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泥之海炸裂翻飛，道道黑泥之柱通天而立，堪稱頂天立地也不為過，散發著無法言語的兇戾氣勢。

“一朝得志，便翻臉無情了呢，都不想想是誰這麽努力培養你成為頂天立地男主角的。”

莫煌冷哼一聲，因為向他襲來的黑泥之柱是別人的十倍以上，雖然每一道黑泥之柱上附帶的力量並不算雄渾，但力量性質卻是太過邪祟，每一滴黑泥上都蘊含著無以量計的怨恨悲憤殺念，那是傾盡九生九世都無法訴說的極惡之毒，縱然是以魔功起家的莫煌，也不太想正面碰上這種邪祟到極致的玩意。

身法使來，身影閃動，幻化萬千殘影，在漫天黑泥之柱中閑庭漫步，倒不是莫煌不想使用破開空間一類的挪移法門，而是用不了，早在賽菲羅斯出手的一瞬間，莫煌就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妙，這黑泥之海翻湧來回，不止是聲勢駭人，還攪動風雲靈氣，將這一方天地硬生生化作了賽菲羅斯的主場。

不僅挪移法門用不了，甚至支配天地靈氣的權能都被大幅度削弱了，更時刻有一種詭秘魔力試圖影響莫煌的意志和判斷，當然，後者對莫煌千錘百煉的修者之心來說近乎無效。

莫煌的一生雖然不如其他天威聖者那麽悠遠浩瀚，見過宇宙諸般奇異造物，但見識也是有那麽一些的，性質邪祟幽暗到與這漫天怨恨黑泥之海想媲美的邪門玩意，莫煌也是見過一些，知道一些的。

莫煌以通天手段在地球衍生地獄時，那由眾生之罪孽匯集而來的無盡孽氣，和隨後在這份孽氣中進一步沈澱，墮落，最終升華而成的黑暗聖言，同樣是一種邪祟到無法形容的黑邪存在。

但兩者卻有本質的不同，如果說那衍生地獄的無盡孽氣是一個理智卻試圖毀滅全世界的邪惡瘋子，那麽這個黑泥之海就是徹頭徹尾的瘋狂魔獸，全無理智，就是恨，就是怨，就是怒，就是想要殺戮，想要毀滅。

如果撇除性質邪祟這一點不談，眾生無盡孽氣相對神妙，而這黑泥之海，威能卻大上許多，莫煌以神念遙遙感應，卻被近乎山崩海嘯一般的咒怨悲嘯給震了回來，如非莫煌見機得快，非要吃些小虧不已。

這還是同樣精通邪祟魔功的莫煌，其他諸如埃爾斯莫提等天威聖者，其神色隱隱有些不對了，臉上微泛起一抹恍惚，眸子中閃過一抹危險的岔怒。

“收斂心神，別讓這些邪惡怨念侵入神魂之中。”晨星大帝一聲暴喝，算是驚醒了埃爾斯莫提等人，場中目前只有他和始勾神兩人算是相對輕松，只是鼓起自己護體氣勁，這漫天黑泥之柱便遠遠被轟散。

“怎麽可能有這樣厲害的怨念，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侵入一個天威聖者的心靈。”

畢竟一個個都是活了最少數萬年以上的老家夥，雖然一時間不查著了道，但片刻之後就各展神通恢覆如常，而後埃爾斯莫提詫異的喊了一句，晨星大帝顯然對賽菲羅斯眼下的狀況有所了解，當下便開口解釋道：“千萬別小看，我們現在要面對的，不再是之前那個微不足道的小家夥，而是那個查爾馬斯終極大預言中那個罪之魔王，一個被太古之時便已經逝去，卻留下了不滅怨念的永恒聖靈意志附體融合的存在，這黑泥之海是那位永恒聖靈不滅怨恨的具現化體，具備無窮神通威能，最大的神通，莫過於侵蝕人心同化生靈心中的負面感情，一旦被同化，瞬間便要化作這片怨念之海的資糧和傀儡，不過眼下我們應對起來應該還算輕松，畢竟按照預言所說，這片黑泥之海應該經過三十三天的孕育，吞噬萬千生靈的負面意識之後方能完全展開，但最好還是不要粗心大意，這套吞天噬地七大恨也是數一數二的絕世魔法，不可以小看。”

