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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呼吸著。

不,她不能死,那些害她的人還沒有死,還活得那樣快活,她怎麽能死?

就算要死,她也要拉著所有人陪葬!

就算她什麽都沒有了,最起碼,她還是宮家的千金。

☆、133:你不記得我了嗎?(27)

距離新年越來越近。

三天前,方北凝與翟墨遠商量了許久,才找到一個蘇婉絕對不會拒絕的理由,將她接到帝都來。

只是在電話中,方北凝剛說一句“媽,你跟我爸能不能到帝都來?”本該緊接在後面的那句至關重要的理由還沒來得及說,蘇婉在那邊就來了一句“好啊。”

硬生生讓方北凝被卡在喉嚨裏的那句話嗆得直咳嗽。

她連忙挖了挖耳朵,不確定地又問了一句:“媽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啊。”

母親居然答應了?以前一提到來帝都就火冒三丈得理不饒人的母親,答應了?

前後態度的轉變還挺快。

“我說,好啊。”蘇婉話音裏滿含笑意。

蘇婉與方信軍知道去了帝都大約就不用再回來了,把家裏的雞鴨鵝豬牛羊能賣的都賣了,賣不了的就送了人,倒是那只可愛的白毛藍眼的貓咪沒舍得送人。

為顯誠意,翟墨遠親自開車回方北凝的老家將二老接了過來。

這樣一來,老家便只剩方老太太一人怪可憐的,方信軍將方老太太也帶上了。

老太太可以苛待他,但他不能不孝。

方北凝在翟墨遠別墅的別墅區給他們又重置了一套,一來,近一點,照顧起來方便。

二來,北凝制藥賺了不少錢,有能力添置更好的。

翟墨遠帶著方家夫婦與方老太回來時,正是晚上七點。

方北凝帶著別墅新配的管家與傭人,準備了滿滿一桌子佳肴,為三人接風洗塵。

方老太自始至終臉上的表情都有幾分尷尬與僵硬,十裏八村的人都知道,整個方家她最厭惡最苛待的便是方北凝,最誇讚最疼愛的便是方信品一家,可偏偏……唉,將她接到帝都來享福的,是最不受她青眼的小孫女。

鄰裏鄉親的還不知道要怎麽背地裏嚼舌根呢。

看看這氣派的大房子,居然還有下人伺候著,這是方老太做夢都不敢夢到的。

方北凝將她的不自在看在眼裏,卻只當沒看到,對這個奶奶,她沒有太大的感覺,不過是父親想要對奶奶盡孝,而她想要對父親盡孝罷了。

吃完晚飯,方北凝帶方信軍與蘇婉上二樓主臥休息。

門甫一關上,蘇婉便拉著方北凝的手在床邊坐下。

“凝凝,你老實告訴媽媽,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大學還沒畢業,究竟是哪來的這麽多錢買這樣大的房子,上次來你就帶我們去看一幢大房子,但那次我生氣,也不準備留下,便沒細問,今天你又換了一幢更大的,還有那麽些傭人,你說,你哪來的錢?”

“是啊,凝凝。”方信軍也附和著問道,“你可千萬別瞞著我們什麽。”

方北凝無奈,“媽,就算你們要擔心這個,現在擔心的是不是也太晚了一點?”

來都來了,還問那些有意思嗎?

“怎麽晚了?不晚,你這買房子的錢若是來的不利索,我跟你爸明天就回去。”

“好好,我說給你們聽行嗎?”方北凝一見蘇婉又要鬧脾氣,投降道:“北凝制藥你們聽說過嗎?”

“你說的是那感冒藥將人吃成植物人,後來那植物人又下跪道歉的那個?”蘇婉道:“知道,問這麽做什麽?”

“爸,媽,北凝制藥……”方北凝一字一句,循循善誘。

“行了行了,我問你你哪來那麽些錢買別墅雇傭人,別給我說這些沒用的,什麽北凝制藥,南凝制藥我也不想聽。”

“……”方北凝在心裏翻了下白眼,“媽,北凝制藥,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我是董事長,所以你們放心,我的錢都是幹幹凈凈清清白白來的,明白嗎?”

