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吾名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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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吾名白起
平安坊正中的營房內，白小六拿著一根鵝毛筆，用著渾身的力氣，在一張紙上歪歪扭扭的練著字。
呲……
手一滑，上好的一張白紙被白小六劃成了兩截。
碰……白小六不甘心的拍了下桌子。
桌子的另一側，羅甘放下手中的書，看了眼滿地的紙團，無奈地道：“用力是為了手的穩定，不是用力向下戳，而且不要心浮氣躁，心靜，則思慮通達，氣沈，則神氣皆穩。心靜氣沈，文章不思而出。”
白小六眼睛通紅的看了看羅甘，點點頭：“這些我知道的。”
說著又是埋頭書寫，筆畫歪歪扭扭，好好的漢字，被他寫出了蝌蚪文的感覺。
羅甘無語搖頭，心裏微微嘆了口氣。
白小六不可謂不認真，也異常的刻苦，那雙紅腫的眼睛，足以說明，昨夜這家夥怕是又練了個通宵達旦。
可或許是平日裏砍人砍習慣了，白小六總是掌握不好寫字的力道，便是這鵝毛筆，已不知道被他禍害了多少。
“呃……要不讓他直接練毛筆字好了？再這麽練下去，桌子都要被他戳漏了。”
羅甘心裏想著，隨即又是搖了搖頭。
想想這家夥練習毛筆字的樣子，羅甘就是一陣惡寒。
“少爺啊，你逼著白小六學字，知不知道都快被他給逼瘋了呢？”
羅甘正是想著江凡，江凡這時卻推門走了進來。
羅甘有些意外的看著江凡，起身道：“少爺，你怎麽過來了？”
“沒事，出來溜達溜達。”
想想混亂不堪的府學門口，江凡開心得笑了起來，點完火就跑，很刺激。
“公子。”白小六也站起身來，木訥地說道。
“正在練字嗎？哈哈，小六的字練得怎麽樣了？”
江凡說著，就好奇地向前走去，白小六見狀，用胳膊在桌子上一劃拉，驚慌失措的回過身，把滿桌子的紙都摟在了懷裏。
“我的書。”
眼看著白小六把自己的書也給摟進懷裏，揉成了團，羅甘一拍腦門，懊惱地道：“有什麽丟人的，剛練字時我還不如你呢。”
羅甘剛練字時，確實不如白小六，可是他五歲就開始識字了，是博望公手把手教的。
白小六不懷好意地瞪了眼羅甘，讓他閉嘴，江凡這時卻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紙團，展開。
“別看……”白小六想去搶，結果滿懷的紙張落了一地，整個人楞住，不知該是搶江凡手中的紙團，還是撿起地上散落的紙張。
看了眼手中紙上的字，江凡微微鄒眉，道：“學得這麽快？竟然都學到了‘孔’字。”
這份識字的教材，可是江凡親自便的，這才幾天，白小六就學到了一千多字。
“他太心急，記住了一個，就問下一個，晚上熬夜學字，也不管營裏的家丁睡沒睡，常常後半夜跑到人家的房裏，把人家給叫醒問字。這幾天，平安坊的教員們看到了他，就像看到了鬼，轉身就跑。”
羅甘在一旁解釋道，江凡聞言點了點頭，對白小六道：“都記下了？”
“大概記下了一半，學了後面，前面的就忘了，然後再學，學了之後，還是會忘。公子，我可能是太笨，學不來文字。”
江凡聞言，敲了下白小六的腦袋，道：“確實是笨得可以。”
白小六縮了縮腦袋，很是懊惱的樣子。
江凡卻是展顏一笑道：“用得是笨辦法，當然學了又忘，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欲速則不達啊。”
白小六似懂非懂了地點點頭，江凡便又說道：“記憶也是有規律的，多久能夠記住，多久會忘記，這些雖然因人而異，可是卻也相差不大。強行的記憶，只會事倍功半，是最笨的法子。”
