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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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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的美人榻上,跟陳南說道:“去,去書房把常用的藥膏拿來。”

陳南聽令出去了,顧平川蹲下來扶起喬曼曼的腿,準備替她把鞋脫掉。

喬曼曼嚇了一跳,趕緊把腳收回來,嘴上急忙道:“阿呆,不用!”話一說出口,看到顧平川擡頭冷峻的眼神,才發覺說錯話了,忙改口道:“顧公子,我自己來就好。”可因著腳上扭著了,這麽一收腳,疼的喬曼曼倒吸一口涼氣。

顧平川問問的按住喬曼曼的腿,冷聲道:“老實點,別亂動!”

184.討論倉庫

“曼曼姐,你說是不?”甜杏挨在喬曼曼旁邊坐下,問道。

“啊,什麽?”喬曼曼有點迷茫的看著甜杏。

甜杏撅著嘴說道:“曼曼姐,不帶你這樣的,這都是你今天第三次跟我說話的時候走神兒了。”

喬曼曼今天來到喬記就一直慌神兒,腦子裏總是不由自主的就開始回想昨天的事情。話說昨天顧平川不讓喬曼曼再亂動之後,喬曼曼確實不敢亂動了,一是因為一動腳就疼,二是因為顧平川按著的地方也很疼,所以喬曼曼索性就乖乖的不動。

陳南把藥膏拿來之後,想去叫門口的小丫頭來給喬曼曼上藥,但沒想到把藥膏遞給顧平川後,顧平川竟自然而然的把喬曼曼的腳放在自己的腿上,開始親自給喬曼曼。

陳南跟了顧平川這麽久,哪見過顧平川著架勢,當初顧平川有個表妹在顧平川跟前兒撒嬌說是手磕破了的時候,他家少爺眼睛都沒眨一下,當作沒聽見似的扭頭就走,讓那表小姐站在原地尬尷了好一陣子呢。

不過喬曼曼也感覺自己現在很尷尬,動也不敢動,看見顧平川面無表情的給自己上藥,喬曼曼疼成那樣連叫都不敢叫,只能生生忍者,喬曼曼覺得這不是在上藥,這就是在上刑啊。

想到這裏,喬曼曼有點尷尬的對著甜杏笑笑,說道:“是嗎,哦,那你可能今天和我說的話太多了吧。”

甜杏氣的瞪大了眼睛,一旁的眾人哈哈大笑,朱氏邊笑邊用手點了點喬曼曼,摟過甜杏,說道:“甜杏,咱們不理她了。”

“好啦好啦,和你開玩笑的,你剛說什麽來著。”喬曼曼捏了捏甜杏的小臉兒,笑道。

甜杏靠在朱氏旁邊,撒嬌的不去理喬曼曼。

丁歷接口道:“掌櫃的,我們想著現在多了小桃,人手差不多,要不然把樓上的那片倉庫也收拾收拾騰出來接待客人吧,不然現在午飯或晚飯的時候人一多,一樓的地方還有點不夠呢。”

喬曼曼想了想,二樓的那個倉庫是當初盤下這個地方的時候原本就有的,當時的東家說那倉庫裏面的東西都不用了,喬曼曼他們如果想用就拿去用,不想用就扔了。後來因為一樓的地方和二樓睡覺的地方都夠,所以也就一直沒有管過那個倉庫。經丁歷這麽一提醒,確實可以把那倉庫騰出來。

甜杏聽丁歷說完後,就一直眼巴巴的盯著喬曼曼,見喬曼曼一邊點頭一邊考慮著,就悄悄移過來,挨著喬曼曼說道:“曼曼姐,你說行不。”

喬曼曼點點頭道:“這個主意倒是不錯,不過倉庫那裏如果要用來接待客人的話,還得稍微改造一下。”

甜杏聽到喬曼曼的認可很是開心,說道:“曼曼姐,你說我們能不能也像別的酒館似的,改造幾個雅間出來。”