莫煌側目一掃，看晨星大帝那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模樣，莫煌頓時知道晨星大帝對於眼下這個場景只怕早有預料了。

也就是說，賽菲羅斯化作眼下這般模樣，是他一手操縱的。

作為精靈族的現任大帝，卻一手推動精靈族末日預言的實現，這廝到底想做什麽？

大家都不傻，頃刻間都在晨星大帝的言談中發現了端倪，紛紛投去疑問的視線，後者也許是迫於壓力，也許是壓根就不認為這是什麽大事，便開口說道：“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這個末日預言如果用的好的話，必然會成為我等討伐阿爾鐵尼雅大業中不可忽視的助臂。”

“阿爾鐵尼雅這個賤人必須死，但是在這之前，你們這些混賬家夥必須死在她的前面。”還沒等晨星大帝解釋清楚，賽菲羅斯變得邪異而悠遠滄桑的話語遠遠飄來，隨之而來的是數量多到無法計算的黑泥柱。

“先合力制住他，我有辦法可以讓他恢覆到之前的模樣。”晨星大帝交代一聲，便揉身而上，遙遙一指，無量光明自虛無中降臨創生，化作浩瀚光輝肆意揮灑而下，無需化作常規的光劍光刀光箭一類的玩意，在晨星大帝的光之法則駕馭之下，光僅僅是揮灑照耀，都足以造成絕世的殺傷力。

莫煌心頭一動，以晨星大帝這般人物，居然都會開口說要大家並肩子一起上？

莫煌的心思也是其他人的心思，看到晨星大帝似乎沒有留情的模樣，埃爾斯莫提等人都不由得緩了那麽一步。

晨星大帝是何許人也？精靈族的現任大帝，雄霸精靈族武力巔峰十數萬年的最強者，這般猛人出手，敵人就算是末日預言中的大魔王，眾人心頭都本能的懷著大帝出馬，敵人輕輕松松撲街而去的想法。

想法是美好的，情感是真摯的，信賴是不俗的，但現實卻是殘酷的。

正面杠上漫天黑泥柱之後，晨星大帝翺翔在空中的身姿滯了那麽一瞬，如同被無法形容的擎天巨峰壓制住一般，而後只見晨星大帝的脖子發出沈重的噶嘰聲，極其艱難的轉過頭，青筋在他臉上密布綻放，雙目通紅，宛如噴火一般，隨後，晨星大帝聲嘶力竭的吶喊著：

“我剛才說是要合力出手啊，你們不要告訴我你們沒聽到啊啊啊啊。”

驚愕的表情密布在每一個看見這一幕的人臉上，而後在下一秒驚愕化作無法形容的驚恐，因為……晨星大帝被漫天黑泥狂潮一撲，如斷翼的鳥兒一般直線栽了下去，噗通一聲沒入黑泥之海中後，連個水花都沒冒出來，良久也沒見聲息。

“真的假的？”就連始勾神都目瞪口呆，看著修為和自己相差無幾的晨星大帝就這麽撲街了。

“我猜大帝此舉必有深意，說不定是要潛入這黑泥之海的中樞核心中瓦解掉其怨恨的根源。”

“埃爾斯莫提兄，麻煩你說出這番推測的時候先將自己一頭冷汗和自己都不相信的眼神收回去先好不好，多猜也無益，並肩上吧。”

黑泥狂潮自四面八方而來，有晨星大帝這塊珠玉在前，誰都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各展神通和那鋪天蓋地而來的黑泥狂潮抗衡。

