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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笑,笑的毫無束縛,乃是由心而發的笑容。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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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氣,便追隨著其背影而去了。

顏紫蘇見了這般場面,已無甚心思用飯,便來了顧老太君的面前,面上端著一副柔和的笑容,輕聲安慰道。

“我家表哥脾氣向來急躁,不懂表達,還望老太君多多寬待一些。”

顏紫蘇說到這處,微頓了頓,而後眉頭微擰了擰,一雙略有些冰涼的玉手撫上了老太君的雙手。

她聲音輕緩,煞是柔和道。

“不過,我家表哥常與我說起老太君。”

顧老太君聞言,身子猛抖了一下,心中生了些許詫異的同時,又有些隱隱擔心。

因著她與川兒平日裏的關系頗為冷淡,想來定然也不會什麽好話。

然顏紫蘇低了聲音,在其耳邊緩緩開口道。

“表哥說她很感謝您,是您一手撐起了顧府。”

顧老太君正楞神時,一旁的顏紫蘇又拿了一檀木盒子來。

纖細的手指輕扣了扣子,從其中取了一鐲子來,鐲子整體呈綠色,表面閃了些許光澤。

顏紫蘇乃是親自捧了那手鐲,然後與顧老太君戴上的。

期間她緩緩開口道。

“表哥知老太君你喜歡鐲子,便特特尋了紫蘇,拜托紫蘇多多留意些鐲子。”

“這鐲子乃是從西域傳來的,是紫蘇特特托了人買來的,還望老太君能喜歡。”

彼時,老太君已將那手鐲看了幾看,見其內裏十分澄澈,且顏色端正,乃是上好的祖母綠制品。

她心中揣了一份歡喜,煞是欣慰,眸中泛出了淡淡的淚光來。

一旁的常樂猛然起了身子,高聲道。

“不可能!”

顏紫蘇眸間生了淡淡的笑意,一抹笑容也跟著浮上了嘴角。

她擡頭,將常樂打量了幾番,有些委屈的開口道“不知常少爺是在質疑紫蘇呢,還是在質疑表哥呢?”

一旁的顧老太君已擰巴了眉頭,面上已無笑容,斥責道。

“樂兒,你今日是怎麽回事,三番兩次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常樂得了這般斥責,便將頭垂了下去,不再言語。

顧老太君拉了顏紫蘇,與自己一同品些茶水。

期間,顧老太君的一雙眸子左右離不開那鐲子。

川兒說的沒錯,她確是十分喜歡手鐲,往日顧家繁盛之時,她常常拿了錢財,置辦些鐲子。

後來,顧家漸漸不如往日,她便也許久未曾置辦如此昂貴的鐲子了。

如今想來,川兒也是個懂事的,只是平日裏不願表達罷了,想比下來,那樂兒卻無這般心思。

顏紫蘇端坐在一旁,面上端了一副笑容,左手拿了被子,右手拿了刷子,正打著杯子中的茶水。

待到茶水完備後,顏紫蘇便起了身,雙手送與了顧老太君。

顧老太君乃是個喜品茶之人,見了這茶,先放在鼻前輕嗅了一番,只覺茶香怡人,再放在口中品了一品,方覺其香氣之濃郁。

顧老太君忍不住將顏紫蘇讚嘆了一番,眸子中乃是藏不住的喜愛。

她將顏紫蘇的手拉了拉,放在手中拍了一拍,歡喜道。

“你這個小丫頭不僅生的美麗,還點的一手好茶,真真是讓我喜歡的緊,不如我與你家阿爹求個人情,你來我這處,做我的幹孫女吧!”

顏紫蘇聞言,面上生了些驚恐意,忙道。

“紫蘇也十分喜歡老太君,按理說,做老太君的幹孫女也不是不可,然……”

顏紫蘇頓了頓,幾欲開口,終究橫在了喉嚨中,如何都出不來。

只見其面色微紅,眸子微閃了閃。

顧老太君也是從少女時過來的人,見了紫蘇這般模樣,心中已有了底,便打趣道。

“紫蘇是喜歡上了川兒了吧!”

