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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Chapter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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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溪站姿筆挺,她一米七的個子原本就比其他人高一截,剛剛逛街又特地買了雙恨天高,此刻只是稍稍仰著下巴,就是渾身的盛氣淩人。

周圍站了一圈的人,都是冷眼來看熱鬧的,有幾個年紀大點的向著紅衣女人指指點點,其他人立刻被感染似的也加入進來。

女人原本就是來鉆空子的,被人當場拆穿後連對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把頭一低急匆匆就跑開了。

見沒熱鬧可看,所有人重回各自位置,現場只剩下了柏溪跟紀寧鈞。

柏溪一轉身,就見紀寧鈞微瞇著眼睛,用那一股透著涼意的神色將她上下左右的打量著,嘴角掛著玩味的笑意。

柏溪頓時覺得有點尷尬,幹幹的咳嗽了兩聲,從地上撿起自己的籌碼後,悶聲道:“我繼續去玩了。”

路過紀寧鈞時,精亮的眼睛往他身上一掃,臉上又是那副活靈活現的機靈樣:“你給我註意點啊!”

紀寧鈞小腹被她一只手抽了下,疼得他“嘶”了聲:“我怎麽不註意了?”

柏溪憋不住笑,抱著滿懷籌碼亭亭走到桌邊。紀寧鈞跟著過來,讓人搬了張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下來。

他在後面揉了揉柏溪的腰,要她坐到自己身上慢慢玩。柏溪聽話地坐了下來,還摟過他臉吧唧了一口:“一會兒買糖給你吃。”

紀寧鈞:“……”

柏溪平時看著小心,玩起這個卻十分豪氣。

其他人總是留一定籌碼在手,每次固定撥出去幾個,不至於一次輸光,可以慢慢悠悠地玩。她卻一定是大手大腳,直接獻上自己所有。

這樣玩起來風險極大,也虧了她運氣絕佳,不然早就輸得幹幹凈凈。

柏溪面前慢慢已經堆了幾十萬籌碼,每再贏一次,周圍就是一片歡呼。

終於有個看熱鬧的憋不住,站出來質疑柏溪是不是賭`場的托兒,專門來坑他們這些老百姓的血汗錢。

如此詆毀,柏溪當然受不了,騰地從紀寧鈞身上站起來:“我還懷疑你是托呢!”

男人迅速看了一眼荷官,用一口說得別扭的普通話道:“是不是托,嘴說了不算,看你敢不敢跟我玩一把了。”

柏溪簡直懶得理他,兀自撥了籌碼,又要荷官擲點。

男人攔著她:“反正都是玩,真想找刺激,直接來跟我玩一把唄。”他煽動周圍人:“你們想不想看點刺激的?”

大家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當然說想看。

柏溪簡直無語,頗有種被逼上梁山的感覺,她敲著桌子讓大家把聲音放低點:“你想怎麽玩啊?”

“很簡單,不是比大小嗎,我先選,你跟我壓反的。好比我壓大了你就壓小,我壓小了你就壓大。”男人說。

柏溪納悶:“這到底有什麽意思呀,我幹嘛要跟你壓不一樣的?”

“證明你不是托,就只是運氣好唄。”男人說:“所以由我先選擇壓哪邊,你再壓另一邊,要還是你贏,那就真是你運氣好了。”

柏溪還是不知道這到底有什麽意思,不過既然大家都想看,那就玩吧。

一直只是看著,始終沒插話的紀寧鈞,這時候在她肩上輕輕拍了拍,輕聲提醒:“紀太太,一定要想好了啊。”

柏溪眨巴眨巴眼睛:“不是他想好了我直接反向壓就行了嗎,還要怎麽想啊?”

紀寧鈞輕嗤著笑了笑,沒再回答。手機重新被掏了出來,紀寧鈞又像方才似的,旁若無人地自己玩起來。

對面男人已經將自己所有籌碼堆了上去,擠著眼睛要柏溪跟上。

柏溪直接將沈甸甸的籌碼全推到另一邊,隨後一手撐著下巴向對面漂亮的荷官小姐姐笑了笑:“快來揭曉答案吧。”

荷官向她點了點頭,動作熟練地擲著骰子。

周圍的人比柏溪還緊張,全在屏息凝神等著結果。荷官將點數公布的時候,一時間所有人爆發激烈的掌聲,紛紛感慨柏溪運氣實在太好。

男人卻一下傻了眼,一張臉糾結無比地看著荷官。

“到底怎麽回事啊!”男人剛一回到包廂就郁悶地躺倒在沙發上:“這個荷官也太水了,大點小點都擲不出來。”

旁邊坐著化妝的是剛剛撞到紀寧鈞的那個紅裙子:“別怪她啦,上頭臨時通知她的,她也是沒辦法的。”

男人納悶:“通知她什麽?”

“你知不知道剛剛跟你玩的那個女人是誰啊,是咱們這邊大股東紀寧鈞的太太,你膽子是有多大想坑她的錢?”

紅裙子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如果那個女人是紀寧鈞的太太,那剛剛她撞到的男人就是紀寧鈞咯?

