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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二十八?無名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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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孤城以前聽人說女人不講道理起來有多可怕時還不相信,但現在聽到沈璧君給他來了這麽一句後也不得不信了, 信的同時還要想方設法補救。

“何須細看?”他說, “世上本就無人比你好看。”

沈璧君一邊在心裏嫌棄他套路陳舊,一邊卻忍不住要彎起唇角, 好不容易克制住後又道:“其實我覺得阿月比我美。”

但雷純就算了!

說實話,葉孤城也不太希望她和天心月交好, 一個廻光已經很讓他頭疼了, 再來個天心月的話, 他估計就別想有什麽好日子過了。

但和現在坐在素雲堂裏的那位雷堂主比起來,自然還是同她們倆交好比較讓人放心。

至少葉孤城能夠確定, 廻光絕不會害沈璧君, 但雷純就不一定了。

“你不是還邀了她有空去南海麽?”葉孤城正好借著這個話頭岔開話題, “正巧。我也邀過西門吹雪。”

沈璧君聽他說起這個,一時間忘了自己還趴在他身上這件事,摸摸下巴道:“那到時候一定要好好招待他們一番, 對了對了, 你記得讓人好好打理一下城主府後面那片垂絲海棠林!”

總之無論如何不能輸給天心月口中萬梅山莊的梅花!

葉孤城當然說好, 說完又順手揉了一把她腦袋,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抗之前一個翻身把人給壓到了身下。

當然,未免她被這動作撞疼腦袋,他的手還是有墊在她後腦勺處的。

這也就方便了他直接順勢往下撫上她後頸。

常年執劍的掌心有不薄的繭,不比她那般柔軟,稍一摩挲都能帶起一陣戰栗,沈璧君本.能地覺得危險,只好在他有下一步地動作之前賣可憐:“我腰疼,你不要壓著我……”

“腰疼?”他挑了挑眉,“要我捏幾下嗎?”

給你捏了還了得!沈璧君忙搖頭拒絕:“不用!”

葉孤城原本還想再吃會兒豆腐,沒想到一旁那睡過去的兒子此時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頓時吸引了沈璧君所有的註意力。

看著她立刻推開他坐起來把人抱到懷裏細聲細語地哄著,葉孤城也只能默默地坐到一旁時不時也哄兩句了。

但他是真帶不來小孩,不要說溫柔好聽的安撫話了,不把葉雲間嚇哭就已很是不錯,被沈璧君嫌棄得不行:“你就別給我添亂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可問題是,他本來就沒什麽可幹的啊?

唉,心塞。

……

正如沈璧君最不期望的那樣,雷純這回還真在沈家莊住了下來,她還拉不下臉開口趕人,只能以忙著照顧兒子為由,少跟這個閨蜜見面相處。

葉孤城現在知道了她喝起醋來是什麽樣,自然也盡量避開了和雷純碰面的機會,只同她在她少時閨房中膩歪,每晚都把人欺負得淚水橫飛。

原本他們都做好了雷純要在這過年的準備,沒想到臘月廿七那日黃昏,她就匆匆同沈太君告辭回京城去了。

沈璧君非常不解:“難道……她已經說服奶奶了?”

葉孤城搖頭:“她應當是收到了割鹿刀在入關路上遭人搶奪的消息。”

沈璧君:“什麽?!”

這消息葉孤城也是傍晚才收到的,他猜想雷純應該同他差不多。

畢竟神侯府和六分半堂都是一樣往濟南送這個消息,區別只在於給誰送而已。

“據說是被一個絕世高手奪走了。”葉孤城道。

“不是說有冷四爺親自護送入關的嗎?”沈璧君驚訝極了。

雖然冷血的功夫說頂尖可能會有些誇張,但他那個性格,拼了命也不會讓人把割鹿刀從他手上奪走的吧?除非他——

不,不可能,沈璧君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

“具體情況尚不清楚。”葉孤城只能把自己從鐵手那裏收到的消息都告訴她,“冷四爺好像也不知所蹤了。”

雖然鐵手在信中沒有提,但葉孤城已經可以想象等這個消息傳遍江湖的時候神侯府會受到多大的指責。

畢竟不管怎麽算,割鹿刀也算是在他們手上弄丟的。

假使雷純和六分半堂有心造勢的話,甚至還能讓人去質疑一下這是不是神侯府為獨吞割鹿刀而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到那時,神侯府的日子大概會比現在更難過。

這些本不關他的事,但好歹鐵手是他十分敬重的朋友,於情於理他都無法完全置身事外,所以此刻也真心實意地為此憂慮了起來。

果不其然,過完年後,江湖上關於割鹿刀在入關路上被人奪走的消息已不脛而走,濟南城內大大小小的茶館之內,幾乎都有人在議論此事,以至於溜出門去玩的燕南天回來後都問起過。

