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這是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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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勢依舊僵持，左蛇右蛇兩廝唇舌濤濤，反覆訴說自己沒惡意，是大好人，是為了天地正義，蒼生之善而來的。
而眾人卻愈發緊張，只因為左蛇右蛇雖然話語不著調，但氣勢著實雄渾，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而北冥素柔從馬車中下來時，看見的正好是這對持的一幕。
看到北冥素柔，左蛇右蛇似乎很高興，連忙揮手：“本尊，本尊，好久不見啊。”
“是左腳和右腳那兩家夥啊。”
“他們終於打算回來了嗎？”
“等他們回歸之後，就只差心肝脾肺腎和骨骼了吧。”
“還是按照原定計劃執行嗎？本尊還在閉關中啊。”
“哪有那麽多廢話，搞起搞起，就靠我們就足夠了。”
在北冥素柔心頭響起一陣龍吟虎嘯的交談聲，讓北冥素柔知道，又有兩個釋永信這件絕世魔兵失落的組件出現了。
但尚未等北冥素柔和那左蛇右蛇交涉，體內就近乎不受控制的力量爆湧，伴隨著龍吟虎嘯之音，青龍虛影和白虎戰魂自主出現，窮兇極惡朝左蛇右蛇撲去。
“咦，這不是左手右手嗎？別動手啊，都是自家兄弟啊，你們想做什麽？”
“是啊是啊，都是自家兄弟，只當有難同當啊，我們現在都已經和這女的融為一體了，就你還自由自在的在外面晃蕩，對我們而言何其不幸，一起墮落吧。”
“原來如此，抱歉抱歉，世間罪惡尚未制裁完畢，正義和善良的使者左蛇和右蛇不能就這麽消失。”
面對昔日兄弟要求歸位的召喚，左蛇右蛇給予直截了當的拒絕，兩人四臂一蕩，紫幽邪異的氣勁炸裂而起，隱隱幻化出一條體長碩大，兇威無匹的銜尾魔蛇，和青龍和白虎打的不相上下。
說是不想上下有些不正確，更正確地說，是左蛇右蛇壓著白虎和青龍打，那條幻化出來的銜尾魔蛇兇狠絕倫，游走無間，全然視空間壁障，距離方位於無物，每每都在白虎和青龍最難招架，最難使力的時機出現，殺得白虎和青龍節節敗退。
“魔蛇？左腳右腳，你們和偉大的黑暗之主老二魔蛇的角色屬性重覆了啊。”
伴隨著這一聲呼喝，牛龜也幻化出戰魂之身加入了戰局，胯、下魔蛇吐著蛇信，語氣有十二萬分的不滿，雄渾的大日佛火熾燃而起，幻化刀槍劍戟攻伐而去。
“大爛陀寺武功？學佛的蛇，那跟魔蛇這一屬性完全扯不上關系啊，太幽熵蛇，逆時之足。”
左蛇右蛇兩人都是先天級的修為，兩人合力之後能硬生生推到七品之力，幻化出來的太幽銜尾蛇虛影幾有無可匹敵之勢，虛影閃爍，仿佛跨越了無以名狀的時間之線，後發而先至擊中了青龍白虎和牛龜，將三者轟倒飛了出去，而左蛇右蛇意氣風發的說著：
“我等秉此界天命而行，有天大氣運加身，天道自然會賜予諸般奇遇，你們能成為神獸之身便全因為此，而我們不同，我們的奇遇的在遙遠太古之前伴隨著始勾神飛升而去，又從遙遠星河時空盡頭回歸的太幽銜尾蛇聖者賜予的，對時間的掌控權能，是遠超此世所能給予的極限，所以你們怎麽都不可能是偉大正義與善良的使者，左蛇右蛇的對手的。”
北冥素柔眼光毒辣，她雖然不太清楚這時間權能到底有什麽威能，但效果確實顯而易見的，左蛇右蛇方才那一擊便是輕巧的撥動一下時間之弦，讓招式完全跨越了時光，造成了念動即中的特效，讓三獸被毫無抵抗能力的被打飛出去，如非左蛇右蛇留手，只怕三獸都要身受重傷了。
而三獸之前猛招連轟，但左蛇和右蛇游走自如，每每間不容發間閃過，全無懼意，只怕和時間的操作也很有關系。
這種難纏的神通，就算自己鼓起八品功力，也不見得能奈何得之，北冥素柔已經在心頭放棄收覆這兩個釋永信失落魔兵組件的打算了。
但就在此時，一聲悠揚的佛號奏響。
“阿！彌！陀！佛！”
八方響徹，天地鳴動，透著不可思議的宏大和威嚴。
