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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害怕了?”翟墨遠譏笑。

“你把汽車開成飛機,能不怕嗎?”

“以後別這樣。”翟墨遠忽然改變話鋒。

“呃?”

“我不喜歡女人靠得太近。”他說得直白。

誰知……

方北凝臉色一變,猛地挺起胸脯,“你什麽意思,說我不是女人?”

翟墨遠:“……”

忽然不想說話了。

黑色越野車在一家高端造型會所停下。

“來這幹嘛?”方北凝口氣不善。

“參加酒會,當然要打扮一下。”

“不去!”

“一百萬。”

方北凝:“……”

☆、032:你想追我?

高端造型會所。

禮服區。

試衣間的門打開,方北凝穿著紅色禮服,抹胸設計,露出精致的鎖骨與後背漂亮的蝴蝶骨,最要命的事,酥胸半露,峰高溝深,纖腰一握,罌粟般妖嬈致命。

翟墨遠清冷的眼眸一深,“換一件。”

“這件很適合方小姐,把女性最具魅力的一面展現得淋漓盡致,相信方小姐今晚一定會是宴會上最矚目的存在。”服裝師不折不撓地強力推薦。

“傷風敗俗,換一件!”翟墨遠不為所動。

服裝師:“……”

方北凝:“……”

換了一件水藍色禮服,領口類似旗袍,胸口包得嚴嚴實實,下擺行雲流水般傾瀉而下,以藍寶石點綴,燈光下煜煜生輝,宛如銀河般奪目。

與之前那件‘傷風敗俗’的禮服相比,這件完完全全是禁欲美。

良家婦女得很。

翟墨遠點點頭,“就這件。”

“好的,方小姐請跟我來,我帶您去化妝間化妝。”服裝師謙恭有禮。

化妝間。

方北凝坐在化妝鏡前,化妝師仔細打量著她的臉,半真半恭維地說:“方小姐皮膚白皙細滑,五官自然立體,唇色嫣紅,我都不知道從哪裏下手了,真怕一不小心破壞了原本的美感。”

“把她那股勾人勁兒掩一掩。”翟墨遠站在後面,嫌棄地道。

化妝師:“……”

方北凝:“……”

這麽嫌棄她,幹嘛讓她陪著出席?

這人有病!

咬牙,深呼吸。

算了,看在一百萬的份上,不跟他計較。

一個小時後。

在化妝師鬼斧神工般的巧手之下,方北凝骨子裏透出的那股媚色,果真被掩蓋了不少。

眉目清麗婉約,眼波流轉間多了幾分端莊的味道。

頭發被盤在頭頂,不著一飾,簡單淡雅。

“方小姐不僅人長得漂亮,可塑性也很強。”化妝師連連誇讚。

翟墨遠似乎也很滿意,嘴角一直掛著笑意。

離開造型會所,翟墨遠驅車來到卡爾頓酒店。

方北凝奇怪,“怎麽又來這裏?”

“商業酒會七點開始,九點結束,現在六點,你要挨到九點再吃飯?還是現在吃飽了過去?”

“現在吃!”方北凝立刻做出決定。

笑話,能吃飽,誰要餓肚子?

“小吃貨!”翟墨遠笑了笑,擡手親昵地摸了下她的頭發。

方北凝一楞。

“下車吧,楞著做什麽?”翟墨遠停好車,打開車門,見她傻傻楞楞的,眼底閃過得意。

果然,還是要肢體接觸才行。

這頓飯方北凝有些食不知味,腦海裏不斷閃現翟墨遠之前的親昵舉動,分明,帶著些寵溺的味道。

“怎麽不吃?”翟墨遠動作優雅地剝好蝦,遞到她面前的碟子裏。

“還是……要我餵你?”他眉毛一挑,用餐巾擦幹凈手,拿起筷子夾起蝦仁,送到方北凝嘴邊,哄小孩似的道:“啊……張嘴。”

方北凝:“……”

耳邊分明聽到有人笑出了聲。

她紅著臉,看了眼站了一排的服務員,怒瞪他一眼,“不需要!”

