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東邊有個島，上面產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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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東邊有個島，上面產銀子。
古上周的話，讓江凡想到了一種可能。
中國是一個重金屬資源非常匱乏的國家，金銀銅的產量相對於廣袤的國土，是極其底下的。
尤其是在大宋朝，作為貨幣原料的銅，產量嚴重不足，朝廷不得已，只能在一些地方推行鐵幣，致使有宋一朝，貨幣體系極其混亂。
最嚴重的時候，銅價遠高於錢價，很多頭腦靈活的地主豪族，毀錢煉銅，從中賺取高額的差價，使得財富愈加的集中，貨幣體系瀕臨崩潰。
而作為古時另一種貨幣原料的白銀，大宋朝更是短缺的可憐，偏偏還要每年送給遼國30萬的歲幣，其中白銀就占了整整10萬兩。
有後世的專家學者，一拍腦門，就說這個買賣不虧，才區區30萬，布帛20萬，白銀10萬兩而已，換來了宋遼兩國百年和平，彼此通商，賺回來的遠比送出去的要多。
對於這種腦殘說法，江凡只能是嗤之以鼻，他們完全是把遼國當成傻子來看。
就和某些專家高喊，我們沒有必要投入那麽多錢，搞什麽高新技術，只需要用錢買來專利就可以了，花費還能更少，一樣無知的可笑。
江凡看過歷史文獻，宋朝看似只送出去了30萬歲幣，可是這玩意兒你得給人家送到家門口。
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說，這筆30萬的歲幣是包郵的哦，你得上門服務，人家才會簽收。
而靠近遼國的州縣，是不產絲綢，也不產白銀的。
絲綢還好說，近了一點，宋朝的時候，河南一帶就是絲綢產地，運過去費用還不算龐大。
可是銀子不一樣，銀礦多在南方出產，每年要把幾十噸的銀子送到北方，運費都不止十萬，這可不是現代，一個電話打給快遞，人家就負責給你送過去。
其中運輸損耗，官員貪腐，耗費的民力物力，何止百萬。
看似只付出了30萬歲幣，實則因此消耗的費用，沒有一兩百萬，你根本送不過去。
而江凡看過的古人筆記之中，很多都是大宋官員出使遼國的見聞，據上面所述，遼國一點都不傻，人家精明的很呢。
他根本不會把到手的銀子，送還給大宋。
邊境貿易是有，可是貿易非得用銀子嗎？
遼國和宋朝貿易，根本不用銀子，人家只是用毛皮，用牛羊和你置換而已，連戰馬都不賣給你。
在大宋眼中不值錢的瓷器、鐵器、茶葉等，換回來的其實也是人家眼中不值錢的玩意兒。
到底是誰占了誰的便宜，這事兒根本就說不清。
而且最損的是，遼國強勢，很多時候還是強買強賣，就在宋仁宗的時候，遼國送來了五萬只牛羊，和宋朝貿易，結果都是生了病的畜生，你不要都不行。
大宋朝捏著鼻子也得要，等這批牛羊運到東京汴梁的時候，只剩下羊毛了，半路上就死絕了。
而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更要命的是，宋朝缺銅，大遼國可不缺，而且他們造幣的水平，甚至比大宋朝還高那麽一丟丟。
大遼國因此制造了大量的低質量劣幣，都是仿制的大宋朝的銅錢，人家就拿著這樣的銅錢跟你做買賣，你他娘的不要都不行。
不要？大刀滴幹活。
大宋朝慫到了家，根本維護不住自己的利益，以致於劣幣充斥整個大宋朝的疆域，讓本就脆弱的貨幣體系，愈加的糜爛。
因此大宋朝的貨幣制度，也就混亂到讓人看不懂了。
