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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笑,笑的毫無束縛,乃是由心而發的笑容。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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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

其聲音中透著些許沙啞,還有些許哽咽,不過剛出口三個字,眼淚便莫名其妙的流淌了去。

喬曼曼只覺眼前一片朦朧,然耳邊依舊響起了自己的聲音。

她緊接著問到。

“他真的是這般說的嗎?”

喬曼曼自然知曉,顧平川向來不是一個輕易承諾之人,一旦他承諾了某件事,他便一定會做到。

陳南嘴角浮現了一抹笑,隨即重重的將腦袋點了一點。

彼時,喬曼曼微微勾了勾嘴角,其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來,然淚水依舊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流個不停。

方才,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夢到自己去了戰場,尋了顧平川。

然待她去時,所謂戰場,只剩下一片硝煙,地面上已堆了滿滿的屍體,其中已是血流成河。

那一刻,喬曼曼緊張的厲害,只覺一顆心,都要炸裂了人去。

彼時,她已顧不得內心的恐懼,將身子探至了屍體堆中,四處搜尋這顧平川的身影。

然待其好不容易尋到之後,才發現顧平川身上各處皆流淌著鮮血,一雙眸子死死的瞪著,已然沒有了氣息。

那一瞬,她只覺心臟空落落的,然腦海中卻盛滿了悲傷。

此時,她忽然聽到身旁似有人在囈語,提到了顧平川。

她也是因了如此,才發覺了面前之景色的虛幻,才醒了過來。

喬曼曼初醒來之時,身子尚且虛著,然乃是什麽都吃不下的,面色便越發的慘白了去。

店鋪中雖無甚人,然喬曼曼依舊每日只端坐在櫃臺處,茫然的看著外面的光景。

捕頭每每來時,喬曼曼皆要詢問一番前線之事。

然捕頭只知清平縣縣內之事,每每與喬曼曼道的,皆是難民堆積之事。

約摸過了兩三日,金滿堂與蘇沐溪特特來了一回,為其送上了喜帖。

二人的成親一事,將於三日之後舉行,前來參加者不過是雙方的親戚等人。

彼時,喬曼曼方打起了一些精神,直言要將蘇沐溪美美的嫁出去,便與其來了如意街上。

因著如今如意街上乃是一片蕭條,便也無甚鋪子好逛。

彼時,蘇沐溪將喬曼曼的手拉了一拉,安慰道。

“曼曼,沒有關系的,我們原也沒想大辦了去,喜服阿娘已替我備了去。”

蘇沐溪原是想著,待事情準備的完善了些。再行成親之事的。

然她見喬曼曼自醒來之後,便日日癡癡的立在櫃臺處,無甚精神,她便想著,早點辦了喜事,也好讓曼曼開心一下。

因而,服裝之事,她並不打在乎。

然喬曼曼眸子亮了一亮,將蘇沐溪拉到了金府了去。

據她所知,金府乃是個百寶箱,服飾自然也不會少了去。

金如意見了喬曼曼,心下大為歡喜,當下便命了一眾侍女,將家中囤積下的服飾,皆一並拿了出來,其中也包括原準備給姨太太們的服飾。

喬曼曼見了擺了一整個屋子的衣服,不禁感慨道“金老板到底是富貴之人呀,家中的衣服,竟比一個鋪子還要多上許多。”

金如意聞言,眸子突亮了亮,煞是深情的開口道。

“曼曼,你若喜歡,我可將這些,全全送與了你。”

金府。

青兒正端坐在鏡子前,目光落在鏡中的人兒上。

一雙玉手探向了桌旁,輕輕的執了一旁的梳子,緩緩落在了發絲上,略略梳了一梳,眸子暗淡了幾分。

其身後,忽響了聲音,她心下一喜,猛然將身子轉了一轉,開口道“如意……”

然來人乃是其房中的丫鬟月兒。

青兒手下一松,手中的梳子也一並滑落了下去,其眸子接著暗淡了去,直至無光。

外面天色已朦朧了去,如意卻不曾來尋她,難不成是忘記了,今日乃是個什麽日子?