方信軍、蘇婉:“……”啥玩意兒?

方信軍實在無法相信,自己從醫幾十年,如今還不過是鄉村診所的小醫生,而他的女兒,居然小小年紀就當大老板了,這世道……不服不行。

方北凝老家的風俗,是除夕之夜中午吃團圓飯,帝都卻是晚上吃團圓飯,正好,方北凝與翟墨遠中午陪著方信軍與蘇婉吃,晚上,回紫檀宮陪翟禛羽與童千夢吃。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翟禛羽帶著方北凝先是就近去了趟方宅,然後去了趟紫檀宮,接著帶她直接去了牡丹花下。

說是帶她去玩兒。

百合廳。

他們一推開門,裏面熱鬧的氣息差點將他們推出去,打牌的、唱歌的、喝酒的,總之亂七八糟,又吵得很。

煙味沖鼻,方北凝拿手在鼻尖扇了扇,心生退意。

還沒來得及將想法說出來,一道輕盈的身影猛撲過來。

“北凝!你來啦!”宮凝看到救星一般抱住她就不撒手,“你來的正好,我都快無聊死了。”

方北凝被她拉著往靠窗的沙發走過去,“無聊你還不走,呆在這做什麽?”

翟墨遠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朝宮莫與宮旭那邊走過去。

方北凝與宮凝在窗邊坐下,服務生立刻送上來鮮榨果汁。

“北凝,你看坐在宮莫身邊的那女孩,和我比誰更好看?”

方北凝順著宮凝的視線,正好看見翟墨遠坐在牌桌前,雙手利落地洗牌碼牌,好看的唇角叼著煙,樣子痞痞的壞壞的,好帥……

她直楞楞地看著。

“北凝!你看什麽呢?”宮凝拿手在她眼前搖了搖,召回她的神智。

“呃?什麽?”方北凝收回視線,看向宮凝。

“我問你,宮莫身邊坐著的那個女孩漂亮嗎?”宮凝又問了一遍,“跟我比,誰更好看?”

方北凝再次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看見坐在翟墨遠對面的宮莫旁邊,正依偎著一個女孩子,女孩看起來很是乖順,小白蓮一般清新可人。

說實話,與宮凝的精致明麗比起來,那女孩要遜色一些。

“宮凝,那是宮莫的女朋友吧?你作為妹妹,跟哥哥的女朋友比有什麽意思?”

“北凝,你是知道的。”宮凝低頭咬著吸管嘬了口果汁,眉眼堆滿落寞。

方北凝伸手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極其認真凝重地道:“宮凝,你別忘了,他是你親哥哥,就算你曾經有什麽想法,也必須把它從心裏摘除,明白嗎?否則,以後吃苦的就會是你自己。”

“如果,他不是我的親哥哥,我不是他的親妹妹呢?你覺得,我不應該爭取一下嗎?”宮凝聽了方北凝的勸,心底是不甘心的。

“她不是我的親妹妹,我們沒有血緣關系,我為什麽不能……”不知怎地,方北凝的腦子裏忽然響起那天在哥哥的房門外聽到的話。

如果她跟方南昇沒有血緣關系,那麽,誰會是那個外來的?

方北凝晃了下頭,將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甩出去,才道:“如果沒有血緣關系,當然應該爭取一下,但問題是你跟宮莫……”

“快了。”宮凝沒頭沒腦來一句。

方北凝一怔,“什麽快了?”

