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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說了句:“我有點事,先掛了!”就掐斷翟水月的電話,然後他立刻接聽插進來的那通電話。

方南昇想到自己深藏心底的秘密,被一個未知身份的人竊取,他表情一冷,說話的語氣也很生硬,“什麽事?”

手機那邊傳來一道變過音的、沙啞至極的聲音:“她回來了。”

方南昇手一抖,手機差點從手裏摔落。

她回來了。

那邊沒有指名道姓,但方南昇懂對方說的是誰。

她回來了,那個人的計劃,就要付諸行動了,他真的要,配合嗎?

方南昇十指插進頭發裏,狠狠扯緊自己的頭發,頭皮的疼痛也不能壓下他心裏的矛盾痛苦。

他清楚得很,一旦計劃變成現實,絕大部分的可能,會讓方北凝恨上他。

可是,他心底的另一個聲音,在叫囂著讓他試試。

也許,也許……

有鮮紅的血從方南昇濃密的頭發裏淌下來,眼睛也變得鮮紅,他想試試。

他要試試。

即使變成魔鬼。

☆、078:真正的愛,是希望她好(4)

方北凝在翟墨遠的別墅住了三天,每天都只在別墅裏逛蕩,說實話,翟墨遠不在家的時候,有些無聊。

不過幸好,這幾天他都是晚出早歸,每天都會有很多的時間來陪她。

但是,讓方北凝比較郁悶的是,她怎麽總覺得,跟他待在一起的時候有些‘吃虧’呢?

他總是趁她不註意的時候,偷親她。

一開始還只是一觸即退式的親吻,後來,慢慢地,親吻的時間越來越長,也越來越深入。

真的很討厭。

第四天晚上,翟墨遠打了電話回來,打的是家裏的座機,管家接的,說是晚上要跟幾個公司老總應酬,不回來吃晚飯了,讓方北凝吃完晚飯之後早些睡,不要等他。

方北凝聽管家轉述完,流轉著一雙美目瞪了一眼桌上的座機,誰要等他了?

心裏這麽想著,可結果,吃完晚飯,洗完澡,她還是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視漫無目的的換著臺,耳朵時刻註意著屋門的動靜,眼睛也有意無意往門廳的方向瞄。

她還是在等他回來。

有人說,養成一個習慣需要七天。

而她,才短短三天,竟然就養成了等他回來才能入睡的習慣。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等來了翟墨遠的電話。

他問她:“睡了嗎?”

她說:“還不困。”

他說:“我還有一個小時就回來了,別著急。”

方北凝:“……”

誰著急了?

掐了電話,方北凝看了眼手機屏幕,這才發現,手機裏有幾條未接來電,時間正好是之前翟墨遠打座機的那個時間點。

原來他在打座機之前,有打過她的手機,但那個時候手機在樓上臥室,而她在外面花園裏散步,沒聽到。

她就奇怪嘛,他怎麽會打座機讓管家來給他傳話,原來是她沒接到他的電話。

又過了大半個小時,方北凝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她以為還是翟墨遠,剛響了半聲,也沒仔細看手機,就快速地憑借手感劃下接聽鍵。

預想中磁性的聲音沒有傳來,傳來的是歐陽邁又嗲又甜的一聲“師父~”

方北凝:“……”

下一瞬,歐陽邁的聲音變得嚴肅,說道:“我這裏有個棘手的病人,車禍,需要你的幫助,診費很可觀。”

方北凝沒有猶豫,直接回道:“我現在就過來。”

掛了電話,她上樓換了身外出的衣服,走到門廳換了鞋,然後站在原地想了下,打開鞋櫃上邊的抽屜,裏面整齊地擺放著百餘串車鑰匙,她大致巡脧一遍,伸手取出其中一串。

來到地下車庫,車庫裏的車又多了幾輛款型漂亮、顏色鮮艷的女式轎車和跑車。

她住到這裏的第二天,翟墨遠拿了十來張,不同款型的女式的圖片給她看,說是要送人,請她給個意見。

當時她也真的以為,自己只是給他一個參考意見,就隨便指了幾輛看著挺有眼緣的車。

沒想到……

隔天,這些車被送進別墅,而接收人,竟是她自己。

方北凝按了下手裏的遙控鑰匙,其中一輛紅色轎車‘嘰’響了一下,她打開車門,坐進去,關門。

三十分鐘後。

車子停在天藍醫院停車場,歐陽邁沒看見她,還站在醫院大門口等著,方北凝下車,鎖上車門,跟歐陽邁匯合,歐陽邁領著她去了重癥病房。

方北凝走到門口,看到裏面的人,她腳步驀然頓住,然後往後退了一步,轉身離開。

歐陽邁沒註意到她的反常,徑直走進去,與裏面哭得肝腸寸斷的病人家屬打招呼:“宮夫人,我跟你們說的醫生來了,她……”

歐陽邁轉身想要向她介紹方北凝,結果,身後哪還有人?