彼時,月兒面上團了一團緊張,緩緩移了步子,來了其旁,緩緩垂下了頭,開口道。

“月兒方才去尋了老爺,老爺說,他今日有重要的人想陪,便不能陪著太太您了!”

青兒身子猛然顫了一顫,開口詢問其人是誰。

那月兒緩緩開了口,道了三個字。

“喬曼曼!”

357.成親之日

喬曼曼掃視了一番滿屋的衣服,從中細細挑選出了兩件翠色羅紗裙。

而後,喬曼曼又從金如意那,借來了兩位會裁剪的丫鬟。

彼時,這兩位乃是懵的。

聽喬姑娘言,似是要將這兩件羅紗裙裁剪了去,拼作一件。

若是這般,那衣擺定然是要拖了地的,然普天之下,只有皇宮中的皇後,亦或是皇妃,才能著了這般衣服。

像她們這般小門小戶的,穿的皆是平常的衣物,衣擺只緩緩耷拉在地面上。

不過既是老爺的客人,她們也只能按照喬曼曼所描繪的,一並制作了去。

不過半日功夫,衣服便被制成了去。

這裙子下方保持了原有的形狀,只是下方又加了些裙擺,以至於裙子也跟著拖地了去。

然裙子的上方仍保持了原有的形狀,微微露出了些許脖頸處的脖子,並不至於暴露。

羅紗裙上綴了許多柳葉一般的條條,散落在衣服上,襯的蘇沐溪整個人仙氣飄飄。

彼時,喬曼曼將蘇沐溪拉了一拉,將其立在了銅鏡旁,欣喜道。

“沐溪,這便是我為你設計的服飾,你覺得怎麽樣?”

蘇沐溪將銅鏡裏的自己打量了一番,只覺比起平日,更添了一些調皮感。

因其生的白嫩,又得了嫩綠色的襯托,便更顯得其皮膚白嫩了些。

蘇沐溪見了,將頭略略點了一番,表示滿意。

三日之後。

喬曼曼來了蘇府,與蘇沐溪梳妝打扮著,說是梳妝打扮,也不過是將其頭發梳上一梳。

彼時,蘇母已紅了眼眶,面色微紅。她將身子立在蘇沐溪身旁,將其老了去。

蘇沐溪見了阿娘這般模樣,心下也跟著一酸,眼淚也欲奪眶而出了去。

喬曼曼見了兩人這般相顧兩哭哭的場面,便打趣道。

“伯母若不舍,我便將沐溪扣押下來,與你作伴如何?”

兩人聞了這番言,皆笑了去。

約摸一個時辰後,金府派了轎子來,前來接蘇沐溪。

因著蘇家與金家本無多遠,因而不過片刻,轎子便停了下來,蘇沐溪已然來了金府。

喬曼曼乃是一路牽了蘇沐溪,將其送至金滿堂的手中的。

而後,兩人便去了高堂,行禮數去了。

喬曼曼便隨意的找了個位置,將甚至坐在下去。

其身旁坐著的乃是蘇家與金家的親戚,這些人見了蘇沐溪身上所著衣物,面上皆透了驚訝。

在他們的印象中,像他們這般人家的喜服,長度皆是只沒了腳踝的,然沐溪身上著的乃是拖地長裙,其上還帶了些綠色的條條來。

這喜服雖奇怪了些,失了些端莊,卻很是美觀。

喬曼曼得了眾人的一番評論,原本還略略有些擔心,眼下卻是全全放下緊張了去。

入夜,金滿堂與蘇沐溪進了屋子,開始了他們春宵一刻之時。

而喬曼曼,則拖著身子,回了喬食記。

今日,大抵是顧平川走了這麽許多天後,她唯一開心的日子。

往日記,許是因著顧平川不在其身邊,她便總覺得不安定了些。

她心中總是生了恐懼,害怕顧平川再也回不來了。

不過今日見了沐溪與金滿堂的婚禮,她便覺人應活在當下才是。

既然顧平川要她等他,她便需得好好的等他才是,尋些事情做,便也不至於將生活荒廢了去。

喬曼曼想到這,便沖著無邊夜色,淡淡的開了一回口。

她說。

“陳南,出來與我聊一聊吧!”