“沒什麽,我們去看他們打牌吧。”宮凝拉著方北凝走到宮莫身邊,宮凝在宮莫的另一側坐下,方北凝走到翟墨遠身邊坐下。

翟墨遠手氣好,牌技也好,方北凝剛坐下沒多久,他面前的籌碼幣就堆成了小山。

“翟總真是好牌技。”池聖茵半真半恭維地讚了一聲。

翟墨遠沒聽到一般,嫁夫隨夫,方北凝也只當沒聽見。

池聖茵尷尬地笑了下,閉嘴不再說話。

“阿遠就這性子,平素就不怎麽愛搭理人,看著冷冰冰的,聖茵你別介意。”宮莫微微側頭對池聖茵說道,算是幫她解了圍緩了尷尬。

池聖茵抿著唇溫柔地笑了笑。

兩人的互動在外人眼裏,那叫一個濃情蜜意。

“宮總對女朋友真是貼心啊,看來,今年就能吃上宮總的喜酒了。”坐在宮莫左側的王總打趣道。

這話一出,惹得池聖茵一個大紅臉,低著頭不敢擡起來。

宮莫唇角微微繃了一下,沒說什麽,算作是默認了。

宮凝身子僵硬,臉色不大好看,放在腿上的手緊緊揪住腿上的布料。

方北凝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卻也無奈何地只能在心裏微微一嘆,感情這東西,什麽時候該來,什麽時候不該來,控制不得,怨只怨,身份不容情。

忽然。

宮凝捂著肚子彎下身,臉色十分痛苦的樣子。

她一只手緊緊抓在宮莫的胳膊上,宮莫被她抓得手臂一抖,弄亂了碼好的牌,剛要轉頭訓斥宮凝怎地這般不懂事,結果卻看見她一臉痛苦的模樣。

他心頭一緊,急忙扶住宮凝的肩膀問道:“凝凝你怎麽了?”

“我、我肚子痛……好痛……”宮凝痛得話都說不完整。

宮莫一把將她抱起,直接沖出門外。

方北凝看著宮莫的模樣,那般焦急心疼,她心頭的擔憂更盛了幾分。

這兩人……

宮莫將宮凝抱出牡丹花下,放進車裏,開車載她去醫院。

到了醫院,醫生給她做了全面的檢查,沒有什麽異樣,最後診斷大約是喝了涼的,胃裏受了寒。

宮凝貪戀地依偎在宮莫身邊,痛並快樂著。

醫生開了些驅寒氣的藥,宮莫交了錢取了藥,攙扶著宮凝往門診大門走去。

正好走到掛號處,一個女孩子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她驚喜地看著宮凝,喚道:“木槿?真的是你!”

木槿。

宮莫拎著藥袋的手狠狠一哆嗦。

她叫木槿?

------題外話------

二更,12點

☆、134:你不記得我了嗎?(28)

宮莫自那日在酒店醒來之後,斷斷續續想起來一些當時的場景。

只不過無論如何也記不起那個女孩兒的容貌,只清楚地記起,兩人共赴巔峰時她在他耳邊呢喃的那句:宮莫,我是童木槿,記住我的名字,童木槿……

恍恍惚惚,不知道與宮凝寒暄的女孩子什麽時候走的,只是等他回神,只剩宮凝端著狐疑的目光看著他。

“宮莫,你想什麽呢?叫你好幾聲都不理我。”

“嗯。”宮莫清了清嗓子,“剛剛那女孩是誰?她叫你木槿?”

說來懺愧,宮莫這麽久了,都不知道自己這妹妹的原名叫什麽,那次到她老家去,她媽媽喚她都是用的方言,宮莫自是聽不懂,其他時候,又很少有人提起來她的曾用名,而他,也從沒去刻意了解過。

“哦,她是我老鄉,我們住一個村子,一起長大,關系很好的,只是後來大家各自忙碌,聯系便淡了。”宮凝語氣輕快地說道:“我以前的名字叫楊木槿。”

說著,宮凝目不轉睛地盯著宮莫的眼睛瞧,她想知道,上次那段一響貪歡,他有沒有記到心裏去?有沒有放在心上。

可惜,他的眼底淡漠清明一片,未起絲毫波瀾。

宮凝垂下眼簾遮掩了一閃而過的失落,她該知道的,那天他神志不清,定然是記不住的,所以她才敢在情動時在他耳邊喊出自己的名字。

既希望他記住,又害怕他記住。

楊木槿。宮莫面無表情地在心裏將這名字咀嚼一遍,道:“你原來的名字很好聽。”

還好,不是。

宮莫這般慶幸。

他將宮凝送回家,扶著她進屋,倒了杯熱水讓她吃了藥,才將她扶回房間休息。

看著她躺好,宮莫幫她掖了掖被角,轉身欲走。

宮凝拉住他的手。

“宮莫,能陪我說說話嗎?”