他急忙丟下一句“稍等一下。”然後沿著來路追了出去。

莫妖嬈淚眼婆娑,上氣不接下氣地哭著,歐陽邁說什麽她其實並沒有聽進去。

宮姝也坐在旁邊默默地淌著淚。

宮旭與宮莫站在病床邊,神情沈默哀痛。

宮子卿身上插滿各種管子,面色蒼白,頭上鮮紅的血液從包裹著的紗布中浸透出來,車禍太嚴重,他的生命體制已經完全崩潰,現在還有口氣,全都仗著昂貴的藥物維持,醫生說,他隨時都有可能撒手而去。

忽然。

檢測儀器又響起了急救的警鈴聲,莫妖嬈慌亂地哭著大喊:“醫生!醫生!”

☆、079:真正的愛,是希望她好(5)

歐陽邁在電梯門前追到方北凝。

“師父,你怎麽走了?”

方北凝心裏冷笑,之前歐陽邁給她安排醫病人,她從來不過問對方是什麽人,只是,沒想到這次居然跟宮夫人有關。

上次在酒店衛生間不期而遇,宮夫人莫名其妙居然想要打她,方北凝自認為不是什麽好人,沒興趣做以德報怨的事。

她一臉淡漠地按了電梯下行鍵,波瀾不驚地說:“對不起,歐陽醫生,這次的錢我忽然不想賺了,下次吧。”

“可是……”歐陽邁有些為難。

宮家與翟家關系非同一般,不久前他還跟翟家那邊通了電話,因為對方北凝信心十足,所以向那邊拍了胸脯保證,宮子卿一定不會有事。

現在這……

歐陽邁動了動唇瓣,想要說點什麽。

但電梯門已開,方北凝態度很堅決地走了進去,歐陽邁想說的話也卡在喉嚨裏。

這時。

宮莫從走道另一端一臉焦急地跑過來。

“歐陽醫生!報警器又響了,快救救我父親!”

因為跑得太急,他喘息得厲害,說話也斷斷續續,他一把抓住歐陽邁的胳膊,往重癥病房的方向拉去。

歐陽邁一邊被他拉著往前走,一邊轉頭看了眼方北凝,動了動嘴唇,似乎有話要說,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電梯門緩緩合上,方北凝透過越來越窄的縫隙,看著宮莫急匆匆的身影,心頭劃過一抹很奇怪的感覺,有點難受,好像要失去什麽一樣。

在電梯門即將合嚴的最後一瞬,她伸手按住了開門鍵。

電梯門重又打開,正好有幾個人走過來要乘電梯,方北凝只好走出電梯,站在原地茫然了片刻,擡腳朝宮莫與歐陽邁追過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之前在重癥病房門口,她一眼看見淚流滿面的宮夫人和宮姝,第一個念頭就是,轉身離開。

所以,病房裏的病人是誰,她不知道;病房裏還有哪些人在,她也沒在意。

直到剛剛看見宮莫,才知道等待她救的人,是宮莫的父親。

可就算是宮莫的父親又怎樣?他也還是宮夫人的丈夫,她本應該無視,然後離開。

但,看著宮莫那雙擔憂的眼睛與焦急的背影,她的心似乎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抓住,然後將她往宮莫的方向拉扯。

難道是因為,她對宮莫與宮旭兩兄弟的印象不錯,所以才做不到坐視不管?