彼時,陳南從暗處探出了身子,面上透了一番驚訝,開口道。

“想不到喬姑娘這雙眼睛,如今越發清亮了!”

喬曼曼微微扯了扯嘴角,嘴角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何嘗是因了眼睛,而是想著,依照陳南的性格,定然煞是驚恐上回事的再度出現,因而便要將其牢牢看了去。

喬曼曼眉眼間皆透了一番淡淡的笑意。她緩緩開口道。

“陳南,與我說上一說顧平川吧!”

兩人伴著月光一路同行,聲音也隨著二人一路同行。

陳南與喬曼曼道,他家少爺雖看起來冰冷,然是最熱心之人。

比如顧家老太君,做了這般有傷顧家之事,顧平川只將其送去了鄉下,然還派了些許丫鬟伺候著。

還有那常樂,得了顧府的一番照拂,卻渾然不知感恩,反而恩將仇報,一次一次的算計了顧平川。

而顧平川之所以成了阿呆,也是得了常樂的一番詭計。

然顧平川不過尋了人,將其送了鄉下,看管了去。未曾傷其性命。

……

正前行時,前方忽現了一人影,那人影似有八尺之高,手中閃現了一抹明晃晃的光。

陳南見了,心下一緊,猛然伸了手,將喬曼曼拉至了身後。

若他沒猜錯的話,那明晃晃的一抹光,極有可能是刀劍一類的東西。

那人影緩緩邁了步子,於距離沈默安約摸兩步遠的地方,停下了身子。

那人影開了一回口,道。

“陳南,喬曼曼,想不到能同時碰到你們兩,還真是巧的很吶!”

這兩人於顧平川而言,一位乃是心腹,一位乃是心中所愛。他所能同時解決了這兩人,也算是報了一報仇了。

彼時,兩人聞了這聲,腦海中便同時蹦跶出一人影來。

這乃是常樂的聲音。

喬曼曼煞是疑惑的開口道“常樂,你怎麽在這,你不是在鄉下嗎?”

常樂聞言,眸中閃過一抹冷光,手中執著匕首的手,也陡然緊了緊。

那段時光,乃是讓他覺得生不如死的歲月。

往日裏,他乃是顧府的少爺,雖非顧姓,然因著老太君的庇護,也是無人敢將其欺負了去的。

然自從他被送去了鄉下,看管他的狗奴才,竟將他扭送至了田地之中,要他幹了農活去,他自是不願的,便奮起反抗了去。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那些狗奴才許是顧平川特特安排的人,得了他的一番反抗,非但沒有半點收手之意,反而將其鞭打了一番,並且扣除了他當日的夥食。

若不是清平縣突發了戰爭,那幫人為了保命,收拾東西,去了別處,將他一人扔了去,他也出不來。

358.打抱不平

空氣一下寂靜了去,而後一陣咕咕咕的聲音打破了沈默。

喬曼曼眉頭微皺了皺,而後與身旁的陳南,輕聲道。

“陳南,你也太敬業了吧,為了監視,竟連飯也不吃了。”

陳南聞言,一時楞了楞,然仍下意識的搖搖頭,表示那聲音並非出自他身。

而後兩人便一同轉了面孔,看向了不遠處的常樂,而後一同大笑了起來。

喬曼曼笑道。

“常樂,你要不先去吃飯,等到吃飽了,再來打我們?”

