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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笑,笑的毫無束縛,乃是由心而發的笑容。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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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種幸福。

這日,太子特特命了夥夫,配合喬曼曼,多做些火鍋來,好與眾將士一起品嘗這美味。

初聞了太子這番言時,喬曼曼腿一軟,幾乎要坐在了地上。

因著倉庫之中,並無如此之多的牛羊肉,也無如此之多的蔬菜。

而後,她便見幾大車的食物,流水一般的運來了訓練營這處,還有幾百口大鍋,皆是按照火鍋的尺寸改造的。

喬曼曼見此,便從將士中挑了些動手能力強的,來夥房幫忙。

只見室內,室外,洗菜的洗菜,采野菜的采野菜,切肉的切肉,個個忙活的不亦樂乎。

在眾人的努力下,傍晚時分,備受矚目的火鍋宴便拉開了帷幕。

一火鍋的配了十人,火鍋擺在訓練場上,太子與眾將軍也在訓練場上,與眾將士一齊品嘗這美味盛宴。

眾將士皆未曾食過這火鍋,且將士中多有喜吃辣著,只少數不喜吃辣的,便去喬曼曼那處,領了些排骨湯來,以便涮去辣味。

一桌人吃的熱氣淋漓,再配上些清酒來,當真是進了訓練營後,有史以來的舒適時光。

以往的舒適時光乃是用飯之時,因著能吃到喬曼曼手中的美食,站在依然是承了喬曼曼的火鍋的光。

因而,將士們如今對於喬曼曼,皆懷著一顆感恩的心。

宴席之上,觥籌交錯,眾賓歡時。

太子方舉了酒杯,端的一副認真的態度,與眾將士道。

“將士們,吾在此,敬汝一杯清酒,以表心意。”

將士們聞了這番話,即刻間,全體起立,就連太子那桌的將軍們,以及喬曼曼與二柱,也都一並立起了身子。

二柱乃是喬曼曼拉去的,雖他現在身上有傷,不易吃辣,然吃一些用排骨湯涮過的,應也是可以的。

將士們個個皆端著一副尊敬的模樣,將手中的酒杯端的筆直,紛紛看向了太子的方向。

太子與將士們飲了一番酒後,將士們心中也煞是暢快,正欲坐下時,顧平川冷冷的與眾將士道了句“不許做!”

此話一出,眾將士都楞了楞,只見顧平川拿起了手邊的壇子,與自己倒了一杯酒,道了句。

“這杯酒,我喝了!”

眾將士中生了些許的笑。

往日裏,他們只覺顧將軍冷的討厭,像極了冷血無情的生物。

然現在他們卻覺顧將軍冷的好玩。

眾將士相顧著笑了一笑,便也飲完了杯中酒。

待到眾人杯中酒皆化成了虛無後,宴會方散,太子原是個酒量不好的,然今日喝的尤其多,此刻已醉了去。

顧平川與沈將軍去送了太子,喬曼曼則送了二柱回營帳,便打著哈欠回了自己的營帳去了。

四下,暮色漸漸四合,月亮爬上了天際,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照耀著這片剛剛安靜下來大地。

將士們皆陷入了酣睡之中。

夜班時分,柔弱的月夜下閃現了一抹黑影,這黑影在帳篷之中來回穿梭著,最終停在了一營帳前。

這營帳乃是被重兵包圍著的,圍的密不透風。

人群中突出來了一人,那人揉著惺忪的睡眼,朝著樹林的方向走了去。

他覺得腦袋有些昏沈。他們乃是太子的守衛士兵,因而只能飲一些酒,怎料他乃是個見酒便醉的。

正想著時,後腦勺處忽受了一重擊,隨即他整個人便倒了下去。

那士兵再回到人群中時,並無人在意,無人在意他何時劃破了營帳,將身子探了進去。

黑衣人掃視了一下整個營帳,見營帳正中心處,乃有一床,床上正躺著一人。

他從腰間抽出了一匕首,匕首借了些許月光,在黑夜中反射出亮光來。

他將身子緩緩向著那人的方向移動,目光中閃現出一抹冷光來。

待到床榻處,借助著柔弱的月光,他探出了手,手中的匕首向下。猛然向著床榻之上,用力的刺了過去。

刺到被子的一瞬間,他便察覺到了不對勁,便飛快的翻轉了身子,來了營帳的邊緣處。

房間中突亮了一盞燭光,慘淡的燭光照耀在那人的臉上。

黑衣人將那人細細的看了一番,當覺那人乃是顧平川。

顧平川冷著一雙眸子,語氣煞是冰冷。

他說。

“二柱,摘下你的面露吧!”

