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在成親前一晚說的那句話，已經對沐靈紗造成深刻的心理陰影，哪怕是跟他牽會兒手，都讓她渾身不自在。

沐靈紗碰都不想碰他了，更別說親密接觸。

一碰，那句話就像是幽靈似的纏繞著她。

“我不愛你，小傻瓜。”

“我不愛你。”

“不愛你。”

……

回音繞梁，三日不絕。

簡直是噩夢，有生以來最可怕的夢魘。

她從來都沒想過，失戀是這麽恐怖的事。

話說，沐靈紗覺得這才是最困擾著她的事，為什麽青銅怪不問這個，反倒去問那種問題？？

要是青銅怪問她，還愛不愛沈夜。

或者是，恨不恨他。

絕對會比之前問的那三個問題更難回答吧……

不。

沐靈紗猛然醒悟過來，青銅怪既然不問，就說明她心裏對這些問題早已有了明確的答案。

只不過，是她自己刻意去回避了，不願坦然正視而已。

“你還愛不愛他？”

“愛。”

“恨不恨，他所對你做過的一切，包括欺騙？”

“不恨。”

瞧，多簡單。

根本不需要猶豫和深思。

如果她真的放下了，就不會去主動幫沈夜拿魂晶元核。

也不會傷心欲絕到冒冒失失的令自己眼睛受傷。

離開他之後的每一夜，她都想把儲物戒裏那些他留下的東西給扔了。

可是每當拿起那只小熊，她就不明白，一個男人，僅僅是為了欺騙，能溫柔到這種程度嗎。

沐靈紗冷靜下來後，隱隱約約覺得，沈夜在成親前一晚對她說的話，做的事，才是未必出於真心。

可他為什麽要那樣做，沐靈紗又不懂了。

她攥緊自己的裙角，眉心緊鎖，倒真像是在沈思著什麽。

沈夜瞧著小家夥苦兮兮的小臉，寒眸中笑意愈濃。

他剛開始聽了青銅怪問出的第三個問題，也是被震驚到。

小家夥的腦袋瓜子裏……真不知道想的是什麽。

還會為了這種問題而困擾，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傲嬌小壞蛋。

沈夜慢慢靠近她，俯身，在她耳邊輕輕呼氣：“小靈紗不要想了，我們來試一試，不就知道答案了。”

沐靈紗心跳漏一拍，這個湊表臉的，果然把這句話給說出來了。

拒絕拒絕，哪怕要在這個結界裏呆上一百年，她也不要跟沈夜去試。

沈夜卻不由分說的把她端起來，放進自己懷裏，“先來試試坐著。”

“我不試。”

沐靈紗賭氣掙紮。

“乖乖的，不試你就得不到答案，就出不去了。我都願意為你犧牲自己的身體了，你還不領情。”

沈夜一副無奈的口氣，好像他才是受了委屈，不得不強迫自己去抱沐靈紗似的。

沐靈紗更不爽了，犧牲自己的身體是什麽意思，哪一次不是他強行睡她的。

好吧，也許有那麽小幾次，是她在迷迷糊糊沒睡醒的狀態下主動的。

沐靈紗繼續掙紮，用小腦袋給沈夜狠狠來了幾個頭槌，“你滾開，我特麽寧願跟那只怪物試，也不要跟你試。”

青銅怪：“？？真的嗎？！小姑娘，你要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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