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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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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天下將亂,玉牌存在的意義, 就是亂世中給予人類一道求生之門。在亂世到來之前, 尋找玉牌是一件很辛苦又很枯燥的事情。有的時候, 忙碌十年, 都未必找打到一塊玉牌。比如你手裏的這一塊。我前面的六任族長都沒有找到。但末世以後,玉牌蘇醒, 尋找起來就簡單的多了。連小玲這樣的半吊子,多能夠輕松找到。”

“誰說我是半吊子。”秋玲直起身,“別忘了, 我手裏還有一顆酉牌。”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齊朽笑道。

“沒那麽嚴重,最多有點傷神。在關鍵時候用處還是很大的。”秋玲拿出自己的酉牌, “我曾經利用這個,在一個頭腦型超級人類面前偽裝自己是超級人類,都蒙混過關了。”

“你還有什麽不能蒙混過關的?家裏那邊層層把手都被你跑出去了。你倒是不怕手法,那群老頭子的嘮叨,你是躲不過了。”齊朽擡頭對何司明道, “你們現在有三張玉牌, 我跟小玲身上各有一張。天鬼祖父哪裏有一張,對吧。”

天鬼眉毛一挑:“你怎麽知道。”

“那張玉牌, 是我我祖父送出去的最後一張玉牌。而且是死前,在夢中送出的。”

“夢?夢中?”

“魏征夢中斬龍,我祖父夢中送玉應該不難理解。”齊朽笑道。

“祖父……”天鬼微楞, “你們家不是都長壽嗎?”

“我祖父因故早亡, 我母親二十六歲開始承擔家族事物。三十六歲生下我。十年前我母親閉關不出, 我就接手這個位置了。本來,歷任族長平均在位時間都是超過八十歲的了,只是我上面的兩代意外比較多。”

齊朽比秋玲實在多了,可以說有問必答。連家族裏面這樣的私事也不會隱瞞。

只是這樣的談吐,真的讓人有一種他就是一個單純的人的錯覺。

只是這麽大一個家族的族長,真的會這麽單純?

“可你不會真的覺得,我爺那走路三條腿的老頭,能跟著我們上戰場吧。”天鬼無奈笑道。

“他活不到那一天。”

天鬼身子一震:“你說什……”

這樣的話,貿然一聽是真不好聽。天鬼跟爺爺感情好,自然會覺得這樣的話像是詛咒老人家。可他是認識齊朽的,雖說算不上多了解,至少他明白,齊朽不是一個亂開玩笑的人。按照他自己的話來講,齊朽這人嘴開過光,說什麽是什麽。

知道齊朽說的是真話,可心裏頭還是不太舒服。

“生老病死,這是很自然的。”齊朽道,“事實上,你爺爺能夠活到現在,就是午牌的功勞。不然早在幾年前,他就不再了。”

天鬼聽他沒有下文,才又道:“你是說,他近期就會死?”說這話,天鬼的嗓子有些發啞。

“你能見他最後一面的。”齊朽又將目光放到何司明身上,“你現在很擔心你的愛人。不過放心,他沒事。”

何司明越看越覺得這個人奇怪。不過還是先問一些自己正在奇怪的事情:“他今天再絕境的時候,突然變得更加厲害了。按照小孫的話來說,他體內多了幾倍的能量。險些讓他身體爆開。”

“那是吃了什麽。”齊朽道。

“吃?他吃的東西跟我們一樣。還能吃到什麽會讓他有不一樣變化的東西?”何司明奇怪道。

“等他醒來問他就好了。”齊朽道,“他承受了身體難以承受的能量,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需要好好睡一覺補回來。這段時間你叫不醒他。多準備些吃的,等他醒來吃吧。”

說的有道理,可有覺得跟什麽都沒說一樣。何司明仔細想了想,這種事問他是有點難為他了。他是人,又不是神,怎麽可能知道的那麽多。

齊朽又看向軍官:“現在,解決的辦法已經來了。”

軍官忙問:“什麽辦法?”