顧平川話音剛落,打營帳兩端的士兵,便如同流水一般,湧入了進去,布滿了整個房間。

黑衣人緩緩揭開了面紗,對著顧平川咧開了嘴,冷聲道。

“顧平川,你也沒聰明到哪裏去嘛!”

顧平川聞言,身子猛然一個顫抖,總覺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今夜,若太子出了事,別說是他顧平川。便是整個顧府,整個天下都要陪了去。

顧平川吩咐了士兵將那黑衣人押解住,又吩咐了人去尋二柱。

顧平川來到二柱的房間時,二柱正好生生的躺在床上,且睡的深沈,似是在說著夢話。喊的竟是喬曼曼的名字。

顧平川煞是憤怒,很是粗暴的將二柱叫醒了去,二柱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眸中生了些許的恐懼,與顧平川道。

“顧將軍,你又來趕我啊!不如明日吧,我今日實在是困了!”

“閉嘴!我且問你。你看沒看見太子殿下!”

顧平川冷冷道,一雙眸子染上了些許的緋紅色,一雙手已經不自覺的覆上了其脖子,手上是暴起的青筋。

方才,他先去了太子那處,方發覺太子已然不見了。

太子真正的居所,只有他和沈將軍知道,且眾人所見的乃是他們將太子拖到了方才那房間之中。

到底是誰,生了如此的能耐,竟暗中觀察至了如此地步。

那二柱倒也是個不怕的,將脖子伸的更長了一些,只冷冷笑道。

“顧平川,陳南有讓人監視我的吧,我一直在這,你試試,你殺了我,喬曼曼會怎麽辦?”

“顧平川,你不敢殺我!”

305.二柱之事

午時,陳南特特尋了喬曼曼。

喬曼曼緩緩擡頭,將陳南看了一看,面露不滿,冷聲道。

“你現在來尋我作甚?二柱不是已經被你們趕跑了嗎?”

喬曼曼今晨,將藥熬好,與二柱之時,才發現他已經不見了。

她當即便去尋了顧平川,詢問二柱之事。

她仍記得顧平川當時的表情,眸中裝了滿滿的厭惡之情,厲聲與其道。

“那個人確是被我趕走了,他早就應該離開。”

喬曼曼剎時便紅了臉,與顧平川爭執了一番後,便憤憤的逃離了將軍營帳中。

眼下,她正焦急的在營帳之中,尋覓著二柱的身影,然已過了一中午,仍未尋到其身影。

她心中生了許多的焦急,見了陳南,想起了上回那樁子事,便也無甚好心情。

陳南將腦袋搖了幾下,面容上團了一團焦急,與喬曼曼解釋道。

“喬姑娘,你誤會了。那二柱真真是個壞人。”

此話一出,喬曼曼便即刻轉了身子,不再去看陳南,只兀自向前走,口中嘟囔著。

“什麽嘛!明明就是想趕走二柱,還非要尋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

陳南慌向前,一把拉住了喬曼曼,面色中透了些許的微紅,煞是急切的開口道。

“喬姑娘,太子不見了,你知道嗎?”

喬曼曼初聞了此言時,楞了一楞,只覺陳南是在開玩笑,然看其一本正經的模樣,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她將眉頭擰巴了一番,半信半疑的道了句“真的?”

因著今日,軍營中乃是一切正常,將士們皆聚在了訓練場上,由蒙副將帶隊練著。

陳南將心中的火氣按了一按,然聲音中還是透著些許的埋怨之意。

他急切的說道。

“喬姑娘怕是不知吧!那二柱乃是個間諜,如今太子出事,他也脫不了幹系。”

“我家將軍囑咐我,不讓說與姑娘你聽,然我實實覺得。喬姑娘有必要知道這回事。”

陳南一番話剛落,喬曼曼便急急的接了去,煞是疑惑的開口道。

“不會吧!二柱怎麽會是這種人。”

喬曼曼覺得很不可思議,因著二柱身上乃是新痕布著舊痕,與他說的經常被打的長工的形象很是穩和。

眼下,陳南得了這番話,心下已全然無了要解釋的意思,有些冷淡的與喬曼曼道。

“喬姑娘若不信,我也是沒辦法吧!”