“我給你們安排的學習計劃，其實都是用章可循的，什麽時候學字，多久再學一次，明日何時覆習，後日何時覆習，半月以後又是覆習多少。都是根據記憶的規律編排的。”
“依照我安排的步驟，只要不是太過愚笨，一個月後這些可能不會全都記住，可是記住八成應該是可以的。”
江凡給平安坊編排的學習計劃，是根據後世人類發現的記憶曲線規律編排的，最適合這種枯燥無味的硬性記憶。
“你現在完全是按著自己的法子，一味的蠻幹，記憶的效果當然會很差。”
江凡又是敲了一下白小六的腦殼，：“你說你笨不笨？”
白小六眼巴巴的看著江凡，眼神中充滿了敬佩的神色。
記憶也有規律的嗎？
世間還有這種事情？
小白公子怎麽懂得的如此的多？
“罷了，罷了，鑒於你這麽急於求成，我今晚回去，就專門給你制定個學習計劃好了。明天讓羅甘帶給你，以後嚴格按我說的去學，肯定會有效果的。”
江凡說著，又是指了指白小六的字道：“書寫也是如此，你橫豎撇捺都還沒有寫熟，就去寫那些覆雜的字，不亂才怪，你要記得一個道理，努力可以，也難能可貴，可是路得一步一步的走啊。”
白小六有些慚愧地點下了頭，羅甘這時卻是接話道：“這也不怪小六哥的，是我教書的沒有教好，任由他自己蠻幹了。”
見羅甘嬌滴滴的模樣，這時卻是能主動攬過責任，白小六感激地看了眼羅甘。
“誰都沒有責任，都是第一次，第一次嘛，呃……難免很生澀啊。”
江凡腦補了一下第一次，邪惡地笑了片刻。這才說道：“對了，這裏多是流民，很多人沒有戶籍，昨天我和蔡大人說起了這事，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
“因此正在爭取給你們另做戶籍，如果能有故鄉的文證自然是好，不過想來逃荒的人多，應該是沒有什麽文證的，不過重新建戶，須有姓名籍貫，明日你們就處理一下這事，把這些人的姓名籍貫等都詳細的記下來，教給賈富貴讓他去辦。”
羅甘聞言只是點了點頭，倒是沒有什麽感觸，白小六聞言卻是漸漸淚目。
他們或是逃荒，或是務工，總之都是為了生計背井離鄉。
沒有戶籍，來到異域，就是流民，就是黑戶，被官差驅趕，被當地人欺淩，為此不知受過多少白眼，受過多少磨難。
沒有在乎他們是怎麽生活的，甚至死後都沒有葬身之地，如今小白公子竟是要給這些人再做戶籍，從此便是有正當身份的人。
白小六不是為自己激動，而是為自己的那些兄弟們感激。
沒有誰願意被社會給排斥，只要是有辦法，誰又不願意自己活得像個人呢。
江凡也沒想到，一件小事，竟是把白小六這樣的漢子給激動成這樣，不過他也沒有安撫，這種情緒自己調整就好，大男人沒必要婆婆媽媽。
“哦，對了，你沒有名字嗎？難道上戶的時候，也叫白小六？”
說到了名字，江凡便好奇的問起了白小六的名字。
白小六撓撓頭，道：“我們鄉下人，沒有見識，找識字的先生起名字，還得花錢，所以大都按照排行取名，我在族裏同輩排行第六，就叫了白小六。”
白小六說得輕易，江凡卻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以後這平安坊的保安們上了戶籍，不會出現一堆叫陳阿大，王二小的人吧？
這以後管理起來還不得亂了套？
“不行，得有正經的名字。”江凡背起手來，走了兩步，道：“所有的人，都得有正經的名字，羅甘……”
“少爺，有什麽安排嗎？”見江凡叫自己，羅甘上前一步道。
“明天去府裏請老管家來，你們兩個負責給沒有名字的人，取一個正經名字。”
“啊？”羅甘一驚，道：“一天之內，給一千多人取名字？”
江凡一拍腦門，道：“你腦子是一根筋嗎？又沒說一天之內必須完成，總之盡快都給他們取一個正經名字就行。”
羅甘聞言這才放心下來，他是個做事不會敷衍的性格，給人取名字，自然要引經據典，還要符合那人的特質，因此在他看來，取名字，可是一件非常廢腦子的工作。
“不過小六的名字嘛，還是我親自來取吧。”