莫煌倒也不敢輕心大意，反掌之間，無邊火光綻放，溫度內斂，但色澤卻呈焚毀萬物的暗金色，火苗躍動，隱約有股炙熱而撩人的勃勃生機。

雙掌一開一合，便是萬千火馬火鳥火龍紛呈而出，這些火焰造物個個身姿清晰，神態栩栩如生，威能也著實不淺，火星四濺，硬是讓莫煌周遭一切化作火焰世界。

這一招混沌火焰衍天地為莫煌苦心孤詣創出的天階戰技，但卻在精靈族這個地方接連被破了兩次，莫煌是個在哪裏跌倒便要再哪裏爬起的性子，這些時日早就連番推演，將這一招推演到2.0的版本，眼下使來，便有了新的一番氣象。

萬千火焰生靈在莫煌的意志支配之下並沒有急著進攻，而是盤旋裊繞，結陣聚力，而後不斷分裂增生，而後又不斷融合，幾乎只是須刻之間，這一招便熔煉出十二頭人間帝王級數出力的火焰魔怪，雖然無法長期駐留於世，但一時半會間這些火焰魔怪的殺傷力只在普通的人間帝王之上。

十二頭火焰魔怪火力相連，正面撼上了黑泥狂潮，然後再下一瞬間莫煌就知道晨星大帝撲街前的感受是什麽了。

無邊和黑泥之海碰撞，無窮無盡的咒怨呢喃順著碰撞時那一瞬間的聯系遙遙傳來，說不清的哀怨，說不清的悲憤，還有傾盡天下之水都洗不凈的憤怒。

這是黑泥之海的本源，也是那位隕落在太古時光的永恒聖靈最後的不滅怨念。

其他人不清楚，晨星大帝也許知道那麽一點點，但莫煌卻清楚，隕落於廝的那個永恒聖靈，只怕就是被阿爾鐵尼雅突發神經病給宰了的那個戀人。

試想一下，和青梅竹馬相知相戀，以完美之姿享受了近乎無盡的歲月，攜手走過人道，人間帝王，天威聖者，最後雙雙進階永恒聖靈，按理來說日後的日子必然更加幸福，但就在這麽一刻，青梅竹馬突然翻臉，以情愛終會雕零褪色，不如你以完美之姿活在我的思念和記憶中吧這種混賬腦殘到無法理解的理由給活生生陰死，就這樣匆匆結束了按理來說永恒無盡的壽元……

換做是誰都要怨恨沖天，如是普通匹夫之垂死怨恨，除了無力的詛咒半點效果也沒有，但一位永恒聖靈的臨死怨恨，卻不是這麽說了。

縱時光荏茬，卻無法磨滅這股不滅的怨恨，盤亙了不知道幾個百萬年的歲月，依舊生猛到不可思議。

莫煌眼下便被這股不滅怨恨壓的有點喘不過氣來，精神，意識，靈魂受到全方位，永無止境的咒怨詛咒，稍有松懈便會被那無盡咒怨給破開心防，而結局自然不會很妙，面對這種直指本心靈魂的攻擊，混沌火焰衍天地所衍生的萬千火靈盡數不好使，莫煌本能反應盡快，神念一動，阿賴耶的威能便跨空而來，萬千心靈電光肆虐無窮，伴隨著神聖而攜永的歌奏鳴起來。

原本作為清洗整整一個位面所用的究極神技，眼下莫煌早就操縱由心，化作薄薄的電光屏障裊繞於身，以萬千生靈的意志去抗衡著那無盡咒怨。

微微轉眸，卻見周遭那些精靈族天威聖者的情況都不太妙，各各臉露痛苦，只怕被那隕落永恒聖靈所遺留的不滅怨念咒到近乎快要失守了，而莫煌對此也無能為力，心靈潮汐僅能護住他一人而已，一尊永恒聖靈臨死前豁出去，怨天恨地的不滅怨念，無論在質還是量都顯得有點太恐怖了。

但更不妙的還在後面，只聽見這黑泥之海不斷覆唱著賽菲羅斯之前吟唱的抒情咒文，一聲比一聲大，到了這一刻，只聽見天上地下都只有一聲奏響：

“恨人心莫測，恨人心莫測，恨人心莫測，恨人心莫測……恨恨恨恨恨！”

