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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這個坑好坑……嚶嚶嚶

☆、153:你不是我女兒(13)

“媽!媽!求求你救救我!他們都要害我!求求你救救我!媽!我是你的女兒啊!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就算你不愛我,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啊媽,他們都欺負我!”

宮姝撲到莫妖嬈跟前哭求。

現在只有母親能救她,母親雖然更疼愛宮凝,但也是真的疼她,她知道,她都知道,只要母親開口,父親跟哥哥也不會再為難她。

那她就還是宮家的千金,帝都無數女孩羨艷的宮家千金!

只是莫妖嬈並沒有因宮姝的哀求而動容,她的視線,從單玫進來就再也沒有移動過。

她看著單玫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神色幾經變換,心情幾番波動,最後全都化為憤怒與仇恨。

就是這個女人,就是這個女人害得她弟弟出國十六年杳無音訊,害得她母親這十六年來日日以淚洗面。

這女人拋夫棄女一走十六年,如今一出現,就害得她差點家破人亡!

“單玫!竟然是你!”莫妖嬈起身走到單玫面前,雙目迸射著濃烈的怒火,“你當年為了金錢,拋夫棄女,跟外來的地產富商跑了,害得我弟弟一氣之下出了國,至今不知生死,你還有臉回來?”

“回來也就罷了,居然裏應外合地害我丈夫兒子欺我女兒,你想幹什麽?嗯?我問你你想幹什麽?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年你被人欺負陷害,是我弟弟求著我救了你,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恩將仇報,你把你的心掏出來,讓我看看是什麽顏色!”

宮凝被驚得目瞪口呆,沒想到,大姨曾經嫁的人,居然是莫妖嬈的弟弟。

宮姝也沒想到,自己的母親居然認識單玫,更沒想到,單玫居然還是自己的舅媽。

她小時候只聽外婆說過,她有個去了國外再也沒回來的舅舅,卻不知道,他之所以出國是因為老婆跟別人跑了。

這個單玫,還真是個禍水。

剛剛母親說‘欺我女兒’。這是不是說明母親還是護著她的?

思及此,宮姝心下一喜,慌忙膝行到莫妖嬈面前,擡著一雙淚目可憐巴巴地望著莫妖嬈。

“媽,她就是欺負我誣陷我,其實很久之前她就故意想要接近我,我覺得她圖謀不軌沒有理她,她懷恨在心,所以剛剛才誣陷我指使她綁架宮凝,媽,我沒有,你要相信我,還有宮凝那些錄音,也是誣陷我的,她們兩個聯合起來陷害我,媽,你要救我……”

宮姝聲淚俱下,配著那一張楚楚可憐的樣貌,還真是讓人看了心疼。

莫妖嬈看著那張曾經心疼過寵愛過的臉,以前,為什麽就沒看清這張面皮下,那副惡毒的心腸?

宮姝低頭哭了許久,都不見莫妖嬈有什麽反應,不由得擡頭望了望,卻見莫妖嬈正一瞬不瞬盯著她瞧,眼睛裏,似乎正泛著冷漠的光澤。

她心頭一咯噔,試探著喊了聲,“媽?”

莫妖嬈看著她冷笑,伸手指了指單玫,冷冷地道:“你媽在那兒。”

宮姝正要落下的一顆眼淚驟然停住,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吶吶地問道:“媽?你、你什麽意思?”

“姝姝,自從你來到宮家,十六年,我待你如何你心知肚明,我承認,很多時候我將你當成凝凝,可是我對你的好,是假的嗎?我一直以為你是乖巧懂事的孩子,萬萬沒有想到,你竟與你親媽勾結在一起,要毀了宮家,你跟你媽一樣,都忘恩負義!全都狼心狗肺!”

莫妖嬈的話,如同晴天霹靂。

宮姝心裏慌了,真的慌了。

她是宮家的千金,她是帝都無數女孩羨艷的宮家千金!

她才不是一個三陪小姐生的!

