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塑料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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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試很快就出來了, 項梁中了狀元，而項羽是二甲進士, 呂雉中了探花。男女雖然分開考, 但是由於女子可當官，這讓女子這邊的科考也受到很大的關註。
項梁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成為狀元，他本以為自己楚國貴族後裔, 或許這些人會想著是不是不應該讓他當官, 又或者是不能給他那麽高的地位。
第一次科舉的狀元……這個名頭很響亮。
這也是秦始皇經過深思熟慮選擇出來的，項梁文章做得很好，本身也是一個有能力的人。正好六國餘孽還想著覆國, 項梁又來參加科考, 那秦始皇就讓實力能穩得住的項梁當狀元, 誰又能說這科考不公平呢。
項羽年紀還小, 他不過十來歲，能中進士已屬不易，主要是他的叔父用心教導他。加上其他人對科考上心度不夠，還有就是時間倉促，項羽這才在這麽小的歲數就考中進士。
若是過個幾年，科考難度大了，項羽也不是那等荒廢學業的人，他也能考中。只是早早考中和等幾年過後, 還是不一樣。
即便項羽就只是中二甲, 但是他年紀小, 也能成就一段美名。
“叔父。”項羽看了榜單, 他本來還以為自己不一定能考上, 沒成想還是讓他考上了。還有他的叔父, 他的叔父竟然是頭名, “叔父，你竟然是狀元啊。”
狀元，那就是第一名，多麽厲害啊。
項羽早就知道他的叔父很厲害，卻沒有想到他的叔父厲害到這等地步。
“您真是厲害。”項羽誇讚，“您說，皇帝真的會讓我們當官嗎？”
“應當會。”項梁回答，他本來是想帶項羽先去當扶蘇的門客，有了科考，他們就直接參加科考。
這樣一來，他們就不算是扶蘇的門客，而算是……天子門生，項梁忽然想到了這一點。
“也不知道是什麽官呢。”項羽伸手抓抓頭。
“你年紀還小，還需要多歷練。”項梁道。
“叔父的意思是我不能當官？”項羽有些郁悶，自己都已經考上了。
“非也。”項梁搖頭，“你年紀小，能當官，但應當有別的安排。”
正如同項梁所想的那樣，秦始皇讓項梁去外地當官，年紀大、且比較成熟穩重的人先去地方，像項羽這樣的就是留在鹹陽城。那些考上的女子也不是被送到公主或者公子的身邊，而是去先去翰林院，先去整理書籍等，還有人去國子監，去教導別的女子。
胡姬原本還以為那些女官會到各個妃嬪那邊，又或者是女官就是秦始皇自己想要更多的妃嬪，沒成想秦始皇是真的要那些女子做實事。
在一甲受到了皇帝的接見那天，小楚然跑過去了。
這一次，小楚然是真的跑到大殿上，她看到了呂雉。相比於那些男的，小楚然更想看這些女的。
“想要人嗎？”秦始皇???問。
“不，不要。”小楚然連忙揮手，“我那邊夠人手了。”
最重要的是小楚然那邊基本都是弄一些理工科的人弄的東西，要是讓呂雉跑到她那邊去，那不就是浪費人才麽。得讓這些人在他們各自擅長的領域發揮作用，小楚然也不想這些人記恨上她。
“前幾天，是誰又加了人的？”秦始皇可是知道小楚然又找了一些能工巧匠。
“前幾天是前幾天，今天是今天。”小楚然理直氣壯地道，“就算我明天又加人，那又何妨。人各有所長，讓他們去我那邊，他們還做不來那些事情呢。”
不是小楚然小瞧這些人，而是術業有專攻。
這算是呂雉第一次見到小楚然，在殿試那一日，呂雉隱約聽到外面的聲響。等到殿試結束之後，呂雉才聽人說是小公主到殿外看著，只是小公主沒有進去而已。
聽說秦始皇格外寵著小公主，因著小公主覺得那些文字難學，秦始皇就讓人改了文字，就有了現在的簡體字。
呂雉聽到這樣的傳言，她不大相信。秦始皇或許是真的疼愛小公主，但是簡體字絕對不是一個小孩子的喜惡能決定的。有一點能確定，那就是秦始皇確實很寵著小公主。
“給你們。”小楚然送給一甲的三個女子一人一根軟鞭。
那三名女子都沒有想到小楚然竟然會送給她們軟鞭，心想小公主這是什麽意思。
“要是有人瞧不起你們，不聽你們的話，還傷害你們。你們就不用跟他們客氣，狠狠地抽他幾鞭子。”小楚然道，“多打兩次，也就記得疼了。不記得疼就繼續，看看誰熬得過誰。”
現在的天下還是男人的天下，但女人遲早也能有一片屬於她們自己的天空。
小楚然沒有送給項梁他們鞭子，就送給女子。小楚然對秦漢歷史知道的非常少，也就知道幾個名人，再知道這些人要打仗，知道一下最終是西楚霸王自刎垓下。
“公主好性子。”呂雉開口道。
呂雉比另外兩個女子的性子更為強勢一點，也更為大方。她當下就直接這麽說，“也是好鞭子。”
“我特意找人做的。”小楚然得意，“上百條鞭子，就挑選出這麽三根好的。”
其他的軟鞭就送給別的女子了，小楚然讓身邊的女子也多學學，就是弄個女子護衛隊。
秦始皇沒有阻止小楚然，他只知道那些帝王都很吝嗇打賞，倒是武則天會多打賞一點。武則天就是覺得他對女子好點，就給點那麽有用的東西，其他的帝王，有的就是在等著秦朝滅亡的。
這也不怪其他帝王不提醒秦始皇，大家都是當皇帝的，他們心裏的那點小九九，誰不清楚啊。大家都心知肚明，沒有點破而已。
當秦朝這邊有了變化，那些帝王也知道大家都是在平行時空裏。其他的平行時空註定要發生變化，那麽他們就會多說幾句有用的消息。
有一個突破口，這個口子就能越開越大。
“多謝公主。”呂雉看著手裏的鞭子，就差當場實驗。
呂雉等人從宮裏出來之後，一個個都面帶笑容。
一甲的女子看向一甲的男子，他們都知道他們以後是競爭對手，也是同僚。女子當官了，以後就有更多的變化。