北冥素柔身軀僵硬，體內如焚，因為有一股強絕到匪夷所思的力量正在她心靈，身體，意識的深處出現，這股力量的浩瀚程度，給北冥素柔的感覺只要稍加失控，她整個人就只有粉身碎骨這一條路可走，即使只是通過，便造成了難以言喻的壓力。
力量透體而發，非光，非暗，是混沌蒙鴻的灰晦，非生，非死，是無常轉動永恒延綿的瞬間。
“這是什麽玩意！？”
一股強橫到無法想象的威勢力壓而來，左蛇和右蛇腳下大地瞬間開裂，雙足深深的陷了進去，腰背深深的彎下，甚至連擡頭都只是個奢望，有心發動太幽銜尾蛇賜予的時間權能逃離，但那絕強的威勢中蘊含了一股同樣強橫的意志。
這股意志鎖定了左蛇右蛇的靈魂，鎖定了他們的身體，甚至鎖定了玄妙到無法言喻的命運因果。
這股意志清晰無誤的告訴了左蛇右蛇，這一擊，無論兩人逃到時間的盡頭，只要尚在三界內，只要還在五行中就絕對……逃！不！掉！
而白墨目睹這一擊的時候，眼神閃過一絲恍惚，口中不自覺的呢喃著：“渾天寶鑒的第一式玄宇宙！？”：
“兩個孽畜還不歸位！”
一聲如天神咆哮的巨喝，那股絕強力量聚攏成掌，如一座大山憑空落下一般，左蛇右蛇只是稍微擋了一下，便潰不成軍的被壓下了，而這個時候，青龍白虎和牛龜三獸化作一抹黑影沖了上去，拳腳紛飛，給左蛇右蛇飽以一頓老拳。
“本尊一朝頓悟之後，現在可是強的無比變、態，你們居然膽敢反抗，真是自尋死路啊。”
“就是就是，所以啥也別說了，和我們一起有難同當，和這個女娃娃融為一體吧。”
暴揍完之後，三獸拖著左蛇右蛇幻化一縷光影沖回了北冥素柔體內，後者一臉迷糊，但卻本能運用起神兵祭煉法訣，將左蛇右蛇祭煉起來，兩人悲滄叫嚷了兩聲，便無可奈何的被北冥素柔打上了烙印。
“嗚嗚嗚，右蛇我們完了，我們肆意橫行的日子沒了，從今以後就要像左手右手還有身軀一樣，臣服在魔門聖女的淫、威蹂躪之下了。”
“嗚嗚，我們完了啊，早知道本尊都強到這境界了，我們還來搞什麽通風報信，那些殺手壓根都不是本尊的對手啊，嗚嗚，明明有太幽銜尾蛇聖者的庇佑，只要我們不做死和本尊照面就絕對不會被找到收覆的，結果到頭來還是我們自己作死啊。”
兩個面目粗豪的大漢在內心幽幽哭泣，當真讓北冥素柔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聽見只言片語，北冥素柔心頭一驚，便連忙詢問起來。
左蛇右蛇斷斷續續的說完，北冥素柔方知，原來在魔門這邊連放狠話之後，大乾王朝的正道聯盟中許多門派對於是否真的和魔門開戰產生了疑惑，而後和其他門派出現了分歧，而為了消弭分歧，正道聯盟的高層決定暗殺魔門聖女，斷絕妥協的根基，而刺殺的部隊，則是由堅定主戰派的門派那些功力精深的長老們組成，而帶隊的，則是一位飛升之境的巔峰強人。
聽完這番話之後，北冥素柔慎重的考慮了一會，而後召集了眾人，將這個情況講了出來，當然有怡然不懼者，比方說黃超夫婦，甚至這兩人還露出頗感興趣的笑容，但總體來說，一行人沒有幾個高興的，而後眾人將目光放到了這一行主要負責人的北冥素柔身上。
而北冥素柔也毫不遲疑，慷慨激昂的下令道：“我漏了點東西在異城中忘記帶了，大家隨我回去拿。”
“好啊好啊，我也忘記點東西在那裏了。”
結果就是眾人一致擁戴魔門聖女的決定，拔營起寨，準備回頭回家拿東西。
“餵餵，看來這小丫頭的調、教還不夠火候啊，一點強者氣魄都沒有。”
“正常來說，對上一位無限接近飛升巔峰的強者，他們這種小輩望風而逃才是對的。”
“但我們好不容易聚齊這陣容，難道就只是為了看這群小家夥被嚇跑的嗎？”
“說實在的，莫煌，如果你真有下手的打算，幹脆只身東渡大乾王朝橫掃正道聯盟算了，眼下的你，要打敗一切，登頂天下第一強者只怕也不是奢望吧。”
“橫掃正道聯盟問題倒是不大，但問題是，正道聯盟中的諸門派也不乏昔日對天地有功之輩，功德底蘊甚是雄渾，真要強行抹去，對我自身氣運的損耗也非常之大，這又有什麽必要呢，只有像是這般正道率先來襲，和魔門眼下正旺的殺劫大運纏繞在一起，往昔功德盡數暫時作廢，我才好下手啊。”
在北冥素柔一行人的遠方，一個小山坡中，聚集著一群身份背景相當豪奢的強者。