陳南更是略略收了一收手中的長劍,與喬曼曼一同笑了去。

彼時,常樂得了這番笑,頓時面紅耳赤了去,緊緊握了握手中的匕首,便將身子往前沖了去。

陳南收了手中的長劍,只站在原地,待常樂來到其面前時,當方移了移身子,將其手中的匕首奪了去,放在了其脖頸處。

常樂只覺脖頸處多了一抹冰涼,手臂也被牢牢的固在了身後,耳旁響起了陳南的一番話。

他說。

“常樂,你打不過我的。”

常樂正欲開口反駁了去,其肚子又不爭氣的咕咕咕叫了起來。

說起來,自這番戰事打起後,他雖僥幸從鄉下逃了出來,然身上已無銀兩,便只能餓著肚子,露宿街頭。

這把匕首還是他偷來的,這幾天也一直是靠著偷些饅頭吃著。

想來,他常樂上次淪落到這般地步之時,乃是十幾年前,其年歲尚小時。

陳南從懷中掏出了一繩子,將常樂綁了去,一路帶到了喬食記。

喬曼曼初見了那繩子時,面上微微透了些驚訝來,頗為詫異的問道。

“陳南,你隨身攜了繩子,莫不是欲將我綁了去吧!”

陳南聞言,面色陡然紅了紅,而後道。

“以備不時之需,不時之需……”

既至了喬食記,喬曼曼便為其端了一碗素面來。

常樂原冷著一張臉,頗為一副餓死不是嗟來之食的感覺,而後似是聞了那香氣,口水便疊生了去。

終究常樂還是敗在了一碗面下,不過一刻,便收起了那般傲嬌的笑容,端了面,狼吞虎咽了去。

這一夜,陳南乃是將常樂綁在了床板上,而後於其旁睡下的。

第二日一早,陳南便將其扭送至了縣衙那處,交給了縣令李蒙。

臨行時,陳南還特特尋了常樂,在其耳邊輕聲道。

“常少爺別怕,牢獄中終歸是少不了吃的,你不用餓著肚子了!”

常樂聞言,面色陡然紅了紅,且發燙了去。

因著心口處那口怒氣,常樂便沖著陳南的背影,將其辱罵了幾番。

李蒙便將身子移到其前,執了手中的板子,將其腦袋狠狠敲打了一下,道。

“你給我閉嘴!”

自昨日之後,喬曼曼便像變了一個人一般,又恢覆了往日的活力。

今日,喬曼曼與陳南一並行走在清平縣的大街上,見處處皆是蕭條。

然遠處竟堆了一堆人,這些人皆著了灰色粗布衣衫,發絲煞是淩亂,面上皆透了一番疲憊。

喬曼曼正欲上前時,打南邊來了兩捕頭,見了這堆人,便立立揮了手中的長劍,將這些人趕了去。

喬曼曼見狀,不禁皺了皺眉頭,向前跑了去,伸手拂開了那胡亂飛舞著的長劍。

彼時,陳南微微遮了遮面,並未上前,只在遠處看著。

最近幾日,他已見了許多這般場面,他想看看,這兩個捕頭究竟要如何做。

喬曼曼強忍著內心的不滿與憤怒,扯了扯嘴角,面上堆了一堆笑,微微福了福身子,輕聲道。

“不知兩位捕頭為何要趕走這些可憐人阿!”

那兩位捕頭乃是喬食記的常客,見來人乃是喬掌櫃的,其中一人便溫和解釋道。

“這些人皆是外鄉之人,穿著皆是臟兮兮的,若留了他們在我清平縣內,讓上面看了去。豈不是太不好看了。”

另外一人緊接著揮了揮手,與喬曼曼開口道。

“喬掌櫃的吧,你不過是一做生意的,與你說這如此許多,你也不懂!”

彼時,喬曼曼將手中並攏在一處,握成了拳頭,然面上依舊透了笑,語氣卻比剛才冷上了一分。

她說。

“如此說來,曼曼確是不懂的。”

“不過曼曼覺得,二位既為清平縣的捕頭,這手中的長劍乃是為了保安定的,竟不知何時變成了驅逐無辜之人的!”

