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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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幔帳的金鉤如鳳, 帳頂蓮花推放,似池水漣漪,傾灑滿帳春/意。鴉青的發鋪散玉枕,兩相交錯, 姜桑梓本就嬌艷的臉龐越發鮮媚, 似濃香欲滴,融骨**, 那眼眸含羞帶怒, 恰如明晃晃的火焰, 那唇欲言又止,似露珠裏透出的花色, 叫霍翎眸光逐漸凝固。

“殿下!”他的目光如火, 姜桑梓不敢與他對望,只能將眼往下, 可一往下,卻又瞧見他微敞的衣襟,襟口裏是他胸膛線條, 帶著男人的霸道氣息, 讓她手足無措。

“怕?”霍翎瞇起眼,露出幾分醉意,她叫他未飲先醉。

圈在她腰的大掌不安分地撫上她後背, 她像貓遇敵似的把背僵硬弓起,任他的手掌從她的後頸隔衣緩緩撫下。被子雖薄,她卻還是出了汗, 呼吸也不大穩固,抵在他胸膛上的雙手不由自主揪緊他的衣襟,口中幹脆認輸:“怕……殿下……饒了我,好不好?”

討饒的話沒有誠意,卻嚶嚶似鳥啼,撩得人心更癢了。

“饒你?為什麽要饒?”霍翎唇角輕翹,將她此刻表情記入心底。

“我與阿芷魂魄雖換回,卻不知是否會與上次一樣,若是……”她咬咬唇,艱難萬分地開口,終於想出個絕妙的借口。

霍翎不待她說完,手就忽然往下,從她上襖的衣擺下探進,溫熱的指尖觸及肌膚,她猛地瞪大眼,什麽都顧不上說,他的笑卻又壞了幾分,指尖一劃……

“啊……”姜桑梓驚叫著往前躲去,整個人都貼到他身上。

“你以為我要做什麽?嗯?”霍翎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機會,指尖一下下劃過她腰肢,低笑出聲。

姜桑梓被他撓得像只不停扭動的泥鰍,把他身上的寢衣也蹭得淩亂不堪,她卻已什麽都顧不上了。

癢,太癢了。

這人的手有法力,撓得她全身上下都豎起了毛。

她發出段喘息的笑聲,似鈴般顫抖著,自他胸前轉身要去捉他的手,霍翎自不會給這個機會,一手擒住她的雙腕高舉過頭,另一手仍舊在她腰上劃著,姜桑梓蜷成蝦子,從頭紅到腳,“咯咯”直笑,笑聲已不成調。她身上的綢襖往上翻,露出截玉白的腰,霍翎的手就停在那上邊作法。

“殿下,饒命,求你……饒了我,好癢……我錯了,你說什麽我都認,我再不敢了,救命……啊……”她胡言亂語,雙腳亂蹬,早將被子蹬到床尾。

霍翎卻忽又坐起,埋頭就往她腰間咬下。

“啊……”姜桑梓渾身都起了顫意。

手上的力量稍松,她趁機逃出他手掌的禁錮,雙手急急抱住他的頭,碎語著:“霍翎,住……住手,我不行了……你讓我緩緩……”

呼吸前所未有的急促,身上全是汗,四肢酸軟無力,她被他搓磨成棉絮。

霍翎終於停下動作,只將頭埋在她腰間,他的呼吸同樣急促,此時正努力調整著氣息,好半晌才緩過勁擡頭。他一動,姜桑梓又反射般要躲,霍翎如獵人般往前一竄,抱著她一個翻轉,就讓她趴在了自己胸前。

“別動。”他粗聲道,“好好躺著,我不動你。”

姜桑梓已經領教了他的厲害,哪裏肯信?只是她也不敢動,便乖乖趴著,雙手卻悄悄地握住他的雙腕,以防他再作法折騰她。

霍翎如何不知她在防著自己,當下便笑了,任她沒多少力道的手抓著自己的手腕,不再逗她。他本也沒打算在這情況下要她,只是見了她難免升起逗弄的念頭,可最後受苦的還是他自己。不能要她,少不得他咬牙啞忍著。

也是自作自受。

“霍翎,我倦了,你……你別再折騰我。”姜桑梓又求他,媚眼如絲。

霍翎反手一抓,將她的雙手抱在自己腰上:“睡吧。”

“這樣怎麽睡?”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叫她如何睡?