秦始皇等人很快就安排好這些中科考的人，這些人知道自己未來的路之後，也就能松一口氣。他們確定自己確實有被重用，而不是就是隨隨便便把他們扔在旁邊。
中了前三甲，至少都能混個官當當，就是官大官小的問題，還有就是在不同的部門。
項梁被安排去江東，而項羽則去扶蘇的身邊。項羽此次過去是以朝廷命官的身份過去，而非是扶蘇的門客，地位比門客高很多，但項羽去了扶蘇那邊就等於差不多站隊扶蘇。
朝廷正是用人之際，放榜之後，朝廷做了安排，就是希望這些人盡快赴任。
項梁自然也要快一些去赴任，江東這個地方好，是他們的舊地，還能找到一些舊部。項梁沒有想著說找舊部謀反，現在是新的朝代，秦始皇讓他去江東就是想讓他管好那邊，那又有何不可呢。
“你跟著公子扶蘇，也小心些。”項梁道，“該勸諫的就勸諫。還有一點，公子扶蘇師從儒家，他素日也看重儒家。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獨尊哪一家都不對，切不可犯錯。”
諸子百家，有一些學派就是希望帝王獨尊他們這一家，比如弄一個獨尊儒家，罷黜百家。
其他學派未必就不好，比如造紙術就不是儒家發明的，而是別的學派的人弄出來的。造紙術改變了大局，讓大家可以用紙張寫文字，還有了科考。
項梁看出了其中的門道，他以後去地方當官，又沒有在侄子的身邊，當然就得教導侄子一二。侄子的歲數都這麽大了，他也不能時時刻刻慣著侄子，侄子也該有屬於他自己的路。
“是。”項羽應聲，“叔父，侄兒不能陪著你去……”
項羽從小就跟著自己的叔父，就沒有離開叔父多遠。而這一次，他們離得遠，估計好幾年都不能見面。
“以後，做好了，叔父還能回鹹陽。”項梁道。
“等那個時候，也許侄子就去地方當官了。”項羽的聲音有些沈悶，可他也為自己的叔父開心。
秦國為了防止大家不知道升遷的一些程序，便讓吏部整理出來了一些文件，好讓那些人安心。要想以後能當大官，去地方當官，那是必不可走的路。如果沒有想著當大官，不去地方也沒有什麽關系。
“這是好事。”項梁道。
“您還覆國嗎？”項羽問一句，別他叔父到時候在江東整活，而自己卻在鹹陽。
“暫時不覆了。”項梁停頓了一下，“暫且這樣吧。”
項梁知道自己這個狀元，還有他去江東當官的事情，也是秦始皇故意做給天下人看的。秦始皇要讓天下人知道秦國知人善用，不計較人才的身份。
在項梁出發去江東的時候，蘭沁公主又找了他。蘭沁公主認為項梁去了江東，那就更方面他們做一些事情。
“我已在明面。”項梁道。
“你可以不用做那些事情，讓其他人去做。”蘭沁公主道。
“還是看看吧。”項梁采用拖字訣，說到底，他內心覆國的情緒沒有那麽強烈。
別說什麽先輩有死在秦國人的手裏，秦國人照樣也有死於楚國人手裏的。
當年各國廝殺，真要算仇人的話，彼此都是仇人。
“項梁！”蘭沁直接叫項梁的名字，“你忘了你父親的死了嗎？”
項梁沒有忘記，可戰場上本就有死亡。
“秦國必須滅亡！”蘭沁道，“即便楚國沒有覆國，也得滅了它。”
“二十一公主是公主的女兒。”項梁道。
“什麽二十一？”蘭沁不開心，“她便是我生的又如何？我和秦王確實曾經在一起過。”
蘭沁就是後悔自己當時怎麽會覺得秦王不錯呢，她當年就是不顧自己的親人以及身邊的人如何想，她就是想成為秦王心裏最為特殊的那一個人。
事實證明，秦王不可能當蘭沁是最特殊的人，蘭沁跟其他女子別無二致。蘭沁死心了，同時也想著要覆滅秦國。
“公主可是喜歡秦王？”項梁問。
蘭沁的表情有些微妙，要說她不喜歡秦王，那是假的。她死心，她離開秦王，可她還是生下了秦王的孩子，沒有打掉那個孩子。
“您讓小公主的養母去刺殺秦王，您應當知道她不可能成功，卻還讓她帶著小公主去。”項梁看向蘭沁。
項梁沒有說完剩下的話：你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殺死秦王，你還想讓秦王知道你為他生了一個女兒！
縱然蘭沁在眾人的面前表現出一副要秦國滅亡的樣子，一副要讓其他人去弄死秦王的樣子。可是他們都清楚，蘭沁的那些人根本就殺不了秦王。
蘭沁真要是恨秦王，真想惡心人，她甚至可以把小公主的屍首送給秦王。蘭沁沒有，她讓人帶著小公主是秦皇宮。
“您想讓秦王殺死小公主。”項梁肯定地道，“可您也想，也許秦王看小公主那麽小的份上，他就不動手。”
項梁把蘭沁的遮羞布都扯了下來，“小公主若是被秦王殺了，您能說是秦王無情，您也能更加死心。若是小公主沒有被秦王殺，您能想著小公主是去享福了，也不用擔心被人發現，是也不是？”
“你果然是項家之人。”蘭沁道，“我說不過你。”
蘭沁自知不管自己怎麽說，都無法說過眼前這個狀元。
“你當真要成為秦的走狗？”蘭沁又問。
“過兩日，就該去江東了。”項梁道，“公主若沒其他的事情，我還收拾東西。”
蘭沁極為不悅，卻又奈何不了項梁。一個亡國公主，哪裏來的那麽多人馬，別人也未必就真心聽他們的，很多人就是把王室的人當???作一個搖旗吶喊的口號。
只是蘭沁不願意承認這一點，她就想著那些人是真的站在她這邊，是真的要聽她的話。蘭沁甚至想著要是項梁能管好江東，他們覆興楚國也有望，他們到時候還能去找王室之人，找個楚王來。
這都是蘭沁一廂情願的想法，項梁不聽她的，她也逼不了項梁。
在那麽一刻，蘭沁想著要不要幹脆殺了項梁。項梁有武功有智謀，他不是蘭沁隨隨便便就能殺得了的。如果蘭沁殺了項梁，楚國那些落魄貴族又怎麽可能再站在她這邊。
蘭沁現在就是在走鋼絲，她不能回頭，就只能不斷往前走。越往前走，鋼絲就越細。
“叔父。”在蘭沁走後，項羽來到項梁的身邊。
“切記一點，不可聽他們的胡言亂語，也別為他們做事情。”項梁提醒項羽。
要是能謀事成功也就罷了，關鍵是他們現在根本就不可能謀事成功。現在還沒有到時候，時機不對，就只會讓自己這一方的人不斷死亡。
