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長夜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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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長夜之三
“我說啊，你怎麽就一個人跑到這裏來了？”
唐三轉過頭，看見黑暗中反映著月光的蛇鱗悉悉索索的劃過砂石的地面，不一會兒就停在了他的身邊，巨大的雙頭蛇擺擺尾巴，低下一個頭，溫順的伏在地上，將七八歲的女孩模樣的人放下刀唐三身邊。
來人是今天趕來救場的曲珺，此時此刻她不再是十六歲的少女模樣，而是返老還童一般縮水回了之前在殺戮之都所見的七八歲女童模樣，晃悠著白皙的雙足，抱著一個書本一樣的東西，沒有正形的窩在蛇腦袋上。
“只是暫時不太想待在比較吵鬧的地方而已……”折騰了一天覺也沒補成，反而到了晚上更加難受，小舞他們幾個還在鬧鬧騰騰的搭帳篷，他就偷偷跑出來偷個懶。
看見曲珺來了，唐三微微側過身，稍稍遠離了女孩外表的生靈一點。
“餵餵，怎麽怎麽？很怕我啊？”眼角的餘光瞄到唐三的小動作，女孩假裝不滿，開玩笑一樣說，但是又突然反應過來什麽，換上一副惱怒的面孔，對著他挑起眉毛，“我就說嘛，怎麽這兩年我都待在這兒，建立的情況反而比在殺戮之都少了，感情是你故意躲著我啊？好歹我也是把你從老大那家夥手上救下來的救命恩人誒？而且你要知道這兩年要不是我們幾個鍥而不舍的拖我們大師兄的後腿，你早就被ｎｔｒ了啊！一點感激都不知道的嗎！”
……餵餵，你這根本不是惱怒，而應該徹徹底底稱為顏藝了好嗎？唐三看著這家夥那張扭曲的莫名諧的臉，和齜著的大概根本不該出現在正常人類身上看起來就相當鋒利的一嘴巴鯊魚齒，微微汗顏。
曲珺說著說著註意力又轉移了，劃拉了幾下書本樣的物體，撲哧一聲，好像想笑又憋住了，再次轉過頭又相當和顏悅色，顯得心情極好了，撐著臉，倒是符合了一次她少女的外表，顯得極為夢天真：“不過說起來，你到底是為啥怕我？我好像沒做過啥事啊？”
唐三看著她，也不知道該說啥比較好……畢竟那一次那種狂氣十足的姿態實在是太為震撼，無法令人輕易忘卻，即使這段時間她懶洋洋的，完全沈湎於和師兄弟打打鬧鬧之間……但是剛剛這位那個魔性妖異的樣子想不讓人想起不好的回憶都難啊！（雖然後面的逗比完全破壞了她的神秘感就是了。）
心靈陰影，面積無限大。
“……”再次轉頭看向書本樣物品的曲珺笑容突然凝固了一瞬間，然後這位啪的一聲把板子倒扣在蛇身上，力氣看起來使得挺大。至少唐三發覺這條雙頭蛇猛地縮了一下尾巴。
這個人回頭看他，一臉空白，雙眼放空：“等等，原來你那次在場啊。”
“呃……額嗯。”這種時候該怎麽回應才好啊……
“那就難怪了嘛，”隨手將兩只手放在腦袋前邊搖了搖，比出一個像兔子一樣裝可愛的手勢，這家夥笑嘻嘻的，“確實，我失控的時候是比較嚇人。”
“我……雖然也不算什麽秘密，但是說起來還是有一點難開口呢。”她這樣子說，擡頭看月亮，“我本身脾氣就不是很好，而且一樣因為個人經歷的問題，遇到那種人就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雖然我打人，砍人，出入戰場如無人之境，但你要相信我是個好女孩……這話說的我自己都不信……算了算了，你就當我剛剛犯了失心瘋，”擺擺手這樣子說著，曲珺的眼中有一點落寞，“如果真的按照你們的定義來說，我根本不是一個好人，而更加接近於武魂殿那群宗教瘋子描述中的惡魔——因為即使我過去確實曾經身為人類，但我現在的本質不過是七宗罪中‘憤怒’的化身，沈湎於覆仇的鬼魂，給予那些被生活所欺騙的人一道通向深淵的光芒，任性的希望自己還停留在記憶裏最美好的時光，於是維持著這樣子稚嫩的樣貌——而之前你所看見的那個我所長大的模樣，才是我真實的樣子呢。”
“我最恨那些偽善者，特別是打著宗教名頭肆意加害他人並宣揚自己那偏頗正義的人……那次確實是全部爆點都被踩到了，所以就失控了。”