什麽鐵銅互兌，良劣互兌，看著好像是同樣的銅錢，之間的購買力都不一樣。
更是出現了，大貫小貫等等說法，什麽一千文一貫，八百文一貫的，讓人眼花繚亂。
一百多年，一個國家就外流出去了一百多萬兩的白銀，這還只是紙面上的，而且還沒算上西夏的那一份。
更何況這還是發生在沒有發現美洲大銀礦，白銀大量流入中國的大宋朝。
這流出的，都是一國貨幣穩定的基礎，大宋朝看著好像是買來了和平，實則正在面臨另外一場更加殘酷戰爭。
就連蘇轍，就是大文豪蘇老爺子的弟弟，出使遼國之後，也感嘆萬千，誇讚遼國的貨幣量足質好，遠非本朝可比。
再這場貨幣戰爭中，大宋朝在一幫精英們的帶領下，揣著明白裝糊塗，連褲衩都輸給了大遼國。
而這就是某些專家眼中的賺了，真是讓人可發一笑。
古上周說可以到小日本那裏掙白銀，而且路子有點野，基本上就是無本的買賣，引起了江凡濃厚的興趣。
日本不僅白銀多，黃金也多，這個面積不大的島國，在大航海時代之初，出產了全世界三分之一的白銀，百分之五的黃金，簡直是在摟著金碗過日子。
雖然這時日本還沒有發現當時世界最大的銀礦，可是沒關系啊，你發現不了，老子可以幫你發現啊。
想想一個窮得只有銀子的國家，還有比他更適合做產品傾銷地的嗎？
而更為關鍵的一點是，他們老江家，歷經三代，攢下了無數錢財，白銀黃金也有，可是最多的還是銅錢。
這玩意兒的保值空間可遠不如真金白銀，大宋朝的銅錢今天這個價，明天那個價的，起起伏伏，一會兒通縮，一會兒膨脹，不一定什麽時候就會貶值啊。
這要是都弄到日本去，把小日本的銀子掏空，可就爽大發了。
就這麽定了！
江凡拍拍古上周的肩膀，笑道：“說吧，你小子在哪兒弄得船，跨過東海可不容易呢，你小子是不是有現成的航路圖？”
“你小子會算命嗎？這都能猜到，我服了。”一切都已被看穿的古上周咂咂嘴，道：“還記得前幾年過來的那個波斯商人嗎，叫什麽蒲慧高的，漢話說得很好的那位。”
江凡點點頭，道：“有點印象，我家的四輪馬車，還是他送的呢。”
“我們的船就是他給的。”古上周又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就又說道：“其實去倭國的航路，我們早就有了。朝廷幾十年了，軍餉就發不齊，我們只能自己想辦法，我們定江軍靠江吃江，只能做些運貨、護送的買賣，朝廷也是默認了的，這事兒各地的廂軍也都是這麽搞的。只是後來，我們遇到了一些商隊，裏面有倭國人，也就聽說了有一條商路，是能夠到倭國去的。不過那時候也只是小打小鬧，因為我們的船不行啊，船毀人亡的事兒也是遇到過幾次，因為去那裏風高浪急，那條商路只是偶爾有商船過去，還都是先到高麗國，再跨洋渡海，不過我們的人，有一次遇到了大風，被刮得都不知道到哪了，結果就稀裏糊塗的發現了一條近路，直通倭國，反覆去探索了無數次，那條海路已經被我們探熟了，來回都是順風，有個十天半月的就能回來。”
這樣也行？稀裏糊塗地就探出了兩個大氣環流的交匯處？
江凡目瞪口呆的看著古上周，不得不佩服這幫很富有冒險精神的家夥們，這他娘的，得死不少人吧。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被窮瘋了的定江軍們，居然會被趕進了海洋，做起了海上馬車夫。