翟墨遠也不在意,放下筷子,端起紅酒抿了一口,道:“你還有十分鐘時間。”

“……”方北凝放下筷子,“吃飽了,走吧。”

走出酒店大門,外面清新微涼的夜風讓她整個一激靈。

適時地,一件帶著暖意的黑色西裝外套落在身上。

“夜涼,別凍著。”分明溫柔磁性的嗓音,卻讓方北凝渾身汗毛一豎。

她警惕地瞪著他,“你今天吃錯藥啦?”

怎麽變了個人似的。

“……”翟墨遠拉著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當先走向越野車,拉開車門坐進去。

方北凝臉色一松,這才對嘛。

還是正常些好。

她跟他,只是互惠互利而已。

酒會是在一座莊園別墅舉辦,他們到的時候,現場已經來了好些人,西裝革履,珠光寶氣,香檳美酒,一派奢華之氣。

每個人都帶著厚厚的假面具,笑得或端莊,或得體,就是沒有真心。

方北凝挽著翟墨遠的胳膊,一進場便引來無數羨艷與探究的視線。

“翟少,好久不見,這位美麗的姑娘是你女朋友?”

“都說翟少不近女色,我看是沒遇到像這位小姐一樣美麗的。”

恭維之聲不斷。

方北凝聽了都有點飄飄然,難怪自古上位者身邊總少不了溜須拍馬之人,被人捧著的感覺,確實不錯。

“你們再說,她該害羞了。”翟墨遠似笑非笑,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極具威懾力。

眾人立刻將註意力轉移,討論到商場上的事去。

眼見翟墨遠跟幾個中年男士談論著商場上的事,方北凝從侍者的托盤中端起一杯香檳,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口感很不錯。

“美女!”

宮旭一身筆挺的燕尾西裝,頭發被打理的有型又一絲不茍,跟上次見面比,明顯多了幾分成熟穩重。

“沒想到在這遇到你,我們真有緣。”宮旭與方北凝碰了下杯子。

方北凝眼眸含笑,“確實很巧,宮先生。”

這時,宮莫也走過來,三人找了個位置坐下。

礙於場合,宮旭舉止得體,但言辭風趣幽默,常常逗得方北凝笑顏嫣然。

“聊了這麽久,還不知道美女芳名呢,不知可否告知?”

宮旭挑眉問,宮莫始終默不作聲,但從他柔和的眼神中能看出,他很喜歡方北凝。

事實上,他也確實很喜歡這個只見過兩次的女孩子,長得漂亮,沒有架子,看人的目光幹凈純粹,不像其他女人看到他們那般虎視眈眈,相處起來很舒服。

帝都的豪門世家無數,站在金字塔頂端,當屬翟氏一族,商政軍三界通吃。

其次是軍門景家,官門餘家。

再其次,就是兩大豪門,宮、韓兩家。

餘下的,就都差了許多。

而宮家因為與翟家的關系比較好,近些年是風頭正盛、如日中天。

所以宮家的兩兄弟在女人圈很受歡迎,只是兩人挑得很,如今二十八的高齡,連個對象都沒有,加之兩人出挑的外貌,更是惹得眾多單身女人虎視眈眈。

“我……”方北凝剛要回答。

“聊得很開心?”一道冷淡的聲音打斷她的話,翟墨遠邁著大長腿,慢條斯理走過來,摟著她的腰一用力,將她整個人帶進懷裏。

“抱歉,我們還有事,先行一步。”不由分說,連摟帶拖的,把她帶出酒會大廳。

到了外面,方北凝用力推開他,“你幹嘛?”

“聊得很開心?嗯?”翟墨遠瞇著眼,語氣危險。

他不過就是與幾個合作商閑談了幾句,她就跟宮家那兩個老光棍聊到一起去了,笑得牙花子都出來了!