喬曼曼想了想,覺得雅間不太合適,因為他們做的事臭豆腐、麻辣燙這類簡單的飲食,一般好像還真沒有什麽人是在雅間裏吃臭豆腐的,於是便想解釋。

還沒等喬曼曼開口,丁歷就說道:“這個應該不太需要,你看來咱們喬記的客人都是西斯嘩啦的趕緊吃完就走的,很少有像別人的酒館那樣慢條斯理吃麻辣燙的,所以估計沒什麽人用雅間。”說完,又想了想,繼續說道:“而且如果改成雅間的話,那二樓那個倉庫能接待的客人就不多了,感覺到有點浪費呢。”

甜杏聽了不同意的搖了搖頭道:“你說的也對,但是你沒發現確實有一些客人是呼朋喚友的來到咱們喬記,邊聊天邊吃麻辣燙的嘛,而且從穿著上看,有的客人還是比較顯貴的,這樣的客人一般都不喜歡和別人擠在大堂裏一塊兒吃,都喜歡自個兒單獨一件屋子呢,所以二樓倉庫騰出來改成雅間,就是為這類客人準備的,這怎麽能叫浪費呢。”

喬曼曼聽著兩個人的話,都說的有一定的道理,而且讓喬曼曼沒有想到的是,在不知不覺間,甜杏和丁歷不僅僅是小跑堂的了,他們已經開始有意識無意識的站在經營者的角度去看待問題了,而且兩個人也不是盲目順從的,都是經過自己的觀察,形成自己想法的。

這樣很好,喬曼曼要的就是這樣的甜杏和丁歷,因為只有站在經營者的角度去思考,他們兩個才能逐漸鍛煉出自己的能力。

喬曼曼心裏感慨著甜杏和丁歷的變化,而這兩個人一看彼此意見不同,也很有默契的不再多說,一起看向喬曼曼,等著他們掌櫃的拿主意。

喬曼曼笑了笑,說道:“你們兩個說的都很有道理,要不然這樣吧,咱們把倉庫騰出來,用一半的地方改造出兩三件雅間,剩下另一半的地方還和一樓一樣做大堂。這樣一來,也可是試驗一下是否會有人去雅間,如果沒什麽人去的話,那過段兒時間就再把雅間拆了,換成大堂,如果有人去,而且喜歡在雅間吃飯的人比較多的話,那咱們就把二樓都開改成雅間。這樣可以嗎?”

甜杏和丁歷兩人聽後,覺得這個辦法最公平,讓事實說話,看看雅間到底需不需要。

一旁坐著的小桃安安靜靜聽著喬記的眾人討論倉庫的改造利用,心中對喬記的這些人有了新的看法,她原本以為這裏也和別處一樣,一切都是掌櫃的說了算,別的人都是小打雜的,所以她剛來的這段時間使勁兒在喬曼曼面前表現。但是沒有想到,大家居然還可以像現在這樣坐在一起討論倉庫怎麽改最好。這種感覺讓小桃感覺很新鮮。

眾人討論完倉庫要不要改成雅間後,又開始熱火朝天的討論著怎麽改,什麽時候改,怎麽分工等等。最終,眾人愉快的決定從明天就開始利用空閑時間收拾倉庫,王吉和丁歷負責搬大件物品,甜杏和小桃負責搬小件物品,喬曼曼和朱氏負責確定東西是扔還是留。

185.打量

第二天喬記的人各個都是摩拳擦掌很興奮的樣子,好像都迫不及待的要幹一番大事業似的。

喬曼曼一大早起來,就看見丁歷和甜杏兩個人打開二樓的倉庫,興奮的想要開始收拾,結果兩人打開倉庫的大門後被倉庫裏的灰塵嗆的咳嗽了好一陣子,然後就站在倉庫門前開始發呆。

