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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南華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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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華真人莊周盤坐於鯤鵬之上,“天高地廣任逍遙,老子許由吾先師。上界真人我不拜,盤坐鯤鵬南華仙。”莊子高聲歌唱。莊子性格任性逍遙,以上古真人為師,天賦聰穎,學道於天地之間,不求聞達於世人,為世外之聖,其才不輸孔孟,其文絢爛多彩,直達九天之上,為道家之名言,先秦之美文,著有《南華經》,得道後,以鯤鵬為伴,朝游蒼梧,暮轉天河,游戲天地之間。

莊周說道:“夏天不知道春天的溫暖;秋天不知道夏天的酷熱;冬天不知道秋天的涼爽;春天不知道冬天的寒冷,環境約束了人類的行為,不知世外之人的行為與思想,以己度人,難免會出現極大的錯誤與偏差。”聽了莊周的話,紫雲略作思考說道:“師父常叮囑我,到了人間要學習人間的規則和生活方式,不能向魔界那樣強勢。”莊周笑道:“這薛一凡還有點長處,要不然就枉為神聖了。”葉靈萱說道:“就好像為母親尋藥,只是我個人的事,與他人無關,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事情。”莊周笑道:“既隊也不對,救母是你的事,但事後的影響卻是跟多人的事情。”葉靈萱陷入了沈默的思考中。

莊周指向鯤鵬,說道:“紫雲,你與鯤鵬比比速度。”紫雲甚是興奮,竟然能與世間速度第一的鯤鵬比試速度,忙道:“好!”“鯤鵬,和紫雲比試一番,讓她體會一下。”莊周笑道。紫雲騰空而起,鯤鵬展翅而飛,只飛到了半空中,鯤鵬早已不見了蹤影,紫雲甚是氣餒,怎麽追的上,不得不調轉雲頭,飛了飛來。“鯤鵬,回來!”莊周的聲音遙遙傳了出去,不多時,林間激起了大風,鯤鵬回來了。“鯤鵬載紫雲將這天地遨游一回!”聽了莊周的話,鯤鵬伏低了身子,然紫雲跳了上去。鯤鵬展動翅膀,禦風而起,紫雲在鯤鵬身上盤坐,陣陣風暴迎面吹來,眨眼間到了東海盡頭,可見天河之水浩蕩而下,鯤鵬調轉方向,然後又向南海飛去,不久時間,浩蕩的汪洋便出現在眼前,飛了大約一會兒,到了南海彼岸,不久後,鯤鵬又載著紫雲飛到了寒冷的北洲和佛陀所據的西洲,茫茫昆侖盡在眼下,最後鯤鵬載著紫雲飛回了莊周和葉靈萱所在的林間。“靈萱姐,我從來沒想過瞬息之間觀遍天地,不想鯤鵬竟能做到。”紫雲甚是開心。“現在,你明白了不同環境之下有多大差異了吧!”莊周說道。“也許這就是飛蟲與鴻鵠的差異吧!”紫雲不由的感慨道。“你有什麽看法,靈萱?”莊周問道。葉靈萱微笑不語,認真的作了思考和對比,仿佛像明白了什麽,並不言語。

“你看這地上的螞蟻,需要多少力氣便能將其踩死?”莊周問道。“自然是一腳之力了!”紫雲覺的是一腳之力。“你看這株百年老樹,需要多少力氣能把它推倒。”莊周指向一棵老樹。“我來試試!”紫雲費了好大力氣,老樹不見分毫動移,紫雲不得不放棄了。“做多大事,就需要多大功!”莊周說道,“靈萱,你尋藥救母又需要多少功夫呢?”“不知道,也許當我做到了,才能知道需要多少功夫吧。”葉靈萱並沒有作具體的回答,因為她並不知曉,一切都還在進行中。“你們再想想改變宇宙三界需要多大能量吧,那得是多大的能量啊!”莊周慨嘆。葉靈萱紫雲對這個問題也沒有答案,也許只有能改變天地宇宙的人才能知道吧。

“你會和人爭吵嗎,靈萱,紫雲?”莊周問道。“不會,我很少和人爭吵,從小到大都很少,爭吵是那些妄動口舌之力小人的行為。”葉靈萱的回答很平淡,就像他這個人本身一樣。“我也很少和人吵架,如果遇到那些難纏之人,我恐怕會和他大吵一架,這才符合我的性格。”莊周笑了笑,問道:“你們會和一國之人吵架?”“不會,至少在沒有吵之前,我已經輸了!”葉靈萱很誠實。“我不會,因為我沒有那麽多張嘴,註定沒有勝利的希望。”紫雲也作了一個實際而有用的回答。“小人常與妻子爭吵,無休無止,難以包容,聖人心懷天下,與一國之人和睦相處,不爭一分一毫,坦蕩自然。”莊周說道。葉靈萱和紫雲明白,莊周真不愧為聖人中的另類,也許更可能的是聖人都是另類吧。