“媽,媽,你是在生我的氣對不對?我知道我不對,我一時糊塗聽了別人的慫恿做了那些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媽,你氣我怨我打我罵我都可以,求你不要不認我,我是你的女兒,你不能不認我,媽……”

莫妖嬈抹了把眼淚,擦去眼前的朦朧。

一手養大的女兒,竟是這樣的人,擱誰身上都不會好過。

“姝姝,我說的不是氣話,你確實不是我的女兒,你本名莫姝姝,是我弟弟的孩子,單玫,也就是你親生母親,十六年前拋棄了你和你爸,跟著一個富商跑了,你爸一怒之下出了國,而那時候凝凝剛好失蹤,所以……”

“我不相信!媽這不是真的!我不信!”宮姝哭得崩潰,“我是宮家的千金,才不是一個三陪小姐生的孩子,我不是,媽,我是你的女兒,我不是那個女人的孩子,我不是……”

一直以為自己高高在上,一直以為只有自己才配得上翟墨遠,所以不甘心,翟墨遠為什麽寧願喜歡一個鄉下來的窮丫頭,也不要她這正兒八經的千金小姐?

可是現在,宮姝覺得自己的世界在崩塌。

她之所以兩次痛苦**,都還能頑強地活下去,就因為自己是宮家千金,這是她唯一比方北凝高強的地方。

到頭來,她竟然壓根不如方北凝!

她是被拋棄的孩子。

先被母親拋棄,又被父親拋棄。

她是風塵女人的孩子。

她的母親,那麽骯臟。

不對、不對,她才不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她是宮家的千金,宮家唯一的掌上明珠。

對對,就是這樣。

宮姝想到此,開心地笑了起來。

可是,母親不要她了,說她是別人家的孩子,怎麽辦?

宮姝又開始哭泣。

她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嘴裏自言自語,單玫第一個發現異常。

“姝姝!姝姝!你怎麽了?你若是不想認我,不認就是了,你不要嚇我!”單玫想要上前抱一抱宮姝,卻只能被警察押著越走越遠。

“姝姝!”警車開走了,也帶走了單玫深情的呼喚。

後來經心理醫生鑒定,宮姝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導致精神失常,如此一來便無法再追究她的法律責任,直接進了精神病院。

宮凝沒有想到,不僅自家大姨曾經嫁的人是莫妖嬈的弟弟,而且宮姝,竟是自己的姨姊妹。

真是天大的巧合。

過了不多久,在宮子卿與宮莫宮旭的整頓下,宮耀集團漸漸恢覆以往的光景。

與此同時,在宮家的幫助下,警方偵破一起特大地下錢莊案。

曾經與宮姝勾結的那個人,就是該地下錢莊的領頭羊,做了太久的地下鼠輩,他想將自己洗白,因著心太大,便將視線盯在宮耀集團與翟氏集團身上,但宮翟兩家根基太穩,正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單玫將宮姝送上門……

目的相同,一拍即合。

卻沒想到最後,一生乘風破浪,卻在陰溝裏翻了船。

或許正應了那句話,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今天。

是宮耀集團的慶功宴。

宮耀集團這個季度的業績,突破了新高度,這對於受過重創的宮耀集團來說,是絕對的喜事,所以才有了這次的慶功宴。

帝都所有有身份的人都在應邀之列,當然,曾經對宮耀落井下石的,是肯定要被摒除在外的。

翟墨遠自然也收到了邀請函,他準備帶方北凝一道去。

方北凝也知道他的目的,心裏有些排斥。

自從知道自己是宮凝,雖然與莫妖嬈鬧過些許不痛快,可是心底深處,還是有一種隱隱的期盼。

前世的她是孤兒,所以她很清楚地知道,家人是多麽重要的存在。

可是,她這輩子恐怕都無法釋懷那件事。

那天給宮子卿與宮旭宮莫除掉食心蠱,她元氣大傷,回到家休息了好幾日,才恢覆過來。

等她恢覆過來,宮姝已經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方北凝直接帶著盛放食心蠱的保鮮容器,去看了看宮姝。

她用這麽惡毒的手段對付宮家三父子,以為躲在精神病院就沒事了?最起碼也要嘗一嘗這蠱毒的滋味。

那食心蠱被方北凝動了手腳,只會讓人飽受鉆心噬骨之痛,確不會要了人命。

宮姝的好日子,在後頭。

可是,等她從精神病院出來的時候,恰好遇見莫妖嬈。

她還沒想好該以什麽樣的態度來面對莫妖嬈。

莫妖嬈卻替她作出了抉擇。

莫妖嬈一看見她,立刻不悅地皺起了眉頭,語氣相當不善:“你怎麽在這?來看姝姝笑話是不是?方北凝,你簡直就是個掃把星!自從姝姝遇到你,就沒有一天順心過,若不是你,姝姝就會嫁給阿遠,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宮家也不會遭受那樣的事,方北凝,你知道你自己有多招人討厭嗎?!”