“不過這買賣，還是最近兩年穩固下來的，主要是那次蒲慧高來，賣給了我們一條船，他們用的都是軟帆，船身也是細長的，雖然不怎麽穩當，可是比咱們的硬帆船速度快得多，而且操作得當的話，遠比咱們的船靈活，更適合走深海的商路。後來我們就按照那船的樣子，做了不少的改進，另造了兩條大船，比蒲慧高的那船還好，如今三條大船在手，怎麽樣，有沒有興趣和我們一起去倭國撈銀子，原來我們倒騰的都是鐵鍋、瓷器之類的，可是那玩意兒畢竟不是暴利，可是你那酒精賣過去，絕對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去日本兜售酒精給人喝，這是想過去亡國滅種嗎？還不得把小日本都給喝死了？
“酒精有毒的。”江凡看了看此時還是歡蹦亂跳的古上周，搖頭道：“等把人喝死了，還不得被人拿刀追著砍？”
古上周聞言一楞，急道：“有毒？不能啊，我喝了都好好的呢，沒有中毒的跡象啊。”
“那是你喝得少，這玩意是慢性中毒。”江凡想了想，又道：“可是一次性喝得太多，沒準一下子就喝死了。”
古上周嚇了一跳，道：“我去的，居然是這樣，我還當是好玩意呢。”
江凡這時卻是笑了起來，道：“既然你們有這麽一條商路，你小子家裏一定很有錢吧。”
古上周馬上警惕了起來，道：“餵餵餵，你小子又打什麽壞主意呢？”
“沒什麽壞主意啊，有錢就借我點，我現在花錢就和流水似的，撐不住了啊。”
江凡說得有些誇張，只是逗逗古上周而已，不過古上周卻當了真，道：“其實別看我們弄得風風火火的，可是落到我家的錢也是不多，定江軍人太多了，一個個的，都得給口飯吃，若不是定江軍是我們家的祖業，我們也不會這麽折騰。不過多了沒有，小錢還是有的，你想要多少，劃拉劃拉，怎麽也能給你湊出十幾萬兩銀子吧。”
這還不多？江凡瞠目結舌，這走私貨物果真是暴利啊。
不過通過這個數字，也能看出古氏一門，並不貪婪，大部分的錢財都用於養活手下的弟兄們了，也難怪定江軍能夠在眾多廂軍之中一枝獨秀，凝聚力這麽強。
古老將軍的威信，古氏一族的威嚴，也正是在這種慷慨大方，愛兵如子之中，積累出來的。
不然哪個傻逼會給你賣命啊。
只是十幾萬兩銀子，在江凡的眼中，還真只是毛毛雨，而且他也只是逗弄古上周而已。
因此江凡笑了笑，道：“酒精雖然是毒物，可是烈酒不是，提煉酒精是給世叔瞧病用的，可是只要修改省略一些步驟，就能提煉出上等的烈酒，而且比提煉酒精可容易的多了，烈酒可是沒毒的。”
“真的。”古上周聞言，眼睛又亮了起來，一拍江凡的肩膀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有的是辦法，趕緊說說，烈酒怎麽弄？你放心，掙來的錢，我給你大頭，誰讓咱們是兄弟呢。”
江凡卻是搖起頭來，道：“區區烈酒，只是小利，我卻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膽子。”
古上周嘿嘿一笑，道：“我你還不知道嗎？除了膽子大，沒有什麽優點了。”
“讓定江軍並入平安集團吧。”江凡理所當然的道。
古上周卻是嚇得差一點跳起來，道：“我去的，江小白，你想幹什麽？這要是被人知道了，咱倆都得掉腦袋。”
朝廷雖然對各地廂軍撒手不管，可是廂軍畢竟是國家的軍隊，私人吞並國家軍隊，這是他娘的想造反嗎？
“秘密並入，又不是吞並，咱們做的只是買賣。”江凡解釋道：“況且，你也是平安集團的股東呢，你可別忘了，九個理事的名額，可是一直有你一個。”
古上周這才放下了心，道：“那怎麽並入呢？”
“掛著定江軍的牌子，坐著平安坊的買賣。造酒賣酒，只能算是一項，咱們還有老大一個盤子要做呢，不過既然定江軍並入了平安集團，你小子也不能每天逍遙快活了，有些擔子你得擔起來了。”
繼布袋和尚被拉下水之後，江凡終於又把古上周給拖上了賊船。