心底不爽。

“關你什麽事?你聊你的我聊我的,有什麽相幹?”方北凝不滿地道。

宮家那兩兄弟一點都沒有富家公子的傲慢與嬌氣,給她的感覺就像哥哥一樣,讓她忍不住想要親近。

是朋友的那種親近。

“你是我的女伴,不準招蜂引蝶給我丟臉!”翟墨遠義正言辭,還有點酸溜溜的。

“……”招蜂引蝶?

聯想起今天他吃錯藥似的表現,再結合以前那些似有若無的示好,方北凝舉目望著眼前挺拔秀頎的男人,忽然就靈光一閃。

她纖眉一挑,“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翟墨遠清峻的眸光微動,薄唇緊抿,耳根出現兩團可疑的紅暈,“嗯。”

“你想追我?”

“……嗯。”

方北凝:“……”

敢不敢矜持一點?

☆、033:切!騷包!

“你好,我叫閻西。”

“北凝,我真的很喜歡你,以後讓我保護你……”

閻西眉目溫柔,摸著她的一頭短發。

忽然,畫面一轉。

閻西滿目猙獰,用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她,“方北凝!去死!去死!”

又一轉,閻西變成了翟墨遠,笑容陰森,手指用力扣下扳機。

‘轟’一聲巨響。

伴隨劇烈疼痛,她支離破碎……

“啊!”

方北凝猛地坐起身,滿身冷汗。

噩夢……

自從翟墨遠承認喜歡她,要追她,她就每晚噩夢不斷。

不得不承認,內心,對於愛情還是存在很大的心理陰影,前世,閻西那個男人把自己偽裝得太好,以至於她一直沒能察覺他對她其實早有殺心。

今生,誰敢保證,翟墨遠對她,就是真心的呢?

無愛無怖畏。

方北凝撫摸著雜亂無章的心跳,遠離,是最好的選擇。

“又做噩夢了?”陸曉寧刷睫毛的空檔轉頭看了一眼臉色發白的方北凝。

方北凝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嗯。”

“你該不會是做什麽虧心事了吧?最近一直做噩夢。”陸曉寧刷另一只睫毛。

方北凝:“……”

“趕緊起床吧,一會剪彩儀式就要開始了,你陪我去。”

“……”方北凝無力地重新躺下,“什麽剪彩儀式?我不去。”

“翟少給學校捐的那幢大樓建成了新圖書館,今天落成,校長邀請了翟少過來剪彩,你不知道?”陸曉寧化好妝,臭屁地邊照鏡子,邊吐槽。

“全校女生都知道了,一個個打扮得跟結婚似的,剛剛我看見金融系的美娜,穿得比選美還少,胸都快擠到別人臉上了,翟少是那種看胸的人嗎?呸!庸俗!”

“你快點給老娘爬起來,要是遲到了,唯你是問!”

“我不去!”本來就不想動彈的方北凝,一聽說翟墨遠要來,更不想動彈了,她把自己往被子裏埋得深一點,“你自己去好了,幹嘛非要拽上我?”

“你當然要去!”陸曉寧先是眉毛一豎,接著又扭捏嬌羞起來,“到時候你跟翟少說說,能不能跟我合個影?”

方北凝翻了翻白眼,“我跟他又不熟,幫不了。”

“還敢說不熟!你手機天天接到他的電話短信,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偷看我手機?”方北凝探出腦袋,不滿地道。

“我哪有偷看,就是……就是不小心瞄到的,哎呀不管了,趕快起來跟我一道去!”

“不去不去不去!”

說什麽她都不去!

陸曉寧:“……”

“快走啊陸曉寧,再不去就來不及了!”對面寢室的李沫沫一邊敲門一邊喊。

“來了!”無法,陸曉寧只好自己走了,臨走還不忘丟下一句,“沒人性的女人!”