回到那間重癥病房,醫護人員在病房裏忙忙碌碌,人影移動中,方北凝透過人縫看見一張毫無生氣的、雙目緊閉的臉,她的心忽然狠狠一抽。

她向後一步,緊貼著墻壁站著,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了歐陽邁的電話。

她只說了一句“把人都打發走,我來。”便匆匆掛了電話。

也不知道歐陽邁怎麽說的,很快方北凝便看見宮莫與宮旭,分別拉著莫妖嬈與宮姝離開。

等他們拐過一個彎,方北凝立刻走進重癥病房,也沒有廢話,直接握住宮子卿的手,向他體內輸送元素之力。

很快,拼命報警的檢測儀器安靜下來,各項數據也趨於正常。

等他的生命體征恢覆正常,方北凝這才仔細去看宮子卿的臉,覺得有幾分眼熟,想了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來,有一次她跟翟墨遠在卡爾頓吃飯,在一樓大堂遇到的宮叔叔。

方北凝見他眼皮子動了動,快要醒來,她松開握住宮子卿的手。

誰知,宮子卿一把抓緊她的手,緩緩睜開眼睛,迷茫地看了她片刻,然後動了動蒼白的嘴唇,緩緩吐出兩個字。

“凝凝……”

☆、080:真正的愛,是希望她好(6)

宮子卿走在一片白茫茫的虛無中,找不到前路,也看不見歸途。

這是哪裏?

他隱約能記得,自己正在開車,前面的綠化帶旁忽然竄出來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他急急打了個彎避開。

因為打彎太急,車子翻了,向前滑行一段距離之後,‘轟’一聲撞在護欄上。

在劇烈的撞擊之下,他感覺到溫熱的液體從頭上流下,模糊了雙眼,透過鮮紅的顏色,他看見那個小女孩,居然沖他笑了一下。

那個笑,像極了記憶裏另一個小女孩的模樣,甜得他心裏窩心地暖。

在茫茫虛無中不知行走了多久,他感覺周圍的霧越來越濃,即將將他淹沒的時候,耳邊響起一聲稚嫩清脆的童音,“爸爸……”

“爸爸……”

“爸爸……”

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一聲又一聲,驅散了想要吞噬他的濃霧,露出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小女孩眨巴著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沖著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甜甜地笑著叫他,“爸爸。”

宮子卿心裏軟成一團,伸手想要去抓她的手。

小女孩忽然間,柳樹抽芽般瘋狂長高,頭發飛舞著變長,但她的臉卻越來越模糊,也離他越來越遠。

宮子卿慌忙沖上前去抓她的手,他用盡力氣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她的容顏,看了許久,她的臉還是模糊一片。

他囁嚅著雙唇,喊了聲:“凝凝……”

方北凝的手被宮子卿牢牢抓住,她看見他雙眼中淌出兩行淚,他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愧疚與愛憐,她心裏之前那種難受的感覺,愈加強烈。

歐陽邁再一次驚嘆於方北凝的神奇,驚喜地沖了出去,沒一會兒,從外面湧進來一群人。

除了宮家的人與翟家的人,還有好些方北凝沒見過的。

首當其沖的,便是莫妖嬈。

所有人的註意力都在宮子卿身上。

忽然,有人喊了一聲,“方北凝!你抓我爸的手做什麽?”

也語氣,跟捉奸似的。

撲在宮子卿身上又哭又笑的莫妖嬈猛地擡頭,這才看見緊握在一起的兩只手,她臉色一變,伸手‘啪’一聲拍開方北凝的手,“你在這做什麽?搶了姝姝的男朋友,現在還想搶我老公不成?”

她這話說得難聽,所有人的註意力都集中到方北凝的身上。

“宮夫人你誤會了,她是……”歐陽邁急急解釋。

方北凝沖他搖了下頭,示意他噤聲,然後冷冷地掃了一眼莫妖嬈,轉身一言不發,高傲地往外走。

“她是我叫來的。”翟墨遠從人群裏走出來,將方北凝摟進懷裏,“宮叔叔待我向來親厚,北凝是我女朋友,理應來探望。”

原來是翟墨遠的女朋友。

在場的人瞬間就明白過來了,難怪莫妖嬈說話如此針鋒刻薄,原來是上次宮姝的生日宴,讓翟墨遠否認兩家婚約的人。

本來還以為,‘有心上人’只不過是翟墨遠的借口,如今看來,是確有其人了。

“既然宮叔叔已經脫離危險,那我們就先走了,改日再來探望。”

說著,翟墨遠摟著方北凝,從人群裏穿出去。

走到門外,方北凝轉頭朝病床上看了一眼,宮子卿也正歪著頭,看著她的方向,朝她伸出手……

“在想什麽?”電梯裏,翟墨遠見方北凝神情楞楞的,輕聲問道。

宮子卿那雙感情覆雜的眼睛,在方北凝的腦海裏不停地閃現,她緩緩回神,壓下心裏奇怪的感覺,沖翟墨遠笑著搖了搖頭,說:“沒什麽。”

頓了下,她又說:“你怎麽現在就走了?不再進去待會兒嗎?”