喬曼曼越說越生氣,聲音便也跟著一路高揚了去。

那兩捕頭聽了這番言,瞬間便變了臉色,其中一人怒道。

“喬掌櫃的可不要給臉不要臉!”

此人話音剛落,陳南便來了其前,端的一副冷面孔,冷聲道。

“你說誰給臉不要臉?”

那捕頭見了陳南,知其乃是都統的心腹之人,便瞬間慌了身,兀自將自己罵了去。

另外一人見了這般場面,不等憤怒,便對著喬曼曼,拱了幾回手,與其道。

“小人乃是有眼不識泰山,喬掌櫃的千萬不要生氣啊!”

而後,陳南厲聲道了句“還不快滾!”

二人便嚇的屁滾尿流,急急滾了去。

而後,喬曼曼方急急的移了步子,將身子移至了那堆人面前,關切的詢問了一番。

其中一婦人與喬曼曼道,她們原是平成縣之人,因了戰事,才一路逃跑至了清平縣。

然清平縣中多有商鋪關了門,開門的價格便頗為高,乃是他們付不起的。

因而,她們已有兩三天未曾吃東西了。

喬曼曼聞言,心中生了同情,當下便邀請一眾人,與自己一同去喬食記,她可為她們提供上一次免費食物。

一眾人聽了,先是驚訝,而後便是狂喜,皆跪在了地上,將喬曼曼拜了幾拜。

喬曼曼見了這般場面,心下一緊,便四處去扶了下方跪拜之人,然下方之人,似是鐵了心。要與其行跪拜之地,她乃是渾然拉不起來的。

她心下一急,便噗通一下,也跪了去,且煞是無奈的開口道。

“大家不要再拜我了,不然我也不起來了。”

而後,喬曼曼忽聞了一番鼓掌之聲。

她本以為是陳南,然待其回了頭,方見打遠處來了一著月白色長衫的男子,那男子正將手拍著。

359.太子

陳南見了那男子,面色陡然一楞,正欲行禮,然被阻止了去。

男子一路來了喬曼曼的面前。

他將目光放在此女身上,見其著一件淡藍色長衫,發髻處只簡單的插了一珠釵,看起來頗為樸素。

然其眸子煞是清亮,面上透著一副古靈精怪之氣,竟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他面上透了一番笑,眸中閃爍了些許亮光,緩緩開口道。

“喬掌櫃的真是生的菩薩心腸。”

喬曼曼將眉頭微皺了皺,端的一副疑惑的模樣,將男子看了一看只覺自己與他,乃是前世今生皆未曾見過的。

不過她見他著一身月白色長衫,面目清秀,倒也不像是個壞人,便詢問道。

“我認識你嗎?”

男子緩緩搖了頭,眉眼間皆透了淡淡的笑意。

他緩緩開了口,道。

“喬姑娘雖不認識我,然鄙人乃是識得喬姑娘的。”

喬曼曼聞言,便再度展露了一番疑惑臉。

男子煞是爽朗的笑了一番,便與其道。

“我認識一人,名為顧平川。”

男子與喬曼曼道,因這顧平川冰冷的厲害,他原以為其乃是個不喜歡人的,既不喜歡男人,也不喜歡女人。

於是,他便將其偷偷的調查了一番,方發現其原也是個正常男人,喜歡一名為喬曼曼的女子。

喬曼曼聞言,面色紅了一紅,以手捧了臉,面上略略透了些許羞澀,只覺面前男子倒也是個無聊之人,便徑直開口道。

“想不到你竟如此的無聊。”

男子聞言,頗為爽朗的大笑了一番,而後頗為意味深長的掃視了一番喬曼曼,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難怪顧平川會喜歡你。”

喬曼曼正疑惑時,男子便淡淡的笑了一番,然後如清風一般離開了。

喬曼曼將其背影看了一看,忍不住嘟囔道“真是亂世遇怪人。”

而後,喬曼曼又將目光探向了陳南那處,問道。

“陳南,你認識那人嗎?”

