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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動了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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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飛雪非常的驚訝,她怎麽也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會讓父親如此黑著臉對自己,她見到母親的時候,眼淚一下子出來了,她沒有想到只半個月未見,母親已經瘦了一大圈,臉臘黃臘黃的,看到上官飛雪她也是沒有說話,直接哭了起來。

頭一次見到娘親在自己的面前哭,上官飛雪一下子蒙了,她都不知道該怎麽勸才好,不過當孟氏將事情跟她說了一遍之後,上官飛雪當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身世竟然如此不堪,她一直引以為傲的身世竟然就這樣揭露於世,毫無征兆,她覺得自己比被人扒光還難看,她直直的盯著孟氏,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問些什麽,孟氏眼瞧著她神情不對,忙起身扶住她:“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我剛才還去將軍那裏討好他,現在想想,他沒有直接呵斥於我,沒有把我趕出去,已然是給了天大的面子了,以後我還能回來嗎?若是這件事情傳到相府,我的日子還怎麽過?”她象是自言自語,也象是在問孟氏,總之她整個人從裏往外散發著一種絕望。

孟氏見到她的表情,她也受不了了,號啕起來,她沒有想到自己小心翼翼經營了這麽多年的婚姻,眼瞧著就要修成正果,現在可好,什麽都完了,她能活著,也是上官青雲看在另兩個孩子的面子上,上官飛霧現在還不知道真實的情況,將軍為了將軍府的尊嚴,也為了男人的尊嚴,他怎麽可能將這件事情宣揚出去,但是在府內,知道的人不是一個二個,那郭才子來的時候,可是有很多雙眼睛看著,而將軍審問的時候,那聲音幾乎要揭開房蓋了。

見孟氏哭得傷心,上官飛雪也冷靜了下來:“娘,別哭,只要我們還活著就有機會,上官青雲不是沒有把您趕出去嗎?那就意味著一切都有轉機,先前的事情您可以說是誤會,就算是您對上官青雲一見鐘情也可以解釋您為什麽要嫁給他,寧願做妾,這麽多年的感情誰都不能否認,總之,還有機會。”

她更象是在勸自己,有些急:“這件事情,不能讓相府的人知道。更不能讓京城裏的人知道,否則我們就是笑柄了。”

孟氏聞言點頭:“好,就聽你的。娘親現在不哭了,哭也沒有用,我們想想,該怎麽辦?”

正說著,還沒有想出對策,上官飛雪突然肚子痛了一下,她倒沒有在意,因為懷孕的時候肚子時常左痛一下右痛一下,大夫只說是子宮在長,不礙事的,開始她害怕,但看左疼右疼的,還真的沒有事情,便不太在意起來。

但是她感覺肚子開始有硬硬的,象是宮縮,立刻緊張起來,掐算時日,也該到了,孟氏雖然驚慌,但也沒有讓她在娘家產子的道理,急忙地讓人擡著椅子將她擡了出去,好在相府離得不遠,將軍府的人跟著一大串,把她送了回去,等她進府的時候,已經破了羊水,宇文逸和沈寧也沒有時間再責怪她,立刻喚來準備好的穩婆,開始接生。

整個相府都亂了,宇文逸有些緊張,但還好,有自己的娘親在,沈寧知道這一胎十有八九是男孩兒,所以她其實還是很緊張的,但是不忘記瞪著宇文逸道:“她挺著這麽大的肚子,你也不跟著,她為什麽這麽急回娘家?這若是出什麽事,我不會饒了他們將軍府的。”

宇文逸倒還替上官飛雪說話:“好像將軍夫人出了什麽事情,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麽著急。”

“你這個媳婦,也太任性了些。看這次如果我的孫子有任何閃失,別說我休了她。”沈寧對於上官飛雪可沒有絲毫的感情,若是說起上官晨曦,還有著和慕容穎的那一層關系,所以在相府,上官飛雪的地位很尷尬,到現在還不是正室,連妾室也不是,如果她沒有這孩子,那更沒有任何地位。

上官飛雪之前還驕傲自大呢,這一趟將軍回的她心灰意冷,所以她能倚靠的也只有她肚子裏的孩子了,若是出什麽事情,宇文逸知道真相,她真是連做妾都不可能了。

想到這裏越發地恨起上官晨曦來,若不是她下毒害了自己跟表哥上了床,她怎麽會急不可待的想要嫁進相府。

總之,她一邊生孩子一邊恨上官晨曦,恨不得要大聲罵出來,但撕裂般的疼痛讓她昏了過去。

宇文逸一直等在外面,卻突然見穩婆跑出來,驚慌萬狀,雙手往下滴著血:“少爺,不好了,少夫人大出血,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聞言宇文逸想都未想:“保孩子!”