莫煌，原始魔帝，太上魔帝，太皓真人，如意，憾無極，聚集了佛道魔三家之巔峰強者，眼下盡數埋伏在這個小山坡上，但除了莫煌臉上饒有興趣之外，其他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無奈。
“那現在那小丫頭跑了該怎麽辦。”太皓真人縱然平時老頑童慣了，但對於這種不顧身份，聚眾埋伏準備偷襲別人的行徑不是很感冒，而莫煌打了個響指，輕松地說道：“好辦，給刺殺者那邊送信，告訴他們北冥素柔一行人已經準備跑路了，讓他們火速跟進。”
“這……真的沒問題嗎？這種明顯有鬼的事情，那廝好歹也是和我們同級的強者，想必不可能跌入這般明顯的陷阱吧。”
“相信我，這種閉關多年一朝出世的老怪物的心態我最了解了，沈浸在往日的輝煌戰績中，思想還在上一個年代的江湖中，自認為自己還是那個頂天立地的一號人物，一般都會忽視江湖新出現的年輕新生代強者，用一意孤行目中無人來形容都算好的，壓根就是自信心過剩，別說這明顯有鬼的陷阱了，就算明白著告訴他我們幾個埋伏在這裏，指不定這廝還會奮發強者意志，大咧咧過來赴約，一副我來碾壓天下群雄的模樣，這就是名為過氣強者病的精神類疾病。”
“……真有這病嗎？”
當摩天老祖收到一封來歷不明的信件，上面明寫著北冥素柔一行人已經逃跑的事情，並請刺殺部隊趕緊前往追擊，落款是神秘的好心人。
放下信，摩天老祖不老容顏上露出一抹嘲諷的冷笑，伴隨在身邊的弟子也在看過信件之後說道：“老祖，我們這一行行蹤機密，眼下已經暴露了，還有這神秘人來信，只怕其中有詐吧。”
“無妨，老祖我橫行天下多年，什麽樣的陷阱沒見過，這封來信與其說是陷阱，還不如說是激將，有趣，且讓老祖我看看這些卑微且藏頭露尾的螻蟻安排了什麽有趣的戲碼吧。”
摩天老祖的笑容中帶著十二萬分的睥睨傲然，三百年的修煉，跨越萬千修羅戰場，他自信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麽難關是可以擊倒他的。
當正在逃跑的北冥素柔一行人印入眼簾的時候，摩天老祖的笑意依舊帶著三分睥睨和期待，淡淡一揮手：“將這魔女活抓過來，給老祖我當婢女，到時候看看魔門的臉面要放到哪裏去。”
摩天老祖帶出來這批刺殺隊伍，大多都是正道聯盟門派的長老們，修為極是不弱，共計二十個先天強者，七品絕世有六個，八品曠世也有兩個。
眼下撲殺出來，雖然身著蒙面黑衣，也說是刺殺隊伍，但行徑卻近乎明目張膽的截殺，而氣勢業務是一個比一個張揚狂猛，二十多位先天強者氣勢震蕩，甚至幹擾了天地，產生了諸多異相。
而北冥素柔一行人也早有準備，紛紛結陣迎敵，而北冥素柔當仁不讓的擋住了兩個八品曠世強者，而在隊伍中修為僅次於她的黃超夫婦則是攔住了剩餘的六個七品強者。
頓時好一陣廝殺，摩天老祖屹立虛空，眼神不屑的看著下面的戰鬥，就算北冥素柔那一打兩個同級武者的實力，在他眼中也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只需他隨意出手，一切便可塵埃落定，但他卻沒有出手，任由下面廝殺連連，而是靜待著那個神秘人會給他什麽驚喜。
神念擴散，籠罩方圓百裏，摩天老祖洞徹天地，很快就察覺到某種微妙的不融洽，天地靈氣的運轉循環被某種異物幹擾一般。
摩天老祖靜靜冷笑，強者留下的痕跡可不是那麽容易消除的，最多只需十分鐘，他便能通過天視地聽之法門窮搜天地，將那些隱沒在陰暗間的布置盡數逼出來，掌握戰鬥主動權。
一邊搜索著，一邊摩天老祖淡淡的掃視過下面的戰場，縱然以他的眼光，也不得稱讚兩句。
諸如北冥素柔，黃超一類的強者摩天老祖並不怎麽看的上眼，單純的強者而已，三百多年的時光摩天老祖已經見過太多太多，也轟敗殺死過太多太多了，足以讓他審視的是那些先天都不入的弱者們。
他們結陣據守，相互之間魔氣通徹流轉，隱隱形成了一尊邪異蠻橫的巨魔，和剩下的十二個先天強者互有攻防。
這些弱者所使用的功力，摩天老祖並不陌生，魔門將天魔功漫天傳播，眼下普及度已經廣的不可思議，摩天老祖也曾翻閱過一番，當時他還笑這麽弱的魔功到底有什麽存在的必要，但後來的發展卻讓他闊別數百年來第一次承認自己看走眼了。
比起其他殺伐淩厲的魔功，天魔功威能不強，但卻勝在前期通俗易懂，只要是個入品武者，研修個一年半載就能修成凝練魔種，而後便能轉換幽冥死氣提升魔氣。