方北凝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冷卻,只剩一片寒冷。

心裏更冷。

“你還在想那件事啊?”見方北凝神情怔怔的,翟墨遠胳膊一圈將她摟進懷裏,“宮姨不知道你才是宮凝,如果她知道,一定不會那樣對你,所以我覺得,你應該把這件事告訴他們,你若是不好說,我幫你說。”

之前翟墨遠沒有將此事告訴宮子卿,他覺得,這是方北凝自己的事,該如何處理,應該由她自己決定,而他,最多也就給個參考意見罷了。

“不用,只怕我這一輩子,都不想與她相認。”方北凝輕輕搖了搖頭,初知自己是宮凝時而對莫妖嬈生出的那一丟丟的感覺,早已被她那番話滅得一幹二凈。

“那就算你不想與宮姨相認,但是宮叔叔還有宮莫宮旭,他們感念著你的救命之恩,特意囑咐我一定要將你帶著,我已經答應了,你可不能讓我變成食言而肥的小人。”

方北凝想了想,點點頭答應了,“好吧。”

宮耀集團的慶功宴在酒店舉辦,時間在晚上六點。

翟墨遠與方北凝到的時候,酒店門口隔離欄外面擠滿了記者。

可見宮家的死而覆生在帝都還真是個熱門話題。

方北凝剛一進宴會大廳,宮凝便圍了過來。

兩人走到角落裏坐下。

她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了。

“宮凝,你最近怎麽樣?”想到宮凝喜歡的是宮莫,而兩人又不是親兄妹,方北凝忍不住問道:“你和……宮莫怎麽樣?你們……”

“我們沒什麽。”宮凝扯了扯唇瓣,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他和池聖茵和好了。”

方北凝沈默。

片刻後。

“宮凝,那其實不是宮凝吧。”方北凝看著宮凝,道:“你為什麽不告訴宮莫,你不是宮凝?如果他知道你不是他妹妹,他或許會喜歡你呢?”

宮凝詫異,“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宮凝?”

“嗯,猜的。”方北凝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然後重覆一遍之前的話:“你既然那麽喜歡宮莫,為什麽不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

“沒用的,北凝,我爭取過了,宮莫說,即使我不是他的妹妹,他也不會喜歡我。”宮凝心裏又酸又脹,宮莫那天晚上那無情的‘不會’二字,時時刻刻如一根長針,紮在她的心上。

“而且,他現在和池聖茵和好了,他寧願要一個在他有難時拋棄過他的女人,也不願意要我,算了,北凝,我現在只想扮演好宮凝,讓媽開心,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扮演?”方北凝抓住一個字眼。

“嗯,其實爸爸也知道我不是真的,具體怎麽知道的我也不清楚,只不過他說,我既然沒有什麽不良企圖,就繼續做宮凝吧,他希望我能哄媽媽開心,讓她早些忘了宮姝的事。”

宮凝端起果汁喝了一口,接著道:“其實我知道,爸爸是不想媽媽傷心。”

方北凝垂眸掩飾眼中的覆雜情緒,原來,宮子卿已經知道宮凝不是宮凝了。

據她所知,宮姝沒來得及將這事說出來,便精神失常,據說是什麽都忘了,只記得自己是宮家的千金。

那麽,宮子卿是如何知道的?

------題外話------

最近不怎麽準時,但是每天四更一更都不會少。

所以,二更盡量在12點之前,如果超時,你們可以留言催催我,每次看到有人催更,都莫名地興奮有靈感的說~

☆、154:提前的婚禮(1)

慶功宴漸漸進入主題。

賓客落座,淺紫色的舞臺燈緩緩掃過眾人的臉,主持人上臺致開場詞。

然後是宮子卿上臺致辭,都是些枯燥無味很官方的話,方北凝卻楞是聽出了一點悅耳的味道。

見她聽得津津有味,翟墨遠好笑,附耳道:“就這麽好聽?”

方北凝點點頭,忽地想起宮子卿知道宮凝一事,她學著翟墨遠的樣子附在他耳邊小聲問:“他好像知道宮凝不是真的了。”

“嗯,我知道。”翟墨遠悄聲道。

方北凝看著他閃了閃睫毛,“你又知道?”