齊朽道:“他們是最能解決那些蟲子的人。只是他們現在的能力還不夠。他們要見一次林暖教授才行。哪裏還能夠維持平衡,不會傷人。雖說是隱患,但損失並不大。”

齊朽轉過頭,進了臥室,隨後再出來,手裏多了一個盒子。

“這個是你姑姑送給你的禮物。”齊朽將盒子送給天鬼。

盒子只是普通的紙盒,是一種很常見的快遞盒子。外面似乎被泡過,盒子上褶皺很多。

天鬼直接將手指插進去,將包裝盒撕開。打開後裏面竟然是一個拳頭大泛著金屬光澤銀白色的蛋。

蛋的一側,有一個指頭長指甲寬的太陽能板,瞧著還是個太陽能的。

天鬼伸手摸了一下,沒動靜,然後將蛋拿起來,仔細看看,然後再蛋的最底下,返現了一個指紋解鎖狀的凹槽。

天鬼將手指放進去試了試,過了幾秒,那蛋竟然震動了一下,然後有了聲音。

“別碰我屁屁!”

天鬼直接將蛋仍會紙箱裏。

“疼死了疼死了。”那蛋震動一下,太陽板的對另一邊,金屬的蛋身上,竟然長出了一只由小方塊拼成的一個眼睛。

天鬼靠近看了一眼。那蛋又說話了:“小王八蛋,看什麽看。”

天鬼冷不丁的一哆嗦,這稱呼他太熟了。

天鬼擡眼看齊朽,齊朽卻轉頭看秋玲,權當沒看見這只會罵人的蛋。

天鬼伸手戳一戳蛋:“你誰啊?”

“我是人工智能機器人稱霸天。有話問,沒話請把我放在陽光下,我餓了。”

稱霸天……這名字倒是符合天鬼姑姑的脾氣。將這個小祖宗再從箱子裏拿出來,放到陽臺下。蛋裏面傳出滿足的哼哼聲。

稱霸天的聲音有些電流,有些像是一個十歲的女孩子開了電音。抑揚頓挫都很像是一個普通人。如果去掉電音,常人根本聽不出是機器聲音。

“林暖是你什麽人?”天鬼問道。

“俺老姐。”稱霸天軟萌的聲音說出來一句東北話。

“……”天鬼道,“那我是不是該叫你小老姑?”

“乖大侄子。”稱霸天的電流聲音中還帶著點小調皮。

這真的是人工智能?

“那你能告訴我你有什麽用嗎?”天鬼無奈道。

“當你腦子。”

“……”這話聽著有些別扭,“意思是,你能代替我姑給我們出主意?”

不然林暖何至於送這麽個祖宗過來。

“是的。”

天鬼看一眼何司明:“我們有個人因為吃了不知名的東西導致體內能量爆長,現在人昏迷了,你知道吃了什麽嗎?”

“這個簡單,”蛋上面的眼睛瞇了瞇,隨後彎成了一個小月牙,“等他醒來就知道了。”

天鬼轉頭對齊朽:“承認吧,這貨是你給我的對吧。”

“我不懂ai。”齊朽道。

“你是怎麽知道這個縮寫的?”天鬼問。

齊朽掏出自己的手機:“我用的ai手機。”

天鬼莫名的崩潰。

“那你會唱歌嗎?無聊的時候給我們唱個歌解悶。”天鬼問稱霸天。

“會的。如果你不嫌棄我跑調的話。”稱霸天道。

“那你還是別唱了。”天鬼又問,“你只用太陽能?”

“這只是我供電方式的一種。我的屁屁上有一個開關,你可以打開放進去一個cr2035型號的紐扣電池,特意為我提供兩天待機的時間。我體內有一個小型壓縮電池,可以通過我的頭發,也就是太陽能板進行充電。充滿時間約四個小時,使用時間約為三天。”

“那太陽不出來,又沒有你說的那個什麽型號電池怎麽辦?”天鬼又問。

“cr2035號紐扣電池是很常見的電池型號。如果沒有的話,太陽能充電,理論上講只要有光源就可以產生點亮。陰天我也可以緩慢充電。或是在光源充足且暖光的室內也可以達到充電的條件。如果你不嫌慢的話。”稱霸天帶著些電流的聲音,聽上去沒什麽溫度。

“那你要是沒電了呢?”天鬼道。

“那就關機了。我屁屁上的指紋輸入是啟動按鈕。你可以再輸入三個人的指紋進入我的系統。這樣,如果你死了,別人也能啟動我。”

