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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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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節後一個禮拜,秦秋染終於出院了,她覺得外面的世界空前得廣闊。一陣秋風吹過,她馬上有了一種頭皮發涼的感覺。是的,頭皮發涼,因為秦秋染把長發給剪短了。一來是頭部受傷,治療時把那裏的一點頭發給剃了,二來是當時打鬥時,她的一小撮頭發被拽掉了,所以,她幹脆理了短發,後面基本是剃光,前面稍長一些,帥氣十足。

這樣的廬山真面目,立刻引起各方轟動。秦秋染的五官基本遺傳了秦宋,都很精致,是一種傳統的美,但在氣質上卻跟秦宋不一樣,秦秋染的美似幽谷裏一抹清香,冷冽而大氣。在中學時,和尚楚義因為外貌而發生不少的事,所以進大學之後,秦秋染選擇深藏功與名,一心只向學業勤。因此,她回校之後,前一段時間的俠義事件又被翻出來,大家都特別意外,學霸竟然是美女,美女竟然是大俠!更有好事者,竟然在論壇發起了重新投票推選校花的活動,一時間甚囂塵上。

面對這些,秦秋染基本沒有受影響,這種焦點的感覺只是陌生了,而非沒有過。伍盡梓站到講臺上,就發現今天集中在他身上的目光少了很多,學生們很多都在竊竊私語,不過他掃視一圈後就知道原因了。今天的秦秋染是他沒見過的樣子,以前,要不是把頭發都紮起來,要不就是在學校的那種打扮,連臉都看不清楚。現在的秦秋染,坐在教室後面,隨意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拿只筆閑閑地在紙上一下一下地敲著,眼睛毫不躲閃地看著他,一切都很坦蕩淡然,似乎盡在掌握、唯我獨尊。這種感覺讓伍盡梓感覺很熟悉,應該在哪裏見過。

一下課,秦秋染就撥了伍盡梓的電話,眼睛卻看著他說:“伍老師,謝謝您那天的出手相助。想請您和淩小姐吃個飯,不知道您哪天方便?”

一些學生駐足圍觀,秦秋染還是目光灼灼地看著伍盡梓。伍盡梓發現自從遇見秦秋染以來,真是見識了她不少的驚世之舉,他還以為秦秋染會在私底下以打電話的方式跟他說,結果她卻選擇了這麽一種引人註目的方式,這不知道以後還會有什麽更驚世駭俗的舉動。

“很抱歉,我最近很忙,而且,星期六中午已經有人邀請我了。”伍盡梓說完就轉身走了,這讓秦秋染很詫異,她想著,伍盡梓怎麽也會給她一個回應吧,沒想到回應是這樣的,這星期六是什麽意思?

就在秦秋染的眼光要洞穿伍盡梓的背影時,大碗三人圍了上來,八卦的紅心瞬間冒了出來,紛紛詢問兩人怎麽回事。

“一個古老傳統的故事,英雄救美,美女要以身相許。”秦秋染悠悠地說著。

大碗毫不留情地敲了一下,“說人話!”

“唉,那天晚上不小心出了意外,是伍老師正好救了我。剛才我想請吃飯表達謝意。”秦秋染看了看三人一臉期待的表情,“但是,被他拒絕了。”

“啊?這個伍老師是不是有問題?”楊靜靜悄悄地說,“你們看啊,他這麽大年紀了,又有錢,人也長得帥,但還單身。莊子這麽個大美女請吃飯他竟然拒絕。你們說,他是不是有問題?”

靜靜的話馬上激發了腐女們的一番熱情。秦秋染此時也不禁想到那次見到伍盡梓和一個女人吃飯時的淡然神情。

“老天爺太不公平了,這麽帥的男人竟然不喜歡女人!嗚嗚……我們怎麽活啊?!”寧晨裝腔作勢地感慨著。

“哈哈哈哈哈哈,經你們這麽一意淫,我剛才被拒絕的憂傷已經沒有了。So,為了感謝你們的賣力演出,中午我請,地方隨便選,菜單隨便點!”

其他三人馬上做出無比熱情的反應,直呼秦秋染:“總攻大人,收了我們吧!”