“有你在,宮叔叔肯定沒事了,我陪你回家。”翟墨遠將她往懷裏緊了緊,聲音磁性又輕緩。

方北凝心裏一暖,身子主動往他懷裏靠了靠。

七天之後,宮子卿出院。

這是方北凝從翟墨遠口中聽來的。

當時她的靈力不足,只能醫好宮子卿的傷,卻沒能補起他虧損的元氣,所以不像之前那些病人,經她醫治,立刻活蹦亂跳,他又在醫院養了一段時間,身體才真正恢覆過來。

當天晚上,她在天藍醫院的櫻花樹上吐納了一晚上的靈氣,才補足體內的靈力。

又兩天之後,是童千夢的生日宴。

本來不想大辦,就家裏人聚在一起吃個飯就行了,只是消息不知怎麽走漏了出去,那些想巴結翟墨遠的人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不少人拿著禮物登門,這樣喜慶的日子,又不能把人攆出去,所以紫檀宮翟家一時車水馬龍,賓客滿堂。

方北凝作為翟墨遠的女朋友出席,心裏還是有些小小的忐忑緊張。

翟墨遠陪著翟禛羽與童千夢在大門口招呼賓客,翟水月只顧纏著她左一句‘嫂子’又一句‘好嫂子’,叫得她漸漸不好意思起來,卻也不那麽緊張了。

沒一會兒,翟水月忽然丟下她,兔子似的朝大門口沖過去,方北凝奇怪地望過去,然後微微一楞。

哥哥怎麽會來?

------題外話------

很多人都很關心,什麽時候身份大白。

這裏統一回答一下。

表著急哈。

O(∩_∩)O~

謝謝寶貝兒們的留言、打賞和票票(推薦票、評價票)

然後,紅著臉蛋兒……

求留言、求推薦票、求評價票。

再然後,翟先森要破處了,好緊張,在哪裏破好呢?

臥室?客廳?花園?車裏?

☆、081:真正的愛,是希望她好(7)

方北凝疑惑地望著大門口,翟水月挽著方南昇的胳膊,神采飛揚地朝她走過來。

方南昇大概是不好意思,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躲閃。

方北凝恍然了一下,難道……哥哥被月月追到手了?

想到這個可能,她眼神促狹地望著方南昇,揶揄道:“哥,你們……”她的手指在他和翟水月指之間來回指了指,接著道:“什麽情況?”

方南昇臉色沈了沈,繃著唇線定定地看了她片刻,轉頭向翟水月問了衛生間的位置,然後轉身離開,自始至終,都沒理會方北凝。

方北凝碰了個軟釘子,納悶兒地盯著他的背影望了一會兒,哥哥這是怎麽了?

翟水月或許是被他這麽冷漠對待已經習慣了,渾然不覺得有什麽不妥,雀躍地拉著方北凝坐到角落的沙發裏。

“嫂子,南昇哥哥居然願意來參加我媽的生日宴哎,你說他是不是也有點喜歡我?”

“說實話,前些日子我邀請他參加‘仲夏夜之約’,他沒去,我還挺失落的,不過看在他主動提出參加我媽生日宴的份上,就不跟他計較了。”

這倒怪了。

方北凝擰了擰眉,以前從方南昇的言語中她能聽得出,他骨子裏有股傲氣,最不屑攀附權貴,既然他拒絕翟水月的‘仲夏夜之約’,說明他對翟水月是沒有那個意思的。

除去攀附權貴與心儀翟水月這兩點,他還有其他來參加此次宴會的理由嗎?

翟家將宴會場地布置在別墅的私人宴會廳裏,金碧輝煌、陳設華麗的宴會廳觥籌交錯,煙酒氣息濃烈刺鼻,方北凝坐在翟墨遠旁邊,安靜地吃著他給她布的菜。

聽翟水月說,掌勺的廚師團隊是臨時從三星米其林餐廳借過來的,廚藝超絕,吃得方北凝根本停不下嘴。

宮姝坐在旁邊的另外一桌,面色陰沈地掃了眼悉心給方北凝夾菜的翟墨遠,然後視線與穿梭在酒席間的某個服務生快速對了一眼,然後那個服務生在上菜的時候,不小心碰倒了方北凝面前的玻璃杯。

服務生連連道歉,動作利落又迅速地幫方北凝重新換了一杯。

她沒喝酒,杯子裏盛的是冰鎮鮮果汁,吃了一塊不知道什麽的肉,好吃是好吃,很鮮很嫩很滑,就是有點辣。

她連忙端起玻璃杯,想用果汁沖一沖嘴裏的辣味。

宮姝註意力一直都在這邊,看見方北凝端起玻璃杯,心臟一下子快得差點跳出嗓子眼兒。

喝下去!