“是我告訴宮叔叔的。”

方北凝:“……”

兩人交頭接耳的,姿態甚是甜蜜,可落在別人眼裏,卻覺得異常刺目。

莫妖嬈一看見方北凝春風得意的樣子,就想起宮姝在精神病院瘋癲狼狽的形容,如果不是方北凝,現在春風得意的應該是宮姝才對,或者是她的宮凝,無論如何,都會是她的女兒。

宮子卿說方北凝是他和宮莫宮旭的救命恩人,讓她對人家客氣友好一點,她才不信方北凝有這麽大的本事,帝都所有權威醫生都束手無策,方北凝一個黃毛丫頭,能行?

就算太陽明天打西邊出來了,她也不信方北凝有這本事。

一定是這方北凝又使了什麽手段,像迷惑翟墨遠那樣迷惑了宮子卿。

還有宮莫和宮旭,

想到此,莫妖嬈越看方北凝越是礙眼,真不知道自己當初怎麽就瞎了眼,還曾覺得方北凝有眼緣,這分明就是孽緣!

“夢啊。”莫妖嬈笑著望向身邊的童千夢,道:“我記得以前墨遠最是成熟穩重的性子,怎麽最近倒變得有些輕浮,是不是遇到什麽高興的事兒了?”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桌上的人正好都能聽見。

童千夢朝正交頭接耳的翟墨遠與方北凝看了看,妖妖這是故意針對方北凝,她怎麽會不知道?

一開始她們都是看好姝姝和阿遠的,可是感情的事,也不能勉強不是?

姝姝後來做出那樣的事,其實,童千夢很是慶幸,阿遠沒有選擇姝姝。

她‘呵呵’笑兩聲,道:“什麽穩重不穩重的,再怎麽說阿遠也才二十多歲,有時候因為喜歡而忘了形,也是正常的,隨他去吧,我們做長輩的總不能時時處處都管著。”

方北凝自然也聽見了,莫妖嬈說這話,分明就是在說她輕浮,帶壞了翟墨遠。

若是以前,她可以因著翟墨遠與童千夢的面子,假裝沒聽見,淡然處之,可現在,只覺被人用針紮在心上,難受得厲害。

宮姝做了那樣惡毒的事兒,莫妖嬈居然還要為了宮姝來為難她。

心裏莫名地,不爽。

“我覺得媽把你管得特別好,除了偶爾不太嚴肅,但除此之外也沒什麽其他的壞處。”方北凝淺淺地笑著對翟墨遠道:“跟那些忘恩負義、弒父殺兄的人比要好得太多,也不知道那些人的父母是怎麽教的。”

話是對翟墨遠說,戳的卻是莫妖嬈的痛處。

宮姝事情之後,沒人敢在她面前提起這事,更沒人敢說,宮姝做這種事是因為她教導無方。

這個方北凝,這個方北凝簡直可惡!

“方北凝,你媽沒教你什麽叫教養嗎?長輩之間說話那輪得到你插嘴。”莫妖嬈火冒三丈,還得礙於場合忍著,臉色都憋成了紫色。

“宮姨。”方北凝像是忽然聽到她的聲音,茫然轉頭看向她,友好地笑著道:“宮姨是在跟我說話嗎?我剛剛和翟墨遠說話,沒聽清您說什麽。”

頓了下,又問了一句:“您剛剛說什麽?”

這話,分明就是再告訴大家,她沒有插嘴莫妖嬈與童千夢之間的談話,所以,便也夠不上教養一說。

而莫妖嬈這般反應,卻分明是對號入座了方北凝說的‘弒父殺兄之人的父母’。

宮姝的事情雖然沒有廣傳出去,但是這一桌坐的都是與宮家關系最為親密的一些人,自然也都聽到一些風聲,只是不知真假罷了,沒想到竟是真的。

一個個的都開始交換眼色。

莫妖嬈氣得臉色青了紫,紫了又青。

翟墨遠在桌下捏了捏方北凝的手,附耳道:“她好歹也是你的……你小心給她氣出什麽毛病來。”

方北凝沒理會他,只是沖著怒瞪著她的莫妖嬈微微一笑。

那淡然得體的樣子,氣得莫妖嬈臉色又難看了一點。

這時。

舞臺上宮子卿發言完畢,也表彰了一些貢獻較大的集團領導與職員,就在大家以為接下來慶功宴可以正式開始的時候,宮子卿又登了臺。

他看著主桌的方向,字字清晰地說:“這次,宮家能度過難關,除了宮耀集團的這些功臣,我還要特別感謝一個人,是她,救了我們父子三人的性命,沒有她,就沒有我們的今天,為了表示感謝,今日,我準備了一份特別的禮物要送給她。”

“我要將宮耀集團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轉讓給她,從此以後她就是宮耀集團最大的股東!”