江凡想了想白小六的身份，又想了想自己的將來，走了兩步道：“不如就叫白起好了。”
白起，秦時名將，勇震三軍，號稱殺神。
江凡想著，展開一張鄒巴巴的紙，在上面寫下了‘白起’二字。
白小六看著兩個字，激動地手都抖了起來。
長江之中，生死之時，江凡救了他的性命。
落魄江寧，窮困潦倒，江凡又屢屢接濟。
如今又為他們再造戶籍，親自給他起名。
我白小六，哦不，我白起肝腦塗地，也難以報答公子。
白起不善言辭，只是看著江凡深吸了口氣，把那張鄒巴巴的紙折好，放到了自己貼心的位置。
江凡見狀只是一笑，羅甘卻是偷偷嘆了口氣。
提兵百萬，北上開疆。少爺真是每日都不忘這些啊。
“哦，對了，古上周呢？今天怎麽沒看到他在營裏。”
江凡這時才發現屋子裏似乎……應該少了個人，以江凡對古上周的了解，雖然平時看起來很不靠譜，可是答應下來的事，從來都不會打折扣，因此他既然答應幫助訓練保安，這貨絕對不會撒手不管的。
“古家少爺，今天上午被古老爺叫回軍營了。”
因為古江兩家在江南樵時就是交好，因此羅甘沒有稱呼古氏父子的官名，也沒有稱呼將軍，而是稱呼他們少爺、老爺。
江凡聞言，疑惑道：“那貨就是個甩手掌櫃的，軍中的事他也不管，古世叔叫他回去幹嘛？”
“呃……”羅甘撓著頭道：“不知道啊，那時我正在屋裏給家仆們上課，只是看到他和一個廂軍的兵丁騎馬去了。”
江凡倒是沒有多想，也許是古上周家中有急事，這才去了。
更沒準的就是，自己那位世叔說不定是喝多了，想起了自己的兒子不順心，騙回去執行家法去了。
想想古上周上次被鞭子抽得慘樣，江凡都是打了一個激靈。
親兒子啊，哪有那麽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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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白小六不甘心的拍了下桌子。
桌子的另一側，羅甘放下手中的書，看了眼滿地的紙團，無奈地道：“用力是為了手的穩定，不是用力向下戳，而且不要心浮氣躁，心靜，則思慮通達，氣沈，則神氣皆穩。心靜氣沈，文章不思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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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甘無語搖頭，心裏微微嘆了口氣。
白小六不可謂不認真，也異常的刻苦，那雙紅腫的眼睛，足以說明，昨夜這家夥怕是又練了個通宵達旦。
可或許是平日裏砍人砍習慣了，白小六總是掌握不好寫字的力道，便是這鵝毛筆，已不知道被他禍害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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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甘心裏想著，隨即又是搖了搖頭。
想想這家夥練習毛筆字的樣子，羅甘就是一陣惡寒。
“少爺啊，你逼著白小六學字，知不知道都快被他給逼瘋了呢？”
羅甘正是想著江凡，江凡這時卻推門走了進來。
羅甘有些意外的看著江凡，起身道：“少爺，你怎麽過來了？”
“沒事，出來溜達溜達。”
想想混亂不堪的府學門口，江凡開心得笑了起來，點完火就跑，很刺激。
“公子。”白小六也站起身來，木訥地說道。
“正在練字嗎？哈哈，小六的字練得怎麽樣了？”