她在心裏默念,喝下去。

方北凝沒有辜負她的期望,將玻璃杯送至唇邊,眼看著那杯果汁就要進了方北凝的胃。

可越是關鍵時刻,老天越是愛捉弄人。

正在替童千夢擋酒的翟禛羽,突然毫無預兆地就倒了下去,童千夢‘啊’地驚叫一聲,緊接著就有人以最快的速度,將翟禛羽扶出了宴會廳。

一切發生得太快,大部分人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一切便已經平息下來。

方北凝在童千夢驚叫的時候已經放下了杯子,她朝翟禛羽看了一眼,便知他是寒毒發作,所以在翟墨遠起身扶翟禛羽離開的時候,跟了上去。

獻媚的主角走了,剩下的一些人沒了諂媚的對象,便生了去意,可又不能一聲招呼不打就這麽離開,所以顯得有些浮躁,連帶著整個宴會廳的氣氛都浮躁起來。

宮姝看向方北凝放下的杯子,杯子裏的果汁一點沒少,她的手指用力掐進桌布裏,差一點。

就差一點點。

主臥裏。

翟鎮躺在床上,如同一尊冰雕,只有冷意,毫無生氣。

所有人都被攔在門外,只有臨時趕來的歐陽邁,和方北凝在裏面。

方北凝在床邊坐下,伸手搭上翟禛羽裸露在外的手腕,頓時,一股強勁的寒意通過接觸的地方,直竄她的四肢百骸。

她驅使元素之力在他體內游曳一圈,發現此毒確實奇怪,是那種形容不出來的奇怪。

沒有毒發時,生命機體毫無異樣,一旦毒發,身體的每個細胞都被毒素侵占,而且居然對人的生命沒有威脅,頂多……痛苦異常。

翟鎮羽明明每個細胞痛得叫囂,但他的表情卻絲毫看不出難受來,這份忍耐力,值得佩服。

不過,要想將他體內的毒素完全清出體外,著實是一項浩大的工程。

方北凝將元素之力,源源不斷地輸送至翟禛羽的體內。

三十分鐘後。

方北凝收了手,臉色蒼白地晃了晃身子,果真的‘浩大工程’,體內的靈力居然消耗得一幹二凈,若不是上次吐納靈氣之後一直沒有損耗,她也無法一次性解了翟禛羽的毒。

翟禛羽解了毒,最高興的莫過於童千夢,拉著方北凝的手就不撒開了,如果不是翟墨遠攔著,她恐怕要當場認方北凝做女兒了。

“你還好吧?”翟墨遠心疼地瞧著方北凝蒼白的小臉,關切地問。

方北凝搖了搖頭,說:“我沒事,就是上次說好的錢別忘了給,還有,給我杯冰鎮果汁,我想喝。”

“……”翟墨遠沒好氣地睇給她一對大白眼,用力揉了揉她毛茸茸的發頂,才隨手招了個傭人,吩咐她去宴會大廳那邊取一杯冰鎮果汁過來。

------題外話------

我以為今天翟先森能破處,現在看來,還要再等一天……

寶貝兒們不要覺得我在拖劇情,我只是在給翟先森吃肉,創造完美的條件與合理的借口。

翟先森斜眼:“我吃肉,還需要借口?你太小看我了!”

瑤瑤:“你不要小看我們凝凝的節操!”

翟先森挑眉看向方北凝,表情傲嬌,:“你願意和我滾床單嗎?”

方北凝:“滾!”

瑤瑤舉手蹦跶:“我願意!我願意!”

翟先森斜眼不屑:“滾!”