當初宮耀出事,董事會那些老狐貍,一看事態不妙,立刻低價拋售手裏的股份,幸好翟墨遠幫他收購了一些

剩餘的都被宮姝與那個人收走,不過他們出了事,這些股份自然又回到了宮子卿的手裏。

加上他原本持有的股份,他手裏的股份超過了百分之七十。

如今轉讓百分之五十給方北凝,絕對是大手筆。

他的話一出,直接震驚四座。

底下一片嘩然。

方北凝也是一驚,她沒想到宮子卿居然會給她宮耀一半的股份。

這……有點受寵若驚啊。

但是,她是不能接受的,她救他們那都是應該做的,怎麽能拿他們這麽大的回報?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測宮家三父子救命恩人是誰的時候,宮子卿隔著不長不短的十米空氣,看著方北凝認真而誠懇地說:“謝謝你。”

方北凝心裏微微一動,沖他淺淺地笑了笑。

幸好,當初救了他們。

真的幸好。

只是,那股份她是絕對不會要的。

至於救了宮家三父子的是誰,旁人終究是沒能知道,因為宮子卿說完謝謝就毫無預兆地下了舞臺。

慶功宴在觥籌交錯中開始。

在杯盞狼藉中結束。

賓客漸漸散去,莫妖嬈領著宮旭宮莫還有宮凝在門口送客。

“北凝,跟我去一下休息室。”宮子卿喚住跟著翟墨遠準備離開的方北凝。

方北凝心裏明白肯定是讓她簽那份股份轉讓合同。

該以什麽樣的理由拒絕呢?

清高地說不需要回饋,還是表現得自己很有錢,看不上這點股份?

想了想,覺得都不妥,於是端出很誠懇真摯的表情,道:“宮叔叔,我之所以救你,一方面是因為你是翟墨遠的長輩,另一方面是因為你給我的感覺有種莫名的親切感,救你我從沒想過要索取回報,所以,你就把我當做是晚輩,把我救你這件事當做是晚輩孝敬長輩的禮物,我們就不談回報了如何?”

沒想到她會拒絕。

宮耀集團在帝都可是數一數二的大企業,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價值多少個億啊,這世上恐怕沒人能說出‘不要’二字。

偏偏眼前就是一個。

不過宮子卿也能想到她為什麽拒絕,他看了一眼站在方北凝旁邊的翟墨遠,大約,是翟墨遠授意的吧。

宮翟兩家關系好,翟家肯定不願在這個時候讓自家人拿了宮家的股份,有點趁火打劫的味道。

翟家果真是情深意重。

只是,他的想法還沒落定,翟墨遠幽幽開口道:“宮叔叔,北凝不收你的禮物,可不是我教唆的,你可千萬別怪罪到我的頭上來。”

翟墨遠哪裏是怕宮子卿怪罪?他只是不想讓方北凝的好意變成翟家對宮家的恩情,看宮子卿那表情,他便猜到宮子卿心裏的想法。

宮子卿聞言一楞。

不是翟家的意思?

那方北凝為什麽不要?

想了下,他道:“北凝,既然你當自己是我的晚輩,還送了我那麽大的孝禮,那作為長輩,不做些回贈似乎也太小氣了點,所以……”

所以你還是簽了吧。

宮子卿接過身後助理遞上來的合同和簽字筆,笑瞇瞇地送到方北凝眼皮子底下。

他是真心實意要送的,就算翟家不讓方北凝要,他也必定要送出去。

翟墨遠好整以暇地抱臂旁觀,北凝總是不肯說,或許,這是個讓她說出實情的好機會。

除了父女關系能讓宮叔叔坦然地接受方北凝如此大的幫助,否則,她說什麽宮叔叔都是要回饋她的。

宮叔叔這人就是這樣,有恩必報。

何況是三條人命的大恩。

方北凝沒想到有一天,這救命恩人竟會當得這般無奈。

或許……

“宮叔叔,其實我……我是……”

“宮子卿你要幹什麽?!”方北凝的話沒說完,莫妖嬈‘蹬蹬蹬’跑過來,一把奪過宮子卿手裏的股份轉讓合同撕個粉碎。

她指著宮子卿的鼻子,怒罵道:“你也是被她迷惑了心智不成?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你以為是五十塊錢嗎?說給就給?我不同意!”