這兩人這是怎麽了,被定住了似的,喬曼曼心裏邊好奇,邊往過走去,走到近處,往倉庫裏一瞧,也就被一起定住了。

“好多東西啊!”甜杏悠悠的說道。

“簡直太多了吧!”丁歷也悠悠的說道。

喬曼曼覺得這倉庫裏可能是放了東家的所有雜物吧,這麽大一個倉庫竟然被填的慢慢的,都沒有下腳的地方,大到櫃子椅子,小到書本菜刀,這倉庫裏的東西簡直是應有盡有。

甜杏和丁歷兩人感慨完之後,轉頭看向喬曼曼,丁歷悠悠的說道:“掌櫃的,要不然咱們就還在一樓將就著吧,別改造倉庫了。”

甜杏接著說道:“對,掌櫃的,咱們把門再鎖上,假裝就沒有改造倉庫這回事兒,怎麽樣?”

喬曼曼看了看兩人,一人給了一個腦門蹦,說道:“不怎麽樣!開始幹活吧。”

甜杏和丁歷兩人立馬捂著腦門,開始愁眉苦臉起來。

喬曼曼好笑的看著他倆,帶頭走進倉庫,先從最近的地方開始收拾。

喬記的眾人收拾了兩天,好不容易把倉庫裏的東西都騰空了,能用的都留下了,不能用的要不就扔了,要不就變賣了。

眾人經過這兩天的折騰,一個個的精疲力勁,癱坐在椅子上,誰也不想多說一句話。

甜杏有氣無力的瞥了丁歷一眼,說道:“丁歷,給姐倒杯水來。”

丁歷看了看甜杏,微微扭頭對王吉說:“王吉,給你甜杏姐和你哥倒杯水來。”

王吉瞇了瞇眼,都不帶動的對小桃說道:“小桃,給你甜杏姐和你倆哥倒杯水來。”

小桃也累壞了,很想假裝沒有聽見。

喬曼曼瞧著眾人這個樣子,笑著起身,給眾人各倒了一杯水,笑道:“這就都不行了。”

甜杏哼哼唧唧道:“曼曼姐,我都要累死了。”眾人皆默默點頭。

喬曼曼笑道:“那咱們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眾人聽後都笑了起來。

“請問,誰是喬掌櫃的。”喬記門口站著兩人問道。

喬曼曼看向兩人,只見是兩位姑娘,站在前面的這位姑娘,身穿翠綠色疊裙,明眉秀目,頭上插著一副翠玉步搖,顯見是個貴府的小姐,後面的那位姑娘,身穿青色套裙,年紀看著像是和甜杏差不多,應該就是前面這位小姐的丫鬟。

這二人找自己能有什麽事呢?

喬曼曼走上前,客氣的問道:“小女子就是喬記掌櫃喬曼曼,請問二位是?”

站在前面的小姐上下打量著喬曼曼,卻不說話,站在後面的丫鬟開口說道:“喬掌櫃的就別管我們是誰了,總之我們就是來找你的。”

喬曼曼微笑問道:“那不知二位找小女子是有何貴幹?”

這次站在前面的小姐開口了,先是冷哼一聲,而後說道:“你就是喬曼曼,聽說你厚著臉皮賴在顧家,黏上了顧家大少爺?”

喬曼曼聽了這話微微皺眉,原本坐著的喬記眾人也都看向這邊,甜杏等人一下子站了起來,向這邊走來,本來也累到在一旁的松柏也默默站到了喬曼曼身邊。

喬曼曼聽這小姐的話,猜這姑娘應該是認識顧平川的,否則不會這麽說,於是看向松柏。

松柏搖了搖頭,表示之前並沒有見過這個小姐,所以並不知道這位小姐是何人。

喬曼曼心下了然,一把拉住旁邊想說話的甜杏。

甜杏可聽不得有人這麽說自己的曼曼姐,一上來就想讓這姑娘放尊重些,但被喬曼曼拉住了,而後又被丁歷拉到了身後,便也只好氣鼓鼓的站在一旁。

喬曼曼依舊微笑的問道:“請問姑娘有何事?”