單純論功力提升，只要肯去殺屍，修為進展一日千裏不為過，而且因為魔氣性質並不主殺伐路線，轉而顯得相當醇和，所以也規避了魔功慣例容易走火入魔，前易後難的缺陷。
而且魔種鍛造出來的魔氣，最適合用於群戰，雖然一個修煉十年正道功法的武者，可以打十個同樣修煉了十年天魔功的武者，但當十個魔種武者聚合起來，將魔氣互換結為陣法攻伐之時，十個同檔次的正道武者也很難匹敵。
更為關鍵的是，一旦魔種入體之後，醇和魔氣深入五臟六腑，四肢百骸，具備相當強烈的排他性和獨一性，便再難修煉除魔功以外的其他武功了，非得有高手傾盡全力予以伐毛洗髓才能褪去那一身魔氣。
問題是，能這麽做的高手只有七品以上才行，而整個天下又有幾個這般強人呢，又能幫別人伐毛洗髓幾次呢？
當這個實驗結果出來的時候，正道聯盟，諸子百家可謂是一片嘩然，如果魔種繼續這般擴散下去，天下子民將盡歸魔門之手，而自家門派存續的根基將為之傾覆，下一代門人將無處可尋。
所以正道聯盟定下鐵律，全面抵制天魔功在境內的盛行，甚至發動了全部的勢力，影響了大乾王朝官府，將天魔功定位絕對的異端邪說，一經發現有流傳或者修煉的跡象，立刻抹殺，在大乾王朝境內正道門派勢力不弱，倒也勉強穩定了局勢，但魔門依舊在想盡方法在傳播這天魔功，正道聯盟的未來依舊堪憂。
所以摩天老祖方才一力主戰，甚至不惜放下臉面，率隊前來刺殺魔門聖女，其實他最主要的目的，卻是為了擒下北冥素柔，逼問天魔功的秘密，那佛門和青龍觀可以無視魔種後患，其中必有秘密。
但縱然身處敵對立場，但摩天老祖依舊對這天魔功頗有讚嘆，心頭已經暗許古往今來第一魔功的讚譽。
但越是讚嘆，心頭意志越是堅定。
為了天地正道，為了自家門派的存續，為了心頭的信念，他……必不留手。
等了一會也不見敵人有動作，摩天老祖不耐煩的指尖輕挑，一縷冰寒劍氣急射而落，最後化作遮蓋天地的冰霜隕星，凍徹萬物的兇威鋪天蓋地而來。
至此關鍵時刻，北冥素柔長嘯一聲，嬌軀一抖，一個老和尚的虛影於虛空之中出現。
盤腿跌坐，懸浮虛空，胯下灰色蓮花座綻放轉動，雙手合十佛禮，如在誦經，如在參禪。
左掌閃爍著聖潔佛光，右手閃爍著邪魅血光，而在合十的掌心中，混沌的災厄之力在流轉。
“混沌初開，始有宇宙而誕。”
老和尚擡頭，圓胖的臉上泛著慈悲的笑意，但眼眸中只有一片空寂，是眾生皆無的空，是萬物雕零的寂，但在這份空寂中，卻醞釀著至浩瀚至博大的原始玄奧。
雙掌一推，撥弄混沌，演繹開天辟地之意境，而後……宇宙誕生。
借由混沌初開，宇宙誕生那一瞬間的意境演變之力，這一擊，強到天地都為之震撼，連綿風雨雷電頃刻而來，彩虹和空間裂縫齊舞，天穹驟變宛如天傾將至，大地龜裂宛如龍蛇起陸。
“好武功。”
招式未至，但那份意境和深不可測的無窮偉力便已經席卷而來，單純從力量等級來說，摩天老祖自認自己全力攻擊也只是這個等級了，而眼前這個魔門聖女雖然不知道弄了什麽蠱惑手段，但能以七品之身轟出不亞於自己全力出手的猛招，已經是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摩天老祖豪氣突來，硬生生提起功力，剎那間天地飄雪，宛如寒冬深夜一般，冰霜雨雪霧化作利劍紛紛而落，聚於摩天老祖掌心，而後一把一裏長短，宛如摩天大廈般的冰霜巨劍豪闊劈落。
“原來真的有這病的啊，都完全不管有沒埋伏就和全力出手，完全不顧自己的空門和破綻，這是招呼我們並肩一起上的節奏嗎？這目中無人也有點離譜了啊。”
“如果我們閉關多年再出來後，也會得這種過氣強者精神病嗎？”
“唔，看看這廝無腦的舉動，所以說閉關毀一生啊，太皓真人你可要謹記啊。”
“關老道我什麽事？老道平日為人還是很謹慎的好不好，每當武林有新動向都一定會去關註的好不好，絕不會癡呆像是這廝一樣直接一頭悶進這麽顯眼的陷阱好不好，這種病，明顯只有初代天魔憾無極才最為貼切好不好。”
“哼……”
“好了，總而言之一句話，這是病，我們得幫他治。”
摩天老祖和釋永信一招拼完，將其轟退之後，目瞪口呆看著周遭突然冒出了六個人。
