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們現在應該去哪兒？”

沐靈紗坐在沈夜旁邊，依靠著他，把小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

沈夜淺淺一笑，“小靈紗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嗯……還是你決定吧，難道你還不知道我方向感不太好？”

沈夜想了半天，說道：“我們回一趟東源山脈的相思谷，好不好。”

沐靈紗微微一怔，“回去傾月宮找姬琉璃嗎？我倒是無所謂……”

且不管姬琉璃的人妖性別和對沈夜的熱情，至少她跟沈夜打小就認識，也不會害沈夜。

有姬琉璃在的話，想來墨小棋也不敢輕舉妄動。

如果沈夜不在意，那沐靈紗也不會反對。

但，沈夜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不，我們不去找姬琉璃。”

“又不去找了？”

“你是不是覺得姬琉璃喜歡我，所以她會想盡辦法來保護我。”沈夜點了點沐靈紗的小鼻子。

沐靈紗納悶，“難道不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沈夜輕笑道，“姬琉璃喜歡的只是身為修羅帝尊，站在最強巔峰的那個夜影寒，她不會鐘情於需要受到她保護的男人。”

沈夜擡眸，望向星空，“甚至，姬琉璃會覺得弱化後的我不應該存在。因為這玷汙了她心目中的完美形象，與其讓變弱後的夜影寒茍延殘喘，倒不如直接殺了我，這樣她心裏的那個夜影寒就永遠是強大到無敵的。”

沐靈紗恍然。

姬琉璃喜歡的並不是真正的沈夜，而是一個完美強大到只存在於幻想中的男人。

對於現在的沈夜來說，姬琉璃也具有危險性。

“那你呢，小靈紗。”沈夜忽然低下頭，認真的凝視著沐靈紗，“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變成了普通人……不，甚至比普通人還要弱，你會繼續留在我身邊嗎。”

沐靈紗又是一怔。

她從來沒有考慮過，沈夜也會有跟普通人無異的一天。

確實，沈夜深不見底的強大是他最吸引人的魅力。

如果沒有了這份強大，那他還是原來的沈夜嗎。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沐靈紗湊上前，在沈夜的俊臉上蜻蜓點水的親了一口，展顏笑道：“你躺在床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時候，我都沒嫌棄你，現在你還會跟我說話，我已經很高興了。”

“呵。”

沈夜輕笑一聲，把沐靈紗摟入懷中。

此時，他們正坐在某國繁華都城中，一棟高高酒樓的屋檐上。

樓中不斷傳出觥籌交錯，歡顏高歌的熱鬧聲音。

遠處開始咻咻的點燃火藥，幾條拖著發光尾巴的星點倏地竄上夜空中，旋即爆開絢爛的煙火。

每一次煙花炸開，底下都傳來歡呼聲，洋溢著幸福與歡樂。

“今天是什麽日子，他們怎麽好像都很高興。”

沐靈紗感到有點不可思議，卻也被這熱鬧的氣氛傳染，不自覺的揚起唇角，擡起小臉看向沈夜。

沈夜笑道：“小傻瓜，今天是除夕啊。”

“除夕？”沐靈紗楞了，“這麽快……”

“嗯，不知不覺間，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也那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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