那位小姐,譏笑的看著喬曼曼,說道:“本姑娘來,是想告訴你,別存什麽不該有的念想,既然是個開店的,就好好開店,別整天想著什麽麻雀變鳳凰的,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這話著實難聽,不過巧了,喬曼曼前些天剛從顧老太太那裏聽過了難聽話,已經有了免疫,不過能說出這種話的姑娘,喬曼曼在心裏搖了搖頭。

那位小姐站在門口,手抱著肩膀,好整以暇的等著喬曼曼發怒。

喬曼曼笑容不便的對著門口二人應道:“小女子知道了,請問姑娘還有什麽事兒嘛?”

那小姐頓時楞在門口,準備好的一肚子難聽話竟就這麽被噎住了,一時反應不過來。

後面那丫鬟卻反應的快,看了看自己小姐沒有反應,便開口道:“知道就好,以後就別沒皮沒臉的賴在顧府了,人家不趕你是給你留面子,你自己也得識趣點!”

喬曼曼心中笑道,真是有什麽樣的小姐就有什麽樣的丫鬟,這兩人都是這麽尖酸刻薄。於是也點頭微笑應道:“小女子知道了,請問還有什麽事兒嘛!”

那小姐像是反應過來了,冷笑一聲,道:“哼,我們來就是告訴你離顧府遠點兒!要不是為了顏……”說道這裏,那小姐好像意識到什麽,立馬改口道,“哼,你最好知道好歹,否則別怪本小姐不客氣!”

喬曼曼依舊微笑應道:“小女子知道了。”

那位小姐看著喬曼曼這副沒有生氣的假人面孔,越看越生氣,可喬曼曼這個樣子,讓自己連氣都發布出來,就好像是使足了力氣打出一記拳頭,卻偏偏打在了棉花上一般。

“哼!本小姐懶得跟這等賤人說話!小玉,我們走!”說罷那位小姐一拜袖子扭頭走了。

甜杏氣的沖出了要上前攔住那姑娘,被喬曼曼一把拉住,丁歷見狀也一把抱住甜杏,把她拽回店裏。

“曼曼姐,那,那人也欺人太甚了,我就應該上去撕她的嘴,你還攔著我。”甜杏沖著喬曼曼,指著外面憤憤不平道。

186.心事

喬曼曼收起了臉上的假笑,便往大堂內走去邊說道:“撕爛了又有什麽用,這分明就是上門來挑釁的,人家可能巴不得把事情鬧大,或者是惹咱們生氣呢。既然這樣,那咱們又何必生氣呢。”

甜杏還是怒氣不平,還想再說,丁歷拉住甜杏,對她悄悄的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了。甜杏意識到,那位小姐說的確實難聽,但自己要是還一直說這件事的話,也會讓喬曼曼尷尬,所以就識趣的閉口不言了。

喬曼曼走了兩步轉身對眾人說:“大家快去歇會兒吧,今兒又累了一天了,一會兒晚飯時間還得開店呢,快都趁著現在沒事兒去歇著去吧。”

甜杏有些猶豫,想要留下來在和喬曼曼說說話,丁歷拍了拍甜杏,低聲說道:“上去吧,讓掌櫃的自己靜一靜。”

眾人知道喬曼曼這是心裏不舒服,所以也都索性散了,讓喬曼曼一個人靜一靜。

可朱氏還是很擔心,畢竟剛剛那人說的話實在難以入耳,朱氏覺得喬曼曼受了這麽委屈,一定難受,於是朱氏稍微等了一下,待眾人都上樓之後,朱氏坐到了喬曼曼旁邊,擔憂的看著喬曼曼。

喬曼曼明白這是朱氏擔心喬曼曼心裏難受,所以特意留下來想陪陪自己,但是自己現在最需要的是梳理一下最近的事情,於是對著朱氏展顏一下,說道:“娘,我沒事兒,您老人家不用擔心我。這麽多年咱們什麽事兒沒見過,這點小打小鬧算什麽,不用放在心上的。”