古上周那家夥此時還不知道這條路多麽的刺激，拍著胸脯，道：“咱倆誰跟誰呢，你說，這事兒怎麽辦吧，我他娘的就信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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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上周的話，讓江凡想到了一種可能。
中國是一個重金屬資源非常匱乏的國家，金銀銅的產量相對於廣袤的國土，是極其底下的。
尤其是在大宋朝，作為貨幣原料的銅，產量嚴重不足，朝廷不得已，只能在一些地方推行鐵幣，致使有宋一朝，貨幣體系極其混亂。
最嚴重的時候，銅價遠高於錢價，很多頭腦靈活的地主豪族，毀錢煉銅，從中賺取高額的差價，使得財富愈加的集中，貨幣體系瀕臨崩潰。
而作為古時另一種貨幣原料的白銀，大宋朝更是短缺的可憐，偏偏還要每年送給遼國30萬的歲幣，其中白銀就占了整整10萬兩。
有後世的專家學者，一拍腦門，就說這個買賣不虧，才區區30萬，布帛20萬，白銀10萬兩而已，換來了宋遼兩國百年和平，彼此通商，賺回來的遠比送出去的要多。
對於這種腦殘說法，江凡只能是嗤之以鼻，他們完全是把遼國當成傻子來看。
就和某些專家高喊，我們沒有必要投入那麽多錢，搞什麽高新技術，只需要用錢買來專利就可以了，花費還能更少，一樣無知的可笑。
江凡看過歷史文獻，宋朝看似只送出去了30萬歲幣，可是這玩意兒你得給人家送到家門口。
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說，這筆30萬的歲幣是包郵的哦，你得上門服務，人家才會簽收。
而靠近遼國的州縣，是不產絲綢，也不產白銀的。
絲綢還好說，近了一點，宋朝的時候，河南一帶就是絲綢產地，運過去費用還不算龐大。
可是銀子不一樣，銀礦多在南方出產，每年要把幾十噸的銀子送到北方，運費都不止十萬，這可不是現代，一個電話打給快遞，人家就負責給你送過去。
其中運輸損耗，官員貪腐，耗費的民力物力，何止百萬。
看似只付出了30萬歲幣，實則因此消耗的費用，沒有一兩百萬，你根本送不過去。
而江凡看過的古人筆記之中，很多都是大宋官員出使遼國的見聞，據上面所述，遼國一點都不傻，人家精明的很呢。
他根本不會把到手的銀子，送還給大宋。
邊境貿易是有，可是貿易非得用銀子嗎？
遼國和宋朝貿易，根本不用銀子，人家只是用毛皮，用牛羊和你置換而已，連戰馬都不賣給你。
在大宋眼中不值錢的瓷器、鐵器、茶葉等，換回來的其實也是人家眼中不值錢的玩意兒。
到底是誰占了誰的便宜，這事兒根本就說不清。
而且最損的是，遼國強勢，很多時候還是強買強賣，就在宋仁宗的時候，遼國送來了五萬只牛羊，和宋朝貿易，結果都是生了病的畜生，你不要都不行。
大宋朝捏著鼻子也得要，等這批牛羊運到東京汴梁的時候，只剩下羊毛了，半路上就死絕了。
而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更要命的是，宋朝缺銅，大遼國可不缺，而且他們造幣的水平，甚至比大宋朝還高那麽一丟丟。
大遼國因此制造了大量的低質量劣幣，都是仿制的大宋朝的銅錢，人家就拿著這樣的銅錢跟你做買賣，你他娘的不要都不行。
不要？大刀滴幹活。
大宋朝慫到了家，根本維護不住自己的利益，以致於劣幣充斥整個大宋朝的疆域，讓本就脆弱的貨幣體系，愈加的糜爛。
因此大宋朝的貨幣制度，也就混亂到讓人看不懂了。
什麽鐵銅互兌，良劣互兌，看著好像是同樣的銅錢，之間的購買力都不一樣。
更是出現了，大貫小貫等等說法，什麽一千文一貫，八百文一貫的，讓人眼花繚亂。