“你要是再不說點好聽話信不信我砸了你。”天鬼無奈道。

“隨你的便。本人工智能提醒您,您的智商是否能到東北還很難說。”稱霸天道。

何司明走進,拍了拍天鬼的肩膀,讓他冷靜下來。

“你知道你的智能程度有多高嗎?”何司明問。

“單純儲存內容來看,我才用的芯片材質是類似於全球最頂尖的同款材質與工藝。以人類的智商來算,分數在數值400以上。以人類情感作為劃分,林暖博士的解釋為,本人工智能擁有類似人類八歲孩子的情商。”

難怪會用這樣稚嫩的聲音。

“那為什麽要把你做成一只蛋?”何司明又問。

“因為這樣方便攜帶。”稱霸天解釋道,“而且不容易被壞人偷走。這樣的提醒,是我的制造極限。想要功能和小達到一個平衡,我是現如今位置最完美的提醒。”

天鬼那邊緩了這才不計前嫌的道:“我老姑就沒有別的讓你跟我說的?”

“林暖姐姐讓我告訴你:‘家裏頭大黃剛脫單了,家裏只剩你一條單身狗了。’”

“……”天鬼剛壓下去的邪火又竄上來了,“她自己也單身好意思說過?”

“林暖姐姐還說:‘小仙女不需要對象。’”

天鬼看一眼何司明,此時已經氣得無語。而此時稱霸天的電子眼縮了回去,在原本眼睛最中間的位置,一塊指甲大小的空間突出然後下滑,從裏面露出一個類似於攝像頭的裝置,然後那上面紅燈閃了閃,直接投射了畫面在對面的墻上。投射在墻上以後,那投射口還動了動,似乎在尋找一個不會被障礙物影響視覺效果的地方。

天鬼將稱霸天拿出來放在窗臺上。

屋子裏的幾個士兵將屋子裏的光源調暗,讓視頻內容更好觀看。

何司明轉頭看過去,投影儀裏的畫面開始動了。最先是一個莊園的航拍。莊園裏面的耕田、牧場、河流、樹林、小山。每個畫面都美好而精致。

隨後航拍拉近,拍攝細節的時候,植物開始瘋長,動物開始發瘋,那些溫順的動物,開始撲著人咬。

很快莊園裏面的人開始自發組織起來,對付那些變異動物。

這份航拍仿佛一鏡到底,至少何司明這個外行看不出什麽剪輯的痕跡。不夠這個顯然不是直接拍下來的,至少是分幾次完成的。

畫面轉黑,等亮起來的時候,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蹣跚老人,拎著水壺走到一顆二人合抱的大樹前給樹澆水。

一壺水澆過了。老人靠在樹上休息了一會兒。

鏡頭轉向屋內,一條有一米五高的變異大狗沖著鏡頭搖尾巴親昵,一只手伸過去摸了摸大狗的腦袋。

最後走進了地下室的書房。叫書房,其實跟圖書館差不多。裏面入眼的一圈就密密麻麻的排列了各種書籍,中間的空間,更是放慢了貨架。

鏡頭放在一個八仙桌子上,對著一把椅子,拍攝者走到鏡子前,坐在八仙桌子上。還順手拿起手邊跑著枸杞子的保溫杯,打開蓋子吹一吹熱氣喝了一口。

“天志,想家了吧。”盡這麽一句話,就讓天鬼紅了眼睛。何陽天志,是他本名,自打進入特戰組,已經很少有人叫他大名了。

這個人,就是養大天鬼的姑姑,林暖。何司明仔細打量隔著女人,五十多歲的年齡,頭上已經見了白發,腰板還是挺直的,眉眼敲上去精神頭十足。臉上已經有了褶皺,不過算不得難看。瞧那五官的模樣,年輕時候一定是個極美的女人。當然,即便現在,也很漂亮。

“想家也沒用,”天鬼還還沒感動夠,林暖又開口了,“你看到這個視頻的時候,應該才到西安。你們的速度我沒辦法計算,只能是準備出來幾天方案,看你們什麽時候過來。何司明也在吧,這才道先,你也不至於連護到西安都做不到。”

何司明對著天鬼眨眨眼睛。

林暖又道:“現在,給你們幾秒鐘,讓無關的人先出去一下,我們說一點私事。”