陳南話罷,便要轉身而去,因著上回那件事,他對二柱已免了疑惑,便減小了對其的監察力度。

現如今才發現,或許真是他心中存下的那一點信任之意,害了太子,也害了自家將軍。

因著這事乃是出在自家將軍的訓練營的。那將軍便有著逃脫不了的幹系。

然見喬姑娘的態度,依舊對那二柱信的真切,又想起將軍囑咐過的話,便覺自家將軍乃是一腔真情,如流水一般,白付了。

陳南不過剛邁了幾步,喬曼曼便跟了上去,眸子中團了一團憤怒,與其道。

“帶我去找二柱!”

喬曼曼跟著陳南,一路來了營帳近邊緣的位置,方見一團團圍了滿滿士兵的營帳。

隨著陳南,將身子探進營帳之後,喬曼曼才發現,沈將軍與顧平川也在此處,二人面前被五花大綁著的男子正是二柱。

顧平川聞了聲,隨即轉了身子,見了喬曼曼的一瞬間,其眼眸中便即刻迸發出了怒火。

他將陳南斥責了一番,道。

“陳南,你現在是不用聽我的話了嗎?”

若是往日,陳南只默默地承受了這般怒火。然今日,他只將腦袋垂了垂,拱了手,聲音煞是響亮。

其聲音煞是鏗鏘有力,他說。

“將軍!我覺得這件事情有必要讓喬姑娘知道!”

然這番鏗鏘有力的正義之言喚來了顧平川冷冰冰的三個字——滾出去!

喬曼曼聞言,便來了火氣,上前幾步,與顧平川道。

“顧平川,是我讓陳南帶我來的,你有事沖我來,不要總罵陳南好不好!”

顧平川將眉頭微皺了皺,隨即面無表情道。

“那你也滾出去!”

兩人正僵持時,一旁的沈將軍頗為不耐道。

“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吵了,現在是什麽時候?天都快要塌下來了,你們還在這裏吵啊吵!”

沈將軍說完,便長嘆了氣。

他前些日子,剛因為那樁莫須有的事被詬病,眼下隨了太子同行,又將太子弄丟,這乃大罪啊!

兩人無甚言語,便也閉了嘴。

喬曼曼來了二柱面前,面容上依舊透露著驚恐,眸中透著濃厚的失望,與二柱道。

“二柱,他們說太子一事,與你有關,可是真的?”

那二柱癱坐在地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只擡了眼皮,將喬曼曼掃視了一番,方冷笑道。

“喬曼曼,別用這種失望的眼神看著我。我確是騙了你,不過那也是因為你太蠢了一些。”

喬曼曼聞言,心口處便團了一團氣。

她原本心中還存了一絲絲的期待,只願現實不要如此殘酷。然今日聞了這番言,卻覺現實此她想象中還要殘酷上一些。

她倒也不含糊,直接兩巴掌甩到了那二柱的臉上,憤憤道。

“你這人,真真是個欠教訓的。我若早知道你是這般人,便是看著你在我面前死去。我也不會救你的!”

二柱得了這兩巴掌,只覺像是被蚊子咬傷了一口然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火氣,面上還透了些許的笑來。

他見喬曼曼雖臉上堆滿了火氣,然說話之時,眸中仍閃現過一絲不確定,笑道。

“不,喬曼曼,哪怕你知我是壞人,也不會看著我死去。”

這大抵是天生的對於生命的憐憫之情吧,二柱如是想。

他向來善於通過觀察別人的表情,從而洞察別人的心思。

通過這幾天的相處,他已將喬曼曼整個人摸透了,這或許也是喬曼曼如此信任他的原因吧!

對於二柱的這番話,喬曼曼只是冷哼了一聲,以表示心中的不認同。

顧平川來了二柱面前,手中拿了長長的鞭子,目光牢牢固在那二柱的身上,眸中生了無盡的寒光。

306.殺手

二柱確實叫二柱,實際上,他之前並沒有名字,只有一個代號,名為四號殺手。

他說,在他們的世界中,只有出色的人才配得上擁有名字。

這次乃是他完成的最出色的一次任務,故而被賜了二柱這個名字。

他乃是小欣欣的講完這番故事的,說話之時,眸子中透了一絲亮亮的光芒。

他說,其實他挺感謝喬曼曼的,因為乃是喬曼曼讓他感覺到人與人之間的溫情。

他說,這或許是自己最後一次執行任務。

鞭子從半空中劃過弧線,發出簌簌的聲響來,一遍遍的落在二柱身上,留下一條條火紅的印跡來。

喬曼曼正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只覺那鞭子好像是打在自己身上一般,心中生了些許的同情意。

