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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吻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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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李垚如此態度, 齊牧野唇邊勾起熟悉的弧度,眉眼彎彎, 即使身上衣衫濕透, 感覺到透骨的寒冷, 笑得卻如撥開烏雲的傾瀉而下的陽光。

“我就喜歡被你罵, 你罵我的時候……”齊牧野微低頭, 拉近了彼此距離, 唇.瓣堪堪擦過李垚的唇邊, 低聲認真地說:“我就想跟你一起。”

“唔!”齊牧野悶.哼一聲, 雙臂放開李垚,捂著腹部,卻並不痛苦,反而笑得燦爛看向李垚。

而李垚已轉過身,一聲不吭地抓著繩子, 敏捷地往上爬。在船上拉繩子的人這才從看兩人互動中回神, 連忙拉著繩子讓李垚上來。

範意致站在船邊, 本打算拉兩人上來,卻頓住了腳步, 沈默地看著兩人的擁抱直到分開, 目光覆雜地看著上船的李垚,抿唇,什麽也沒對李垚說。來不及去換衣服, 轉身去告知眾人船身破了洞,動員還楞在原地的眾人, 不要都圍著還在昏迷的面具男人。

銀面男是船上的指揮,他陷入了昏迷,群龍無首,再加上剛經歷了死亡的一瞬間,眾人失了神,不知該不該聽範意致的。

“全部去修補船,留在這裏沒用。船沈了,你們依然要沈江。”冷淡的聲音蘊藏著一股讓人服從的力量。

一大半人竟然真的跟著範意致走了,範意致驚訝地看了李垚一眼,他還不知道李垚有這等指揮人的本事。

李垚運用了精神力,聲音有鼓舞人心的精神作用,自然有用了。

一大半人跟著範意致走了,只留下兩人看著陷入昏迷的銀面男束手無策,李垚朝他們走了過去,兩人立即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問李垚:“公子,你可有辦法?”

李垚看著唇色發紺人事不知地躺在甲板上的男人,面具已松動,只要微微一動,便可見到整個面容,這時男人的手指微動,胸膛起伏,咳了幾聲,漸漸轉醒。

李垚蹲下身,另外兩人還沒反應過來,極快伸出手幫男人扣緊了面具,避免面具滑落。

面具裏眸子有些茫然,伸手想要抓住李垚的手,卻抓了個空,李垚淡定地直視著他的眼睛,對其他兩人說:“醒了,註意休息就行。”

齊牧野這時也上了船,剛走到李垚身邊,就聽到地上的男人被扶起邪氣微露地說:

“你救了我……無以為報,以身相許如何?”

齊牧野不知道現在把這人丟進江裏餵魚還行不行。

這句話李垚看顧閑書的那些話本裏出現過,只有英雄救美時才會出現這句話。

戀愛智腦這次倒是說:“雖然英雄救美的橋段也快要發展出一段曠世絕戀,但是你如果找到了合適的對象,建議你還是專一對待感情。”

一向提倡兩手準備,還要備胎的戀愛智腦居然要他專一了。

戀愛智腦:“那是沒有明確戀愛對象,沒有確定關系之前,可以發展多個對象,本智腦還是提倡戀愛專一的。”

李垚倒是疑惑了:你說的戀愛對象是誰?

他跟誰確定了?

戀愛智腦:“你們剛剛才共同度過了患難。書上說,當局者迷。你初次涉足戀愛,沒有意識到很正常。”

李垚已經意識到了,沈默片刻,說:我們並沒有確定。

隨即不打算跟戀愛智腦討論這個話題,對於銀面男的那句“以身相許”的話語,他並沒有波動,點頭,沒有否認救了對方,雖然一大半是因為範意致。

他的點頭,讓只是恢覆本性的銀面男有些吃驚,那不過是他一時口快。

然而李垚卻說:“不需要你的身體償還,用你的船載我們到白駝山即可。”

這話一出,所有人面色古怪地看向李垚。

後面那部分還是正常,只是他們的註意力全在這句話的前半部分的“身體償還”,內容令人遐思。

另外兩人目睹了剛剛兩人在江水中擁抱的場面,偷看齊牧野的反應,齊牧野則看向李垚,倒是沒有生氣的跡象。

“自然可以……”銀面男停了咳嗽,“不過我們並不經過白駝山,倒是可以載你們一程,到時候遇著合適的船,你們再過去罷。”