顏紫蘇聞言,面上又增了一抹緋紅,微低了低頭,將頭微微點了點。

顧老太君立立拍了顏紫蘇的手,道這件事,她可為紫蘇做主,然被紫蘇拒絕了去。

顏紫蘇拉了顧老太君的手,眸子微暗了暗,而後道。

“老太君還是不要告訴表哥的好,因著他乃是個不喜束縛之人。”

顧老太君聞言,覺得也有些道理,便同意了去。

顏紫蘇又出了聲,請求道。

“今日鐲子之事,還望老太君不要告訴了表哥才是。”

319.假賬

王遠鎮,顧府管家。

說來,打從顧平川出生之時,他便在了,一直到如今,已有二十餘年。

平日裏這廝仗著待的時間久,便將自己當成了德高望重之人,沒少狐假虎威。欺負弱小。

此時,他正被五花大綁了去,跪在大廳之上。

他身著絲綢質地的黑色長衫,一雙細小的眼睛瞇在一處,下巴上已堆滿了長胡子。

今日,顧平川特特請了顧老太君,來見證這番審問。

讓他意外的是,顧老太君今日心情似是十分的好,幾番對其展露了笑容,且並不計較他將管家綁起來的這回事。

若是往日,未曾得了她的同意,便綁了府中稍稍重要的人,必然要得了其一番斥責。

王遠根見了高堂上的老太君,像尋到了救星一般,將頭磕在地上,砰砰作響。敞開了嗓門,大喊道。

“老太君,這大少爺無緣無故的將我給綁了,您快救救我吧!”

老太君聞言,心中倒也生了些疑惑,然聽那日紫蘇所言,川兒乃是個靠譜懂事的。

她於心中左右思索了一番,而後煞是認真的開口道。

“我相信川兒將你綁來,定然是有緣由的。”

此時,常樂聞了這番消息,便急急的趕來,正到了門口,便聽到了顧老太君這番言。

常樂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不安蔓延了去。

近日,老太君似乎頗為偏向顧平川那邊,不知那顏家小姐究竟是給她灌了什麽迷魂湯。

然事已至此,常樂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去。

其面上堆了一番笑,緩緩來了老太君面前,緩緩開口道,“表弟也真是,不過如此小事,便將您請來。不如我送您回去,好好休息著。這裏有我和表弟便是。”

顧老太君面上團了一團笑,直誇常樂乃是個孝順的,然並無離開的打算。

人已到齊,顧平川便端坐在了老太君左側,對面乃是常樂。

陳南站在堂中央,手中拿了一本賬簿,腳下乃是王遠鎮。

陳南轉了轉身子,面向了老太君,拱了一回手,而後表示自己要檢舉堂下之人做假賬。

顧老太君聞言,頗為詫異,只覺十分不可思議。

她向來知這王管家平日裏有些目中無人,原也以為顧平川要說的,不過是些小事罷了,未曾想到乃是做假賬這般大事。

那王遠鎮立立將身子伏在了地上,大喊道。

“老太君明鑒啊!我王遠鎮對顧家,那向來是忠心耿耿啊!”

然顧老太君卻將目光轉向了陳南,示意他繼續說下去,而後又將王管家掃了一眼道。

“你是否衷心,一會便知。”

陳南翻了手中的賬本,開口道“且說今年年初,賬單上記了買了馬匹五百只,因此花費了許多銀兩。然到手的只有五十只。”

這樁事,顧老太君乃是知曉的。

那時,她還因了這樁事,將顧平川責罵了一番,直言其乃是個胡亂開銷的敗家子。

也因了這件事,顧平川許久不願見自己。

王遠鎮狠狠地瞪了陳南一眼,急急開口道。

“我確確是買了馬匹五百只,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只收到了五十只?”

常樂拍了手,接話道。

“陳南,王管家說的沒錯,你若沒有證據的話,就不要在這裏浪費我們的時間,且冤枉好人了。”

陳南並未言語,只是將目光轉移向了門外。

只見一著黑色粗布短衫的男子正打門邊過來,跪在了地上,行了一番禮,而後道。

“那時,管家送了五十馬匹送與我這,還威脅我記下五百只。”