“是。”項羽都記下了。
皇宮裏，小楚然正在給秦始皇捶肩。秦始皇怎麽感覺都不大對頭，小楚然是一個會給自己捶肩的人嗎？
“你又想要做什麽？”秦始皇問。
“沒有啊。”小楚然道，“我就是想……就是想明天出去玩。”
“這麽冷的天，也不怕凍著。”秦始皇哪裏願意放小楚然出去。
天氣漸冷，秦始皇就是讓小楚然待在房間裏，頂多就是屋子外頭曬曬太陽，就不願意讓她出宮。天氣大冷，就容易生病，特別是總有人在這個季節熬不過去。
秦始皇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哦，不，是為了女兒著想。他當然就不能讓女兒在大冬天到處亂跑，女兒摔一跤還得說是他不護著她。
是他不護著她嗎？
分明就是女兒自己不看路，他還跟著痛了呢。
該死的系統，女兒出一點事情，他就得跟著痛。
“不準玩雪，不準玩冰。”秦始皇強調。
“夏天的時候是不是就可以玩了？”小楚然問。
“夏天的冰，哪裏能玩。”秦始皇道，那些冰都是從大河裏鑿來的，那些冰都得費不少人力物力。
秦始皇以前不覺得這有什麽，但是一想到秦要滅亡，他就如鯁在喉，還是別太花錢。等到窮得叮當響的時候，就更沒有辦法招兵買馬。
“可以用硝石制冰。”小楚然道。
“夏天的時候，你怎麽沒說？”秦始皇問。
“……”小楚然歪頭，“我沒說嗎？”
“你沒說。”秦始皇非常確定，小楚然根本就沒有說這些話。
“哦！”小楚然想自己當時可能就是想系統不能給她一個金手指，給她一個隨身空間，讓她能跟哆啦A夢那樣，隨時隨刻都能拿出各種各樣的高科技的神奇東西。
可是她等啊等啊等，都沒有等到隨身空間。她當時還在皇宮裏找了很多塊玉，可惜她怕疼，不敢滴血試一試。但是她找了小鴨子小雞試過了，那些玉都沒有變化，小鴨子和小雞也沒有躲進空間裏頭。
秦始皇身上的系統當時還笑話她，說小孩子真有活力。
什麽活力，她明明要靈泉，要很多很多的東西。
可惜上天就是沒有給她，那個系統也是吝嗇，系統都不給秦始皇小玩具，讓秦始皇哄小孩子。
這個養崽系統到底有什麽做用？
系統知道小楚然的想法，只會說：保住你的性命啊。
“其實也不是頂頂重要的事情吧。”小楚然道，“等到夏天的時候就能用，用硝石制冰，就簡單方便許多。”
然後，小楚然的背部被秦始皇猛地拍一下。
“你這個腦子是不是太不好用了？”秦始皇道，“這樣的好事情，你非得等到這個時候說？”
“是我想這個時候說嗎？”那麽多事情，我怎麽可能記得住？”小楚然道，“我要是把什麽東西都告訴你了，還怎麽顯得我特別？”
“……”秦始皇無語，女兒現在已經夠特別了，還要顯得多特別。
“你這是壓榨童工！”小楚然道。
帝王群裏的帝王有話要說，一個個都在發彈幕。
乾隆帝：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政哥，你這個女兒，不會是哪個孤魂野鬼吧？
嘉慶帝：她知道的太多了！
崇禎帝：確實有可能是別人。
武則天：還不準人投胎的時候沒喝孟婆湯嗎？
“……”這一下輪到小楚然無語了，她知道自己的行為確實不大一樣。那是她不想忍耐，就想活得自由自在一些。
結果呢，這些皇帝竟然拆穿她。
嗚嗚，這些人能不能有道德一點，能不能不要直接拆穿她，就當作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不好嗎？
秦始皇看到了那些人的聊天，關鍵是乾隆帝的那句話後面還有好幾句，以至於秦始皇想忽略都沒有辦法忽略。
小楚然當然就是當作自己沒有看到彈幕，“我這麽小，腦子也小啊。”
“你是哪裏來的？”秦始皇問。
“爹娘生的啊。”小楚然道，“要是沒有爹娘，又怎麽有我呢。”
“不是這個，你前世是什麽人？”秦始皇又問。
秦始皇之前隱隱約約就感覺小楚然不大對頭，現在就感覺更不大對頭，幹脆直接問。那些帝王都說出來了，要是他還不問，不就是顯得他很傻氣嗎？
“是天上的仙人啊。”小楚然回答，以為她會說是後世的人嗎？“以為我在撒謊，要打我嗎？”
秦始皇哪裏敢打女兒，打了她就等於打了自己。
“不是天上的仙人，還能是地獄的惡鬼嗎？”小楚然道，“你都得到了那麽多好處，還要說人家。難怪他們都說山下的人是老虎，一個個都很會騙人。”
“就問你一句，你的話這麽多。”秦始皇伸手戳戳小楚然的小腦袋。
“哪裏話多了。”小楚然撇嘴，“你說，我認真解釋啊。”
瞧，我這個女兒對你好吧！
小楚然和秦始皇之間，平日裏每天都見面，但是他們中間還隔著東西。
秦始皇把小楚然當作系統裏的崽，沒有那麽深厚的感情，而小楚然知道皇帝對她的寵愛是帶有目的性的。兩個人虛情假意的，都在裝，妥妥的塑料父女。
“你是我爹，我還得說這麽多話，費這麽多口舌……”小楚然嘆息，她也沒有再給秦始皇捶肩，“要不是你是皇帝，我對你這麽好幹嘛。”
武則天：對，不是皇帝，對你這麽好幹嘛。
武則天就想到了她的那些親人，她的親人因為她跟李治在一起，一個個看似幫她，實則那些人也想著他們的榮華富貴。她姐姐勾搭她的男人，等到後面，她的那些侄子什麽的，他們也是想著她能把皇位傳位他們。
武則天：皇家，就沒有什麽親情。
乾隆帝：所以你是不是殺了你的第一個女兒？
武則天：那都是野史。
秦始皇不管武則天到底有沒有殺第一個女兒，他只知道要是自己殺了女兒，那麽他自己也沒了。
“你這孩子，說話能不能簡單一點？”秦始皇道，“說那麽多句話，就是一個意思，父女關系淺薄。”
“算是吧，就是塑料父女。”小楚然道，“知道什麽是塑料嗎？就是一踩就碎的，就是表面上好看的。”
然後，秦始皇又讓人端來了一盤糕點，要讓小楚然多吃一點，還是別讓饑餓值太低。
塑料父女是吧，那就塑料一點。
小楚然一點都不想啃著糕點，她還裝模作樣打嗝，“吃很多了。”