不過她倒也不是糊塗之人,明白二柱一事,為顧平川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說來,二柱這個麻煩乃是喬曼曼帶來的,理應由他解決了去。

她突然喚停了顧平川,表示自己願與二柱好好談一談。

顧平川自是不願的,然沈將軍卻表示,反正這二柱橫豎也是個不說的,不如交給喬曼曼,死馬當活馬醫去。

營帳之中只餘下喬曼曼與二柱兩人。

二柱渾身布滿了紅條痕跡,身上已是鮮血淋漓,他扯了扯嘴角,微動了身子,疼痛感便蔓延了全身。

他擡了頭,將喬曼曼看了一番,緩緩開口道。

“喬曼曼,你知不知道?我這次還有一個任務沒完成。”

喬曼曼並未開口,只緩緩來了二柱的旁邊,解開了其身上的繩子,邊解邊道。

“你別誤會,我不過是不習慣與被捆著的你說話罷了!”

二柱眸中生了些許的詫異,微低了腦袋,聲音中透著些許的沙啞。

他緩緩開口道。

“喬曼曼,你可知?我的另一個任務就是殺了你?”

與其說是另一個任務,不如說是一開始的任務,只是後來太子來了軍營,才改變了任務的中心罷了。

喬曼曼楞了一楞,有些詫異,自己不過是一廚娘,乃是一不起眼的人物,有什麽好值得被殺的。

因而喬曼曼仍舊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淡淡瞥了一番二柱,而後道。

“那你不如現在殺了我?”

喬曼曼說話之時,面露了挑釁意,還將脖子往那二柱旁湊了幾回,殊不知,此刻,顧平川正於暗處看著這一幕。

顧平川皺了皺眉頭,手指握在一處,成了拳,拳頭上乃是爆起的青筋。

他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這個蠢女人!”

若不是沈將軍拉著,顧平川此刻怕是已經沖進去了。

二柱晃了晃腦袋,嘴角扯出一抹笑來,與喬曼曼道。

“我若是想殺你,你早就死了。”

“然我不想殺你!”

二柱的人生乃是一片黑暗,從記事起,他便接受了種種訓練,或是體能的訓練,或是表情的訓練。

那時,他便知道,自己以後將成為一個殺手,一個能扮演出各種人的殺手。

喬曼曼扯了扯嘴角,詢問道。

“二柱,其實我一直有一點不明白,你若從一開始便是故意接近我的,那你身上的那些傷,又是怎麽回事?”

二柱聞言,略略撕開了衣服的一角,嘴角浮了一抹笑,用手擦去了上面的血跡。

其肩膀處,浮現了一道清晰的血紅印跡,再細細看去,方見其原先的傷口,已潰爛了去。

二柱的聲音中透著一股沈重,緩緩響起。

“喬曼曼,你乃是生活在陽光中的,故無法體會到我的生活,我的生活乃是全全黑暗的。”

“你看到的那些傷痕皆是真的,是被鞭子抽了幾天,抽上去的,還有溺水現象,也是確確將我扔了上游處,任由我留下去的。”

“我身上原本還有許多傷痕,為了不讓你們懷疑,便在原有的傷痕位置處,添了許多新的傷痕……”

二柱的聲音在身旁響起,喬曼曼感覺道了一層層的寒意,正順著自己的皮膚,滲透進心臟處。

若不是今日聽了二柱這番言,她竟不知世間還有如此險惡的存在。

她猛地顫抖了幾下身體,冰冷的指尖落在二柱的肩膀處,手指止不住的顫抖著,連同聲音也跟著微抖了起來。

喬曼曼緊緊擰了眉頭,紅了眼眸,落了一滴淚,緩緩道了句:“你真是可憐!”

那滴淚正落在二柱的腿上,他只覺腿部的那一處有了煞時的溫熱。

他只覺自己的身子猛地一顫,整個人都蒙住了。

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哪怕是被抓時,哪怕是面臨死亡時,也不曾有。

這大抵是被在乎的感覺吧,他勾起了嘴角,笑了笑,眸中存了一絲溫柔,有些傷情的開口道。

“喬曼曼,你知道嗎?這輩子,從未有人為我留過淚!”