陳南初時,楞了一楞,便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而後似是想起了什麽,有搖了搖頭。

於是,喬曼曼便再次現了一現驚訝臉,問道“你到底人認不認識阿!”

陳南憋了半天,而後道了一句“不知道!”

喬曼曼煞是無奈的搖了一番頭,嘟囔道“亂世裏,陳南都變成個怪人了!”

彼時,喬曼曼與陳南走在前方,身後乃是一種難民,其中有懷抱了孩子的,有鰥寡孤獨之人,有腿腳不便著,皆是被人扶了去的。

一眾人來了喬食記時,喬食記中人皆驚訝的不行。

知杏見了這般場面,煞是疑惑的開口道。

“曼曼姐,你竟是拉人去了……”

丁厲“曼曼姐,這怕是戰爭以來,我們酒樓內人數最多的一次吧!”

因著人數眾多的緣由,且這些人皆是饑腸轆轆,喬曼曼便做起了素面。

喬食記眾人見了如此多人,心中也生了一番興奮,皆來了後廚,幫忙了去。

一碗碗素面呈上眾人前,只將海碗之中盛了濃郁的烏雞湯汁,白色的面條之下,掩蓋了些許黑色肉塊,幾顆小蔥將面條點綴了去。

眾人見了此面,乃是口水直下三千尺,皆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了去。

喬曼曼見眾人吃的歡快,心中便也失了一種滿足感。

縣令府。

縣令李蒙將身子顫抖了幾番,跪在了堂下,一顆心正七上八下著。

堂上之人乃為一著月白色長衫的男子。

彼時,那男子面色鐵青,正將堂下之人看著。

李蒙顫抖了聲音,開口道。

“微臣不知殿下來此,有失遠迎,還望殿下不要怪罪才是。”

方才,他正於府中用飯之時。前方忽得了一人報,道是一難民前來尋求幫助了,他當下便責了一番那人,讓他將人轟了去。

然讓他沒想到的是,那人再來報時,身後正跟了當今太子殿下。

原來太子殿下便是那難民!

太子聞了這番言,扯了扯嘴角,眸中閃現了一抹冷光,隨即冷聲道。

“哦?有失遠迎,我若早早的告訴你,我要來,你是不是要將清平縣的所有難民通通殺了去?!”

太子這一番話說的煞是激動,身子也跟著猛顫了幾顫。

他初跟隨了侍衛,進了廳堂時,見縣令一家人,正其樂融融的端坐在桌前。

其桌上擺了一大桌菜,若細細數去,約摸有十幾個菜,其中有鯽魚,烏雞湯,冬瓜排骨……

然其桌上不過七八人許,定然是用不完的。

此等場景,讓他想起了一句詩,叫做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難民一事。他原是與父皇商量過的,由朝廷撥款,安置了去。

然此番微服巡訪了一番方知,這銀兩竟全全進了貪官的肚子中,而難民則要受凍受餓,甚至受打。

縣令李蒙得了這一番怒火,瞬間便將身子伏在了地上,高聲呼道。

“微臣最罪該萬死,懇請殿下饒恕微臣阿!”

太子勾了勾嘴角,面上浮現了一抹冰冷的笑來,與其道。

“李蒙,且說說你想怎麽個死法吧!”