“呵呵。”秦始皇怎麽可能不知道小楚然還能不能吃，饑餓值65，怎麽可能不能吃。
“吃七分飽就可以了。”小楚然道，“我都一直在吃，你都沒有吃。”
“朕能餓，你不能。”秦始皇道。
小楚然被秦始皇盯著吃東西，她不肯吃，秦始皇就道，“不想出去玩了嗎？”
他們這樣的塑料父女情分真的是不能再好了，這一輩子就只能這樣了。
小楚然咬牙，她怎麽就攤上這麽一個親爹呢。
“明天不能去，等天氣暖和的時候再去。”在小楚然吃了兩塊糕點之後，秦始皇慢悠悠地道。
“哼！”小楚然起身，她不吃糕點了，秦始皇竟然是一個說話不算話的皇帝。都怪自己倒黴，她這一輩子就不應該當秦始皇的女兒。
秦始皇看著小楚然生氣的背影，沒有追上去，小孩子生生氣，很快就能好。
接下來兩天，小楚然都沒有搭理秦始皇，她是真真不想見到不守信用的秦始皇。大冬天是冷，那她就窩著。
秦始皇忙起來，難免就忽略小楚然。
別人就當秦始皇和小楚然沒有湊在一起，那就是小楚然失寵，便有妃嬪來到小楚然這邊。
“小公主，不如你就去我那兒。”齊姬特意過來，她跟胡姬的關系還算不錯。
胡亥被皇帝說不堪大用，其他的公子受到的影響不大，但誰也不能保證其他公子後續就不會受到其他的影響。
齊姬來之前就去過???胡姬那邊，她說養小公主，也是胡姬提議的。眼下，皇帝沒有多看著小公主，這說明皇帝沒有那麽喜歡小公主了。
小公主得寵都沒有多久，這麽快就失寵。
等到後面，皇帝就更不在乎小公主，他們想對小公主做什麽，就能做。
“不去。”小楚然沒有想到竟然還有妃嬪來找自己，她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說過，她不要這些妃嬪養著她。
就算親娘沒有來照顧她，她也能自己照顧自己。
“陛下昨兒去了二十公主那兒。”齊姬道，“二十公主有親娘在，她想見到陛下，便能見到的。”
“我要看我爹，還要通過你嗎？”小楚然很快就明白齊姬的意思，“不需要你，不用你，我自己可以。”
“公主。”齊姬輕笑，“公主年紀小，不懂得有娘的好處。有娘了，給你好吃的，還能給你做新衣服，多好啊。”
“不要。”小楚然再一次拒絕，“你根本就不是想養我，就是想利用我。父王很久沒有去看你了吧，你就想把我帶過去，再讓父王去看你。”
齊姬臉上笑容僵住，要是換成其他的公主公子，他們必然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你們的那點小算盤……”小楚然撇嘴，“就是想把我當傻子忽悠。”
“不是……”
“去，去，去。”小楚然幹脆讓人把齊姬趕出去，“滾，滾，滾，不要過來了。”
正當齊姬轉頭的時候，她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秦始皇。
秦始皇站在那邊好一會兒了，他就想著小楚然這幾天都不去找他，他心裏空落落的。系統竟然也不提醒他，要他來看幼崽，系統是不是想等著到了時間就給他來一到雷劈？
哼，他不可能讓系統得逞。
於是秦始皇就特意過來找小楚然，可到了宮殿外，他又沒有走進去。秦始皇難得忐忑，就擔心女兒不高興，那他是不是得要想一想等一會兒怎麽哄女兒。
然後，秦始皇就看到齊姬從裏面出來。
“陛下。”齊姬給秦始皇行禮，她這一聲陛下，讓宮殿裏頭的小楚然也知道了秦始皇的存在。
小楚然小跑兩步又停下來，她才不可能去外面迎接秦始皇。
秦始皇沒有搭理齊姬，他直接走進宮殿。
齊姬低著頭，她就想那些人到底是從哪裏看出皇上不在乎小公主的，早知道的話，她就不應該跑過來。
晦氣死了！
齊姬隨即就離開，秦始皇又沒有讓她在外頭跪著，要是她再留下來，可就不一定了。
秦始皇進屋，他就發現小楚然跑了，左右看看。等到最後，他發現小楚然窩在被窩裏。
“做什麽呢？”秦始皇道。
小楚然不動，她就用被子蓋著自己，窩著。
“不是要出去玩嗎？”秦始皇見小楚然沒有說話，幹脆道，“不想出去了？”
“你又不讓我去。”小楚然才從被窩裏探出頭來。
小楚然之前想要出去，身邊的人都攔著她，一個個都讓她待在皇宮，不讓她出去。小楚然就不明白了，她一直留在宮裏，也可能生病啊，不是說她出去就一定會生病，這就是一個概率問題。
奈何有了秦始皇的話，那些人就不敢讓她出去。
“朕陪你！”秦始皇道。
“……”小楚然懷疑是不是系統又給秦始皇發布任務了，否則的話，秦始皇怎麽來帶她出去玩耍呢。
秦始皇看向女兒不可置信的目光，他又道，“一會兒就去，不騙你。”
另一邊，齊姬很快就到胡姬這邊。胡姬得寵的時候，齊姬也是站在胡姬這邊。胡姬失寵了，齊姬又想著也許胡姬還能爬起來呢。
一個得寵那麽多年的女人，怎麽可能說失寵就失寵。
“陛下又過去了。”齊姬道，“小公主也不願意跟著我。”
“陛下又過去了？”胡姬皺眉。
“對。”齊姬左右看看，“怎麽陛下就那麽寵著她呢？”
“她親娘是楚國公主。”胡姬道。
胡姬怨恨小楚然，胡亥被發配出去，趙高也死了。胡姬不敢正面對上小楚然，就只能用一些別的手段。
“就這……楚國不是亡國了嗎？”齊姬問。
“亡國了又如何。”胡姬道，“你看六國的那些女人，有哪個人是真的夾著尾巴做人的？”
“公子扶蘇的親娘……她曾經就是楚王送給陛下的。”齊姬想到了這一點，“背叛秦國的那個楚王。”
“沒瞧見小公主和扶蘇走得那麽近嗎？”胡姬道。
“這裏頭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情？”齊姬問。
“你問我，我問誰？”胡姬沒有說，“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小心些吧。你好歹還有孩子，怕什麽。”
胡姬認為齊姬也是命好有孩子，如果不是有孩子護身，齊姬早就骨頭渣渣都不剩了。