“我以前最討厭蠢人,尤其是愛哭的蠢人,然我感覺,你一點也不討厭。”

乃是喬曼曼,讓他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不至於時時緊繃著。

他也不知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心中竟對喬曼曼存了好感。

他只知,昨夜,他原是要去解決了喬曼曼的。

他也去了喬曼曼的營帳,彼時,喬曼曼因著喝了幾杯酒,睡的正是昏沈。

那時,他見了她熟睡的模樣,手中拿著明晃晃的匕首,卻如何也下不去手。

需知,一個殺手若在任務中生了感情,從而生了旁的意思,乃是活不下去的。

因而,在那個月夜,他收起了匕首,回了自己的營帳之中,躺在了床上,想著睡最後一個好覺。

然他的搭檔的動作,比他想象中還要快上許多。

二柱長嘆了氣,微微支撐起了身子,背部全全靠在墻體上,而後緩緩開口道。

“喬曼曼,真是神奇,我好像被你感動了一些。”

二柱說話之時,眼眸中閃爍了些許的亮光,隨即又將腦袋晃了幾晃。

二柱驚訝的發覺,自己眼眸中似閃爍了淚光,鼻子處也酸酸的,心裏也有些難受。

他知道,這些都是喬曼曼的功勞,乃是喬曼曼將自己從冷冰冰的殺手世界中拉了出去。

307.幕後人

二柱與喬曼曼道。

這次任務一共派了三人執行,他只認識其中一位,代號為3,大抵便是被顧平川當場拿住的那位。

二柱負責的只是監視整個軍營,包括太子一事,也是從他的口中傳出去的,然太子究竟是被如何抓走的,他便不知了。

說來,白砂糖一事,乃是他刻意準備的,目的便是引起陳南的懷疑,再狠狠地打他的臉,從而讓其打消些許的懷疑之意。

如此一來,二柱便有了時機,去與3號交換信息了。

還有一位乃是殺手中的上層人士,代號為1。

1乃是殺手中的神話,聽說凡是其接手的任務,從未失敗過。

然殺手中,從未有人見過這神話一般的任務,府中將他保護的很好,他只接受高層人士的召喚。

也有不少與其同組執行任務者,皆道,他終日裏戴著面具,便是睡覺,也不曾摘下。

聽聞有一心存好奇的殺手,特特趁著其睡覺時,試圖將其面具摘下,好看一看這神話,到底是生著何種模樣。

後來,那殺手據說是被扭斷了脖子而死的,而上層並未追究那神話的責任,由此也可見其冷酷的程度。

二柱中間停頓了一番,似是想起了什麽,猛然將喬曼曼的胳膊拉了一拉,眸子中裝了滿滿的擔心之情。

他急急的說。

“喬曼曼,你乃是個蠢的,切記,不要再輕易相信人,尤其是看起來弱小的人。”

“那些弱小的人或許是洪水猛獸,記得讓顧平川保護著你,那家夥,心中應該滿滿都是你。”

二柱說到最後,嘴角不禁浮現了一抹笑容,表情也頗為放松。

此刻,躲在暗處的顧平川頗為不自然,面色微紅,冷聲道。

“誰說我喜歡那蠢女人了!”

然話音剛落,其嘴角便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而沈將軍也急的紅了臉,忍不住斥責道。

“這個二柱,總說這些有用沒用的,真是急死我了!”

顧平川聞言,面色冷了冷,轉了身子,將沈將軍看了一看,便道“沈將軍話也多了一些。”

喬曼曼猛然紅了臉,口中嗔怒道。

“你哪裏見那個冰坨子喜歡我了,整日裏冷冰冰的,像是別人欠了他多少錢一般。”

雖嘴上這般言,喬曼曼心中還是生了些許的愧疚的,畢竟若不是自己引來了二柱,太子或許不會如此輕易的被劫了去。

因而,喬曼曼竟也開始覺察了顧平川的好來。

暗處的顧平川聞了這番言,又將面色冷了冷,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蠢女人!

二柱只笑了笑,並不言語。

他從小便被訓練著,如何察言觀色,如何通過一個表情,洞察人的心思。

他暗暗觀察了那顧平川幾回,每每見了他,便覺他那一雙冷目深處藏了許多的溫柔,而這些溫柔,每每只對喬曼曼展示了去。

因而神話雖為神話,難對付了些,然他相信,顧平川也不是個好應付的。

二柱對著喬曼曼揮了揮手,在其耳邊輕輕動了動嘴角,而後便催促起了喬曼曼道。

“喬曼曼,你且出去吧,我有些累了,要睡了!”

