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空、

浩渺如煙的玄芒在辰陽周身湧現，一月下來，辰陽未曾歇息。而所謂距離天泉會禮，也僅剩餘了一些時日。

袁賈，辰陽，萬琉冰。所有弟子無不在為天泉會禮準備著。這是一個盛事，更是一個機緣，若是能借此境界突飛，那絕對是眾人都願意看到的事。

……

入夜，辰陽睜開迷蒙惺忪的雙眼，收斂氣海周遭不斷湧動的玄氣，輕吐口氣，便是站立起身，頗為隨意的理理道袍，踏步遠去。

他所去往之處，自然便是張承道長老的住處。

夜晚，冷風洗面，夾雜著微涼的寒意。辰陽站立在一處陋室之前，幾聲輕咳。

“弟子辰陽，前來求見。”

房門吱呀而開，辰陽也不怠慢，快步走入，便是見得張承道長老盤坐於地板之上，雙目虛瞇，周遭玄氣浩蕩如渺，縷縷飄揚。辰陽眼神一凝，這張長老的打坐之法都不同於人，周遭玄氣的凝實程度，都能夠見到實質。

“是不是修煉遇到瓶頸了？”張承道一語道破辰陽所想，唇角勾勒起一抹弧度。辰陽也不推辭掩飾，重重點頭，雙指一彈，一縷玄光便是射入屋內，起到了照明的作用。

“我心中已有自己的大道，但為何還是久久不能突破煉玄雙成？”辰陽咬著嘴唇，細聲問道。

張承道聞言，好若聽到天大笑話一般，仰天大笑，笑得花枝亂顫，毫不收斂。在辰陽面前，他也無謂失態，隨即，其面色清冷下來，望著辰陽正色道：“你可知，何謂悟道？”

“請賜教。”

“悟道，可並非你心向一物便是悟道。”張承道淡然道，“玄界八重天，為何最高一重名曰九道？那便是玄道有九重，到達那個層次方才徹徹底底地明悟玄道，九道通領。”

“至於修煉的瓶頸，那是常事。”張承道擺擺手，“悟道和玄道，總的來說還是有些縹緲的說話，沒有一個籠統的定義，連我殿殿主都不能徹底貫徹悟道之途，更別說你個後起之秀。”

“待得你渡劫之後，應該會在這一路上的造詣加深。”

辰陽抿抿嘴唇，好若少有不甘，不過還是向後退步，輕掩房門，沒有再幹涉張承道的修煉。

辰陽走後，張承道坐在原處，卻是沒有再修煉。

“他怎麽忽而對悟道之事生了興趣？”張承道眉頭微皺，“不過可惜，每個人的道都是不同的，我不能給予你幫助。”

爾後的一月，辰陽仍是在修煉靜養中渡過，他來到玄界也是有了三四個月的時間。其間他沖碎過俗骨，通開過玄竅，也是經歷蒼海暝的陷害渡過一道道坎。甚至晉入煉玄境界時也有些滯澀，不過絕對沒有現在這般強烈。

“可惡、”辰陽緊握著拳，他明明距離煉玄雙成只有一層障壁，但那層障壁卻是無論怎何也突破不得。

天泉會禮，就在明日。而辰陽兩月的苦修，除了將靈屠印掌握得更加熟練，玄氣修煉得更加精純豐盈了一些。並未增添其他底牌。

為了修煉，兩個月來他都未曾和袁賈見面。袁賈也好若醉心修煉一般，半個月來未曾找過辰陽。

……

一日時日如白駒過隙彈指瞬破，辰陽披上道袍，迎著微涼的冷風，向著屋外走去。

現在，便是天泉會禮的開始時日。辰陽離開住所，快步走到宗門大門，只見得那裏有著十數人站立，三名長老，九名弟子。

辰陽也快步走近弟子，目光在眾弟子上一掃而過，似是有些無奈，這些弟子裏面，實力最低的便是自己。甚至袁賈都是煉玄雙成，而且看他穩重的氣息，定然是打牢了基固。

辰陽一聲輕嘆，便是走入隊伍裏內，張承道長老一瞟辰陽有些心情不定，也是眉目微皺，不過卻是沒有多說，一聲輕喝，便是帶領著隊伍向前走去。

“汝輩，是我洪霄殿內最為傑出之人。天泉會禮的規矩想來你們都心知肚明，不需要我再而重覆。那麽，你們需要謹記，你們在天泉會禮內的所有動作都會被我們看到，可以勇於挑戰他宗對手，但決然不能好高騖遠。若是實力不等，定然要選擇機會逃離。玄界不等你們凡界，這裏水深火熱，龍蛇混雜，我們五宗之間更是互相抵觸，水火不容，天泉會禮之內因私人恩怨而造成的死傷，一概不負責。”

眾弟子面不改色，想來洪霄殿的這批精銳定然是心性過人之輩，對於成王敗寇的準則也是分外清楚。這一支隊伍的領袖便是萬琉冰，只見她三千青絲具備規則的披灑而下，美目間好若飽含著無盡寰宇。

“那麽，啟程。天泉會禮往往是拉開各宗門年輕一輩實力的東西。不想輸給他們，就千萬別給我把名額讓出去了！你們若真的想要勝過其他宗門，就定然不能看著他們的天才首腦獲得天泉灌註！”

“是！”諸多人齊齊應道，辰陽咬咬牙，眼內原本少有虛薄的焰火再度升騰起濃烈的火光。

……

玄界趕路，並不像凡界那般禦用馬車，這裏玄法三千，大道無盡，玄力高深者可以輕而易舉調動空間，不到半天，辰陽等人便是來到了天泉會禮的場面。而如今此處的火藥氣息，已經是被醞釀得諸般醇厚。

以至於辰陽等人一落地，便是惹來了無數目光。

而最為淩銳的，自然是九淩閣的一等人。只見得趙柳霖身形高挑，神色清淡地站立在九淩閣一行人的首位，眼神不斷在洪霄殿的這支隊伍中掃視著，待得視線掠過辰陽時，眼神也是即刻一凝。

“這個廢物居然也來了。”爾之身後，彭元飛緊咬著牙，雙目中怒火騰騰，趙柳霖伸出一只手掌，示意他保持冷靜，不過剮視著辰陽目光內蘊有的清冷，仍舊未有絲毫掩藏。

洪霄殿諸人並未因為九淩閣的淩銳目光而感覺不大自然，他們周遭玄氣頻頻湧動，也是冷厲怒視著九淩閣一等人，氣勢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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