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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已至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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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地, 李垚取代了袁教頭在士兵中地位,甚至還出現了一大部分擁護者。

而這一部分擁護者的代表, 非山賊們莫屬。

但也有一小部分跟袁教頭交情較深, 看不慣李垚新來就這麽囂張, 尋思著暗地裏給李垚使絆子。

但是李垚畢竟算是個校尉, 職位比他們大得多, 武力又高自然奈何不了李垚, 但見李垚跟宋如玉的關系不錯, 山賊們似乎也與李垚甚是親近, 平日也幫著李垚給底下的士兵立威,他們不免看著山賊們不滿,再加上隱約得知了山賊們出身的事情,瞬間出了一個念頭。

緊閉的城門之上,守衛士兵巡視越發緊密, 全因前些時日派出的斥候快馬加鞭回報了翼州塞漠軍正在出發動身朝著青州城而來, 不出半月便會趕至青州城外。

於是青州城內軍營的訓練日漸白熱化, 幾乎一整日都在嚴密訓練當中,就連城內的百姓都感覺到了戰事來臨前的緊張, 在城內走動的百姓, 臉上都不免左顧右盼神情緊張,有些甚至早早地收拾好包袱以便□□時,趁機出逃。

入夜後, 軍營依然閃爍著火光,四周都是巡邏的士兵在守夜, 軍營裏的每個士兵的神經都時刻緊繃著,他們即將沖向前線,神經無比地敏感。

李垚已有了自己獨立的營帳,正在營帳內跟心緒不寧的齊牧野沙盤演練著塞漠進攻的隊列陣型。

“……你輸了。”李垚再次淡定地指出事實,“你的情緒很不穩定。”

齊牧野也知道自己心神不寧,嘴角微扯了一下,語氣有些敬佩地說:“無論何時,你總是這麽冷靜。塞漠說不定就在這幾日到來,註定是一場苦戰,城內的百姓人心惶惶,我根本無法靜下心。”

“若是無法冷靜,在戰場上就不能存活。”李垚直視齊牧野,難得多說了幾句:“身為上層的你都無法冷靜,底下的百姓怎麽不恐慌?將領不是穩定人心的存在嗎?”

齊牧野被說的一怔,有些意外地看向李垚,笑說:“你說得對……”神情放松了些,俊朗的眉目間有些疲憊,眸子裏升騰著熟悉的笑意:“不過,你是在寬慰我?你真是越來越貼心了。”

李垚眼皮都沒擡,直接說:“滾。”

話音剛落,營帳外便有士兵回報。

“稟侯爺、校尉!七營內的五名士兵跟騎兵營四營的人起了沖突!”

齊牧野蹙眉,立即起身,沈聲問:“到底發生了什麽?將他們帶上來!”

來人立即下去將鬧事的十幾人迅速帶到了齊牧野和李垚面前,這一看,面前的人裏竟有一半是熟悉的面孔。

同樣趕來的還有負責騎兵營四營的宋如玉,看著跪在地上的十幾人,劍眉皺得死緊,一雙黑眸死死地盯著他們,恨不得上去把他們揍一頓解氣。

面對宋如玉如此怒意,趙元首先瑟縮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替山賊們開口,步兵營內七營的士兵率先開口指責他們。

“侯爺!是這幾人先出手打人!”

“放屁!若不是你們……”

齊牧野腦殼疼,拍桌吼道:“閉嘴!”全部人頓時噤聲,見步兵營的五人臉上都掛了彩,但山賊們臉上和身上都是幹幹凈凈的,想起了山賊們一來到騎兵營就鬥毆的事情,不由臉色陰沈道:“最近戰事緊張,軍中不允許滋事鬥毆,否則嚴懲!你們都忘了?!”

山賊們急忙七嘴八舌地辯解:“不是,是他們先挑釁,我們本來……”

“行了!不要說了!”宋如玉出聲喝止,而後對齊牧野說:“是我管教不當,你要罰就連我一起罰吧。”

“宋校尉!”眾山賊著急,“侯爺你還是罰我們吧!宋校尉已經告誡過我們不可以犯事,不關他的事!”