方北凝:“……”

宿舍安靜下來。

“你為什麽不去?”冷不丁的,有人說話。

方北凝看了眼坐在床鋪上戴著耳機的唐清靜,奇怪道:“難道我不去,這剪彩儀式就不進行了?”

“……”唐清靜眸光幽暗地掃了她一眼,閉上眼睛不再開口。

剪彩儀式定在十二點進行。

現在還不到十點,現場已經是裏三層外三層,圍滿了各色花枝招展的女生。

臨時休息室裏。

“你,把那個沙發茶幾再擦一遍,要一塵不染聽見沒,一塵都不能有。”

“你,茶杯茶具茶葉開水都準備好了嗎?等會翟少一到,立刻把那雨前西湖龍井給我泡了。”

“還有你,等會一定要帶人維持好現場秩序聽見沒?”

頭發稀少的中年校長一遍又一遍叮囑,生怕出了什麽紕漏。

“王校長不要緊張,一切都會順利進行地——”教育局老局長抄著一口的方言,啜著茶,慢吞吞地寬慰。

“我能不緊張嗎?翟少是什麽人?能賞臉來參加我這小小的剪彩儀式,我到現在都感覺不真實,上一次剪彩儀式,我接二連三的邀請人家都不來,這次就打了一次電話,那邊就同意了,是不是我的好運要來了?”

老局長:“……”

這邊如火如荼,熱火朝天。

另一邊,局部地區降霜……

翟墨遠聽完唐清夜匯報,臉色直接蒙霜,寒得瘆人。

方北凝電話不接,短信不回,他紆尊降貴地去參加剪彩儀式,她居然也不去看……

這分明就是在躲著他!

“翟少,咱們是不是該出發了?王校長說是要讓你上臺發言……”

“著急你就自己去!”

唐清夜:“……”他招誰惹誰了?

今天又是一個周末。

方北凝放心大膽地賴在床上,直到肚子唱起空城計。

起床洗漱一番,換上長袖白T恤與藍色牛仔褲,黑色帆布鞋。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裝束,海藻般的清湯掛面頭,臉上粉黛不施。

只是,粗衫賤服,不掩國色。

一路總引來路人的頻頻回望。

到了食堂,整個食堂居然沒有一個女人,就連打飯的阿姨,也換成了大叔,以至於所有人都很稀奇地看著她。

吃了飯往回走,不知怎地,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剪彩儀式現場。

耳邊傳來瘋狂的尖叫聲,遠遠的,方北凝就看見翟墨遠一身筆挺服帖的黑西裝,鶴立雞群般站在那裏,氣質冷漠清然,姿態矜貴優雅,臺下那群小女生恨不得撲上去舔他褲腳。

切!騷包!

還說她招蜂引蝶,明明他才是招蜂引蝶的那個。

方北凝冷嗤,不爽地癟了癟嘴。

忽然,翟墨遠視線直射過來,與她對了個正著。

方北凝心中猛地一跳,忙快走幾步躲進一旁的林子裏。

轉念一想,不對呀,她幹嘛跑?

“啊!蛇!蛇!啊——!救命——”

“啊——死人了!”

前方一陣騷動,方北凝隱約間看見一個人倒在地上,走過去一看,居然是同宿舍的趙慧慧。

趙慧慧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七竅有少量的血液流出來,看著十分駭人。

旁邊散落幾本書,一個男生擼起她的褲腿,用力掐住她的腿阻止血液流通,她的腿上有兩只細小的血洞,正冒著黑血。

“沒用的,沒有抗毒血清,她活不了。”

“別廢話,趕快先叫救護車,再給黃教授打個電話,讓他趕緊找人來抓蛇,不能再讓它咬傷其他同學!”

男生雷厲風行地道。

不到一分鐘時間,趙慧慧已經翻著白眼,嘴唇發黑,七竅的血越流越多。

方北凝趕忙上前,“我看看。”

誰知,那男生一把推開她的手,瞪了她一眼,“你懂什麽?別礙事!”