江凡說著，就好奇地向前走去，白小六見狀，用胳膊在桌子上一劃拉，驚慌失措的回過身，把滿桌子的紙都摟在了懷裏。
“我的書。”
眼看著白小六把自己的書也給摟進懷裏，揉成了團，羅甘一拍腦門，懊惱地道：“有什麽丟人的，剛練字時我還不如你呢。”
羅甘剛練字時，確實不如白小六，可是他五歲就開始識字了，是博望公手把手教的。
白小六不懷好意地瞪了眼羅甘，讓他閉嘴，江凡這時卻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紙團，展開。
“別看……”白小六想去搶，結果滿懷的紙張落了一地，整個人楞住，不知該是搶江凡手中的紙團，還是撿起地上散落的紙張。
看了眼手中紙上的字，江凡微微鄒眉，道：“學得這麽快？竟然都學到了‘孔’字。”
這份識字的教材，可是江凡親自便的，這才幾天，白小六就學到了一千多字。
“他太心急，記住了一個，就問下一個，晚上熬夜學字，也不管營裏的家丁睡沒睡，常常後半夜跑到人家的房裏，把人家給叫醒問字。這幾天，平安坊的教員們看到了他，就像看到了鬼，轉身就跑。”
羅甘在一旁解釋道，江凡聞言點了點頭，對白小六道：“都記下了？”
“大概記下了一半，學了後面，前面的就忘了，然後再學，學了之後，還是會忘。公子，我可能是太笨，學不來文字。”
江凡聞言，敲了下白小六的腦袋，道：“確實是笨得可以。”
白小六縮了縮腦袋，很是懊惱的樣子。
江凡卻是展顏一笑道：“用得是笨辦法，當然學了又忘，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欲速則不達啊。”
白小六似懂非懂了地點點頭，江凡便又說道：“記憶也是有規律的，多久能夠記住，多久會忘記，這些雖然因人而異，可是卻也相差不大。強行的記憶，只會事倍功半，是最笨的法子。”
“我給你們安排的學習計劃，其實都是用章可循的，什麽時候學字，多久再學一次，明日何時覆習，後日何時覆習，半月以後又是覆習多少。都是根據記憶的規律編排的。”
“依照我安排的步驟，只要不是太過愚笨，一個月後這些可能不會全都記住，可是記住八成應該是可以的。”
江凡給平安坊編排的學習計劃，是根據後世人類發現的記憶曲線規律編排的，最適合這種枯燥無味的硬性記憶。
“你現在完全是按著自己的法子，一味的蠻幹，記憶的效果當然會很差。”
江凡又是敲了一下白小六的腦殼，：“你說你笨不笨？”
白小六眼巴巴的看著江凡，眼神中充滿了敬佩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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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罷了，鑒於你這麽急於求成，我今晚回去，就專門給你制定個學習計劃好了。明天讓羅甘帶給你，以後嚴格按我說的去學，肯定會有效果的。”
江凡說著，又是指了指白小六的字道：“書寫也是如此，你橫豎撇捺都還沒有寫熟，就去寫那些覆雜的字，不亂才怪，你要記得一個道理，努力可以，也難能可貴，可是路得一步一步的走啊。”
白小六有些慚愧地點下了頭，羅甘這時卻是接話道：“這也不怪小六哥的，是我教書的沒有教好，任由他自己蠻幹了。”
見羅甘嬌滴滴的模樣，這時卻是能主動攬過責任，白小六感激地看了眼羅甘。
“誰都沒有責任，都是第一次，第一次嘛，呃……難免很生澀啊。”
江凡腦補了一下第一次，邪惡地笑了片刻。這才說道：“對了，這裏多是流民，很多人沒有戶籍，昨天我和蔡大人說起了這事，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
“因此正在爭取給你們另做戶籍，如果能有故鄉的文證自然是好，不過想來逃荒的人多，應該是沒有什麽文證的，不過重新建戶，須有姓名籍貫，明日你們就處理一下這事，把這些人的姓名籍貫等都詳細的記下來，教給賈富貴讓他去辦。”