“不過話這麽說，失控倒也是理所當然的哦，”她的眼睛再一次緊縮成細線般的血色獸瞳，看著自己的雙手露出一個微笑，“既然是覆仇之罪的代表，那麽‘審判’罪行大概是近似於本能的東西了，目之所及全是罪惡的時候，就恨不得把那些渣渣全部碎屍萬段，降下符合的刑罰呢。”
“罪惡這種暴行，真是看到就想要碾碎啊……這麽說來，我也真是扭曲啊，為了消滅罪惡，反而雙手染上無數的鮮血，深深的墜落在罪惡裏頭，以暴制暴——所以說啊，我遲早有一天會自我了斷，自我毀滅的——在這世上所有的罪惡都消失之後，為了消滅自己的罪惡，然後殺死自己……雖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世上的罪孽不可能全部被審判覆仇……但是，我確實是做好了這樣子的覺悟了。”有些細小的笑聲從嘴角落出來，明明說著瘋狂的事情，面容卻無比安寧。
“所以說……能夠做到這樣子……你大概也是那我夠不到的境界中的一員吧。”唐三內心卻這樣子寧靜下來了，“你們都有執念呢。”
“餵……你這神經有點粗啊。”莫名煩躁的拿起那平板繼續戳戳戳，曲珺齜牙。
“因為有人願意守候你啊，”唐三說，“就像你說的，雖然你打人，砍人，出入戰場如無人之境，但你是個好女孩。”
曲珺沒忍住驚訝，眼角抽搐著看著他：“你這……我……”
“陳瑾是個好人對吧？”唐三想起那個雖然刻板但是心地柔軟，與唐玉珂有些近似的男人。
曲珺戳著平板的手指頓了一下：“不！絕對不是！那家夥毒舌遲鈍還木魚腦袋，永遠不會拒絕別人，而且還老是同情心泛濫！多管閑事！就是個老好人！蠢貨！笨蛋！感情白癡！！！而且還老是莫名其妙的卷入神奇的事件中！每次都要我出馬去救他！讓我很生氣！！！”
“但是聽起來，在他身邊你很幸福啊。”
“……”曲珺沈默了一下，把平板放在自己腿上，低著頭，不說話了。
“值得讓一個刻板溫柔的人去守候的，絕對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
“嗯，他說過的。”女孩回答了他的話，腳後跟一下一下敲著巨蛇的身軀，“他說，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走進了無法回歸的深淵，不用我動手，他會第一個親手殺了我的。”
“但是在那之前，他會一直陪伴著我的。”
“這算什麽啊，同情嗎！笨蛋啊！”
“為什麽要管我啊！讓我自生自滅不好嗎！”
“……所以說，你果然和她一樣，想要自我毀滅啊。”唐三嘆息。
“對。”曲珺很不開心，“我就是想要一個人待著，然後靜靜的消亡……但是他把我拉了回來。”
“真是的，想要告訴一個一心求死的人，活下去還是和希望和夢想在的，這是多麽不切實際的想法啊……那個笨蛋，也真的是奇跡附身了吧，居然成功做到了……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麽好。”她嘟嘟囔囔的。
“但是，我確實，很幸福啊。”
吸吸鼻子，女孩振作精神：“真是的，這樣我就不能再保持沈默了，那麽，一個小小的建議，請相信吧，你們的未來。”
“相信什麽？”唐三尚且還有點迷茫。
“相信你們能成功啊。”曲珺帶著一種神秘的笑，“你看，像我這種都被拉回來了，她又沒有那麽難搞，姑且心懷著希望期待一下你們的勝利果實吧。”
“於是，作為你這混蛋讓我想起了另一個混蛋有多麽好的回報，覆仇的罪要報覆回去了！”
“這是來自未來的訊號與建議哦，要知道我和他們不同，我從未質疑過你能不能成功，之所以這樣子說，則是因為我曾經見過，在交錯的時間中見到過未來的人哦！”
“見到過那個人完成了的姿態！”
“等待，並心懷希望吧！少年！”
“因為到那時，她並不再糾結於輾轉的歲月，而也是滿懷著希望模樣，等待著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
我恨論文（猙獰臉）
特別是重寫一遍。
我以後再也不選現代禮儀的老師的課了，絕對。
話說上一章說的是一千字……其實也有兩千了啊？
……昨天淩晨三點更新是特例……再修仙我就要頂不住了ｚｚｚｚｚｚ……