方北凝眼眸一沈,右手隨意揮了下,那男生便被一股大力推出去,然後動彈不得。

在他驚駭的視線中,方北凝蹲下身子,左手食指輕點在趙慧慧的腿上,也不見她有什麽動作,趙慧慧腿上的血洞中汩汩冒著黑色的血液,很快,血液的顏色由黑變淺,直到呈現正常的鮮紅色。

而趙慧慧漸漸不再抽搐,白眼也不翻了,臉色也由青紫變得蒼白。

“你……”男生瞪著雙眼,震驚得無以覆加。

比身上不能動彈更讓他震驚。

咬人的蛇可不是一般的毒蛇,它是澳洲泰斑蛇,毒性比眼鏡蛇更強上百倍,幾乎說是能瞬間斃命,而且,醫學界至今也沒有研制出澳洲泰斑蛇的抗毒血清,被咬上一口,只有等死的份。

這個女生……

震驚之後,男生的眼中湧現狂喜。

如果拿到解毒的方法……

☆、034:初吻

“好些了嗎?”

趙慧慧慢慢恢覆意識,方北凝扶著她坐起身。

“我……”趙慧慧看見小腿漸漸凝固的黑紅色血液,臉色瞬間又白了幾分,身子往方北凝懷裏瑟縮了一下,眼神警惕地四下游移,“剛剛有蛇咬我。”

“已經沒事了,不要害怕。”

方北凝拍了拍她的背,右手悄悄打個手訣,解除了對男生的禁錮。

“黃教授!”男生一咕嚕爬起來,三兩步迎上走過來的一個穿白色實驗服的老教授,興奮對他耳語幾句,那老教授犀利的小眼中立刻放出精光。

“此話當真?”

男生把頭猛點,低聲道:“是真的。”

方北凝往這邊看了一下,老教授滿眼的精光讓她很不舒服,她從牛仔褲兜裏拿出一包紙巾遞給趙慧慧。

“把腿擦一下,我扶你回宿舍休息。”

“嗯。”

哇嗚——哇嗚——

救護車尖叫著駛進校園。

“同學請留步,咬傷你的是澳洲泰斑蛇,這種蛇毒至今世界無解,我勸你還是去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比較好。”黃教授叫住正欲離開的趙慧慧,好意提醒道。

看趙慧慧緊張的神色,雖然知道她已經無礙,但方北凝還是沒有阻止,看著醫護人員將她帶上車離開。

“這位同學,我是醫學院的教授黃征,之前傷人的毒蛇是我們醫學院前不久引進的,用於研制抗毒血清,沒想到不小心逃出來一只……”

“有話請直說。”

方北凝淡淡地打斷他的套近乎,黃教授一楞,隨即笑了笑。

“這位同學是個爽快人,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澳洲泰斑蛇抗毒血清的研制一直是世界難題,我聽小朱說剛剛是你出手救了中毒的女同學,我就想知道,你是怎麽做到的?你若願意分享出來,將來一定會救人無數,也算是造福全人類……”

好大一頂高帽!

還造福全人類……

方北凝嘴角抽了抽,直白道:“我也沒做什麽,就是把毒血擠出來。”

“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說完,她直接離開。

“……”擠出毒血?誰信呢?

黃教授正欲追過去再問,餘光瞥見醫學院的池教授,硬生生收回邁出去的一只腳。

站在旁邊的幾個都是他的得意門生,也不怕有誰將此事說出去。

“黃教授這麽清閑?聚在這裏賞景嗎?”池教授說話陰陽怪氣。

黃教授心裏不爽,面上卻端著大大的笑臉,“剛剛有個同學受了點傷,我們學醫的就是看不得有人受傷,這不,我這不爭氣學生給那同學做了簡單的急救措施,救護車剛把人拉走。”

“哼!”池教授冷笑,“還有閑工夫在這救人,看樣子你們研制澳洲泰斑蛇抗毒血清的項目進行得很順利啊!啊?”