李垚不介意這個,點頭同意:“可以。”

齊牧野若有絲無地試探:“還不知公子要去哪裏會不會太過不便”

銀面男掩嘴咳了兩聲,臉色蒼白,擡眼望齊牧野,眸子劃過警惕,露出一絲蒼白的笑,說:“倒是不打緊,我是出來采辦貨物,只是到了中途不去白駝山的方向,到時候自會替你們找船。”

明擺著是不想多說了,齊牧野也點頭表示了解,不好多問,要不然就會引起懷疑。

銀面男被兩人扶起,詢問了其他人的去向,得知了一大部分人了去修船了,沈默地看了眼甲板上的木箱,有一部分已經掉入江中,貨物和人員損失慘重,自己也差點葬身江底。最後,銀面男被侍從扶進房間休息,同時也勸濕透了的李垚兩人先去換身衣服。

船身的破洞暫時被補好,範意致聯合眾人給船身破損部位釘上了木板,這是緊急修補的方法,讓江水暫時流不進來,畢竟他們都不是專業的修船的工人,補上的木板長時間受水壓還是會破裂,到下一個港口,船必須維修,不然船身破洞之處會進水,船也會沈。

此次天氣巨變,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南王給齊牧野的貨船徹底損毀,除了李垚三人幸存下來,上了銀面男的船外,本來十幾名侍從和老船夫都淹沒在了平靜的江面之下,只餘下江面上漂浮的木屑,漸漸浮現的屍體,眾人看到此場景,胃部忍不住翻起一陣酸水惡心欲吐。

銀面男比齊牧野的損失要少,船上的人員差不多減少了一半,沒來及搬進船艙的木箱貨物都沈入了江底,船身還破破爛爛,也不知道是否能支撐到下一個港口去修補。

“這幾日將木箱藏好,別讓那些無關的人看見。”銀面男散開青絲靠坐在床頭,面具之外的臉色蒼白,唇色無澤。

“是。”侍從點頭,將本子遞給銀面男,“按照您的吩咐,已經記下了那些掉下江的人數。”

銀面男翻開簿冊,上面寫著許多名字,他揉揉眉心,此次損失了帶出來的一半士兵,著實讓他感覺到頭痛。

侍從脫口而出:“軍……”卻接受到銀面男警告的視線,立即改口,低聲問:“……公子,那三個人怎麽辦?真的要載他們到白駝山嗎?”

“他們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們的船沒了,載他們一程也應該。不過我們的船恐怕要修補,而且也不同路,明天到了下一個港口,幫他們雇個小船送他們過去就可以。”銀面男依舊看著簿冊,蒼白的臉色讓侍從有些擔憂,欲言又止。

銀面男開口:“怎麽了?”

“公子……那三人並非尋常人,身手非凡……”銀面男擡手,示意侍從不要再說,目光裏含.著警告,他深知這船上還存在其他幾人,不能說太多,免得被那幾人聽了去。

侍從驚覺銀面男已知曉這些,何須他操心,不再多說,安靜地退下,讓銀面男多加休息,若是他們的軍師在途中.出了什麽事情,他相信憑著將軍暴戾的性子,他們這些人絕不可能簡單地死去,恐怕還得連累家中親人。

門被關上後,銀面男合上簿冊,清亮的眸子裏流露出濃重的疲色,他的身體本來還算硬朗,但是也熬不住在水裏泡了這麽久,而且船動蕩時,那些木箱在他的身上撞過的地方出現了血色的淤青,動作大些就會牽扯到淤青產生疼痛。

其實他又何嘗看不出那三人並非普通人,向他介紹姓名時,肯定用的不是真名。不過齊牧野那氣派像是個少爺,但是比少爺卻多了膽量和氣派,顯然不是普通的富家公子出來觀賞跑船。

更何況……他眼前一閃而過李垚的面容。

李三土?

這俗名並不符合那張淡如水墨的臉蛋,但是那張臉說出這名字時,毫無表情,也不覺有尷尬,倒讓他有一瞬間要相信了。

不過,李姓嗎?