以後沒有特定更新時間，所以壓哨更新大概是日常……總之更新我會保證每日都有的ＱＷ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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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啊，你怎麽就一個人跑到這裏來了？”
唐三轉過頭，看見黑暗中反映著月光的蛇鱗悉悉索索的劃過砂石的地面，不一會兒就停在了他的身邊，巨大的雙頭蛇擺擺尾巴，低下一個頭，溫順的伏在地上，將七八歲的女孩模樣的人放下刀唐三身邊。
來人是今天趕來救場的曲珺，此時此刻她不再是十六歲的少女模樣，而是返老還童一般縮水回了之前在殺戮之都所見的七八歲女童模樣，晃悠著白皙的雙足，抱著一個書本一樣的東西，沒有正形的窩在蛇腦袋上。
“只是暫時不太想待在比較吵鬧的地方而已……”折騰了一天覺也沒補成，反而到了晚上更加難受，小舞他們幾個還在鬧鬧騰騰的搭帳篷，他就偷偷跑出來偷個懶。
看見曲珺來了，唐三微微側過身，稍稍遠離了女孩外表的生靈一點。
“餵餵，怎麽怎麽？很怕我啊？”眼角的餘光瞄到唐三的小動作，女孩假裝不滿，開玩笑一樣說，但是又突然反應過來什麽，換上一副惱怒的面孔，對著他挑起眉毛，“我就說嘛，怎麽這兩年我都待在這兒，建立的情況反而比在殺戮之都少了，感情是你故意躲著我啊？好歹我也是把你從老大那家夥手上救下來的救命恩人誒？而且你要知道這兩年要不是我們幾個鍥而不舍的拖我們大師兄的後腿，你早就被ｎｔｒ了啊！一點感激都不知道的嗎！”
……餵餵，你這根本不是惱怒，而應該徹徹底底稱為顏藝了好嗎？唐三看著這家夥那張扭曲的莫名諧的臉，和齜著的大概根本不該出現在正常人類身上看起來就相當鋒利的一嘴巴鯊魚齒，微微汗顏。
曲珺說著說著註意力又轉移了，劃拉了幾下書本樣的物體，撲哧一聲，好像想笑又憋住了，再次轉過頭又相當和顏悅色，顯得心情極好了，撐著臉，倒是符合了一次她少女的外表，顯得極為夢天真：“不過說起來，你到底是為啥怕我？我好像沒做過啥事啊？”
唐三看著她，也不知道該說啥比較好……畢竟那一次那種狂氣十足的姿態實在是太為震撼，無法令人輕易忘卻，即使這段時間她懶洋洋的，完全沈湎於和師兄弟打打鬧鬧之間……但是剛剛這位那個魔性妖異的樣子想不讓人想起不好的回憶都難啊！（雖然後面的逗比完全破壞了她的神秘感就是了。）
心靈陰影，面積無限大。
“……”再次轉頭看向書本樣物品的曲珺笑容突然凝固了一瞬間，然後這位啪的一聲把板子倒扣在蛇身上，力氣看起來使得挺大。至少唐三發覺這條雙頭蛇猛地縮了一下尾巴。
這個人回頭看他，一臉空白，雙眼放空：“等等，原來你那次在場啊。”
“呃……額嗯。”這種時候該怎麽回應才好啊……
“那就難怪了嘛，”隨手將兩只手放在腦袋前邊搖了搖，比出一個像兔子一樣裝可愛的手勢，這家夥笑嘻嘻的，“確實，我失控的時候是比較嚇人。”
“我……雖然也不算什麽秘密，但是說起來還是有一點難開口呢。”她這樣子說，擡頭看月亮，“我本身脾氣就不是很好，而且一樣因為個人經歷的問題，遇到那種人就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雖然我打人，砍人，出入戰場如無人之境，但你要相信我是個好女孩……這話說的我自己都不信……算了算了，你就當我剛剛犯了失心瘋，”擺擺手這樣子說著，曲珺的眼中有一點落寞，“如果真的按照你們的定義來說，我根本不是一個好人，而更加接近於武魂殿那群宗教瘋子描述中的惡魔——因為即使我過去確實曾經身為人類，但我現在的本質不過是七宗罪中‘憤怒’的化身，沈湎於覆仇的鬼魂，給予那些被生活所欺騙的人一道通向深淵的光芒，任性的希望自己還停留在記憶裏最美好的時光，於是維持著這樣子稚嫩的樣貌——而之前你所看見的那個我所長大的模樣，才是我真實的樣子呢。”
“我最恨那些偽善者，特別是打著宗教名頭肆意加害他人並宣揚自己那偏頗正義的人……那次確實是全部爆點都被踩到了，所以就失控了。”