宮子卿一早便陪著莫妖嬈回娘家陪父母了,宮姝這陣子整日整日窩在房裏不出門,吃飯也是傭人端到她房間裏。

過年了,大部分傭人都放了假,只有管家沒走,整幢別墅顯得異常冷清與孤寂。

宮莫在床邊坐下,往回縮了縮手,沒縮回來,無奈地嘆口氣,道:“想聊什麽?”

“宮莫,你真的要和池聖茵結婚嗎?”宮凝問得很直白,她想知道答案,迫切地想知道。

宮莫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楞了一下才道:“或許吧。”

或許吧。

宮凝細細咀嚼著這三個字,然後驚喜地發現,原來宮莫是不愛池聖茵的,如果他愛她,一定會是肯定的回答,而不是這種模棱兩可的答案。

“宮莫,你不愛她,對嗎?既然你不愛她,那你千萬不要娶她。”

“為什麽?”宮莫笑道:“你好像很關心我的婚事?”

“當然,你娶誰,誰以後就是我嫂子了,我當然要關心了,那個池聖茵我不喜歡,也不喜歡她當我嫂子。”

“那你想讓你大哥我娶誰?”

“誰都不要娶。”

“那我豈不是要打一輩子光棍?”

“你還有我啊,我也會打一輩子光棍陪著你的。”

“……”沈默片刻,宮莫摸了摸宮凝的頭發,“傻丫頭,沒有哪個妹妹可以永遠陪著哥哥的。”

不知過了多久。

宮凝抱著宮莫的手沈沈睡去,宮莫緩緩將自己的手抽出來,給她又掖了掖被角,才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

剛把門輕輕關上,身後幽幽傳來一道女音。

“大哥對妹妹真好。”久不出房門的宮姝,幽靈一般站在宮莫身後。

宮莫轉身,擰了擰眉,“姝姝,你站這裏做什麽?”

“真羨慕妹妹,你們對她這樣好。”宮姝怪聲怪氣地說完,轉身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宮莫狐疑地看了看她的背影,轉身下樓。

他走出屋門,開車出了別墅,一邊在路上慢悠悠地晃蕩,一邊一根接著一根地抽煙。

不可否認,宮凝說的沒錯,他不愛池聖茵。

可是當宮凝說要陪著他打一輩子光棍的時候,他心底生出的‘這樣也很好’的念頭,讓他決定將他與池聖茵的婚事提上日程。

他怕再這麽下去,自己會控制不住做出些什麽出格的事來。

牡丹花下。

方北凝自宮凝離開後便更覺無趣,她一向對打牌什麽的提不起一絲興趣。

她興致缺缺地靠著翟墨遠打盹,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被抱在熟悉的懷抱裏,她安心地蹭了蹭那個懷抱,沈沈睡了過去。

醒來時已是下午兩點。

翟墨遠不在房間。

她懶懶地起床,走進衛生間洗漱一番,剛一打開臥室門,便聞到陣陣紅燒肉、糖醋魚、香辣蝦等等等等的味道。

撒丫子跑下樓,一進餐廳,她立刻目瞪口呆。

管家回家過年了,所以這兩日的飯菜都是出自翟墨遠之手,對於他的廚藝,方北凝只覺得恨不得連舌頭都咽下去。

只是,今天是什麽日子?他竟趁著她熟睡的空當,做了這麽多好吃的,每道菜都擺了造型做了雕花,色香味俱全,漂亮得堪比五星級酒店的主廚。

“今天這是怎麽了?做這麽多好吃的。”方北凝邊找筷子邊道。

翟墨遠立刻遞過來一雙筷子,道:“今天是新一年的第一天,聽人說第一天要過得好一些,那以後每天都會過得好,所以,為夫希望以後夫人能天天吃到為夫做的菜。”