“那麽盛一碗之飯需要多大器皿?”莊周接著問道。“很明顯嗎,一只碗就行了”紫雲回答道。“一碗足矣。”葉靈萱也作了相同的回答。“那盛一鍋之飯呢?”莊周問道。“老頭,你這個問題很幼稚,自然是一鍋,或者是一個大鐵鍋。”紫雲渾然不將莊子這個聖人當回事,很不耐煩,聖人竟然會問這麽簡單的問題,聖人都應該是高深莫測的才對。“一鍋。”葉靈萱就實回答,想看看這位南華仙還有什麽驚人的問題和超脫世俗的想象。“那麽盛一鍋之人的飯,需要多大器皿?”聽到這個問題,紫雲和葉靈萱沈默了,這個問題雖然簡單,但卻無法回答,不是因為深奧。

“那麽包容一個人需要多大胸懷?”莊周問答。“一顆心吧。”紫雲好像被剛才的問題有所刺激,有點缺乏信心。“一顆心。”葉靈萱如實回答道。“對,一顆心!”莊子說出了答案。“那麽包容十個人需要多大胸懷?”莊周問道。“一顆心。”“一顆心。”葉靈萱作了相同的回答。“那麽包容一國人需要多大胸懷?”莊周問道。紫雲本想回答是一顆心的,但想到了也許這個問題如同上一個人一樣,無法回答,支支吾吾,沒有回答。“還是一顆心!”葉靈萱堅定自己的判斷。“對,是一顆心!”莊周說出了答案,“一顆心雖小,但胸懷足夠寬廣,不僅能包容一個人,十個人,甚至是一國人,甚至是整個天地宇宙。”葉靈萱紫雲被莊子震撼了,沒想到一個人竟然有這麽寬廣的胸襟,竟然說要包容整個天地宇宙。“就連師父都沒有自大到說要包容整個天地宇宙,莊周真是一個偉岸的大丈夫!”紫雲想道。葉靈萱在家裏從來沒有聽過父親說過這樣的話,在朝堂上更多的是爾虞我詐,寬容只淪落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名詞。

“什麽是自又呢,靈萱,紫雲?”莊周換了一個話題,但紫雲和葉靈萱還沈浸於剛才的問題中,沒有清醒過來,陷入了絕對的思考中。“靈萱,紫雲?”莊周呼喊道。紫雲葉靈萱總算被莊周從深沈次的思考中拉了回來。“您說什麽,對不起,我們走神了。”“我說,你們認為什麽是自有?”“自由啊,讓我想想。”紫雲迷糊道。“自由就是能坦蕩的行走於天地之間,無拘無束,任性逍遙。”葉靈萱回答道。“自有就是去可以去的地方,玩可以可玩的東西,吃可以吃的東西,不受他人的阻撓與幹涉,自由自在。”紫雲終於想到了自己的答案。

“對於一個犯人什麽是自由呢?”莊周問道。“三尺之地。”“一間牢房。”紫雲和葉靈萱說出了自己的答案。“那麽對於一個國君什麽是自由呢?”莊周問道。“整個天下。”紫雲想都沒想,你的問題太小兒科了。“不,是一座皇宮。”葉靈萱說道。“為什麽不是天下,靈萱姐?”紫雲本以為葉靈萱會和她作同樣的回答,沒想到差距這麽大。“因為受限於環境,皇帝雖然可以行走於天下,因為整個天下都是他的領土,但因為需要,他只能活動於皇宮中的雕梁畫棟中,很苦的。”

“那麽,我想當游俠最好,行走於三山五岳間,除暴於鄉村城鎮裏。”紫雲說出了自己的理想。“可是漂泊天下,行俠仗義也需要生存啊,衣食住行,那一樣不需要錢財!”葉靈萱說道,“我們尋藥救母,衣食住行等等生存問題,那一樣不是艱難又艱難。”“可是憑我的法力和本事,生存太簡單了。”紫雲偏要胡攪蠻纏,葉靈萱也拿她沒辦法。“世人的行為受限於規則,做著自己不想做的事。”莊周說道。

“問你們最後一個問題,什麽叫想象?”莊周說出了最後的問題。“天馬行空,奇詭絢麗。”紫雲說道。“自然而然,清淡平常。”葉靈萱說道。“那麽想象之外的想象是什麽樣?”莊周問道。這個問題葉靈萱紫雲二人無法回答,因為想象來源於自身的環境和生活,再美好的想象力也不可能超脫於現實。“哎,我追求的是絕對的自有,身體上的和思想上的,可是永遠無法實現!”莊子失落道。對於莊子的失落,葉靈萱和紫雲也不能解說,只能嘆息,因為這種追求太虛無飄渺了,註定只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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