這男子乃是顧府中的馬夫,如今已是中年,乃是顧平川之父招納進來的,入府已有十幾年。

馬夫話音剛落,王管家便再次直呼冤枉。

對此,陳南冷哼了一聲,面露不屑,直言,“王管家還是一會再喊冤吧!”便繼續翻起了賬單。

賬單之上有服飾支出這一項,其上記載的乃是30位一等女使服,50位二等女使,七十位三等女使,以及一些負責洗衣做飯,做些粗活計的女子。

人數倒是不假,正正好好,然服裝卻對不上。

王管家給老太君與常樂別院中的皆是正常配備,而與顧平川院中的,乃是一些劣質品,且並無一等二等三等之分。

這次的作證人乃是別院的所有女使。

除此之外,賬單之上乃是漏洞百出,可謂是從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皆做了假賬。

作證人已塞滿了大廳,各個跪在地上,伏了身子。

高堂上的顧老太君顫抖了身子,顫巍巍的手指也跟著指向了堂下之人,怒斥道。

“你這個潑皮無賴,枉我顧家如此照顧你,你竟做出這般事來。”

此刻,王管家已將身子匍匐在地,一顆心慌亂的不行。

顧平川轉了身子,看向了顧老太君,冷聲道。

“想不到府中竟出了如此鼠輩,孫兒會將其扭送至官府處。”

那王管家聞言,立立顫抖了身子,哭喊道“不要啊!不要啊,大少爺,您就看在我為顧家服務了那麽多年的份上,就饒我這一回吧!”

顧平川並未開口,只冷冷的晃了晃腦袋。

陳南冷笑了一番,接話道。

“王管家現在倒是念叨起主仆之情了,不知做假賬的時候,又在想什麽呢?”

“不過王管家若是肯說出幕後同夥的話。想來將軍還是可放過你一次的。”

那王管家聞言,心中咯噔一下,緩緩擡了頭,將目光向常樂那邊掃視了去。

常樂即刻起了身子,大跨步來了王管家面前,怒吼道。

“你這個小賊,看我不打死你!”

常樂正欲下手,便被陳南拉到了一旁。

彼時,陳南正端著一副笑模樣,笑嘻嘻的打量著他,輕聲道。

“說來也奇怪,常少爺早不打,晚不打,一定要等到此時打,莫不是要殺人滅口?”

“你血口噴人!”

常樂怒吼道,而後看向了顧老太君。

他向來喜如此,每每答不上來時,便裝了委屈的模樣,去老太君那尋求關懷。

然今日,顧老太君有些不耐的開口道。

“常樂,快回座位去,堂堂少爺,打一下人,成何體統!”

320.顧黑鴨

王遠鎮於堂上沈默了一會,便將身子伏在了身上,同一攤爛泥一般。

他承認了做假賬一事,道自己並無同夥。

顧平川便將其送與了官府,這樁事至此也算了結了去。

因這管家一位空缺,顧平川便推薦了陳南,顧老太君倒也同意了。

顧老太君乃是憤憤離了堂中的,想必乃是管家一事吧。

其離開後,常樂便來了顧平川面前,面上已全然沒了笑容,面容扭曲在一處,煞是憤怒道。

“好你個顧平川,你等著,我不會罷休的。”

陳南聞言,即刻轉了身子,將堂上唯一的大門給關了去。

整個房間瞬間暗黑了起來,在暗黑中,顧平川擡了胳膊,一把抓住了常樂得頭發,隨即將其扔在了地上。

行雲流水的完成了這一系列動作的顧平川,來了大門處,與陳南一道離去。

堂中,只剩下常樂一人仍躺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吶喊聲,此刻,他只覺渾身都要碎裂了去,頭皮更是疼的厲害。