黃教授笑了笑,“借你吉言,快了。”

“如此甚好,別用盡手段搶了這個項目,結果卻鬧個笑話,自己丟臉就算了,沒的丟了聖大的臉!”

這邊夾槍帶棒。

另一邊……

方北凝剛走到宿舍樓下,胳膊猛地被人一把扣住,接著被一道蠻力拉到宿舍樓東面的拐角裏。

此處位置偏僻,常年不見陽光,墻面與青石地面十分潮濕,布滿青苔。

方北凝眉頭擰得死緊,不悅地仰視著眼前高大的男人。

“你幹嘛?”

她揉了揉胳膊,使那麽大勁兒,痛死了!

翟墨遠面色凝霜,“為什麽躲著我?”

“我沒有。”方北凝一本正經地否認。

“呵!”翟墨遠被氣笑,“不接我電話,不回我短信,不見我,這要不是故意躲著我,那怎樣才算故意躲著我?”

利用翟水月約她,居然也被拒絕。

這分明就是不想見他。

“說話!”見方北凝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翟墨遠只想咬牙。

“我沒聽見你的電話……”方北凝憋了半天,憋出一個借口。

剛說完,她內心一頓鄙視自己:幹嘛要找借口?你就該直白地告訴他,對!老娘就是不想見你!

“那短信呢?”耳邊,低沈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再度響起。

幾乎下意識的,方北凝脫口道:“沒看見。”

“那我呢?剛剛也沒看見?”聲音已經柔和下來。

雖然她的借口十分拙劣,但他就是願意相信。

魔怔了一般。

方北凝低著頭,盯著翟墨遠鞋尖,分明之前匆匆而來,但依舊一塵不染。

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帶著點超然的清新。

許久。

翟墨遠低低嘆一聲,“以後別再躲著我知道嗎?這段時間,我都沒有睡好……”

隨著話音襲來的,是他寬厚溫暖的懷抱。

方北凝先是一僵,接著用力掙紮,“你沒睡好,我就睡好了嗎?”

天天晚上噩夢,黑眼圈兒都出來了!

“是因為我嗎?”翟墨遠的聲音帶著誘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方北凝白皙的頸間,夾雜著冷冽的男性氣息與淡淡的煙草香。

一般男人身上的煙草味多少會讓人覺得刺鼻,但他身上的,卻是另類的清香。

方北凝整個人忍不住顫栗,縮了縮脖子,她邊掙紮邊低吼:“放手!”

只是,男女力量懸殊,任由她如何用力也不能撼動翟墨遠半分。

右手悄悄打出一道手訣,一根粗壯的棍棒無聲出現,方北凝眼眸一狠,棍棒虎虎生威地襲向翟墨遠的後背。

呼——!

很有威力的一棍,直接打空。

也不見翟墨遠怎麽動作,他已經帶著她閃到了一邊,避開襲擊。

“你就這麽狠心?”翟墨遠挑眉,笑得一臉得意輕松。

方北凝咬牙,心念一動,棍棒再次襲擊過來,翟墨遠環抱著她,輕巧地左閃右避,跟鬧著玩兒似的。

方北凝氣得快要吐血。

她白皙的臉頰泛著微微的粉紅,嫣紅的唇也嬌艷欲滴,發際的碎發因為剛剛的掙紮而有些淩亂,黑白分明的眸子含著羞憤,瞪著他,勾人的眼波越發盈盈若一汪春水。

翟墨遠十指與她的緊扣,桎梏她的動作,棍棒化塵隨風散去。

遵循本能的指引,他緩緩俯身……

含住了那雙誘人的唇瓣。

吮吸,摩挲……

方北凝驚恐地睜大雙眸,內心極度憤怒。

她的初吻……

前世今生的,初吻!

