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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吊橋不在韓遂逃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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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橫死前,視線,死死的盯著轅門之外,飛空中的那鬥大的頭顱,雙目中透露著絲絲的不甘,想不到,有自己全力拖得麯義片刻,主公韓遂,還是難脫虎口!

死前的一剎那,他清晰的聽到兩聲斷喝,那,是敵將的咆哮!

“韓遂!爾望哪裏逃,常山張燕此!兒郎們,斬殺韓遂,官升三級!”

“泰山臧霸此,殺啊!”

韓遂剛剛沖過轅門所,還不待他看清轅門外的情形,左右兩邊蜂擁殺出兩隊長槍兵,明晃晃的槍尖,透過只顧逃命的西涼士兵的身體,帶起一朵朵妖艷的血花。 本就無心戀戰,兼被殺個措手不及,經“先登死士”的洗禮,已剩下不多的西涼騎兵,頓時被殺個人仰馬翻。左邊為首四員戰將,右邊三員,往來沖殺,如入無人之境,直奔韓遂殺來。

正是張燕並杜長、周倉、廖化,臧霸同宋憲、秦宜祿七員戰將!

啊?不好!韓遂驚慌不定,猛然狠下心來,手中的寶劍朝後一撩,愛馬的胯上深深的劃了一道。韓遂的戰馬,本就是寶馬良駒,此刻胯上劇痛,頓時鬃尾亂炸,四蹄騰飛,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躥出,瞬間,速度就超過往日快,越過眾西涼士兵,直奔韓遂記憶中吊橋的方向奔去。

只要過了吊橋,憑寶馬的腳程,到時,天高任鳥飛,再抓我韓遂,做夢!

或許,是天公不作美……

天光,雖然已見放亮,但是,朦朧中,看得還不是那麽清晰。當韓遂策馬急馳,看到記憶中的壕溝所,卻不禁為之傻眼。來時經過的吊橋,竟然不翼而飛!

怎麽可能,吊橋呢?

眼看著來到了壕溝的旁邊,黑漆漆的壕溝,猶如無底的深淵一般,似乎想要吞噬奔來的人群,甚寬的壕溝,遠非馬力一躍而過,這……

危機關頭,韓遂也顧不得再去找吊橋的身影,雙腳急蹬馬鐙,拼力的緊勒韁繩,“籲……”

可是,戰馬負傷,已然受驚,又哪是平日間那麽聽話,任憑韓遂怎麽去勒韁繩,戰馬直前不停。或許,是韁繩過緊產生的疼痛感,又或是胯上傷口的劇痛,戰馬急弛的速度有增不減,如飛般向著壕溝的所沖了過去。

若平日間,愛馬能有如此速度,韓遂一定會大讚“好馬”,可是眼下……

生死存亡,韓遂已顧不得去欣賞戰馬的速度,他只知道,躍不過這壕溝,他韓遂的命運也就就此註定了!這一刻,他已然想得明白,吊橋的不見,一定的黃逍軍中的兵將撤走的!

好毒辣的計策!還一個甕中捉鱉!好精密的算計!

掉到壕溝下會怎麽樣?韓遂不敢去想,也不願意去想!要說壕溝內沒有什麽布置,打死傻子傻子都不會相信,何況“九曲黃河”韓遂!再者說來,即便是沒有布置,這一掉將下去,再想逃出升天,嘿嘿,除非黃逍大軍的兵將全部死光了!若不然,只消一頓箭雨……

韓遂揮手馬胯上又來了一劍,既然停下來也是死,那,性博上他一博!萬一跳過去了,那豈不是好?

“咻……”戰馬感受著胯上的劇痛加重,忍不住悲嘶一聲,四蹄刨起塵土,揚起煙塵,堪堪來到壕溝邊上,韓遂猛然一提韁繩,戰馬頓時騰空而起,望對岸躍去。

“不好!韓遂老賊要逃!”韓遂的一舉一動,張燕看得分明,眼見韓遂戰馬騰空的態勢,依張燕的眼力,自然不難看出,這戰馬,極有可能躍得過這戰壕!

張燕大急,幾個跨步就來到戰壕的近前,單手抄定手中的長槍,一借奔跑之力,望定騰空的韓遂,長槍直擲而出。張燕乃游俠出身,步下的速度,雖然比不上典韋、胡車兒這樣的變態,但是,也是非同尋常,這一槍擲出,韓遂的戰馬,堪堪躍過壕溝的大半,金刃破空的聲音,急傳而來。

張燕暗器上的功夫,也是有的,雖然不是精湛,但是,如同拿槍射人,如此距離,斷難落空,只是這準頭方面……

按張燕的本意,這一槍是射向韓遂的後心的,可是,事起突然,張燕急切間,準頭有失,大槍,直直的射向韓遂的大腿根處!

這一槍若是紮實,韓遂即便不死,也再無逃走之理!