“身為你們的校尉,自然是有責任的。”宋如玉不會推卸責任,認為山賊們這樣做全因自己管束不當。

若是以前,他肯定覺得自己和山賊們都沒有錯,錯的是對方先挑釁,但是現在不同了。這是在軍營,即使對方有錯,那也不該違反軍紀,違反了軍紀,他們也是有錯,無法辯解。

“是我打的!”一直低頭沈默的張覆擡起頭直視齊牧野,眼神毫無波瀾,說:“他們都沒動手,是我先打的。”

宋如玉有些驚訝,隨即表情覆雜,說:“這……”

眾山賊連忙為張覆辯解:“不全是張覆的錯!是他們汙蔑我們偷了銀子,那銀子分明是我們從山……從山裏帶回來的!哪裏是偷別人的!!我們都強忍著沒有動手,跟他們講道理。但是張覆的貼身玉牙也被他們拿去,說是偷的,要上交給軍需!那分明是他娘留給他的!他能不著急嗎?問他們要回來又不給,這才揍他們!!”

步兵營的五人臉色一瞬間有些慌亂,還是連忙喊冤:“侯爺!不要聽他們一面之詞!我們也是懷疑罷了!竊人財物是軍規!聽說他們還是山賊出身,這錢就算不是偷的,那也是搶來的!而且我們真的沒有動手!”

聽了兩方的說辭,齊牧野大概搞清了情況,擡眼看向一旁宋如玉,宋如玉面色不愉,盯著地上的五位士兵。

“宋校尉認為如何?”

宋如玉覺得山賊們並沒有錯,知道他們因山賊的身份在軍裏多受排擠,但因他的話如今已學會忍耐,但是畢竟軍規再此,他也只能說:“他們先動手,也該罰。”

齊牧野點頭,再看向李垚,問著他的意見:“李校尉你覺得呢?”

“雙方都有錯,先動手打人,違反軍規,要罰。但是滋事者是對方,未查明真相在軍中好舌利齒,妄為是非,調撥軍士是犯了第七條軍規,也要罰。”李垚認真地判斷著,“按照因果關系,七營的人是因,判重一些吧。”

七營的人臉色頓時煞白,互看一眼,猶猶豫豫地說:“李校尉這樣是不是有失公允……”

齊牧野視線直逼五人,說:“李校尉怎麽有失公允了?難道你們還認為自己沒錯?”

“不……不是……只是聽說……”

“聽說?!軍中究竟是誰在搬弄是非!”齊牧野逼問著他們,“莫不是你們在妄為是非,調撥軍士?!竟還敢懷疑校尉?!”

七營的人冷汗直冒,倒沒想到先搬了石子砸自己的腳。

“侯爺冤枉啊!

“將七營的五人立斬,告誡軍中士兵禁止搬弄是非否則立斬,騎兵營四營的人打二十大板!”齊牧野再看向宋如玉,“至於宋校尉的話,由於管教不力,大戰在即之後再罰!”

這已經算是很輕的懲罰了,宋如玉一楞,立即領下。

而步兵營的人面如死灰,一邊跪地求饒一邊被拉下去。

李垚對這個處理還算滿意,以儆效尤,這樣軍裏士兵們要諸多口舌時,也得看看這五人的下場。

李垚有點欣賞齊牧野的魄力了。

李垚:至少不會像你給我看的書裏那些人一樣。

戀愛智腦:“什麽人?”

李垚:聖母。

戀愛智腦翻找著記錄:“那即是西方宗教《聖經》新約和《古蘭經》裏耶穌的生母?本智腦並沒有給過你這種書籍。”

李垚:……你還是看你自己的書吧。

五人當眾被斬立決,以儆效尤,自此,軍裏眾士兵皆人人自危,不敢再多舌搬動是非,傳播謠言,也不敢再對山賊們的身份再傳出任何不好的話語,至少在明目張膽地排擠他們之前都會想起那五人給斬立決的場面。

