的席,差不多一兩多銀子也就夠了。可來了京城也不過是吃了點兒路邊攤,竟然也花了這麽多。

“不行,得找個做飯的地方才成,回去後我就跟老板娘說以後咱們自己開火,找她借個地方。”老郭叔如是說道。

秦明月還只當不成,哪曾想回去後跟老板娘一提,她就爽快的答應了,並將他們領去廚房。

他們去的時候,廚房裏正在有個男人在做飯。

看打扮似乎是個街頭賣藝的,一身靛青色粗布襖子,腰間纏了個紮眼的紅腰帶,臉上兩坨高原紅,一看就是經常在外頭被寒風吹的。這男人大抵也不會做飯,燒了鍋滾水,就把米呀面呀菜呀之類的往裏面一通丟,丟進去後,拿了個勺子攪合了一下,就站在那裏守著。

似乎也是個熱鬧人,一見到秦明月他們進去,就和老郭叔嘮上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等他們出去的時候,兩人已經老哥老弟稱呼上了。這還是秦明月第一次見老郭叔有這樣的本事,以前她一直以為老郭叔就是個愛管閑事有些嚴厲的老人。

可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她大哥是個含蓄拘謹的,雖掛著戲班子老板的名頭,但有時候並不是那麽稱職,若不是有老郭叔這個好幫手在,恐怕慶豐班早就散了。

按下不提,次日老郭叔找秦明月支了銀錢,就帶著郭大昌上街買東西去了。

現如今慶豐班的帳由秦明月管著,秦鳳樓是個不管俗事的,老郭叔以前倒是管著班裏的帳,可他不識字,帳總是弄不清楚,以前進項少,隨便管管也就罷了。之後慶豐班進項越來越多,他索性便退位讓賢了,瑣碎事還是他管著,但錢帳則是交給了秦明月。

快中午的時候,他和郭大昌兩人扛著大包小包的回來了。

買了米面油鹽,還有一應素菜肉食之類的,老郭叔這人雖是節省了些,但在吃食上卻是從不苛責大夥兒,都是撿了營養好又能飽腹的上。用他的話來說,大家雖是唱戲的,但唱戲也要氣力,不吃飽哪有勁兒唱戲。

論起做飯,這些男人們是沒辦法的,即使能做,也是難吃的緊,只能念兒和秦明月來。

早先慶豐班自己單獨開火之時,就是念兒和秦明月做,雖在惠豐園吃了一陣子夥食,現在也不是拾不起來。

兩人將菜收拾收拾,又洗了米,就端到廚房裏做飯了。

正忙著,那老板娘又來了,靠著門邊一面嗑著瓜子,一面和兩人說話,主要還是跟秦明月說。

至於為什麽會說這個又,也是這老板娘著實喜歡來找秦明月扯近乎,他們也不過只住進來了一日,她已經主動上門三次不止了。明明這家店也就她和她男人招呼,她似乎總是顯得很閑。

這老板娘年紀大約三十多歲,長得說不上好看,但也算是風韻猶存。身材豐腴,在喜歡這種類型的人眼裏是剛剛好,若是不喜歡這種體態的則是覺得有些肥胖。她似乎也是個愛俏的,臉上抹著脂粉,還塗了個紅嘴唇。一說話,眼角就往上翹,一股子勾人的媚意。

站著說了會兒話,前面那個總是咳咳咳的老板又在叫她了,老板娘一把將手裏的瓜子扔在地上,罵罵咧咧往前面去了。

在廚房裏都還能聽見老板娘罵老板的聲音,念兒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突然道:“月兒姐,我發現這個老板娘似乎看中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在微薄裏發過一次,還是想在這裏問問。

他前兩天看我不開森,用特別誇張的口氣跟我說幫我想了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梗,說這梗擱在男頻是綠帽,擱在女頻絕對大爆。大致就是一個王爺,因為兄弟們爭權奪利,被下了□□,一不小心和路過的村姑發生了不可言說的關系。→_→事後村姑逃走,誰知道回家之後不久發現懷孕了。因為是古代嘛,所以要浸豬籠之類的,總而言之就是很慘。村姑經過各種磨難,終於逃離了家鄉,為了養活自己和孩子,去王府做下人,哪知竟剛好是那王爺的府邸。

[攤手]他一臉得意的表情問我怎麽樣,我一臉懵逼,這不是傳說中的霸道總裁帶球跑的古代版嘛?我表示鄙夷,他說你就不懂了吧,這集合種田、撕逼、宅鬥、宮鬥狗血之大成,女人們都愛看,你們覺得呢?

——

本來下本準備開種田梗,就是小嬌娘那本時欠下的《山坳坳裏春花開》,以那本裏盧嬌杏為原型,當然肯定是會改動人物經歷背景的,大致就一個妹紙嫁給山裏漢子的故事。可突然又覺得這個梗比較燃,不知道為什麽現在面面好喜歡這種狗血梗。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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