☆、035:看你還敢不敢耍流氓(PK一更)

天氣晴朗。

路上的女生們都在興奮地議論著翟墨遠。

長得帥,又有錢,冷酷總裁範十足……

沒人知道,那個在一眾女生眼裏,只可yy不可親近的冷漠總裁,正在一個安靜而潮濕的陰暗角落裏……

“唔……唔……”

方北凝臉頰通紅,氣的!

翟墨遠不滿足淺嘗輒止,欲挑開她的牙關,奈何防線太強……

眼眸一暗,他一只手將方北凝雙手束在頭頂,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顎,一個用力……

“唔!”

方北凝痛得眼淚險些掉下來,被迫張嘴,緊接著就被人長驅直入。

翟墨遠的舌頭在她口中探尋每一寸芳地,與她的丁香小舌肆意糾纏,甚至還發出‘嘖嘖’的口水聲,恁地暧昧,方北凝又氣又羞。

她用盡力氣掙紮,奈何翟墨遠的身軀與她緊密貼合,壓住她的力道大得驚人,鋼澆鐵鑄一般。

許久。

久到方北凝已經無力掙紮。

翟墨遠離開她的唇瓣,埋在她頸間喘息。

身體裏有股原始的**在橫沖直撞,陌生,又熟悉。

方北凝的頭發微亂,臉頰的紅暈宛如兩朵盛開的桃花。

“以後別再來找我。”她的聲音有些喘,也很冷漠。

翟墨遠身軀一頓。

他猛地擡頭,“給我個理由。”

“不需要理由。”

“呵!”翟墨遠邪魅冷笑,“沒有理由就想吻了我不負責任?想都別想!”

“……”這TMD是誰在強吻誰呀?

“要是在此之前,或許我還能考慮一二,但現在……”翟墨遠彎著高大的身軀,雙手分別將她的兩只手禁錮在她身側,深邃的眼眸與她平視,他勾起涼薄的唇角,笑得邪佞又暧昧。

“現在,我食髓知味了……”

她的味道太美好,他一嘗上癮,並且不想戒。

“你……”方北凝只覺得一口氣不上不下,怎麽看眼前的那張俊臉都欠揍。

這麽想著,她猛地屈膝,用力向上一頂。

“唔!”

耳邊一聲痛苦的低吼,禁錮住她的兩只大手立刻松開。

方北凝趁機跳開,得意地勾著唇,看著青筋暴跳捂著下身的男人,“看你還敢不敢耍流氓!”

說完,揚長而去。

“……”翟墨遠磨牙謔謔瞪著她的背影。

可惡的女人!居然來這招!

差點兒毀了……

臨時休息室裏的唐清夜,在喝了第十杯雨前龍井之後,終於接到自家boss的電話。

急忙忙驅車趕到某個陰暗的拐角,看見一向冷漠疏離高高在上的boss大人,滑稽地捂著下身,他發誓,當時他其實是不想笑的。

“你在嘲笑我?”翟墨遠隱忍的滿額是汗,眼神依舊犀利,危險地睨著唐清夜。

唐清夜一哆嗦,收起笑容。

他走上前,伸手準備扶翟墨遠。

翟墨遠推開他,“還沒廢,能走!”

唐清夜:“……”

翟墨遠動作僵硬,好不容易才坐進車裏。

金灰色布加迪威龍行駛在陽光下。

翟墨遠一直偏愛越野車,但聽聞女孩子都喜歡開跑車的男人,所以特意把一直閑置在車庫的限量版布加迪威龍給開出來。

誰知……

他斜睨著虛假信息散布者。

唐清夜被看得渾身發毛,“翟少,你要不要……”

咽口口水,“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公關部,一個星期。”

“不要,翟少我錯了,我不該笑,請原諒我一次,下次我一定不敢再笑了!”唐清夜嚇得趕緊舉起兩根手指發誓。

“一個月!”