------題外話------

又晚點,抱歉X100

三更,四點之前。

恩麽

☆、155:提前的婚禮(2)

莫妖嬈突如其來的行為,讓宮子卿肝火大動。

他一把揮開指在自己鼻尖前的手指,“莫妖嬈你太過分了!”

“我過分?!”莫妖嬈也是怒火攻心,理智全無,“宮子卿,我說過我不同意,你還擅自做主讓人擬了股份轉讓合同,還在眾賓客面前放出話去,剛剛這裏人多,我給你留著面子,現在人都走光了,我還跟你客氣個屁!我告訴你宮子卿,你要是敢把股份給她,我就跟你離婚!”

剛剛她一邊送客,一邊留意這邊的動靜,沒想到,宮子卿還真是迫不及待,也不知吃錯了什麽藥,腦子都壞掉了。

只是,她這行為正合了方北凝的意。

“宮叔叔,那要是沒什麽事,我們就先走了,再見。”

方北凝丟下這句話,拉著翟墨遠溜之大吉。

宮子卿看著她逃也似的背影,瞇著一雙風姿不減當年的桃花眼,難怪阿遠要她而舍姝姝,果真是比姝姝強了不止百倍。

待翟墨遠與方北凝的背影消失,他回頭,看向莫妖嬈,目光泛著些冷意與威嚴,“莫妖嬈,別忘了我才是宮耀集團的董事長,那股份也是我的,我有權將它轉讓給任何人,今日我便把話給你擱在這兒,那股份,我一定會送給北凝,你要是想離婚,隨便。”

說完,轉身,闊步離去。

莫妖嬈整個人一懵。

宮子卿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這麽重的話。

今天竟然為了一個她討厭的人,要跟她離婚!

她這一懵還沒懵完,宮莫也走到她跟前,道:“媽,你怎麽能這麽對待我們的就救命恩人?真的有些過分了。”

聞言,莫妖嬈狠狠攥緊雙手,指甲陷進掌心裏,掐得掌心生疼,方北凝果然是她的災星,自從遇見方北凝,不僅姝姝沒順心過,她也從沒順心過。

幾次因為方北凝而與童千夢鬧不愉快,現在,又鬧得丈夫兒子與她離心……

簡直可惡!

現在又想做宮耀集團的最大股東?哼!做夢!

宮莫離開宴會廳,池聖茵很是聽話地等在電梯門口。

“宮莫。”看見他出來,她聲音甜甜地喚了一聲。

宮莫朝她微微擡了下眼皮,淡淡地“嗯”了一聲。

池聖茵甜美的笑容微微一僵。

如果說以前,宮莫對她是發乎情止乎禮,那麽現在,對她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

淡。

兩人相攜走進電梯。

電梯裏只有他們二人。

“宮莫,你還在介意之前的事情嗎?你是知道的,在我們家,都得聽我爸爸的,你出事的時候,我每天都想你,想要到你身邊陪著你,可是,我爸不讓我出門,還讓保鏢看著我,軟禁我,我真的……真的沒辦法,宮莫,你相信我,我從來沒想過要棄你而去……”

池聖茵情真意切,聲聲動人。

只是她越是說,宮莫腦海裏越是會想起在他最艱難最痛苦的時候,守在他床邊,一遍一遍喊著他名字的那個人。

甚至有時候他會想,管什麽親情血緣,怕什麽世俗規矩,他們明明相互渴望,為什麽不能在一起?

可是想到最後,他還是怕了。

假若他們當真不顧世俗規矩與親情血緣,那接踵而來的,一定是鋪天蓋地的流言蜚語,即使他能受,可是她能受嗎?

