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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Chapter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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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嘴,說謊的鬼,信誓旦旦說著“我又沒做什麽”的男人,此時此刻宛如一枚隨時可能爆`炸的危險物。

柏溪擱在紀寧鈞肩上的手都在顫,明知故問:“你現在想幹什麽?”

紀寧鈞頓了頓,反倒將她松了開來,挺著腰,兩手撐在床上,後仰著,看向柏溪時幾乎朗朗而笑:“你覺得呢?”

紀寧鈞目光懶散,行為放`浪,視線在柏溪身上來回打量。

柏溪長衣長袖,睡衣十分保守,如今在紀寧鈞眼中,卻像是一`絲`不`掛。她垂著眼睛頓過幾秒,長睫忽然一抖,兩眼亮晶晶地看過去。

柏溪將圍在他腰上的兩條腿緊了緊,說:“你想幹什麽,我就想幹什麽。”

紀寧鈞嘖了聲,眉間緊鎖,一雙深邃眼睛微微瞇著。大概習慣了柏溪含羞帶怯,卻沒想過柏溪會突然這麽主動。

柏溪一顆心早就砰砰亂跳,話剛出口就已經紅了臉。

跟紀寧鈞分開這麽久,兩個人連親昵都很少,再加上鬧離婚前他在外面忙的那幾個月,柏溪已經半年多都沒有某生活。

明明是三十不到的妙齡女郎,生活頻率卻提早進入老年化。

說一點需求都沒有,那肯定是假的。都已經是成年人了,套路就少一點,再少一點,柏溪可不想再學以前的自己扭扭捏捏,有什麽說什麽,想做什麽立刻就做什麽。

兩只手漸漸沒之前那麽抖了,擱在他鎖骨上來回揉了下。

紀寧鈞笑容玩味,目光更加深,笑了笑湊到她耳邊,熱熱的呼吸噴在她敏感的皮膚上,輕聲道:“你等我會兒。”

柏溪還在思考著到底要等什麽,紀寧鈞已經把她放在一邊床上,自己緩了會兒後起身在房間裏四下轉了圈。

柏溪琢磨著這男人大概是要找套套,她停藥已久,兩人又是這種處境,如果憑空多出個小東西,簡直是煩上加煩。

柏溪剛想要稱讚紀寧鈞心細,就見他忽然在房間某處挑了個風水寶地,直接來了個雙手雙腳與地板親密接觸——

額,紀寧鈞上上下下,做起了俯臥撐。

邊做還邊笑著說:“我現在就想做鍛煉,你不是要跟著我嗎,來啊,一起做俯臥撐,看看誰先累得受不了。”

“……”柏溪心裏立刻飄來三個字,神經病!神經病!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被嘲弄了,一溜小跑過去在他腰上踢了下:“神經病!”

紀寧鈞起初還能憋著,這會兒無論如何受不了,噗嗤笑出來,抓著她小腿滾到地上,把柏溪也連累地倒下來。

柏溪滿身排骨,來回一滾,被地板磕得胳膊膝蓋痛,腰上還被他肌肉賁張的胳膊箍得死死,怎麽都爬不起來。

柏溪拿手肘往他胸上一頂,說:“你這個人怎麽那麽討厭啊?”

紀寧鈞將她往地板一按,長手長腳往她身上一罩,喘著氣道:“真的這麽想要?對不起,我要為我未來太太守身如玉的。”

什麽未來太太,什麽守身如玉,柏溪恨不得咬他一口,無奈一點力氣都沒有,根本沒辦法將頭擡起來,只好伸手在他腰上死死掐一下。

“你就作吧。”柏溪想到他以前宛如泰迪的樣子,如今居然也要清心寡欲?她冷笑:“這一招以退為進對我可是沒用的。”

紀寧鈞低頭在她鼻子上輕輕咬了下,輕笑道:“我以退為進?那天回來在飛機上,我就是這麽說的,你連個名分都不給我,憑什麽讓你免費享受服務。”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沒心沒肺,你是不是還做好了在我這裏游戲人生的準備?”紀寧鈞哼聲:“我偏偏不讓你如願以償。”

柏溪一怔,腹誹這男人還真是眼光毒辣,被拆穿後臉上無光地將他推了推,說:“隨你怎麽誣陷,現在我要起來了。”

紀寧鈞嗯聲,撐地爬起來,順帶拉了把柏溪。

他重新披回了浴袍走出房間,過了會兒抱了床被子薄墊過來。他貼著床的位置鋪了個地鋪,說:“算了,讓讓你,我睡地上。”

柏溪咕噥著:“剛剛還說什麽會起疑心,現在倒是勤快了。”她往被子裏一鉆,說:“好了,我現在要睡了。”

紀寧鈞去關了頂燈,只留了一邊很暗的壁燈,說:“那你先睡吧,我這邊還有點事要處理下,晚安。”