而後一道道沖天而起的黑泥之柱開始結晶化，化作道道玄黑之柱，散發著邪祟的光芒，勾連無窮，化作一個籠罩天地的黑幕。

莫煌一時來不及反抗，便被黑幕裝了進去。

然後下一瞬間，入目所見一切只有悠遠無盡的黑暗。

窸窸窣窣的詭秘聲音響起，宛如有萬千幽冥鬼怪，恐怖魔怪逐步靠近一般，伴隨著陰森邪異的咒怨呢喃之聲，情景甚是駭人。

有心靈潮汐之力護體，莫煌倒是暫時不懼咒怨之力侵蝕神魂，但這一方天地也讓莫煌感到很不妙。

莫煌再度擡掌，迷蒙的黃光綻放，混沌息壤鎮天地的威能能夠支配重力磁場，莫煌眼下聚力一瞬，便足以演化出地球重力的十萬倍，化作重力崩滅黑洞悍然落下，但結果卻是莫煌看著自己全力一擊的重力崩滅黑洞向無限遠的地方延伸。

縱然莫煌竭盡全力，將這一招足足轟出了五十萬裏之遠，也無法觸及這一方天地的邊界和任何實際存在的事務。

“沒有用的，人心難測，莫測，輾轉反覆間千般輪回，這個世界一如人心，難測也莫測。”

賽菲羅斯邪異的話語悠然飄來，莫煌微微皺眉，這黑泥之海的咒怨憤恨宛如無腦狂獸，只想毀滅眼前的一切，而作為這片黑泥之海的選取的宿主，賽菲羅斯卻一副神智清醒的模樣，這就代表了一個很不妙的情況。

“你現在到底是賽菲羅斯，還是千萬年前那個被神經病青梅竹馬弄死的那個倒黴蛋？”

“看來你知道的很多。”賽菲羅斯一句話後沈默了良久，而後又再開聲說道：“我既是那個倒黴蛋最後的意志，也是名曰賽菲羅斯的存在，是兩者意志交匯的存在，同時也不是兩者的任何一人，既然你知道我的前塵往事，那請你告訴我，我應該恨嗎？恨阿爾鐵尼雅，恨這個世界嗎？”

款款而談的賽菲羅斯語氣不含一絲憤恨，轉而又一絲難以言喻的恬靜淡和，莫煌眼神微瞇，在這一刻莫煌在心頭將賽菲羅斯的危險等級瘋狂往上調整了許多。

以瘋狂的無盡咒怨黑泥之海為本源，本我卻清醒如斯，這本身已經是一種莫大的恐怖！

一個是見人就恨，見人就殺的瘋狂殺人魔，一個卻是將這般瘋狂殺性怨恨以理智和智慧駕馭的家夥，誰更可怕？這是不言而喻的事情，前者是獸，後者卻是危險到無邊的強者！

“嘛，說實在的，我挺支持你的想法的，遇見這種精神病戀人換誰都冒火，這也是沒辦法的，你有賽菲羅斯的記憶，想必也應該知道他身邊的那個青梅竹馬，阿爾鐵尼雅的凡世肉胎是個什麽德行，也就是一尚未黑化的潛在精神病病嬌，賽菲羅斯遲早都是被其柴刀之的結局，所以呢，你的理念和行動都具備無可爭議的正當性，作為一個有熱血有正義感的三好天威聖者，我決定和幫助你一起完成毀滅阿爾鐵尼雅和精靈族的大業。”

面對莫煌拋出的橄欖枝，賽菲羅斯的聲音很冷靜：“很抱歉，這件事情我一個人就足夠了，無需其他人，如果你非要幫助我的話，請你放開心靈防線，融入到黑泥之海中化作我力量的一部分吧，當然，你反抗的話我會更愉快的，因為在賽菲羅斯的心中，將你變換出三百六十五個姿勢暴打蹂躪，是他根深蒂固的執念和大願之一。”