宮外，蘭沁正背著包袱打算離開，誰知道她剛剛出門，就看到前面有幾個壯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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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梁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成為狀元，他本以為自己楚國貴族後裔, 或許這些人會想著是不是不應該讓他當官, 又或者是不能給他那麽高的地位。
第一次科舉的狀元……這個名頭很響亮。
這也是秦始皇經過深思熟慮選擇出來的，項梁文章做得很好，本身也是一個有能力的人。正好六國餘孽還想著覆國, 項梁又來參加科考, 那秦始皇就讓實力能穩得住的項梁當狀元, 誰又能說這科考不公平呢。
項羽年紀還小, 他不過十來歲，能中進士已屬不易，主要是他的叔父用心教導他。加上其他人對科考上心度不夠，還有就是時間倉促，項羽這才在這麽小的歲數就考中進士。
若是過個幾年，科考難度大了，項羽也不是那等荒廢學業的人，他也能考中。只是早早考中和等幾年過後, 還是不一樣。
即便項羽就只是中二甲, 但是他年紀小, 也能成就一段美名。
“叔父。”項羽看了榜單, 他本來還以為自己不一定能考上, 沒成想還是讓他考上了。還有他的叔父, 他的叔父竟然是頭名, “叔父，你竟然是狀元啊。”
狀元，那就是第一名，多麽厲害啊。
項羽早就知道他的叔父很厲害，卻沒有想到他的叔父厲害到這等地步。
“您真是厲害。”項羽誇讚，“您說，皇帝真的會讓我們當官嗎？”
“應當會。”項梁回答，他本來是想帶項羽先去當扶蘇的門客，有了科考，他們就直接參加科考。
這樣一來，他們就不算是扶蘇的門客，而算是……天子門生，項梁忽然想到了這一點。
“也不知道是什麽官呢。”項羽伸手抓抓頭。
“你年紀還小，還需要多歷練。”項梁道。
“叔父的意思是我不能當官？”項羽有些郁悶，自己都已經考上了。
“非也。”項梁搖頭，“你年紀小，能當官，但應當有別的安排。”
正如同項梁所想的那樣，秦始皇讓項梁去外地當官，年紀大、且比較成熟穩重的人先去地方，像項羽這樣的就是留在鹹陽城。那些考上的女子也不是被送到公主或者公子的身邊，而是去先去翰林院，先去整理書籍等，還有人去國子監，去教導別的女子。
胡姬原本還以為那些女官會到各個妃嬪那邊，又或者是女官就是秦始皇自己想要更多的妃嬪，沒成想秦始皇是真的要那些女子做實事。
在一甲受到了皇帝的接見那天，小楚然跑過去了。
這一次，小楚然是真的跑到大殿上，她看到了呂雉。相比於那些男的，小楚然更想看這些女的。
“想要人嗎？”秦始皇???問。
“不，不要。”小楚然連忙揮手，“我那邊夠人手了。”
最重要的是小楚然那邊基本都是弄一些理工科的人弄的東西，要是讓呂雉跑到她那邊去，那不就是浪費人才麽。得讓這些人在他們各自擅長的領域發揮作用，小楚然也不想這些人記恨上她。
“前幾天，是誰又加了人的？”秦始皇可是知道小楚然又找了一些能工巧匠。
“前幾天是前幾天，今天是今天。”小楚然理直氣壯地道，“就算我明天又加人，那又何妨。人各有所長，讓他們去我那邊，他們還做不來那些事情呢。”
不是小楚然小瞧這些人，而是術業有專攻。
這算是呂雉第一次見到小楚然，在殿試那一日，呂雉隱約聽到外面的聲響。等到殿試結束之後，呂雉才聽人說是小公主到殿外看著，只是小公主沒有進去而已。
聽說秦始皇格外寵著小公主，因著小公主覺得那些文字難學，秦始皇就讓人改了文字，就有了現在的簡體字。
呂雉聽到這樣的傳言，她不大相信。秦始皇或許是真的疼愛小公主，但是簡體字絕對不是一個小孩子的喜惡能決定的。有一點能確定，那就是秦始皇確實很寵著小公主。
“給你們。”小楚然送給一甲的三個女子一人一根軟鞭。
那三名女子都沒有想到小楚然竟然會送給她們軟鞭，心想小公主這是什麽意思。
“要是有人瞧不起你們，不聽你們的話，還傷害你們。你們就不用跟他們客氣，狠狠地抽他幾鞭子。”小楚然道，“多打兩次，也就記得疼了。不記得疼就繼續，看看誰熬得過誰。”
現在的天下還是男人的天下，但女人遲早也能有一片屬於她們自己的天空。
小楚然沒有送給項梁他們鞭子，就送給女子。小楚然對秦漢歷史知道的非常少，也就知道幾個名人，再知道這些人要打仗，知道一下最終是西楚霸王自刎垓下。
“公主好性子。”呂雉開口道。
呂雉比另外兩個女子的性子更為強勢一點，也更為大方。她當下就直接這麽說，“也是好鞭子。”
“我特意找人做的。”小楚然得意，“上百條鞭子，就挑選出這麽三根好的。”
其他的軟鞭就送給別的女子了，小楚然讓身邊的女子也多學學，就是弄個女子護衛隊。
秦始皇沒有阻止小楚然，他只知道那些帝王都很吝嗇打賞，倒是武則天會多打賞一點。武則天就是覺得他對女子好點，就給點那麽有用的東西，其他的帝王，有的就是在等著秦朝滅亡的。
這也不怪其他帝王不提醒秦始皇，大家都是當皇帝的，他們心裏的那點小九九，誰不清楚啊。大家都心知肚明，沒有點破而已。
當秦朝這邊有了變化，那些帝王也知道大家都是在平行時空裏。其他的平行時空註定要發生變化，那麽他們就會多說幾句有用的消息。
有一個突破口，這個口子就能越開越大。
“多謝公主。”呂雉看著手裏的鞭子，就差當場實驗。
呂雉等人從宮裏出來之後，一個個都面帶笑容。
一甲的女子看向一甲的男子，他們都知道他們以後是競爭對手，也是同僚。女子當官了，以後就有更多的變化。
秦始皇等人很快就安排好這些中科考的人，這些人知道自己未來的路之後，也就能松一口氣。他們確定自己確實有被重用，而不是就是隨隨便便把他們扔在旁邊。
中了前三甲，至少都能混個官當當，就是官大官小的問題，還有就是在不同的部門。