一屋子人面面相窺,最後軍官帶著幾位士兵先出去了。齊朽兄妹倆算是自己人,龍葵已經歸隊,那麽事情就沒有瞞著他們的必要。

畫面定格了幾秒鐘後,林暖又開始說話了:“也許被你們趕出去的人,此時正不高興呢,不過沒關系,反正我聽不見。那麽進入正題了。”

林暖的表情嚴肅下來:“現在,全球的局勢都不容樂觀。末世之初,來自一處深海的信號源,這一點聯合國已經數次嘗試彈錯信號發出的地方,但都沒有任何收貨。而全球科學家們提出來的猜想我都看了,天馬行空,真正有實用價值的並不多。”

何司明摸了摸腰間藏著試劑盒文件的地方。

“你們想的沒錯,‘遠古基因覆活計劃’這個實驗,跟這場末世確實有關系。但其根源並不是這裏。我想,這一點齊朽最為了解。試劑裏面包含的力量,不僅僅是當代科學所能解釋的。或者說,這個實驗進行的時候,就是一場科學與為止的結合。諷刺的是,明明是一個毫無把握的計劃,因為人類的貪婪,堅持了二十多年。”

目光狙擊在齊朽身上,齊朽卻笑而不語。眼下還要等林暖把話說完。

“二十年前,我作為三大發起人之一,正式進入這個實驗。事實上,這個實驗很草率,只準備了半年多左右,就開始了。我當年看了實驗發起的文案的時候,還很奇怪。上面沒有任何目標,只空化了一張大餅。雖說我是發起人之一,但我是在實驗開始之後才加入進去的。等我深入著手這份研究以後,我才發現了實情的不對勁。”

林暖回想起來二十年前的時光,此時也是唏噓不已:“當人類去試圖揭秘當時科技無法解釋的問題的時候,就等同於打開了潘多拉魔盒。現在這份試劑的最初,其實是我跟何啟博士,共同提出的概念和研究出的最初版本。可我第一次將其用在小白鼠上以後,就決定終止這個實驗。”

林暖苦笑:“結果你們看見了。我一個人,沒辦法抵禦上面那些人的貪心。且另外兩個發起人,都不同意為的做法。何啟他本人,就是這個實驗的一大推崇者。我只能不計後果退出,退出之前,把我接受負責的部分資料都銷毀了。只是沒想到這個實驗能堅持這麽久,直到現在,真的有所成。”

何司明好像知道他導師單身一輩子的原因了。

“其實我老師他後悔過。”何司明嘆口氣,“只是他沒辦法退出去了。”

當初林暖能夠那樣輕松的退出,一是她陷入不深,二是即便林暖退出,還有一個何啟作為國家的代表在這個實驗的高層。

這個實驗的總部雖說是在中國北京,可裏面的實驗人員,是集齊了全世界所有相關人才的頂級實驗,何啟作為僅剩的中國發起人,已經沒了退路。

事實上,當這個實驗發起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悲劇。只是能夠變成“超級人類”的這個誘惑太大,大到足以讓人忽略它的一切弊端。

林暖又道:“我錄這個視頻的時間,是變異後的第五天。現在家裏這邊的情況基本穩定了。生產也基本恢覆。但我想,動物變異以後,身為高等動物的人類,也會有變異的情況相繼出現。我會盡快觀察周圍人所有的情況,並整理出數據。好了,這些說完了,剩下的就是你們的問題了。”

林暖繼續:“你們現在的全員,我猜測,大概人數是在14到十八個人。人數多了反鎖,任務少了對付不了那些變異動物。你們隊伍裏面,會有人變異最強,有人頭腦最好,有人戰鬥輔助最好。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不同之處。我相信,通過末世的打磨,你們會擁有一支接近完美的隊伍。”

林暖猜得分毫不差。秦安的變異,小孫跟何司明動腦子,烈焰的輔助。

現在來看,他們這支隊伍,遠的不說,至少眼前還找不到能夠與之抗衡的隊伍。

隨後,林暖的涼水就潑來了:“不過越是強大,遇見的危險就越多。無論是來自人類,還是變異動物。我現在能給你們的建議不多。不過稱霸天裏面的程序,是我這十多年來的心血之作,理論上講,你們碰到的大部分的問題,都可以問它來獲取跟我差不多的答案。”