☆、082:真正的愛,是希望她好(8)

唐清靜是跟著父親唐以蘇來童千夢生日宴的。

唐以蘇從二十幾歲就跟著翟禛羽,到如今有三十多年,算是翟家的‘老臣’了。

所以她和哥哥唐清夜,跟翟墨遠一同長大,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在宴會上,她坐在離主桌比較遠的一桌,看見翟墨遠對方北凝流露出她從沒見過的溫柔,心裏的暗淡苦澀,差點兒將她淹沒。

翟墨遠離開之後,她走出宴會大廳,走在烈日炎炎的花園裏,邊走邊偷偷流眼淚,這已經是她不知道多少次這般了,她性子雖然冷清,但心裏,其實燒著一團火。

從小到大,她就知道自己跟翟墨遠有天差地別的距離,她只敢將自己的那份癡心妄想埋在心底。

如今呢,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人,家世甚至都不如她,她至此方才明白,她與他,隔的不是天差地別,而是,他不愛她。

算了,算了。

只要他好,便好。

身後忽然響起了腳步聲,唐清靜擡手捂住自己的嘴,閃身躲到一株高大的綠植後面,茂盛蓬松的枝葉足夠遮擋住她的人,她不想讓別人看見她哭。

後面的人卻好巧不巧,走到她這邊停了下來,接下來的對話,被她聽得一清二楚。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必須讓她把那藥喝下去,聽見沒?”

“可是,她已經不在宴會大廳這邊了,我……沒辦法……”

“我說過,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別忘了,你已經收了我的錢,你那個好賭的哥哥大概已經把錢輸光了吧?你還有錢還給我嗎?”

聲音落下,一陣腳步聲‘嗒嗒嗒’離開。

又過了一會兒,另一個腳步聲才漸漸遠去。

直到人走遠了,唐清靜才從高大的綠植之後走出來,這本來只是一個小插曲,她不想、也沒必要過問。

往回走到宴會大廳門口,照面看見一個翟家傭人裝束的人,手裏托著托盤,托盤上放著一杯果汁,站在邊上和一個服務生裝束的人說話。

唐清靜淡淡地掃了一眼,便收回視線,沖宴會廳裏面走進去。

她聽見那個服務生說:“姍姍姐,你這果汁要給誰送去?”

這聲音……

唐清靜腳步一頓,視線‘嗖’的一下射過去。

這不是剛剛在花園裏,無意間聽到的兩個聲音中的其中一個嗎?

“還不是大少爺身邊的那位,還沒進門呢,就把自己當女主人使喚起我們了。”傭人先是很不高興地努著嘴指了指主樓的方向,然後指了指托盤上的杯子,又道:“這不,非要喝這邊的冰鎮果汁,這大熱天的,差使我過來取呢。”

那個服務生一臉同情地擡手拍了拍傭人的胳膊,安慰似的說道:“忍忍吧姍姍姐,萬一人家真的進門呢?可不就是女主人了麽?”

唐清靜眼眸驀地一緊,她分明看見那服務生收回手的時候,手掌朝下掠過杯子的瞬間,有什麽東西落入杯子裏。

耳邊忽然響起之前在花園裏聽到的一句話,“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必須讓她把那藥喝下去,聽見沒?”話裏的那個‘她’,難道說的是方北凝嗎?

望著渾然不覺有異地端著托盤走向主樓的傭人,唐清夜腳像生了根,怎麽也邁不動腳步。

遲疑了很大一會兒,她最終還是轉身,向主樓走過去。

方北凝覺得嘴巴又渴又幹,一杯冰鎮果汁喝下去,霎時間好了不少。

大概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又沒有了靈力的加持,此時已經快一點鐘,正值‘夏打盹’的好時機,她忽然覺得有點乏累。

翟墨遠看出她神情蔫蔫的,把她送到二樓的一間臥室裏休息,這間臥室是他還沒搬出去之前住的,時隔好幾年,裏面每天都有人打掃,很幹凈整潔。

翟墨遠幫她將空調冷氣打開,又調了最適宜的溫度,幫她蓋好薄被,她居然已經睡著了,他親了親她的臉頰,才轉身走出房間,關好門,下樓,向宴會廳走過去。

宴席已經進行得差不多,翟禛羽身體剛好,他過去幫童千夢送客。

為了能早些送完客,然後回來‘陪’方北凝午休,他特意抄了近路,從距離宴會廳最近的側門走出去。

很不幸,他錯過了匆匆趕來的唐清靜。

唐清靜分別給方北凝和翟墨遠打了電話,方北凝的沒人接,翟墨遠的關機。

她只好一層樓一層樓去找,不知道怎麽回事,偌大的房子,居然連一個傭人都沒有遇到。

終於在一個轉彎,她看見從一間臥室裏,走出一個拿著打掃工具的傭人,大概是在搞衛生。

看見她,那傭人明顯被嚇了一跳,甚至誇張地向後退了兩步,說話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唐、唐小姐,你、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唐清靜沒空理她的疑問,抓著她的肩膀直接逼問道:“看見方北凝了嗎?”頓了下,她怕傭人不知道方北凝的名字,於是補充道:“就是大少爺的女朋友,你看見了沒?她在哪兒?”