這一周的時間,秦秋染過得異常忙碌,白天教室、圖書館,下午就被關令默接過去練琴,一點也不顧及她是受傷初愈之人。

周六上午,秦秋染照舊跟著肖遠聲練琴,關令默卻一直在廚房忙碌著,這倒很罕見,這麽早就開始準備午餐了。經過了這次事情,秦秋染發現自己對一些樂曲的理解有了不一樣的感觸,連肖遠聲都說她有了一個非常大的進步,這讓秦秋染有些得意,畢竟肖遠聲很少誇讚她。

快到中午的時候,門鈴響起,關令默說客人到了,讓秦秋染去開門,她又一個沒想到,因為客人是伍盡梓和淩盡檀。門外,伍盡梓微笑著,手裏拿的應該是一瓶酒,而淩盡檀甜甜地叫著“姐姐”,手裏捧著一束花,見到她似乎一點都不意外。看來,就只有秦秋染一個人不知道今天的聚餐。怪不得那天伍盡梓特地說他周六有約。

“姐姐,你出院了我都沒有去看你,大哥說今天能見到你,我很開心。這個是送給你的。”這束花真漂亮,好像是經過特殊組合的。“這是我自己插的,你喜不喜歡?”

真的很有美感,散發著隱隱約約的清香,秦秋染抱在懷裏,輕輕地嗅著,沁人心脾,她由衷地說了一聲:“謝謝!”

吃飯的時候,關令默和肖遠聲對伍盡梓表示了感謝:“真謝謝伍先生和淩小姐的援手。這件事都是由我倆引起,卻讓小染受了連累,幸虧你們那天經過,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肖遠聲接著說:“小染的媽媽在S市,默跟她是朋友,我們作為長輩一定要謝謝你。請伍先生到家裏來,希望你們不要介意,其實默的廚藝很不錯。”自從關令默來了,肖遠聲的笑容也多了。

伍盡梓能感受到關令默和肖遠聲的那種無需多言的情感,也能感到他們對秦秋染的愛護。“客氣了,如果不介意的話,叫我盡梓就可以了。看得出關先生的廚藝確實很好,應該是我的福氣。”

關令默笑著說:“先生來先生去的多見外,我們就癡長你幾歲,可以的話,你就稱呼我們一聲兄長吧。”

“好的。關兄、肖兄,敬你們一杯,很高興認識你們!”

“謝謝你帶過來的酒!”

秦秋染也給伍盡梓敬了一杯酒:“謝謝伍老師。不過我想問一下,您怎麽知道我在那裏。”光線不好,又在小巷裏,路口又被兩輛車堵著,難道是緣分?

“說起這個,還要感謝盡檀,是她看見了你的車。”

淩盡檀看到大家都看她,有些害羞,“姐姐的車有個笑臉,我一眼就看見了。”原來,秦秋染說是為了每一次開車的時候能有一個好心情,能安心開車,所以她給車身左側貼了一個大大的笑臉,每次上車前都能先看到,白色的車身貼著黃色的貼畫,很醒目。

“原來淩小姐才是我真正的救命恩人,來,我們幹一杯!”秦秋染沒想到是這個原因,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差點忘了說,小染,你以後不用再擔心了,那個人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他被送到別的地方,以後不會回來了。”關令默對秦秋染說了一下,但沒有提具體細節。

伍盡梓看了一眼關令默和肖遠聲,看來秦秋染並不知情,也好,那麽血腥的畫面不看也罷。

秦秋染沒有說話,這句話模棱兩可,只說了結果,即使是結果也不清楚,也不知那個申出是生是死,人到底在哪裏,為什麽這麽篤定他不會再出現。不過,她相信關令默。

“姐姐好厲害,一個人打那麽多人。”淩盡檀雙眼閃光地看著秦秋染,“不過,也好危險,看你流那麽多血,我很害怕。還有,大哥也很害怕,他當時手都抖了。”

其他三個人都看向伍盡梓,意味不盡相同。伍盡梓沒想到自己的小妹出賣了他,他略有些不自在,“呵呵,關兄的廚藝真不錯,堪比大廚。”

關令默也聰明地說:“謝謝誇獎,不過,我當年還真是跟一個大廚學了一年。”

肖遠聲也笑瞇瞇地說:“嗯,小染手藝也不錯,都是你教的好。”

秦秋染無語蒼天,怎麽又說到她。

飯後,關令默和肖遠聲送給伍盡梓一方古硯,秦秋染不懂這個,但看到伍盡梓的眼神就知道並非凡品。雖然伍盡梓極力推辭,但也架不住兩人的一篇真心誠意。而送給淩盡檀的是一副翡翠耳環,鮮翠欲滴,淩盡檀很喜歡。

秦秋染郁悶了:“關叔叔、肖叔叔,你們也不告訴我今天伍老師會來。還有你,伍先生,我請你吃飯你拒絕,也不說今天過來,我連禮物都沒準備。”

在秦秋染送伍盡梓上車的時候,伍盡梓看著她說:“既然你這麽想表達謝意,我就成全了你吧。我預約你下周五晚上的時間。”

“下周五?晚上?”秦秋染受驚般地往後一步,“伍先生,我不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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