隨後畫面關閉,就在所有人都為結束的時候,畫面又打開了,看樣子是後面補錄的:“對了,你們應該很奇怪稱霸天這個名字吧。其實我原本給他取名叫稱霸天下。只是敲鍵盤的時候習慣的按了一下刪除鍵後才按的回車。不過這名字挺好聽的就留著了。

理論上講,這個小家夥的質量上面,是可以承受十噸以上的攻擊的。只是現在動物變異,沒人保證他們會進化到什麽程度。所以還是盡可能別讓它有太多危險。不過他不怕水,還挺喜歡洗澡的。如果你們惹他生氣了,可是試試給他洗澡來討好它。換句話說,它是有情緒系統的。祝你們好運了。”

這回,視頻徹底結束了。

何司明仔細看了看天鬼,伸手拍了拍他:“這些年苦了你了。”

“都是淚。”天鬼都想抱一抱何司明。

“看的出來,她很疼你。”龍葵道。

“這是自然。”齊朽道,“天志於林暖,是跟親子一樣的。”

“這是自然。”齊朽道,“天志於林暖,是跟親子一樣的。”

“不過聽我老姑的話,試劑真的跟這場末世有些關系。”天鬼看著齊朽,“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吧。”

“有關系,不過關系不是很大。”齊朽道,“不能說實驗造成了這一場災難,而是這一場災難,造就了這個實驗。”

包括秋玲在內,都沒聽懂齊朽這話是什麽意思。

齊朽苦笑:“實驗最初,是他們發現了一種能夠讓生物個體進化速度達到極致的物質。接觸這種物質的動物細胞,變異的節奏跟那超級人類進化的程度高度相似。所以,他們仿佛找到了重新讓超級人類存在於世的鑰匙,開啟了這份計劃。當時掌管家族的母親曾經嘗試阻止,可嘗試無果後,便任由事態發展下去了。事實上,他們獲取的物質,來自神墨古玉。也就是這玉牌。”

所以說,這個實驗從開始,就是一個可悲的笑話。

“你們的話,應該是能夠阻止的。”何司明聲音低了些。他清楚,他不能強迫他們的想法。

齊朽卻沒有撒謊:“確實能夠阻止。只是阻止他們的動作,阻止不了他們的執著。就好像,歷史本身,就是無數個錯誤、教訓堆積出來的。有錯誤,菜戶知道正確在哪裏。這是很自然的事情。我們家族,守護的是這個星球,人類只是一份子。只要不是造成全人類滅亡,又何必去糾結他們暫時犯的錯誤呢?”

齊朽,乃至他們整個家族,看事情往往是宏觀的去看待。而不會因為其中的一點事情,而不聽的糾結。

類似的話,其實何司明他們也說過。

人類從來都不缺自以為是的堅持,而任何錯誤,都不會給人類這個種族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齊朽背後的家族,並不僅僅是一個避世不出的家族,甚至他們的子子孫孫,遍布全世界的角落裏。其中大部分,孩紙站在經營的階層。

有這樣的一個基礎,基本上他們就有隨時引導人類走上正確道路的能力。

“那這一場浩劫,起因酒精是什麽?”何司明問,“我做過很多種假設,比如地球史上的五次生物大滅絕,或者寒武紀時期的生物大爆發。可都沒辦法完美解答所有的問題。”

“其實這已經很好的回答了現在面臨的事情。”齊朽卻道。

何司明眉毛一挑,“真跟這個有關?”

“你可以把這顆星球,想想成一個氣球。生物不斷的進化,就等同於給這顆氣球註入空氣。進化是永無止境的,這個氣球也在不停的充氣。只是再打的氣球,也有飽和的那一天。所以,這時候就要打開一個排氣口,將多餘的壓力排放出去。只是每次放氣的地方不一樣,造成的後果也各不相同。”

何司明仔細想了他說的這個假設,道:“換句話說,現在遭遇的一切,就是地球放氣的過程?”

齊朽點頭:“事實上,六十年前就已經達到放棄的臨界點了。也就有了那十年的天災。只是原因種種,僅僅十年便結束了,然後被延遲到了現在。”

“換句話說,這一場災難,是要等地球放氣完成後才會結束。按照歷史上的教訓,很有可能會維持幾百萬年?”