每個人的氣勢都絕不會比他差，其中兩三人更是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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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眾人卻愈發緊張，只因為左蛇右蛇雖然話語不著調，但氣勢著實雄渾，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而北冥素柔從馬車中下來時，看見的正好是這對持的一幕。
看到北冥素柔，左蛇右蛇似乎很高興，連忙揮手：“本尊，本尊，好久不見啊。”
“是左腳和右腳那兩家夥啊。”
“他們終於打算回來了嗎？”
“等他們回歸之後，就只差心肝脾肺腎和骨骼了吧。”
“還是按照原定計劃執行嗎？本尊還在閉關中啊。”
“哪有那麽多廢話，搞起搞起，就靠我們就足夠了。”
在北冥素柔心頭響起一陣龍吟虎嘯的交談聲，讓北冥素柔知道，又有兩個釋永信這件絕世魔兵失落的組件出現了。
但尚未等北冥素柔和那左蛇右蛇交涉，體內就近乎不受控制的力量爆湧，伴隨著龍吟虎嘯之音，青龍虛影和白虎戰魂自主出現，窮兇極惡朝左蛇右蛇撲去。
“咦，這不是左手右手嗎？別動手啊，都是自家兄弟啊，你們想做什麽？”
“是啊是啊，都是自家兄弟，只當有難同當啊，我們現在都已經和這女的融為一體了，就你還自由自在的在外面晃蕩，對我們而言何其不幸，一起墮落吧。”
“原來如此，抱歉抱歉，世間罪惡尚未制裁完畢，正義和善良的使者左蛇和右蛇不能就這麽消失。”
面對昔日兄弟要求歸位的召喚，左蛇右蛇給予直截了當的拒絕，兩人四臂一蕩，紫幽邪異的氣勁炸裂而起，隱隱幻化出一條體長碩大，兇威無匹的銜尾魔蛇，和青龍和白虎打的不相上下。
說是不想上下有些不正確，更正確地說，是左蛇右蛇壓著白虎和青龍打，那條幻化出來的銜尾魔蛇兇狠絕倫，游走無間，全然視空間壁障，距離方位於無物，每每都在白虎和青龍最難招架，最難使力的時機出現，殺得白虎和青龍節節敗退。
“魔蛇？左腳右腳，你們和偉大的黑暗之主老二魔蛇的角色屬性重覆了啊。”
伴隨著這一聲呼喝，牛龜也幻化出戰魂之身加入了戰局，胯、下魔蛇吐著蛇信，語氣有十二萬分的不滿，雄渾的大日佛火熾燃而起，幻化刀槍劍戟攻伐而去。
“大爛陀寺武功？學佛的蛇，那跟魔蛇這一屬性完全扯不上關系啊，太幽熵蛇，逆時之足。”
左蛇右蛇兩人都是先天級的修為，兩人合力之後能硬生生推到七品之力，幻化出來的太幽銜尾蛇虛影幾有無可匹敵之勢，虛影閃爍，仿佛跨越了無以名狀的時間之線，後發而先至擊中了青龍白虎和牛龜，將三者轟倒飛了出去，而左蛇右蛇意氣風發的說著：
“我等秉此界天命而行，有天大氣運加身，天道自然會賜予諸般奇遇，你們能成為神獸之身便全因為此，而我們不同，我們的奇遇的在遙遠太古之前伴隨著始勾神飛升而去，又從遙遠星河時空盡頭回歸的太幽銜尾蛇聖者賜予的，對時間的掌控權能，是遠超此世所能給予的極限，所以你們怎麽都不可能是偉大正義與善良的使者，左蛇右蛇的對手的。”
北冥素柔眼光毒辣，她雖然不太清楚這時間權能到底有什麽威能，但效果確實顯而易見的，左蛇右蛇方才那一擊便是輕巧的撥動一下時間之弦，讓招式完全跨越了時光，造成了念動即中的特效，讓三獸被毫無抵抗能力的被打飛出去，如非左蛇右蛇留手，只怕三獸都要身受重傷了。
而三獸之前猛招連轟，但左蛇和右蛇游走自如，每每間不容發間閃過，全無懼意，只怕和時間的操作也很有關系。
這種難纏的神通，就算自己鼓起八品功力，也不見得能奈何得之，北冥素柔已經在心頭放棄收覆這兩個釋永信失落魔兵組件的打算了。
但就在此時，一聲悠揚的佛號奏響。
“阿！彌！陀！佛！”
八方響徹，天地鳴動，透著不可思議的宏大和威嚴。
北冥素柔身軀僵硬，體內如焚，因為有一股強絕到匪夷所思的力量正在她心靈，身體，意識的深處出現，這股力量的浩瀚程度，給北冥素柔的感覺只要稍加失控，她整個人就只有粉身碎骨這一條路可走，即使只是通過，便造成了難以言喻的壓力。
力量透體而發，非光，非暗，是混沌蒙鴻的灰晦，非生，非死，是無常轉動永恒延綿的瞬間。