項梁被安排去江東，而項羽則去扶蘇的身邊。項羽此次過去是以朝廷命官的身份過去，而非是扶蘇的門客，地位比門客高很多，但項羽去了扶蘇那邊就等於差不多站隊扶蘇。
朝廷正是用人之際，放榜之後，朝廷做了安排，就是希望這些人盡快赴任。
項梁自然也要快一些去赴任，江東這個地方好，是他們的舊地，還能找到一些舊部。項梁沒有想著說找舊部謀反，現在是新的朝代，秦始皇讓他去江東就是想讓他管好那邊，那又有何不可呢。
“你跟著公子扶蘇，也小心些。”項梁道，“該勸諫的就勸諫。還有一點，公子扶蘇師從儒家，他素日也看重儒家。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獨尊哪一家都不對，切不可犯錯。”
諸子百家，有一些學派就是希望帝王獨尊他們這一家，比如弄一個獨尊儒家，罷黜百家。
其他學派未必就不好，比如造紙術就不是儒家發明的，而是別的學派的人弄出來的。造紙術改變了大局，讓大家可以用紙張寫文字，還有了科考。
項梁看出了其中的門道，他以後去地方當官，又沒有在侄子的身邊，當然就得教導侄子一二。侄子的歲數都這麽大了，他也不能時時刻刻慣著侄子，侄子也該有屬於他自己的路。
“是。”項羽應聲，“叔父，侄兒不能陪著你去……”
項羽從小就跟著自己的叔父，就沒有離開叔父多遠。而這一次，他們離得遠，估計好幾年都不能見面。
“以後，做好了，叔父還能回鹹陽。”項梁道。
“等那個時候，也許侄子就去地方當官了。”項羽的聲音有些沈悶，可他也為自己的叔父開心。
秦國為了防止大家不知道升遷的一些程序，便讓吏部整理出來了一些文件，好讓那些人安心。要想以後能當大官，去地方當官，那是必不可走的路。如果沒有想著當大官，不去地方也沒有什麽關系。
“這是好事。”項梁道。
“您還覆國嗎？”項羽問一句，別他叔父到時候在江東整活，而自己卻在鹹陽。
“暫時不覆了。”項梁停頓了一下，“暫且這樣吧。”
項梁知道自己這個狀元，還有他去江東當官的事情，也是秦始皇故意做給天下人看的。秦始皇要讓天下人知道秦國知人善用，不計較人才的身份。
在項梁出發去江東的時候，蘭沁公主又找了他。蘭沁公主認為項梁去了江東，那就更方面他們做一些事情。
“我已在明面。”項梁道。
“你可以不用做那些事情，讓其他人去做。”蘭沁公主道。
“還是看看吧。”項梁采用拖字訣，說到底，他內心覆國的情緒沒有那麽強烈。
別說什麽先輩有死在秦國人的手裏，秦國人照樣也有死於楚國人手裏的。
當年各國廝殺，真要算仇人的話，彼此都是仇人。
“項梁！”蘭沁直接叫項梁的名字，“你忘了你父親的死了嗎？”
項梁沒有忘記，可戰場上本就有死亡。
“秦國必須滅亡！”蘭沁道，“即便楚國沒有覆國，也得滅了它。”
“二十一公主是公主的女兒。”項梁道。
“什麽二十一？”蘭沁不開心，“她便是我生的又如何？我和秦王確實曾經在一起過。”
蘭沁就是後悔自己當時怎麽會覺得秦王不錯呢，她當年就是不顧自己的親人以及身邊的人如何想，她就是想成為秦王心裏最為特殊的那一個人。
事實證明，秦王不可能當蘭沁是最特殊的人，蘭沁跟其他女子別無二致。蘭沁死心了，同時也想著要覆滅秦國。
“公主可是喜歡秦王？”項梁問。
蘭沁的表情有些微妙，要說她不喜歡秦王，那是假的。她死心，她離開秦王，可她還是生下了秦王的孩子，沒有打掉那個孩子。
“您讓小公主的養母去刺殺秦王，您應當知道她不可能成功，卻還讓她帶著小公主去。”項梁看向蘭沁。
項梁沒有說完剩下的話：你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殺死秦王，你還想讓秦王知道你為他生了一個女兒！
縱然蘭沁在眾人的面前表現出一副要秦國滅亡的樣子，一副要讓其他人去弄死秦王的樣子。可是他們都清楚，蘭沁的那些人根本就殺不了秦王。
蘭沁真要是恨秦王，真想惡心人，她甚至可以把小公主的屍首送給秦王。蘭沁沒有，她讓人帶著小公主是秦皇宮。
“您想讓秦王殺死小公主。”項梁肯定地道，“可您也想，也許秦王看小公主那麽小的份上，他就不動手。”
項梁把蘭沁的遮羞布都扯了下來，“小公主若是被秦王殺了，您能說是秦王無情，您也能更加死心。若是小公主沒有被秦王殺，您能想著小公主是去享福了，也不用擔心被人發現，是也不是？”
“你果然是項家之人。”蘭沁道，“我說不過你。”
蘭沁自知不管自己怎麽說，都無法說過眼前這個狀元。
“你當真要成為秦的走狗？”蘭沁又問。
“過兩日，就該去江東了。”項梁道，“公主若沒其他的事情，我還收拾東西。”
蘭沁極為不悅，卻又奈何不了項梁。一個亡國公主，哪裏來的那麽多人馬，別人也未必就真心聽他們的，很多人就是把王室的人當???作一個搖旗吶喊的口號。
只是蘭沁不願意承認這一點，她就想著那些人是真的站在她這邊，是真的要聽她的話。蘭沁甚至想著要是項梁能管好江東，他們覆興楚國也有望，他們到時候還能去找王室之人，找個楚王來。
這都是蘭沁一廂情願的想法，項梁不聽她的，她也逼不了項梁。
在那麽一刻，蘭沁想著要不要幹脆殺了項梁。項梁有武功有智謀，他不是蘭沁隨隨便便就能殺得了的。如果蘭沁殺了項梁，楚國那些落魄貴族又怎麽可能再站在她這邊。
蘭沁現在就是在走鋼絲，她不能回頭，就只能不斷往前走。越往前走，鋼絲就越細。
“叔父。”在蘭沁走後，項羽來到項梁的身邊。
“切記一點，不可聽他們的胡言亂語，也別為他們做事情。”項梁提醒項羽。
要是能謀事成功也就罷了，關鍵是他們現在根本就不可能謀事成功。現在還沒有到時候，時機不對，就只會讓自己這一方的人不斷死亡。
“是。”項羽都記下了。
皇宮裏，小楚然正在給秦始皇捶肩。秦始皇怎麽感覺都不大對頭，小楚然是一個會給自己捶肩的人嗎？
“你又想要做什麽？”秦始皇問。
“沒有啊。”小楚然道，“我就是想……就是想明天出去玩。”