“你這麽喜歡做菜?”方北凝無語,她反正是最討厭做菜的。

“不是。”翟墨遠一邊將水煮魚端上桌,一邊道:“我只喜歡做飯給你吃。”

方北凝擡眼嗔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說著,她伸手夾了一只香辣蝦,一下子破壞了用蝦子擺成的心形,方北凝頗為惋惜,可惜了漂亮的造型。

正要將蝦剝殼,她手指一頓,趕緊將手裏的蝦放回去覆位,沖翟墨遠喊道:“翟墨遠,過來一下,幫我給這些菜拍個照。”

“來了。”翟墨遠將最後的雞湯端上桌,摘了圍裙,洗洗手,才過來拿過方北凝的手機。

方北凝坐在桌前擺了個傻乎乎的造型。

她只見翟墨遠修長幹凈的手指在她的手機上劃拉幾下,然後等了半天,也沒看他按快門。

“翟墨遠,好了沒?怎麽拍個照都這麽慢?”

默了片刻,翟墨遠才將視線從她手機上移開,將手機舉到她面前,指著上面的一張照片,神色古怪地問道:“你這照片,是哪來的?”

------題外話------

三更,3點

☆、135:你不記得我了嗎?(29)

默了片刻,翟墨遠才將視線從她手機上移開,將手機舉到她面前,指著上面的一張照片,神色古怪地問道:“你這照片,是哪來的?”

方北凝定睛看過去,不正是之前在父母的房間發現的那塊玉的照片麽,本來說要給翟墨遠瞧一瞧的,回來一忙,就給忘了。

“這是我家的傳家寶,怎麽,你有興趣嗎?”方北凝笑著打趣。

“北凝,你可知這玉是誰雕刻?又是怎麽被雕刻出來的?”

方北凝聽了翟墨遠這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果真是他與曾經的小宮凝定娃娃親用的定情信物。

“哼。”她不爽地冷哼,“你是為了跟小宮凝定娃娃親雕刻出來的,是不是?那玉佩的花心裏刻著一個‘遠’字,我當時一看到就這麽猜測了,所以才拍了照片想讓你辨認辨認,不過後來忙忘了。”

“那這玉為何在你這?”翟墨遠追問。

“這是我從我媽藏著的一個木匣子裏看見的,可不是我的,也許是買來的或撿來的也不一定。”

翟墨遠深黑的眼眸裏閃著星子光華,一邊將攝像頭對向擺著造型的方北凝‘哢嚓哢嚓’拍了幾張,一邊道:“是嗎?”

“當然了。”方北凝收了姿勢,夾了塊紅燒肉放嘴裏,享受地瞇起了眼睛。

翟墨遠似乎也沒怎麽將此事放在心上,在方北凝旁邊坐下,拿著筷子給她夾菜剔魚刺剝蝦。

宮翟兩家每年新年都會抽個大家都有空的時候,聚在一起熱鬧一下。

而今年,定在正月初五的晚上。

正月初五下午五點,翟墨遠開車載著方北凝來到宮家,恰時,翟禛羽與童千夢並翟水月也到了。

莫妖嬈正與管家準備晚飯,忙得不可開交,一見到童千夢,直接不客氣地拉著她進廚房幫忙。

方北凝去了宮凝的房間,翟水月則去了宮姝的房間。

沒一會兒,翟水月從宮姝的房間出來,到宮凝房間。

隔了這麽多天,翟水月心裏對於方北凝的不滿早已淡去,就算有錯,也不是嫂子的錯,不是麽?