羅甘聞言只是點了點頭，倒是沒有什麽感觸，白小六聞言卻是漸漸淚目。
他們或是逃荒，或是務工，總之都是為了生計背井離鄉。
沒有戶籍，來到異域，就是流民，就是黑戶，被官差驅趕，被當地人欺淩，為此不知受過多少白眼，受過多少磨難。
沒有在乎他們是怎麽生活的，甚至死後都沒有葬身之地，如今小白公子竟是要給這些人再做戶籍，從此便是有正當身份的人。
白小六不是為自己激動，而是為自己的那些兄弟們感激。
沒有誰願意被社會給排斥，只要是有辦法，誰又不願意自己活得像個人呢。
江凡也沒想到，一件小事，竟是把白小六這樣的漢子給激動成這樣，不過他也沒有安撫，這種情緒自己調整就好，大男人沒必要婆婆媽媽。
“哦，對了，你沒有名字嗎？難道上戶的時候，也叫白小六？”
說到了名字，江凡便好奇的問起了白小六的名字。
白小六撓撓頭，道：“我們鄉下人，沒有見識，找識字的先生起名字，還得花錢，所以大都按照排行取名，我在族裏同輩排行第六，就叫了白小六。”
白小六說得輕易，江凡卻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以後這平安坊的保安們上了戶籍，不會出現一堆叫陳阿大，王二小的人吧？
這以後管理起來還不得亂了套？
“不行，得有正經的名字。”江凡背起手來，走了兩步，道：“所有的人，都得有正經的名字，羅甘……”
“少爺，有什麽安排嗎？”見江凡叫自己，羅甘上前一步道。
“明天去府裏請老管家來，你們兩個負責給沒有名字的人，取一個正經名字。”
“啊？”羅甘一驚，道：“一天之內，給一千多人取名字？”
江凡一拍腦門，道：“你腦子是一根筋嗎？又沒說一天之內必須完成，總之盡快都給他們取一個正經名字就行。”
羅甘聞言這才放心下來，他是個做事不會敷衍的性格，給人取名字，自然要引經據典，還要符合那人的特質，因此在他看來，取名字，可是一件非常廢腦子的工作。
“不過小六的名字嘛，還是我親自來取吧。”
江凡想了想白小六的身份，又想了想自己的將來，走了兩步道：“不如就叫白起好了。”
白起，秦時名將，勇震三軍，號稱殺神。
江凡想著，展開一張鄒巴巴的紙，在上面寫下了‘白起’二字。
白小六看著兩個字，激動地手都抖了起來。
長江之中，生死之時，江凡救了他的性命。
落魄江寧，窮困潦倒，江凡又屢屢接濟。
如今又為他們再造戶籍，親自給他起名。
我白小六，哦不，我白起肝腦塗地，也難以報答公子。
白起不善言辭，只是看著江凡深吸了口氣，把那張鄒巴巴的紙折好，放到了自己貼心的位置。
江凡見狀只是一笑，羅甘卻是偷偷嘆了口氣。
提兵百萬，北上開疆。少爺真是每日都不忘這些啊。
“哦，對了，古上周呢？今天怎麽沒看到他在營裏。”
江凡這時才發現屋子裏似乎……應該少了個人，以江凡對古上周的了解，雖然平時看起來很不靠譜，可是答應下來的事，從來都不會打折扣，因此他既然答應幫助訓練保安，這貨絕對不會撒手不管的。
“古家少爺，今天上午被古老爺叫回軍營了。”
因為古江兩家在江南樵時就是交好，因此羅甘沒有稱呼古氏父子的官名，也沒有稱呼將軍，而是稱呼他們少爺、老爺。
江凡聞言，疑惑道：“那貨就是個甩手掌櫃的，軍中的事他也不管，古世叔叫他回去幹嘛？”
“呃……”羅甘撓著頭道：“不知道啊，那時我正在屋裏給家仆們上課，只是看到他和一個廂軍的兵丁騎馬去了。”
江凡倒是沒有多想，也許是古上周家中有急事，這才去了。
更沒準的就是，自己那位世叔說不定是喝多了，想起了自己的兒子不順心，騙回去執行家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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