“這是什麽玩意！？”
一股強橫到無法想象的威勢力壓而來，左蛇和右蛇腳下大地瞬間開裂，雙足深深的陷了進去，腰背深深的彎下，甚至連擡頭都只是個奢望，有心發動太幽銜尾蛇賜予的時間權能逃離，但那絕強的威勢中蘊含了一股同樣強橫的意志。
這股意志鎖定了左蛇右蛇的靈魂，鎖定了他們的身體，甚至鎖定了玄妙到無法言喻的命運因果。
這股意志清晰無誤的告訴了左蛇右蛇，這一擊，無論兩人逃到時間的盡頭，只要尚在三界內，只要還在五行中就絕對……逃！不！掉！
而白墨目睹這一擊的時候，眼神閃過一絲恍惚，口中不自覺的呢喃著：“渾天寶鑒的第一式玄宇宙！？”：
“兩個孽畜還不歸位！”
一聲如天神咆哮的巨喝，那股絕強力量聚攏成掌，如一座大山憑空落下一般，左蛇右蛇只是稍微擋了一下，便潰不成軍的被壓下了，而這個時候，青龍白虎和牛龜三獸化作一抹黑影沖了上去，拳腳紛飛，給左蛇右蛇飽以一頓老拳。
“本尊一朝頓悟之後，現在可是強的無比變、態，你們居然膽敢反抗，真是自尋死路啊。”
“就是就是，所以啥也別說了，和我們一起有難同當，和這個女娃娃融為一體吧。”
暴揍完之後，三獸拖著左蛇右蛇幻化一縷光影沖回了北冥素柔體內，後者一臉迷糊，但卻本能運用起神兵祭煉法訣，將左蛇右蛇祭煉起來，兩人悲滄叫嚷了兩聲，便無可奈何的被北冥素柔打上了烙印。
“嗚嗚嗚，右蛇我們完了，我們肆意橫行的日子沒了，從今以後就要像左手右手還有身軀一樣，臣服在魔門聖女的淫、威蹂躪之下了。”
“嗚嗚，我們完了啊，早知道本尊都強到這境界了，我們還來搞什麽通風報信，那些殺手壓根都不是本尊的對手啊，嗚嗚，明明有太幽銜尾蛇聖者的庇佑，只要我們不做死和本尊照面就絕對不會被找到收覆的，結果到頭來還是我們自己作死啊。”
兩個面目粗豪的大漢在內心幽幽哭泣，當真讓北冥素柔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聽見只言片語，北冥素柔心頭一驚，便連忙詢問起來。
左蛇右蛇斷斷續續的說完，北冥素柔方知，原來在魔門這邊連放狠話之後，大乾王朝的正道聯盟中許多門派對於是否真的和魔門開戰產生了疑惑，而後和其他門派出現了分歧，而為了消弭分歧，正道聯盟的高層決定暗殺魔門聖女，斷絕妥協的根基，而刺殺的部隊，則是由堅定主戰派的門派那些功力精深的長老們組成，而帶隊的，則是一位飛升之境的巔峰強人。
聽完這番話之後，北冥素柔慎重的考慮了一會，而後召集了眾人，將這個情況講了出來，當然有怡然不懼者，比方說黃超夫婦，甚至這兩人還露出頗感興趣的笑容，但總體來說，一行人沒有幾個高興的，而後眾人將目光放到了這一行主要負責人的北冥素柔身上。
而北冥素柔也毫不遲疑，慷慨激昂的下令道：“我漏了點東西在異城中忘記帶了，大家隨我回去拿。”
“好啊好啊，我也忘記點東西在那裏了。”
結果就是眾人一致擁戴魔門聖女的決定，拔營起寨，準備回頭回家拿東西。
“餵餵，看來這小丫頭的調、教還不夠火候啊，一點強者氣魄都沒有。”
“正常來說，對上一位無限接近飛升巔峰的強者，他們這種小輩望風而逃才是對的。”
“但我們好不容易聚齊這陣容，難道就只是為了看這群小家夥被嚇跑的嗎？”
“說實在的，莫煌，如果你真有下手的打算，幹脆只身東渡大乾王朝橫掃正道聯盟算了，眼下的你，要打敗一切，登頂天下第一強者只怕也不是奢望吧。”
“橫掃正道聯盟問題倒是不大，但問題是，正道聯盟中的諸門派也不乏昔日對天地有功之輩，功德底蘊甚是雄渾，真要強行抹去，對我自身氣運的損耗也非常之大，這又有什麽必要呢，只有像是這般正道率先來襲，和魔門眼下正旺的殺劫大運纏繞在一起，往昔功德盡數暫時作廢，我才好下手啊。”
在北冥素柔一行人的遠方，一個小山坡中，聚集著一群身份背景相當豪奢的強者。
莫煌，原始魔帝，太上魔帝，太皓真人，如意，憾無極，聚集了佛道魔三家之巔峰強者，眼下盡數埋伏在這個小山坡上，但除了莫煌臉上饒有興趣之外，其他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無奈。