沈太君自然也知道了,以她那幾十載的江湖經驗,幾乎是一下就看穿了這消息被傳得人人皆知的場面有六分半堂的功勞。

“也不知神侯府會如何應對。”她和葉孤城一樣有些擔憂。

“諸葛神侯智慧超凡,這麽多年風風雨雨都過來了,相信此事也不會難倒他。”葉孤城只能這麽安慰她老人家。

沈太君點點頭,話鋒一轉道:“但不論如何,這江湖上近來是太平不了了,我想著你們還是早日回南海比較好。”

葉孤城原也有此意,只是看沈璧君這回回家難得開心的關系才一直沒有提,但此時聽沈太君主動說起這個也沒有急著應下,而是問她:“祖母不妨與我們一道走?”

“我就算了。”沈太君朝他擺擺手,嘆了一口氣道,“半截身體都入土的人,懶得動彈。”

只要知道沈璧君嫁給他並沒有受什麽委屈,也過得十分不錯就夠了。

葉孤城聽她語氣堅定,知道勸無可勸,幹脆也不再做無用功,直接去同沈璧君商量了回南海的日期。

沈璧君對此也沒有什麽異議,但在他們定下日期準備出發之前,鐵手卻忽然來了濟南。

他是來沈家莊找葉孤城的,同時還帶來了一個令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消息。

“我收到我四師弟的密信了,他在追那個奪走割鹿刀的高手。”鐵手說,“一路往南,現在已進了南海。”

葉孤城皺起眉頭,驚訝而疑惑:“南海?”

鐵手點頭:“是,南海。”

事實上最開始收到冷血那封密信的時候,鐵手比他還要驚訝許多,因為天下皆知南海的絕世高手只有一位,那便是飛仙島的白雲城主葉孤城。

而如果那個絕世高手並非真正來自南海,只是奪了割鹿刀後被冷血追得逃往南海,那他也未免太傻了一些。

南海諸島到處都是暗礁,非對其萬般熟悉之人,是決計不能隨便闖的,更不要說看冷血那個意思,那人好像是直接往南海深處去了。

“我這師弟年紀雖小,性子卻是一等一的執拗,這回破天荒地在追捕中給我傳信,大概也是知道這其中兇險。”鐵手得目光很沈,“葉兄在南海素有威望,我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厚顏求葉兄幫我這個忙。”

“令師弟是何時進的南海?”葉孤城問。

“信應當是臘月底寄出的。”鐵手說。

“我會修書回去讓人註意南海最近動向。”他應了下來,“正好我們也正準備回去。”

鐵手當即認真地謝過了他,並表示要與他們一道上路。

他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冷血,不親自走一趟根本無法在京城坐住。

葉孤城也明白他的心情,沒有出言阻止。

於是稍作休整後,第二日他們便離開濟南上路了。

路上沈璧君沒少聽他們倆聊南海那些在中原沒有什麽名氣的門派島嶼,但往往聊到最後也找不出一個能讓冷血追捕得這樣辛苦的人來。

沈璧君本來沒有太擔心的,都被他們給搞得一道緊張了起來。

就在他們把葉孤城知道的所有在南海有點名氣的人都排除也毫無所獲之後,她卻忽然想到了一個很有道理的可能性。

“也許那人在南海都毫無名氣呢?”她說。

“能從我四師弟手中奪割鹿刀的武功如何會毫無名氣?”鐵手不解。

“鐵二爺是捕頭,想來也清楚,這世上有那麽一行,武功越高的人便越是籍籍無名。”

葉孤城聞言瞇了瞇眼:“刺客。”

真正厲害的殺手刺客,的確是不需要揚名的,他們永遠不用愁沒有生意接,反而會怕身份暴.露給自己樹敵太多。

而冷血遇到的,大約就是這種人了吧。

武功高強,沒有名氣,亦沒有身份。

這樣一說鐵手倒是覺得能解釋得通,然而也因此更擔心了一些。

“能練成那樣高的武功,還能把身份隱藏得在江湖上一點痕跡都沒有,想來一定很難對付。”

是啊,不僅難對付,還有極有可能是個變態受虐狂啊,沈璧君心想。

但想歸想,她卻沒有辦法把自己心中那個哪哪都合理無比的推測給說出口。

畢竟聽葉孤城的意思,應該是從不知曉南海還有那樣一幫人物的。

……太愁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冷血能像原著陸小鳳那樣活下來麽?何況陸小鳳也是因為有著較常人好上幾倍的運氣才死裏逃生的啊!

像那種地方,如果換了追命那個幸運E,怕是死一萬次都不夠的。

她只能由衷地希望冷血能比他那位三師兄運氣好一點了。

呃,一點好像不太夠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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