至於翟墨遠,在書房旁觀翟禛羽與宮子卿下棋。

一片融洽的氣氛。

書房裏。

翟墨遠看了一會兒,想起方北凝手機裏的照片的事,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宮叔叔,還記得我曾經送給宮凝的那塊玉佩嗎?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她身上?”

宮子卿正苦思下一步該走哪兒,沒太將他的問題聽進心裏,隔了片刻,才隨口回道:“那個啊,她養母早年遇到經濟大難,將那玉佩拿去換錢了,怎麽,你想要要回去嗎?這大概是不能了。”

賣出去了?

翟墨遠眉頭微微蹙了蹙,“宮凝丟了十幾年,玉佩沒有了,長相也發生巨大的變化,也不知宮叔叔是怎麽將她找著的,大概花了許些工夫吧?”

“可不是麽。”宮子卿一邊從棋罐裏摸出一枚黑子,謹慎地落在棋盤上,一邊慶幸地道:“我這十六年來一直在派人尋找,都沒什麽收獲,說來也是運氣好,前段時間我派出去的人無意間認識**鎮的一個居民,說起找人的事,那人便說他們村有戶人家十六年前收養了個小女孩。”

“沒想到,還真就是了,現在想想,仍覺得不可思議。”

“那你們能確定就是她了?”翟墨遠趁著問話的當,眼疾手快幫翟禛羽落了一子,殺了宮子卿一個措手不及。

“DNA鑒定擺在那兒,想不確定都不可能了。”宮子卿隨意地回道,定睛一看,自己的棋子片甲不留,立馬不服地哇哇叫道:“你們父子兩對付我一個,勝之不武!”

“輸就是輸了,不服非君子。”翟禛羽得意一笑,“有本事,讓你兒子來幫你。”

“哼,你以為只有你有兒子不成。”宮子卿當即給宮莫打了電話,宮莫正跟池聖茵在外約會,他又給宮旭打電話,宮旭正在泡妞,一個也不願回來陪他下棋。

宮子卿:“……”

一個小時之後,晚飯總算是做好了,莫妖嬈分別給宮莫與宮旭打電話叫他們回家吃飯。

十幾分鐘後,兩人才一前一後回來。

宮旭倒是一個人,宮莫身邊跟著個池聖茵。

池聖茵給宮家的每個人都帶了禮物,都是根據每個人不同的愛好挑選的,看著是用了心的。

一見到她,原本臉上帶著笑意的宮凝,一下子變了臉色。

大過年的,把那女人帶回來什麽意思?宮凝不敢往下想。

眾人圍著圓桌落了座,池聖茵自然是坐宮莫旁邊,宮凝便坐宮莫的另一邊。

吃飯間,翟墨遠一直以虐狗的方式給方北凝夾菜、擦嘴角。

宮凝坐在宮莫旁邊,看著他給池聖茵夾菜,心裏很不是滋味兒,端起手邊的紅酒一飲而盡,沒想到喝得太急,嗆得直咳嗽。

“慢點兒。”坐在她旁邊的宮旭拍了拍她的背。

“我、沒事。”宮凝捂著嘴咳嗽,眼風一斜,看見宮莫沒看見她在咳嗽一般,微微側身不知道在與池聖茵輕聲說著什麽,兩人笑得眉眼彎彎,看著就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不知怎地,她就咳出了眼淚來。

“宮凝,你沒事吧?”方北凝看了看宮莫與池聖茵,擔憂地望著宮凝。

“我沒事。”宮凝抽了張紙巾將眼淚擦幹凈,燦然一笑道:“咳得有些猛烈,都咳出眼淚了,你們可不許笑我。”

這只是一段小插曲,大抵過了便沒有幾人記得。

晚飯快結束的時候,莫妖嬈忽然又提起宮莫與宮旭的老大難問題,結婚生子。

眼看著都快三十的人了還不結婚,她這個做母親的急啊,急著抱孫子呢。

宮旭典型的花花公子,熱衷於流連花叢,死豬不怕開水燙地任由莫妖嬈說破了嘴皮子,吭都不吭一聲。

倒是宮莫,拉著池聖茵的手道:“媽,我和聖茵已經決定要結婚了,婚期就定在今年吧,你和爸什麽時候上池家把親提了,再商議一下婚期。”