沈寧瞪了他一眼,想是他太著急的回答傳到別人的耳朵裏那得是多麽的無情無義,但是她也是沈吟片刻點頭道:“一會兒太醫便到,你先灌她些人參湯,長些元氣。”

穩婆也沒有得到準主意,她又慌亂地跑了回去,將軍府的人一直在外廳裏等消息,畢竟是在將軍府發動的,而且這是喜事,候著也應該。

沈寧冷靜了下來,宇文逸倒是還在往裏張望,他雖然不太喜歡上官飛雪的性格,可到底是夫妻,剛才說的保孩子,他也覺得自己有點過份了。這會兒不知道該怎麽彌補,不由地惱火,恰巧宇文揚母子也過來幫忙,連月顏一臉的關心:“姐姐,這太醫怎麽還沒到?”

沈寧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連月顏也不顧不得生氣,只挽了袖子就要往裏面走:“姐姐,妾身之前學習過一些醫術,也有經驗,進去幫著照看一下總不會錯。”

“不用你進去,裏面的人夠多的了。”沈寧開口。

連月顏只得住了腳步。

看她臉上的表情,宇文逸還真的有點相信她是發自肺腑的關心。連月顏給沈寧端茶倒水,一面等著裏面的動靜,就在這裏,宇文琳和太醫一起趕了來,原來太醫在她的府內,她聽到信兒後,自己很不放心,沈寧一見自己的女兒有些心疼:“這樣熱的天,你趕來做什麽,若是中了暑,這可怎麽是好?”

宇文琳卻不在意,讓太醫快進去,自己則是坐在沈寧的身邊若有所思,宇文逸看著她:“沒有想到你會過來。”

她之前與上官飛雪一向不和,所以他才有此一問。

宇文琳扯了扯嘴角:“你真是急糊塗了,我這個時候怎麽能不來?一是為了哥哥你,另外還為那肚子裏的小侄子呢。”

說到這裏,她自己也是無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臉上竟然洋溢出了母性的光輝,眾人雖然都在焦急中,但是沈寧豈能不明白自己的女兒,忙握了她的手以目示意低聲道:“你莫不是有了?”

宇文琳含羞地點了點頭:“剛剛才確定的,宗政軒還不知道,否則他不可能讓我回來,我趁他們不知道,也好生地在府內呆兩天。”

“這……你真是糊塗,你這樣的身子不能進產房,不能聞血氣,還不快離開?若是沖了撞了,可事關皇嗣,沒有人能擔起這個責任的。”沈寧倒是嚇得夠嗆,雖然也替她開心但實在事情不小,所以便差人送宇文琳離開。

那邊生孩子上官飛雪大呼小叫,這邊推來讓去擔心不已,最後折中,宇文琳回房間去休息,邊等待消息,終於到了傍晚時分,孩子的哭聲傳來,是男孩兒。

太醫說母子平安,只是母體現在虛弱,孩子也因為胎裏嗆到了養水而肺有問題,這需要調理,需要太醫這麽說,但是宇文逸並未往心裏去,只當有太醫在,沒有什麽治不好的,而上官飛雪醒過來的時候已是兩天後了,她摸自己的身邊,沒有孩子,嚇得她坐了起來,卻一暈,幾乎摔下地:“孩子,我的孩子呢?”

嬤嬤在地上只說孩子在乳母那裏,上官飛雪又躺回了床上,她問自己昏迷幾天了,嬤嬤告訴她只兩天,又餵了她一些燕窩,參湯,上官飛雪才覺得一顆心回到了胸膛裏,她問嬤嬤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嬤嬤說是小少爺,上官飛雪一顆心算是落了地,她抿著嘴角,靠在床頭:“可是給相府送了信?”