且說喬曼曼這邊。

自打喬曼曼回了喬食記,便終日待在廚房裏,不忙時便鉆研些菜品來。

因而,喬食記又推出了新的主打菜,其中有絲滑爽口的西湖醋魚,還有顧黑鴨。

這顧黑鴨的原型乃是喬曼曼老家的周黑鴨,說是原型,其實也只算得上是參考。

這乃是喬曼曼追尋著記憶中的那般味道制作的,與原來的味道有一點點的不同。

喬曼曼原是要以自己的名義命名的,然覺讀起來太難聽了些,便改成了姓顧的。

每日傍晚,喬曼曼便將切成片狀的蓮藕,豆腐,豬蹄,雞腿等物扔進壇子中,又與壇子中放了些喬氏香料。

而後,先以大火熬煮片刻,再以溫火緩緩將其熬制上兩三時辰,將其冷著兩三時辰,再熬制一個時辰。

如此一來,最後所成的肉制品便不至於太過酥軟,且入了味。

喬食記初上了顧黑鴨時,並無甚人食。

喬曼曼為了推廣,便決定將其與瓜子一並提供給等待中客人。

那些客人原已饑腸轆轆,見了那黑乎乎的顧黑鴨,便無了嫌棄想法,將其啃了去。

待他們啃完之後,方發現這黑乎乎的東西,原是十分美味的。

因而等待中的客人上了桌後。便打聽了那黑乎乎的鴨子,由此便點了些顧黑鴨來。

因著這乃為熟食,便頗為一些人用完了,還尋了店小二,打包一些與家人。

不過幾日,顧黑鴨便傳遍了整個清平縣。

就連最近幾日終日忙於生意的金如意也來了喬食記,張口便要那顧黑鴨。

待到金如意用完了那顧黑鴨,便尋了喬曼曼,與其道。

“如此好吃的黑乎乎的小鴨子,怎不以我的姓命名?”

金如意話音剛落,顧平川便打門口處探進了身子,來了喬曼曼面前,開口便是。

“蠢女人,顧黑鴨是怎麽回事?”

喬曼曼便去了後廚,特特端了些豬蹄,以及鴨架之類的,交予了顧平川。

顧平川面露嫌棄,只用筷子夾了一蓮藕片,放進了口中,緩緩咀嚼了去。

片刻之後,顧平川的臉色微紅,只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來“水!”

毫不誇張的說,這乃是顧平川吃過的最辣的食物,像是將辣椒當成了食物,塞進了口中咀嚼一般。

喬曼曼嘴角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將已早早備好的茶水,送與了顧平川面前。

因這喬食記獨特的辣味,使得很多人對他乃是又愛我恨,欲罷不能。

因而每每有客人點了顧黑鴨,喬曼曼便要特特提供一壺茶水去。

如今,後廚已特特的備了一專門負責燒茶水的。

顧平川飲完了水,仍覺口腔中火辣辣的一片,面上緋紅色依舊,然這味道確實讓人回味無窮。

因此,當喬曼曼問其意見時,顧平川便緩緩開口,與其道。

“尚可!”

金如意聞言,便不滿了,一邊啃著手中的豬蹄,一邊質問道。

“什麽還好,明明是十分好吃,非常好吃,好不好?”

顧平川只將其掃視了一眼,然見了那豬蹄,喉嚨中便滲透了些許口水來。

一旁的喬曼曼笑了笑,隨即與金如意道。

“金老板,你有所不知。尚可乃是我在顧將軍那裏聽到的最好的詞匯了。”

顧平川聞言,面不改色的開口糾正道。

“蠢女人,我現在是顧副都統了,不是顧將軍了。”

喬曼曼聞言,神色微楞了楞,而後淡淡的笑了一番。

顧平川與金如意坐在了一處,一個滿手油膩的啃著顧黑鴨,一個只兀自將一壺茶水喝了個幹凈。

店鋪打烊之時,顧平川與金如意方一同來尋了喬曼曼。

兩人如針尖對麥芒一般,目光冷冽,皆是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狀態。

喬曼曼煞是無語,看著兩人道。

“你們兩個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就走了!”

金如意即刻收了心神,將喬曼曼拉到了一旁,用目光瞥了幾眼顧平川,與其道。

“曼曼,你要小心那個姓顧的,他可不是什麽好人!”

喬曼曼為了盡快打發走金如意,便將頭點了店,將他推了出去。

待到四處無人,只剩下喬曼曼與顧平川二人時。

顧平川方開了口,道。

顧平川:“喬曼曼,我家現在缺一個管家。”

喬曼曼:“嗯。”

顧平川:“我想讓你來當我的管家。”

喬曼曼:“嗯?”

喬曼曼擡了手,將顧平川的腦袋輕撫了撫,只覺其怕是發燒了。

她不過是一開酒樓的,且當初向顧平川借酒樓的銀兩還沒有還。

且她從未學過與管理有關的東西,如何能管的了一個顧府,且是顧副都統的宅院。

因此,喬曼曼反應過來之時,便將頭死命的搖晃了幾番。

顧平川面無表情的開口道。

“喬曼曼,我只是在通知你這件事。”

“還有,給我打包幾個豬蹄,多打包一些,陳南想吃。”

夜間,顧府別院,顧平川房間中傳出一陣啃東西的聲音來,且周圍彌漫著香味……

321.綁架

入夜,皎潔的月光潑灑在喬食記上。

喬曼曼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渾然沒個睡意。

今日,顧平川說的那番話,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若當了這管家,不僅能夠暗中調查青雲書院,還能照看顧平川,似是兩全其美之事。

然若談起管理之事,喬曼曼只能弱弱的來一句“班長算是當了管理層嗎?”