‘啪’一聲脆響。

宮凝手裏的碗就那麽直直掉落在桌上,又滾落地上,摔個粉碎。

“不、不好意思,我手滑。”宮凝慌忙伸手去撿地上的瓷碗碎片,她眼前不知何時一片朦朧,只看見地上一片一片的白色,卻看不清這碎瓷片究竟何種摸樣。

“嘶!”尖銳的疼痛讓她猛地縮回手。

宮莫眼風掃到她指尖的一抹紅,放在桌下的一只手驀地死死攥緊,指甲掐的掌心生疼,才勉強壓下沖過去給她處理傷口的沖動。

“哎呀,流血了,怎麽這麽不小心啊?”莫妖嬈一看宮凝的手割破了,連忙心疼地將她從地上拉起來,“管家,快把藥箱拿過來,然後把地上處理一下。”

宮凝是怎麽被拉到一旁的沙發裏坐下,又是怎麽被消毒上藥貼創口貼的,她都不知道,她的腦海裏,只一遍又一遍回蕩著宮莫的那句話:“我和聖茵已經決定要結婚了。”

心裏好疼,眼淚落得又兇又急。

“很疼嗎?”莫妖嬈心疼極了,不停地用紙巾給她擦眼淚,可她的眼睛就跟小水龍頭似的,怎麽也擦不盡那水珠。

“別哭了,媽媽帶你去醫院。”說著莫妖嬈當真將她拉起來要去醫院。

“不用了媽媽。”宮凝稍稍回神,哽咽著道:“我就這樣,從小就怕疼,一疼就要淌眼淚,沒事的,一會兒就好了。”

因為宮凝這一鬧,宮莫說的那婚事的事也打了個盹,因為莫妖嬈忙著安慰宮凝,沒空理他。

池聖茵心下微微失望。

吃完飯,又坐了一陣,約莫七點半的時候翟墨遠和方北凝起身告辭。

他們剛走出屋門,宮凝從後面追上來。

“北凝,陪我喝一杯去吧。”

方北凝看了看天色,陰陰沈沈的,恐今夜是要下雨的。

“改天吧,現在太晚了,說不定還要下雨。”

“算了,我自己去吧。”宮凝也不勉強,朝別墅大門走過去,司機都回家過年了,她只能走出別墅區去打的士。

方北凝無奈,她怎麽放心宮凝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獨自出去喝酒?

她上前幾步拉住宮凝,道:“還是我陪你去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翟墨遠:“……”其實他是不情願的。

一路上他都用沈郁的表情來表達自己內心的不滿。

到了半夢酒吧。

方北凝解開安全帶,對翟墨遠道:“要不你先回去吧,回頭我們打車就行。”

翟墨遠沒聽到一般,自顧自地解開安全帶,下車,跟她們一起走進半夢。

上到三樓的豪華包廂,等服務生將宮凝點的酒端上來,她就跟喝白開水似的灌著好幾萬一瓶的酒王。

反正翟墨遠掏錢,客氣個啥?

沒一會,她面前的茶幾上擺滿了空瓶子。

她臉頰泛著染了酒氣的紅暈,可她的腦子卻清晰得可怕,有無數讓她心酸的畫面在她腦海裏一幀一幀閃過,一遍一遍重覆,無情地刺痛她的心臟。

一會是池聖茵親吻宮莫的畫面,一會兒是兩人在馬路上牽手,一會兒是兩人相擁著過馬路,一會兒是宮莫那句“我和聖茵已經決定要結婚了。”還有“婚期定在今年。”

“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宮凝猛地將手裏的酒瓶子扔出去,砸在不遠處的大屏幕上,只聽‘嘩啦’一聲,酒瓶子砸得稀碎,大屏幕也光榮裂了無數條裂縫,呈射線狀從一點往外輻射。

方北凝、翟墨遠:“……”

“背信棄義!”宮凝搖搖晃晃走到翟墨遠身邊,指著他的鼻子怒罵:“全都是朝三暮四的混蛋!”

