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就是正，邪就是邪！”

天將的表情，仿佛沐靈紗問了什麽貽笑大方的問題。

沐靈紗輕淺一笑，“看來你是根本回答不出這個問題，所以才只能用這麽沒水平的答案來糊弄過關。”

“誰說的？！”天將惱怒，火氣蹭的上來，登時紅了臉，“俠義善舉，為國為民，是正！殘忍無道，濫殺無辜，便是邪！”

沐靈紗眼神一冷，說道：“你所說的，只不過是流於表面的一些空泛之詞，那我再問你，是誰規定了為國為民便是正，殘忍無道便是邪？是老百姓們嗎？”

天將再度勾起不屑的笑容，“愚民百姓，能懂得什麽！他們永遠無法憑自己悟出真理，都是聽信他人的教誨罷了！”

“呵呵……這麽說來，規定‘正’與‘邪’的，是你們這些上神大人了？”

沐靈紗唇角掠過一抹嘲諷的笑，“如果你們能規定世間倫常，那麽為何你們又還要研讀聖典，以求修煉飛升？”

“你……”

天將被沐靈紗噎得一時說不出話來，不知該用什麽言語去應對。

此時，那名手拿折扇，書生模樣的上神開口說道：“詭辯罷了，和卿，你不必與她一般見識。”

“沒錯！你這般費盡心思跟我詭辯，究竟意欲何為？”

天將聽了那名書生的話後，總算冷靜下來，怒斥沐靈紗。

沐靈紗笑道：“我這可不是詭辯，只是在問你們一個問題。一個你們不敢去細想，也不敢說出答案的問題。”

天將怒道：“荒唐！有什麽問題，會是我們不敢說出答案的？！”

沐靈紗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頓時收起笑顏，清喝一聲：“那你回答我，規定‘正’與‘邪’的，是你們這些上神，還是……”

說著，沐靈紗擡起手臂，指向上方，“天道！”

此言一出，眾神臉色大變。

方才咄咄逼人的天將，還有巧言善辯的書生，都不敢再開口。

沈默，死寂。

沈夜冷笑一聲，既然這些上神不敢回答，那就由他來代替他們說：“自然是天道。天授神位，這些上神的身份與地位，也不過是歷劫之後由上天賜給他們的，他們又有什麽權力去決定世間萬物倫常。”

那天將瞪大牛眼，拿兵刃指向沈夜，“夜影寒，你才是真正的逆天之徒，此事還輪不到你來評判！”

沈夜冷冷看著他，眼神宛若冰山上的寒風，“我與你們不同，從未受過天道的恩惠，即使逆天，那又如何？至少我不是忘本負義之輩。”

“……”

“……”

“……”

沐靈紗說的是正確的。

眾神的確不敢細想，也不敢去回答這個問題。

他們秉承天意，代替天道去統轄世間萬物，如今卻把天罰者視作敵人，要抹去她的存在，以求自保。

這般的行為舉動，已經稱不得是‘正義’了，甚至可以說是其罪當誅。

只是，這些上神不願意去面對，更不想去接受。

他們只想高高在上，繼續享受被凡人尊崇的優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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