一夜無眠,第二日,喬曼曼早早起了床,打開了店鋪大門時,見門外正站著一人。

那人似是個劍士,因其著黑色短衫,懷中抱了一長劍,滿臉的戾氣。

喬曼曼只當他是個來吃完飯的,便客氣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扯了一抹笑容,道。

“早飯一會便好,進來坐坐吧!”

那人倒也動了動,且徑直來了其面前,在喬曼曼正驚訝之時,將其打暈了去。

彼時,知杏正從二樓下來,見了這般場面,不由得大吼了一聲。

喬食記中人的了這聲吼,幾乎是瞬間,便一齊聚集到了門前。

知杏將身子跨出了門,向著遠處掃視了一番,發覺已無人影,當其收回視線時,方見門外邊緣處正躺著幾個黑衣人。

準確來說,應是黑衣人的屍體。

知杏又是一大吼,隨即暈了過去。

朱氏在得知喬曼曼被人綁架了去之後,心下一急,怒火攻心,便也跟著暈了過去。

丁厲見了,便急急的尋醫生去了。

劉小二見了這般場面,便於喬食記門口掛上了暫停營業的標簽。

他也是此時才發現,原來門縫處正掛著一白色長條。

他將那白色長條取下,方見上面正寫著:若要喬曼曼,需得顧平川一人前來。

長條的最下方留下的乃是時間,今日午時,地點乃是城南的小樹林。

劉小二知道那處地方,人煙稀少,乃是一片荒蕪之地。

他正欲去尋顧平川時,方見顧平川腰配了長劍,身披了白色鎧甲,正朝著喬食記的方向跑來。

劉小二心中生了些許的疑惑,見顧平川這般打扮,似是早就猜想到了這番事一般。

然顧平川早已奪取了長布條,朝著城南的方向去了。

天邊的太陽剛剛冒出了腦袋,將光輝潑灑在大地時,喬曼曼方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睜開朦朧的雙眼,方見眼前乃是一片小樹林,想來是又被綁架了吧!想來上次被綁架過來的地方也是小樹林。

喬曼曼不禁長嘆了氣,忍不住嘟囔道。

“什麽嘛!一點心意都沒有。”

喬曼曼前方立著一手持長劍的男子,身著黑衣,原是背對著她的,彼時聞了聲,便轉了聲,面上團了團戾氣,冷聲道。

“臭女人,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

喬曼曼聞言,便使勁的將頭點了一點,還將身子往地上倒了倒,裝的一副柔弱的模樣。

待到那人轉了身,喬曼曼方將四下掃視了一番,便見了此刻正位於自己身後的一眾黑壓壓的劍士。

喬曼曼不禁咽了咽口水,想著這些人便是不用劍,一人對著自己踩上一腳,也得把自己給踩死了的吧!

片刻之後,打遠方來了一人,那人身著墨綠色長衫,戴著一四方帽子。

那人先在那為首的劍士身旁停頓了一番,與其耳語了一番,而後便來到了喬曼曼的身旁。

喬曼曼緩緩擡了頭,只用餘光將面前之人掃視了一番。

此人乃是一中年男子,嘴巴上生了八字胡,一雙目光煞是銳利,如同鷹眼一般。

喬曼曼心中生了些許的畏懼之情,便將頭又低了低。

那男子蹲下了身子,如同鉤子一般的手,將喬曼曼的下巴牢牢固定了去,隨即冷聲道。

“你便是顧平川心中的女子?”

喬曼曼楞了一楞,方覺原自己這回被綁架,乃是為了引蛇出洞,而顧平川便是那個蛇。

喬曼曼立刻揮了揮手,裝作一副嫌棄的模樣,與那人道。

“我確確認識那顧平川,然並不是他心中之人,乃是心外之人。”

喬曼曼說著,便擠出幾滴淚水來,哭訴顧平川已去移情別戀去了。

正哭至傷情處時,面前的男子忽將其脖子牢牢握住,而後冷聲呵斥道。

“你這女人,是在玩弄我嗎?”