朱氏還是有些不放心,開口道:“可是……”

喬曼曼抱住朱氏的胳膊,撒嬌道:“娘,沒什麽可是的,你自己的女兒你還不知道,沒事兒就是沒事兒啦,要是生氣的話,剛剛我就直接懟回去了。您說是不?您就別擔心我了,快上去歇著吧,這兩天也累壞了吧。”

朱氏看著喬曼曼,嘆了口氣道:“娘知道你有自己的主意,只是怕你也有想不開的時候,你能想明白最好,不用理這些人就是了。要是有心事兒也別藏在心裏,媽就怕你這性子,什麽都悶在心裏,裝的跟個沒事兒人似的,再給憋出毛病來。”

喬曼曼笑道:“這哪兒能呢,你女兒我才沒那麽傻呢,您就放心的歇會兒去吧。”

朱氏還想在說什麽,看喬曼曼一個勁兒的把自己往樓上推,便也就不再多說,上樓去了。

喬曼曼等朱氏上樓進了屋之後,便轉身看向松柏,道:“松柏兄弟,你剛剛說不認識那位小姐?”

松柏點點頭,道:“是的,喬姑娘,小的來顧府也有六七年了,從未見過那位小姐,不過也有可能是經常跟在少爺身邊,不常接觸女眷,所以了解不多。”

喬曼曼低頭默想,這確實也是,如果時常跟在顧平川身邊,接觸女眷的機會少,沒見過也是正常,可為什麽這位小姐貌似對顧家和顧平川很了解很熟悉似的,這應該是顧平川熟悉的人才對啊。

松柏上前,在喬曼曼身邊低聲道:“喬姑娘,少爺把小的派給您,一是為了保護您的安全,二是讓您身邊也有個能用的人,所以如果姑娘需要,小的可以悄悄派人去查查那位小姐是哪家的。”

喬曼曼想了想,搖了搖頭,她覺得讓松柏去查那小姐的底細實在沒有必要,一則是因為雖然松柏是這麽說,但是她並不想完全把松柏當成自己人用,怎麽說都是顧平川的人,還是以禮相待吧;二則是因為即便查了又有什麽用呢,知道是那家的小姐,然後放在心上,暗暗關註,一直把這件事記在心上,這實在是沒有必要,索性不去管它就好。

喬曼曼坐了下來,慢慢的想著這兩天的事兒。

前幾次和顧平川針鋒相對,喬曼曼是真心生氣,所以才索性不去控制和顧平川吵。但是,喬曼曼知道,之所以會那麽肆意妄為不管不顧的說出自己心裏的氣話,也是因為在喬曼曼心裏顧平川就是阿呆,讓喬曼曼有一種自然而然的安全感,所以喬曼曼才敢把自己完完全全的表現出來。

而且之前和顧平川的交集僅限於自己和顧平川兩個人之間,雖然喬曼曼大約知道顧平川的家庭狀況,但並沒有什麽接觸,所以喬曼曼總覺得那些人和自己沒有關系。但是自從上次拜見過顧老太君之後,喬曼曼已經感覺出了一些不一樣,雖然自己仍然可以當那些人和自己沒有關系,但是自己卻已經因為顧平川而和這些人有了交集。而且顧老太太對自己的態度並不和善,不管是不是常樂在中間起了什麽樣的作用,總之顧老太太的態度已經引起了顧平川的不滿。

還有就是今天這位陌生小姐的莫名挑釁,如果說顧平川不認識這位小姐,那喬曼曼是不可能相信的,只是也許兩者關系並不深而已,但就是這樣不太深的關系,都能讓一個小姐來上門撒潑挑釁,讓喬曼曼心中有了一個警惕,自己是不是帶著現代的獨立思想在這個世界過的太招眼了。