“不睡就繼續玩。”他強硬道,手指朝外彈出道氣勁,將屋裏燭火滅去。

姜桑梓聽了這話,哪還敢反駁,只得乖乖趴著,一動不敢動。

她以為自己必然睡不著,可耳畔傳來他心臟跳動的聲音,她的瞌睡蟲不知不覺地跑出來,沒多久便迷糊了。

“萬一我又與阿芷易魂……”她還有些擔心,咕噥著。

“睡吧。我不睡。”霍翎借著隔窗透進的黯淡月光看她,心道,自己真是瘋魔了,竟已對她愛逾性命,連一刻擁抱都不願錯過,寧願守著清明陪她。

她又咕噥兩聲,許是倦極,呼吸轉眼綿長,沈沈睡去。

霍翎輕輕抱住她,他也累了,可還不能睡,不敢睡,不舍睡。

……

夜色霜重,姜桑梓睡得極甜極暖,寒意卻忽然洶湧而至,將她自甜香夢境扯出。那股吸魂扯魄的怪力又起,將她的魂魄往身體外扯著,她睜眼,雙手揪緊他的衣裳。

霍翎並未睡去,很快就察覺她的異狀。

這情況他早有預料,並不驚訝,只是心有些痛。

姜桑梓蜷起身子,說不出話來,只是努力睜眼望他,他便抱她坐起,傾盡全力擁著她。

可始終,他還是留不下她。

懷裏的人緩緩閉眸,繃緊的身體也漸漸松開,最後軟倒在他懷中,仿若睡著。

他將姜桑梓放回床上,整好她一身衣裳,把被子替她蓋實,這才停了動作,站在床邊看了她許久,俯頭在她額前落下一吻。

蜻蜓點水過後,他轉身離開。

片刻溫存都是奢侈。

……

短暫的回歸之後便是一輪漫漫沈眠,姜桑梓與江善芷再醒之時,又已易魂。

拋開南華寺的意外,京城佛誕日倒是進展順利,宮裏的慈賣會得到朝野上下支持,轉眼已籌到不少善款。除此之外,周永昌傷人之事惹得皇帝震怒,下旨徹查,但慎戒堂卻因此事而聲名大噪,京中已陸續有人將家中染毒親人送往慎戒堂。

不管怎樣,與霍汶的這個賭約,霍翎算是贏了,皇帝沒有理由再攔著他,他行事也方便許多。

南華寺的法會結束,姜桑梓與江善芷回京。

“姜姐姐……”江善芷欲言又止。

她與姜桑梓同坐一車,姜桑梓正把下巴靠在窗欞上發著呆,聽到她的聲音便轉過頭來。

“怎麽了?”

“姐姐,這番回京,你要回我家了吧?”江善芷心有些沈。

佛誕結束,姜桑梓就沒有理由再呆在宮裏,要回江家了。

“是啊。”姜桑梓點點頭。先前動靜太大,“江善芷”出了意外瞞不過人,江府早就派人來問,這次回京恐怕要不了兩天,江家就要將她接回家去。

“你若回家,家裏肯定著急我的親事。”江善芷心裏一橫,不再吐吐吞吞,“姐姐,我已經想好了,我願意嫁小侯爺。”

姜桑梓一怔,隨後意會。

“你既已有決斷,我便替你想辦法。”

“多謝姐姐。”江善芷朝她拜倒。

姜桑梓忙扶起她:“你與我客氣什麽?倒是你……我一走,你又獨自留在宮裏。先前那意外應是針對‘太子妃’而來,只是陰差陽錯之下我去了,對方沒有成功,怕還有別的陰謀,你可千萬要小心。麗妃的事,你我暫時且撒手吧,我已稟過殿下,他會查。”

這事牽涉太大,已不是她們兩個單槍匹馬能解決的事。

心頭沈甸甸地壓了許多事,姜桑梓與江善芷都已察覺隱約間危險來襲之勢。

山雨欲來。

……

“設伏偷襲我的人來自卑犁。卑犁屬於南疆十六部之一,實力僅次於蒼羌。十多年前蒼羌一統南疆十六部,成立蒼羌國,將卑犁納為其郡。卑犁人心有不甘,屢次想反,卻因蒼羌與大安交好,卑犁族忌憚大安故不敢妄動,只敢暗地裏搞些小手段。”

左一江倚在床榻上朝霍翎開口。

霍翎捧著茶慢慢啜著:“他們為何要殺你?”

左一江沈眼望他,在心間斟酌一番方道:“我收到雲谷來信,信上說,蒼羌王扶瀾病重,他並無子嗣,沒有儲君,各部眾蠢蠢欲動,國將動蕩。”

“有人怕你歸國?”霍翎也早已收到蒼羌消息,只是還沒將其與左一江聯在一起。

“你說呢?”左一江半勾唇角,微嘲。

他的身世,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只是如今既然已有人找上門來,那至少證明他與蒼羌確有關系。

“我聽阿芷說,她第一次偷聽到的交談中,其中有一人,也是操卑犁口音,不知歡喜毒與此事是否有關。”霍翎品著茶思忖道。

“歡喜毒的源頭已能確定,乃是魏家舊部勾結西域薩烏所為,只是我們無法確定他們巢穴在何地,故不敢打草驚蛇,眼下只有安陽公主一條線索可尋,但她太過狡猾,上次我們失了先機,她已然驚覺,最近一直很安分。”

“魏家舊部勢力最大的便是蟄伏於西域的鄧維,其餘都散在中原各地不成氣候。聽說當初篡位的先帝五皇子在人間有一遺腹子,已然被鄧維所擒,為其所用,大有要以五皇子之名聯合魏家與五皇子餘孽起事之意。”左一江轉動肩膀回答道。

霍翎盯著杯中清透茶水緩緩道:“鄧維與薩烏勾結已是事實,卑犁忌憚大安,若想奪蒼羌大權,勢必要先讓蒼羌失了大安這後盾方好出手,他們有同樣的目標,如果聯合對付大安,並不奇怪。”

“手都伸到宮裏來了,真是可恨。若是讓我抓到作俑者,看我不扒了他的皮!”左一江想起當日江善芷所受之危仍心有餘悸。

“我們要加快動作,趕在蒼羌使節到訪前把此事了結,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我出訪蒼羌之行。”霍翎半瞇眼眸,他也受夠易魂之苦。

“你想用他的計策?太兇險了,稍有差池你多年努力就化為烏有,儲君之位也受其害。”

“破斧沈舟,值得一試,告訴他,我準備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咦嘻嘻嘻嘻嘻嘻……我知道你們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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