“好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枉我這麽賣力的培養你。”

“對於你的指責，我唯一能夠回應的，就只有將賽菲羅斯的執念乘於十倍施加在你的身上，實際上，撇除資質不談，賽菲羅斯心中對你的那份怨恨才是被挑選上的主因，之後才會有我的誕生，也許我應該感謝你，感謝你強迫賽菲羅斯學習大嘲諷術魔法，感謝你逼迫他去閉關修煉最強嘲諷臉，感激你將老人家綁匪團的未來魁首的位置傳給他，並且讓他身不由己的背負上將要毀滅精靈族的漆夜陰影魔王的名號，這一切，讓賽菲羅斯超越了過去數百萬年無數出現過在這裏的人，擁有了和聖靈不滅怨念共鳴的潛質和條件。”

“哼哼哼，從這件事情中我該吸取的教訓就是……下一次要拔小苗助生長的時候，看來要先找一個吸引仇恨的背鍋選手了，要不然哪一天又惹火上身了，這又是何其無辜呢。”

“你還想有下一次嗎？請再賽菲羅斯和聖靈的怨恨下沈淪吧，直至永恒吧……”

賽菲羅斯說完，便輕輕的吟唱著。

“憶起舊時和三五知交好友，清茶薄酒、縱論古今的暢快。

憶起往昔和愛侶成雙成對，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的甜蜜。

憶起當初和家人共聚一堂，歡聲笑語、樂也榮榮的溫馨。

往日種種似水無痕，今朝歡娛畢竟成空。

縱絕世強者，握無邊智慧、掌逆天之力，亦難挽昔日光陰，千古之下唯恨光陰難返。”

如詩如歌般的抒情頌唱，回蕩而來的，卻是至邪至惡的無邊邪祟魔力，和強橫到爆的森寒殺意。

“吞天噬地第六恨·恨光陰難返……”

莫煌皺眉，之前那人心莫測的第五恨形成了這個無法揣度的詭異世界，眼下這第六恨是什麽威能，莫煌不想輕易去嘗試，所以他掀起了自己的殺手鐧，暴喝一聲：

“你聽著，既然你有賽菲羅斯記憶，想必知道他摯愛的青梅竹馬在誰手中吧。”

吟唱驟然而止，整個世界仿佛在這一瞬間呆滯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

“哼哼哼，作為老人家綁匪團的預備役魁首，你果然還是太嫩了啊，沒錯，我現在就以雅思為人質威脅你，如果想要人質安全無恙的話……”

莫煌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股橫掃天下地下的無匹雄渾魔力掃的連退百裏。

原本只是傳音而來的賽菲羅斯驟然真身顯現，無匹的煌煌神威在其身上綻放，狂亂的漆黑之焰焚灼天地，氣焰喧囂的無法形容，那雙猩紅的眸子中，充斥著凍徹萬物的肅殺。

“額，其實我只是開個玩笑的，你也不用這麽激動，可不可以先將你那主角終極暴走模板的關掉先再說呢，有什麽談不攏的我們繼續談嘛。”

威逼不成，反讓敵人的戰鬥爆飆十數倍，這種齷齪事讓莫煌感到很是晦氣，心頭不停感嘆綁匪事業的難以為繼，先有精靈女皇，後有賽菲羅斯，怎麽個個面對人質的安全死活時都那麽殺伐果斷呢，這真是一種讓人感到為難的素質啊。

嘆氣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下一刻，一股兇煞邪惡到無法想象的魔氣沖霄而起。

在這一瞬，縱然是那無盡的怨恨詛咒也呆滯了一瞬間，因為這股魔氣的兇煞程度，竟然有著在氣魄上毫不遜色的模樣，同樣的吞天噬地，同樣的窮兇極惡。

“雖然我已經修身養性很久，但在以前，我也是曾經有過魔祖頭銜，身上流淌著阿修羅之血的男人啊，來比拼一下，看看誰才是邪中之邪，魔中之魔，惡中之惡吧！”

莫煌豎起中指，桀驁而嗜血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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