“當年說好了要娶我,現在又要娶別人,我告訴你,沒門兒!我不同意!”

翟墨遠冷著臉,往旁邊挪了挪,避開她的手指。

方北凝過來拉了拉宮凝的手腕,“宮凝,你醉了,我們送你回家。”

“我很清醒,我還能喝。”宮凝一把揮開方北凝的手,左歪右扭地回到茶幾前,拿起酒瓶灌了幾口,‘嘭!’地一聲將酒瓶放在茶幾上,指天怒道:“宮莫!你想娶那女人,我不答應!死也不答應!”

翟墨遠眼眸一閃,一字一句緩緩道:“宮莫是你大哥,他跟誰結婚還輪不到你這做妹妹的指手畫腳吧?”

“不是……”宮凝揮了揮手,走到翟墨遠身邊坐下,攀住他的胳膊,神秘兮兮地道:“我跟你說,我才不是他妹妹,我是他未婚妻,他八年前就答應娶我了呵呵。”

“哦?是嗎?”翟墨遠眼底漆黑深邃,一步步誘導,“你不是宮凝嗎?”

宮凝似乎被這個問題難到了,皺著一張小臉苦大仇深地想了想,道:“我現在好像是叫這個名字,不過我以前不是叫這個名字,我以前叫童木槿……不對,叫楊木槿……好像……”宮凝懊惱地敲了敲腦袋,“我叫什麽來著?”

“那你現在,為什麽叫宮凝呢?”翟墨遠不緊不慢地問著。

------題外話------

四更,6點。

☆、136:你不記得我了嗎?(30)

“那你現在,為什麽叫宮凝呢?”翟墨遠不緊不慢地問道。

為什麽呢?宮凝又皺著小臉想了想,道:“有一個人……來找我,讓我到這裏來做宮凝,我就來了……嗝!”說完打了個飽嗝。

滿嘴的酒氣,翟墨遠嫌棄得眉頭緊成一個‘川’字。

他總覺得,這裏面有事兒。

方北凝用元素之力護住了宮凝的胃,哄道:“宮莫打電話讓你回家,我們送你回去吧。”

一聽‘宮莫’二字,宮凝立刻把頭猛點。

出了半夢酒吧,外面果真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讓本就透心涼的冬夜,變得更加潮濕陰寒。

因為酒吧一條街是沒辦法進車的,他們的車子放在街外的停車場。

方北凝扶著宮凝,翟墨遠接過酒吧服務生遞過來的雨傘,遮在兩個女孩子的頭頂。

寒風刺骨,好不容易上了車,翟墨遠淋濕了半個身子。

方北凝抽出幾張紙巾遞給他,“擦一擦吧,小心感冒了。”

翟墨遠伸手接過,笑了笑道:“有你在,我還怕生病不成?”

方北凝:“……”

翟墨遠隨意將身上的水汽擦了擦,將車開了出去。

新年之夜,路兩旁的路燈上綴著成串的紅燈籠與巨大的中國結燈飾,在蒙蒙雨幕裏,散發著柔和喜慶的光暈。

車裏。

宮凝躺在後座,方北凝看了她一眼,問翟墨遠,“你之前問她那些話什麽意思?難不成你因為她喜歡宮莫,懷疑她不是真的宮凝?”

翟墨遠幽黑的眼睛盯著前方,雲淡風輕道:“隨口問問。”

車子很快駛到宮家大門口,方北凝剛把宮凝從車裏拖出來,恰時宮莫與池聖茵從裏面撐著傘走出來。

一見他,方北凝一喜,趕緊扶著宮凝快走幾步,扔進宮莫懷裏,道:“你來得正好,快把她扶進去。”

說完,她鉆回車裏,翟墨遠直接開車揚長而去。

刺鼻的酒氣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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