“不過話這麽說，失控倒也是理所當然的哦，”她的眼睛再一次緊縮成細線般的血色獸瞳，看著自己的雙手露出一個微笑，“既然是覆仇之罪的代表，那麽‘審判’罪行大概是近似於本能的東西了，目之所及全是罪惡的時候，就恨不得把那些渣渣全部碎屍萬段，降下符合的刑罰呢。”
“罪惡這種暴行，真是看到就想要碾碎啊……這麽說來，我也真是扭曲啊，為了消滅罪惡，反而雙手染上無數的鮮血，深深的墜落在罪惡裏頭，以暴制暴——所以說啊，我遲早有一天會自我了斷，自我毀滅的——在這世上所有的罪惡都消失之後，為了消滅自己的罪惡，然後殺死自己……雖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世上的罪孽不可能全部被審判覆仇……但是，我確實是做好了這樣子的覺悟了。”有些細小的笑聲從嘴角落出來，明明說著瘋狂的事情，面容卻無比安寧。
“所以說……能夠做到這樣子……你大概也是那我夠不到的境界中的一員吧。”唐三內心卻這樣子寧靜下來了，“你們都有執念呢。”
“餵……你這神經有點粗啊。”莫名煩躁的拿起那平板繼續戳戳戳，曲珺齜牙。
“因為有人願意守候你啊，”唐三說，“就像你說的，雖然你打人，砍人，出入戰場如無人之境，但你是個好女孩。”
曲珺沒忍住驚訝，眼角抽搐著看著他：“你這……我……”
“陳瑾是個好人對吧？”唐三想起那個雖然刻板但是心地柔軟，與唐玉珂有些近似的男人。
曲珺戳著平板的手指頓了一下：“不！絕對不是！那家夥毒舌遲鈍還木魚腦袋，永遠不會拒絕別人，而且還老是同情心泛濫！多管閑事！就是個老好人！蠢貨！笨蛋！感情白癡！！！而且還老是莫名其妙的卷入神奇的事件中！每次都要我出馬去救他！讓我很生氣！！！”
“但是聽起來，在他身邊你很幸福啊。”
“……”曲珺沈默了一下，把平板放在自己腿上，低著頭，不說話了。
“值得讓一個刻板溫柔的人去守候的，絕對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
“嗯，他說過的。”女孩回答了他的話，腳後跟一下一下敲著巨蛇的身軀，“他說，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走進了無法回歸的深淵，不用我動手，他會第一個親手殺了我的。”
“但是在那之前，他會一直陪伴著我的。”
“這算什麽啊，同情嗎！笨蛋啊！”
“為什麽要管我啊！讓我自生自滅不好嗎！”
“……所以說，你果然和她一樣，想要自我毀滅啊。”唐三嘆息。
“對。”曲珺很不開心，“我就是想要一個人待著，然後靜靜的消亡……但是他把我拉了回來。”
“真是的，想要告訴一個一心求死的人，活下去還是和希望和夢想在的，這是多麽不切實際的想法啊……那個笨蛋，也真的是奇跡附身了吧，居然成功做到了……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麽好。”她嘟嘟囔囔的。
“但是，我確實，很幸福啊。”
吸吸鼻子，女孩振作精神：“真是的，這樣我就不能再保持沈默了，那麽，一個小小的建議，請相信吧，你們的未來。”
“相信什麽？”唐三尚且還有點迷茫。
“相信你們能成功啊。”曲珺帶著一種神秘的笑，“你看，像我這種都被拉回來了，她又沒有那麽難搞，姑且心懷著希望期待一下你們的勝利果實吧。”
“於是，作為你這混蛋讓我想起了另一個混蛋有多麽好的回報，覆仇的罪要報覆回去了！”
“這是來自未來的訊號與建議哦，要知道我和他們不同，我從未質疑過你能不能成功，之所以這樣子說，則是因為我曾經見過，在交錯的時間中見到過未來的人哦！”
“見到過那個人完成了的姿態！”
“等待，並心懷希望吧！少年！”
“因為到那時，她並不再糾結於輾轉的歲月，而也是滿懷著希望模樣，等待著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
我恨論文（猙獰臉）
特別是重寫一遍。
我以後再也不選現代禮儀的老師的課了，絕對。
話說上一章說的是一千字……其實也有兩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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