喬曼曼不得不承認,這個結論應該是沒有錯的,自己覺得去給顧平川做廚娘並沒有什麽所謂,但是從周圍人的態度看,不管是關心自己的朱氏、蘇淺韻,還是敵對自己的顧老太太、這位陌生小姐,這些人的態度基本都是不讚同。而且朱氏和蘇淺韻的不讚同是因為覺得喬曼曼這樣做對喬曼曼不好,那顧老太太和這位陌生小姐的不讚同是不是因為覺得喬曼曼這樣做對顧平川不好呢。

喬曼曼心中突然一楞,對啊,喬曼曼一直以為顧平川身邊照顧他是為了顧平川好,但是也許並不是這樣。喬曼曼知道顧平川一直在派人保護自己,而且上次回軍營的時候顧平川,還專門把陳南留下來,也是為了保護自己。這麽說也許顧平川把自己留在他身邊是為了照顧自己,喬曼曼開始疑惑了。

187.審問

在喬曼曼滿腹心事的時候,顧平川凝著眉聽著陳南的報告。

原來之前給顧平川下毒的人也就是顧家的一個廚子貴林,自打顧平川中毒後就失蹤了,陳南曾派人去貴林的老家搜尋,連貴林的家人也一並失蹤了,而且打聽到,貌似是被什麽人給連夜接走了。而後顧平川就一直再派人暗中追查此事,終於在最近有了消息。

最近在附近的城鎮裏有人看到了貴林的嫂子,於是陳南就派人悄悄跟著,找到了貴林嫂子的住處,派去的人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在附近觀察了兩日,發現每天只有貴林的嫂子出來買點日常用的東西,而後就在沒有人出來。

於是派去的人就悄悄的潛入貴林的嫂子的住處,發現這裏只有貴林的大哥貴平和貴林的嫂子秦氏,因貴林的大哥有病臥床不起,所以每天只有貴林的嫂子出門采購。派去的人也是激靈,先是在院子裏不動聲響的綁了貴平和秦氏兩人,而後用貴平威脅秦氏,讓她繼續向往常一樣該出門買東西就還出門買東西,同時警告她不要有什麽特別的舉動,不然貴平可就沒這麽舒服了。

秦氏嚇得幾乎要暈厥,只能答應。然後陳南派去的人就留了一個人在屋內假裝貴平,順便監視秦氏的動向。同時將真的貴平悄無聲息的帶走,領到一處隱秘的地方進行審問。

一開始的時候,貴平只一個勁兒的說不知道,說自己對貴林的事情一概不知,說自己和貴林的關系並不好,所以貴林也從不對自己說什麽事兒。而後陳南拿出了刑具,貴平這才一下了頹了,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陳南。

貴平說其實貴林具體做了什麽事情自己的確並不清楚,但是前段時間貴林的舉動確實十分詭異。之前知道貴林在顧府做廚子,掙得不少又有臉面,大家都巴結著貴林。所以每次貴林歸家,貴平等人都會好好招待,貴林也是一副牛哄哄的樣子。

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貴平就感覺出來每次回家的時候,貴林都心神不寧的。有一次喝醉了酒,貴林一個勁兒的拉著貴平,說自己不是故意的,自己也是迫不得已,自己不想這麽做的,讓夫人一定要原諒自己等等貴平根本聽不明白的話。然後第二天醒來,貴林就會很緊張的問貴平自己前一天晚上喝醉酒說了什麽,貴平知道貴林可能是酒後說的不該說的話,所以跟貴林說他喝醉酒就睡了,並沒有說什麽話,貴林聽後才稍稍放松。後來又有好幾次貴林喝醉了酒就說這樣的胡話。

後來有段時間貴林也不長回家了,等貴林再回來的時候,貴林就開始神神叨叨的說什麽不能在這個地方待了,得找個時間搬走,不然大家就都沒命了什麽的,因為貴林這段時間都是這麽心神不能神神叨叨的,所以大家聽了也都沒有放在心上,只當貴林是又喝多了瞎說的。