“那現在那小丫頭跑了該怎麽辦。”太皓真人縱然平時老頑童慣了，但對於這種不顧身份，聚眾埋伏準備偷襲別人的行徑不是很感冒，而莫煌打了個響指，輕松地說道：“好辦，給刺殺者那邊送信，告訴他們北冥素柔一行人已經準備跑路了，讓他們火速跟進。”
“這……真的沒問題嗎？這種明顯有鬼的事情，那廝好歹也是和我們同級的強者，想必不可能跌入這般明顯的陷阱吧。”
“相信我，這種閉關多年一朝出世的老怪物的心態我最了解了，沈浸在往日的輝煌戰績中，思想還在上一個年代的江湖中，自認為自己還是那個頂天立地的一號人物，一般都會忽視江湖新出現的年輕新生代強者，用一意孤行目中無人來形容都算好的，壓根就是自信心過剩，別說這明顯有鬼的陷阱了，就算明白著告訴他我們幾個埋伏在這裏，指不定這廝還會奮發強者意志，大咧咧過來赴約，一副我來碾壓天下群雄的模樣，這就是名為過氣強者病的精神類疾病。”
“……真有這病嗎？”
當摩天老祖收到一封來歷不明的信件，上面明寫著北冥素柔一行人已經逃跑的事情，並請刺殺部隊趕緊前往追擊，落款是神秘的好心人。
放下信，摩天老祖不老容顏上露出一抹嘲諷的冷笑，伴隨在身邊的弟子也在看過信件之後說道：“老祖，我們這一行行蹤機密，眼下已經暴露了，還有這神秘人來信，只怕其中有詐吧。”
“無妨，老祖我橫行天下多年，什麽樣的陷阱沒見過，這封來信與其說是陷阱，還不如說是激將，有趣，且讓老祖我看看這些卑微且藏頭露尾的螻蟻安排了什麽有趣的戲碼吧。”
摩天老祖的笑容中帶著十二萬分的睥睨傲然，三百年的修煉，跨越萬千修羅戰場，他自信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麽難關是可以擊倒他的。
當正在逃跑的北冥素柔一行人印入眼簾的時候，摩天老祖的笑意依舊帶著三分睥睨和期待，淡淡一揮手：“將這魔女活抓過來，給老祖我當婢女，到時候看看魔門的臉面要放到哪裏去。”
摩天老祖帶出來這批刺殺隊伍，大多都是正道聯盟門派的長老們，修為極是不弱，共計二十個先天強者，七品絕世有六個，八品曠世也有兩個。
眼下撲殺出來，雖然身著蒙面黑衣，也說是刺殺隊伍，但行徑卻近乎明目張膽的截殺，而氣勢業務是一個比一個張揚狂猛，二十多位先天強者氣勢震蕩，甚至幹擾了天地，產生了諸多異相。
而北冥素柔一行人也早有準備，紛紛結陣迎敵，而北冥素柔當仁不讓的擋住了兩個八品曠世強者，而在隊伍中修為僅次於她的黃超夫婦則是攔住了剩餘的六個七品強者。
頓時好一陣廝殺，摩天老祖屹立虛空，眼神不屑的看著下面的戰鬥，就算北冥素柔那一打兩個同級武者的實力，在他眼中也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只需他隨意出手，一切便可塵埃落定，但他卻沒有出手，任由下面廝殺連連，而是靜待著那個神秘人會給他什麽驚喜。
神念擴散，籠罩方圓百裏，摩天老祖洞徹天地，很快就察覺到某種微妙的不融洽，天地靈氣的運轉循環被某種異物幹擾一般。
摩天老祖靜靜冷笑，強者留下的痕跡可不是那麽容易消除的，最多只需十分鐘，他便能通過天視地聽之法門窮搜天地，將那些隱沒在陰暗間的布置盡數逼出來，掌握戰鬥主動權。
一邊搜索著，一邊摩天老祖淡淡的掃視過下面的戰場，縱然以他的眼光，也不得稱讚兩句。
諸如北冥素柔，黃超一類的強者摩天老祖並不怎麽看的上眼，單純的強者而已，三百多年的時光摩天老祖已經見過太多太多，也轟敗殺死過太多太多了，足以讓他審視的是那些先天都不入的弱者們。
他們結陣據守，相互之間魔氣通徹流轉，隱隱形成了一尊邪異蠻橫的巨魔，和剩下的十二個先天強者互有攻防。
這些弱者所使用的功力，摩天老祖並不陌生，魔門將天魔功漫天傳播，眼下普及度已經廣的不可思議，摩天老祖也曾翻閱過一番，當時他還笑這麽弱的魔功到底有什麽存在的必要，但後來的發展卻讓他闊別數百年來第一次承認自己看走眼了。
比起其他殺伐淩厲的魔功，天魔功威能不強，但卻勝在前期通俗易懂，只要是個入品武者，研修個一年半載就能修成凝練魔種，而後便能轉換幽冥死氣提升魔氣。
單純論功力提升，只要肯去殺屍，修為進展一日千裏不為過，而且因為魔氣性質並不主殺伐路線，轉而顯得相當醇和，所以也規避了魔功慣例容易走火入魔，前易後難的缺陷。