唐清夜:“……”

伴君如伴虎,古人誠不欺我。

方北凝回到宿舍沒多久,唐清靜也回來了,劈頭遞給她一只手機。

“我哥哥想跟你說句話。”

“?”方北凝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唐清靜的哥哥?

------題外話------

今天是陽歷2016的最後一天了,寶寶居然在PK啊,心裏好方。

看到此處的姑娘們,記得收藏哦。

今天有三更,二更在中午12點放出。

☆、036:他就是玩玩兒而已(二更)

方北凝接過手機,剛貼到耳邊。

“方小姐,救命啊!”唐清夜的聲音咆哮而來。

方北凝黑線。

她拿開手機,睨著唐清靜,“唐清夜是你哥哥。”

唐清靜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方北凝:“……”

呵呵,世界真小。

電話那邊痛哭流涕、語無倫次,方北凝覺得一陣聒噪。

“我能幫什麽?你說清楚簡單一點。”

“你就跟翟少說,讓他原諒我一次就行,你一定要幫我,除了你沒人能幫我了嗚嗚嗚……一天天的我容易嘛我,累死累活的,還要承受隨時被天子發配邊疆的危險嗚嗚嗚……我好難過……”

“……”方北凝扶額。

要是她,她也會把他給發配邊疆。

太聒噪了!

“很抱歉,我幫不了你。”

不久前,她還讓翟墨遠不要再來找她,順帶的還頂了他一膝蓋,現在就向他說情,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說什麽也不能答應。

方北凝直接把手機還給唐清靜。

唐清靜接過去,對著電話冷冷地道:“瞧你那點出息。”然後直接掛了電話。

方北凝:“……”

醫院。

趙慧慧被安排做了一系列檢查,最終確診,她體內完全不存在澳洲泰斑蛇的毒素。

黃教授看著檢查結果,激動得雙手顫抖。

幾個大步走到一間病房門口,平覆一下激蕩的心情才推開門。

“我、我可以走了嗎?”趙慧慧看見有人進來立刻站起身,緊張地問。

“回答我幾個問題,你就可以離開了。”黃教授端著嚴肅的臉,直奔主題,“之前救你的女生你認識的吧?”

“救我的女生?您說的是方北凝嗎?”

黃教授小眼光芒一閃,“就是她,把你知道的有關於她的一切,都告訴我。”

趙慧慧警惕起來,“您問這個做什麽?”

黃教授掃了眼她身上洗得發白的舊衣服,和款式極舊、鞋面磨損嚴重的白球鞋,從口袋裏拿出一千塊錢放到桌上。

“告訴我,這些,就都是你的。”他一字一句引誘道。

趙慧慧抿著蒼白的唇,眼神渴望地看著桌上的紙鈔。

內心在掙紮……

晚上快熄燈。

趙慧慧才拖著疲累的身體回到宿舍。

“你回來了?身體沒什麽大礙吧?”方北凝看到她眉眼間難掩的憔悴與暗淡,有些不解。

雖然她失了點血,臉色或許會顯得蒼白,但不應該會有這般明顯的病態。

趙慧慧明顯整個人一楞,頭埋的很低,聲如蚊吶,匆匆說了句:“我沒事。”然後直接爬上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雖然不解,但方北凝也沒放在心上。

一夜好眠。

居然,沒有再做噩夢。

隔天下午。

方北凝接到歐陽邁的電話,有個紈絝子弟飆車時撞了車,脊椎骨碎了一截,人是廢了,但他是家族獨苗,他爺爺花重金聘請名醫。

約好時間地點,方北凝在白色T恤外面罩了件褐色蝙蝠線衫,換上易於走路的黑色平底布鞋,背上黑色小挎肩包,便出門了。

四月下旬,天氣已經非常暖和了,很多愛美的女生已經換上了清涼的夏裝。

方北凝剛走到籃球場邊上,一只籃球沖著她就飛過來。

她利落地閃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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