霜降之後,便是立冬,天氣漸涼,尤其是半夜,在青州城內,邊界之處,到了霜降後氣溫便開始急速轉涼,尤其是夜裏眾士兵們睡覺已要蓋上薄被,白日時因訓練量大身體產熱量大,尚未需要增添棉衣,否則軍需又要增添一筆費用,這讓鎮南軍還沒解決鐵礦材料問題上增加負擔。

又是半夜,李垚親自在營地周圍巡視一周後再回到營帳,齊牧野依然在他的營帳等著他。

“你似乎半夜都不用睡覺,我總是看見你的營帳亮著光。”火光之下,齊牧野的眼神柔和似水,溫柔地勸道:“雖是戰事將近,但你也要註意歇息,不然到時候上陣了可不能歇息,身體吃不消了。”

“我有休息,只不過你沒看見。”李垚自然需要睡眠,只不過他的睡眠時間比較短,身體被改造後,短暫而高效的睡眠可以達到普通人的睡眠效果。

“來沙盤演練嗎?”這些夜裏,齊牧野半夜總會跟他沙盤演練,李垚自然以為他每次都是因為這個而來。

齊牧野除了這個目的,當然還有別的綺麗心思,不過李垚感覺不到,他自然也不能說出口。

他輕咳一聲,見現下無事,於是說:“先不練了,這些日子也練得差不多了。對了,前些日子你幫我針灸,這些日子你也應該累了,不如就讓我來幫你捏肩罷?”

“你敢捏我,我捏死你。”李垚一臉嚴肅地警告。

齊牧野扶額,知道李垚理解錯了,解釋著:“捏肩,不是捏你,只是按摩,好讓你不要這麽勞累。”

李垚了悟:“是按摩啊。”

齊牧野點頭:“對。”

李垚正經地拒絕:“我不累。”

齊牧野:“……”他就是找個借口而已怎麽這麽難?

戀愛智腦:“你這種行為簡稱,沒情趣。在戀愛中是要被嫌棄的。”

李垚疑惑:情趣拿來幹嘛?

繼而嚴厲聲明:他敢嫌棄我,我踹死他。

戀愛智腦:“……是增加愛情的一種情調趣味,以便於增進感情。還有,你不要這麽暴力,男人都不喜歡這麽暴力的戀人。你該溫柔一點,這樣才會擁有和諧的關系。”

李垚一頭霧水,由於沒經驗,幹脆按照戀愛智腦所說的情趣去做。

他點頭,答應了:“那你來捏吧。”這樣就有情趣了吧?

齊牧野讓李垚坐在面前,見他身上還穿著鎧甲,先為他脫下,而後將手搭在李垚肩上,這並不是他與李垚第一次接觸,但他的手心竟不知不覺沁出汗水,心臟跳的有些快。

其實捏肩按摩這種事,齊牧野並不熟練,他也不過是一時興起,從來只有別人給他捏肩的份,這倒是他第一次替人捏肩。

李垚的肩頭圓潤,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纖細一些,線條流暢,兩肩連成一條直線,肩部的肌肉堅韌有質感,蘊藏巨大的力量,脖頸修長,宛如天鵝般微微仰起,喉結泛著動人的光澤,讓他禁不住靠近想要低頭咬一口,將它含在嘴裏任由喉結亂動,品嘗著那其中的滋味。

於是手有意無意地滑向鎖骨處,衣襟內皮膚微涼,宛如溫玉般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

李垚突然開口:“大力點。”

齊牧野驚覺過來,手下施力,問:“可以嗎?會痛嗎?”

“還行。比剛才有感覺。”

“嗯。”

營帳外守夜的士兵虎軀一震,皆當做聽不見,但是卻不禁根據話語內容聯想起營帳內兩人的春宵一度。

李垚原本有些放松的身子頓時坐直,動作細微,但是齊牧野卻捕捉到了,正要問何事時,他的神情也嚴肅起來,放在李垚肩上的手收了起來,齊齊看向營帳外。

果然,營帳外響起了一小片動靜,一人匆忙地沖進營帳。

“斥候回稟!”

“傳!”

斥候被士兵架在肩上,快馬加鞭使得他幾乎脫力,弱弱地稟告著:“回稟侯爺、校尉,塞漠軍已行至青州城一百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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