而且魔種鍛造出來的魔氣，最適合用於群戰，雖然一個修煉十年正道功法的武者，可以打十個同樣修煉了十年天魔功的武者，但當十個魔種武者聚合起來，將魔氣互換結為陣法攻伐之時，十個同檔次的正道武者也很難匹敵。
更為關鍵的是，一旦魔種入體之後，醇和魔氣深入五臟六腑，四肢百骸，具備相當強烈的排他性和獨一性，便再難修煉除魔功以外的其他武功了，非得有高手傾盡全力予以伐毛洗髓才能褪去那一身魔氣。
問題是，能這麽做的高手只有七品以上才行，而整個天下又有幾個這般強人呢，又能幫別人伐毛洗髓幾次呢？
當這個實驗結果出來的時候，正道聯盟，諸子百家可謂是一片嘩然，如果魔種繼續這般擴散下去，天下子民將盡歸魔門之手，而自家門派存續的根基將為之傾覆，下一代門人將無處可尋。
所以正道聯盟定下鐵律，全面抵制天魔功在境內的盛行，甚至發動了全部的勢力，影響了大乾王朝官府，將天魔功定位絕對的異端邪說，一經發現有流傳或者修煉的跡象，立刻抹殺，在大乾王朝境內正道門派勢力不弱，倒也勉強穩定了局勢，但魔門依舊在想盡方法在傳播這天魔功，正道聯盟的未來依舊堪憂。
所以摩天老祖方才一力主戰，甚至不惜放下臉面，率隊前來刺殺魔門聖女，其實他最主要的目的，卻是為了擒下北冥素柔，逼問天魔功的秘密，那佛門和青龍觀可以無視魔種後患，其中必有秘密。
但縱然身處敵對立場，但摩天老祖依舊對這天魔功頗有讚嘆，心頭已經暗許古往今來第一魔功的讚譽。
但越是讚嘆，心頭意志越是堅定。
為了天地正道，為了自家門派的存續，為了心頭的信念，他……必不留手。
等了一會也不見敵人有動作，摩天老祖不耐煩的指尖輕挑，一縷冰寒劍氣急射而落，最後化作遮蓋天地的冰霜隕星，凍徹萬物的兇威鋪天蓋地而來。
至此關鍵時刻，北冥素柔長嘯一聲，嬌軀一抖，一個老和尚的虛影於虛空之中出現。
盤腿跌坐，懸浮虛空，胯下灰色蓮花座綻放轉動，雙手合十佛禮，如在誦經，如在參禪。
左掌閃爍著聖潔佛光，右手閃爍著邪魅血光，而在合十的掌心中，混沌的災厄之力在流轉。
“混沌初開，始有宇宙而誕。”
老和尚擡頭，圓胖的臉上泛著慈悲的笑意，但眼眸中只有一片空寂，是眾生皆無的空，是萬物雕零的寂，但在這份空寂中，卻醞釀著至浩瀚至博大的原始玄奧。
雙掌一推，撥弄混沌，演繹開天辟地之意境，而後……宇宙誕生。
借由混沌初開，宇宙誕生那一瞬間的意境演變之力，這一擊，強到天地都為之震撼，連綿風雨雷電頃刻而來，彩虹和空間裂縫齊舞，天穹驟變宛如天傾將至，大地龜裂宛如龍蛇起陸。
“好武功。”
招式未至，但那份意境和深不可測的無窮偉力便已經席卷而來，單純從力量等級來說，摩天老祖自認自己全力攻擊也只是這個等級了，而眼前這個魔門聖女雖然不知道弄了什麽蠱惑手段，但能以七品之身轟出不亞於自己全力出手的猛招，已經是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摩天老祖豪氣突來，硬生生提起功力，剎那間天地飄雪，宛如寒冬深夜一般，冰霜雨雪霧化作利劍紛紛而落，聚於摩天老祖掌心，而後一把一裏長短，宛如摩天大廈般的冰霜巨劍豪闊劈落。
“原來真的有這病的啊，都完全不管有沒埋伏就和全力出手，完全不顧自己的空門和破綻，這是招呼我們並肩一起上的節奏嗎？這目中無人也有點離譜了啊。”
“如果我們閉關多年再出來後，也會得這種過氣強者精神病嗎？”
“唔，看看這廝無腦的舉動，所以說閉關毀一生啊，太皓真人你可要謹記啊。”
“關老道我什麽事？老道平日為人還是很謹慎的好不好，每當武林有新動向都一定會去關註的好不好，絕不會癡呆像是這廝一樣直接一頭悶進這麽顯眼的陷阱好不好，這種病，明顯只有初代天魔憾無極才最為貼切好不好。”
“哼……”
“好了，總而言之一句話，這是病，我們得幫他治。”
摩天老祖和釋永信一招拼完，將其轟退之後，目瞪口呆看著周遭突然冒出了六個人。
每個人的氣勢都絕不會比他差，其中兩三人更是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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