“話是如此沒錯。”齊朽笑道,“聽上去很恐怖。事實上任何生物的適應能力都很強。人類更是其中翹楚。只要解決掉眼前對人類威脅最大的麻煩,人類是可以跟那些怪物們一塊生存到天荒地老。也許不用等這顆星球的下一次放氣,人類自己就已經滅絕了。

“那眼前的麻煩,就只有那些瘋掉的動物了?”天鬼道。

“那只是其中之一。”齊朽將玉牌抵還過去,“這玉牌,也是一大麻煩。”

三人皆奇怪,秋玲眼睛一轉,道:“你們忘了?我跟你們說過,玉牌如果被動物吞噬,就會富裕該動物某種特殊的能能力。比如秦安的醜牌就被一直猴子吃了下去,玉牌賦予了那只猴王操控其他生物的能力。當時變異時間尚短,那猴子還沒有成氣候,我們當時也廢了很大的立起解決。回想起來,如果換到現在,天知道他會變異道什麽程度。”

這是一個細思極恐的問題,何司明想了幾秒,忽然金額個的看著齊朽:“那還沒找找到的玉牌……是不是有可能被其他動物吞噬了?”

齊朽點頭:“小玲只說對了一半。並不是被動物吞噬,準確的說是所有體型進化到大於玉牌體積,且能夠將之吞下去的所有生物。包括植物。理論上講,如果微生物進化道比玉牌大,吃了玉牌,也能被玉牌賦予能力。只是這個可能性無限等於0罷了。”

“這樣的話,理論上來講,生物吞噬玉牌的時間越久,被富裕的能量就越強。加上他自己本身吞噬其他生物獲取的力量,指揮越來越強大!”秋玲說到這裏,也跟著心悸。

“凡是都有正反兩面。玉牌也一樣。”齊朽道,“如果玉牌能夠找到他的主人,只要主人沒有邪念,去作惡,那麽玉牌的力量也會被用在正道上。而玉牌被吞噬後,所賦予生物的力量,是有一定概率的。多半跟該生物本身的執念有關。這份欲念越強,這份力量就越強大。時間一長,也許比擁有玉牌的人使用出來的能量還要大。這是最棘手的問題。”

“那玉牌究竟是什麽?有什麽用?”

“我說了,正反兩面。可以改變困境,也可以創造困境。”齊朽道,“我家族文獻記載的,是一個傳說。一個沒有盡頭的過去,一個以神為姓的世家,為眾神之首。傳聞,神墨古玉本是家族禁地的鑰匙。整個世家一夜之間因由覆滅,最後一人家主見時間疾苦,便在玉上施了法送於世間。太平盛世玉牌偶有用處,弱等滅頂之災,玉牌便是一線生機。只是凡是有正必有負。玉牌可以帶來生機,那就必須要有災難的一面。”

“我怎麽沒看過。”秋玲疑惑道。

“這是禁地裏記載的,你若能看,你就是家主了。”齊朽笑道,“這是我十年前繼承家業的時候看過的。這個傳說從記載上看,要比人類開始記載歷史還要久遠的多。那個時候,也許人還在樹上。”

“那是怎麽記載的?”何司明問道。既然說是有記載,那就以應該有文字。可現如今發現的最早文字,也只有五千年前而已。而且那時候的文字現在現在看來記載的很多地方,都已經難以理解了。

“我們家族有一種獨特的文字。”秋玲道,“凡是涉及重要部分的,文字都是使用我們家族內部文字的。這份文字我們也知不知道酒精傳承了很久。再說,都說了那是傳說,天知道是什麽時候記載的。”

天鬼道:“我老姑曾說,相當一部分的傳說都是真的,只是當時的人類無法用自己的認知去解釋,就直接扣上了神仙鬼怪的帽子讓其能解釋通。會不會是你們記載的這個家,在古代真實存在,或者說,是一個文明程度比當時時代其他地方都要高的部落?”

“就像瑪雅文明。”何司明同意這個說法。

“也許吧。禁地我去的次數不多。裏面涉及的內柔太過於繁覆。歷代族長可能花費幾十年都沒辦法將之參透。我的腦袋,只是比常人容量大一些,可還在人類的犯愁。”齊朽半開玩笑道。

“你這麽一說我都忘了。秋玲說你們家族全員超級人類,秋玲的天賦是語言,小孫的是與動物交流。你呢?”