李蒙聞言,陡然楞了一楞,他原聽聞,太子乃是一性子溫和之人,想不到竟說出這般無情之言來。

彼時,太子也覺得頗為奇怪。

說實在的,他這番話,乃是學了那喬曼曼的口吻,若按照他平日那般,定然說不出這般狠話來。

他自成了太子時,便告誡自己,要當一個英明決斷的君主,一定不能學昔日之紂王,暴虐殘忍,漸漸地。他便養成了這般溫吞的性子。

然自出了盈盈那一番事後,他便有些厭煩自己這般性子。

他總想著,若自己當初不如此優柔寡斷,不事事皆想著完美決斷,晉陽王許是不敢如此放肆的。

想到這些,他便厲聲重覆了一番方才之言。

李蒙聽了,自是怕的不得了,便直言自己也是被逼無奈,並主動交代了其幕後之人。

這兩人一位是尚書李傑,一位是侍郎秦天。

李蒙雖如此,然不過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太子將其家產一並抄了去,並命李蒙與其家人,於清平縣內,當上一回難民,也好讓他們嘗嘗難民之苦。

360.賞賜

清平縣,城南的那片空地上,已聚集了一眾人等,其中往來人員是當地的木工,還有些許官兵。

只見,一車車的木頭,毛草等物,接連不斷的運往那處。

約摸半月之後,城南的那片空地上,已豎立起了一個個毛草屋。

在官兵的安排下,城南的一眾難民,皆入住了毛草屋中,每人皆領了被子,平日裏的洗漱物品等等。

因著只是暫時的居所,每個毛草屋並未配備竈臺等物。只總體配備了一夥夫,每日皆布了稀粥,發放於眾人。

因著難民中頗有一些身強力壯者,太子便鼓勵鐵鋪將規模擴大些,以招納些有心從事的難民。

其中便包括蘇沐溪家中的鐵鋪,她將原來的兩間鋪子,擴大成了四間,而其中費用,乃是上報了朝廷,由朝廷派發了銀兩的。

鋪子重新開張後,其鋪子前,已排了一眾人等,其中大多數為難民,還有一些乃是當地人。

蘇沐溪一一對他們進行了面試,而後從一眾人等選了十個力氣較大的,看起來較為靠譜的。

喬食記中,一著月白色長衫的男子正打門邊進來,其身後跟了兩小廝。

喬曼曼初見了那男子時,眸光一亮,心中瞬間團了一團熟悉感。

“你不是……不是……”

彼時,白衣男子手中正執著一把扇子,見了喬曼曼這般模樣,眸間透了淡淡的笑意,揮了揮扇子,道。

“自上次吃了曼曼姑娘的火鍋,在下便終日念著,想的厲害。”

聽了這番言,喬曼曼心中生了些欣慰之情,便將其引至了雅間中,捧了冊子,交與其了去。

太子執了冊,將其中菜品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方見其上,密密麻麻的書著菜肴。

於皇宮中時,他對菜肴向來不關心,每每皆是知其模樣,然不知名字的。

因此,雖手捧了菜肴,他卻不知應點些什麽去。

於是他便點了一個火鍋,而後便將冊子交與了喬曼曼,要其推薦些菜肴來。

喬曼曼將其打量了一番,見其面容白嫩,皮膚細滑,想來是不怎麽識辣的。

然為著保險,她還是問了句。

“公子可食辣?”

太子聞言,微楞了楞,而後將上回的火鍋回想了一番,便將頭點了一點。

如此這般後,喬曼曼心下便有了主意,收了一收冊子,便離開了去。

待菜肴上齊後,太子特特的邀請了一回喬曼曼,道。

“曼曼姑娘若賞臉,不如與在下一同食用。”

其身旁立著的兩人聞了此言,猛楞了一楞,面色陡然變了一變。

在他們看來,喬曼曼不過一平民女子,怎可與當今太子在一處用飯?