喬曼曼只覺那人的手臂煞是有力,如鉗子一般,竟鉗的她渾然透不過氣來。

她下意識的將頭搖了一搖,然那股力量並未消失,反而越來越重了些。

喬曼曼只覺自己似是要窒息了一般,意識也跟著渙散了去,越發的不清晰了。

似是過了片刻,似是過了一會,耳邊忽傳來了一聲“若不是見你有些用處,定然要殺了你。”

而後她整個意識便渙散了去,暈倒在了地上。

她只知,她最後的意識乃是——

顧平川,不要來!

顧平川來時,已是滿身大汗,額頭上堆滿了晶瑩剔透的汗珠,手中已牢牢握了長劍。

其面前乃是排列成了層層疊疊數百人的黑衣人,這些黑衣人各個面上透了戾氣,手中牢牢握著的長劍,已是蓄勢待發。

為首的乃是一中年男子,那男子忽平川識得,乃是晉陽王府的管家,對晉陽王向來是忠心耿耿。

想來今日這般綁架之事,定然是因了晉陽王。

那男子見了顧平川,眸中便陡然升了一股殺意來。

他將手中的長劍指向了身旁的喬曼曼,與顧平川道。

“顧平川,你可知,心愛之人被殺是什麽感覺?”

顧平川眉頭微皺了一下,而後便恢覆了平靜。

他緩緩開口道。

“你可知,你家主子現在是什麽感覺?”

此話正中男子的命脈,他猛收了手中的長劍,向前大跨了一步,急急道。

“你知道什麽?”

此人確是晉陽王府的管家,乃是晉陽王最貼心的心腹。

如今晉陽王進了監獄,且進的十分的急,皇宮又封鎖了消息,他們只能從在場官員口中得知當時的情況。

當時的情況便是顧平川聯合了太子,一同與聖上以及百官面前,誣陷了晉陽王。

眼下,刑部乃是由那個郭奇執政,他們的人乃是渾然插不上手的。

他們也是渾然沒了辦法,才想到了顧平川這麽個突破口。

322.逮捕

顧平川勾了勾嘴角,扯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來,而後道。

“我為何要告訴你?”

管家只覺自己遭了戲弄,眸子化成了猩紅色,便一把抓了地上的喬曼曼,將其舉在半空中,道。

“顧平川,你不要忘了,你心愛的女人可是在我這裏的。”

顧平川此刻正背著身子,將眉頭擰在一處,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拳頭處已顯現出了青筋。

然其聲音依舊平靜到不像話,他緩緩說道。

“那女子已是我玩膩了的,你也抓。”

言語之中,竟暗暗含了嘲諷意。

彼時,管家腦海中回想起了這女子當時所言,又將顧平川的話與其對在一處,竟十分的吻合,難不成真是他們抓錯了人?

正這樣想時,身旁突現了一陣冷風,一抹黑影從身邊晃過,等其回過神時,手中的女子已然不見了。

顧平川方轉了身,面對著管家,揮了揮手,而後冷聲道。

“出來!”

冰冷的兩個字擲地有聲,而後從其來時的方向,一大片身著鎧甲的士兵便應聲而出,聚在了其後,放眼望去,竟有兩百人許。

彼時,陳南已懷抱了喬曼曼,來了顧平川的面前。

那管家瞬間傻了眼,方後知後覺,自己乃是受了騙,且是雙方設計好了的騙局,不然怎麽連說法都一模一樣。

管家並不知道,這乃是喬曼曼慣用的伎倆,而顧平川不過是從她那處,偷學過來的罷了。

此時,那管家已傻了眼。

然面前既已堆了一眾的兵,便也只能硬抗了去。

隨著一聲令下,顧平川處的盔甲士兵,與管家那般的黑衣人便碰撞在了一處,兩相交戰了起來。

喬曼曼中間醒過一回,便見了如此這般,兩相交戰,十分殘忍的場面。

她心中發怵,又擡頭,與陳南對視了一眼,嚇得陳南將其扔在了地上。

顧平川見了,便煞是無奈的將其從地上拎了起來,正是老鷹拎小雞的那種拎。

喬曼曼覺得身體有些虛弱,便裝作更是柔弱的模樣,將身子倒在了顧平川的身上。

顧平川見了,便只能將其攔腰抱起,固在懷中。

喬曼曼因著心中的恐懼,便將身子動了動,將頭部埋在了顧平川的懷中,漸漸,竟睡熟了去……

這場戰鬥最終以顧平川勝利為結束,且他全程並未動手,任由手中的士兵,將黑衣人等並著那管家,一並收服了去。

收服之後,顧平川還特特尋了那管家,與其說了一段很長的話。

他說。

“有一件事想來要告訴你,便是,你家晉陽王本來無事的,然現在,怕是有事了。”