“這麽冷的天，也不怕凍著。”秦始皇哪裏願意放小楚然出去。
天氣漸冷，秦始皇就是讓小楚然待在房間裏，頂多就是屋子外頭曬曬太陽，就不願意讓她出宮。天氣大冷，就容易生病，特別是總有人在這個季節熬不過去。
秦始皇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哦，不，是為了女兒著想。他當然就不能讓女兒在大冬天到處亂跑，女兒摔一跤還得說是他不護著她。
是他不護著她嗎？
分明就是女兒自己不看路，他還跟著痛了呢。
該死的系統，女兒出一點事情，他就得跟著痛。
“不準玩雪，不準玩冰。”秦始皇強調。
“夏天的時候是不是就可以玩了？”小楚然問。
“夏天的冰，哪裏能玩。”秦始皇道，那些冰都是從大河裏鑿來的，那些冰都得費不少人力物力。
秦始皇以前不覺得這有什麽，但是一想到秦要滅亡，他就如鯁在喉，還是別太花錢。等到窮得叮當響的時候，就更沒有辦法招兵買馬。
“可以用硝石制冰。”小楚然道。
“夏天的時候，你怎麽沒說？”秦始皇問。
“……”小楚然歪頭，“我沒說嗎？”
“你沒說。”秦始皇非常確定，小楚然根本就沒有說這些話。
“哦！”小楚然想自己當時可能就是想系統不能給她一個金手指，給她一個隨身空間，讓她能跟哆啦A夢那樣，隨時隨刻都能拿出各種各樣的高科技的神奇東西。
可是她等啊等啊等，都沒有等到隨身空間。她當時還在皇宮裏找了很多塊玉，可惜她怕疼，不敢滴血試一試。但是她找了小鴨子小雞試過了，那些玉都沒有變化，小鴨子和小雞也沒有躲進空間裏頭。
秦始皇身上的系統當時還笑話她，說小孩子真有活力。
什麽活力，她明明要靈泉，要很多很多的東西。
可惜上天就是沒有給她，那個系統也是吝嗇，系統都不給秦始皇小玩具，讓秦始皇哄小孩子。
這個養崽系統到底有什麽做用？
系統知道小楚然的想法，只會說：保住你的性命啊。
“其實也不是頂頂重要的事情吧。”小楚然道，“等到夏天的時候就能用，用硝石制冰，就簡單方便許多。”
然後，小楚然的背部被秦始皇猛地拍一下。
“你這個腦子是不是太不好用了？”秦始皇道，“這樣的好事情，你非得等到這個時候說？”
“是我想這個時候說嗎？”那麽多事情，我怎麽可能記得住？”小楚然道，“我要是把什麽東西都告訴你了，還怎麽顯得我特別？”
“……”秦始皇無語，女兒現在已經夠特別了，還要顯得多特別。
“你這是壓榨童工！”小楚然道。
帝王群裏的帝王有話要說，一個個都在發彈幕。
乾隆帝：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政哥，你這個女兒，不會是哪個孤魂野鬼吧？
嘉慶帝：她知道的太多了！
崇禎帝：確實有可能是別人。
武則天：還不準人投胎的時候沒喝孟婆湯嗎？
“……”這一下輪到小楚然無語了，她知道自己的行為確實不大一樣。那是她不想忍耐，就想活得自由自在一些。
結果呢，這些皇帝竟然拆穿她。
嗚嗚，這些人能不能有道德一點，能不能不要直接拆穿她，就當作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不好嗎？
秦始皇看到了那些人的聊天，關鍵是乾隆帝的那句話後面還有好幾句，以至於秦始皇想忽略都沒有辦法忽略。
小楚然當然就是當作自己沒有看到彈幕，“我這麽小，腦子也小啊。”
“你是哪裏來的？”秦始皇問。
“爹娘生的啊。”小楚然道，“要是沒有爹娘，又怎麽有我呢。”
“不是這個，你前世是什麽人？”秦始皇又問。
秦始皇之前隱隱約約就感覺小楚然不大對頭，現在就感覺更不大對頭，幹脆直接問。那些帝王都說出來了，要是他還不問，不就是顯得他很傻氣嗎？
“是天上的仙人啊。”小楚然回答，以為她會說是後世的人嗎？“以為我在撒謊，要打我嗎？”
秦始皇哪裏敢打女兒，打了她就等於打了自己。
“不是天上的仙人，還能是地獄的惡鬼嗎？”小楚然道，“你都得到了那麽多好處，還要說人家。難怪他們都說山下的人是老虎，一個個都很會騙人。”
“就問你一句，你的話這麽多。”秦始皇伸手戳戳小楚然的小腦袋。
“哪裏話多了。”小楚然撇嘴，“你說，我認真解釋啊。”
瞧，我這個女兒對你好吧！
小楚然和秦始皇之間，平日裏每天都見面，但是他們中間還隔著東西。
秦始皇把小楚然當作系統裏的崽，沒有那麽深厚的感情，而小楚然知道皇帝對她的寵愛是帶有目的性的。兩個人虛情假意的，都在裝，妥妥的塑料父女。
“你是我爹，我還得說這麽多話，費這麽多口舌……”小楚然嘆息，她也沒有再給秦始皇捶肩，“要不是你是皇帝，我對你這麽好幹嘛。”
武則天：對，不是皇帝，對你這麽好幹嘛。
武則天就想到了她的那些親人，她的親人因為她跟李治在一起，一個個看似幫她，實則那些人也想著他們的榮華富貴。她姐姐勾搭她的男人，等到後面，她的那些侄子什麽的，他們也是想著她能把皇位傳位他們。
武則天：皇家，就沒有什麽親情。
乾隆帝：所以你是不是殺了你的第一個女兒？
武則天：那都是野史。
秦始皇不管武則天到底有沒有殺第一個女兒，他只知道要是自己殺了女兒，那麽他自己也沒了。
“你這孩子，說話能不能簡單一點？”秦始皇道，“說那麽多句話，就是一個意思，父女關系淺薄。”
“算是吧，就是塑料父女。”小楚然道，“知道什麽是塑料嗎？就是一踩就碎的，就是表面上好看的。”
然後，秦始皇又讓人端來了一盤糕點，要讓小楚然多吃一點，還是別讓饑餓值太低。
塑料父女是吧，那就塑料一點。
小楚然一點都不想啃著糕點，她還裝模作樣打嗝，“吃很多了。”
“呵呵。”秦始皇怎麽可能不知道小楚然還能不能吃，饑餓值65，怎麽可能不能吃。
“吃七分飽就可以了。”小楚然道，“我都一直在吃，你都沒有吃。”
“朕能餓，你不能。”秦始皇道。
小楚然被秦始皇盯著吃東西，她不肯吃，秦始皇就道，“不想出去玩了嗎？”