齊朽想了一下,秋玲先回答了:“他自己本身就是一種天賦。我跟你們說過,我們家每一任族長,都是生來就是族長。我哥生來就是族長,這就是他的天賦。”

這話沒頭沒尾的,誰能聽得懂?

秋玲見他們還是聽不懂,無奈道:“所以說,跟你們說明白了你們也不懂。這件事情,也就我們族內能弄明白。”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天鬼笑道,“你算命是挺厲害的。”

齊朽搖頭:“我這算不上是算命。只是將現有的所有條件組合在一起,推算一些可能的結果罷了。這一點你的姑姑也有類似的能力。不過我們推算的方式不一樣。你可以理解為,掌握了兩個不同公事的數學家,用各自的方式去解類似的題目。”

“對了,那個基地附近的地下迷宮。”何司明想起來了,“我記得秋玲說過,你到過那裏!”

龍葵本來一直在聽他們交談聽到這裏精神了起來,這裏頭還有這種事?

要知道,她們姐妹五個在地下迷宮裏困了半個月。那半個月的日子,一直是他們五個的心理陰影。天知道他們是怎麽熬過去的。

其實秋玲又猜想,當初龍葵五人就是齊朽故意灌進去的。可她不會擋著其他人的面問出來。現在何司明問了,秋玲也在等齊朽的回答。

齊朽道:“裏面的迷宮,是我布下的。”

“真是你!”龍葵看著齊朽,壓根都快咬起來了。可看著齊朽那沒有任何雜念的眼睛,這份邪火又壓不出去。

“看樣子,你吃了哪裏的虧。我能推算出來,你被困在裏面過。”

“整整十五天。”龍葵道。

“但你們得到了玉牌。對嗎?”

龍葵無言,只是一雙眼睛看著齊朽。

齊朽抱歉的笑一笑:“這是個意外。在我的推算李,你們會在哪個地方相遇。我在哪裏獲得了玉牌,但我接下來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帶一塊來不及找到主人的玉牌在身側,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所以我將玉牌留在哪裏,就近控制了幾只變異老鼠,制作了那個簡單的迷宮。等你們相遇後,進入迷宮內,小玲可以計算出哪裏走出去的辦法。而且,那個陣法,如果是在邊緣,而沒有深入,是很容易走出來的。下入地縫,再通過下地縫的繩子出去就是了。”

龍葵跟天鬼對視了一眼。

“我們的繩子被人拿走了。沒辦法只能想把發從迷宮裏找其他的出口。”

“這就是了。我能夠計算很多因果,可在人心上面,我是算不到的。本以為,就算你們沒在那個地方相遇,霸王花繼續西行,送回跟小玲他們碰面。到時候一起下去。就算你們先行發現那裏,下去以後也能上去。只有小玲到了那裏,一定會一眼認出下面存有陣法,進而下地取玉牌。而那個迷宮,我本事用來困住那些變異動物的。存放玉牌的盒子被打開了,那玉牌對於變異動物來說誘惑極大,他們會不顧一切的去吞噬玉牌。”

早在何司明得到辰牌的時候,秋玲就蹭說過。盒子外面的符紙能夠暫時封住玉牌的“香味”,可打開一次後,那封印的力量就會減半。進而讓其他動物瘋狂的去奪取。解決辦法除了被某個生物吞噬之外,就只有盡快跟能夠匹配的人匹配成功。

所以齊朽才會將玉牌放在那裏。

“換句話說,你也算到了,我們這些人,會有能夠操控玉牌的人?”何司明將事情的前後串聯在一起,就不難得到答案了。”

秋玲道:“我跟你說過,看上去是偶然,實際都逃不過命運。我們這些人的相遇,都是安排好的。”

從一開始,齊朽就計算好了他們所有的路線。

“那後面呢?後面……你跟我們一起走?”天鬼道。

齊朽搖頭:“我要先去一趟北京,我們不順路。”

龍葵眨了眨眼睛,沒說話。

天鬼這才想到,他還沒正面問過霸王花的目標。

“那……你們一起去東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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