那管家聽了,只覺是晴天霹靂,五雷轟頂,身子瞬間便癱軟在了地上,竟渾然動不了了。

他早應該想到,以他家晉陽王做事之謹慎,定然不會讓別人尋到了短處。

今晨,聽聞那劍士道,喬曼曼身旁的暗衛太過於低級之時,他便覺察出了不對勁,只是當時一心念著晉陽王,便未曾細細想去。

如今想來,這或許全全是一場局。

彼時,丁厲尋了白展之後,竟驚訝的發現門口邊緣處的暗衛已全全不見了。

他本疑心是劉小二報了官,然劉小二聞言,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顧平川乃是將喬曼曼一路抱回了喬食記的,喬食記中人初見了這般場面,紛紛圍了上去,爭先恐後的問道,怎麽了。

只見顧平川面無表情的開口道。

“睡著了!”

喬食記眾人“……”

待到喬曼曼醒來之時,知杏與朱氏還未醒來。

顧平川拉了喬曼曼,嚷嚷道。

“蠢女人,我又救了你一命,你準備如何報答我?”

喬曼曼聽了,不禁斜斜的看了顧平川一眼,而後稍稍有些不滿的開口道。

“顧平川,我是因為你,才被抓的好不好,而且是陳南救的我。”

陳南“有什麽獎勵嗎?比如豬蹄什麽的?”

喬曼曼聽了,便將目光向著顧平川那處轉移了去,而後道。

“顧平川,豬蹄呢?”

彼時,晉陽王正身處牢房中,端坐在椅子上,耳邊忽傳來了開鎖的聲音。

他將目光轉了轉,便見郭奇正打門邊進來。

晉陽忙將頭緩緩搖了搖,嘴角浮了一抹笑容,眸中生了些許的不屑,煞是平靜的開口道。

“郭奇,別在這煞費苦心了,你查不出我的罪證,便關不了我許久的。”

“讓我算算哈,大概還有三天,皇上那邊便抵不住群臣對我的思念,然後命你放我出去的。”

郭奇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扯了扯嘴角。

晉陽王說的沒錯,他做起事來,確確是個滴水不漏的主,盡管讓人生了百般的疑惑,卻渾然找不到證據來。

然今日不同往日,郭奇嘴角處浮現了一抹笑容來,他將晉陽王看了幾看。而後道。

“殿下可知,聚眾挑釁皇家隊伍,是何等罪責?”

晉陽王聞言,冷哼了一聲,不屑道“刑部尚書你當真是糊塗了,自然是被處死,或者是流放了。”

念叨完這番話,晉陽王便覺心中生了隱隱的不安,他總覺,冥冥之中,似是要發生什麽對他不利的事來。

正楞神時,耳邊又傳來開鎖的聲音,接下來似是許多人步行的聲音。

片刻之後,一隊人便帶了手鏈,腳鏈,從其面前過,那隊人馬中有他的心腹管家,還有他精心培養的府兵。

晉陽王感覺身子煞是變的沈重了些。

他現在才知道當今聖上將他關押在此處的真正用意,他原以為是想查出他的罪證,現在才發現,不是。

聖上真正的用意,乃是趁著他不在時,清理他的手下人!

如此招數,他那個傻哥哥怕是想不到的,這招數定然出自顧平川。

他原以為,這顧平川或是個可用之才,便一直留著,未曾除去,現在才發現,他確確是個有用的,然並不是為他所用。

待他出去了,所要除去的第一人,便是這個絆腳石。

正楞神時,郭奇在其身旁笑了笑,嘲諷道。

“殿下怕是對那邊的人,頗為熟悉吧!”

晉陽忙收起了方才那般傷情的模樣,勾起了嘴角,緩緩開口道。

“郭奇,你以為你們這樣就贏了嗎?”

323.知杏與白展

昨日,喬曼曼答應了入顧府,為管家一事。

喬曼曼如今想來,渾然不知自己當時是抽了什麽風,竟答應了如此事。

然她乃是當著陳南與顧平川二人之面說了這番話的,如今怕是想賴也賴不掉的了。

臨行前,阿娘朱氏緊緊拉了喬曼曼的手,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十分的不安。

要不是昨日,曼曼被綁架了去,且是那顧平川救的,朱氏是萬萬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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