柏溪也說晚安,摟著被子轉了半圈,瞇著眼睛看向一邊花紋精致的窗簾。早上她還在自己的公寓發呆,也不知道怎麽,現在一下子就來到了這裏。

別墅裏的布置跟她走時完全一樣,連同她的衣帽間裏都重新被塞得滿滿當當。

柏溪離開的時候,明明已經將自己的東西清空,紀寧鈞還是像以往一樣,搜羅全世界的好東西,將她曾經的小小地盤打造得琳瑯滿目。

就連浴室也滿是他給她帶回來的收藏,造型各異的肥皂,功能不一的搓澡工具。

他在這些物質上,從來都沒有短過她什麽。曾經她覺得這些於他而言不過就是隨手可得的東西,現在倒是覺得其實他還是用心的。

她每次出差,時常忙得連吃飯都忘了,他卻還要抽出時間,花樣疊出地討好太太。

柏溪本來就不困,這下子怎麽都睡不著,翻了個身回來看紀寧鈞。他地鋪與床緊貼著,他就靠在床頭櫃上,背後塞了個鵝絨枕頭。

他手指修長,一直不停滑著手機屏幕,現在工作隨時都可以由手機完成,固然便捷,但手機也如同監視,無時無刻不分走你的註意。

柏溪看了他好一會兒,他都沒發現她,直到她主動垂下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現在接受我的求婚,我還是可以考慮滿足你的需求的。”紀寧鈞終於被分走註意,噙笑著調侃了兩句。

柏溪收回手哼唧一聲,不理會他的無聊:“事很多嗎,還要忙到多晚?”

紀寧鈞掐了下眉心,眼睛始終沒離開屏幕,說:“快了。主要是今天一天沒到公司,事情都堆了下來,平時倒也還好。”

柏溪又看了他一會兒,紀寧鈞總算是回望過來,笑著問:“怎麽了,幹嘛不睡覺,是不是覺得燈太——”

“我就看看你。”柏溪打斷他的話:“你忙你的好了。”

“你總這麽看著我,讓我還怎麽忙了。”他將手機收起來,說:“行了,陪你一起睡覺,好不好?”

柏溪連忙要攔著,說:“別,總覺得像是在拖你後腿。”

她兩條雪白的長胳膊來回揮動,紀寧鈞看得眼熱,中途劫了抱到一起放在胸前,在兩只手背上各自吻了口。

柏溪沒有掙紮,反手捂著他臉,摸了摸他開始冒出胡茬的下巴。

“紀寧鈞,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以前特別羨慕慈宜?”柏溪忽然發問。

紀寧鈞想了想:“一開始不覺得,不過分開後再想之前的事,一下子明白了很多。榮鋒調崗的時候,你總來電話提這件事,現在想想你肯定是羨慕的。”

紀寧鈞的繼兄榮鋒曾經是個忙在一線的刑警,後來一度為了家庭,甘願調去相對輕松的技術部門。

柏溪說:“是很羨慕,不過不是羨慕他總能陪在慈宜旁邊。”她聲音忽然放得輕了:“我是羨慕他那麽在意慈宜,那麽愛慈宜。

“其實誰能永遠陪著誰呢,之前我要你放下工作要你一直陪我,也不過就是一種無理取鬧,故意刁難你,想讓你知難而退。

“只要兩個人心意相通,又怎麽會覺得距離太遠呢。我爸爸我媽媽還不是分隔多年,現在照樣吵吵鬧鬧一起跳廣場舞。”

紀寧鈞心裏立刻一陣疼,不停揉著她軟綿綿的手,說:“柏溪,我是真的很愛你,我很在意你。”

這一夜熬得實在太晚,第二天一早,兩個人都起得不算早。

特別是柏溪,直到日到三竿才醒過來,往下一看,紀寧鈞的地鋪都已經收了,床頭櫃上還留著他“我去上班”的字條。

柏溪伸著懶腰下了樓,家裏除了傭人,其他人都不見蹤影。

爸媽也作風老派地給她留了紙條,說各自出去參加會議,今天一天都不會回來。他們千裏迢迢過來,原來還真是在活動中抽時間來看她。

柏溪剛往沙發上一坐,家裏阿姨端來熱粥及兩道小菜。

她看得覺得眼熟,一問果然是紀寧鈞傑作。柏溪眼前立刻有他圍著圍裙做早飯的賢惠模樣,心情大好之下連著喝了兩碗。

柏溪踟躕著是不是再來一碗的時候,紀寧鈞信息發到她手機上,問她有沒有起來。

柏溪嘴角掛著笑意回過去:“早就起來了,還連喝了兩大碗白粥!你說我要不要再喝一點,順便誇我今天表現好!”

另一邊,收到信息的紀寧鈞也忍不住在笑,一行字剛剛輸好一半,旁邊助理提醒:“這邊主辦方代表過來了。”

彼時他正參與海市組織的一場高級別會議,現場滿是商界政界大佬。

原本開場定了由紀寧鈞演說,只可惜美人鄉英雄冢,紀寧鈞為了討柏溪歡心做了半晚真俯臥撐,又陪著小姑奶奶聊到淩晨。

紀寧鈞早上實在沒能起得來,趕來的時候現場早已雞飛狗跳。他算是無意放了回主辦方鴿子,對方正對他心存不滿。

紀寧鈞少不了賠著笑臉,還在琢磨著如何解釋,一邊柏立人被一幫人簇擁著過來。

紀寧鈞跟柏立人關系不遠不近,後者對他多少有幾分敵意,總覺得是他拐走了自己寶貝女兒。再加上柏立人身份特殊,又向來不喜在公共場合套近乎。

紀寧鈞原本想保持距離,恭敬喊一聲首長好,柏立人居然主動來拍過他肩,向著大家介紹:“這位是我女婿,紀寧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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