一百多年，一個國家就外流出去了一百多萬兩的白銀，這還只是紙面上的，而且還沒算上西夏的那一份。
更何況這還是發生在沒有發現美洲大銀礦，白銀大量流入中國的大宋朝。
這流出的，都是一國貨幣穩定的基礎，大宋朝看著好像是買來了和平，實則正在面臨另外一場更加殘酷戰爭。
就連蘇轍，就是大文豪蘇老爺子的弟弟，出使遼國之後，也感嘆萬千，誇讚遼國的貨幣量足質好，遠非本朝可比。
再這場貨幣戰爭中，大宋朝在一幫精英們的帶領下，揣著明白裝糊塗，連褲衩都輸給了大遼國。
而這就是某些專家眼中的賺了，真是讓人可發一笑。
古上周說可以到小日本那裏掙白銀，而且路子有點野，基本上就是無本的買賣，引起了江凡濃厚的興趣。
日本不僅白銀多，黃金也多，這個面積不大的島國，在大航海時代之初，出產了全世界三分之一的白銀，百分之五的黃金，簡直是在摟著金碗過日子。
雖然這時日本還沒有發現當時世界最大的銀礦，可是沒關系啊，你發現不了，老子可以幫你發現啊。
想想一個窮得只有銀子的國家，還有比他更適合做產品傾銷地的嗎？
而更為關鍵的一點是，他們老江家，歷經三代，攢下了無數錢財，白銀黃金也有，可是最多的還是銅錢。
這玩意兒的保值空間可遠不如真金白銀，大宋朝的銅錢今天這個價，明天那個價的，起起伏伏，一會兒通縮，一會兒膨脹，不一定什麽時候就會貶值啊。
這要是都弄到日本去，把小日本的銀子掏空，可就爽大發了。
就這麽定了！
江凡拍拍古上周的肩膀，笑道：“說吧，你小子在哪兒弄得船，跨過東海可不容易呢，你小子是不是有現成的航路圖？”
“你小子會算命嗎？這都能猜到，我服了。”一切都已被看穿的古上周咂咂嘴，道：“還記得前幾年過來的那個波斯商人嗎，叫什麽蒲慧高的，漢話說得很好的那位。”
江凡點點頭，道：“有點印象，我家的四輪馬車，還是他送的呢。”
“我們的船就是他給的。”古上周又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就又說道：“其實去倭國的航路，我們早就有了。朝廷幾十年了，軍餉就發不齊，我們只能自己想辦法，我們定江軍靠江吃江，只能做些運貨、護送的買賣，朝廷也是默認了的，這事兒各地的廂軍也都是這麽搞的。只是後來，我們遇到了一些商隊，裏面有倭國人，也就聽說了有一條商路，是能夠到倭國去的。不過那時候也只是小打小鬧，因為我們的船不行啊，船毀人亡的事兒也是遇到過幾次，因為去那裏風高浪急，那條商路只是偶爾有商船過去，還都是先到高麗國，再跨洋渡海，不過我們的人，有一次遇到了大風，被刮得都不知道到哪了，結果就稀裏糊塗的發現了一條近路，直通倭國，反覆去探索了無數次，那條海路已經被我們探熟了，來回都是順風，有個十天半月的就能回來。”
這樣也行？稀裏糊塗地就探出了兩個大氣環流的交匯處？
江凡目瞪口呆的看著古上周，不得不佩服這幫很富有冒險精神的家夥們，這他娘的，得死不少人吧。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被窮瘋了的定江軍們，居然會被趕進了海洋，做起了海上馬車夫。
“不過這買賣，還是最近兩年穩固下來的，主要是那次蒲慧高來，賣給了我們一條船，他們用的都是軟帆，船身也是細長的，雖然不怎麽穩當，可是比咱們的硬帆船速度快得多，而且操作得當的話，遠比咱們的船靈活，更適合走深海的商路。後來我們就按照那船的樣子，做了不少的改進，另造了兩條大船，比蒲慧高的那船還好，如今三條大船在手，怎麽樣，有沒有興趣和我們一起去倭國撈銀子，原來我們倒騰的都是鐵鍋、瓷器之類的，可是那玩意兒畢竟不是暴利，可是你那酒精賣過去，絕對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去日本兜售酒精給人喝，這是想過去亡國滅種嗎？還不得把小日本都給喝死了？