直到有一天,貴林慌慌張張的從外面回來,一進門就催著全家說趕緊收拾東西,說是得趕緊搬走,不然就真的都沒命了,大家看貴林很是認真的樣子,大家都不知所錯,於是便有人問貴林這是怎麽了,貴林只說是做了不該做的事兒,主子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大家一聽也都下了一跳,而後就趕緊收拾想著第二天一早就走。

結果當天晚上,貴平因為生病和跟著媳婦兒一塊兒去村裏的大夫那裏看病,待看完病回到家的時候就發現家裏一片狼藉,人們卻都不知所蹤。貴平兩人直到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於是也不敢久留,連夜就逃走了。

兩人就按照貴林之前說的,來到清平縣附近的村鎮上。貴平兩人先找了個地方一邊躲著一邊找貴林等人的消息。但是兩人在這裏已經一個月左右了,並沒有打聽到貴林的一點消息。兩人後來商量著要不要回老家再問問看有沒有什麽消息,也許貴林等人又回去了呢。

但是兩人都不敢露面,於是就花錢找了個人幫忙回去打聽,結果那人回來說,並沒有貴林的人影,而且老家的鄰居們說最近有好幾撥人來這邊找貴林了,好像都沒有找到。兩人一聽就更不敢回去了,只能在這裏繼續窩著。

後來貴平的病又犯了,因為沒有錢也只能這麽拖著,所以不得已才每天讓秦氏出門采購東西的。

顧平川聽了陳南的報道,皺著眉問道:“這麽說,現在還是沒有那廚子的消息。”

陳南點點頭,低聲回道:“還是沒有,但是屬下認為,這廚子應該是自己跑了,並沒有被常樂抓到。”

顧平川一挑眉,看向陳南。

陳南繼續說道:“屬下派去盯著點人說,最近還有另外一撥人正在四處打探那廚子的下落。”

顧平川勾了勾嘴角,冷聲道:“這麽說,那邊也有些等不及了?”

陳南問道:“少爺,您看,那廚子的哥哥該怎麽處理?”

顧平川想了一下,說道:“放鳥回巢,繼續盯著。”

陳南應道:“是。”

而後顧平川沈默了一陣子,繼續問道:“最近顧家鋪子的賬呢,你們有沒有查到什麽?”

陳南低頭低聲回道:“屬下已經查看過了,並無任何問題,但是……”

顧平川挑眼看了陳南一眼,陳南趕忙繼續說道:“但是屬下覺得這賬本有點太幹凈了,幹凈的不像樣子。”

顧平川冷笑一聲:“哼,他也知道要做樣子啊,只是做的不夠聰明。”

陳南低頭不再說話。

另一邊常樂也接到了信兒。說是手下的人在貴林的老家村兒裏打聽貴林下落的時候,聽說之前就有人問過貴林的情況,手下的人仔細詢問了是什麽人也在打聽貴林的下落,那人卻說不知道,但看穿著也是個富貴人家的吧。

常樂抿了抿嘴,面無表情道:“看來這顧大少爺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呀。”

188.喬記大酬賓

在喬曼曼緊鑼密鼓的安排下,二樓的倉庫改造成了一半雅間式,一半大廳式。

這天,為了實驗二樓倉庫的改造計劃,特地放出了三天大酬賓的消息,一時間,往來之人,絡繹不絕。

一時間,喬記小吃屋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樓大廳中已是人滿為患,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個個身上攢著熱氣。

金滿堂帶著徒弟白展來的時候,一樓已經沒了位置,知杏那小丫頭紅光滿面的將其引上了二樓的雅間,說是曼曼姐特意為他留的。

金滿堂聞言,不由得感慨一句沒有白疼曼曼這孩子。

這雅間乃是由花梨木制成的木板隔開,頂上開著天窗,有幾抹陽光從上透過。正中間擺著楠木制成的桌椅,桌子上擺著茶水,和往日無甚不同。

金滿堂與白展坐下之後,喬曼曼才姍姍來遲。

喬曼曼耷拉著眼皮,沒精打采的。

金滿堂見狀,不由得在她眼前晃動著手掌,調侃道。

“喬大掌櫃的,如今這小店的生意越來越紅火了,可是沒工夫來招待我這個老朋友了?”