他伸手撫上面具,纖長的手指在銀色下襯得指甲毫無血色,經歷過最危險的時刻後,他都沒有摘下面具,即使面具裏面殘留了些許水跡,他還是戴著,只為了掩飾內心那點心虛。

銀面具輕輕地被摘下,蒼白的臉蛋得以全部露出,那原本是一張清俊的臉蛋,只是被銀面具遮蓋的額頭有一處被燒傷的疤痕,讓斯文俊秀的面容增添了幾分恐怖。

那疤痕與塞漠將軍橫亙臉上的疤痕一樣,那都是在逃離鹽京時,被人惡意縱火來不及逃離所留下的疤痕。

那一場火,差點將他們燒死,被火海所包圍的他們孤立無援,也就是那個時候,他們被逼到了絕路。

如果他們被所有人拋棄了,那就別怪他們背叛!

李墨撫著額上的傷疤,眸光裏盡是狠厲,但是想起了還在翼州的家人,那又是他唯一的一處軟肋。

這李三土,有些眼熟,卻又讓他說不出究竟在哪見過。

這獨特的氣質他理應不會忘記才對。

在船艙角落的房間裏,黑色的背影依然挺直坐在桌邊,桌上搖曳的燭光映出側臉的線條柔和,卻依舊面無表情。

“如何?”齊牧野坐在李垚旁邊,突然沒頭沒腦地問出這句話。

李垚知道他要問什麽,說:“木箱裏是鐵鍛造的武器,船上的人訓練有數。”

齊牧野認同李垚觀察到的事情,說:“而且那個自稱是木公子的男人很有問題。”他想起銀面男說不同路的事情,越發覺得蹊蹺。

李垚直接問:“要殺掉嗎?”

齊牧野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但是李垚這麽輕描淡寫地說出來,還是讓他有些驚訝。

“你還真是直接。”齊牧野不禁笑起來。

“這不是最省事嗎?你覺得他有威脅到你,那麽就殺了以絕後患。”李垚繼續說,“不過你要在今晚動手,明天到了港口,人多了,就不好解決了。”

齊牧野臉上的笑容漸大,手腕托著臉蛋,眉眼彎如明月,悶笑出聲,看著李垚越發覺得可喜,向李垚的臉蛋伸出手,李垚凜冽的眼神飛向他,他臉上的笑意只增不減。

戀愛智腦跳出來:“他朝你的臉蛋伸出手大概率是要撫摸你的臉,捏捏你的臉等等,這是情侶之間的親昵小動作!”

李垚不解:捏對方的臉蛋難道會增加彼此的興奮嗎?

戀愛智腦:“或許是的,增加情趣,使對方更加興奮,從而增進感情,甚至可以更方便進行下一步繁殖性.行為。”

李垚還是有些不理解這種行為,但是他想起了在江水中浸濕的擁抱,心臟跟著加速跳動,溫暖從濕透的衣衫上傳來的感覺。

骨節分明的手撫上了他的額邊,溫潤的指尖碰觸微冷的臉蛋,順滑的觸感使得指尖微頓,緩緩地滑過臉蛋,溫柔地別起那一絲不小心漏出來的發絲到李垚耳後,指尖在鬢發處流連忘返。

燭光映著兩條長長的人影越來越近,李垚挺直坐著,靜靜地看著那雙含笑的眸子靠近,他能看到眸子裏除了自己平靜的面容,居然出現了璀璨的星辰。

對方的氣息在他的臉側,唇.瓣上的紋路清晰可見,他只要微微挪動,即可感受到對方的唇溫。

空氣中流動著道不清的暧昧,連燭光都暖了整個房間。

兩人的唇.瓣要觸碰時,李垚手指微動,熟悉地一拳轟上了齊牧野的腹肌。齊牧野悶.哼一聲,要彎下腰時,不經意地往前傾。

李垚察覺到了,急速轉頭,臉頰上感覺到溫軟的觸感,如鵝毛掃過皮膚,輕輕的,有種酥.癢的感覺。

齊牧野感覺到腹部疼痛之餘,還有些發楞。

剛剛,他是不是親到了臉?

李垚站起來,根本不看齊牧野一眼,背過身直直地往床.上走去。

齊牧野揉著小腹,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問:“你要睡了?”這話剛出口,齊牧野感覺到一陣熟悉的氣息,跟他上次在李垚的房間裏的情形一樣……

“砰”地一聲響徹船艙!

所有人聞聲出來查看,只見齊牧野正在李垚房外的地板上起身,揉著腰,卻摸著唇.瓣,俊美的臉上笑得燦爛,仿佛剛剛被扔到地上的人發出巨響的人不是他,他而是去做了什麽開心的事情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也旱了好久啊……

不過就這進展……

呃……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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