大夥們天天要她多看新聞,原來真是好意,她到底什麽眼神,連紀寧鈞都認不出來。

跟她一樣發懵的還有倒沙發上的男人。

賭`場裏時不時就有幾個運氣好到引起他們註意的,他日常的工作就是幫賭`場拿回這部分被貪走的錢。

他只是恪盡職守,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誰知道這麽倒黴就撞槍口上了。

紅裙子將塗到唇外的口紅擦了擦,說:“剛剛我拿到那女人資料了,叫柏溪。你還記不記得咱們這邊原來是叫‘嘉博’來著?”

嘉博,嘉柏,就連名字也要傳情嗎?男人表示,有錢人的世界,他還是不懂,他現在最關心的是他這份工作還保不保得住。

“放輕松啦。”女人說:“老板才不會記得你呢,他就是想討太太歡心,現在目的既然已經達到了,怎麽還會怪罪你呢?”

另一邊,剛剛將籌碼兌現的柏溪,高興得直想鉆進夜店,蹦它個天昏地暗。

柏溪春風得意,說話的音量也不免高了起來,抓過紀寧鈞到跟前就是一陣搖頭晃腦:“老公,我今天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紀寧鈞正感慨她變臉之快,暗自感慨太太是真的可愛:“什麽?”

“原來只有不怕輸才不會輸。”柏溪說:“你說我今天運氣為什麽這麽好?還不就是因為我根本不把它們當回事,越是抱著一種平常心,越是會有不一樣的收獲。”

紀寧鈞長長“哦”了聲,說:“有點道理。”

心裏卻想,要不是他最後發了條短信給這邊管理層,她好不容易贏了一下午的籌碼,只那一把就都要拱手送人。

到那時候,他的這位太太估計怎麽也沒法瀟灑地說出這番話了。

以他對自己太太的了解,如果是以前那個軟軟乎乎的柏溪,肯定會淚眼盈盈地望著他,一邊捂著胸口一邊說“老公他們欺負我”。

如果是現在這個多少有幾分脾氣的她呢?“老公我去把他們牌子拆了”,應該是會這麽說的吧。

紀寧鈞邊想邊笑,柏溪一臉納悶地看過來:“老公,你在幹嘛?”

紀寧鈞低頭過來,跟她額頭貼著額頭靠了會兒:“你不是說請我吃糖的嗎,咱們一起去買,還是你買了給我送過來?”

賭`場裏就有商場,潮牌奢牌應有盡有,各種吃的更是堆成山般,往你眼球裏轟炸而來。

糖是肯定要買的,柏溪牽著紀寧鈞往糖果櫃臺前一站就不肯走,最後各種顏色各種口味都來了一點,提著個五彩斑斕的大袋子往外走。

路上來來往往的小孩子都饞哭了,柏溪還要刺激他們似的兩手一起拿著好幾個棒棒糖,嘴裏也塞得滿滿都是甜味。

“你怎麽不吃啊!”柏溪含糊不清,拿胳膊支了支紀寧鈞:“要什麽味道我給你拿。”

紀寧鈞從來都不吃零食,這要是在以前他肯定立刻拒絕了。如今想到太太或許會生氣,不忍心不給面子地說:“要你在吃的就行。”

“我有吃很多啊,你具體要哪一種?”柏溪給他看手上滿滿的糖:“你看這是草莓味的,這是香草,這個有點酸——唔,你幹嘛!”

柏溪就見紀寧鈞忽然彎腰下來,濕濕熱熱的嘴唇緊緊貼到她唇上。她這麽驚訝一喊,他舌`頭便沿著松開的齒縫鉆了進來。

柏溪每個毛孔都張開,渾身上下止不住的顫抖。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重新放開她,懶散地咬著方才從她那裏偷來的糖果,眉眼裏透著一股促狹和狡黠:“很甜。”

柏溪手裏都是東西,只好擡腳踹了他一下:“得了便宜還賣乖。”

小富婆柏溪今天實在高興,揣著滿滿一整兜的鈔票,滿心都是想著要花錢花錢花錢。

她先是請紀先生在餐廳裏享受了一頓精致豐盛的下午茶,又給自己添置了好幾套衣服鞋子,分外還給鄭慈宜家寶寶買了些玩具。

逛到男裝的時候,她毫不吝嗇地推著紀寧鈞進去,表面上是矜持著要他給爸爸挑兩件,其實滿心都想著給他買買買。

柏溪在裏面轉了一圈又一圈,覺得這個紀寧鈞穿著絕對好看,那個紀寧鈞穿著也好看。

他那麽英俊,身材又好,隨便一件破布披在身上都能穿出味道,何況是這些價格不菲的高級成衣。

柏溪她知道紀寧鈞外套非量身定制的不穿,因而特意給他挑了一件襯衫,想著反正只是穿在裏面,他應該沒理由拒絕。

襯衫顏色是很保守的白,卻有著非常精致的帝國領。純金的領針纖細而精致,她幾乎能想象到他穿上後清貴逼人的樣子。

柏溪滿眼都是期待,紀寧鈞盡管覺得這襯衫似乎有點太過隆重,不是他的風格,還是昧著良心地接過來,預備去換。

如果他沒接到隨後而來的電話的話。

柏溪湊過去看了眼,來電人是榮開宇。大抵是知道其他人都喚不回這個CEO,所以直接出了王炸來請他。

紀寧鈞不能不接榮開宇電話,只好先將襯衫遞過去,說:“我先去接個電話,一會兒再過來。”

柏溪不輕不重地哼了聲,直接將襯衫遞還給服務生:“我們不要了。”說著還向紀寧鈞翻了個白眼。

紀寧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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