喬曼曼聞言,淡淡一笑,吐出了幾個字。

“往日裏也沒工夫。”

那白展聽到這話,噗嗤一聲笑開了,他今日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衫,倒是與他的名字般配的很,與他的大夫身份也般配的很。

金滿堂嘴巴幾欲張開,卻想不出回懟的方式,只得將那句話生生的咽進肚子裏去,卻又覺得煞是沒有顏面,不由得瞪了白展一眼。

那白展被這麽一瞪,登時便安靜了下來,想笑卻不能笑,一張臉憋的通紅。

喬曼曼繼續著心不在焉,拿出冊子,問二位要吃點什麽,眼睛時不時的瞟向一樓大堂東南角的一個角落。

那裏,三兩人正並著一張桌子,左手麻辣燙,右手臭豆腐,不停歇的塞進嘴裏,饒是如此,他們也沒能閑下來那張嘴。

古往今來,人們每每茶餘飯後,聚會之時,便嘮嘮自家家長裏短,別家八卦。

今日這八卦便嘮到了顧府的頭上。

那兩三人皆穿著粗布長衫,臉上滿是油光,興高采烈,手舞足蹈的交談著。

剛才喬曼曼因著倒茶的緣故,在幾位身旁聽了幾聽,也算是聽了個大概。

聽那幾斯道,顧家主母如今搬離了顧府,不知被送到了何處,顧府如今只剩下一個顧老太君,還有顧大少的表哥並上顧大少。

聽內部人道,顧大少雖為顧老太君嫡親孫子,卻不大受待見,大概是與其失蹤數年,歸來又變得極冷漠有關。

相反的是,那常公子雖只是老太君的侄子,老太君待其卻尤為親昵。這麽一來,這顧府萬貫家產今後落在其手上便是個沒準的事了。

這幾人議論之時,頻頻扼腕嘆息,似是自家事兒一般,偏臉上的表情極其放松。

喬曼曼只覺腹中又騰騰而上一股異樣的氣息,這氣息堵在心口處,難受的緊。

雖顧母被送到顧父身邊的事情她是早早便知的,只是如今從別人的口中聽得,心裏還是有點不痛快。

金滿堂順著喬曼曼的目光看過去,正好對上陸錦鴻的目光,他今日穿著一身白玉般的長袍,襯的他整個人如同一團美玉,即使是身處彌漫著臭豆腐味的大廳中,也給人一種白玉蘭般的清香。

饒是金滿堂這個大男人,也不得不讚嘆一下他那種清雅的氣質。那男人的目光一直掛在喬曼曼的身上,杯中的酒水一杯接著一杯的下肚,看的金滿堂都有點饑渴了。

“喬曼曼,這是你第二次忽視我了!”

金滿堂中氣十足的一聲抱怨,總算是把喬曼曼的目光給拉了回去,卻沒能拉回喬曼曼的心思。

喬曼曼收回了目光,卻依舊耷拉著眼皮,再次重覆了一開始的那句話。

“二位要吃點什麽呀。”

金滿堂不怒反笑,樂呵的盯著喬曼曼看,憑借他那一點點的戀愛經驗,他敢肯定這喬大掌櫃的定然是看上那個男人了,不然怎就如此魂不守舍。

於是他笑呵呵的開口,滿面紅光的問道“喬大掌門如此心不在焉,可是喜歡上了哪家公子?”

嗯?

喬曼曼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砸的有點懵,一時竟楞住了。

不過在腦海接收到這問題的一剎那,不知為何,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顧平川低頭為自己塗抹藥膏的樣子。

她晃晃腦袋,感覺臉頰微微有點發燙,忙不疊的開口道。

“金老板怕不是來吃飯的吧!”

“不不不,吃吃吃!”

金滿堂忙揮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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