“這些都是少爺在打理,想是送去了,畢竟前個相府的人就候著消息呢。”

上官飛雪抿了抿嘴角,剛想笑,突然地想起了發生的一切,整個人又頹廢起來,眼神裏透著悲意,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尷尬的身份,上官青雲最後會怎麽樣待她,她更替自己的娘親擔心,還有那個不爭氣的親爹,現在不知道是生是死,連娘親都不知道。

晚些時候,上官飛雪竟然沒有等到人來探望她,這讓她心裏有些不舒服,按理說宇文逸不可以進產房,但是沈寧不能嗎?

她覺得自己被人家輕視了,想扯嬤嬤問問,嬤嬤卻一直在外間忙,好像刻意回避她一樣,上官飛雪覺得有些不對勁,她一急之下要下地,嬤嬤趕過來扶住了她,上官飛雪盯著她的眼睛:“我兒子呢?告訴我,是不是我兒子出什麽事情了?”

嬤嬤搖了搖頭:“少夫人,您想多了。”

“那快讓乳母把孩子抱給我看看。讓我親眼見見。”上官飛雪因為著急,手指用力,掐著嬤嬤咧了咧嘴,只是答應著,卻不動彈。

上官飛雪也不管她,丟開她就往外走,只是腳底踩著雲彩似的,只輕飄地走了幾步就栽倒在地,嬤嬤見狀無法便道:“少夫人,小少爺的身體有點不好,太醫正在救治,您放寬心。”

“救治?在哪裏?哪裏不好了?”上官飛雪腦袋嗡地一聲,整個人好像要炸了一般,仍舊掙紮著往外走,不知道哪來的那麽大力氣,她幾乎沖到了門口,嬤嬤只說她的身子也不好,反正什麽勸阻在上官飛雪的耳朵裏都與割她的肉無異,她竟然真的沖到了隔壁,她的進來讓人有些驚慌,宇文逸也在,扶住了她:“你怎麽來了?”

“兒子怎麽樣了?”她往前沖,終於看到床上一個小小的人兒,躺在那裏,閉著眼睛,好像連呼吸都沒了,太醫在他的身前忙著用針,孩子太小,又用不了藥,只能乳母喝進去,再餵他,可是他連吸吮都不會,所以太醫才皺著眉頭,一時半會兒,這個嬰兒怕是沒有辦法救過來。

但他們在宮內,是太醫,法子也有很多,所以正試著行針。

看著小小的人兒身上全是銀針,上官飛雪的驚叫聲引來了沈寧的不滿:“你出去養著吧,在這裏也是無益。”

“不,我要在孩子身邊,我告訴他,不會放棄他,讓他也不要丟下我……”

沈寧無奈地搖頭,宇文逸沒有辦法,只是讓她冷靜一下,上官飛雪知道了實情,倒當真冷靜下來,她抿了抿自己的頭發,深吸了一口氣,坐在床邊,握住了孩子的小手兒:“別怕,娘在這裏……”

任是再兇狠的人,對自己的孩子呈現出來的這分母性也是讓人動容。

沈寧便擺了擺手,讓其它的人退下,任上官飛雪怎樣做吧。

不過上官飛雪的誠心禱告並沒有讓事情有什麽改觀,孩子仍舊時常昏迷,就是醒來,也幾乎沒吃東西,眼瞧著新出生的孩子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上官飛雪因為擔心,又因為身子本就虛弱,結果孩子未醒過來,她又昏倒了。

宇文逸焦頭爛額,沒有想到本是喜事,卻落得這樣的結果,看著病倒在床的妻兒,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太醫都在這裏,能想的法子都想得差不多了,如果當真再沒有起色,只能是喜事變喪事了。

上官飛雪醒過來的時候,她對宇文逸說了一句話。

宇文逸聞言倒是眼底出現了希望,立刻跳了起來,讓人備車備馬。

他來到睿王府求見上官晨曦時,夏侯珩正挑著薔薇花,他臉上帶著幾絲別聲,這花可不是他想挑的,是上官晨曦讓他幫忙,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要象女人一樣鼓搗花兒朵兒的。

宇文逸的求見讓兩個人都楞了,而且聽青風說宇文逸很急,非常急,整個人臉都急得變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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