“啊?!”聽到身後傳來的劇烈風聲,韓遂心道不好,百忙中偷眼一看,正見到長槍射來,直嚇得他冷汗直冒,一直閑置不用的、受傷的左手,此刻也忘記了傷逝,猛然探出,馬鞍上狠狠一拍,痛得韓遂齜牙咧嘴,口中連吐涼氣。

這一拍,身子借力向後蹭出半尺左右,正這時,張燕的長槍已然射到,明晃晃的槍尖帶出一溜的寒光,“噗!”擦著韓遂的大腿,正紮馬鞍之上。長槍上攜帶的巨大力道,使得長槍刺透韓遂戰馬的馬鞍,深深的刺入戰馬的體腔之內。

“咻……”

這一槍,可不似韓遂砍得那兩劍。韓遂能狠下心砍上自己的愛馬兩劍,但是,卻不代表他能砍得有多重,那,畢竟是他的愛馬!但是,張燕則不同,哪會有半點憐惜的意思,其本就力大,這一槍,兼奔跑之力,可謂是勢大力沈,雖然拋飛出一段距離,力道弱了一些,但是,這一槍,整個尺許長的槍尖,完全深深才刺入戰馬的體腔之內。

戰馬悲嘶著,四蹄空中亂蹬,眼看著就要到了戰壕的對岸,身子,卻失去了平衡,再加上韓遂方才那大力一拍,戰馬的前沖之勢終,正正的向壕溝內摔落下去。

“啊!”韓遂還不待從長槍刺來的驚愕中蘇醒過來,再見戰馬下墜,頓時亂了手腳,手中的劍,也不知道拋落帶何處,看著越來越近的溝底,亡魂皆冒。

不!不!看著近咫尺的岸邊,韓遂好不甘心,想他堂堂西涼太守,手下雄兵十餘萬,有羌族為後盾,雖然今日落魄至廝,但是,先前張橫所說,尤耳邊。他日東山再起,重服今日之輝煌,也就是三兩年之內,舉手就能辦成的事,要他如何甘心就這麽死去?

好個韓遂,穩了穩心神,整個人自戰馬上人立而起,雙手扣定鐵過梁,雙腳快速的自馬鐙內抽出,踩到馬鞍之上,找了找平衡,馬背上站了起來,後看了一眼愛馬,雙足猛踏,向戰壕岸邊跳去。

別了,紫驊。

韓遂的愛馬,通體烏黑,陽光下,隱隱散發著紫色的光芒,韓遂對其,甚是喜愛,雖然其並不是有名的紫驊,但是,韓遂仍以“紫驊”冠名之,足見韓遂對其的喜愛。但是,生死攸關,自己的性命都有所難保,韓遂哪還有心去管戰馬的死活?

雖然,心中充滿了對愛馬的不舍,但是……

“砰!砰!”

韓遂的兩手,剛剛好搭戰壕的岸邊。強烈的震動,直震的他左臂上的傷口火燒火燎般的疼痛,豆大的汗珠,一滴接一滴的自額頭滾落,經過雙眼,韓遂不自禁的眨了兩眨,手上卻是絲毫不敢有半點的松動。

“弓弩手何?給我瞄準了,狠狠的射!”

看到懸掛戰壕邊上的韓遂,張燕猛然一剁腳,也忘記了自己的麾下並沒有弓弩手的存,高聲連喝道。其本人也擅射,忙自身上摘下長弓,箭壺內取出一支雕翎狼牙箭,認扣引弦……

正這時,身後陡然傳來一道急促的風聲。張燕耳聽八面風,心中暗道不好,忙收回了弓箭,兩手間擎定,身子豁然跳到了一旁,一桿長槍正自身邊刺過。

張燕面含怒色,對這個打擾到他射箭之人心恨非常,急扭頭看去,卻是一韓遂麾下的士兵,挺槍紮向自己,此刻,長槍還沒來得及收回。張燕大怒,手中的長槍已然不,只見其猛然轉過身形,右手間的長弓一伸,正套這名士兵欲收回的長槍之上,緊接著手中一旋,弓弦牢牢的鎖住長槍的槍頭,左手的狼牙箭,攜帶著張燕的勃然怒氣,隨著張燕急轉的身形,狠狠的刺向這名士兵的戰馬。

“噗!”

長箭應力直入,戰馬一聲悲鳴,“撲通”一聲摔倒地,直將馬上的士兵摔出甚遠,長槍,也脫了手。

張燕隨手將弓交到左手,右手一擎敵兵的長槍,尾隨著飛出的士兵追了上去,還不待那士兵落地,右手的長槍狠狠刺出,直將其穿胸而過。還不待這名士兵慘叫出聲,張燕堪堪來到近前,擡腳迅猛的垛向士兵的脖項,耳中就聽“喀吧”一聲,頸骨被張燕狠狠踏斷,死得不能再死。

“呸,真他娘的晦氣,什麽人都敢來壞老子的好事!”張燕罵罵咧咧的道,擡頭,兇狠的瞪視著欲圍上來的敵軍,一身的殺氣,頓時嚇得這些本就膽喪的士兵連連後退。

“該死的,命還真大!”見無人上前,張燕忙轉身去尋韓遂,可是,卻只見一道背影,狼狽的逃向遠方,戰壕邊上,那裏還有韓遂的身影!

原來,聽到張燕的呼喊,韓遂不由大急,一頓手刨腳蹬,掙紮著爬到岸上,連回頭去看的勇氣都不覆存,撒開兩條腿,望定潼關的方向跑了下去。

一口氣,韓遂直跑出四五裏之遙,這才回頭看去,見無追兵追來,這才略略的放下了心。他哪知道,黃逍的軍營中,戰事未平,正四下高呼著“投降免死”抓俘虜呢。

韓遂不住的喘息著,撕下一塊戰袍,將箭支拔了下來,止了止血,草草的包紮了幾下,看了看天光大亮,想到追出的黃逍,韓遂知道,此處也是是非之地,久待不得,忙站起身形,深一腳淺一腳的望潼關跑去。

剛剛跑出百餘步,突然,韓遂面色大變,雙眼發直的望著前方,驚恐的喃喃道:“黃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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