喬曼曼初時,仍舊沈浸在方才耳語的震驚之中,老半天才反應過來,隨即便看了看這周遭的環境,見處處皆是刑具之類的,嘟囔了句:“還是給你搬個床來吧!”

這乃是喬曼曼能為二柱做的最後的事了。

喬曼曼剛掀起了營帳處的簾子,正準備將身子探出去之時,身後便傳來了二柱的聲音。

“喬曼曼,再見!”

喬曼曼恍然回頭時,便見二柱正起了身子,往墻上撞去。

那時,她恍然間楞住了,整個人都蒙住了,只記得身邊響起了自己的怒吼聲“不!”

喬曼曼只覺面前出現了一大團的鮮血,鮮血順著墻,向著四周蔓延了去,然後便是一身沈悶的彭的一聲,那乃是二柱撞擊墻體發出的聲響。

而後,自己的身旁似乎湧入了幾人,幾人朝著二柱的方向跑了過去,她身子一軟,倒入了一個厚實的懷抱中。

彼時,她正蒙著,且心中生了許多的恐懼,便將身子往那懷中擠了擠,便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這乃是顧平川的氣息,她感覺眼前一黑,意識也漸漸地渙散了去……

喬曼曼再次醒來之時,身旁正坐著顧平川。

彼時,顧平川正將眉頭緊緊的擰巴在一處,眸中生了許多的緊張之意。

那軍醫正跪在地上,身子抖的如篩糠一般。

方才,他乃為那姑娘診斷了一番,便拱了拱手,與將軍言,這姑娘不過是驚嚇過度,無甚大事。

然將軍見那姑娘久久未曾醒來,便急的不行,直言他乃是個無用的,便又尋了旁的軍醫,待得到的乃是一個結果後,他方放下心來,然面色中仍透了急切。

此刻,見那姑娘微動了動,睜開了眸子,那軍醫便煞是歡喜道:“姑娘總算是醒了!”

喬曼曼一把拉住了顧平川,急急道。

“二柱如何了?”

雖那二柱乃是個騙子,然其身世也十分的可憐,她雖不望他有一個多好的結局,卻也不希望他就這樣死去。

顧平川眸子微抖了抖,只沈重的道了句“他已經死了!”

二柱臨行之前,特特用了最後的力氣,拉住了顧平川,喘著氣,面容扭曲著,與顧平川道。

“一定……要保護好喬曼曼,殺手……殺手……”

二柱大抵要說的乃是,那殺手是不會放過喬曼曼的。

喬曼曼聞言,眸中滴落下幾滴淚水來,兀自傷心了一會,方與顧平川吐出了三個字。

“晉陽王!”

顧平川初聞此話時,陡然楞了楞,眉頭皺巴了起來。

他不是沒想過這個答案,只是沒想到,這晉陽王竟如此按捺不住心中的欲望,竟下了如此狠毒的心思。

喬曼曼也將眼眸緩緩低垂了去,長嘆了氣,道。

“沒想到那晉陽王看起來如此的溫和,做起事來,竟是如此毒辣之人。”

顧平川聞言,冷冷的瞥了一瞥喬曼曼,冷聲道。

“你這個蠢女人,見誰都是好的,只怕什麽時候被賣了都是不知道的。”

308.抓捕1號

入夜,圓盤一般的月亮掛在天際,照耀著整個軍營。

軍營中某處營帳處,其內部爆發了一場激烈的爭吵,且爭吵的雙方乃是喬曼曼與顧平川。

彼時,守在門外的陳南見營帳中探出了一人,便拱了拱手,用餘光將自家將軍看了一看。

只見顧平川面上團了一團憤怒,只冷冷的斥責了陳南一番,便甩了甩袖子,兀自離開了。

帳篷之內發出了清脆的破裂聲,陳南進去之時,便見喬曼曼正坐在床上,泣不成聲,腳下是破碎了的碗。

喬曼曼的口中仍舊罵罵咧咧的,一邊抽泣著,一邊憤怒的嚷嚷道。

“冰塊臉,誰讓你保護啊!我喬曼曼便是死了,也不需要你的保護()”