他們這樣的塑料父女情分真的是不能再好了，這一輩子就只能這樣了。
小楚然咬牙，她怎麽就攤上這麽一個親爹呢。
“明天不能去，等天氣暖和的時候再去。”在小楚然吃了兩塊糕點之後，秦始皇慢悠悠地道。
“哼！”小楚然起身，她不吃糕點了，秦始皇竟然是一個說話不算話的皇帝。都怪自己倒黴，她這一輩子就不應該當秦始皇的女兒。
秦始皇看著小楚然生氣的背影，沒有追上去，小孩子生生氣，很快就能好。
接下來兩天，小楚然都沒有搭理秦始皇，她是真真不想見到不守信用的秦始皇。大冬天是冷，那她就窩著。
秦始皇忙起來，難免就忽略小楚然。
別人就當秦始皇和小楚然沒有湊在一起，那就是小楚然失寵，便有妃嬪來到小楚然這邊。
“小公主，不如你就去我那兒。”齊姬特意過來，她跟胡姬的關系還算不錯。
胡亥被皇帝說不堪大用，其他的公子受到的影響不大，但誰也不能保證其他公子後續就不會受到其他的影響。
齊姬來之前就去過???胡姬那邊，她說養小公主，也是胡姬提議的。眼下，皇帝沒有多看著小公主，這說明皇帝沒有那麽喜歡小公主了。
小公主得寵都沒有多久，這麽快就失寵。
等到後面，皇帝就更不在乎小公主，他們想對小公主做什麽，就能做。
“不去。”小楚然沒有想到竟然還有妃嬪來找自己，她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說過，她不要這些妃嬪養著她。
就算親娘沒有來照顧她，她也能自己照顧自己。
“陛下昨兒去了二十公主那兒。”齊姬道，“二十公主有親娘在，她想見到陛下，便能見到的。”
“我要看我爹，還要通過你嗎？”小楚然很快就明白齊姬的意思，“不需要你，不用你，我自己可以。”
“公主。”齊姬輕笑，“公主年紀小，不懂得有娘的好處。有娘了，給你好吃的，還能給你做新衣服，多好啊。”
“不要。”小楚然再一次拒絕，“你根本就不是想養我，就是想利用我。父王很久沒有去看你了吧，你就想把我帶過去，再讓父王去看你。”
齊姬臉上笑容僵住，要是換成其他的公主公子，他們必然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你們的那點小算盤……”小楚然撇嘴，“就是想把我當傻子忽悠。”
“不是……”
“去，去，去。”小楚然幹脆讓人把齊姬趕出去，“滾，滾，滾，不要過來了。”
正當齊姬轉頭的時候，她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秦始皇。
秦始皇站在那邊好一會兒了，他就想著小楚然這幾天都不去找他，他心裏空落落的。系統竟然也不提醒他，要他來看幼崽，系統是不是想等著到了時間就給他來一到雷劈？
哼，他不可能讓系統得逞。
於是秦始皇就特意過來找小楚然，可到了宮殿外，他又沒有走進去。秦始皇難得忐忑，就擔心女兒不高興，那他是不是得要想一想等一會兒怎麽哄女兒。
然後，秦始皇就看到齊姬從裏面出來。
“陛下。”齊姬給秦始皇行禮，她這一聲陛下，讓宮殿裏頭的小楚然也知道了秦始皇的存在。
小楚然小跑兩步又停下來，她才不可能去外面迎接秦始皇。
秦始皇沒有搭理齊姬，他直接走進宮殿。
齊姬低著頭，她就想那些人到底是從哪裏看出皇上不在乎小公主的，早知道的話，她就不應該跑過來。
晦氣死了！
齊姬隨即就離開，秦始皇又沒有讓她在外頭跪著，要是她再留下來，可就不一定了。
秦始皇進屋，他就發現小楚然跑了，左右看看。等到最後，他發現小楚然窩在被窩裏。
“做什麽呢？”秦始皇道。
小楚然不動，她就用被子蓋著自己，窩著。
“不是要出去玩嗎？”秦始皇見小楚然沒有說話，幹脆道，“不想出去了？”
“你又不讓我去。”小楚然才從被窩裏探出頭來。
小楚然之前想要出去，身邊的人都攔著她，一個個都讓她待在皇宮，不讓她出去。小楚然就不明白了，她一直留在宮裏，也可能生病啊，不是說她出去就一定會生病，這就是一個概率問題。
奈何有了秦始皇的話，那些人就不敢讓她出去。
“朕陪你！”秦始皇道。
“……”小楚然懷疑是不是系統又給秦始皇發布任務了，否則的話，秦始皇怎麽來帶她出去玩耍呢。
秦始皇看向女兒不可置信的目光，他又道，“一會兒就去，不騙你。”
另一邊，齊姬很快就到胡姬這邊。胡姬得寵的時候，齊姬也是站在胡姬這邊。胡姬失寵了，齊姬又想著也許胡姬還能爬起來呢。
一個得寵那麽多年的女人，怎麽可能說失寵就失寵。
“陛下又過去了。”齊姬道，“小公主也不願意跟著我。”
“陛下又過去了？”胡姬皺眉。
“對。”齊姬左右看看，“怎麽陛下就那麽寵著她呢？”
“她親娘是楚國公主。”胡姬道。
胡姬怨恨小楚然，胡亥被發配出去，趙高也死了。胡姬不敢正面對上小楚然，就只能用一些別的手段。
“就這……楚國不是亡國了嗎？”齊姬問。
“亡國了又如何。”胡姬道，“你看六國的那些女人，有哪個人是真的夾著尾巴做人的？”
“公子扶蘇的親娘……她曾經就是楚王送給陛下的。”齊姬想到了這一點，“背叛秦國的那個楚王。”
“沒瞧見小公主和扶蘇走得那麽近嗎？”胡姬道。
“這裏頭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情？”齊姬問。
“你問我，我問誰？”胡姬沒有說，“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小心些吧。你好歹還有孩子，怕什麽。”
胡姬認為齊姬也是命好有孩子，如果不是有孩子護身，齊姬早就骨頭渣渣都不剩了。
宮外，蘭沁正背著包袱打算離開，誰知道她剛剛出門，就看到前面有幾個壯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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