“酒精有毒的。”江凡看了看此時還是歡蹦亂跳的古上周，搖頭道：“等把人喝死了，還不得被人拿刀追著砍？”
古上周聞言一楞，急道：“有毒？不能啊，我喝了都好好的呢，沒有中毒的跡象啊。”
“那是你喝得少，這玩意是慢性中毒。”江凡想了想，又道：“可是一次性喝得太多，沒準一下子就喝死了。”
古上周嚇了一跳，道：“我去的，居然是這樣，我還當是好玩意呢。”
江凡這時卻是笑了起來，道：“既然你們有這麽一條商路，你小子家裏一定很有錢吧。”
古上周馬上警惕了起來，道：“餵餵餵，你小子又打什麽壞主意呢？”
“沒什麽壞主意啊，有錢就借我點，我現在花錢就和流水似的，撐不住了啊。”
江凡說得有些誇張，只是逗逗古上周而已，不過古上周卻當了真，道：“其實別看我們弄得風風火火的，可是落到我家的錢也是不多，定江軍人太多了，一個個的，都得給口飯吃，若不是定江軍是我們家的祖業，我們也不會這麽折騰。不過多了沒有，小錢還是有的，你想要多少，劃拉劃拉，怎麽也能給你湊出十幾萬兩銀子吧。”
這還不多？江凡瞠目結舌，這走私貨物果真是暴利啊。
不過通過這個數字，也能看出古氏一門，並不貪婪，大部分的錢財都用於養活手下的弟兄們了，也難怪定江軍能夠在眾多廂軍之中一枝獨秀，凝聚力這麽強。
古老將軍的威信，古氏一族的威嚴，也正是在這種慷慨大方，愛兵如子之中，積累出來的。
不然哪個傻逼會給你賣命啊。
只是十幾萬兩銀子，在江凡的眼中，還真只是毛毛雨，而且他也只是逗弄古上周而已。
因此江凡笑了笑，道：“酒精雖然是毒物，可是烈酒不是，提煉酒精是給世叔瞧病用的，可是只要修改省略一些步驟，就能提煉出上等的烈酒，而且比提煉酒精可容易的多了，烈酒可是沒毒的。”
“真的。”古上周聞言，眼睛又亮了起來，一拍江凡的肩膀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有的是辦法，趕緊說說，烈酒怎麽弄？你放心，掙來的錢，我給你大頭，誰讓咱們是兄弟呢。”
江凡卻是搖起頭來，道：“區區烈酒，只是小利，我卻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膽子。”
古上周嘿嘿一笑，道：“我你還不知道嗎？除了膽子大，沒有什麽優點了。”
“讓定江軍並入平安集團吧。”江凡理所當然的道。
古上周卻是嚇得差一點跳起來，道：“我去的，江小白，你想幹什麽？這要是被人知道了，咱倆都得掉腦袋。”
朝廷雖然對各地廂軍撒手不管，可是廂軍畢竟是國家的軍隊，私人吞並國家軍隊，這是他娘的想造反嗎？
“秘密並入，又不是吞並，咱們做的只是買賣。”江凡解釋道：“況且，你也是平安集團的股東呢，你可別忘了，九個理事的名額，可是一直有你一個。”
古上周這才放下了心，道：“那怎麽並入呢？”
“掛著定江軍的牌子，坐著平安坊的買賣。造酒賣酒，只能算是一項，咱們還有老大一個盤子要做呢，不過既然定江軍並入了平安集團，你小子也不能每天逍遙快活了，有些擔子你得擔起來了。”
繼布袋和尚被拉下水之後，江凡終於又把古上周給拖上了賊船。
古上周那家夥此時還不知道這條路多麽的刺激，拍著胸脯，道：“咱倆誰跟誰呢，你說，這事兒怎麽辦吧，我他娘的就信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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