傭人被唐清靜逼問得身體抖了抖,才磕磕絆絆地指了指樓梯,道:“她、她、她之前跟大少爺在一起,現在不知道了,但大少爺去宴會廳那邊送客了,她或許……或許……”

傭人的話雖然說得不甚明了,但意思十分明白,方北凝可能去宴會廳那邊了。

唐清靜立刻丟下她,轉身往樓下跑去。

唐清靜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視野裏,傭人回頭看了一眼臥室的門,然後慌慌張張跑開了。

那間臥室,正是翟墨遠的房間。

☆、083真正的愛,是希望她好9

方南昇每邁出一步,都猶如被泰山壓頂,渾身出了一層又一層冷汗,一步比一步走得艱難。

他不該來的。

他不該聽從那個人的安排,主動向翟水月提出來翟夫人的生日宴。

他不該聽從那個人的安排,跟著那個傭人偷偷溜進這間臥室。

他不該違背道德的底線,走向床邊。

可,縱有千萬不該,他還是走到了床邊,看清了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面色潮紅,本就驚艷的一張小臉,此刻更加媚色橫生。

方南昇只看了一眼,腦袋‘嗡’一聲就懵了,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沸騰起來。

他比方北凝年長兩歲,算是看著她長大,她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可他看了這張臉將近十九年,從不覺得有什麽吸引力,也就最近的這三四個月裏,她變了,他的心也跟著變了。

一滴汗從他的額頭滑下,經過臉頰,滴到實木地板上,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答’聲。

床上的人兒,痛苦地扭著身子,一雙眸子浸了水般淩亂迷蒙,臉上的紅色越來越深,有細碎的嚶嚀從嫣紅的唇中溢出,她的唇瓣動了動,發出破碎的話語。

方南昇忍著如雷的心跳,將耳朵往方北凝的唇邊湊了湊,下一瞬,他如遭雷擊般往後猛退數步,腳下一個踉蹌,狼狽跌坐在地板上。

他聽見她說:“是哥哥嗎?救我……”

翟墨遠不知道為什麽,心臟忽然跳得特別快,快得他無法忽視。

這種感覺他很熟悉,是心神不寧,但這一次,來得特別猛烈。

與韓老爺子握手道別之後,他走到角落裏,準備拿出手機給方北凝去個電話,結果拿出手機一看,不知道手機什麽時候已經沒電關機了。

他站在原地定了一會神,北凝在他的房間睡覺,這裏又是翟家,是自己的地盤,應該不會有什麽事。

可是,他實在是沒法安心。

還是去看看比較好。

翟墨遠跟童千夢打了聲招呼,直接沖主樓走過去,剛走了沒兩步,就看見唐清靜從對面匆匆跑過來。

“方北凝呢?”唐清靜劈頭就問。

翟墨遠好看的眉一擰,“她在我房間睡覺,怎麽了?”

“在你房間睡覺?”唐清靜重覆一遍翟墨遠的話,然後猛然間想起來,之前那個傭人,不正是從翟墨遠房間走出來的麽?

如果方北凝真的在翟墨遠的房間,那麽,那個傭人就在說謊。

“糟糕!”唐清靜臉色一變,眼神擔憂又嚴肅地看向翟墨遠,“出事了!”

翟墨遠本就神緒不寧的一顆心,剎那間沈入谷底。

幾乎是百米沖刺,他瘋了似的沖進主樓,沖上二樓。

連腳上的一只鞋都不知道跑丟在哪裏了,他渾然不覺,臉色陰冷又焦急地去開門。

讓他睚呲欲裂的是,門居被鎖了。

他記的很清楚,走的時候,並沒有鎖門。

心裏的恐懼幾乎要吞沒他的理智,他又急又猛地一下一下用身體去撞門,發出巨大的‘嘭嘭’聲。

很快,有眼力見的傭人遞來了房門的鑰匙,一向沈著冷靜的翟墨遠,居然插個鑰匙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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