其中一人彎了身子,來了太子身旁,面上端的一副嚴肅的模樣,與其耳語了一番。

然太子只淡淡的搖了一回頭,面上依舊透著笑,又邀請了喬曼曼一番。

既得了人家的兩番邀請,且她與其還在一處吃過一回火鍋,喬曼曼便也不忍再拒絕了去,便端坐了下。

桌上已滿滿擺了菜肴,其中有紅燒魚,魚皮已烤焦了去,其上堆了滿滿的紅辣椒。

還有蔥爆牛肉,牛肉乃是由辣椒水腌制而成,其內已滿滿的吸納了辣味。

還有便是名譽清平縣的顧黑鴨,顧黑中有鴨脖,鴨胗,鴨腸等物,擺了滿滿的一桌。

列在最中間的乃是火鍋,火鍋旁擺了一小碟一小碟的菜肴,其中有生菜,豆皮,薄薄的牛肉片,羊肉片,蝦滑,雞腸等等。

太子見了那火光,眸中立立閃了一抹光芒,微撫了撫袖子,執了筷子,緩緩夾起羊肉片來,放去飄著辣椒的紅湯中,略略的燙了一番。

羊肉隨筷入口時,其上仍舊飄著淡淡的白煙,裹挾著紅湯。

舌尖初與那羊肉接觸時,太子便覺一股辛辣與香嫩,嘴角浮了一抹笑容,豎起了大拇指,接連稱讚道。

“曼曼姑娘,許久不見,你這廚藝是越發的好了。”

初時,太子尚因了從小而來的禮儀,端的一副工整的姿態。

而後許是吃了太多辣的緣故,其整張臉已紅了去,然手中的筷子依舊不停地來往於食物與嘴巴之間。

且其模樣,已無任何工整的姿態。

其身旁的兩人見了這般場面,面上也透了些詫異之情來,且因著這菜肴香的厲害,他們便忍不住咽了幾番口水。

太子乃是日中之時而來,一直吃到太陽西垂了去。

彼時,喬曼曼心中生了些疑惑,便忍不住問了句。

“你在皇宮吃的,定然不快樂吧!”

太子倒真將頭點了一點,目光依然游走在食物上。

在皇宮中,吃穿皆由人伺候了去,且樣樣皆不能食的過多,哪像在喬曼曼這處,不用顧忌姿態,且想吃多少便吃多少。

太子終罷了筷時,其白衣下的肚子,已成了一圓鼓鼓的皮球,嘴唇紅腫的如香腸一般。

他將自己的肚皮拍了一拍,煞是滿足的開口道。

“真好吃,曼曼姑娘,我們來說正事吧!”

喬曼曼聞言,微微楞了一楞,一時竟想不出,她一掌櫃的。與皇宮中的太子,有何正事可言。

許是因了過於飽食得緣由,太子乃是一邊打嗝,一邊與喬曼曼說著這番正事的。

他與喬曼曼道,那日刑部尚書與他一同微服私訪時,郭奇曾見了喬曼曼一回。

如此,喬曼曼才知,那日有些奇怪的白衣男子,原來是朝廷中人。

因了郭奇,太子便知曉了喬曼曼助人一事,眼下乃是擡了黃金千兩,將其賞賜了去。

彼時,喬曼曼的眸子陡然亮了一亮,只覺這朝廷也太大方了一點。

雖說過去的半月有餘,她將一眾難民請來了自家酒樓,免費提供素面了去。

然不過是些素面,成本並不高,得此賞賜,確確是慚愧了些。

因而,喬曼曼便表了一表拒絕意。

然太子與其道,給她這般銀兩,乃是要她將清平縣的酒樓業給帶起來。

如今外面雖仍在戰爭中,然清平縣如今乃屬於安適區,該發展的商業,也不能因此斷了去。

他左想右想,只覺此事,還是應交由商業場上的人去做才好。

361.自助餐

傍晚時分,太子出了喬食記,乘了馬車,回了太子府。

彼時,太子與府中行了一路,一路上,頗有些許侍女,侍衛,將其看了一看,眸中生了些許詫異的同時,竟忍不住笑了去。

太子今日,不知去了何處,做了什麽,肚子鼓了許多不說,連嘴巴也紅腫了去。

第二日,太子總覺腹中似生了火,一日疼上個七八回,且其嘴巴依然紅腫,且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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