今夜,喬曼曼的營帳前,圍了滿滿的一圈人,各個皆是軍營中的優秀將士。

夜半時分,將士中頗有一些垂了頭,打起了瞌睡的。

陳南便執起了手中的長劍,用劍端將幾人一一敲了去。

月夜下,一抹黑影如風一般,極快的恍了一下,便消失的了無痕跡。

與此同時,營帳內,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緩緩移動著,向著木板床探過去。

那黑影正移動時,忽覺背後生了一股涼意,左臂執刀處,被長劍劃開,溫熱的血液潑灑在皮膚上。

他心中一驚,下意識的用右手掀起了床上的被子,方見木板上上渾然躺著一個稻草人。

他知道自己乃是進了陷阱之中,將背部挺的僵直,有些不甘心的開口問道。

“你是誰?”

不遠處突現了燭光,有腳步聲從營帳的角落處傳出。

他轉過頭時,方發現面前正站著喬曼曼與顧平川二人。

“不……不可能!”

他下意識的開口道,他乃是殺手1號,入行以來,還從未判斷失誤過。

於是他煞是疑惑的詢問道。

“顧平川,你不是走了嗎?”

顧平川並未開口,一雙眸子煞是清亮,只將手中的長劍牢牢的固在其肩膀上。

一旁的喬曼曼面無表情道。

“那些不過是演給你看的罷了!我知道,你定然在附近。”

喬曼曼聽二柱道,這項任務乃為三人組合,組合中的兩人乃是傳消息的。

現在3號4號皆被抓了,這1號自然得親自的觀察情況了。

且二柱道,1號向來是個對待任務,認真到嚴苛的境地的一人,故而,他定然不會放過自己這個任務二。

那男子一身的黑色夜行衣打扮,面上戴著一黑色面罩,手中依舊牢牢的握著那明晃晃的匕首。

他將左腿往前移了移,擺出戰鬥的駕駛來,面向了顧平川,冷聲道。

“顧平川,你不在我的任務之內,倘若你將著女人交出來,我便不與你計較。”

顧平川聞言,手中立立揮舞了長劍,將那人的右肩刺穿了去。

營帳之外的眾將士,聞了這聲,便齊齊的沖了進來,手中皆拿著長矛。

陳南見狀。慌將喬曼曼拉到了身後,保護了起來。

前方兩人打的仍舊是難舍難分。

殺手1號不愧是從決鬥與鮮血中生長出來的,手法詭異且狠毒,手中的匕首在半空中掀起一陣陣的冷風來,時不時的發出簌簌的聲響來。

此刻,喬曼曼將一顆心全全糾了起來,二柱與她道,殺手1號不禁擅用各類武器,且極會用毒。

聽聞,其身上的武器各個皆含了毒。

只聽前方突現了一聲清脆的刺啦聲,喬曼曼將目光探去之時,方發現顧平川的長袍被劃破了一塊。

那殺手並不放松,乘勝追擊了去,其刀法之快,幾乎快要將顧平川逼到了墻角處。

喬曼曼心下一急,只覺在這般看著著實不是個辦法,便將身子探出了營帳,來了夥房。

她想著,那殺手之所以刀法穩準狠,乃是因為其心中只有一個目標,便是先解決了顧平川,再解決喬曼曼。

眼下他發現自己不見了,定然會亂了心神。

只要其心神一亂,顧平川大抵也就不必被逼的如此緊迫了。

果然,那殺手見喬曼曼跑出了營帳,便收了手中的匕首,直欲追出去,然又被顧平川給攔了回去。

彼時,喬曼曼尋了個木盆,來了廚房,從儲存糧食的袋子中裝了些許的面粉,隨即便轉身,急急的跑了去。

彼時,顧平川將手中的長劍揮成了棉花,朝著那殺手碾壓而去。幾乎要將其逼到了角落處。

整個戰局,似乎反轉了去。

那殺手的額頭上滲透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來,一雙眸子已染上了猩紅色。

他平生乃是第一次遇了如此難纏的對手,已打鬥了許久,仍未能分個勝負來。

雙方打的正激烈時,1號突然從手中甩出去了幾根金針,且並不是朝著顧平川的方向,而是朝著正從一旁的簾子處進來的喬曼曼那處。

彼時,喬曼曼手中正端著一盆的面粉,見面前飛了三根銀針,整個人僵硬在了原地。

隨即,眼前忽掠過一身影,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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