即便她能受,可他不願意讓她為了他,被世人詬病謾罵。

她那樣美好的女孩,值得更好的感情。

“宮莫?宮莫?”池聖茵的聲音喚回宮莫游離的神思。

宮莫猛地回神,發現電梯已經到了地下停車場。

他斂了斂神思,率先擡腳邁了出去,“走吧。”

池聖茵垂眸掩飾滿目的受傷,上前兩步挽住宮莫的胳膊,宮莫眼底閃了一下,不動聲色將自己的胳膊從她懷裏抽離。

以前,他能做到與她相敬如賓,可現在,只能相敬如冰。

若她還願意留下,就留下,不願意,就算了。

池聖茵腳步微頓,看著宮莫挺拔冷漠的背影,心底微微一痛,可終究是她做錯了,她不該聽從父親的話,舍棄他。

可現在他既然還願意讓她留在他身邊,說明他對她還是有感情的,只要假以時日,她相信自己一定能讓他恢覆到以前那樣。

池聖茵在心底給自己暗暗打氣,然後端上最溫婉甜美的笑容,跟了上去。

宮莫將她送回池家,再回到宮家時已經夕陽西下。

如今已是初夏。

別墅後花園盛開著大片大片的淡紫色夕霧,連綿成片,宛如紫色的清晨薄霧,很美,很迷人。

但更迷人的,是坐在這片紫霧間的秋千架上看書的女孩。

宮莫到的時候,正好看見一縷清風吹起她額前的碎發,看見即將隱沒的最後一縷陽光照在她潔白的額前,反射出晶瑩的光線。

她穿著粉藍色連衣裙,裸露著小胳膊細腿,在這片夕霧中顯得異常白皙。

“你也不怕被蚊子咬。”定了定被晃到的神,他走過去笑道。

他已經搬回宮家。

宮凝不再像以前那樣總拿炙亮深情的目光看著他,這讓他很輕松,也讓他有些失落。

“不怕,這裏有驅蚊草,沒有蚊子。”宮凝擡頭看向宮莫,淡淡地笑著。

宮莫點點頭,走過去在她旁邊的空位上坐下。

“你在看什麽書?”

宮凝明顯感覺秋千椅往宮莫那邊斜了斜,她下意識地往另外一邊挪了挪,保持平衡。

“艾菲的《等你愛我》,現下最流行的悲情小說。”宮凝低垂著眼簾,沒有看見宮莫看著她遠離他時,眼底一閃而逝的落寞。

然後,相坐無言。

只有風吹枝頭的沙沙聲,還有不知名的蟲吟。

直到管家來喊他們吃飯,宮莫才站起身,對宮凝道:“我們進去吧。”

宮凝合上書,起身,大概是因為保持一個姿勢坐得太久,左腿麻了半邊。

縱使她表面平靜淡然,可心裏依舊煎熬,宮莫坐在她身邊,她能聞到他身上青松白雪的味道,甚至能聽見他淺淡的呼吸,她渾身僵硬,一動不敢動。

腿下一軟。

宮凝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幸好宮莫敏捷地伸手托住她,才免她一摔。

隔著薄薄的布料,她能感覺到宮莫身上微熱的溫度,燙得她心裏一顫,趕忙將他推開,扶著秋千架站了一會兒,等腿上那股鉆心的刺癢感稍稍退去,她立馬瘸著一條腿,一歪一扭地離開。

這對她來說,這裏便是是非地。

宮莫怔怔地看著她逃離的背影,心裏微微泛苦。

這明明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可是等他真的如願了,為什麽他卻……更加難受了?

方北凝最近不知道什麽原因,覺得特別懶怠。

每日每日的沒有精神,渾身沒力氣,胃口還不好。

------題外話------

四更,八點之前

☆、156:提前的婚禮(3)

方北凝最近不知道什麽原因,覺得特別懶怠。

每日每日的沒有精神,渾身沒力氣,胃口還不好。

今天的晚飯,她只喝了小半碗清粥,就撂了筷子。

翟墨遠不由得皺眉,因為看她這兩天胃口不好,他今晚可是親自下廚,就喝了這麽一小口粥,也太反常了,以往都是恨不得連碗底都給舔了的。

“北凝,你是不是生病了?”翟墨遠關切地看著她問。

上次為了救宮家那三父子,方北凝失了三滴靈血,不知道是不是落下什麽後遺癥了。

方北凝趴在桌上無力地搖了搖頭,雖然現在元素之力沒有以前那般鼎盛,但是能力還在,元素之力沒有示警,說明她並沒有生病。

翟墨遠見她模樣蔫蔫的,不由得心疼,抱著她回樓上,給浴缸放好水,親自伺候她沐浴,方北凝也真的是懶得動,任由他撥弄。

洗完澡,翟墨遠又給她將身子和頭發擦幹,才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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